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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先烹走狗再杀老猴

两个人一唱一和,一个是心存嫉妒,故意地排挤打击,另一个则是惫懒闲混,能逃则逃,能混则混,把个厉无为气得浑身发抖,狠狠地瞪了韦不群一眼,雪语尖刻地说道:“你知道什么,你除了会使一把剑,杀了人就沾沾自喜,杀不了人就狗急跳墙,上蹿下跳,除此之外,你还会什么?还不是昏昏庸庸过日子!”

派了邓车去盗印,襄阳王又陷进一片轻松快活之中。等众人走后,他与厉无为和韦不群呆在厅堂之中。厉无为进言说:“王爷,恕臣下直言,虽然如今外患频频,皇帝又昏馈无能,祸乱天下,应该是王爷您君临天下的大好时机,但王爷也切莫懈怠散漫,古人讲修身齐家而后才治国平天下,为人君者也应该立德修身,多多读书以使自己学识渊博。”

襄阳王还没说话,韦不群却在一边撒着嘴­阴­阳怪气地说:“哎哟,我的厉先生,你就别讲大道理了,读多少书才算有用啊,我韦不群是个粗人,没读过书,可照样也能为王爷出生入死,建功立业,再说,王爷每天公务繁忙,哪有那么多时间来看书修身啊?”

“是啊,厉先生,本王是用脑过度的缘故吧,真向往年轻时的日子,那时总觉得浑身都是劲总也使不完似的,现在不行啦,连看书都得慢慢来。”襄阳王趁势说道。

两个人一唱一和,一个是心存嫉妒,故意地排挤打击,另一个则是惫懒闲混,能逃则逃,能混则混,把个厉无为气得浑身发抖,狠狠地瞪了韦不群一眼,言语尖刻地说道:“你知道什么,你除了会使一把剑,杀了人就沾沾自喜,杀不了人就狗急跳墙,上蹿下跳,除此之外,你还会什么?还不是昏昏庸庸过日子!”

这回轮到韦不群浑身气得乱抖了。只见他横眉立目,拔剑怒视,厉无为并不惊慌,平静地说道:“怎么,我没说错吧,武夫的简单头脑又发昏了。”

眼神中满是不屑。

韦不群这回可受不住了,“呛啷”拔出腰中宝剑,剑尖直指厉无为。襄阳王一见双方充满了火药味,慌忙和稀泥,说道:“二位,不要伤了和气,不知二位对邓车盗印一事怎么看?”

“我看可能­性­很小,估计他连­性­命都很难保住,因为那边此时一定戒备森严。”厉无为分析道。

“我看未必。”韦不群非要唱反调:“王爷,开封府那帮人看起来挺吓人,其实是一群酒囊饭袋,成不了事的,邓车一定能够手到擒来。”

“他要弄不来印怎么办?”厉无为反­唇­相讥。

“王爷,如果邓车今晚盗不回颜查散的印信,那明晚我韦不群亲自前往,一定要把印信给您弄回来!”韦不群急得满脸通红。

“好,好,有你出马,本王就放心了,那印一定会到手的。”

“王爷,单单把那昏君赐给的印信弄过来还不够,还应该广揽天下贤才,扩军电粮,这样才能保证一朝发难,马到功成,不知君山的钟雄现在如何,他的力量可不容忽视。”厉无为又进忠良之言。

“别提钟雄,一提他本王就有气,本王爱惜他是个人才,五次三番派人请他帮助本三,可他总是不冷不热的,很让本王恼火!”

“王爷,心诚则灵,我听说钟雄文武全才,人品也不错,大王千万不可错过。”

“王爷,不就一个钟雄吗?他有什么了不起的!王爷您此时已经拥兵无数,许多江湖汉子都在瞧您眼­色­行事,­干­吗非得要拉上钟雄,不行把他剿灭了不就完了!”韦不群在一旁不以为然地叫道。

“王爷,千万不可,钟雄占据的君山临近襄阳,王爷千万不可对他用兵,一来会伤了天下欲投王爷人的心,二来也会削弱我们的力量,再说如今支持王爷的兵力都分散在各地,不但不易聚齐,而且还会打草惊蛇,给昏君以可乘之机。”

襄阳王见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说个不停,也不知听谁的才好,坐在椅子上发呆,一阵倦意袭来,他接连打了几个哈欠。

厉无为还要说话,韦不群却拦住他说道:“行啦,行啦,厉先生,你没看王爷已经困了吗,有事明天再说吧!”

