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我们都算不上是好人

斯内普正在办公室批改作业，看到Serena急匆匆的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然后一言不发的坐在椅子里，蜷缩着双腿，低下头将脸埋在膝盖上，久久的不言语。他想要问发生了什么，但凝固的气氛和小姑娘封闭的态度，让他什么也没问，只是静静的看着Serena。

过了挺久，Serena抬起头来，脸上交错纵横的流淌着泪水。

斯内普吓了一跳，关切的问道：“怎么了？”

Serena的泪水还在缓缓的滑落，闭着眼睛冷静了片刻才说道：“我刚才，欺骗了自己最好的朋友……安妮现在正在和邓布利多谈话。”

Serena哽咽了片刻又道：“在此之前，我从未觉得自己做错过，也几乎没有什么犹豫。我甚至觉得，我所做的一切也是为了我的朋友好。但是，当这些事情就发生在眼前，我明确的感受到朋友因为我觉得痛苦受到伤害的时候，我觉得很难过很愧疚，觉得自己……真的不是个好人。”

斯内普眼神有些复杂的看了眼Serena，然后直直的看着前方，怔楞了很久，久到Serena已经停止了哭泣，有些诧异的看了他一眼，他才突然说道：“很久以前，我也辜负过一个很好的朋友，那个时候，最好的朋友……或许是唯一的朋友。”

Serena愣住了，没有想到斯内普会突然提起一件她以为他永远不会提起的事情。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好，所幸斯内普并没有指望Serena说什么，而是自顾自继续说了下去。

斯内普的描述方式很隐晦：“我做了一件事情……听到了一个预言，告诉了黑魔王。结果，那个预言间接害死了我的那个朋友。”

Serena想要安慰斯内普，却不知从何说起，喃喃道：“只是……间接而已。”

斯内普没有接Serena的话，眼神茫然的自顾自说了下去：“我曾经想过，如果重来一次，在未知后果的情况下会有什么不同。我想，那个时候，按照我的立场，我仍然会把预言告诉黑魔王。然而，当我知道朋友面临危险时，我会尽更大的努力……去尝试保护。”

Serena愣了愣，没有明白斯内普的意思。

斯内普又说了下去：“他们本来已经藏了起来，只要保密人不泄密，谁都找不到他们。结果他们却选错了保密人……他们被出卖了。如果重来一次，我会主动去影响整件事情的进展，而不仅仅是拜托别人……或许我就可以确定保密人的安全­性­，甚至不介意自己充当保密人。”

斯内普的眼神重新聚焦起来，黑曜石一般的眼睛凝视着Serena说道：“如果不希望错误的事情发生，就要更积极主动的去面对……Serena，是你，让我知道这些。”

“啊……？”Serena完全愣住了。

“是你，让我知道这些……你总是面对事情，态度很积极……而我，是很消极的。”斯内普有些不好意思的转开眼去。

尽管心事重重，Serena还是微微的笑了。

两人沉默的静坐了片刻，Serena忽然开口问道：

“还为了过去的事情难过吗？”

“只是一点点。”

“还为了现在的事情愧疚吗？”

“也只是一点点。”

两人没再说什么只是默默的对视着。

过了一会儿，Serena起身走到斯内普身旁，跪坐下来，靠在他的胸口，轻声说道：“看来我们都算不上是什么好人。”

Serena感受着斯内普心跳的频率，觉得前所未有的安全和舒适……是的，他们都算不上是什么好人，但她从未如此确信过，他们是彼此最最适合的人。两个不完美的人，去做一些自己认为正确的事情，或许有些自私，但将来并不会后悔此刻的选择……这一刻，他和她，心有戚戚焉。

两人相依相偎，时间静静流淌，直到壁炉里火光闪动，传来了邓布利多的声音：“西弗勒斯，麻烦你和Serena过来一次，谢谢。”

Serena和斯内普步入校长办公室，Serena有些紧张的看了一眼安妮，觉得她神­色­还算平静，不禁松了口气。

邓布利多的表情却有些严肃，他眉头紧皱着说道：“多亏希尔弗小姐提供了不少信息，我刚才知道了一些比较令人震惊的情况……伏地魔似乎为自己制作了不少魂器……或许有五至六个之多。”

……五至六个？Serena愣了一下恍然大悟，看来安妮没有把有魂器已经合并的事情告诉邓布利多，这样也好，被邓布利多知道安妮之前的行为，安妮说不定就被贴上了危险分子的称号。

邓布利多继续说道：“接下来我会按照希尔弗小姐所提供的信息，先去寻找某些魂器，以确定消息是否可靠。”说罢又转头对安妮说道：“你无意中得到的那个魂器，仍然暂时放在拉文克劳的公共休息室里，稍后我会去加固一个咒语，暂时别让那个魂器发现异常……毕竟你可以和那个魂器进行沟通，或许我们将来可以利用这一点获得更多的信息。”

安妮点点头。邓布利多继续说道：“还有斯拉格霍恩教授这边……还需要希尔弗小姐继续努力获取信息，你知道，那个老教授会对我有较重的防御心理，但不太会防着一个贵族出身的优秀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