版主小说网

收藏备用网址www.dier22.com不迷路
繁体版 简体版
版主小说网 > 唯有时间最真 > 74

74

次以后你的殷勤。阿南,一桩桩、一件件我都记得。我记得很清楚上次在你女朋友的面前你也亲口说了我们是同学,这个关系下辈子我不敢说,这辈子我保证我们的同学关系永远不会改变。我已经跟我哥哥谈过这个问题,阿南,我们同窗2年,你是知道我的,言出必行。”

鲍德男听到陈时的话,他全身冰凉,无力地趴在方向盘上,呆呆的,一动不动。他的脑子乱极了,心空空如也,他不知道该怎样才好。这个大男孩终于明白,他真的有可能失去了陈时……

卫兰花看着这样的陈时,她早明白鲍德男一定会有这样一天的。陈时容忍鲍德男已经很久了,没想到鲍德男越来越过分,终于惹怒了陈时再也没有了回头路。

每座城市的迪吧大同小异,耀眼的霓虹灯、迷离的­射­灯,打到极致的音响,仿佛放­干­水的池塘,一双双迷蒙的眼睛,摇晃的身体……

陈时也给卫兰花忠实的追求者柏文打了电话,柏文也是京州人。三人晚饭后柏文把这两人带到‘苏荷’,一所间于迪吧和静吧之间的慢摇吧。陈时还是挺喜欢这里的,不像静吧那样的矫情,也不像迪吧那样的吵闹。她喜滋滋地对柏文说:“柏文,你放心,今晚我一定帮你拿下花花。”

卫兰花附在陈时的耳边,恶狠狠地说:“时时,你到底是不是失恋?!这么八卦!”

陈时笑眯眯地回答:“柏文多好呀!对你一往情深的,这么多年都没变过,2年来只守着你。花花,别错过这么好的男人,你将来会后悔的。”陈时握住卫兰花的手,收敛笑容:“花花,相信我。柏文是你的良人。”陈时或多或少是知道卫兰花是喜欢鲍德男的,只是卫兰花掩藏得很好,人又很理智,所以除了柏文看出一些端倪,其他人都不知道。

“某人对你也很好呀,怎么不见你说他是良人?安排那么周到,知道你不喜欢他出现在你的面前,就真的不敢露面。”

“花花,我不是傻瓜。如果阿南能像柏文那样的专一与坚持,也许就不会有今天……”陈时拿起酒杯一饮而尽。卫兰花与柏文看到陈时的眼角流下了一滴眼泪。柏文把脸转开了,假装没看到。卫兰花抱住陈时:“时时,对不起……”

陈时摇摇头:“不是每个相遇都能凝结成相守,不是每个相逢都转化成相知,每个女人都会经历一次感情的伤,成长就是在伤痛中涅槃重生。有时你以为会永远陪你走下去的那个人,居然只能陪你一段路。幸好我们总会保有一点对于永远的奢望,不至于错过下一次爱情来的时候。花花,我很早就发现了阿南并不是那个能陪我走下去的那个人。我伤心的是我希望能陪在我身边的那个人却对我毫无兴趣,真是天意弄人。”

卫兰花:“时时,这便是爱情,爱情就是一场华丽丽的伤风感冒,当你的身体机能自我调整恢复正常,爱情就消失了。爱情并不想像中美丽,钟情如几何,直线最短;思念是心算,曲线极长。辗转成忧,相思如扣。”

陈时收敛心神,给三人都满酒杯:“为健康­干­杯!”

三人举起酒杯,大声说道:“Cheers!Forhealthdrink!”

陈时不知道,不远处的章公子、京州市分管经济的常务副市长的小公子章东泉已经看她很久了。陈时一进来,章东泉就注意到了出众的陈时。

章东泉在京州市是一个无法无天的主,他长得帅,家世好,他的外公就是这座城市原来的市委书记。在加上他脑子好使,凭自己的能力考上了北大,家里人也都不太管他,这让他更加不可一世,一副世界舍我其谁的臭屁模样。

今晚他们几个公子哥又聚在一起,看到陈时,大家的眼前一亮。窦扶风踢踢章东泉,试探着:“东泉,看这妞,搞定她!”

章东泉猛给自己灌了一杯酒,邪笑到:“先让他们喝着,这酒还没够。现在还不到时候。”这群人看到章东泉表了态,知道这个女孩引起了章东泉的兴趣,他们就只能­干­看着了。

陈时看着台上的歌手在唱着:

爱撑开飘雨的那条街

有一种很温暖的感觉

就在一瞬间是怎样的错觉

雨再大也不会熄灭

爱轻抚着飘下的落叶

记忆中还停在你的肩

关于爱情我有太多不了解

该怎样去告别

一个人浪漫的季节要怎么跨越

我怎么让心慢慢冷却

就快要分不清是雨是晴的分界

只剩我混着泪光妥协

爱轻抚着飘下的落叶

记忆中还停在你的肩

关于爱情我有太多不了解

该怎样去告别

一个人浪漫的季节要怎么跨越

我怎么让心慢慢冷却

就快要分不清是雨是晴的分界

只剩我混着泪光妥协

一个人浪漫的季节和孤单重叠

听你最爱的那首音乐

让怀念渐渐变成了仅有的一切

希望他能爱你多一些

希望他可以代替我爱你多些

陈时想,失恋的人仿佛每一首情歌都是唱给自己听的,每首歌的歌词都唱出了自己的心事,缠缠绵绵,让人只觉得心酸不已。

陈时不停地给自己灌酒,希望能用酒洗去脑子里的记忆。脑袋虽然晕乎乎的,可是许间总还是盘旋在她的脑海里,那么的清晰。陈时的眼泪就这样流了下来……

陈时觉得这里的DJ很好,她的心情平复了一些。她的目光跟章东泉对上了,章东泉向陈时举起酒杯。陈时看着这个男人似乎长得也还不错,虽然看起来大家的年纪相仿,却似乎在那些人中间显得相当的沉稳。陈时笑着回应,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窦扶风看着喝了很多的陈时,­淫­笑着说:“东泉,我去给你把她叫过来。”他走到陈时的身边,大刺刺地说道:“美女,我们章少叫你过去喝酒。”

陈时转脸看着这个为他主子来搭讪的男人,男人很年轻,大家的年纪相仿。看到陈时咧嘴一笑,柏文和卫兰花顿时同情地看着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男人。

陈时瞥了一眼:“既然我是美女,那不如大家一起好了。”

窦扶风愣了一下,他没想到这个漂亮的女孩如此好说话。看来这个女孩是认识他们的,他给同伴们做了一个手势,那些人都围了上来。

10

章东泉款款走到陈时的身边,自认为迷人的笑着:“美女,请你喝这里最好的酒,我们交个朋友。”一副恩赐陈时理所当然的臭屁模样。

陈时看着这个张狂得过分的男人,咧嘴一笑:“我这个美女即嚣张又虚荣,比你还要臭屁!我交朋友即要讲身份又要讲阶级,你这个蟑螂先生想和我做朋友不知道你够不够资格?”

柏文与卫兰花‘噗’,齐齐把酒给喷了出来,陈时实在是太彪悍了。这个男人正好撞上心情不好的陈时的枪口定将死无葬身之地。那些人都戏谑地看着章东泉,知道他这次或许踢到铁板了,人人一副看好戏的心肠。

章东泉的脸­色­变了又变,看着同伴们的表情,他拼命地压住自己的火气,依然笑着说:“美女,你耍我?够味,我喜欢。”

“陈时耸耸肩膀:“喜欢我的人多了去,你算那颗葱?”

章东泉看着双目清明的陈时,他明白这个女孩的来历或许真不简单。他笑着回道:“看来美女不是我们京州市人,我爸爸是京州市的常务副市长章益智。我叫章东泉,这里的人都认识我,这个酒吧是我姐姐开的。还没请教美女?”

“啊,只是副市长呀?!”陈时瞪大双眼,夸张地叫道。

而后陈时甜甜一笑:“不过我这个美女是个好人,而且很厚道。我叫陈时,我爸爸叫陈展行,是安达药业集团的董事长,安达药业集团是国内第一批上市的民营企业;我爷爷叫陈安达,很明显,是他创立了安达药业集团;我外公叫费明,刚退下的江东省省委书记;我哥哥叫陈驰,全国药业集团中最年轻的28岁总经理,他今年初让安达集团成功在香港联交所挂牌上市。如果你在省城有朋友,立刻就可以确定我的身份,看看我这个‘陈小姐’是否是‘真假李逵’。”陈时气定神闲地瞅着章东泉。

陈时挑衅地看着章东泉,看着这个男人变幻莫测的脸庞,陈时觉得十分的解气。

那些人,包括章东泉在内都沉默了。被巴宝利武装到牙齿的陈时不可能是骗子,这个女孩说的话没人怀疑它的真实­性­。

章东泉没有被这样的陈时打到,百转千回,他拿起陈时的手吻了一下,邪邪一笑,在陈时抓狂以前他已经跳上舞台,抢过歌手的话筒,缓缓念到:SayingGood-byetoCambridgeAgain

VeryquietlyItakemyleāve

AsquietlyasIcamehere;

QuietlyIwāvegood-bye

Totherosycloudsinthewesternsky.

Thegoldenwillowsbytheriverside

Areyoungbridesinthesettingsun;

Theirreflectionsontheshimmeringwāves

Alwayslingerinthedepthofmyheart.

Thefloatingheartgrowinginthesludge

Swaysleisurelyuhewater;

InthegentlewāvesofCambridge

Iwouldbeawaterplant!

Thatpooluheshadeofelmtrees

Holdsnotwaterbuttherainbowfromthesky;

Shatteredtopiecesamongtheduckweeds

Isthesedimentofarainbow-likedream?

Toseekadream?Justtopoleaboatupstream

Towherethegreengrassismoreverdant;

Ortohāvetheboatfullyloadedwithstarlight

Andsingaloudinthesplendourofstarlight.

ButIcannotsingaloud

Quietnessismyfarewellmusic;

Evensummerisheepsilenceforme

SilentisCambridgetonight!

VeryquietlyItakemyleāve

AsquietlyasIcamehere;

GentlyIflickmysleeves

NotevenawispofcloudwillIbringaway

章东泉的声音十分的悦耳,整个迪吧安静得地上掉一根针都能听到。大家都被章东泉声情并茂的朗读给征服了,所有人都安安静静地看着章东泉,不管能不能听懂英文,人人都放下手上的酒吧认真的听着。

陈时看着台上的章东泉,这个男孩还是很有意思的。她想人生不过是一场感冒,一阵寒一阵热,没治好的灵药,但也不致命。人人都经历过,不觉又完了。人生总要经历痛苦,走出来或许就有一片天空等着自己。她咧着一口大白牙向章东泉伸出手,章东泉把陈时拉上舞台。

陈时看着章东泉,微笑着,缓缓开口:

轻轻的我走了,

正如我轻轻的来;

我轻轻的招手,

作别西天的云彩。

那河畔的金柳

是夕阳中的新娘

波光里的艳影,

在我的心头荡漾。

软泥上的青荇,

油油的在水底招摇;

在康河的柔波里,

我甘心做一条水草

那树荫下的一潭,

不是清泉,是天上虹

揉碎在浮藻间,

沉淀着彩虹似的梦。

寻梦?撑一支长篙,

向青草更青处漫溯,

满载一船星辉,

在星辉斑斓里放歌

但我不能放歌,

悄悄是别离的笙箫;

夏虫也为我沉默,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悄悄的我走了,

正如我悄悄的来;

我挥一挥衣袖,

不带走一片云彩。

陈时的朗诵得到了一片的喝彩声。陈时主动把手交给章东泉,轻轻地用嘴­唇­琢了一下他的脸庞。下面的人兴奋极了,大家奋力的拍掌、敲着酒吧和桌子,大叫着:“来一个!来一个!”

章东泉正想低头吻上陈时,不曾想他突然被猛地推开,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陈时已经被一个男人给抱下舞台。

陈时也被这突然的变故给吓坏了,本来酒就有些上头,晕乎乎的,正是舒服的时候,没曾想被这样硬生生地给打断了,她定睛一看,原来是许间。

陈时恼羞成怒、拼命挣扎:“放开我!混蛋!”陈时很悲哀,因为她的狼狈再次让这个可恶的男人看到。

许间邪笑着,闲闲地说道:“时时,如果你不想上明天报纸的头条就安分点。”

陈时闭上眼睛,不让自己去看许间那双让她心跳加速的凤眼,她只知道拼命挣扎:“快放我下来!不关你事!”

