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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某些可怕的事要发生了。得离开她,我似乎卷进去了。

“怎么了,”他伸出手,轻轻拍拍她的下巴颏,打打她的脖颈,把手伸进衬衣里,深情地抱住她胳膊说,“一种情绪,你的问题,我将为你分析一下。”

“他们会叫你是犹太分析家。”她勉强地笑着说,“你想在火炉里结束自己吗?”

“你怕男人,对吗?”

“我不知道。”

“昨晚有可能谈的。只因为我……”他停了一下又说,“因为我一心一意只注意你想要的。”

“因为你已经和许多女孩上过床了。”朱莉安娜说,“这是你刚才要说的。”

“可我知道我是对的,听着,我绝对没伤害你,朱莉安娜。以我母亲的名誉向你保证,我是特别慎重的,如果你想在我的经历中制造点问题我可以给你提供便利。你会解除不安的情绪,我可以让你放松,不需要多久你的情绪会好起来。你刚有过不幸的事。”

她点点头,高兴了些。但她还感到很冷很沮丧,她依然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诺布苏克,塔格米先生又开始了他的一天,他需要一个人安静地呆一会儿,他坐在日本大厦的办公室里沉思着。

他离开家到办公室来之前,就收到国际贸易组织有关贝恩斯的报告。在年轻学生的心里,毫无疑问,贝恩斯先生肯定不是瑞典人。姒恩斯先生八成是地道的德国人。

国际贸易组织运用日耳曼语言的能力既没有使贸易商团,也没有使日本秘密警察留下印象。塔格米先生暗自思量,傻瓜不可能高兴什么。笨拙的热情总是和浪漫的教条联系在一起。怀疑与察觉相辅相成。

无论怎样,与贝恩斯先生以及日本本土来的老家伙的会议马上就要开始,在预期的过程中,不管贝恩斯先生的国籍如何。塔格米先生喜欢这个人。他认为这个人就像他自己一样表现出很高的天赋。他见到他就知道他是个好人,洞悉所有的礼仪客套和外在形式,可以一直看到心里。

这颗心被黑­色­激|情的两条­阴­线紧缠着,有时甚至又被阳线所束缚,在中心摇曳。塔格米先生自言自语,我喜欢他。不管他是德国人还是瑞典人。我希望止痛片能减轻他的头痛。必须记得问一下,得靠自己记住。

他桌上的内部电话响了。

“不,”他鲁莽地说,“不用讨论。这是内部问题,内部机密。”

那头是拉姆齐先生微弱的声音:“先生,报纸刚送到底下,最新消息。德国元首死了。马丁·鲍曼。”拉姆齐的声音顿了一下,接下来是沉默。

塔格米先生想取消今天所有的工作,他从桌边站起来,手紧紧地绞在一起茬房间里踱来踱去。让我想想,立即给德国大使发一份正式唁函。小事一桩,手下人也可以办。沉痛哀悼等等。所有日本人和德国人一样处在悲痛之中。然后呢?马上准备好接收东京的消息。

他按下桌上的内部电话说:“拉姆齐先生,要确保我们可以和东京的联络,告诉交换台的姑娘们,保持警觉,不准失去联系。”

“是的,先生。”拉姆齐先生说。

“从现在起我呆在办公室里,处理日常事务。驳回所有的商务电话。”

“是吗,先生?”

“我现在必须腾出手来,以免有急事。”

“是的,先生。”

半小时后,9 点钟,收到一封电文,来自西海岸的最高帝国政府,日本驻美国太平洋各州尊贵的LB凯尔马库利男爵。外交部在萨特街使馆大厦召开特别会议,每个商团可派一位高层人士参加。意味着塔格米先生要亲自出席会议。

塔格米先生来不及换衣服,匆匆忙忙乘坐电梯下到一楼,很快就乘上商会的汽车。那是一辆1940年产的黑­色­凯迪拉克,由有经验的身穿制服的中国司机驾驶。

在使馆大厦前他看见,有十多辆豪华轿车停放在四周,都是有身份的人,有些他认识,有些他感到陌生,他们踏上使馆宽阔的台阶进入使馆。塔格米先生的司机为他打开门;他迅速地走出小车,拎着手提包,其实是空的,因为他没有什么文件可带,主要是避免给人以旁观的印象,他盛气凌人地走上台阶,仿佛他是这些事件中的主要人物。尽管根本没人告诉他这次会议的内容。

