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卓一凡的短信一直发到天大亮,发到卓一凡说他困了要睡了,发到我满心欢喜。我们说了一些不着边际的话,也说了一些很无聊的话。我叫他搬出来住,换个环境是他目前最需要做的。然后我们就搬出来这个话题展开了讨论。
不知道为什么,我们都没有说要打电话说话,也许是夜太深,这样的深夜是不适合有声音的,那些沉默的文字比声音更适合深夜,更适合我和卓一凡。
我把短信这个事儿看得暧昧无比,对,就是暧昧,就是这个味儿!
等到卓一凡睡去的时候,我却精神抖擞起来。
付清跟李雪都还在睡着,我一个人开始打扫房间,准备早饭,沉寂多时的厨房响了起来,我烧了一大锅粥。
快八点的时候,我才想到要叫李雪上班。
我拽出李雪脑袋下的枕头,告诉她要迟到了,她迷迷糊糊地一摆手,说失业了。
我把枕头一摔,看了看床上两个完全没有任何睡姿可言的女人,摇了摇头,说:“叫那些看着你们就流口水的男人们都来看看,看看你们美丽优雅的睡姿!”
付清和李雪根本不理我,照样安稳地睡她们的大头觉。
我摸了摸拇指上的扳指,大声说:“袁野,别忘了一起吃饭!”
付清一下子就坐起来了,眼睛也不睁地问:“几点了?”
我转身出门,不闻不问地去诊所了。
我到诊所的时候钱总已经到了,并且给我泡好了一杯咖啡。
我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然后叫钱总去帮卓一凡找房子。我当时干净利落地对钱总说:“离学校不太远也不太近,环境要好点儿,价钱要便宜点儿,一居室,找好了帮卓一凡搬过去。”
钱总不解地看着我,满脸痛苦地说:“咱能不能出息点儿?咱能不能放眼照顾下整片森林?咱能不能找个稍微正常的人谈谈情说说爱?”
“治病!是治病!现在我是他的医生!我都不想那事了,你还老提干吗?你非得叫我忘不掉,你才开心啊?给他治病,从给他改变环境开始,懂不懂?”说完,我又猛灌了一口咖啡。
钱总这才笑呵呵地出去,边走边说:“优雅点儿,喝咖啡跟喝白开水似的,怎么再优雅的东西到你这儿也掉档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