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走进了高考的大门,小堂紧张得二晚都失眠。每天都要冲二包咖啡带进考场。最后一科考完的时候小堂已经不知道是怎么出来的了。像无头苍蝇般在人海里钻来钻去,当人群散去后小堂沿着马路一直向南走,小堂记得南门外有坐古寺。在寺院门口站到太阳落上了,小堂终于还是转过身家里有爸爸妈妈在等着她,远方有梨裳在等着她。伊小堂不是林黛玉也不是贾宝玉,伊小堂只能是伊小堂。
在公寓楼下小堂碰到了萧剑和班花。“我约了几个同学去喝酒你也一起去吧!”萧剑说。小堂还没有拒绝她还没喝过酒想试试能不能一醉解千愁。萧剑喝了一杯又一杯,萧剑说:“伊小堂你是太傻还是聪明地过了头?你不知道宇喜欢你吗?他第一天见你就喜欢上你了,他惹你生气是为了引你注意他,你不高兴他变着法地逗你开心,每个圣诞节的巧克力都是他买的特意买给你的。三年了,他说要用行动一点一点感化你,让你慢慢地喜欢上他。薇兰看他太苦了,要和你挑明宇不让,以前是因为你还没长大,后来看到你变懂事了又怕影响你学习。谁知道你那么迟钝一点感觉都没有。本来宇想在车站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向你表白的,他什么都准备好了,可是你却没有去。你没看见宇一直在寻找你,上了车还站在门口不肯死心。你没看见他眼里浓郁的化不开的悲伤和失望。伊小堂有一天你会为你的任性而后悔,后悔曾经有一个那么爱你的人在你面前你却没有珍惜…”小堂也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酒,以为可以一醉解千愁,不想越喝越愁。
小堂唱着自己曾经写的歌《梨花伤》:
还记得相遇那年,
你手握管弦,
我抚琴,
白衣舞,
风也清,
云也淡,
相顾无言,
唯有梨花飞满园。
你转身后,
我不曾挽留,
就这样放手,
错过了,
没有回头。
梨花又开你不来,
梨花落了你不在,
雨夜凉,
愁断肠,
你是痛了千年的伤。
不知什么时候泪水已经模糊了眼睛。以为一生中只爱一次必定轰轰烈烈、惊天动地,其实都是自己在骗自己罢了!从此以后有人在你心留下一根针,等它长成肉了就能记得住一辈子。
回到寝室只有五姐一个人站在窗前,没有开灯。五姐忽然问道:“八妹,你说飞翔会是什么感觉?我想了好久都想不出。真的就想跳下去,却终于没有勇气。”
小堂走过去抱住她,“五姐一向都是最坚强的,我们还有机会啊。你想想爸爸妈妈他们还在家等你啊。不能这样就放弃了,不是吗?”
“所以我才没有勇气,小堂,我觉得自己好可怜。死都不能还要这样半死不活的生活。”
“不放弃就总还有希望,我们应该庆幸年轻时尝到了失败的苦,而不是等我们老了后悔不及。以前你总训我不能颓废,那是你说我们还这样年轻如果因为看不见太阳而流泪,那么你也会错过繁星。父母供我们读书是为了我们以后能生活得更好,我们努力了虽然没有结果。但我们努力了我们没有对不起任何人,不是吗?”
“可是小堂我到底还是辜负了他们,辜负了自己二十年的光阴。我活着只能是负担,重读,大学,研究生他们希望我一直读下去。等毕业了就三十岁了那是我还是什么都没有,没钱没车没房我怎么报答他们?他们辛辛苦苦干了一辈子到了晚年还要为我操心。我都不敢去想以后,不敢再有希望。”
“我也这样挣扎过,想遁入空门甚至想过死亡,也曾对生活绝望对自己绝望,消沉、颓废、迷茫、苦闷,有一段时间我就放任自己堕落。可是过后我更痛苦更恨自己。我以为我是负担可实际上我是父母的生命,无论我怎样的任性他们从来都不曾怪过我。他们一直爱着我一直深深地爱我,是我渐渐地忽略那份爱,是我太不满足想要更多。他们不要我们怎样报答,只要我们好好活着就是对他们最好的报答。不是吗?”
“五姐这个世界也是我们的,有一天我们就是支撑起天地的脊梁。每一个人都有痛苦,我们的父辈他们生活得那样艰辛都不曾想过放弃,我们就更没有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