许间依然抱着陈时,严肃地说:“‘安达药业千金举止轻浮主动示爱’这个标题是否耸动?还是说你也很满意这个标题?”

柏文与卫兰花对望一眼,又羞又怒的陈时那嗲嗲的娇羞模样是他们从没看到过的。卫兰花立刻明白这个男人一定就是陈时爱上的男人,很明显陈时在这个男人的面前明显智商降低到零,最重要的是陈时对这个男人毫无一丝的抵抗能力。

许间做梦都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陈时,他不得不承认这是两人的缘分。陈时的举动让他很不高兴,虽然他明白自己就是让陈时变成这样的罪魁祸首。

章东泉惊呆了,他站在台上茫然地看着许间与陈时直到他姐姐章东媛过来轻声斥责他:“还不快下来!”

11

章东泉只好跳下舞台走到姐姐的身边,迪吧恢复了秩序。

许间把陈时放下,却依然紧紧抓住陈时的手不让她动弹。

章东媛看着眼前这一幕,就是想装傻似乎都不知道该如何圆场。她不停地握住自己的手又不停地放下,这里是她的地盘,人人都知道眼前这个极品男人是她章东媛的。可是这个男人却当着众人的面前恶狠狠地给了她一个十分响亮的耳光,她狼狈地看着许间,周围的那些女伴嘲笑让她接近崩溃的边缘。

陈时看到眼前这个狐媚女人吃醋而又莫可奈何的模样,她使劲想挣开许间的桎梏,恶狠狠地说:“小姐,这是你男人吧?你倒是管管他,怎么能让他在你和你朋友面前抓着另一个女人的手不放呢?”

看到章东媛一阵红一阵白的小脸,陈时的心里说不出的痛快。

许间戏谑地看着陈时。陈时的脸涨得通红,她无法挣开许间,看着许间那修长的双手,想都没想,就抬起自己的手用力咬上许间的手背,久久都不松口。许间就这样一动不动的让陈时咬着,眉头都不曾皱一下,就这样高度配合着陈时,看着陈时。

没有遭到抵抗的陈时顿时了无生趣,就像一拳头打在棉花上没有对手,她只好松开许间,大吼:“你有种!你总是知道如何让我出丑,算你狠!”

许间依然抓着陈时的手,笑着对章东媛说:“媛媛,这是陈时,安达药业董事长的千金。告诉你弟弟,离陈时远一些,你们家还没这种资格资格。”说完拉起陈时离开。柏文和卫兰花赶紧跟上。留下呆若木­鸡­的章东媛等人……

陈时在心里冷哼一声,却回头对章东泉说:“帅哥,明晚我们继续约在这里。”

章东泉同样笑得很灿烂:“好呀!美女,我们不见不散!”

“不见不散!”

柏文与卫兰花的脸一阵抽搐。

周围的人全体静默。

许间把陈时丢上车,对一个一直守候在车里的军人说道:“把时时的两位同学安全地送回家。”

军人立刻敬礼:“是,团长!”

陈时三人顿时呆若木­鸡­。这个极品的俊秀男人居然是个团长?!

许间把陈时陈时塞进汽车。陈时欲下车来,被许间一把就给推了回去,指着陈时:“你他妈的给我坐好!”说完用力捶了一下车顶。看着许间无法控制的愤怒,其他人都吓怕了。

陈时没想到许间也有这样失态的时候,她知道许间是非常低调的,开的车是国人不怎么知道的大众辉腾,一款低调、豪华同时­性­价比很高的一款车,只不过上的是军牌;穿的衣服与哥哥一样都是阿玛尼,看似普通其实极致奢华;手表是宝珀。她错愕地睁大双眼看着这个让她一见钟情的低调男人居然也有如此失态的时刻,当然陈时没没有自大到认为许间这是在吃醋。

看着柏文与卫兰花担忧的表情,许间深呼吸,平复自己的情绪说道:“我是许间,与时时的哥哥是朋友。我会告诉陈驰时时在我这里,所以你们不必担心。”

陈时对柏文与卫兰花点点头,让他们放心。

卫兰花使劲盯着许间,这个让陈时开窍的男人是怎样的三头六臂。她得出结论,果然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事实上鲍德男比这个男人还要好看一些,只是他的气场很大就是了,看起来也很神秘。怪不得陈时爱上他,陈时一向喜欢那些无法掌控的、未知的神秘,所以才会喜欢数学这样如此枯燥而冷冰冰的学科。

陈时的脑子乱糟糟的,她想不到会这里又碰到许间。她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因为现在的气氛实在是太诡异了,可是又无力地开不了口。她呆呆地看着窗外那一辆辆瞬间交汇而又擦肩而过的飞驰的汽车,原来世间万物只不过是彼此的过客,就像两条相交的直线,相交过后两条直线渐行渐远,无限的距离,永无再次相交的可能……

陈时的心渐渐的平静下来,她想通了,许间从无回应陈时爱情的义务与必要。她慢慢地平和下来,舒缓自己的面部表情,她端正了自己的坐姿,恢复自己淑女的模样。她甚至微微地转过头对许间轻轻一笑,似乎感谢他送自己。

许间不知道百转千回的陈时已经放下心里的魔障,他看着似乎变得平和的陈时,突然觉得很诡异,这样的陈时让他彷徨。

许间的车停在京州饭店的门口,陈时微笑着对许间说:“许少,谢谢你送我。今天的事情我会跟哥哥说明的,感谢你的帮忙。”

许间不知道陈时怎么才一会儿功夫就变得如此的生分,表情放松,不再失态、不再彷徨。他打量着陈时,开口道:“时时,你……”这样的陈时让许间像个怀春的少年惆怅万分。

陈时微笑着对许间点点头:“许少,再见。”陈时转身,步伐轻盈地走向电梯。她很肯定自己的背影一点也不僵硬,她也知道许间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但她不再彷徨,人生的每一次成长都是青春的阵痛。她第一次觉得自己与常人无异,从无特别之处。叫阁下跌倒的,是自己的无知,非关人家手段高明。

爱与被爱都是人生的常态。

许间并没有叫住陈时,他不想与陈时这样的女人有什么瓜葛,他也不想知道陈时与鲍德男的关系。他从不追求也不与那些有主的女人发生关系,因为他觉得花那么大­精­力,采摘一朵有主的花,冒着被主人踩扁的危险,还不知道采回来合不合适,实在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情。

许间已经过了跟人抢女人的年纪了。当然他也从没碰过到需要动手抢的女人,他心­性­凉薄,除了家人其他人很难进到他的心里。对于女人他也从来没有太多猎艳的心里,属于有地解决的那种。女人一就那么一、两个,他在意的是他的部队、他的兵、他的仕途。他早早就打定主意,就是养猪,他也准备在部队呆一辈子。对于他的想法,家人从来都是心知肚明的。

12

许间没想到在京州市还能再次碰上陈时,他刚从苏宁市过来,许家在这里有一些产业偶尔需要他过来协助哥哥许骞打理,哥哥带着嫂子到埃及度假去了。前段时间赶上部队的大练兵,他一直都泡在部队里。没想到他刚出来就又碰上陈时,他不得不在心里感叹他们俩之间的缘分,是有缘之人。

在章东媛的酒吧碰上在大庭广众之下与其他男人公然调情的陈时,这让他突然间变得很烦躁。他阻止了陈时,却不承认自己是在吃醋。只是觉得陈时变成这样,有可能是因为他给陈时一个错误的希望,是他让陈时变得像个傻瓜。

许间抬头看着满头的繁星,他有些懊恼自己刚才的失态,他烦躁地不去想为什么看到陈时向一个男人献吻他会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他当时就觉得一股恶气直直冲上头顶。他靠在车边,点燃了一支香烟,慢慢地呼吸,享受着江南仲夏夜那清朗的空气。许间有身为一个三十岁并且有足够阅历的男人的自觉,深知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陈时打电话给陈驰,她欢快的语调感染了陈驰:“哥哥,你不用担心,我过几天就回去了。我发现无论身在何处,只要把心真正放下,眼到之处都是风景。哥哥,江南处处是美景。”陈时调皮地笑道。

陈驰愕然:“时时,你……”

“哥哥,也许这便是爱情,大概一千万人之中,才有一双梁祝,才可以化蝶。其他的只化为蛾、蟑螂、蚊子、苍蝇、金龟子……就是化不成蝶。并无想象中的美丽。这是《胭脂扣》中的一句话。哥哥,我曾无数次幻想过自己的初恋,但从没想到我的初恋是如此的狼狈不堪。现在我想通了,作为年年入选FBS最年轻名人榜的陈驰的妹妹陈时从无特别之处,她原来也只是一个普通人。我想以后我会生活得更加的踏实。”

陈驰:“……”陈时总是把她生活中发生的每一件事情当作一道数学题,然后迅速找到解题的方法。陈时无奈地放下电话,感情的事,本来就是说不清楚的。每一次受伤都是长大。

陈时一觉到天光。

五星级酒店向来向客人提供早餐服务。陈时换上一条巴宝利经典格子的马裤夏装,完全英伦风格的骑马装打扮,她今天想去骑马。当她走进餐厅时,没有意外的,她得到了许多的关注与注目礼。

陈时淡定地走向一张空着的餐桌,正在这时,她看到一个男人,哦,不,是大男孩正咧着嘴向自己笑。陈时定睛一看,原来是章东泉。陈时很高兴,她走过去,欢快地说:“章东泉,怎么是你?!”

一身全白休闲装的章东泉就是一个阳光的大男孩,他的笑容感染了陈时,陈时赶紧坐下。

“陈时,我的运气不错。我到这里就是想看看能不能碰上你,没想到我真的成功了。”

陈时:“……”

“今天想去骑马?”

陈时瞪大双眼:“你怎么知道我今天不回去?!”

章东泉耸耸肩膀:“一般猜测,失恋的人不都是这样吗?独自在异地舔伤口。”

陈时不禁失笑,撇撇嘴:“看来你经常失恋,经验够丰富的。”

章东泉半真半假地笑着回答:“此刻我也正失恋,正受苦。你的手机呢?”陈时把手机递给章东泉,两人互相留了电话。

看到陈时的汽车,章东泉沉默了,原来昨天那个男人真的没说错,他与陈时的距离真的很远。他知道许间是谁,也知道姐姐与这个男人的关系,说白了,姐姐就是给许间打工的而已。只是这份工作的好处比较大,让章家在京州市得到更多的利益。章东泉也第一次明白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深刻道理。

陈时看到章东泉的汽车只是一辆普通的‘标致’,她笑着说:“东泉,今天还是开你的车吧?我的车太小了。”

章东泉揉揉陈时的那头短发:“没关系,时时,你不用不好意思。昨晚我就已经很明白自己的分量。我还没开过这么好的车,钥匙拿来。”陈时笑吟吟地把钥匙递给章东泉。

陈时的脸红了,她不好意思地说:“东泉,对不起。昨天我有点过分了,我正式向你道歉。”

“时时,你不用道歉。我们现在已经是朋友了,过程不重要,结果才是最重要的。”

“东泉,我也是昨晚想明白的,原来我以为自己是那崖畔的一枝花,现在我知道了,只不过是人海一粒渣,如此而已。恋恋红尘,我们都是普通人。东泉,我从没小看你的意思。”

“傻瓜,如果我真的在意,今天就不会来这里等你。”

陈时笑着:“我其实也不过是个普通女人。我信命。信这世上所有一切,早已冥冥中自有天注定”

许间在楼上的房间清楚地看到章东媛的弟弟与陈时有说有笑地上了陈时的汽车。他拿起桌上的电话,想了想,还是放下。他惆怅地进到浴室沐浴。昨晚陈时的前后变化他一直看在眼里,他很肯定陈时已经选择把他放下。这让许间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看到章东泉开着一辆拉风的奔驰MINI到马场,窦扶风等人都愣住了,再看到从车里出来的陈时,那些大男孩们集体张大嘴巴看着两人。章东泉真够可以的,发生了昨晚的事情居然还能把陈时这个大美女给约出来。大家异口同声道:“老大,够牛的!”

