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爆头扑了上来,将匕首Сhā入它头颅一翻一搅一挑!他又接着一脚踹开还扑在五号肩头的一只丧尸,发出愤怒的狂吼,抡着匕首逼开其他丧尸,与它们缠斗一起。
众学生也拿起武器自卫着,与结界中剩余的几十只丧尸打斗着。
然而对于随便来说,周遭的混乱都仿佛静止如画,没入模糊的背景之中。他跪趴在地,呆呆地抬着头看着摇晃着站在他身前的五号,五号周身往下喷涌着黑红的血色,在细密的雨中,头发凌乱贴着惨白的面容,垂下眼静静地看着他。
而后突然从唇角绽开一缕淡淡温柔的笑容,整个人陡然软倒!
随便扑上去颤抖地抱住他,艰难地将他上身撑起搂在怀里,五号大口地咳着血,虚弱却笑容温和,目光涣散地看着随便的方向。
“……惊雷阵……刚才……是你吧?”五号哑着声问道,血随着他的话沿着嘴角下颔,一直淌入破碎的胸襟之中。
随便嘴角抽动着,脸色惨白着说不出话来,大口地喘着气,几乎不能呼吸。
不……不会的……
“那把枪……你会用……它其实是你的,对不对……”五号咳着血,艰难地抬手抚着随便的脸,“难怪会……那么像……我竟然会认错……咳……”
“不……”随便终于仿佛崩裂一般从喉中嘶哑出一声,接着是高喊,“不——!”
那是他无比熟悉的,只有季逸林才会的古咒阵,只有季逸林才掌握的建结界之法。
“你是谁!不要死!”他疯狂地,竭力地去五号的伤口,却根本无法止住各处血流的奔涌,他去擦对方的嘴角,那血却一直在往外不停地流淌,“你不要死!不要死!”他沙哑着声吼着,话里已经带了哭腔,“说话啊!你是谁!不要死!不要再死了……”
五号虚弱地将手抚在他的脸上,低低地道了一句,“死不了……不会再丢下你的……”疲惫地闭上眼,手垂了下去。
“不——!不——!!”随便将他的头脸埋入自己胸膛,疯狂地哭吼起来。
打退了丧尸的爆头折返回来,震惊地看着眼前一幕,“大便,你做什么……”
“你们……这是怎么回事?!”
……
梦中一切都模糊不清,带着厚重的血色,头顶似有阳光,下意识地觉得那阳光应该很温暖,却仿佛很远很远,只剩下寒冷围绕着他。光芒中依稀有人在笑,笑声爽朗。
他伸手去触,却只摸到一块粘腻着血肉的碎石。
又是这个梦么?
第无数次地在梦中恍惚着摇晃着爬起来,死亡的城市,焦臭腐烂的气息,黑烟弥漫遮掩了太阳,远处火光熏天。
他看着他的双手,手里握着一支没有剑刃的黑色剑柄。尖长的指甲,粗糙黄蜡的手指,青筋暴起的胳膊。这个肉体不是他的。
他是谁,这里是哪里,他在这里做什么,一点,都想不起来。
只觉得灵魂在身体里撕裂地疼痛。
他跌撞着,接着听见远处惊雷阵起。
恍惚间想起了什么。
他挣扎着向那个方向跑,脑中却骤然剧痛,他晕死过去,再醒来,只能见直升机渐行渐远的影子。
而后巨大的心慌,而后巨大的痛楚,而后无声的嘶吼……
他跌撞地逃亡在残败的城市之间,金光从地底泛出,要将整座死城吞噬的那一刹那,他下意识地耗尽全部的力气,不知怎样竟建出一个金色的光罩将自己护卫在其中。
而后于焦土之中爬出,不断地寻找死尸,替换自己残缺不堪的肉体,在一个又一个城市里辗转飘零,寻找……
不断重复的梦境,一切尽如五年前,就连在梦中清晰的痛楚,每次每次,都一模一样。
只唯一不一样的是,这一次,他想起来了。
——那弃他而去、渐行渐远的人,他不断追寻的人,那个始终在他脑中激荡却不得而出的名字,是他此生最最重要,绝对,绝对不能失去的……
“不可能!”爆头瞪着眼一声高喝,“他不可能是……他怎么可能是季逸林?!”
“他认识雷神枪,他说他认得我,”随便怀中紧紧地抱着一具身体,神色苍白地道,神情虽平稳,缺水而干裂的唇却因激动而轻微地颤动着,“他用跟林林一样的咒法,一样的剑术……”
“怎么可能?!”爆头道,“他只是跟老子一起执行任务的除魔师!季逸林五年前就已经……”
“你明知道他不是中05,”随便嘶哑着声道,“他很有可能是借尸还魂,是林林离体的魂魄。你看,他被丧尸咬成这样,都还活着。”
爆头神情不定地看向随便怀中的五号——为了区分,暂且还是叫做五号——对方满头满脸的血块,头垂在随便胸前,几乎看不清面容,肩脖被丧尸撕咬的伤口已经不再淌血,腰腹淌出的内脏被随便重新塞了回去、用衣服捂着,浑身的皮肤都从苍白中泛出青白来,一动不动,没有半点气息。
爆头握紧了拳,吸了一口气,咬了咬牙,才低低地道,“……他死了。他没动静了。”
“不,”随便固执地稳着声平静地道,“他还活着,他说了他死不了。他说了他不会丢下我。”
爆头闭上眼,慢慢地吐出了口气,睁眼摇头叹道,“大便,你别这样。”
随便低头看着五号不再说话,神情仿佛痴傻了一般。爆头心中陡然一阵烦躁,弯腰便要将五号的身体扯出随便的怀抱——却被一柄雷神枪抵住了脑门!
“大便!”爆头怒道。
“放开他。”随便虚弱地连讲话都十分慢,握枪的手因无力而轻微颤抖。
爆头皱眉看着他,随便的眼神里竟真的有杀意。“你疯了?!”
“……放开他。”
爆头松开手,随便便重新抱紧五号,将他腹部的空洞捂得更紧,呆呆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雨仍下个不停,爆头高大的身影站在雨里,如石柱般立了良久,将拳头握得吱嘎作响,终究退了一步,就地坐了下来。
双腿盘坐,腿上的伤被雨水击得生痛,他拄着步枪撑起力竭的身体,皱眉看着几步远的随便,只觉得头痛。
怎么搞的,怎么可能是季逸林?
那家伙不久前才被他们追杀,不久前还是害那孕妇失踪的疑犯,不久前才被证实不是活人,不久前才与他……
怎么可能是季逸林?怎么可能是只在“据说”里出现的季逸林?
最最让他头痛欲裂的是,那家伙真是季逸林,他们二人团聚,他是什么?他算什么?
这俩日来的温存,难道都是那借尸还魂的家伙认错了人?
雨中突然一声微弱的咳嗽,随即是随便沙哑带着惊喜的声音,“你醒了!”
爆头下意识地身子一弹起身,复又皱着眉坐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挥泪洒狗血飞奔而逃~~
写到最后的时候已经神志不清了。。
很有可能。。就出现一些极其诡异的BUG。。。甚至有可能明天早上自己来一看会一声尖叫哦卖糕偶为何会写成这个狗血的剧情!!(众:别装了乃分明就一直都!)
不。。。偶真的神志不清了。。。
困到屎。。留言和改BUG继续明天。。。。
真的甚至有可能明天连情节都改了。。。偶真的神志不清地时候写的。。澄清。。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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