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这是在逼袁野,可是我不逼又能怎么样?付清就这样躺在那里,躺得我心焦。我记得以前我们在校园的草地上,躺着晒太阳,付清闭着眼睛,嘴巴里哼着歌。哼着哼着,她忽然笑了,我问她笑什么,她说:“我要是这么躺着躺着,一睁开眼,面前站着的是我深爱的王子,多美啊,多浪漫啊!”
就算袁野不是她的王子,却是她爱着的,我希望她醒来的时候能看见他,这是我现在唯一能为她做的了。
挂了袁野的电话,我赶紧给周杨打电话问严纯纯怎么样了。
周杨说只是睡了一晚,现在醒了,在医院里好好养伤呢。
我终于彻底地为卓一凡松了一口气。
但是接着周杨吞吞吐吐地对我说,严纯纯要见我。
严纯纯要见我,肯定跟卓一凡有关,难道严纯纯不想就这么算了?
卓一凡在病房门外,周杨在病房内,这两个男人守着严纯纯一个。看到这样的情形,我不免为付清心寒。
“怎么站在外面?”我问卓一凡。
“她拒绝见我,可是我不放心,想陪她一会儿。没事。”
我看了看卓一凡,走上前去,用力地抱了抱他,小声说:“都过去了,还有我。”
我此时有点儿打肿脸充胖子的感觉。首先,就算有我也没什么作用;其次,卓一凡已经不是那个处处要依赖别人的人了。
我这么说着的时候,卓一凡用他的手在我背上拍了拍,有种安慰的意思,叫我放宽心。
我的心一下子就凉了。
忽然地,我就想到了那句歌词:看过冷漠的眼神,爱过一生无缘的人。
我又想到了袁野的那句后悔,他后悔跟我上床,正如我后悔跟卓一凡有过肌肤之亲一样。那些不需要承担责任的放纵,毁了我们为爱努力的机会。
我走进房间的时候,周杨正好准备出来,他经过我身边时忽然握住了我的手,非常用力,然后说:“我知道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