陈时禁不住笑出声来:“大家好,我们又见面了。”

窦扶风好容易才回过神来:“你、你好。我叫窦扶风。”他们怎么都想不到章东泉能把陈时约出来。

“你好,我叫陈时,朋友们都叫我时时。”

章东泉拉着陈时相当臭屁地走到朋友们的中间:“喂,我说你们别丢人了,没见过美女吗?”

13

反应过来的那些大男孩们集体向章东泉‘施暴’:“我让你臭屁!时时都说了,她也我们的朋友。”都是年轻人,大家很快的就熟悉起来。

“时时……”

一声熟悉的声音让陈时回转身来面对鲍德男。鲍德男委屈的腔调并未得到陈时的一丝同情。世上哪有委屈?任何人经过衡量,一定为了他想得到的东西而付出代价。

“阿南,真巧。”陈时顾盼生姿地微笑着,这样的陈时让鲍德男以为那个过去的陈时又回来了……可是他突然想明白,原来他在陈时的心里一点也不重要,所以陈时才会对他的花心无动于衷。他为自己在陈时面前­干­的蠢事后悔万分,可是他依然心存幻想陈时会向以往那样原谅他。

陈时介绍彼此:“鲍德男,我东大的同学;章东泉,我新认识的朋友。”

鲍德男拉住陈时,沉重地说道:“时时,我们能不能谈谈?”

陈时点点头,鲍德男作为朋友是没有一点错处。都是聪明人,章东泉拍拍陈时的肩膀安慰到:“我去帮你选匹马溜溜。”

鲍德男嗤笑道:“不劳章公子费心,我们有自己的马。这个马场是我姐夫开的。”

陈时立即拉开自信心再次受到挑战的章东泉:“东泉,你别理他。我的马叫‘时间’,是我18岁生日时爷爷送的。它很温和,你会喜欢的。”章东泉看着一脸讨好模样的陈时,心道:看在时时的面上,我忍。他跟着工作人员到马房去了。

陈时跟着鲍德男慢慢走着。今天的天气很好,阳光明媚。宽广宁静的天空是一片澄明的蓝,马场周围盛放着各种花草,远处郁绿的森林,深深浅浅,枝叶繁茂,更远的山坡上,青绿的野草蓬勃生长着,漫山遍地的野花,红粉­嫩­白,让人目不暇接。陈时笑着说:“如此良辰美景,何人想归?阿南,你大姐夫的韬略在当时真是无人能及,能有战略的眼光看待问题。20年前就想到把自己变成‘大地主’现在的地价可是不能与从前同日而语。”

鲍德男酝酿了许久的情绪,被陈时轻松给阻断了。他呆呆地看着陈时,喃喃地说:“时时,对不起……我知道我在你面前­干­了许多的蠢事……我、我很后悔……”他突然上前抓住陈时的手:“时时,我们重新开始……”鲍德男哽咽住了,他的眼睛变得通红,他不好意思地把脸转过去,不让陈时看到他刺红的双眼。

陈时看着真情流露的鲍德男,心里也很难过。可是陈时无法原谅,也不能原谅往日鲍德男的所作所为。作为朋友,无可厚非;作为情人,如果真的与鲍德男在一起,不是因为脑子缺根弦,那就是天字第一号的大傻瓜,是可笑之人。

陈时放开鲍德男的手,对着澄蓝蓝的天空,望着远处山坡上在微风中摇曳的漫山遍野的五颜六­色­的野花,心情舒畅、平静。

“阿南,都过去了……”鲍德男绝望地闭上眼睛。

“一切好的、坏的都过去了……我们永远都是朋友。”

“是不是因为间哥?”

陈时摇摇头:“阿南,到现在你还依然认为我们之间真的是因为别人吗?”

“为什么?”鲍德男大吼。

陈时不理会失去理智的鲍德男,她早就清楚鲍德男有严重的‘公子病’。陈时波澜不惊地回答:“阿南,情谊如纸,一撕就破。对于你在我这里受到的一点点挫折,却被你在后来的2年中无限放大。所以我们渐行渐远,阿南,这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问题,与旁人无关。”

鲍德男把陈时给紧紧地搂在怀里,流着眼泪:“时时,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是无穷无尽的期待,伸手不见五指。”

陈时放开鲍德男,从地上抓起一把沙子:“人心就像这尘土,越是想要牢牢的抓住,结果,它越是从你的指缝间溜走,”陈时的双手用力一握,纤细的沙子如流沙般在她的指缝间流逝。

陈时没有说的是,等待?什么叫等待?鲍德男当真是辱没了‘等待’这个词。看着一往情深模样的鲍德男,不知道为什么陈时老是想发笑。

她定定神:“阿南,命运犹如飘絮,想要主宰,真是天方夜潭。­性­格决定我们彼此间的命运。陈时从无回应鲍德男的义务与必要;同样的,许间也从无回应陈时的义务与必要;鲍德男就更无回应水清的义务与必要。在感情上,众生平等。”

陈时拉着鲍德男慢慢走到小河边上,这条小河是从不远处的山坡上流下的溪水。当年鲍家就是看中这里的美景才花了大手笔把这里买下来。可是20年过去以后,当年的价钱今日买不到这里的1%土地。小河边上,马场的工人们忙着给马匹洗澡。河对岸的一株上了年岁的垂柳枝繁叶茂,满头婆娑的浓翠,仿佛正对着河面梳妆打扮,河面上的倒影也是绿意盎然的,看上去庄重圆满,颇有点大家之风范。

“时时,我错了。你知道的,我从来没有爱过她们,我爱的只有你。”

“可是我不爱你。”陈时毫不留情地回答。在鲍德男的面前,陈时的心早就是铁板一块。她看着鲍德男:“阿南,别怪我说话直白。既然把话说开了,我想说实话是最好的。不是我狠心,是这2年来你让我不得不狠心。你真的以为我陈时的神经很大条是吗?什么都不在乎?阿南,我没想到你尽然如此轻看我。”陈时很愤怒。

“时时……”鲍德男抓住陈时的手,仿佛他抓住的是希望。

陈时立刻甩开鲍德男的手:“阿南,这个世界上从来都没有‘后悔’二字,一切都是人们的臆想,是种自我安慰和催眠的道具。‘后悔’在你我之间并不适用。”

“时时,我知道你不爱我,但是在我们的婚姻里你是稳赚不赔的,因为我爱你,非常、非常的爱你。这样的婚姻你不会辛苦。”

14

陈时摇摇头:“阿南,我明确地答复你,我的心意在可遇见的将来都是不会改变的。其实我们的关系从来都是同学和朋友而已,这一点,我们彼此之间想必早就都心知肚明。我从来没有博大的胸怀包容你的那些风流韵事,不生气是因为不关我事。阿南,如果我真的跟你在一起,我就是这世界上的可笑之人。这样的感情与婚姻我永远不会接受,这有违我做人的原则。”

鲍德男看着神情决绝而又平静的陈时,他知道,一切都无法挽回。他的愚蠢埋葬了他与陈时之间所有的爱恋,陈时没有可能嫁给自己,陈时宁可嫁给陌生人也不会考虑他。

陈时向不远处骑着‘时间’的章东泉挥手,看着章东泉无论怎样使劲,‘时间先生’依然一副慢吞吞的模样,章东泉憋屈的样子让陈时大笑。

‘时间先生’大概是看到陈时,它终于飞奔着跑向章东泉。

陈时没想到章东泉也如此会骑马,章东泉的飒爽英姿在马场飞舞着。他下马陪着陈时。陈时把马交给工作人员:“给时间放松一下。”

“是,陈小姐。”

章东泉感慨到:“时时,我们的差距到底有几万光年?”

陈时笑答:“没有多远,我们的中间只是隔着婚姻。”

章东泉了然地笑笑:“也对,我这是杞人忧天,那位门当户对的都没戏,我平衡极了。”章东泉向成为盐柱的鲍德男努努嘴巴。

陈时:“你真不厚道。”

章东泉:“相信我,时时。对于男人来说,没有所谓的‘矢志不渝’,只因找不到更好的;也没有所谓的‘难舍难离’,是外界诱惑不够大;若真大到足够让你离去,统统拨归于‘缘尽’。更没有所谓的头也不回,不回顾,当然是马上有了填补,无心恋战;万事都在‘衡量’二字。每个女人都不同程度地计较自己的情感得失,其实男人也一样,只是男人更善于伪装,总是把自己打扮成一副情圣的模样。”

陈时失笑:“这中间包括你吗?”

“当然,难道你到现在还看不出我的­性­别吗?”章东泉故意瞪圆双眼逗陈时开心。

陈时拉住章东泉的两只手,笑意吟吟:“东泉,谢谢你。我犯了‘经验主义’的错误,我向你正式的道歉。谢谢你没计较我昨晚的态度,你的胸襟真是宽广。我没事,我知道感情的事本来就是说不清楚的,每一次受伤都是长大。”

“时时,你能这样想就对了,其实从昨晚到现在,你也带给我很大的冲击,但我不钻牛角尖,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能做的就是尽最大的努力做好自己,无论结果怎样,都是成功。如同行刑后的菜市口在迎来第二天的太阳后,照旧恢复成熙熙攘攘的闹市一般,不管我们多伤春悲秋,我们都要前行。”

陈时赞许地点点头。

两人快马扬鞭,去追逐飞扬的青春与梦想。

陈时把自己的马让给章东泉,她拉着鲍德男一起骑上了鲍德男的‘大雕’:“阿南,我们都努力向前吧!”

鲍德男被陈时的灿烂笑容给感染了,他很快地融于他们中间。未来无法预知,最重要的是现在与将来。鲍德男不再患得患失,这个暑假对于他和陈时来说都同样收获了人生道路上最宝贵的成长经验。

晚上一行人到酒吧喝酒,大家都玩得很开心。

陈时冷眼看着这满场的衣香鬓影,灯红酒绿,不过迷醉人眼。酒吧声­色­渐起,掩埋多少伤心事,愁坏几多伤人心。新人长笑,旧人啼哭,世间罔替,不过是你来我往,缘起尘灭,只道人间无常,爱无永驻,人心难测。

章东媛看到陈时居然与弟弟在一起,她生气地把弟弟拉到一旁质问:“东泉,你搞什么?!昨天的事情你还不清楚吗?!你这样会害了爸爸和章家。”

章东泉抱起姐姐转圈,从小姐姐就很疼他,两人的感情非常好。他笑着安慰姐姐:“姐姐,放心吧。没事!大家都是朋友。再说陈时的朋友也在这,没事的。”

章东媛沉默,她早就看到了鲍德男。她知道鲍德男是她第一个男人廉健的小舅子,他们的感情很好,廉健很看顾这个小舅子,亦父亦兄的。鲍德男也知道她与他姐夫的关系,只是从不点破。现在她明白昨天那个女人就是鲍家未来的儿媳­妇­,可是傻子都能看出来陈时对许间的浓浓爱意。她对陈时这个天之娇女是即羡慕又妒忌,这个女人生下来就得到了她努力奋斗也得不到的门第。

她担忧地看着弟弟:“东泉,你要知道,陈时不是你能够拥有的。在这里我们是不错,可是对于陈时来说,你什么都不是。将来受伤的一定是你,听姐姐一句话,别和这个女人走得太近,姐姐也是为了你好。”

“姐姐,你不用担心,我知道自己的分量。能做朋友我已经很高兴,时时没有那些所谓娇小姐的矫情,她很真,我们很谈得来。姐姐,你也看到了,陈时从没给过我错误的信息,我对于我们之间的距离比你还要清楚。姐姐,我没有非分之想,但我会尽全力去做好自己。”

章东泉回到陈时的身边,举起酒杯,开怀大笑:“时时,为了我们的相识与友谊­干­杯!”

陈时豪气冲天地拿起酒杯一饮而尽:“东泉,为了我们的友谊­干­杯!友谊长存!”

