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菲克•阿兹兹微笑着看着他左侧的计算机屏幕,自言自语:果不出我所料。他左边的便携式计算机是与情报室的安全调制解调器联在一起的。他此刻注视着瑞士银行帐户中的存款额。钱首先要转入这个帐户,然后才能再安全地转到伊朗去。帐户余额达到十亿美元多一点之后,便不再增加。离九点只有四十五分钟了。他怀疑其余的钱是否还会转进来。
他右侧的便携式计算机有特殊的用途。每看它一眼,阿兹兹都会发出得意的微笑。他毫不怀疑美国人会打进来。要是他将总统搞到手,他的机会可能有所提高。但是,与此同时,这第二台便携式计算机是他防止发生意外时启用的。研究过美国反恐怖战术后,他发现美国人毕竟很喜欢他们的技术;他们会设法干扰他遥控引爆炸弹的能力。但在这个过程中,他们将会引起自身的毁灭。
他带来的二十四枚炸弹,每个都装有一个即能用做信号接收器,又能作为引爆装置的数字传呼机。与第二台便携式计算机相连的是一部数字电话。每两分钟计算机就拨一次控制这二十四枚炸弹的统一传呼号码,然后发送一个五位数号码。如果传呼机每两分钟收不到这个五位数的号码的话,它便会自动进入六秒钟的倒数状态。当倒数至零时,炸弹便会被引爆。
阿兹兹自己也携带一个传呼机和一部数字电话,以备不测。如果传呼机发出嘟嘟嘟的叫声倒数就立即开始。这可能意味着两种情况:要不美国人发动进攻,要么计算机有故障。这时,他可以用自己的电话中断倒数。如果倒数无法中断,那将意味着美国人打来了。
重大事件反应力量的危机处理单位,在执行办公楼的一间俯瞰白宫西厢的会议室内,建立起他们的指挥所。巨大的木制会议桌被推到内墙边;上面放着六部电话、两台电话充电器、和几台便携式计算机。除了半数的椅子外,其它的家具已被移走。两侧的墙边放了一些折叠桌子,上面也放着便携式计算机、电话、电视和传真机。许多电话的听筒上都贴着标签,用黑绒头记号笔表明用途。几乎半数的电话与联邦调查局的战略情报行动中心相连。战略情报中心隶属于联邦调查局罪犯调查科,负责处理局内几乎所有重要的案子。墙上挂着白宫地图和白宫平面图。身穿联邦调查局马球衫的男女特工人员有的正忙着敲打计算机键盘,有的正忙着打电话。指挥所里有两名操一口流利的阿拉伯语的谈判人,准备在白宫被占领的这段时间内收听电话。
特工史济波•麦克马洪站在窗边,注视着白宫对面拉法耶特广场上的景象。他在发怒;实际上,从早晨五点钟开始,他一直在反复使用的字就是恼火。恐怖分子袭击白宫后几个小时之内新闻媒体就涌来了,在宾夕法尼亚林荫大道正中搭起工作室,就在白宫北边的护栏前向全国进行实况广播。麦克马洪到场后下的第一道命令就是让新闻媒体向后退,越远越好。
几个小时之前,在黎明前的黑暗之中,麦克马洪想在胡佛大厦他的办公室的长沙发上偷空睡一会儿,却没有睡成。一名特工人员告诉他,有个联邦法官代表电视广播网干预此事。麦克马洪望着下面的拉法耶特广场,到处都是新闻媒体的‘马戏班子’。广场右边离白宫仅有一百码的地方,三个电视广播网和美国有线新闻电视网都在搭起的台子上进行实况广播,就连福克斯也加入了。他们都在那里进行上午的广播,仿佛这是重大国事一样,美国早晨好、今天、哥伦比亚广播公司的今日之晨——应有尽有。
两个小时以来,麦克马洪一直抑制自己想拿起电话抨击法官裁决的欲望。相反,他决定等所有重要人物到齐后,再充分利用自己的时间和精力。他看了看手表,八点三十四。他们应该陆续来到了。
安娜•莱丽度过了头一个二十四小时而没有挨打。她一想到这点,心里就感到很舒服。在地板上睡觉,或试图在地板上睡觉,使她的后背有些僵硬。恐怖分子从日落到日出,每小时至少唤醒他们一次,使他们几乎无法入睡。更糟糕的是,他们还将人质从地板上拉起来,在其他人面前行凶。
对妇女来说,也有其它使她们害怕的事情。刚过午夜不久,一个年轻的金发碧眼女郎被跟莱丽到洗手间的那个恐怖分子从地板上一把抓起来。莱丽无法肯定那个年轻女郎离开了多久,因为恐怖分子拿走了每个人的手表,以进一步分散他们的注意力。但好象至少过了好几个小时。那女郎终于回来时,衣衫凌乱,眼里有一种莱丽在自己眼里曾见到过的那种目光 。
莱丽瞟了一眼斯通•亚力山大。他象胎儿般卷缩着躺在地板上,头下面枕着叠得整整齐齐的夹克。他不再哭泣使安娜很高兴。越少引起恐怖分子的注意越好。
安娜将一缕头发捋到耳后,向屋里环视一下,小心尽量不抬头。 门口有两个恐怖分子把守。他们在谈天。莱丽知道不止她一个人想去洗手间。但发送前天晚上的事后,谁也不敢问。
安那盘腿坐在地板上,向后瞟了一眼,然后立刻将头转过来。戴满珠宝首饰、头发后背的那个恐怖分子,嘴里叼着一支香烟瞧着莱丽。他就是前天晚上从人群中提走金发女郎的人。
安娜•莱丽以前经过那种恶梦。她曾对自己发誓,宁死也决不让它再次发生。四年前,莱丽从芝加哥市中心的电视台乘环线回她在林肯公园附近的公寓。她下火车时,天已经很晚。来到街上,忽然有两个男人从阴影里向她扑来,将她拖进一条小巷,奸污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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