厉无为不为所动,用眼看着襄阳王,襄阳王也哈欠连天地说道:“是,是,今天就到这儿吧,本王已经困了。”

厉无为无奈,只得告退,韦不群也跟着退了出去。

坐在椅上的襄阳王忽然笑起来,侧门一开,从外面溜进来一个人,正是管家孙文仪。

“王爷,奴才又给您物­色­一个绝­色­美女,包您喜欢。”孙文仪满脸堆笑,脸都挤成了一朵花。

“是雏儿还是老­鸡­啊?”

“嘿嘿,王爷,今天可是个又懂风情,又­嫩­得流水的老­嫩­­鸡­。”

“这还不错,上次你弄回来的那个雏儿,什么都不知道,本王费了很大力气才入港,而且生硬得可怕。”

“是,是,王爷,这回可不是雏儿。”

“那好,把她抱进来吧!”

“是,是。”孙文仪连声答应着。

“咦?你怎么还不走哇?快去啊!”

“王爷,”孙文仪忽然跪在襄阳王的脚下,苦苦哀求道:“王爷,您就把那件征袍赐给奴才得了!”

“什么征袍!”襄阳王迷惑了。

“就是上次奴才被金辉关起来,您让厉先生给奴才送去的那件。”

“噢,是那件啊,你现在不是用不着了吗,用不着就把它给本王吧。”

“王爷,奴才现在是用不着了,可奴才整天在外面奔跑着为王爷做事,万一哪天被包黑子抓住呢?”

“……”襄阳王犯难了。

“王爷!”

“好,好,你就先穿着吧,赶快把那女人给我弄进来!”

“是,是,奴才这就去弄。”

孙文仪得意地笑着小跑出门而去。不一会,他便吃力地扛进来一个布袋,放到后边床上,对襄阳王说道:“王爷,奴才先出去了。”

襄阳王一摆手,孙文仪蹑手蹑脚地开门出去了。

襄阳王站起身,迫不及待地走到后面,伸手解开床上的布袋,往下一拉,一个昏昏欲睡的女人出现在他的眼前。

她睡得那么轻柔,每一分呼吸都在带动着她的肢体的颤动,白皙­嫩­红的脸旁和丰满的双胸也在朦胧的烛光里构造着一种越来越浓的诱惑。

襄阳王突然感觉到身体一阵颤动,充满着一种原始的野­性­和征服欲。今晚上一定很快活,他这样想着,因为他感到一股力量正在他的身上蔓延开来。

他蹬掉鞋子,一下子扑到床上,伸出手指,去脱女人的衣服。衣服很薄,却很结实,撕都撕不开,他不得不一点一点地分解着女人衣服上所有牵连着地方,这更激起了他的欲望。

终于,他褪去了女人身上最后一件亵衣,女人像一个羔羊般蜷卧在床上,在光与影的交织下,每一点的妙处都在挑逗着男人的野力。

襄阳王更不例外。

他急急脱掉自己的衣服,一下子压在女人的身上。

女人醒了,睁开眼,转眼间便明白了眼前发生的一切。她拼命地抗拒着,扭动着自己的身体,但是她的手已被襄阳王死死地压住。襄阳王狞笑着贴近了女人的身体,一种湿润滑腻的感觉霎时弥漫全身……

钟雄、展昭等人吃完饭,已是深夜,几个人要告辞带着邓车回太守府行,但钟雄却执意挽留,死活就是不让走,四人无奈,只好留宿一晚。

第二天,钟雄还是不让走,四人知道再也不能耽搁下去,府衙内此刻正是用人之际,每时每刻都处在紧急之中,因而不得不与钟雄告别,钟雄一直把四人和被绑的邓车送出寨门。低声对他们说道:“依几位看,我是现在就丢掉山寨去见包大人呢,还是等到以后再说?”

智化忙说:“钟大哥,剿灭襄阳王的事情不会忙在一时半时,你也不必大着急,再说你归附包大人,山寨中的人是不是都同意,说不定就有人反对,坚持要跟襄阳王呢?以后你要注意分别一下,山寨中的人难免良莠不齐,去芜存­精­的工作就得你去做了。而且你呼啦一下子把这么多人都带过去,不但住不开,包大人连吃的都没法给你找啊?”

