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先两人,一个是个胖胖大大的秀才,身旁一名红眼大汉。
沈老爷与程老爷被衙役催促着,趟过积水来到华知县的衙门。
华大人铁青着脸,朝他们扔来一张告示。
“明日午时,着山阳县华某,面缚沈程二贼,并纹银三万两,来堤上请罪。若不从命,山阳县鸡犬不留。钟汉儒。”
劫后的余家渡街头一片狼藉。街上的积水仍有一尺,破烂的草鞋、席子等什物在水上漂浮着。人们纷纷打开窗,看着渐晴的天色,有的仍在向门外舀着屋内的积水。
同住在县衙驿所的少年和平野人从屋中出来,对视一眼,见对方都趿着湿透了的鞋子狼狈不堪,都忍不住笑了。
平野人并不喜欢这个阴阳怪气的少年,但也不愿得罪他,何况自己已立意马上离开。两人来到一个小酒馆,伙计们正为积水搞得手忙脚乱,他们就闲聊着,等着上菜。
刚聊到黄梅县流传的一路岳家枪法,他俩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少年的脸色变得尤为难看。一个瘦瘦高高的汉子出现在他们面前。
吴戈从容坐下:“野人兄,傅世兄。有一件事,非得你们帮忙不可。”
平野人颜色大霁:“你改变主意了?”
“非也。”吴戈直视二人,“我要你们帮我制住钟汉儒手下的火眼尉迟邓况和五虎上将。我要擒住钟秀才。”
“你不是他们的朋友么?”平野人大奇。
“我是为了救山阳县满城百姓。”吴戈面色凝重,“你们帮是不帮?”
“不帮。”平野人端起一盏酒一啜而尽。“不是因为你不帮我,而是因为,我决不趟这浑水。这里人的死活,与我无关。”他接着诡谲地一笑,“除非你答应事成之后便来帮我。”
吴戈道:“我不强求。那傅少侠呢?你要行侠仗义,现在便是时候。”
少年眼角跳着,却不看向吴戈。良久,他说道:“我随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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