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怎讲?“不惊远远低盯着柳邀和如隽二人,阴声问。
星月沧澜不紧不慢地叙来:“那天去联盟,小家伙也见到了。如隽是出了名的爱财和抠门,想从他那里占便宜,呵,小家伙任重而道远。“
不见君拍案而起,单手Сhā腰,意气风发:“喔?既然如此,只有本老板亲自出马了!”
“喔?小老板有何妙招?”星月沧澜向他倾身,感兴趣地问。
不惊用豪言壮志的语气道:“爹爹。”“小老板请吩咐。”
不惊在软椅上坐好,指着自己的肩膀,自然地道:“继续。”
星月沧澜:“……”
不惊享受着背上力度合适的轻捶,扬声道:“来人。”
小乙立即出现,恭敬地垂首道:“小公子。”
“待会儿把柳管事那一桌的点菜单拿给本老板看看,厨房今天的进货单也拿过来。”
“是。”
不惊勾起唇角,阴险地笑着:“柳邀,如隽,今天,本老板就要让你们身无分文地走出这家客栈!”
星月沧澜脸上笑意愈深。
如隽和柳邀看过菜单后,被上面闻所未闻的菜名所吸引,啧啧称奇。然而,选择太多了反而让他们无从选择,只得放弃点菜,让伙计捡招牌菜上。最后呈上的是六道美味佳肴:蒜泥白肉卷、板栗鸡、糖醋脆皮鱼、醉虾、香煎芙蓉蛋和罗宋汤。
过了将近半个时辰,如隽和柳邀才揉着吃成的肚子,来到柜台结账。
不惊从星月沧澜手里拿过算盘,慢悠悠地胡乱拨弄几下,道:“一共五十二两,以后还要仰仗两位管事,便算两位五十两整。多谢惠顾。“
星月沧澜坐在一边,笑而不语。
如隽一愣,不可思议地瞪着眼,目含不满,嘴角却挂着虚伪的笑:“我说,陆小老板,小小年纪真是了不得。这一顿饭的钱可是平时在下一个月得饭钱!”
“啧,如管事,身体就是本钱,不该省的可千万别这么省。”不惊同情地道。
如隽的嘴角抽了抽:“我的意思你你这一顿饭也太贵了吧?”
“如管事,这是哪儿的话,陆家的客栈可不比别处。不然的话,如管事也不会来不是?”不惊笑得温柔,着实诚恳而迷人。
“就算如此也不能贵成这般吧?”如隽眯着眼,就差双手叉腰,“以在下看,今天这餐饭最多不超过五两银子!调料之类姑且算是五文钱,肉就算半两银子,鸡,看那分量顶多半只,且算一两银子罢了;板栗算六文五厘如何?鱼虾均算一两;鸡蛋,据在下所知,五文钱一斤!这样算下来的话,这顿饭陆老板就算只收五两银子也可以净挣三两!这五十二两,翻的倍数是不是太多了?”
柳邀此时方觉得这二人似乎有点争锋相对的意味,而且战火似乎也波及到了他。因为,陆小老板一边说,一边不时意味不明地瞥他一眼,那目光完全是在说:“得罪了本公子,你死定了。
“诶,如管事此言差矣,”不惊站起身,悠哉地摇晃着折扇,一边踱步,一边吟道,“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好诗!”不知何时,大堂中人都静下来侧耳倾听他们的交谈。听到此话,有人低声叫好。
不惊的肩膀可疑地抖了抖,面不改色地继续道:“这诗说的正是食物之‘来之不易‘。这调料确实不值钱,但却是经过无数道工序的,如管事不该轻视……”
谁轻视了……如今想喊冤枉,不惊根本不给他机会。
“农民将种子种下,等待开花、结果,然后采摘,之后晒干,碾磨,从开始到最后至少需要四个月时间,工程何其之大;再说这鱼,某甲将鱼苗撒下;某乙捕鱼;某丙杀鱼;某丁烧鱼……经过无数人的努力才成为饭桌上的一道菜。简言之,在下也是有成本的,甲乙丙丁投入和赚取的钱是谁的?正是在下的。此外,还有客栈桌椅的折旧费。哦,对了,某乙捕鱼之前还要花钱买渔网——”
“停!”如隽的整张脸都开始抽搐起来,怒极反笑,“行,行,在下今天算是见识到了。本来以为我就够抠了,没有想到比起陆小老板,那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周围其余人早已被不惊的这番算法给搅糊涂,大眼瞪小眼。
“过奖过奖。”不惊皮笑肉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