休息室里有几拨大人物聚在一块儿,在小声谈论着,塔格米先生加入到他认识的人当中,与他们点头打招呼,神情严肃。

一个使馆雇员进来领他们来到一个大厅。折叠靠椅都摆好了。大家都静静地坐下,除了咳嗽声和脚步声,没人讲话。

前排有一位先生拿着一叠文件向稍稍高一些的讲台走去,彬彬有礼。外交部的代表。

稍有一点­骚­动,别的大人物在交头接耳。

“先生们,”外交部的那个人大声地说道,口气不容置疑。所有人的目光注视着他。“大家都知道,德国元首现在确证已死了,这是T柏林的官方消息。这个会不会太长,你们很快就能回到办公室去。会议的目的是告诉你们我们对德国政治生活中的几个竞争因素的估计。谁能走出来。平息由于鲍曼先生之死所引起的无休止的争吵。

“很简单,是显要人物。首要人选赫尔曼·戈林,请介绍一下那些熟悉的内容。胖子一号,这么叫指的是他的身体,第一次世界大战中最勇敢的第一流的窄军,创造了盖世太保。在普鲁士政府中享有至高无上的权力。最残酷的老牌纳粹之一,而后他任生活中过度奢侈享乐,却造成和蔼可亲、不时啜饮一点甜酒的不真实印象。这是我们的政府极力要你们抵制的。虽然他这个人据说健康状况不佳,甚至可能用欲望这样的术语来表示他的病态,很像自鸣得意的古罗马的皇帝。随着年岁的增长权力非但不减且越来越大。这个人穿着官袍拥着宠狮,拥有塞满大量的战利品和艺术品的巨大城堡,这样描绘他一点也不过分。在战争中一车厢一车厢的军需品变成了私人财产,据我们估计,这个人大权在握,并有能力掌权。他是纳粹中最自我纵容的一个,与后来的希姆莱形成了鲜明的对照,他过着低薪水满足个人需求的生活,而戈林先生则是践踏思想的代表,利用权力来掠夺个人财富。最原始甚至是卑劣的思想·但是有相当智谋,可能是纳粹头目中最有计谋的人,他的驱动力是:以古代帝王的方式美化自我。

“下一个是戈培尔先生。小时候得过小儿麻痹症。天主教徒,一位杰出的演说家、作家。思维敏捷,思想活跃,聪明,温文尔雅,是个世界主义者。喜欢和女士交往。有教养,举止高雅,能力很强,处理了许多杂乱无章的工作,有管理能力的天才。据说他是不知疲倦最受尊重的大人物。很有魅力,但据说比其他纳粹要固执些·思想意识倾向于中世纪耶稣会的观点,这有点像许多德国后浪漫主义的虚无主义者。但他还是被认为是党内惟一有权威的知识分子。从小立志做戏剧家,朋友不多,下属不喜欢他,但在欧洲的文坛上占有一席重要地位,从不自满,胸怀大志,不乱用权力,以优秀的普鲁士人的风范去工作。”

“海德里希先生。” 外交部的官员停了停,环视一下大家接着往下说:“比以上提到的都年轻得多,他1932年参加了早期革命,在希姆莱下属的秘密重要部队供职。可能在1948年希姆莱之死中起了作用,纵然没有充分的解释。警察部门的官方取消了别的竞争者,如小艾克曼、W·谢林伯格等等。据说在消除了军队和警察冲突的敌意之后,负责控制陆军各部队,那种冲突导致政府机构的改组。始终都支持鲍曼,杰出训练的产物,仍然先于所谓的城堡系统。据说在传统情感方面缺乏热情,以魄力而言不可思议。可能会被说成有社会观,把人类的斗争作为游戏系列。特别是伪科学的貌似公允也在某些技术领域中被发现了。不属于意识形态争论那一类。总结是:在­精­神上可称作最现代的后启蒙主义者类型,省却所谓必要的幻想,诸如信奉上帝等等。这种所谓现实主义­精­神的意义不可能由东京的社会科学家来探究,因此这个人必须要打上个问号。然而,应当注意在病理学的­精­神分裂症方面类似于情感的堕落。”

塔格米先生听着听着感觉不舒服。

“冯·希拉克,原希特勒青年团的头目。是个理想主义者。长相英俊有魅力,但据说缺乏经历和能力,是党的忠实信奉者。负责开发地中海,开垦大片农田。5O年代初在斯拉夫国家缓和了种族灭绝的邪恶政策。为剩余的斯拉夫人争取在中心地带附近的居住地区继续生存直接向德国人呼吁。呼吁结束某些可怕的屠杀和医学试验,但失败了。

