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小结实的亚当在左面的一张绘图台前停下，扭亮头顶上的一盏灯，示意绘图桌上一张三乘四英尺大小的蓝图，说：“这是白宫及其周围地区的一览图。特拉希指挥告诉我说你很有兴趣找一条路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入总统官邸。”拉波点了点头。亚当抬头疑惑地看着拉波，似乎在研究他一样。过了一会儿，他说：“我总觉得你不是财政部特工处的人，克鲁斯先生。”

“请叫我米切吧。你说得对，我不给财政部特工处工作。”

“很好，米切。那么你为谁工作？”

“我是中央情报局的分析员。”

亚当脸上露出讥讽的微笑。他低声说：“分析员？别开玩笑啦。”亚当挽起左面的袖子，露出胳膊上一条蚯蚓状粗大的伤疤，从胳膊肘几乎直达手腕。他举起左臂让拉波瞧，说：“硫磺岛上留下的.....让一个疯狂的日本兵用刺刀戳的。”亚当指着拉波的脸。“你那块细疤不从侧面看。甚至看不出来呢。你做过蛮不错的整容手术。不过，我猜没整容之前和我胳膊上的这块丑陋的大疤也差不多。”亚当又研究研究了他。“你不是分析卫星图象留下的这道伤疤，对不对？”

拉波冷静地问：“你怎么知道我做过整容手术？”

“我大女儿在乔治•华盛顿医院当医生。我能看出天才的外科医生的杰作。不过，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你到底给蓝里­干­什么？”

拉波有意看着亚当。他喜欢他那种直截了当的风格，决定这位老人太狡猾，最好不跟他玩把戏。因此，他决定尽量对他坦率。

“我不能告诉你细节，不过我只是一个分析员。”

“克鲁斯是你的真名吗？”

拉波摇了摇头。

亚当怀疑地看着他，然后耸了耸肩。“我相信特拉希指挥。他说给你情报，我就给你。”

亚当将注意力转回到蓝图上，手指在上面沿着一条线滑动。

“有一条路能从地下室进入白宫。”亚当用手指点着蓝图的右侧，划了一条线告诉拉波隧道的所在。“这便是恐怖分子用的那条隧道。”

“就是这条？”拉波惊讶地问。“就有一条隧道？”

亚当点了点头。“只有一条隧道。所有胡说八道的好莱坞电影让人以为有许多条秘密隧道四通八达。”亚当摇了摇头。“假的。”

拉波失望地说：“那地下室没有其它通道了吗？”

“我可没那么说。”亚当举起根手指笑了。然后，他走到另一个绘图桌旁。“里跟在位期间，陆军工程部队安装了新的供热、通风、制冷系统，非常高技术，特­棒­。除去提供基本的供热制冷需求之外，这个系统设计的还能保持白宫内的气压高于外部气压。”

“为什么呢？”拉波问。

“高内压能够保证所有气流不论从开着的门窗或裂缝来的总是向外而不是向里流。这样一

来，如果有人想把生物或化学武器引入白宫的空气中，他们不能只从建筑的上风口释放毒气，还必须从大楼里放。尽管他们从里面放，大楼的供热制冷系统装有警报和过滤器。”

拉波知道亚当想的是什么，问：“这系统从哪里取得空气？”

“这系统有两套吸气和排气管道。吸气管道在白宫的楼顶上，排气管道在这儿。”亚当指着白宫南坪上的一个地方。“排气管口隐蔽在离东边护栏不到五十码的吉姬•肯尼迪玫瑰园正南边的一丛假灌木下面。管道笔直向下三十英尺，然后水平向前二百多英尺，与设在第三地下室的工程室的主系统相接。”

拉波看着蓝图。“管道口四周有什么掩护的东西吗？你能不让楼上的人发现而接近管道？”

“有很多掩蔽物。到这里来。我在模型上指给你看！”亚当走到屋子中央，自豪地将大桌

子上的两块白单子揭开。他们面前的桌子上是白宫及其周围地区详尽的模型。“这就是退休的好处。我十多年前和我的一个侄子开始着手建这个模型；十多年来我只完成了模型的一半。退休后仅用了六个月就完成了另一半模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