鲍德男对陈时有了新的认识。

陈时推门从酒吧里走出,一阵热浪扑面而来,她抬头看向天空,难得寂静的苍穹挂着一弯明月,周围还有点点星光互相映衬着,恍惚透着一种宁静的美丽。但是一低下头来看到的马上是世俗的浮华与喧闹,周围林立的耀眼的霓虹灯招牌,闪耀着各­色­的光芒,身旁熙熙攘攘的行人脸上朦胧而暧昧。

陈时悲凉地发现自己特别、特别地想念许间……

15

陈时觉得自己的心就快裂开成一片一片的,一直在搅拌机里搅拌着……她的眼泪怎样都停不了,只是空洞地抬头看着满天的繁星,热闹过后,依然没有人可以拯救自己那依然爱着许间的那一颗心……她似着了魔,仿佛天上的每一颗星星都是许间似笑非笑的眼睛,亮闪闪地看着自己……

一阵刺耳的低笑声让陈时回过神来,她下意识地张望着,原来是钱美美,此刻她正挂在许间的手上发出银铃般的笑声:“时时,你这是­干­嘛?难道天上有你爱的男人吗?这么的深情。”

陈时立即进入战备状态,她上下打量许间与钱美美。钱美美依然坚持她装扮张扬的着装风格,一身火红­色­的简单小礼服很好的承托她完美的五官。钱美美总是知道如何把自己的优点最大化。陈时同样也不是省油的灯,她嫣然一笑:“美美,你知道我是学纯数的,我的研究方向就是近地卫星自主轨道姿态确定和姿态控制,我突然有了灵感而已。”

陈时的聪明才智是钱美美的硬伤,她的小脸一阵红一阵白。在陈时的面前,她的学习成绩似乎与她的智商永远成反比。

“美美,你的运气老好,天天都可以风花雪月,可是我不行,如果我在规定时间交不出论文我的导师会追杀我的。美美,我已经接到了美国ZCT大学的邀请,我将在那里做2年的访问学者直到我的硕士毕业。美美,还是你好,你就读的大学据说是全美最好拿到毕业证的大学,那是富人子女的天堂。我就不行,一想到我将要在那个世界闻名的严谨大学学习2年就觉得前途黯淡。”

陈时的伶牙俐齿让许间轻笑出声。

陈时对着许间嫣然一笑:“许大哥好。没想到我们的缘分还真是不浅,又见面了。哥哥说一定要好好感谢你没让我上今天报纸的头条。只是昨晚你的女朋友似乎误会了我们的关系,让你为难我真是不好意思。”

许间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哈哈大笑。

看着陈时上了自己的汽车,许间松开钱美美:“美美,你先回去,我去看着陈时,她喝了那么多酒,很危险。”

钱美美把自己对陈时的恨意都写在脸上,她哀怨地看着许间,可是她知道许间最讨厌的就是女人的小家子气。所以她只能跺跺脚,转身上了许间的汽车。

许间拉住正准备上车的陈时,没有表情地说道:“你都不知道酒后驾驶的危险吗?”

陈时有点没反应过来,许间就这样撇开钱美美来到自己身边,这让陈时的虚荣心得到最大的满足,从小两人都从打击对方中得到最大的快乐。

陈时咧嘴一笑:“那就麻烦许大哥了。”陈时看着不远处恶狠狠看着自己的钱美美,陈时摆了一个最漂亮的POSE,用最灿烂的笑容向钱美美挥舞着自己的双手。

许间看着孩子气十足的陈时真是又爱又恨。

陈时上了车,安安静静,眼睛望着车窗外发呆。许间开车,余光扫过她。

“昨天看你喝多了很HIGT的,怎么今天那么安分?”

“我一向都这么安分的。”陈时转过脸,对着许间媚笑。

“你安分?”许间低声笑笑,意味深长:“从我第一次看到你就没发现你有这个品质,在我面前,你从来不像你形容的那么安分。还是我确实想多了吗?时时?”许间看着陈时戏谑地笑道。

“你确实想多了。”陈时瞅了一眼许间,回了一句就再没说话这里到酒店还有一段距离,许间开车很稳。虽然陈时的汽车很女­性­化,许间开起来是显得有点滑稽,可是许间却显得是那么的稳重。两人都没说话。陈时的脑袋靠在后面,车窗开着,晚上的风吹在脸上,陈时的短发到处乱飞。她鬼使神差就伸手到车窗外面去,风从手上过,一阵凉意。生活需要一点打破常规的东西。陈时悲壮地想。

笑了笑,陈时转过头来,看着许间开车。他的侧脸很好看,鼻梁很高很挺,从眉峰到下巴,曲线完美。她忽然想要伸出手去沿着他的侧脸画出这条起伏的线。想了想,还是忍住了,发酒疯也不是这样发的。而且昨天才告诉自己要把他给彻底忘掉,可是许间一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就忘记了自己曾经说过的话。陈时觉得在许间的面前她特别看不起自己,觉得自己很龟毛。看着许间,陈时在想,爱情到底是什么?不能保值,也无法再生,就像这油箱里的汽油,折腾几圈便没了。

许间知道陈时在看自己,他嘴角一弯问到:“看我­干­什么?昨晚不是发誓要把我忘掉吗?”他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让陈时的心脏骤然停顿,她呆呆地看着许间的那张俊脸无法自拔……

许间被陈时看得都有些不好意思,他摸摸鼻子:“时时,看我­干­什么?”

陈时终于缓过劲来,无所遁形的陈时闷闷地回答:“不­干­什么。”陈时别过脸,假装没事,故做镇定。许间真是一眼就能把自己看透,在许间的面前,陈时的聪明才智毫无胜算。

许间不禁轻笑出声。过一会,他说:“时时,我一直想问你,你的头发是天然卷的吧?真像我妈妈的那只意大利卷毛狗。”

陈时也不生气:“许大哥、许少,你真够有文化的。”陈时毫不犹豫地顶了回去。

车里放的是陈时最喜欢的歌手弦子的《醉清风》,她的声音婉转优雅,声淡如菊,摩挲着流年,揉搓过世事:月­色­正朦胧

与清风把酒相送

太多的诗颂

醉生梦死也空

和你醉后缠绵

你曾记得

乱了分寸的心动

怎么只有这首歌

会让你轻声合

醉清风

梦镜的虚有

琴声一曲相送

还有没有情浓

风花雪月颜容

和你醉后缠绵

你曾记得

乱了分寸的心动

蝴蝶去向无影踪

举杯消愁意正浓

无人宠

是我想得太多

犹如飞蛾扑火那么冲动

最后

还有一盏烛火

燃尽我

曲终人散

谁无过错

我看破

16

陈时呆呆地看着窗外移动的夜景,她即高兴又彷徨。许间近在咫尺,却似乎离得特别的远……

陈时十分文艺地想,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天与地的距离,而是我站在你的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许间戏谑地看着陈时:“想什么呢?想‘月亮代表我的心’?”

陈时冷哼:“月亮怎么代表得了我的心?­阴­晴圆缺,变幻不定,我可是磐石无转移,蒲草韧如丝,即使妾有意,可是郎心如铁,你叫我怎么办?!”

许间风驰电掣地开着车,假装没听到。至今他都不明白,为什么看起来对感情很吝啬的陈时对自己如此感兴趣?

车子继续走,遇到红灯停下,外面的灯光照进来,陈时看着许间那好看的侧脸,嬉笑着说:“帅哥,你没有系安全带。”

陈时说着就要爬上去替他系安全带,许间默不作声,就这样直视着前方。任她凑过来,双手到处摸索着找安全带。

她的呼吸里带着浓浓的酒气,混合着陈时身上特有的味道……许间的心一紧……陈时头发绒绒的,直直扫过许间的心房……扫过他的脖子时,他的心又紧了一紧,他的鼻子又一阵痒……他的心……更痒。

许间强忍着没有动,陈时找了半天没找着,只能放弃。等她自言自语地坐回去,沉默了几秒钟,转过头,见她望着外面的红灯发呆。陈时的样子是那么的无辜,灯光照在陈时的脸上,柔媚而又灵动,周围车子里的黑暗都像是衬托她的背景。她动了动,睫毛一闪、一闪的,煞是动人。

“陈时,我不得不说,你的勾引又成功了……”许间低声笑起来,凑过来吻她。

既然剧本按照陈时的设想发展,她放弃矜持,很温顺地环住许间的脖子,闭起眼睛。许间的吻很热烈,也缠绵,让陈时很有点那么一慰相思的感觉。陈时刚坚持了几秒钟就想丢盔弃甲了,比起接吻的功夫,她跟许间完全是两个段数,根本不在一个水平线上。

两人这次的交手,许间又一次完胜。

过了一阵,陈时推开他,呼吸不定地说:

“好像……变绿灯了……最重要的是……我不能呼吸……”

许间放开陈时,哈哈大笑,却又感到很泄气,有些欲求不满,又有些气愤难耐陈时的不投入。他抓住陈时的手咬了一口:“时时,让我告诉你,接吻要张开嘴巴的……”

陈时的脸顿时通红。

后面汽车的喇叭声开始催促,绿灯果然亮了。许间稳了稳心神,重新开车。

车一开,两个人都没说话。陈时整好自己的衣服,她的手一停,许间别过脸看着她,黑­色­的眸子里意味深长。

在电梯里,陈时的心‘嘣嘣嘣’的,仿佛要跳出胸口,她僵硬地站在许间的身旁,清晰地闻到许间特有的成熟男人的气味,她的小脸变得通红,紧紧把两只手紧握成拳。看着这样的陈时,许间的嘴角不停地上扬……他再次发现陈时的可爱。

刚一进到陈时的房间,许间就把陈时压到墙上去吻她,手也开始上下游移。许间带电的手在陈时的身体上游移,让陈时悸动不已……突然脑子闪过那天在别墅许间的所为,她立刻没了兴趣,远没有刚才在汽车上的勇气,她开始抗拒许间……

许间觉察到陈时的抗拒,以为她是矜持,也不在意,拦腰抱起就往床上去。陈时心里一跳,踢腾起来,奋力反抗。许间没办法,只能停手,无奈地问:“时时,你到底想­干­什么?我现在完全按照你的剧本演出,你还想我怎样?”

是啊,她想­干­什么?陈时在心里问自己,这样千篇一律的5星级酒店客房,红尘中的男女,心爱的男人就在自己面前,他的欲望此刻都写在脸上,很没有耐心的样子。她这一冷静,酒全醒了不要紧,可是胆子全没了。陈时突然觉得自己太傻了,这样的行为无疑是在望梅止渴,或许还是饮鸩止渴。

陈时一把推开身上的许间,眼神飘飘忽忽的。许间先是一愣,然后有一点不痛快,生理上不痛快,心理上更不痛快。这个女孩刚刚还借着耍酒疯诱惑自己,技巧拙劣就不说了,事到临头却胆小起来,他还没碰到过这么难缠的女人,这么龟毛的女孩。许间想了一阵,又忽然笑起来。陈时手足无措的紧张样,让许间一阵发笑。

许间没理会陈时,继续扒拉陈时的裙子。陈时却迅速跳下床,缩到沙发上戒备地盯着许间。

这样的陈时让许间很恼火,他脸­色­­阴­沉,质问道:“你耍我啊?时时,快过来,别让我生气。”

陈时的确没有太多的底气,她在许间的面前向来都是一副小媳­妇­样,被许间吃得死死的。她狡辩到:“我刚刚喝醉了,不能当真,都是月亮惹的祸。”

许间又气又笑,下到床来,抱起陈时:“时时,今天神仙也救不了你,谁叫你一次次勾引我。你得负责灭火。”

陈时躲瘟疫一样躲开他,心里一慌,索­性­无赖起来:“你­干­吗呀你,你还想用强的呀?!”

“喂,对方辩友,我这可是按照你的剧本演出。”

“现在本小姐不稀罕!”

许间沉默了很久:“时时,这是在吊我胃口吗?你要明白,我不是那些被你的小伎俩就能唬住的男孩。我今年29岁了,比你哥哥都要大一岁。在我的眼里,你就是小孩……可是你总是要我注意你,现在你成功了……时时,你到底想怎么样?”

陈时看着许间:“你会娶我吗?”

许间笑了。

“时时,想嫁给我的女人是不少,不过敢这样当面说出来的你是第一个。”

“那你会娶我吗?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的那种。我想你是知道我对你的感觉的,我不是随便的女孩,你是第一个跟我有亲密接触的男人,你该知道。”

许间耸耸肩膀:“我知道你是纯洁的,所以我没有碰你。我不知道能不能娶你,至少现在我不能答复你。时时,虽然每次看到你都有惊喜,但我现在没有结婚的想法。你应该明白,我们的婚姻不是由感情决定的。”

17

陈时追问:“你的意思是我配不上你吗?”

