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这老怪物之时,她的半只袖子挂在汴江南岸边一棵长在水中的歪脖子树的分叉之上,她半个身子泡在湍急的江水里随波逐流地荡着,似随时都会被江水卷走,人已是不省人事,人不人鬼不鬼的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
一时善念,唤来小厮过去将人捞起之时,用手探了探鼻息,尚存有一丝微弱的气息。便命小厮将人用马驮了回去。
传了随军的医官前来,那医官把着脉,脸上却露出惶恐之色,那把脉的手都有些微微颤抖。玄黓问道:“此女可有救?”医官吱吱唔唔说不出话来,玄黓大怒:“有什么不可说的,能活就治,不能活小爷我也没得怪罪你。”
医官倏地站了起来:“将军,这女人甚为古怪,她并无脉象!!象是……象是死了……”
“胡说!明明有气息,怎会无脉象呢?再细细诊治!”玄黓很是恼怒,在军中挂个虚名将军的落魄皇子,连个小小医官都要对他敷衍了事。
医官颤抖着坐下,无奈再次执起那女人的手继续把脉。谁知,那女人嘤咛一声居然睁开了眼睛。那双眼睛极为凌厉,充血的眼白衬得血红血红的,甚为吓人。
她不言,忽地一把抓住了医官的手腕,医官着实吓了一跳,挣了几下未能挣脱,力气之大不像是一个女人该有的气力,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她已是一下扑上去咬住了医官的喉咙,惊惧的医官那句‘妖怪——’的惨叫声吞没在痛苦的挣扎中了……
玄黓被眼前的骇人情景也吓得连连后退数步,手已是紧紧地按在了剑柄之上,大呼:“来人!来人!”涌入一队巡逻的士兵纷纷涌入拔剑围上来,待看清那是甚么物件之时,不免都倒抽一口气,大家都保持着距离不敢上前去救那医官。
那女人反倒是镇定自若地将那医官的血吸了个饱,原先惨白无色的脸皮子,因着这顿“饱餐”,渐渐显出血色,红润美艳起来,这是个极美艳的女人。
她优雅地擦着嘴边留下的血,缓缓站了起来,原本半眯着的丹凤眼忽地睁大,不疾不缓地扫视了一圈,眼神象是刀子一下一下的凌迟着众人,只见她缓步上前,她上前一步,众人后退一步,眼看她朝着玄黓这边踱来,众人却纷纷后退。
玄黓大喝一声:“废物!给爷上!”便拽了近旁的一名士卒往前一送,那士卒未曾想会被将军送了出去,手忙脚乱的举刀乱砍一通,女人身形如鬼魅般飘忽不定,刀虚晃了几下,伴随着一声惨叫那士卒的命便休矣,地上散落着残缺不全的尸块,周围回荡着女人凄厉的鬼叫般嘶哑地笑声。
没几下,女人不知什么时候已是来到玄黓身旁,在玄黓反应过来要拔剑之时,女人那血淋淋地手已是掐上了他的脖颈,“让他们即刻出去!”女人嘶哑似沙砾磨过的声音响起。
玄黓强行让自己镇定,挥挥手,“都退出去!”
眼见账内就剩下他与那怪物了,他拼住呼吸,大着胆说道:“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你怎恩将仇报?”
“是吗!?我如若恩将仇报你又奈何得了我,哈哈~”那女人语调古怪的说着。
“要杀便杀罢,反正我也是个无用之人了!”玄黓反将着她。
“哦~这倒有趣,如若我说你将来必成大业,你还想死吗?还能回答得那么痛快吗?呵呵~你想死我偏不遂了你的愿。”说着推开了他。
“我非但不要你死,我还要你拜我为师!你便是我要找的人,真是老天有眼。”女人如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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