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恺点头哈腰地说:“没错,多亏师傅心疼我,派了小的一个肥缺。要是把小的派到辛者库去,小的半条命就要没了。”
恪蓝点点头:“很好,皇后娘娘近日辛苦了。你去吩咐御厨房给她炖一只老母鸡补补身子,把这块匾拿去劈成柴火,带到御厨房里面去烧掉。”
乐恺原本笑容满面的,一听这话,顿时愣住了:“师傅,您……您这是?”
恪蓝深邃的眼眸从一个个惊愕的面容前扫过:“我的话你们都听到了,下次再有这种没谱的事情发生,就把你们都调去辛者库,看你们这帮兔崽子还有力气折腾。”
恪蓝说完,本来想回宫舍的,如今也不回去了,直接来到了太子府的书房,太子元欣正在书房里面练字,笔致遒劲有力,颇有名家的风范。
“太子殿下……”恪蓝来到元欣的身边,低声说道。
元欣抬头看了看他,然后放下手中的玉管紫毫,笑着说:“哟,武安侯来了。”
“太子殿下,您这次算是把臣推下火坑了……”
元欣又用玉管紫毫蘸了蘸墨,慢条斯理地说:“你是先帝身边的亲信,又服侍过母后,此后一直待在孤的身边,也算是半个老师。满朝文武谁敢动你,除非先把孤给废了!你就平平安安地做你的侯爷吧,别管别人怎么想。”
恪蓝太阳|茓上的青筋动了一下:“臣知道太子殿下是什么意思……”
“哦,我什么意思?”元欣笑着问道。
“满朝文武都知道臣是太子身边的亲信,如今臣一旦封侯,可知只要跟随太子殿下就能飞黄腾达。太子殿下是想借着此事,吸引天下俊才,为殿下所用。”
元欣又开始临起前朝王右军的《快雪时晴》,然后淡淡地说:“恪蓝,你想太多了吧。”
“太子殿下,您如今是储君,太多揽权的话,势必会得罪陛下的。今天这件事算是皇后娘娘成全了您,但是长此以往下去,陛下不会容忍的,到那个时候……”
恪蓝原本还想劝的,谁知说到一半突然住嘴了,借着揽权挑起皇帝与皇后的嫌隙,难不成一开始元欣就打着这样的主意?
恪蓝痛苦地闭上眼睛,心里乱成一团,元翔和洛华的嫌隙他可以不管,但是万一以后元欣和洛华有什么龌龊,让他以后怎么有脸去见先帝?
此时,元欣开口了,语调并未有什么感情的波动:“孤今日只是试探一下,难得母后如此的护着儿臣,让孤进退两难。所以,在母后执政的期间,孤不会再有什么过分的举动。孤想,母后心中一定会有妥善安排的。”
听元欣这么说,恪蓝不由地松了一口大气,他知道元欣虽然心高气傲,但是一向说到做到,他能如此想,对于洛华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大幸事。
此后的三年之内,睿纭国国内平安富泰,南北朝的边疆由于那次大战,也陷入了两国都不敢轻易再战的局面。景王韩颂的妃子生下一名遗腹子,名叫韩耿,在洛华的庇护下回到幽州,成为了郡王。此后,幽州城逐渐成为睿纭国的势力范围,但是每年仍贡给琥珀国大量的金银布匹,以换取边界平安。
就这样,这均衡的局势一直到凤台十六年才被打破。
那一年,琥珀国天灾人祸,灾难连连。先是年初传来噩耗,献阳帝韩嘉仪忽染重疾,不幸驾崩,享年五十六岁。接着是安台县发生地震,百姓死伤无数,地震之后接着就是鼠疫,瘟疫愈演愈烈,渐渐蔓延至全国,随后连素仪宫都不能幸免。听说连烈炎帝和俞后都身染重疾,琥珀国中人人自危。洛华听闻此消息后,甚是焦急,派锦衣卫前去打探,但派去的人总是一去之后,杳无音信。
终于,在凤台十六年的年末,天芮宫迎来了一名特殊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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