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嘉仪点点头:“那好吧,朕找元驸马过来问一下他的意思再说。”
半个小时以后,元翔应召前来,一身湖蓝的纺绸长衫,腰上系着墨蓝的丝绦,额上一抹水绿镶珠的抹额,白皙俊秀的面容较之刚来的时候瘦削了不少,但是双目依然炯炯有神。
“元翔参加陛下。”元翔给韩嘉仪行礼。
“平身吧。”
“俞将军。”元翔对俞黎拱手道。
“元驸马。”俞黎站起来回礼。
“驸马,朕近日收到朕的女儿,睿纭国的丹朱皇后的来信,信上提到了你,你先看看吧。”
是洛华的来信,难道是向献阳帝要求让我回去的,还是说父皇……
元翔接过信纸,匆匆浏览了一边,看到泰安帝病重咳血那一段,他那秀挺的眉毛不由地蹙了起来,脸色甚是担忧。
看完以后,元翔立刻跪在韩嘉仪的面前说:“陛下,请您准许元翔回去见父皇最后一面,好让儿臣尽最后的一点孝道。”
韩嘉仪和俞黎对视了一眼,俞黎冲她点点头,韩嘉仪道:“驸马,你的兄长清安帝如何即位的内情,想必你心中也十分清楚,你不怕此去是一个圈套吗。到时候有去无回,怎么办?”
“启禀陛下,清安帝是臣的长兄,原本就是太子,他继位,本来就是顺理成章,众望所归的事,怎么会有什么内情?至于说是一个圈套嘛,这封信是陛下的爱女丹朱皇后所写,她人品高洁,其中断乎不会有诈的。”
元翔这句话倒是把韩嘉仪堵得正好,让韩嘉仪觉得此事无可回避,不过,还有一件事:“驸马,你如果回去了,那若馨怎么办?”
“若馨是臣的妻子,臣虽然是南朝的驸马,但是若馨公主也是北朝的襄王妃,臣如果回去看父皇,自然要带她一起去。”
韩嘉仪用手摸了摸下巴,缓缓说道:“若馨是朕的幼女。朕的长女已经嫁到了北朝,朕的幼女再远离朕千里之外,朕实在十分不舍。”
“陛下……”元翔还想说点什么,谁知这个时候,内侍总管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额上都是冷汗;“陛下,出事了!”
韩嘉仪皱了皱眉头:“你怎么了,如此慌张?”
“启禀陛下,公主府出大事了。”
“哪个公主府?”
“蕴雅公主府……”
元翔一听吓了一跳:“出了什么事?”
“蕴雅公主,她悬梁自尽了?”
“什么?”韩嘉仪、元翔和俞黎同时站了起来,异口同声地问道。
王恬连忙说:“陛下,驸马,大将军,莫要着急。蕴雅公主她没事……她在房内上吊及时被老嬷嬷发现,已经救下来了。只是蕴雅公主又哭又闹,说她死志已坚,要再想办法寻死……”
“陛下,让臣回去看看她。”元翔说道。
韩嘉仪对他挥挥手:“你去吧,你先回去吧,安慰安慰馨儿,然后再来回复朕。”
元翔回到蕴雅公主府的时候,韩若馨正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纤细的脖子上有一条很深的红痕。
元翔将她抱在怀里,问道:“若馨,你怎么了,干嘛要做傻事,为什么这么想不开?”
韩若馨一头哭倒在元翔的怀里,粉嫩的脸上梨花带雨,双眸如水,写满了伤心:“元翔,你带我走,你快带我走,就算跟你做平头夫妻,天天在家里烧饭缝衣我都情愿,这个人间地狱,我再也待不下去了。”
元翔叹道:“无情最是帝王家,难道是你想逃就逃的开的吗?”
“我不管,父后被废为庶人,生死未卜。母皇竟然马上要立俞黎为后,这种背德乱仑的事情,她都做的出来。母皇腹中,已经怀了俞黎的骨肉,以后这个素仪宫,哪里还有我韩若馨的半点立足之地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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