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毫无形象的抹了一把那满脸纵横的老泪,宋江已经从身上摸出来好一把碎银子,约莫有十几两的样子,“嘭”的一声便放到了桌子之上。
“看你们娘俩也确实挺不容易的,这些银两拿好了在县城买处房子,也不要再流浪卖唱了!”
“真是出门遇贵人,您可真是好人呀……”看到桌子上的银两,那婆子眼都亮了,更是扑通一声便跪在了宋江的面前,当然双手也不忘了将桌子上的碎银字一个不漏的收了起来。
而一旁的小美人倒没有一丝的激动,甚至看向宋江的目光之中还有好一丝的幽怨,因为就在宋江那处银两之前,一直将目光定格在王伦身上的她发现王伦也将手伸向了口袋。
怎么会是这黑厮?要是那白面哥哥多好呀!就是那两个壮汉也行呀……这小美人心中愈加的不满,甚至就连小嘴都不知何时已经撅了起来。
“婆惜呀,还不快跪谢恩人!”看到自己的女儿还傻愣在那里,这婆子赶忙呵斥道。
婆惜?这个名字为什么这么熟悉?不会就是那阎婆惜吧!王伦不可谓不震惊,但是接下来那小美人的一句话便将王伦的疑惑尽解。
“小女阎婆惜,拜见恩人……”
虽然心中很是不情愿,但是那小美人还是向着跪谢道。
那阎婆惜很快便被婆子兴冲冲的拉走了,说是找住处了,当那婆子知道宋江还是一个押司的时候,面上更是兴奋的合不拢嘴。
只是那阎婆惜在离去的时候,却频频向王伦抛媚眼……
对此,王伦却视而不见,心道这阎婆惜也不是什么良家少女,还是少纠缠为好。
这场酒宴一直持续到ri落时分,临告别之时犹豫了再三的王伦还是委婉的提醒宋江不要和那对母女走的太近,毕竟按照历史轨迹,他们走的太近是没有好结果的。
但是何曾想到这宋江竟然非但没有接受王伦的建议,反而还用耐人寻味的眼光看着王伦。
果真是好心当作驴肝肺!王伦只能哑巴吃黄连一次了,毕竟总不能将水浒传给宋江讲一遍吧。
当晚,王伦并没有前去县令府邸,而是就在酒肆旁边的一家客栈住了下来,何曾想到第二ri天还未亮便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给惊醒了。
极不情愿的打开了房门,一句粗俗的话语已经到了嘴边又被王伦给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但见一个年纪五十上下,身材略显削瘦,留有一捋山羊胡须的老者威严而立,而且这老者的一身官服更是为其平添了一股子不怒自威的感觉。
看年纪,看衣着,莫非这老头就是这郓城县的县令?那李二的未来老丈人?……想到这里,王伦不由心中一凛。
哪想到这王伦还没有来得及送上一个微笑,那老头倒先咧开了大嘴,道:“年轻人,这里边是不是住着一个叫二狗子的人呀?”
二狗子?王伦瞬间便猜测出来这二狗子估计就是那李二的小名,这名字起得还真够贱的!
不过面上王伦也不敢怠慢,连忙行礼道:“小子便是李二,想必您便是那爹爹经常提起的青天时大人了吧!”
倒不是王伦溜须拍马皮,而是这时文彬历史上评价较高,不仅为官清正作事廉明,而且每怀恻隐之心,常有仁慈之念。争田夺地,辩曲直而后施行;斗殴相争,分轻重方才决断。闲暇抚琴会客,也应分理民情。虽然县治宰臣官,果是一方民父母。
如今看到时老头这清瘦的身板,王伦就愈加的坚信他是一个清官的念头。
只是听了王伦确定的回话,时老头的眉头反而皱的愈加紧了,疑惑的目光更是在王伦的身上扫来扫去。
感觉到了这时老头的不对劲,王伦心中不禁一凉:难道是自己哪个环节出错了?不应该呀!
“都说是女大十八变,没想到这男大了变化也不小!”良久,这时老头终于蹦出这样一句话。
不过这时老头在疑惑的同时,心中还闪过一丝的暗喜,毕竟相比于小时候,这李二英俊了不少。
“额呵呵,是有点吧!”尴尬的挠了挠脑袋,王伦低声迎合道。
“什么叫有点吧?想你小时候那可是金鱼眼、朝天鼻、八字眉,顺带还有点罗圈腿……”
王伦:这……这变化还真不小……!!
“既然都来了,那就到府上走一趟吧,也好商议一下你和雨儿的婚事!”仿佛是下意识的便说到,这时老头看起来竟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不过或许是这时老头自己也觉得说的太过于干脆和仓促,尴尬的嘿嘿干笑了几声。
哪想到王伦非但没有推脱,反而一脸正sè的点了点头,道:“是该见见面了!”
一时间,这时老头甚至有种瞠目结舌的冲动,心道这李二难道还不知道自己女儿的夸张形象?
不过旋即又被时老头给否认了,毕竟昨天那宋押司向自己汇报的时候说的清清楚楚,已经将自己女儿的情况给说的仈jiu不离十了……
终于,还是在王伦的轻咳之声中这时老头方才回过神来,嘿嘿一笑之后便带领着王伦离去了。
话说这时老头也真够清廉的,堂堂一大县令出门竟然连个轿子都没有,后边就跟着一个同样有些干瘦的老头,依王伦看八成就是师爷了。
这时老头的人缘还不错,一路上不停都有一些平头百姓向着时老头微笑的行礼,而且可以看出来都是发自真心的。
本来因为女婿有了着落心情就不错的时老头,如今更是笑呵呵的回着话,好一番官民同乐的景象。
不过看在王伦的心中却是好一阵叹息,毕竟这时文彬虽然是一个难得的好官,但怎奈却流年不利,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先是在他管理的地界之中生辰纲被劫,接着又发生了一桩公职人员故意杀人案——宋江杀了阎婆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