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你一样大,但是大学念了快六年了。”
我忽然才注意到钱总说他有病,我问是什么病。
钱总说:“心理疾病,他大一的时候亲眼看见他妈妈在家跟别的男人在床上偷情,从此抑郁,至今未愈。”
这事要是换在别人身上,我一定觉得他矫情——就这么点儿破事,值得你抑郁这么多年吗?可是这事在卓一凡身上,我就觉得是正常的——卓一凡那么干净纯粹的一个人,必定对感情有着最纯洁的认识,沾了一点儿尘土,他的世界就变色了。
我想到了纯粹那个词,卓一凡竟然是我整天挥着手臂喊着口号说要做的那种纯粹的人。
这个时候,我忽然想做心理医生,不过这个念头也就一闪。我觉得我要是做了心理医生,我就是专门忽悠人的次品,自己的病还没治好呢,还想着给人治病,似乎有些太滑稽了。
现在想心理医生那个事还有些远,近的就有个问题要处理。
“既然这样,你为什么带我来见他?”我问道。
“他是我朋友,我觉得你们都不是那种彼此会来电的,所以带他来见你比较安全,我承认我有私心。另外就是你开朗、幽默,我想,也许这会对他有所感染也说不定。”
“那你还拉我走?兄弟,你到底卖的什么药?”
钱总忽然正经地看着我,我被他的眼神吓住了。
“别玩了,我就受不了人正经。”我转过脸不看钱总。
他忽然扳过我的肩膀,然后把他的嘴唇放在我的嘴唇上,轻轻地吻我,长久地不移开。
我蒙了,这么久没近*,没想到一沾就是钱总的*,我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这感觉太怪异了,比我自己对着镜子亲吻自己还怪异。
我推开钱总,用中指关节敲了下他的脑袋,说:“你糊涂了啊?你占便宜占到我这儿来了?”
钱总不说话,嘴巴继续靠过来,这次他是带着力量的了。我终于发现他是认真的,使劲跟他纠缠着,大声喊道:“你丫的王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