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有人说,我们猜到了开头,但猜不到结局。
那时候江寒在看一部据说是若干年前异常经典的电影。
那时候江寒便想,如果连开头都猜不到,那个人真是太挫了。不过本天才怎么可能会是那样的挫人呢?于是他想也不想就把这种让他觉得十分丢脸的可能性抛到了九霄云外。
只是……现在是什么状况?
因为某种特殊因素,他现在正在一步比一步更接近擂台。
怎么开始的呢?
忽然江寒很想把“挫”这个字从脑袋里抹杀掉。
彻彻底底地抹杀掉。
“那个……微澜……”
微弱的声音从江寒的嘴里吐出来,让紧随其后看惯某人趾高气扬眉飞色舞的一笑甚至有些不习惯。
左前方白色的修长身影似乎稍稍顿了一下,然后,继续。江寒很懊丧地盯了眼被紧紧抓住的手腕,更懊丧的是他怎么挣都挣不开。
啊呀呀,61-43=18,等级差果然是不可抗力。
“我说,那个,微澜……呃……大哥……”
江寒觉得自己从没有如此卑躬屈膝的时候。
可是显然某个人无动于衷。
江寒分明听见自己侧后方传来一声轻笑。
他狠狠地瞪了过去。
一笑摸摸紧闭的嘴巴,目光在天空逡巡。
江寒皱了皱眉,也忍不住抬头望天,心里拼命地说服自己认命。可是没办法,他还是……不想去~!
他便回头看向一笑,向他投去求救的目光,试图做出最后的挣扎,“一笑,你看……”
一笑抬手很优雅地拂了下头发,然后和身边的心灰说了句什么,两个人都笑了起来。
江寒明白,自己的目光和话语已经完全被忽略。
这什么保镖嘛,简直不负责任~!
而且冷血!
江寒咬牙切齿。
这些人全部都是些冷血的人~!
为什么我非得去那个什么擂台?为什么我非得和他们pk?为什么我……这一切,他原本一点都不想,并且巧妙的拒绝了,不是吗?那么为什么,微澜会在他向一笑低声追问的时候,向自己伸过手来……
那果然是只罪恶的黑手啊。
江寒记得,当时微澜一把抓住自己的手腕。
微澜的动作快得他根本还没有看清,大脑就已经感觉到手腕上传来的力度。
然后,那个穿着一身白衣的人,很平静的看着他,那个黑衣人则在旁边充当翻译,“想知道吗?我家微澜他马上就可以告诉你。”
虽然江寒立刻回答不想知道,然而,于事无补。
如果当时不那么好奇就好了。
可是他承认,他真的真的很想知道一笑卖的是什么关子。
唉——
江寒叹气。
继而恨恨,这该死的一笑!
“那个……可不可以不要抓手腕?你知道,这样看起来好象牵着手在走路一样,周围人……”很多哎!
他的语声戛然而止。
江寒坚持认为,自己绝不是因为看到微澜额角隐隐绽露的青筋而停下来的。
而是……他的人品是如此的好,他是如此的善良,如此的敦厚,如此的……以至于绝对绝对不会希望微澜的寿命被一种叫愤怒的东西给减少滴啊~
※※※※※※
于是还是站到了演武场的中央,还是与黑白中的一人相对而立。
这是每个城市都有设立的存在,只要付一定的银两就能够使用,分为私人和公开两种,价格上有所差别,他们现在使用的是私人型,因此观众只有一笑和心灰。
江寒望了望天,天空很蓝,没有一丝云彩,他忽然觉得自己很悲壮,恩,比别燕丹发冲冠的某人还要悲壮。
这是场一开始就没有悬念的战斗。
那么,为什么要打?
江寒不明白。
好吧,这一定是最后的抗争,“我真的真的真的打不过你,能不能不要打?”他没有必要为了满足对面那个人的虐待嗜好吧。
微澜向来言简意赅,“不能。”
江寒很想说服自己,微澜的回答其实只有后面那个字。
“那么开始吧。”他认命了。
微澜颔首。
他的手中不知何时已拿上了一把剑,剑很朴素,没有花纹和修饰。微澜的手微微一抖,剑光如同吐信的蛇一般,发出了冷漠的杀意。
那杀意将四面八方都笼罩起来,再直直向江寒冲来。
江寒向后退了一步。
微澜慢慢地抬手,剑尖直指向江寒。他的手又是一抖,剑光含吐之间,空气中仿佛飘起了漫天的雪花。森冷的寒意也随着这些雪花,层层叠叠地覆向江寒,将他包裹在其中,无法挣脱,无法逃出。
微澜的嘴角勾起一个弧度。
鲜红的血顺着剑身,缓缓的淌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