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指轻轻地敲打着白宫情报室会议桌光亮的表面,双眼牢牢地盯着计算机屏幕。拉菲克•阿兹兹坐在总体的皮转椅里,轻轻地摇着,不时抬起手腕看着时间。瑞士帐户里的存款额几乎半小时里没有变。再过两分钟‘演出’就要开始。阿兹兹眼睛稍微向上抬了抬,看了看站了远处整个墙壁的电视屏幕。
三家电视广播网和美国有线电视网正在拉法耶特广场的另一侧进行实况广播。美国全国广播公司和哥伦比亚广播公司在采访人质的家属。美国广播公司在于一个曾经写过论人质与扣押人质者认同,即所谓斯德格尔摩症的心理学家座谈。
一想到这些美国人是那么容易揣摩,一丝淡淡的微笑便爬上阿兹兹的双唇。阿兹兹将手放在脖子后面,晃来晃去地坐在转椅里。二部便携式计算机上此时出现了一个电子邮箱的标志,电子声音告诉他有电子邮件来了。阿兹兹迅速地按了一下该按的键,不久电子邮件便出现在屏幕上。阿兹兹凑近屏幕,反复读着第一行字,怎么也无法摆脱内心的震惊。这简直不可能。他们怎么会把他搞到手的呢?为什么现在?
电子邮件写到:“法拉•哈鲁特于昨天早晨袭击时被擒。小组损失惨重。估计哈鲁特还活着。不知道谁干的,但估计是美国、英国、或者是以色列。”
在街对面的执行办公楼里,付总统巴克斯特在离联邦调查局指挥所不远的另一间会议室内正主持御前会议。象往常一样,达拉斯•金坐在巴克斯特旁边;费拉德将军坐在付总统的左边;再下一点坐的是联邦调查局局长罗迟、中央情报局局长斯坦斯费尔德、财政部特工处指挥特拉希。在场的还有国务卿、国务秘书、十六名助手和付总统保护小组来的财政部特工处的特工人员。会议室的门关了。每个与会者都期待地望着放在会议桌中央的黑色话筒。二十秒的寂静后,黑合子内传出情报室内的电话铃声。
阿兹兹仍然盯着那个电子邮件出神。这时,电话铃响了。居然会发生这种事激怒了阿兹兹,使他大发雷霆。他双眼死死地盯着计算机屏幕,脑子迅速地盘算着这个灾难性的事件对他的行动会造成什么潜在的损害。阿兹兹尽量将自己的情感排除掉。法拉•哈鲁特是他的恩师,将他从教室引到战场,使他认清犹太复国主义分子的罪恶面目。阿兹兹之所以今天在这里的原因,就是哈鲁特。但是,现在哈鲁特身陷囹圉。
电话铃不停地响着,发出使人厌烦的噪音。阿兹兹差一点就拿起听筒——不冷静下来,使自己能镇定地思考不能接电话。他制指定了行动计划,因此必须按计划行事。只要有足够的时间进行思考,阿兹兹是能够应付目前的局面的。阿兹兹将双手平放在桌面上,迫使自己消除紧张感,使自己完全进入角色。最后,当电话响了十二次之后,他伸手慢慢地将听筒拿起,贴近嘴边。
“喂?”
“阿兹兹先生,”一个镇静自信的女子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我是美国司法部部长玛格丽特•吐特维勒。我们一次将钱凑齐有困难。”声音停了听,又说:“到目前为止,我们转了......”
“13 亿美元。”阿兹兹突然站起身,告诉她这个数字。愤怒充满他全身的每一个细胞。这
简直太过分了。他曾对美国人作过研究,知道海思不在时,权力会转移给付总统巴克斯特;同时已经很重要的司法部部长的作用会因此而进一步提高。但是,以这种方式来侮辱他简直令人难以想象。如此明显的公开侮辱不会是别的而只能是有意的。
吐特维勒有些惊讶地说:“对,13亿美元。”她结结巴巴地又说:“凑起所有的钱需要一些时间......为了加速将没转的钱尽快转到你们的帐户,如果你能对我们显示你的诚意的话,那将会大有帮助。”
阿兹兹紧闭双眼,命令自己继续按计划行动。他怨恨地问:“那你有什么建议?”
“释放几个人质会大大显示你的诚意。”
这简直令人难以置信。阿兹兹以一种几近撕裂的声音问:“你希望我释放多少人质呢,十个、二十个、也许三十个?”
吐特维勒不知道他的话是真是假,试探回答:“嗯,三十个最好了......然后,我们可以再转一些钱。”
阿兹兹看了看长长的会议桌,好象在盯着一切,又好象对一切视而不见。他的本能很强,能够将怒火变为一种力量。这已经与计划无关,不论有计划还是没计划。他们派这么个女人和他谈判是侮辱他,是试探他的底细。这是一个圈套吗?他不认为如此。现在就进攻还为时过早,天还大亮着,新闻媒体就在街对面。假如他们要试探他的决心,他会让他们知道他的决心有多大。
刚才先是哈鲁特被绑架的消息,现在这个愚蠢的女人又在侮辱他。这一切太过分了。他终于忍无可忍,咆哮着:“昨天跟你们怎么说的?我说九点钟所有的钱都要转进我们的帐户!我没说只转一部分;我说是全部!说什么转钱有困难。这简直是在侮辱我!你们财政部愿意的话,能在一小时之内转十倍于我要的数目。该教训你们这些愚蠢的美国佬了!看着点儿你的窗户外边。我要让你瞧瞧你和我玩愚蠢的游戏的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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