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来,余家琪是白秋虎心头唯一挂念、却始终没有勇气去靠近的女人。
他心里踌躇,裹足不前。一直到巧遇余家洁,他还是没有勇气去和余家琪联系。
没想到终究他还是和她见了面,偏偏时机不对,他得赶着去赴约。他感觉得出来她在惊喜过后的冷淡。
那天巧遇余家洁后,隔两天他就爽快地约了余家洁叙旧,天南北地地聊天,旁敲侧击地探问,知道余家的状况,了解余家琪的工作,总算稍稍弥补了这几年对余家琪的挂念。
敲门声让白秋虎从发呆中回神。“请进。”
杜友发推门而入,不安中又有着兴奋。“老大,余家琪来找你。”
白秋虎从椅上弹跳起来,舌头就这么被自己的牙齿给咬到。“奥……”他发出痛呼。
杜友发急问:“老大,你怎么了?”
“没事。你说……余家琪?”白秋虎很怕自己听错了。
“嗯。柜台妹妹请她先去会客室坐。”
“我们办公室有没有很乱?她要来怎么不先打我电话?”白秋虎焦躁地左右踱起步来。“算了算了,你去请她进来。”
“是。”等杜友发走到门口时,白秋虎又急忙喊住他。
“阿发,等一下,我看我亲自去接她。”
“老大,你怎么一遇到余家琪就整个人都慌乱?你平时可是威猛先生。”杜友发摆明着在嘲笑。
“我……”白秋虎喘口气,以他那不大的眼睛瞪着杜友发的取笑。“那你去请她进来。要有礼貌,不要吓到她。”
“她会被我吓到吗?我不要被她吓到就好。”杜友发嘟囔。
“你说什么?”白秋虎皱紧浓眉。
“没,我去请人啦。”杜友发快快走了出去。
白秋虎看着办公桌上的凌乱,除了电脑以外,还散落一桌子工程图、书本、卷宗,要收拾已经来不及,因为他已经听到了脚步声。
他连忙来到门口,迎接余家琪,一脸灿笑。“家琪,你要喝咖啡还是茶?”
余家琪回以浅笑。“茶。谢谢。”
余家琪探看四周。办公室空间宽广并没有装潢得美轮美奂,也没有用屏风隔出办公区域,四周墙上高挂许多办公大楼及桥梁的海报,十几张办公桌,不过有两个人在办公,其余的位子都空着,看起来很像是空头公司。
“阿发,让小妹泡茶。”
杜友发领命离开。
白秋虎请余家琪在沙发坐下,自己则在她对面入座。
“大部分同仁都去工地了,这边是营建部,楼上是管理部和董事长室。”白秋虎稍加解释,不想让她留下坏印象。“你怎么会来?”让他是又惊又喜。
“不能来找你?”余家琪反问。
那深埋在她心头、无法解开的事,她想要逐步理清。
更想知道这些年他为何会转变得这么大。
还有,他是不是仍是她心里的那个他?
他对她是不是也有着相同的眷恋?
或者她只是想问声好久不见、最近好吗?
所以她来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来干什么,或者只是单纯想跟他说声谢谢,谢谢那天他的帮忙。
她也想知道,马郁琴在他心里究竟占有多重要的分量。
“当然可以。只是很意外。你不用上班吗?”现在明明是上班时间。
“我辞职了,昨天是最后一天上班。”
十天前,邱进富跟踪她,隔天就对她冷嘲热讽,对全公司放出风声,说她有个黑道男友,还在那边假清纯,实在不适合担任人资工作。
邱进富是她的上司,她的考绩全掌握在他手上,就算硬留下来,他还是会找一堆借口为难她。
她何必让自己忍受这些?于是辞呈一扔,邱进富也快速批准,给她七天交接,交接期间更是百般刁难;可是她无法不忍,否则她意气用事扔下未交接完的公事,会被公司以旷职论处,对她以后的职业生涯留下污点。
“因为那个人渣?”
她点头。“恩。”
这时小妹端茶进来,暂时打断两人的谈话,等到小妹把两杯茶搁下,她才说:“不好意思,我厚着脸皮,不请自来。”
“你怎么这么说!这几天我一直想关心你,可是又怕打扰到你。”
“我看你不是怕打扰我,你应该是怕你来找我,你女朋友会生气吧?”她下定决心,今天一定要帮谢以之这个好男人出口气。
“我不怕我女朋友生气。那天真的是太匆忙,我们没讲几句话,我就赶着要走,我怕你还在生气。”
杜友发告诉他,那一天余家琪发了很大的脾气。杜友发把她骂他的内容全数转告给他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