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已经证实，十八名特工人员和军官殉难；另外十五名下落不明。”特拉希的声音微

微地颤抖着。“我们估计，这十五人或者被杀害，或者被禽，扣为人质。”他觉得嗓子里有一个肿块，于是停下来，把­精­力集中集中。翻看了几秒钟笔记后，他继续说：“我们最乐观的估计是阿兹兹和他手下的人扣押着八十到一百名人质，外加数目不祥的殉难者。我们已经将白宫四周严密封锁；反袭击小组已经就位。只要一接到命令，就能夺回白宫。”他合上文件夹，再次望了望长长的会议桌下面坐着的付总统巴克斯特。他结束汇报说：“唯一的好消息是总统安然无恙。我已经问过修建新掩蔽室的工程师，他们说阿兹兹没有可能破门而入。”

付总统巴克斯特靠着椅被座着，一只手托着下巴，另一只手搭在椅子的扶手上。他和达拉斯未来之前已经排演过他们下一步所要充当的角­色­。作为初入华盛顿这个特殊的权力圈的人，他必须使会议室内的每一个人知道他主事；必须拿特拉希的项上人头开刀，杀一儆百。他盯着特拉希，将翘着的二郎腿放下，然后用毫无感情的声音问：“特拉希指挥，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否告诉我这种事怎么会发生呢？”

特拉希站在讲台后面哑口无言，被这个直截了当的问题弄得有些措手不及。付总统望着他用手指敲着会议桌。良久，巴克斯特说：“特拉希指挥，你的特工处使我们国家大丢其脸，使我们处于极端的困境之中。而你现在站在我们面前却无话可说。”巴克斯特环视着会议桌，试图建立一种共识。“我决定罗迟局长将他的人员安排好后，联邦调查局将接替你的人。”巴克斯特转头望着联邦调查局局长罗迟。

财政部特工处指挥特拉希立刻转窘为怒，抗议说：“付总统先生，白宫属于特工处的管辖范围。我们是——”

巴克斯特提高嗓音，打断特拉希的话，说：“司法部长向我指出。虽然白宫通常在特工处的管辖范围之内，但它仍然是联邦大厦。因此，属于联邦调查局管辖。”

“但是我的人对白宫和它周围的地区的情况了如指掌，”特拉希急切地说。“我们的特工人员正被扣为人质 。”

巴克斯特使劲摇了摇头，说：“特拉希指挥，财政部特工处尽了它最大的努力，却失败了，彻底失败了，我不妨加一句。”

如此公开的、令人蒙受耻辱的责难使特拉希面红耳赤，对所发生的这一切简直难以置信。他在华盛顿任职为期已有二十九年，曾经见到无数人在比目前更不严重的情况下被抛向狮子。他本应该早就看到这一步。无奈，形势发展得太快。他过去的几个小时内一直在为自己失去的人，而不是为此次危机的政治后果而担忧。他挺了挺腰，试图挽回一些脸面。“今天我们挽救了总统的生命，失去了至少十八条生命......我几乎不——”

巴克斯特一拳击在桌面上。在座的人除去金和吐特维勒谁也没有见过他如此大发雷霆。他不等特拉希指挥将话说完，便Сhā嘴说：“你丢了白宫；你丢了全国的面子！”他狠狠地盯了一眼特拉希，然后靠进椅子里。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控制住自己，用较为平和却同样坚定的语气说：“我已经和财政部秘书罗兹讨论过，在我今晚做全国讲话之前，我要你把辞呈交到我的办公桌上。”他摇了摇头，补充说：“我完全无法理解你怎么会让这种事发生。”

这位坚强的指挥毫不怯懦，寸步不让。死难的特工人员被当做替罪羔羊好使新闻媒介获得满足使他热血沸腾。巴克斯特根本无法想象舍身保护象他这种比为娼妓拉皮条的人更无廉耻的人是多么不光彩，没有任何骄傲可言。特拉希的脸­色­越来越红，对巴克斯特怒目而视。他要在极短的时间内作出决定：究竟是屈服于礼节而象一个普通人一样被解雇，还是象战士那样战斗到底。他做了地二种选择。他至少对在他的指挥下而殉职的男女特工人员要负责。

“我告诉你这件事怎么会发生。它之所以会发生是因为你们这些自命不凡的同僚无视自我接任以来特工处提出加强保安工作的任何要求。”特拉希提高了嗓音。“它之所以发生是由于你的党主席为你们那个可爱的党不择手段地筹款而不严守特工处规章，将世界上最臭名昭著的恐怖分子引进白宫！”

巴克斯特吼道：“够啦，特拉希指挥！你可以收拾你的东西立刻离开。”

特拉希以极为明显的蔑视眼光望着下面长长的会议桌，以挑战的口吻说：“今晚你做全国讲话时，尽管把责任推到特工处的头上好了；明天早晨举行新闻发布会时，我保证提醒在场的每一个人上次竞选时你对特工处的评论。”特拉希摇着头，继续说：“我一字不差全记着呢，因为你似乎相当轻率地攻击那些不分日夜地保护你们的人。你说过：‘特工处由一群患偏执狂的人组成；这些人虽然用心良好，但却过于妄自尊大。’我敢肯定你的那些话加上你和海思总统最近拒绝我们要求增加预算经费的申请肯定会得到你们所有选民大大的赞许。而且，请不要忘记这样一个事实：我的人遭到袭击的时候，你和所有你在纽约的关系们正准备享受五千美元一盘的早餐呢。”

特拉希将愤怒转向财政部秘书的身上，说：“让我来提醒我的上司对我请求扩大白宫外围安全设施的回答吧。在他二月分的一封信里，罗兹秘书拒绝了我的请求，其理由是白宫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建筑之一，任何扩大该建筑外围的进一步请求将会被拒绝。”

特拉希从讲台上抓起文件夹，说：“你竟敢怀疑我对工作的献身­精­神和职业­精­神！我花了二十九年的心血保护各界总统和他们的家属！”他向门口走去，然后蓦地转身，望着坐在一起的人们，说：“眼下，我们应该考虑的是如何救出被困在白宫内的人们......而不是我们的职位。”

说完，特拉希转身走到门口，用僵硬的胳膊嘭地一声推开门，消失在走廊内。他的突然出走使会议室里的人惊得目瞪口呆。良久，与会者开始相互窃窃低语，诉说自己的看法；接着，屋子里爆发出一系列清晰可辨的交谈声。会议桌最远的一端上，达拉斯•金问他上司是否确实做过那种评论；付总统巴克斯特只能垂头丧气地点点头。然后，金转身望着财政部秘书罗兹，问他是否把所说的落在纸上。罗兹证实确实如此。达拉斯•金又转身面对他的上司，陈述了一个明显的事实：“我们倒霉了。”

巴克斯特恼怒地看了一眼他的参谋长，然后将注意力转向会议桌的另一端上的费拉德将军。付总统在空中一旋指，示意将军继续开会。将军点了点头，用他那男中音的声调使会议室内安静下来。他接着向艾琳•肯尼迪点了点头。艾琳起身走向讲台。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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