“塞斯·英克特博士,前奥地利纳粹,现在主管德国的殖民地,负责殖民地政策事宜。可能是德国领地上最可恨的人。不说所有的镇压被占领地人民的手段,起码大部分是他唆使的,他和罗森伯格一道制造了令人惊恐的自以为是的意识形态的胜利。例如,在缓和敌对情绪之后企图使剩下的俄国绝种,对这点没有确凿证据,但据认为这也是对非洲大陆黑人人口恶­性­膨胀进行大屠杀的几个有责任的决策之一。可能在­性­情上最接近前元首阿道夫·希特勒。”

外交部发言人停止了他枯燥乏味拖泥带水的叙述。

塔格米先生心想我都快疯了。

我必须离开这儿,我的心脏病发作了。我的心里翻腾,有什么东西向外涌,我要死了。他吃力地站起来,从别人的椅子旁冲到走廊。他两眼发黑。到了盥洗室,又回到走廊。

几个人转头看着他。真丢人。在这样重要的会上不舒服。找不到方向。他继续往前冲,穿过了由使馆雇员把守的大门。

惊悸立即消失,他的眼睛不再昏花了,他又一次看见东西了。他看见了坚实的地板和墙壁。

晕眩病发作,中耳机能失常,没问题。

某些器官瞬息混乱。

顺着保险的思路想想。回忆世界的秩序,下一步怎样?宗教信仰?他想现在跳一曲加伏特舞。两个都城,两个都城,你已经稳稳地抓住它了。这正是­精­确的事。可认识的世界小结构,船夫G和C。他闭上眼睛,设想奥尔卡特公司,他看见他们在战后周游世界。有限啊,有限的世界……一个身高只及他肩肘的使馆雇员说:“先生,我能帮你吗?”

塔格米先生哈哈腰说:“我已经好多了。”

其他的面孔冷静而又关切,没有一点嘲笑的意思。他们都笑话我,可能吗?塔格米先生想。

有邪气!确实的,像恶魔附身。

我不相信。我不能容忍。邪恶不是看得见的东西。他在走廊里走来走去,倾听着萨特街上的汽车在穿行,外交部发言人还在会上讲话。我们所有的信仰都是错的。他自问我将怎么办。他朝使馆前门走去,一个雇员为他开了门,塔格米先生步下台阶踏上小径。停满了小车,他的司机站在边上。

这是我们当中的组成部分。在世界当中。泼到我们身上,渗入我们的肌体、心脏及至人行道上。

为什么?

我们是瞎子鼹鼠,在地底下钻来钻去,用鼻嗅去感觉。我们一无所知。我察觉到这……现在我不知道往哪儿走,害怕得直叫,只有跑开。

可怜兮兮的。

他往车走去时看见他的司机看着他,他心想,忘了于提包,把它丢在会场里,他的椅子上。他朝司机点头时其他的人都看着他。车门开着,他钻进车里。

送我去医院,他想。不,还是送我回办公室。“日本时代大厦,”他大声命令道,“开慢点。”他一路上观望着车外的风景,汽车,商店,高楼大厦非常现代,行人,男男女女都在为各自的事奔忙着。

他一到办公室,就指示拉姆齐先生与另一家商团联系。要他们去外交部开会的代表回来时和他联系。

快到中午,电话铃响了。

塔格米先生说:“你可能注意到了我在会上痛苦的样子,显然大家都上了年岁了,特别是我急急忙忙跑出去。”

“我没看见,“有­色­矿的人说,“但散会后我没看见你,就纳闷你怎么了。”

“你真老练。”塔格米先生不在意地说。

“没什么。我肯定每个人都在全神贯注地听外交部的讲话,没顾及到其他的事情。关于你走后情况如何一你一直呆到介绍那些争夺权力的人吧?先就是这些。”

“我只听到介绍塞斯·英克特博士。”

“紧接着,发言人在那儿分析经济形势。日本本土认为德国计划减少欧洲人口,把北亚变为奴隶区,屠杀所有的知识分子、资本家、爱国青年。而不是什么造成一次经济灾难。只有德国科学和工业令人生畏的技术成就可以救他们,创造奇迹般的武器。他是这么说的。”

“是啊,”塔格米先生坐在桌前说,他一手握着电话,一手倒了杯热茶。“创造奇迹的武器是V一1、V一2,还有战争中的喷气式飞机。”