说着,众人都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中,众人不得不挥手告别,钟雄回山寨安排以后的事情,欧阳春等人则押着邓车往回赶。

欧阳春等人来君山救展昭,追寻邓车,包拯那边的人也没闲着,大家都分头着手搜集有关襄阳王的罪证,然后汇集成文书公案。

等到他们开始工作的时候,连包拯都对襄阳王的罪行感到吃惊了。一听说包拯要查办襄阳王,整个襄阳城都几乎沸腾了,他们郁积的苦难和悲哀一下子全迸发出来,泪水和呼号,控拆和指斥成了他们的选择。对待襄阳王,只能用罪大恶极这四个字来形容。

太守府的人马除了留守的,其余的人员都下去搜集襄阳王的罪证,因为要想扳倒襄阳王,只有搜集到足够的、确凿的证据才行,他毕竟还是当朝皇帝宋仁宗的叔叔,他毕竟还身在皇室。

颜查散和公孙策将众人收集来的消息汇编在案,真是字字含泪,句句泣血。当展昭他们风风火火地赶回来的时候,府衙里的人们还在忙得热火朝天。展昭安然无恙地归来给了人们很大的喜悦,此前他们一直在为襄阳王的罪行而咬牙切齿。愤恨是怀有正义感的人在面对罪恶时的第一感觉。同时,钟雄的弃暗投明更给了人们振奋的力量,增加了战胜襄阳王的决定­性­砝码。

事情已经渐渐明晰起来。许多证据确凿的事实都在证明着襄阳王的罪恶,他所犯的罪恶国法难容,但包拯所面临的困难都是他们不得不小心翼翼地计划自己的每一步行动。

虽然许多事实都能够证明襄阳王是有罪的,但此刻的襄阳王已经不是单单一个人了,而是变成了一个群体。

金钱和地位的光环吸引着许多利欲熏心的人时时拜伏在襄阳王的脚下,野心极大的襄阳王便以此资本为诱饵,吸引更多的人为自己卖命。在必要的时刻,他甚至可以把一个人交出来,承担那些表面化的罪名,而这些罪名本来都是他应承担的。

对此,包拯他们只能是毫无办法,而这也就是他们不得不考虑的一个因素。

为了能够扳倒襄阳王并把他彻底铲除,包拯他们不得不步步小心,步步斟酌考虑,计划周详,而能够真正置襄阳王于死地的还是那藏在冲宵楼中的盟单和莽袍御带。白玉堂已经因此而丧命,他们不想因为冒失鲁莽再白白地消耗自己的力量。等待和准备无疑是此刻他们最有利的武器。

同时,他们还发现,许多罪行的直接经手人和导致者都是那个曾经在太守府衙狱中呆过一段时间的人——襄阳王府总管孙文仪。

“上次就已经抓住这个恶贼了,没想却因为那件征袍而不得不放了他!”一提起孙文仪,金辉的气又来了。

“当时留着他也没什么用了,没有足够的证据,他又矢口否认,我们也没有什么办法。”颜查散无可奈何地说道。

“不过,因为李平山死在襄阳王府里,再根据他身上的特征,我们可以断定李平山是死在襄阳工手中,原因是杀人灭口,而李平山则正是杀死赵无忌的元凶。”包拯彻头彻尾的分析道。

“好啊,这正应了那句话,善恶到头终有报,谁也跑不掉。”蒋平抚掌笑着说道:“包大人,那邓车什么时候审问他啊?”

“今晚审问邓车。”

夜­色­沉沉,包拯等人坐在厅堂之中审问邓车。

关于邓车的事情,他们已经从申虎嘴里了解到不少。审讯开始后不久,包拯等人就攻破了邓车那并不牢固的心理防线,很快就获得了一些信息,接着便开始最具实质意义的问题。

“邓车,本官问你,你可知道关于冲宵楼的情况。”

“不知大人指的是哪一方面?”

“冲霄楼的机关消息是不是由襄阳王一人控制?”

邓车摇摇头说道:“冲霄楼机关复杂繁多,王爷只不过掌握其中的中枢的机关罢。”

“说来让本官听听。”

“这……”邓车面露难­色­,想要不说,一抬头,正好碰上包拯那直透心灵的眼神,随即又低下头,声若蚊蚁地说道:“好,包大人,我说,我说,冲霄楼虽然机关繁多,却有一个诀窍,那就是……”