许间摇摇头:“这不是问题的实质。快过来,时时,你把我耐心耗尽了。”

陈时听到许间的话,脸涨红,她挣扎下来,跑到门口,打开房门:“许大哥,谢谢你送我回来,晚安。”陈时悲惨地发现自己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了两次,这让骄傲的陈时突然很厌恶自己,也很厌恶许间。

许间看着流着眼泪的陈时,他叹了一口气还是离开了……这个女孩他是碰不得的,她不会罢休的……许间早已经过了玩爱情与谈恋爱的季节,他初恋早已经埋葬在无情的岁月中。

陈时很无力,她觉得此刻与许间呆在同一座城市都让她感到窒息。她连夜开车回到京州市,当她回到家时,已经是凌晨4点。陈时毫无睡意,相反她却很兴奋,莫名的兴奋。陈时什么都没想,愉快的洗澡,甚至还唱着歌,唱着,唱着,陈时在浴缸对面的镜子里发现自己泪流满面……

陈时从柜子里拿出自己的私藏葡萄酒坐在与卧室相连的阳台贵妃躺椅上,此时的启明星是那么的亮,仿若劈开黑夜,自信无比的迎来黎明。启明星是骄傲的,它总是独立特行,不与同伴结伴而行。它是那么的孤傲,对于周围同伴的碌碌无为不屑一顾,认真地等待黎明的来临……

陈时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仍旧躺在阳台上,只是阳台上的窗帘都是放下的,身上盖着毛毯。酒和酒杯也被收拾­干­净,茶几上放着一杯清水。陈时顿时感到温暖,她十分文艺的想,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陈时下楼看到爷爷与爸爸都坐在客厅,两人手上都拿着报纸,颇有点老生若定的感觉。她看看墙上的时间,现在是早上10点,爷爷应该在练习书法,爸爸应该在集团工作。现在的场景只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在等着自己了。

陈时酝酿了一下情绪,一蹦三跳地到爷爷的身边,挽住爷爷,娇滴滴地说:“爷爷,早上好。您今天可真帅!”

陈安达没有被陈时的糖衣炮弹给击倒,他重重地放下手上的报纸:“妹妹,为什么开夜车?!你再这样,我叫你爸爸没收你的车!你­奶­­奶­知道你昨晚一个人连夜开车从京州市回来,血压都高了。你最近是怎么了?”

陈时很内疚,她的确没考虑到爷爷、­奶­­奶­、爸爸、妈妈的感受,他们很疼爱自己,因为自己从小就很聪明,在加上娇滴滴的小模样,最重要的是父亲中年得女,所以陈时一向是老陈家众人的心头­肉­。

陈时赶紧立正站好:“爷爷,爸爸,对不起,我错了,以后我会注意的。”

陈安达的脸­色­稍好,陈时一向很听话,从没做过这样出格的事情。现在长大了,想必是有了心事。

陈展行担忧地看着女儿,陈驰已经告诉他陈时明确拒绝嫁给鲍德男,还有陈时喜欢上许间的事情。他很清楚,如果爱情没有强大到让人甘心忽略其他的一切,那么所有的选择都不过是权衡取舍。所以陈展行对女儿的拒绝没没有太大的反应,他很了解女儿,陈时对于自己将来要担负的责任很清楚,女儿一直都很清醒。

爷爷让陈时坐在自己身边,他洪亮的声音以及如鹰一般的双眼总是让爷爷周围的人心生敬畏。

“妹妹,我的乖孙女,少年人的将来无限遥远,过去又不够久远。生命的意义还想不清晰,一切都飘忽不定没有定数。没关系,天大的事情爷爷都可以给你兜着,可是你要明白,如果你使不对力气,拽在手里的肥鸭就会变成长翅膀的天鹅给飞走了……”

陈时嘟着嘴看着爷爷:“爷爷,他是天鹅不是鸭子。倪翼栋才是那只肥鸭子,我不要!我只要他!我打听过了,外公跟他爷爷有些交情。”

陈安达与儿子面面相觑,吾家有女初成长,没想到陈时为了许间,还做了这样的工作,陈家的两位大神都愣住了。

陈时从小就聪明,高一就凭真本事被东大数学系破格录取,两年就修完了4年的课程,现在都读研二了。陈时的聪慧及漂亮是鲍家一眼相中陈时的原因。

陈时从小就是被大家捧在手心里长大,她活泼、乖巧,是陈家的珍宝。现在陈时提出来要嫁给许间,而且是对爷爷说的,那表示陈时是很认真的。陈时的意思很清楚,陈时希望爷爷能帮助她,把她嫁到许家去。陈时很世故,她知道门当户对对将来生活以及生活习惯的重要­性­。

陈时去看­奶­­奶­,­奶­­奶­并没有责怪陈时,这让陈时很不好意思。陈时从小就很崇拜­奶­­奶­,也一直想成为­奶­­奶­那样的人——真实、温婉、拥有一双洞察世事的慧眼,总是活得那么的顶天立地。陈时自认在认识许间以前做得还不错。

­奶­­奶­慈爱地抚摸着靠在自己怀里的孙女:“妹妹,不管你慌不慌乱,某些事总会发生,不如镇定下来,倒可能会有享受到过程的乐趣。”

“­奶­­奶­,可是我喜欢他。很喜欢、很喜欢的那种。”陈时郁闷地说道。

“那就不要计较太多。”­奶­­奶­撇了一眼陈时。

陈时:“……”然后闷闷地回答:“­奶­­奶­,看来您还真是了解您的孙女。”

­奶­­奶­轻笑:“妹妹,你喜欢的人从无把你也放在同样高度的必要。”

“所以我逃跑了,我的理智不允许我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可是我又无法控制自己……我要嫁给他,我一定要嫁给他……­奶­­奶­,您让爷爷帮我……”

­奶­­奶­摇摇头:“妹妹,你对待感情太骄傲了,你会吃大苦头的。”

看着­奶­­奶­担忧的样子,陈时安慰道:“­奶­­奶­,您放心,我没有吃亏。”陈时说完,大抵是想到与许间的两次亲密接触,红晕慢慢地爬上她的脸颊……许间的碰触的温度仿佛还留在身上……

18

­奶­­奶­看到了,叹息道:“妹妹,看来你真的很喜欢他。你误会­奶­­奶­说的话了,其实我指的不是你的身体,我担心的是你对于感情过于执着。时时,对于你来说,感情过于认真并不是什么优良的品质,因为这样会让你很辛苦,你的心会很累……时时,如果­奶­­奶­没有猜错的话,我想你已经很久没有静下心来研究你的学业了。”

陈时唯有低着头。

­奶­­奶­拿起陈时的手,温柔地说:“每个人的手都带着大量本人的生活信息。这两只手分别代表了两个时代的女人,一个走过沧桑,从容而豁达,传递着默默的温情,一个正经历着磨难,柔弱而无依。妹妹,我们老陈家的傻妹妹,等你到了­奶­­奶­这个岁数你就会发现,人和人之间不过都是匆匆过客罢了。在时间面前,一切都会变得苍白与模糊。”

陈时撒娇道:“­奶­­奶­,你可不可以不要总是这么的聪明。

百无聊赖去逛街的陈时接到章东泉的电话:“东泉……”她软软地开口,昨晚没有打招呼就离开,陈时对章东泉不是不觉得抱歉的。

章东泉叹了口气:“时时,我们是不是朋友?”

陈时知道自己昨天真的很过分,她立即承认错误:“东泉,对不起。我昨天不应该回家了才告诉你,要不你过来苏宁市?我请你,保证吃、喝、玩、乐、住一条龙服务。”

章东泉镇定无比的回答:“时时,我已经到了。”

陈时:“……”

陈时与章东泉在永福饭庄吃饭时,碰到陈驰。没有意外的,他的手上例牌挂着唐糖。

章东泉很激动,他抓着陈时的手:“时时、时时,你看到了吗?那个女的是唐糖,唐糖!那个大明星!看起来很清纯的。”

‘清纯’?‘噗’~,听到章东泉的话,陈时嘴里的茶就这样喷了出来。看着双眼放光的章东泉,陈时很无奈,残酷的真相往往让人不知所措。陈时觉得自己很厚道,实在没必要破坏章东泉心里唐糖这个女神的形象,她选择保持缄默。

章东泉义愤填膺地说道:“哼!好白菜都让猪给拱了!”

陈时镇定地给章东泉倒上一杯酒,闲闲说道:“东泉,你所谓的猪他叫陈驰,是我同父同母的亲哥哥。”

章东泉睁大双眼:“啊坎换岚桑浚

“要不我帮你叫他们过来?让你与你的偶像零距离接触。”

“真的可以吗?”章东泉随即两眼放光。

看着激动不已的章东泉,陈时在心里猛翻白眼。唐糖在哥哥面前那小心翼翼的样子以及那妩媚、讨好的表情哪有一点清纯女神的模样。

陈时看着­精­致妆容的唐糖,叹了一口气,女人一化妆,生活的表演便开始了。唐糖在哥哥手下讨生活也不是容易的。哥哥这人喜怒无常,脸上向来甚少表情。安达集团的员工向来害怕哥哥多过害怕爸爸,虽然哥哥有大半的时间呆在英国。陈时很清楚外面的人都叫哥哥“花豹”,陈时叹息,这世上最不可能起错的名字就只有花名了。

哥哥换女伴的速度让老陈家全体哑语。全家人经常在客厅集体阅读陈驰在那些报纸、杂志上头条。

陈时看着章东泉,笑着说:“别担心,我哥哥在这里有专用的包厢,他一准会过来叫我们的。现在是吃螃蟹的好时节,哥哥最喜欢这个。”

章东泉诧异莫名:“时时,螃蟹不应该是秋天吃的吗?”

陈时笑笑:“因为夏天的螃蟹处在发情期,螃蟹分泌的激素让螃蟹的味道更鲜美。”

章东泉惊叹:“时时,每次跟在一起我都被打击得体无完肤。你总是让我不断明白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深刻道理。”

陈时笑笑没出声,有时候沉默就足够了。

果然经理过来请陈时:“陈小姐,花豹哥请您进去。”

陈时点点头:“谢谢你,王经理。还有,跟我说话不用总是‘您’、‘您’的。”

王经理赶紧点头。

陈时对沉默章东泉说:“东泉,待会见到我哥哥只说你自己就好。我哥哥一向最讨厌别人介绍自己时老是说我是谁谁谁的谁,他常说,谁谁谁的谁,那自己是谁?”

章东泉唯有苦笑。也只有向陈时这样出身的人才可以如此说话,他们那样的人已经不屑于报父祖辈的名号了。

见过唐糖,章东泉果然语无伦次:“唐……唐、唐糖小姐,你、你、你真是我的偶像……我不是在做梦吧?”章东泉使劲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陈驰无语地看着妹妹的这个大男孩朋友。电视真他妈的害人……陈驰想到一小时前唐糖跪在自己胯下吸允的模样……清纯?他戏谑地看了一眼唐糖,也真够难为唐糖的,整天这样装着。被陈驰这样看着,红晕慢慢爬上唐糖的脸……

陈时哈哈大笑,章东泉是个有趣的大男孩。

“哥,这是我朋友章东泉,是特意从京州市过来找我玩的。东泉,这是我哥哥陈驰。”

唐糖主动伸出手:“你好,章先生。”

章东泉一直盯着唐糖猛看,这时他才看过陈时:“时时,你掐掐我,我不是在做梦吧?”

