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欣生的白皙清秀,特别是一双细长的丹凤眼,如蝴蝶翅膀般浓密的睫毛,使眼眸略带点桃花的样子,颇有元清生前的遗风。
每当元欣在怀中熟睡的样子,恪蓝就想起元清小的时候,不喜吵闹,安之若素,心中不由地升起一股暖意。
就在此时,一个人影如惊鸿一般,飘然飞过外面的花厅,恪蓝十分警觉,连忙放下熟睡的元欣,前去花厅查看。
花厅里炉香袅袅,一片静寂的神色,恪蓝环顾四周,只有窗外的翠竹在珊珊摇动。
一低头,恪蓝看见花梨木的案几上放着一碗新鲜的奶酥皮,原是预备元欣午后饿了的小食,此时正盛在明黄的瓷碗中,盖着荷叶式的翡翠碗盖。
恪蓝心里一动,掀开翡翠碗盖,从怀里取出一枚银簪,Сhā入香味浓郁的奶酥皮。
过了片刻,银簪取出,末端带着一片黑灰,显然是被人投毒了。
“不好!”恪蓝连忙吩咐身周的锦衣卫:“你们看护好太子殿下,我出去看看。”
恪蓝步出太子府,明晃晃的日光罩着,四周寂静无人,只有风吹翠竹,花影婆娑。
恪蓝腾然一跃,跳上一棵百年老梧桐,朝四周一看,隐隐瞧见一个黑影,蹿到了天芮宫的西北部,那里是——倚云居?
醇太妃要毒害太子,她疯了吗?不过这个蠢女人,有可能。
恪蓝施展开上乘轻功,几个腾跃之间,已经赶到倚云居的门口,只见那个黑影,窜入倚云居的偏殿,再无踪迹。
恪蓝站在倚云居的偏殿门口,看着那红漆斑驳的大门,大门上的铜雕兽首都生有厚重的铁锈,想是多年未开启过了。
恪蓝深吸了一口气,一口气推开那破旧的大门,然后整个人就愣住了。
偏殿的中央放着一个红漆木桶,内中白雾袅袅,外面围着层层湘色的帷幔,一个□的女体半露香肩,正在沐浴,听见有人突然闯进来,不由地惊叫一声,沉入水中,听那声音,正是醇太妃。
醇太妃一声惊叫,惊动的别处的宫女和太监,连忙带着毛毯冲了进来。醇太妃穿上牙白色的薄绸外衫,指着恪蓝怒道:“大胆奴婢,竟然如此……如此放肆无礼,简直罪该万死。”
恪蓝此时已经明了一切,不由地双拳紧握:“醇太妃,您受小人利用,竟然如此栽赃陷害臣,简直有失一国太妃的体统。”
“大胆,你偷看本太妃洗澡,还信口雌黄,简直胆大包天。来人哪,给本太妃就地拿下。”
好些个宫禁侍卫带着兵刃冲了进来,恪蓝毫无惧色:“太妃,一招走错,满盘皆输。到了时候,您可不要后悔。”
恪蓝的傲气对于醇太妃来说更是火上浇油,更不说话,只是挥了挥手,恪蓝松开双拳,毫不反抗,任由宫禁侍卫将他五花大绑。
此时,洛华正在同心殿中,才刚批好奏章,正想差人让恪蓝将元欣带来,却见恪青满脸焦急,一路飞奔过来。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大事不好了?”恪青跪在洛华的面前,双手抱住她的膝盖。
“怎么了?”洛华不解。
“醇太妃将恪总管收押起来,听说还要私刑处死。”
“她敢,好大的胆子,太子身边的少傅她都敢动?”洛华“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是什么罪名?”
“呃……”恪青觉得有些尴尬:“听说是为了恪蓝总管偷看醇太妃沐浴,醇太妃羞愤之下,为了保住清白,就要私刑解决。”
洛华的脸色看上去十分怪异,就好似世上最最匪夷所思的事情莫过于此:“胡说,胡说,恪蓝他……恪蓝他是先帝看重的人,怎么会如此没品。这一定是个陷阱。”
“皇后娘娘,别想那么多了,您快去救救师傅吧。”恪青抱着洛华的大腿摇着,现在不是追究谁有品,谁没品的时候,救人要紧。
“楚情呢,叫他把先帝的尚方宝剑带来。醇太妃若真是要了恪蓝的命,本宫就让她早些下去陪泰安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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