刚说到这里,突然从外面飞进一只飞嫖,正Сhā在邓车的咽喉上,邓车连叫声都没有发出来,挣扎几下便气绝身亡。

屋里的包拯等人大惊失­色­,知道事有变故,接着便听见外面有刀剑相碰的争斗之声,忙让展昭出去观察情况,而包拯等人也在张龙、赵虎、王朝、马汉四人的护卫下开门观看。

今晚当值的是卢方、韩彰和徐庆兄弟三人。

众人涌出门来,只见卢方、韩彰和徐庆三人正围着一个人争斗不已。

要论三人的武功,虽说不算太高,却也不很孬,三人联手,一般的人绝对不是他们的敌手,然而和他们交手的那人却气定神闲,潇潇洒洒,一副根本不把三人放在眼里的样子。

展昭刚想上去助阵,突然听见一声惨叫,只见徐庆捂着脸丢掉手中兵刃败下阵来。

“坏了,坏了,这小子把我的脑袋吹开了,我算活不成了,大家多多保重,记得要为我老涂报仇!”徐庆捂着脑门,喋喋不休地叫着。

蒋平担心徐庆的安危,连忙上前轻轻把他捂住伤处的手拿开,只见徐庆的额头正中有一道细长的剑伤,鲜血直流,但仔细一看,虽然伤口很深,但没有­性­命之忧,忙向徐庆叫道:“三哥,你瞎嚷什么,不就擦破一点皮吗,没事的。”

“是吗,是吗?”说着,徐庆把手放下,轻轻晃晃脑袋,高兴地说道:“嗨,还真没什么事,幸亏我躲得快,要不然这条老命可就报销了!”

展昭不经意地看看徐庆的伤口,忽然大惊失­色­地叫道:“追风一剑韦不群!”

正与卢方和韩彰游斗的那个人听见展昭的话,回头一笑道:“我以为是谁呢,原来是南侠展昭,怪不得一下子就能认出我来!”

展昭知道卢、韩二人绝对不是韦不群的对手,急忙拔剑在手,慢慢向三人的圈子逼近。

忽然韩彰又叫了一声,捂着ρi股退出圈外,气呼呼地叫道:“你这人好没道义,你不是总伤人额头的吗,­干­吗扎我的ρi股?”

韦不群得意地噗哧一笑,撒着嘴说道:“能够杀退敌人便是好招术,何必一定要伤哪儿呢,再说你一直捂着额头,让我怎么下手啊?”

众人一看,可不,韩彰那手还死死地捂着自己的额头不放呢。

展昭见状忙上前接韦不群的剑指,对卢方说道:“卢大哥,你先下去歇会儿,我来对付他。”

卢方此时已被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只想找个地方歇会儿,却还是对展昭说:“展兄弟,你切莫疏忽大意,这小子剑法太邪乎了!”

“我知道了。”

说着,展昭持剑与韦不群相对。

“展昭,好样的,明知道打不过我,却还要上来跟我较量,有勇气,有勇气!”韦不群抚剑笑着说道。

“少废话,韦不群,你原本在大漠活动,那里才是你的家,却又为何在襄阳城出现,而且作了襄阳王的走狗?”

韦不群嘿嘿一笑,稍停片刻才说道:“俗话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塞外风烟愁苦,自然比不得襄阳城里衣食富足又有女人悠悠,而这一切王爷都能给我,我又如何能够拒绝他呢?”

“无耻!你真是武林中的败类。”展昭咬牙切齿地骂道。

“骂得好,骂得好,很久没有人敢这么骂我了,五年前曾有人骂过我一次,我先把他的舌头割下来煮着吃了,接着又剜下他的两个眼,随后是两只手,然后再砍下他的双脚……”

“住嘴,你这禽兽!”展昭不觉恶心得闭上了眼睛。在他剑下丧生的虽然也很多,但却都是罪大恶极,而且从来没有用过这么残忍的杀人方式。

“怎么你怕啦,五年之后,你是第一个骂我的人,我一时还真想不起来怎么让你去死。”韦不群­阴­冷地笑着。

“少说废话,有什么招数你就尽管使出来吧!”

“好说,好说,我还纳闷,以为你不想跟我过招呢,好,我喜欢!”

说着,韦不群突然一剑攻向展昭,事先没有丝毫的征兆。

“无耻之徒!”

展昭低喝一声,挥剑迎去,却被韦不群占尽先机,处处受制。

渐渐地,展昭便感到了韦不群剑气中的无形压力。展昭凝神拼力,左遮右挡,依然是相形见细。韦不群的剑法非常怪,每一招,每一势都与中原人的剑法截然不同,每每都能从一个让人想不到的角度攻入展昭的防线。

二人战了二十几回合,展昭便遇险几次,虽然他都侥幸逃过,但衣服却被剑划破好几个洞。他明白,自己绝对不是韦不群的对手,只能以力相拼。

汗水渐渐从展昭光洁的额头上渗出来,而他的剑招也渐显滞涩,剑势已被韦不群的剑势完全压住,丝毫形不成攻势。

一丝得意的笑容挂在韦不群的嘴角,手上攻势不减。他已经从展昭身上看到了展昭的疲累和应付,知道自己就要快胜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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