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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高三开学后的一个星期,梨裳突然出现在教师门口。小堂一抬头梨裳正对着她笑,二个大大的酒窝一颗小虎牙。只是眼神有些黯淡,脸­色­蜡黄。小堂以为花了眼。

上官在后面推她:“愣什么呢?你的梨裳来了。”

原来真的是梨裳真的是伊小堂的暖暖。小堂不知道自己是以多快的速度冲出去的,抱着梨裳那眼泪就只不住地流,仿佛心里已经积蓄了一条河。

梨裳忙拉了小堂去老地方。“我以为我真的不会哭了,原来我的心还没有死。”小堂幽幽地说。

梨裳也落下泪来眼睛深深地陷了进入:“爸爸二星期前没的,后事都办好了。妈妈哭得昏了过去弟弟又小我一个人忙不过来,幸亏有亲戚朋友左邻右舍照应着。妈妈还在床上躺着,睁开眼就哭夜里总唤爸爸的名字。我常偷偷地哭,我知道我得坚强我若也倒下了这个家就散了。小堂,我若倒下这个家就散了。我想好了出去打工,我要养家要供弟弟上学。以后就都不来了只是放不下你,所以过来看看跟你道个别。你能理解我对吗?”

“我以为我们会一起上大学,一起工作,住在同一个城市,我女儿还要嫁给你儿子,我们会一同走向生命的尽头。可是梨裳不是小堂一个人的梨裳,有更重要的人需要梨裳去守护。小堂支持暖。”

“你要多交一些朋友,找个好人照顾你,我就怕你一个人太孤单了,怕你学不会坚强。上官宇、薇兰、萧剑我看得出他们也关心你,要好好珍惜知道吗?”

小堂揉了揉眼睛:“我知道,梨裳也要好好照顾自己别对谁都那么好。他们要是欺负你可怎么办呢!我不在他们欺负你可怎么办呢!”小堂抱着膝盖一声声呜咽。

“小堂你信我人善人欺天不欺,会好起来的都会好的。”

“暖你恨生活吗?”

“恨过。但现在不恨了,拿自己的痛苦和别人的幸福作比才会有恨。可别人也不是只有幸福他们也有我看不到的痛苦啊!我们不能因为自己痛苦的时候看到别人幸福就怨恨生活。”

“暖还会上大学吗?”

“如果有机会我一定要考,毕竟这是十几一直努力的梦想。我相信不久的将来一定有一天每个人都被给予机会都能各尽所能,我们所遇到的挫折不是人为的而仅仅是在自己所从事的领域上遇到的学术难题。我相信有一天无论你是张扬的、沉默的、贫穷的、富有的、是高山上的青松,还是沙漠里的枯杨都能被雨露滋润;无论你是小溪还是水沟或是湖泊、江河最终你都能流进大海。”梨裳动情地说。

“暖你总是这样乐观,总是这样给人力量,给我希望。”小堂看向梨裳:“我们以后还会见面吗?有一天你会不会忘了我?忘了一个叫伊小堂的女孩?”

“忘不了,即使有一天小堂成了白领而我只是社会最底层的工人,我们之间除了问候没有别的话好说。但至少我们还可以一起晒太阳,没有什么能阻止同一束阳光同时­射­进我们的心里。不是吗?我们有同一个母亲我们都是太阳的女儿。”梨裳紧紧握住小堂的手。

小堂终于笑了:“我们都是太阳的女儿是太阳妈妈最爱的孩子。”

梨裳上车前小堂最后一次拥抱梨裳:“暖要多吃些­肉­呢!胖了身上才有阳光的味道。”

二个人都不在说话谁也没哭就默默的看着对方。

当车子消失在视线里,一转身分明有什么晶莹的东西从眼里滑落流到了嘴里咸咸的苦苦的。

伊小堂终于还是规规矩矩的守了本份,她的身上背负了父母全部的希望,承载了梨裳未完成的梦想。只能把自己埋在书山题海里。下午做数学晚上看物理一有空就和五姐西西泡图书馆,什么时候伊小堂也成了疯狂的机器把一张张试卷加工出去,不禁佩服自己你只会说thank you、hello,就能把一百五十分的题做对一百三十几分,只看过小说就能把语文诌到一百三。

梨裳托人带来一封信,

小堂:

见字如面读了你的一封封信,知道你在现实里过得很好每天认真学习我就放心了。

妈妈已经好多了,我也要走了跟同村的几个女孩一起南下打工,未来的路那么长前方又很渺茫,我不知道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有时候也害怕,怕诱惑太多迷了眼怕自己为了生活变得不在是从前的自己。然而在这战场上我已不能回头就像鲁迅先生所说:“真正的勇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小堂请祝福我吧!我也祝福你能实现我们共同的梦想。”

我走了。你要照顾好自己。

想你的梨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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