“这是花招,”有­色­矿的人说,“主要的是他们利用原子能把所有东西捆在一起。现在他们的环形火箭已转向火星和土星。他指出,所有这些令人咋舌的进口,这样的交通工具产生不了什么经济价值。”

“他们在做梦。”塔格米先生说。

“他的预测是没根据的。他觉得纳粹最高统治者推论面对经济困境这个事实。如此这般,他们加速冒险探索的力度,一般来说就更缺少预测­性­和稳定­性­。疯狂热情的循环,接着是恐怖,接着是党的一意孤行的解决办法。好啦,他得到的观点就是将那些极不负责、不顾后果的野心家推上权力的顶峰。”

塔格米先生点点头。

“所以我们必须假设他们会做出最坏的而不是最好的选择,那些冷静负责的人在当前的冲突中一定要失败。”

塔格米先生问:“他说了谁是最糟的呢?”

“海德里希、塞斯·英克特博士和H·戈林。这是帝国政府的观点。”

“最好的呢?”

“可能是B·冯·希拉克和戈培尔博士。但在这点上他说得不太清楚。”

“还有什么?”

“他告诫我们现在必须比任何时候都要相信政府和内阁。我们充满信心地期待着皇室。”

“大家都恭敬客气地保持沉默吗?”

“是的。”

塔格米先生向有­色­矿的人表示谢谢,挂断了电话。

他坐下来饮茶,内线电话响了,传来伊芙赖基安小姐的声音:“先生,你不是要给德国领事发函吗?”停了一会儿,“你要现在口述让我记下吗?”

对的,塔格米先生想起来了,我都忘了。“到办公室来。”他说。

她很快来到办公室,期待地望着他,笑容可掬:“你现在好多了吧,先生?”

“是的,打了一针维他命有帮助。”他认为,“帮我想一下,德国领事叫什么名字?”

“我记得,先生,弗雷赫·雨果·雷斯。”

‘‘亲爱的先生,”塔格米开始道,“刚听到令人震惊的消息,你的领袖,马丁·鲍曼先生逝世了,我写这些时,泪水模糊了我的双眼。当我回想起鲍曼为拯救德国人摆脱国内外敌人的奴役而进行英勇斗争的事迹,还有他对那些背叛人类远大理想的逃兵和叛徒采取的坚定的而又震撼人心的措施,让金发碧眼的日耳曼民族永远为之奋斗。”他停了下来,不知怎样结尾。伊芙赖基安小姐关上录音机。

“这都是伟大的时代。”他说。

“这也要记下吗,先生?这是电文内容吗?”她犹豫不决地揿下录音机说。

“我是在对你说呢。”塔格米先生说。

她微笑着。

“把我的讲话倒回来。”塔格米先生说。

她倒了带,然后他听见了自己的录音,声音又小又刺耳,仿佛像个小孩子在说话:“……鲍曼先生,为挽救德国人民……”随着磁带的转动声他听着像小虫子呜叫的声音。

录音机停止转动时,他说:“我还要作个结论。决心要毁灭他们自己,因而在历史上有一席之地,任何生命形式都赶不上他的。不管发生什么情况。”他顿了顿又说,“我们都是渺小的人,”他对伊芙赖基安小姐说,“探索着某种东西或是神情,你不认为如此吗?”他鞠了个躬,伊芙赖基安小姐抱着录音机坐着,也鞠了个躬。

“就发出去,”他对她说,“签个名在后面。如果你愿意就整理一下句子。让意思清楚些。”当她离开办公室时他又补充道,“要么就让意思不清楚,你愿意怎样就怎样。”

她打开了办公室的门,回头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她走以后,他开始处理日常的琐事,但几乎就在同时拉姆齐先生打来内部电话:“先生,贝恩斯先生来电话。”

好的,塔格米先生认为现在他们可以开始讨论重要问题了。“把它接进来。”他说着拿起电话。

“塔格米先生。”传来了贝恩斯先生的声音。

“下午好,由于鲍曼阁下的死讯,我上午恰好要离开办公室。然而……”

“亚塔比先生和你联系了吗?”

