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荣听他淡淡述说着前尘往事,心里紧得有些疼,另一只手也覆上两人交握的手,没有动作,只是握着,半晌,才淡淡地开口:“是十三殿下的娘?”
庄九点头:“十三天资聪颖,但一开始不懂得藏拙,吃了一些苦头,虽然后来也有所收敛,但是毕竟锋芒毕露过,所以被很多人防着。偏他父亲跟我父亲不一样,失去所爱之人的原因相近,我父亲怪罪于我,他父亲却移爱于他,结果致使多人妒恨,几欲铲除。”
“十三殿下又是怎样想的,对于那个位子。”钱荣轻轻道。
“不清楚,那小子心思也重。”庄九道,“随他想怎样都好,只要他有那个能耐。我现在是保他,但不可能保一辈子。”
“嗯,反正,别把你儿子带坏就成。”钱荣嘴角噙着浅浅笑意。
“是我们的儿子。”庄九不满地撇嘴。
钱荣翻个白眼。
“说说你吧。”庄九兴致勃勃地提议,一扫先前的淡淡忧伤。
“你以为如果你说你没有把我完完全全地调查过,我会信吗?”钱荣又白他一眼。
庄九讪讪一笑:“也是……那个,对不起……”
“……我是个孤儿,被老银松堡主收留,老堡主看我能文能武,便着手培养成当家堡主的副手。”钱荣终究还是说了,虽然是几句话带过。
“听你亲口说出来的感觉果然不一样。”庄九笑道,“当初我是听说苍堡主身边有几个能人,想着会是哪个出来与我交手呢……”
钱荣挑眉看他。
庄九继续眉飞色舞地说:“会是能言善辩心思缜密的公孙济呢,还是稳重大气潇洒不拘的木修呢?结果却是心狠手快又一丝不苟的那个……”
钱荣倏地抽回手,对得起那句“心狠手快”。
庄九看着突然空了的手,无辜地嘟了嘴:“……是人家最欣赏最想要见面的那个嘛……”
好在是月光下,钱荣的脸红了红也没让庄九看到,然后利索地翻身躺下,扔下俩字:“睡觉。”
“诶……”庄九抓抓头发,无奈也跟着躺下,觉得手放哪里都不合适,最后搭在了钱荣的腰上。
“拿下去,不然剁了它。”钱荣只淡淡说了一句。
庄九立刻拿下手,对着钱荣的背,苦着脸。
“小钱,”庄九试探地唤道,“连黄大夫都说你虚火旺盛需要泄……”
“原来你还是更喜欢睡贵妃椅吗?”钱荣咬着牙问。
庄九满心不甘却只能乖乖闭嘴。
钱荣也撇了撇嘴,他其实也不想这么地,额,扭捏作态。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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