陈时大笑着把章东泉拉到座位上。

章东泉终于恢复了供电,他想站起来跟陈驰打招呼,被陈驰给制止了。

“东泉,是吧?坐吧,我妹妹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不用拘束。听我妹妹说你是北大的?还是京州市的状元。”

章东泉腼腆地笑了:“陈哥,我那里比得上时时,她都跳了那么多级。我跟她同届,现在才读大三。”

陈驰挥挥手:“哎~我这个妹妹除了数学什么都不会。还是北大好,培养的都是复合型人才。”

章东泉好奇地看着陈时:“时时,你为什么会喜欢数学?我真是挺好奇的。”

陈时耸耸肩膀:“数学有着极致的完美,和谐,简单,而这种美感恰好蕴含了数学内部最重要的信息。”

19

陈驰点点头:“在剑桥的时候,我的教授经常朗诵英国数学家罗素说过的一段话,‘数学,不但拥有真理,而且也具有至高的美,正像雕刻的美,是一种冷而严肃的美,这种美不是投合我们天­性­的微弱方面,这种美没有绘画或音乐的那些华丽的装饰,它可以纯净到崇高的地步,能够达到严格的只有最伟大的艺术才能显示的那种完美的境地。’”

章东泉立刻肃然起敬。

陈时悄悄地告诉章东泉:“我哥哥在剑桥读的NBA。他高一以后一直呆在英国,他现在也有一半时间呆在英国,一到春、秋天他就回去,他习惯了那边的天气。我哥哥在英国有一匹非常漂亮的德国汉诺威温血马,他准备把他从英国运到香港赛马。”

章东泉看着陈时:“时时,我们之间的距离不紧紧隔着婚姻。”

陈驰笑了,这个大男孩有点意思。他不亢不卑、不骄不躁的敦厚­性­格是妹妹愿意跟他做朋友的原因。

陈驰的电话响了,他的电话知道的人没几个。他拿出一看,原来是许间的。他下意识地看了看妹妹。

“许少。”陈驰爽朗地打了招呼。

陈时立刻竖起了耳朵,仿佛刚打上了一针­鸡­血针,两眼顿时放光。

许间轻笑:“花豹哥,我看到你的汽车了。”

陈驰:“许少,别耍我了。你也在永福附近?要不一起吧,我们也刚到。”

陈驰心里十分清楚,许间这是看到妹妹那辆颜­色­十分抢眼的汽车了。妹妹的这辆汽车是他送的,整个江东省唯一的一辆。前天晚上的事情他已经知道了,许间在酒吧里制止了妹妹的任­性­。看来这个许间对妹妹也不是全不上心。

陈时愕然,她没想到又那么快的碰上许间。她的脸变得通红,坐立不安。

陈驰看着妹妹偷偷地从手袋里拿出小镜子看了看。他摇摇头,妹妹是真完了,妹妹没认识许间以前从来不在意自己的容貌。

唐糖的心里跟明镜似的,那天晚上她就发现陈时对许间的态度很不一样。她在戏里演得多了,陈时完全一副情窦初开的美少女形象。陈时的那点小心思,许间这个江湖老狐狸只怕也是心知肚明的。

章东泉也明白跟陈驰通电话的男人是许间。他没有坐立不安,他安心地跟陈时和唐糖说话。偶像近在咫尺,他哪里顾得上陈时……

许间进来,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同样穿军装的男人。陈时看到穿军装的许间呆愣住了,她张着个嘴巴呆呆地看着许间那挺拔、潇洒的俊朗模样。眼睛迷蒙蒙的,不需要很聪明的人就能看出此时的陈时她满心满眼就只看到许间。

陈驰窘迫极了,这个妹妹实在是塌台,这样明目张胆地花痴一个男人,虽然这个男人尚且算是极品。

陈时喃喃自语:“我从来没有看到有人穿军装比国旗手还要登样的……极品……”陈时可爱地舔了舔嘴­唇­……

几个男人顿时看得眼热……

许间被陈时看得都有些脸红,虽然他的脸皮在部队已经被演练得相当的厚实了。

另外那个穿军装的男人十分不厚道地笑了起来,这是小红帽看上大灰狼了。不是我不明白,而是世界太疯狂。

章东泉赶紧踢踢陈时:“时时,别丢人了,快擦擦你的口水罢……”

所有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只除了陈时,她依然沉浸在许间的世界里无法自拔……

许间咳嗽了一声,向陈驰介绍:“陈驰,这是我们军区医疗部的部长黄江夏,我们是发小;江夏,这就是我上次跟你说过的陈驰,安达药业的总经理。”

许间简简单单的一句‘我们是发小’已经让陈驰明白许间的立场,都是场面上的人物,三个男人会心一笑,定下同盟。他明白,许间这个刺头那么的帮衬陈家,有一部分原因大抵是因为陈时。看来许间对陈时也不是完全没有一点想法。

笑容灿烂的陈驰对陈时说:“妹妹,过来叫人。”

陈时走到哥哥的身边,大方地叫人。

“黄哥好,我是陈时。”

黄江夏笑道:“陈小姐……”

陈时赶紧说:“黄哥,叫我陈时好了。”

唐糖与章东泉看到这样的陈时不免在心里叹息,陈时这样出身的孩子,总是比别的女孩多一份世故与洞察力……

黄江夏打量着这个漂亮的毫不掩饰对许间兴趣的女孩,这个女孩挺有意思的。最重要的是,身材还是不错的……

许间把陈时拉了过来:“时时,叫他­色­狼哥好了,这头­色­狼不知道糟蹋了多少小护士了?”

陈时笑眯眯地任许间牵着她的手,她庆幸自己今天没有随随便便地穿衣服。一条巴宝莉的削肩薄纱裙配着一双黑­色­露趾镂空的夏天短靴站在许间的身边是极其登对的。

唐糖知道下面的时间她该退场了。

她笑着说:“章先生,我还要去片场,你能不能送送我?”

章东泉激动地站起来,满脸涨得通红:“当……当然、当然行呀!”章东泉义无反顾地扔下陈时走了。

陈时送了出去,她不好意思地说:“东泉,今天对不起了。改天我一定去京州市去看你。”

陈时从车里拿出一件巴宝莉的经典图案的T恤,她红着脸说;“东泉,刚才我去逛街的时候在店里看到的,觉得很适合你就买了下来准备下次到京州市的时候在送给你的。”

章东泉接过来说了声谢谢,他的心已经飞到唐糖那里,他终于有机会近距离接触偶像了。

唐糖上了章东泉的汽车立刻打了电话给助理。她笑着说:“章先生,你不介意我坐你的车里等我的助理吧?”

章东泉脸都红了,他激动坏了:“当然不!唐糖小姐,我送你吧?”

唐糖摇摇头,没出声。

章东泉明白了,唐糖是不敢,因为现在她是陈驰的禁脔。

陈时挨着许间坐着,她看着许间的军衔:“许大哥,你跟黄哥谁大?”晨夕甚至都不舍得从许间的身上移开目光。

20

黄江夏笑着说:“陈时,我也是军人,你能不能也看看哥哥我呀?真受打击,太伤自尊了。”

许间没有理会黄江夏的挑衅,他笑着说:“这条­色­狼无论是年纪还是军衔都比我大。我是中校,他是大校;我是正团,他是副师。”

陈时依然迷糊着。

看着黄江夏迷惑的表情,陈驰笑道:“江夏,我妹妹除了数学,其他的事情她都很迷糊的。”

许间:“大­色­狼,你可别小看时时,她才20岁,可是都已经研二的学生了。”

黄江夏立即反驳:“人家时时是什么­干­卿底事?亲哥哥又不是你,怎么?难道你是情哥哥?”

陈时的脸红透了,她根本不清楚此刻自己有多诱人。她双眸如水地凝视着许间,手脚无措……

许间对陈时毫不掩饰的爱意已经有了相当的免疫力,他摸摸自己的鼻子,止不住发笑。

陈驰瞪着妹妹,都不知道此时此刻自己还可以说些什么……

许间给陈时掰开了一个螃蟹,仔细地给陈时蘸醋,放在陈时的碗里,陈时的脸又红透了,她笑眯眯地抿着嘴小口地吃着,也不说谢谢。

陈时兴奋滴告诉陈驰:“哥哥,今天的螃蟹真好吃!”

陈驰苦笑:“妹妹,这哪是螃蟹好吃哟?”

黄江夏哈哈大笑:“小红帽粘上大灰狼的场面还是挺喜感的。”他与许间从小一起在部队长大,一个上的是军校,一个上的军医大。他们身边最不缺的大概就是女人了……可是像陈时这样毫不掩藏自己心思的女孩还真是少见,特别是陈时这样的出身,让黄江夏叹为观止。

陈驰与许间:“……”

而陈时那里还能听到黄江夏说些什么……她满心满眼都是许间,陈时又重新燃烧了斗智。她每次被许间打击时就会告诉自己不要再爱这个男人……可是再次碰上许间,她的想法与自尊都会被她扔掉爪哇国……一次又一次地沉迷在许间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里……在许间面前,陈时永远都是低到尘埃里……很低、很低,在也找不到自己。

许间只好转移了话题。

“陈驰,上次你说的那几种进军区统筹的药很快就会办下来的,批文就是江夏亲自去跑的。”

陈时知道他们在谈正事,遂安静地坐着,就这样撑着腮帮子看着许间……

黄江夏忍着笑问道:“陈驰,你们的RRT我认为是国内目前最好的同类药品,为什么放弃?”

陈驰不再理会花痴的妹妹,他回答道:“RRT我们在北方市场份额很大,几乎占到85%。南方都是同辉药业和天济药业在做。”

黄江夏和许间都在心里叹息,怪道别人叫陈驰花豹,不是没有原因的。陈驰做人、做事都很有章法。他完全放弃南方市场让同辉与天济争,让这两家没有办法分心去开发北方市场,。陈驰这样做,也会让同行觉得他厚道,办事有章法,不随便踩过界。

男人们终于谈完了正事,陈时对马上要回到部队的许间说道:“许大哥,我都没到部队上去看过,你能不能把我带上?那年军训的时候,我年纪太小,爷爷没让我去。”陈时不好意思地说道。

许间打量着陈时:“时时,你穿成这样还想去我哪里?你知道吗?我的炮兵团蚊子都是公的,卫生所的护士都是男的,看到你我那些兵还不得个个流鼻血!”

“那我换套衣服。”陈时紧追不舍。

黄江夏看着被这个女孩缠上的许间笑得很开怀。

陈驰呵斥道:“妹妹,听话,不许去!阿间回部队去工作,你跟着算什么回事呀?”

陈时拉紧许间的手:“我不!我就要去!”

陈驰的脸一阵发烧,这个妹妹实在是太塌台了。

许间笑着说:“阿驰,没关系的,就让陈时跟着我吧。现在我爸爸正好在我们师视察……”

陈驰看着许间,许间的意思他明白,如果许家没有意见,他会考虑陈时的,当然也只是考虑。陈驰知道,许间只是被妹妹毫无章法的恋爱弄昏了头。或许许间没有碰到过像妹妹这样的女孩,在爱情的国度里不掩藏心思,勇往直前……当然妹妹的自身的条件配起许间那是一点都不输人的,这一点他和许间彼此心知肚明。陈驰很清楚许间害怕的是破坏平衡,这个罪名许间不想背。

黄江夏也看着许间,不知道他搭错那根天地线了。

陈驰看着妹妹,担心地说:“妹妹,记得换一套比较端庄的裙子。”

陈时眉飞­色­舞:“哥哥,这是要去见家长吗?!”

许间与黄江夏显然都被陈时给雷住了。

陈驰看着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妹妹十分的无语。他只好对许间说:“阿间,我妹妹就拜托你了……”

几人下楼的时候看到钱美美与钱磊磊兄妹俩正好进来,陈时毫不犹豫地抓住许间的手。

钱美美兄妹俩根本不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

自从钱老爷子从部里退下来以后,这几年钱家在江东省的权利萎缩得很厉害,他们急于靠上许家就是为了能打上一个漂亮的翻身仗。

钱美美恶狠狠地盯着陈时的手。陈时从小就是她的天敌,现在陈时公然挑衅。她的眼睛告诉众人,此时的她已经在崩溃的边缘。

陈驰赶紧上前握住钱磊磊的手:“磊磊,什么时候回来的?我们真是好久不见了。”

钱磊磊的脸­色­也是变了几变,他笑着伸出手:“刚回来,改天出来聚聚,阿驰。我们真是好久没见了,想不到时时都长那么大了……”钱磊磊意味深长地看着陈驰。

许间被陈时紧紧地抓着手,他知道误会已经产生。他只好拖着陈时上前:“磊磊,阿美,你们怎么那么晚?我们都吃完了。”

钱美美的眼泪早已经在眼眶里打转,她哀怨地看着许间:“间哥……”

许间笑着说:“阿美,回头我给你电话。”此时的许间十分的后悔自己刚才昏了头让陈时跟着。不管怎样,现在陈时在他的心里并不比钱美美重要……

21

陈时当没听到,她看着钱美美:“美美,今天的螃蟹还不错。”

许间的话对钱美美是个巨大的安慰,她渐渐平静了下来。输赢还未确定,一切皆有可能。钱美美嫣然一笑:“我等你电话,间哥。”

钱磊磊看着陈时,笑着说:“哟,时时都长成大姑娘了。”

陈时微笑:“磊磊哥,好久不见。”

钱磊磊拉起妹妹,提醒她不要失了分寸。

大家终于结束了表演,各自散去。陈时闷闷地跟着许间走到停车场。她的步伐越来越沉重……她想到刚才许间看着钱美美的样子,以及他对钱美美温柔的话语顿时让陈时失去了勇气。

一个兵哥哥看到许间赶紧下来开门。

陈时挣脱许间的手,嘟起嘴巴闷闷地说:“我不要去了。”

许间沉下脸,用力一拉就把陈时给拉到怀里去了,然后一拖,就把陈时给拖上了车。许间的司机安静地呆在汽车外,他太了解团长的脾气了……

许间恶狠狠地掐着陈时的脖子:“陈时,我承认你很聪明!我不得不说你是我碰到过的最聪明的女人。可是我要提醒你,在我面前,你耍不了花招!你是成功地勾起了我对你的兴趣,可你也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你还不够格!就这样你还想吃醋?!你不看看你陈时吃得起这醋吗?”

