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惊险,幸好她的动脉血管只是被割破,倘若伤口再深一点点,动脉很有可能就会被割断,那样就有生命危险了。”
医生的话无疑让炎熠心脏收紧,现在想起方才的情景,他的手还是下意识的握紧成拳,有种从未有过的后怕,那就是,他差一点就失去她了。
从那次受伤后,安暖因为失血过多导致得了缺铁性贫血,由于血液不畅,所以她很怕冷。她忘了当时自己是怎么出的医院,是怎么到的家,又是怎么面对的爷爷。她只记得一路上,她很安静,身子一直在打哆嗦,那种打心眼儿里的惧怕,让她头脑一片混沌。
也是从那天开始,安暖不再似从前那样,可以和炎熠肆无忌惮的斗嘴开玩笑,反而心里对他充满了恐惧感和排斥,开始对他敬而远之,远而再远。
……
可是她却不知道,那次他差点失去她,即使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可他心里的自责和疼痛,至今仍令他难以释怀,隐隐作痛。那道疤痕看似留在她的身上,实则长在他的心里。
炎熠躺在床上望着安暖熟睡安静的面孔,月光洒在她白皙的脸颊,一头海藻般的长发散落在肩头,弯弯的眉眼此刻正紧紧闭着。她的眉心微微蹙着,不知她此刻在梦些什么。如若可以,他情愿走进她的梦里。
也许,只有她睡着时,她的脸上才会少了那副时时刻刻都畏惧他,恨不得离他越远越好的表情。
也许,只有她睡着时,他才会从她身上看到从前的安暖,那个不听话,倔强,有脾气的安暖。
而不是像现在,她心里一直住着某个人,而又不得不在他面前处处装出一副顺从他,顺从爷爷给她安排的一切。她越这样,他越恨,明知她不是真心的。
两个人,两颗心,此刻如此的贴近,近到他可以清楚的听见她的呼吸声和心跳声nAd1(可却又如此遥远,不禁让他想到了三年前的那件事,就像一根刺一样深深的扎进他的心里,他顿时微眯着双目,眼神浮现出一抹复杂的神色。
他盯着安暖娇美的睡容看了好大一会儿,才伸出手,轻轻地伸向了她的面颊,在他的手快要触碰到她皮肤的时候,他的动作突然间汀,旋即又用力的握起,骨节周围隐隐的泛了一层白,手指在虚空处停了许久,最终还是放了下来。
就这样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不知何时自己竟也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