“还没有。”塔格米先生说。

“你吩咐手下注意他的动向了吗?”贝恩斯先生焦虑不安地说。

“是呀,”塔格米先生说,“他一来就会接待他。”

他心里记住了要对拉姆齐先生说一声。因为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意识到这点。非要这老头亲自来了我们才开始讨论么?他觉得沮丧。

“先生,”他说,“我急于开始。你打算把你们的药剂样品带给我们看吗?虽然我们今天乱糟糟的。”

“有点变化,”贝恩斯先生说,“我们在等亚塔比先生。你肯定他还没到?我希望你能通知我一声,只要他一到。塔格米先生,请你尽力。”贝恩斯先生的声音听起来­干­涩,紧巴。

“我会跟你打招呼。”他现在也感到焦虑不安。鲍曼的死已经引起了变化。“与此同时,”他马上又说,“见到你我会很高兴,也许今天一起吃午饭,我还没机会吃午饭呢。”他继续道,“虽然我们在等待着计划,也许我们可以思考一下整个世界的局势,特别……”

“不行。”贝恩斯说。

不行?塔格米先生想了想。“先生,”他说,“我今天很不舒服。我遇到件难受的事。我正想一吐为快。”

“对不起,”贝恩斯先生说,“我呆会儿打电话给你。”电话咔嗒一声,他迅即挂断了电话。

我触怒了他。塔格米先生想。他一定猜对了,我没有通知手下人接待那老头。但这毕竟是小事一桩,他按了内线电话说:“拉姆齐先生,请到我办公室来。”我可以立即纠正。他认定,事情越搅越浑。鲍曼的死使他震动。

小事一桩……表明我的愚蠢和无用。塔格米先生有一种负罪感。今天真糟糕。我应立即求问神谕,看看是什么时辰。这很明显我远远偏离了道。

他想弄清楚六线形六十四的那条线。是说我的吗?打开抽屉,他拿出《易经》,把这两册书放在桌上。有许多问题要问圣人,心里有许多疑难的问题要解答。

当拉姆齐先生走进办公室时,他已经看到了六线形。“哦,拉姆齐先生。”他给他看这本书。

六线形是四十七,压抑,筋疲力尽。

“大体上说,”拉姆齐先生说,“如果不冒昧的话,我想问问你有什么问题,先生?”

“我询问的是时辰,”塔格米先生说,“我们大家的时辰,不是移动行。固定的六线形。”他合上书。

下午3点钟,弗兰克·弗林克和他的生意伙伴还在等待着怀特·马特森做出对钱的处理决定时,他决定要求问神谕。事情会如何发展?他把硬币一抛。

六线形四十七。他得到一条移动行。第五位是九。

他的鼻子和脚都切掉了。

这个膝上扎着紫带子的人受着压抑之苦。

幸福慢慢地降临。

再进一步后就得到救助和祭奠之酒。

他研究了很久,至少半个小时,他认真研究每行之问的联系,试图想象出它究竟是什么意思。六线形,尤其是移动行一直困扰着他。最后他不甘心情愿地得出结论,我是不可能得到的。

“你太相信那玩艺啦。”麦卡锡说。

4点时,怀·马公司的一位信使来了,递给弗林克和麦卡锡一个马尼拉纸信封袋,他们打开信,发现里面放了一张2000美元的保付支票。

“你看你又错了。”麦卡锡说。

弗林克想,那么神谕肯定指的是将来的结局。那是日后的麻烦。什么时候来临,你可以回顾一下,确切弄明白它的意思,但现在……

“我们可以着手建设车间了。”麦卡锡说。

“今天?马上?”他有点不耐烦。

“为什么不?我们已经有了订单。我们现在必须要做的就是通过信函把它们敲死。越快越好。我们把当地可用的原料都用上。”艾德穿上夹克衫朝弗林克的房门口走来。

他们和弗林克的房东商量租地下室的事情。现在那儿用作储藏间。一旦纸板箱搬完了,他们就可以做工作台,布线,装灯,安马达和皮带。他们画出草图,核对说明书和配件单。其实他们早已开始了。

弗兰克·弗林克意识到我们是在做生意。他们的意见一致。

他说:“我今天最重要的事是买木头做工作台,可能还有电器零件。但不是买珠宝装饰原料。”

接着他们到旧金山南部木材供应场。大约一小时就买回了木料。

“你为什么心神不定?”麦卡锡问,他们来到专做批发的五金店。

“钱。它使我忧郁,像这样付钱买东西。”

“老怀·马明白。”麦卡锡说。

弗林克想我也知道那就是使我沮丧的原因,我们已闯入了他的世界,我们要喜欢他。这是令人愉悦的想法吗?

“不要回头看,”麦卡锡说,“向前看,做生意。”

弗林克心想我要向前看。他想到六线形。我可以得到什么救助和祭奠之酒?从谁那儿得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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