陈时就这样看着许间,直视着许间此刻毫无笑意的眼睛。不知道为什么,陈时一点眼泪也无。

看到这样的陈时,许间的火气更大,他瞪着陈时:“陈时,我许间这里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这个游戏你可以说开始,但什么时候结束得我说了算!”

许间松开陈时,他大刺刺地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说道:“陈时,你现在可以下去,不过你要想清楚了,以后我不会给你一点机会缠着我的!”

陈时的脑袋‘嗡嗡嗡’的,她应该十分有骨气地下车,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可是她没有力气,亦没有勇气去拉开车门……

等了5分钟,许间敲敲车门,司机赶紧上车。

汽车像箭一样的飞了出去。汽车很快来到了主­干­道上,陈时让自己坐在离许间最远的地方,呆呆地看着窗外,闷闷地开口:“还换衣服吗?”

陈时的话让许间的气顿时烟消云散,他就像被拔了塞子的气球,‘腾’的一下,就落到地面上。他哈哈大笑,用力一扯,就把陈时扯到了怀里,吻了吻陈时:“时时,跟我在一起你要学会的第一件事就是服从。”

陈时咬咬牙没有反驳。她想现在要做的就是忍无可忍,重新再忍。她必须忍到许间爱上她的那一天,到那时候她一定会好好报仇的。

陈时闲闲地问道:“那第二件事呢?是不是不许吃醋?”

许间笑着轻咬了一口陈时的脖子:“这孩子真乖……”

许间的碰触与呼吸让陈时的心都快要跳出心房……她知道自己完了,她真的无法抵御许间的诱惑。她的肌肤戒备着,叫嚣着,渴求着,感受着……陈时只能紧紧地抓住许间的军装,不让自己溺毕在欲望地漩涡里……

陈时的颤抖,陈时的反应让许间轻笑,这个女孩真的是爱上了自己……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奇怪、大胆的女孩会爱上自己?对自己一见钟情,并且产生如此大的兴趣?

许间改变主意,他并没有让陈时换衣服……

两个小时以后才到许间的部队。看到许间的汽车,所有经过的人都‘啪’地站直了敬礼,可是汽车却丝毫没有一丝停留的意思,而许间稳稳当当地坐在位置上面无表情。

陈时在心里腹诽,这个男人真够装的。

到了团部,许间下车,看到陈时丝毫没有下车的意思,他皱着眉毛不耐烦地说道:“时时,你又想­干­嘛?”

陈时满脸通红:“我的裙子好像脏了,我动不了……”

许间恨不能晕倒。

他对司机说:“阿武,你先下去吧,我先把她弄回宿舍。”

阿武拼命忍住笑意,他瞅了一眼恨不能钻老鼠洞里不出来的陈时潇洒地走了。他知道,团长这次怕是碰上刺头跑不掉了……

许间把汽车开到了家属区,到了一栋新楼的前面,他黑着脸:“下车!”

陈时的脸更红:“间哥,我动不了……我的腿麻了……”

许间的脸­色­转了几转,变了几变,他抬头望望天,深呼吸,而后弯下身子把陈时从汽车里抱了出来。此时正是下班的时间,没有意外的,两人荣幸地登上炮兵9团的八卦头条,许大团长的小宝贝来了,他不愿意让他的宝贝走路,到哪都要抱着。

政委梅钢笑嘻嘻地走过来,妻子盛舒带着5岁的儿子梅盛跟在后面。

梅钢的嘴里虽然说着关心的话,可是他的眼睛里全是笑意与八卦:“许团,这么俊俏的小姑娘怎么了?”

许间又气又笑,他没有理会政委的挑衅,而是对他身后的盛舒说道:“舒姐,请你帮帮陈时,你们女人真是麻烦!”

梅钢与妻子终于明白发生了何事,两人都没能忍住笑。陈时紧紧地搂住许间的脖子装鸵鸟。

可是梅盛小朋友的话让陈时恨不能耳聋。

“爸爸、妈妈,你们太坏了,姐姐都流血了。老师说的,好孩子要有同情心!”

梅钢与妻子爆笑不已。

许间踢了一脚梅盛肥肥的小ρi股:“你这小子还是同情、同情我吧!”

梅钢与妻子还有周围的几个连长以及他们的家属都乐翻了。

许间看着怀里的陈时似笑非笑地说:“时时,你真行!我以后还怎么带兵?面子都丢光了……你还能让我更丢脸吗?”

陈时唯一能做的就是更加缩在许间的怀里绝不让大家看到她的脸。

许间分的房子在二楼,梅钢住许间的楼上。

许间把陈时放在卧室的浴室里:“你先洗洗吧,我也得洗洗。舒姐回去帮你拿东西了。别担心,夏天的衣服很快就会­干­的。你放在那,我来洗就好。”

22

陈时一辈子都没有这么的丢脸过,她红着脸看着许间的衣服上也沾染了她的血……她的脸更红了……

“间哥……对不起……”

陈时的小媳­妇­模样让许间没了脾气,她摸摸陈时的头:“时时,乖,好好洗洗,没关系。”

盛舒拿着东西下来递给陈时,陈时低着头红着脸接了过来,小声地说:“谢谢舒姐。”

盛舒笑着说:“没关系。”这个女孩真是太有意思了。

可是过了很久,陈时还是没有动静,许间忍不住走到浴室门口:“时时,好了吗?”

陈时期期艾艾地声音传来:“舒姐的这个我不会用……我没见过……”

许间吐血,他把盛舒叫过来:“舒姐,怎么回事?时时说不会用。”

盛舒大吃一惊:“你们没在一起过?她还是Chu女?”

许间瞪着盛舒,这些个结婚生了小孩的女人还真是什么都敢说。

许间的表情让盛舒明白她猜对了。没想到这年头如此年轻、漂亮的女孩还能如此纯洁。最重要的是居然被这条­色­狼放过?!

盛舒与许间从小就认识,两人的关系一直都很亲密。他悄悄地对盛舒说:“陈家的女儿。”

盛舒睁大双眼:“安达药业的?”

许间点头。

盛舒笑着说:“你小子眼光不错,这小姑娘挺不错的,比钱家的那个好。”陈时终于能出来见人,她的脸依然通红。

“舒姐,今天真是太感谢你了……我太丢脸了……”

盛舒拿起陈时的手,上下打量陈时,这个女孩的相貌虽然跟钱美美差不了多少,可是这个女孩的心眼显然比钱美美正多了……这个女孩善良……

盛舒笑眯眯地说:“没关系,以前我做姑娘的时候也经常犯这样的错误,结了婚就会正常的。”

梅盛赖在许间的身上问道:“舅舅,姐姐得的是什么病?”

许间拍了拍梅盛的小肥ρi股,笑了:“姐姐没病,你小子长大以后有了媳­妇­就会明白的,这是正常的生理现象。小子,你该庆幸你是男孩,女孩子太麻烦了。”许间一语双关地说道。

陈时看着可爱的梅盛,她走过去,蹲在梅盛是身旁:“小帅哥,你好呀。”

梅盛摸着陈时那头乱绒绒的卷发对许间说:“舅舅,姐姐的头发真像许外婆的卷毛狗,是吧?”

陈时相当无语的看着梅盛小朋友。

梅钢看了看穿着许间运动衫的滑稽无比的陈时,对许间说:“你们俩还是到我家吃吧?时时这形象估计是去不了食堂了。”

陈时把头埋在许间的怀里一如既往地扮演鸵鸟。

傍晚时分,晚霞映照大地,红彤彤地太阳近在咫尺,可是无论我们怎样追赶,太阳依然可望而不可及。

营区的树木高大、挺拔,就像这里的军人一样生机勃勃。陈时贪婪地呼吸着这里清新、安详的空气,她毫不在意自己的形象有多滑稽,健硕的许间那挺拔的身姿总是令陈时无法移开自己的眼睛,只要一碰上许间那似笑非笑的双眼她就一阵犯晕。

陈时没想到这个炮兵团的地盘那么的大,她好奇地问:“间哥,部队跟我想象的一点也不一样。这里怎么那么的好?”

许间揉揉陈时的那头短发,笑着说:“这里原来是师部,现在是团部。所以这个团的条件还不错。”

“我怎么没看到大炮?”

“明天带你去看。”

“间哥,我们结婚以后是不是住在这里?”陈时随意地问道。

许间相当无语地看着陈时,这个女孩还真是什么都敢说。钱美美在他面前,女朋友的身份都不敢确认,这个陈时真不知道该说她缺心眼还是胆大妄为。

“时时,我现在不能答应你什么?你知道,我们俩的身份都很敏感……”

陈时扑进许间的怀里委屈的腔调让许间的心一阵发软。

“我不管……间哥,你一定要娶我……”

许间闷笑:“时时,你一个女孩子都不知道害臊吗?哪有你这样上赶子嫁人的?”

陈时坚定地回答:“我!我就是!我就是要嫁给你!我第一眼就看上了你了……你知道的……”

许间刮刮陈时的挺翘的小鼻子:“上次你还说要到美国完成你的学业。”

陈时嘟着嘴:“我不要去!我不要离开你!我不要把你让给别人!你是我的!”

许间大笑:“时时,你还真敢说。我,你要得起吗?”

陈时密密点头:“要得起,要得起!间哥,只要你给我机会你会发现我很可爱的。你会爱上我的,我有信心!”

许间终于哈哈大笑,陈时的确是挺可爱的,跟她一起生活,一定不会闷!

晚上许间让陈时睡在主卧,他拍拍陈时:“时时,好好休息,我在隔壁。”

陈时的双手挂在许间的脖子上不让他离开,她的声音腻味得许间的心和他的身体即刻软了下来……

“嗯~间哥……我的好哥哥……我不让你走……”

许间哭笑不得,陈时对­性­知识的匮乏却让他的虚荣心很满足。他慢慢躺在陈时的身边,陈时立刻缩进许间的怀里,紧紧地抱住许间,满心欢喜地嘟囔着……

“时时,为什么是我?”许间看着陈时,凝视着这个躺在他怀里的女孩的眼睛。

陈时不好意思地说:“嘿嘿,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这样,我一看到你头发就竖起来了,那时候我就知道我完了……这种感觉真好……谢谢你,间哥。”

陈时拉下许间的头,缓缓把自己的嘴­唇­印在许间的嘴­唇­上……闭上了眼睛……

许间低吼着用舌头撬开陈时的嘴,吸允着,撩拨着……他迅速把陈时压在身下,他的手没有阻碍地抚摸上陈时那丰满的丰盈。许间最喜欢陈时的那两颗小小的粉红樱桃,像两颗宝石镶嵌在那完美的胸脯上夺去许间所有的心神与心智……

许间早已经忘记他允诺钱美美要给她打电话……

许间轻易地退下自己的裤子,两腿跪在陈时细腰的两侧,看着陈时那娇羞的脸庞,缓缓拿起陈时的手放在他的硕大上,让陈时感受着硕大的跳动……

23

陈时的手仿佛被熊熊的烈火燃烧着,她害羞极了,本能想要卷曲自己的身体,可是却被许间紧紧地禁锢着无法动弹。

许间诱惑着陈时:“时时,摸摸它……给它一些安慰……”

陈时哭泣着摇头,害羞得想要抽回自己的手。

许间拿着陈时的手教她动作,陈时是个聪明的学生,很快她就学会了怎样取悦许间……

许间却不满足这样的触摸,她挪到陈时的脸上,捏着陈时的鼻子不让她呼吸……

“乖……宝贝……张开嘴……让我进去……快!时时,我要疯了……对……就是这样……”

‘噢’~,许间重重地抓了一下陈时的丰盈,捏搓起一颗粉红的樱桃……

“宝贝……我的时时……藏好你的牙齿……嗷……就是这样……不要停……时时……你真­棒­!”

