就在洛华低头,红唇就要碰到杯沿的时候,元清突然伸手拦了她一把,朗声对泰安帝说:“父皇明鉴,儿臣的太子妃实在不会饮酒,沾酒即醉,儿臣恐她一杯御酒下肚之后,会在席间失仪,惊了父皇和贵妃娘娘的圣驾。这杯酒,儿臣愿意代饮。”
“不,太子你……”洛华素手一颤,刚要阻止,却被元清牢牢拉住袖管,不让她说话。
醇贵妃在此时笑道:“妙极,妙极,太子夫妇伉俪情深,连本宫看了都要感动,陛下如何不准呢?”
泰安帝微微颔首:“既然如此,清儿,你就代你的太子妃,饮了这杯吧。”
元清毫不罗唆,拿起酒杯一饮而尽,滴酒未漏,只是在咽酒的时候,稍稍皱起了眉头。
洛华看他嘴边有些残酒,就掏出素帕为他擦拭,元清微微吐气,将舌下藏的残酒,尽数吐到洛华的素帕中。
谁知元清一杯刚尽,醇贵妃又拿起她案前的酒杯,妩媚笑容,如花枝轻颤:“太子殿下,连太宜天师这等世外高人都在当朝说你有帝王之相,继位以后,能使国运昌荣。睿纭国天赐明君,真是可喜可贺,就让本宫敬你这一杯,祝你早日荣登大宝。”
醇贵妃竟然在泰安帝面前亲口这么说,可谓杀气腾腾,元清丹凤目轻轻一扫,眼见颂耀殿外面的丹阶下,御林军站得密密麻麻,如果此时抗旨不喝,立时便有杀身之祸。
元清已经一杯毒酒下肚,洛华此时想要拦着元清:“贵妃娘娘,太子平时也不胜酒力,这杯还是让我来……”
“唉,太子妃,这杯酒是朕的爱妃祝太子以后继承朕的江山,好使国运昌荣而喝,你怎么能代饮呢?难不成,太子妃也有意于朕的皇位?呵呵……”泰安帝朗声笑道,言下之意好似是席间笑谈,但是此时此刻,元清知道,这杯酒,他非喝不可。
既然知道逃不掉,元清也非常干脆地饮了这杯,洛华照着上次依样画葫芦,同样用素帕为他挡去了一点酒汁,但是两杯毒酒入口,总是有些残留的毒汁已经流入元清的胃中,元清感到胃里翻腾,胸口像有火烧一般炙热,想是毒性已经发作了。
洛华见元清面色酡红,想是毒性已经发作,虽然元清有水晶石护体,但是如果不早日将毒逼出,恐怕凶险无比,就说:“陛下,贵妃娘娘,太子他真的不胜酒力,看似想要醉了,臣妾也怕他在君前失仪。不如让臣妾先带他回去,改日再来向陛下和贵妃娘娘请罪。”
泰安帝和醇贵妃四目冷冷相交,都微微颔首,太子元清如果在颂耀殿里就毒发,总是不太体面。反正本宴目的已经达到,元清一除,在他们的心目中,洛华绝掀不起大的风浪。
回鸾的马车里,洛华双目如冰,脸色冷峻,整个儿似是冰雕一般,元清坐在一边,头倚在她的怀中,腹中如火烧一般,头疼愈烈。
“清郎,今天这酒,为什么不让我喝。你连喝两杯,可谓凶险之极。”
这是第一次,洛华呼唤元清为清郎,以前,她都是称他为太子的。
“这酒,还是我喝的好,你喝了,他们还是不放心的。我是太子,我一旦有什么不测,他们就会对你放松警惕,以为你不足为惧。疏忽之下,我们就有了取胜的先机。咳咳……只不过我如今身子不做主,以后夺宫的事,本王要全靠你了,洛华!”
“洛华明白!”洛华的话语中,带着一种决意明朝的决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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