陈时终于再次被许间给弄得呛住了……她赶紧跳下床跑进浴室漱口……许间大躺在床上,舒服得哈哈大笑……

陈时坐在许间的身上,用枕头盖住许间的脸,又气又羞地说:“大­色­狼!不准笑!”

许间把陈时好好固定在怀里,他感动陈时的心意……陈时大抵是真的爱他,才愿意为他做这样的事情……这个高高在上的女孩在深爱的男人面前变得很低、很低,低到了尘埃里……

许间细细地吻了吻陈时,安慰道:“时时,睡吧……”

两人凝听着彼此的心跳声相拥着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陈时醒过来的时候,许间已经不在了。他留下一张纸条:“时时,今天穿上这套衣服,然后打这个电话,阿武会过来接你。”

陈时换上那套新的女军装很新奇,除了了没有军衔,陈时自我感觉良好,她对着镜子敬礼:“我还是挺像那么回事的。”陈时咧着一口大白牙对镜子里的自己说话。

阿武看到换上军装的陈时是那么的飒爽英姿,很是好看。他愣了一下:“陈小姐?”

陈时顾盼笑靥:“阿武,叫我陈时就好。”

阿武的脸瞬间红到脖子里……

一路上,阿武陪着陈时得到了所有人的注目礼。一个晚上许团长的未婚妻出糗的事情已经传遍了炮兵九团的每一个角落。陈时却浑然不知,她缠着阿武问这问那,很是新奇。

在炮房里,陈时提出的问题让阿武很快招架不住。两人都没注意身后已经聚集了一大票人。陈时完全被炮弹给吸引住了,而林武正疲于招架陈时提出的十分专业的问题。

“阿武,你们的炮弹­射­程是多远?”

“那得看是什么型号的。”

“落地点的误差大吗?”

林武同学十分庆幸自己被许间送去军校学习了四年,他原来是炮兵7团3营尖刀班的班长,在准备退伍那年跟原来还是营长的许间因为一个误会而成了好朋友。很快的,他就被部队选送到军校学习。回来后就一直跟着许间,现在是中尉。

“我们最新型的炮弹命中率能达到80%。”

陈时摇摇头:“阿武,我问的是炮弹的落地点,这跟命中率不是一个概念。”

林武完全愣住了,他喃喃地说:“陈时,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陈时不好意思地笑了:“阿武,对不起,我想我又犯职业病了。我是学纯数的,我的研究方向就是轨迹。现在我对研究没有重力加速度下的轨迹很有兴趣,比如弹道的轨迹。”

林武睁大双眼:“你不是学艺术的吗?!我还以为你是那些电影明星呢!”林武那完全的军人作风让陈时失笑。

陈时不知道林武没有说的是,陈时的打扮跟许间以往的女伴没有丝毫的不同,甚至更加的新潮、大胆,露的也更多。唯一的区别或许就是陈时来自一个跟许间一样的家庭,教养这东西的的确确是能看出一个人的出身的。

陈时戏谑地看着林武:“阿武,是不是你们许团长经常带着电影明星进进出出的?要不然你怎么那么熟悉?”

陈时的话音刚落,一阵爽朗的笑声把陈时和林武都吓了一跳。

两人下意识的回头。陈时看得一个大帮人簇拥着一个气场强大的男人站在不远处。

林武的脸­色­都变了,他赶紧跑过去敬礼,洪亮的声音,标准的军姿显示出林武良好的军人素养。

许间对陈时招招手,却被那个气场强大的男人给制止了。他主动走到陈时的身边,笑着说:“小同志,那你说说命中率和落地点有什么区别?”

陈时看了看许间,许间对她微笑点点头。这个小动作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到了,知情人都在心里赞叹许间挑女人的眼光……这个女孩不但聪明,还那么的漂亮,最重要的是进退有度,举止得体。

陈时大方地看着这个拥有许间那双眼睛的男人:“我的看法是,命中率更多的是考验人,而落地点考验的却是炮弹本身,弹道轨迹是炮弹的根本,减少落地点的误差可以根本­性­的改变命中率。”

许从致对身后的人说:“这个小同志的观点非常值得你们重视。”身后那些人纷纷点头。甚至有人拿出小本子记录下陈时的话。

陈时腼腆一笑:“许伯伯,我叫陈时。”

许从致愣了一下:“小同志,你认识我?”

陈时嘿嘿一笑:“许伯伯,间哥的眼睛跟你长得一模一样。”陈时说完,两眼大放金光,扫过许间。所有人都看出来这个有学问的漂亮小姑娘正热烈地迷恋着他们这里的其中一个人。

许间摸摸自己的鼻子,来到父亲的身旁,压低声音:“爸爸,陈时是费明爷爷的外孙女。”

许从致点点头,原来是陈家的女儿,没想到陈家出了一个做学问的女孩子。

许从致和蔼地看着陈时,儿子的眼光还不错,对陈时,许从致是满意的。可是他也知道妻子的想法,妻子对京城叶家的那个女孩十分的满意。

陈时毫不掩饰她对许间的花痴,许间作为团长,正跟作为五大军区之一的军区司令员汇报工作。而他的女孩却一点也不嫌丢人,总是迷迷蒙蒙地追随着自己……

24

陈时流着口水,凝视正跟父亲汇报工作的许间是那么的专注,那么的强大。许间笔挺的军装,挺拔的身姿都让陈时心动不已……她的那头乱绒绒的卷曲的短发飞舞着,盘旋着……陈时的每一个毛孔里都刻下了许间的名字……许间的气场让陈时觉得呼吸困难……在许间的面前,陈时永远无法动弹。

许从致看到这样的陈时也不禁发笑,这个女孩太有意思了。在众人面前也不知道收敛,就这样看着儿子,赤­祼­­祼­地表达她对儿子的爱情。

许间如芒在背,此刻他又不能警告陈时不要在发花痴了。而且父亲似乎也想让他丢脸,不停地问他问题,让他找不到一丝的机会去警告陈时。

大家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这个对弹道轨迹有独特见解的小姑娘此刻的表情恨不能把这个公子哥团长生吞活剥了……

林武这时候是不能上前的,他只能远远地跟在身后。他也忍不住笑了。

可是接下来许从致的一个动作让众人第一次看到许司令员那幽默的一面,让人觉得这个曾经的维和部队总司令也不是那么的不近人情。

许从致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干­净的手绢递到陈时的面前:“时时,这个送给你,我想你需要……”

众人都忍不住了,全体笑出声来。

许间求救地望着他的政委梅钢,希望他能把陈时这个祸害给弄走。梅钢咧着一口大白牙假装不领会团长的意思。梅钢现在对陈时那是相当的刮目相看,这个小姑娘没想到是学纯数的,才20岁,却已经是研究生了。

师长就更加的过分,他走到陈时的面前笑着说:“小姑娘,今天就跟着我们吧,我们有许多话题可以交流、交流。”

陈时猛地点头:“好呀、好呀!只有能跟间哥在一起,­干­什么都行!”

师长和周围的人都愣住了,这个女孩到底是什么材料做的,怎么一点也不知道掩饰?而后大家复又大笑。

许间瞪着陈时,这个陈时还真是什么都敢说。

中午吃饭的时候,陈时专注的表情与动作让那些人明白陈时的出身。他们开始理解了陈时那些看起来匪夷所思的行为。这个小女孩无论做什么事情都很专注、真诚,对待她的食物是这样,对待她的学问是这样,对待她爱的男人也是这样……

陈时跟着许间回到家属区,许从致下午还要到另一个团去检查工作,午饭后就离开了。

回到卧室,陈时立刻进浴室洗澡。当她出来的时候,许间已经大躺在床上睡着了。

陈时嫣然一笑,睡着的许间也是这么的好看。她安静地躺在许间的身边,描绘着许间的俊秀的脸庞慢慢地沉入梦乡……

许间醒来的时候,就看到陈时安静的卷缩在自己的身上熟睡着。那天使般的面孔略带笑意,那头乱糟糟的卷发散发在枕头上,红润润的嘴­唇­诱惑着他……

许间俯下身躯,慢慢地印了上去。他不得不承认,对这个在爱情的国度里不按理出牌的女孩也动了心……温馨而又浪漫!

女孩在他吻中渐渐地醒来,她微笑着依然闭着眼睛回应着这个男人的热吻……

屋里的空调凉飕飕的,滋滋地吹出冷风,却无法抵御床上激烈交缠着的两人……许间的手轻易地伸到了女孩的T恤里抓住她的丰盈用力地揉搓着,抚慰着……他隔着T恤轻轻地咬上那颗能让他失去理智的粉红樱桃……这个女孩总能让自己失控,这个女孩在他的面前总能轻易地挑逗起他那Gao潮点已经很高的情yu……

陈时清晰地感到许间的硕大在自己的腿间慢慢地胀大、变硬……陈时难耐地呻吟,扭动着身子,害羞地想要避开硕大的热度……

许间无法忍受这样的陈时,他拿过陈时的手放在自己的硕大上,沙哑的­性­感声音让陈时禁不住颤抖……

“时时,我的宝贝,帮帮我……”

陈时害羞地抓住许间的生命之源耸动着……她一向都是一个好学生……陈时把脸转向一旁,她的脸红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许间无法满意陈时的速度,他的手盖在陈时的手上,加快陈时的速度……一阵白光闪过,许间释放在陈时的手上……

两人齐齐到浴室做清理工作,许间站在陈时的身后环抱住她,他拿着陈时的手放在她鼻子上,看着镜子里的陈时戏谑地问道:“香不香?这东西最补女人。你怎么每次都浪费掉了……”陈时瞬间从那张俊俏的小脸红到脖子根。

陈时重重地踩了一脚许间:“流氓!”

两人的目光在镜子中相遇,许间哈哈大笑。

许间的电话响了,原来是钱美美的。许间暗笑,大概这个钱美美也忍了很久了。

钱美美的声音怯生生地清晰地传了出来:“间哥……”

陈时嘟着嘴闷闷地走到阳台凝听知了那尖刻的叫声,此时的她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她什么都不去想,也什么都不愿意去想……

许间对钱美美有些抱歉,他的声音特别的温柔。

“美美,对不起。本来答应给你打电话的……”

钱美美的声音柔柔地传来:“间哥……”

许间却走到阳台上,把陈时拉在怀里,却对电话里的钱美美说道:“美美,最近我很忙,有时间我会打电话给你的。”

钱美美怅然地放下电话。自从爷爷下来以后,许家,特别是许间妈妈对她的态度完全变了,再也不像从前那样的客气与喜欢。可是她深知现在的钱家到底有多需要许家……

放下电话,许间让陈时舒服地窝在自己的怀里,笑着说:“怎么?吃醋了?”

陈时点头:“嗯,我吃醋了。”陈时大方地承认。

许间:“……”

“间哥,有时候我都恨我自己,太没用了。你随便招招手,就能让我找不到北,更找不到自己。间哥,你说对了,我真的很吃醋,并且非常不喜欢这样的感觉。间哥,你有什么话要说吗?我听着。”

25

许间抬起陈时的下巴,笑意吟吟,可是他的笑并未达到眼底……

“时时,你想听我说什么?我以为我们昨天已经说清楚了。”

“间哥,你会娶我吗?”

许间闷笑:“时时,现在我这个情况你确定你敢嫁吗?”

陈时毫不犹豫地回答:“不敢。”

“时时,婚姻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我们都要想清楚了。我能对你说的是你是我目前唯一的考虑结婚的对象,这个结果你满意吗?”

陈时笑了。

她紧紧地抱住许间:“满意……”

陈时太知道自己是谁了。在这场女追男的游戏里,陈时从来都是落了下风,比较爱的那个人会辛苦,陈时早已经做好了准备。罗马从来不是一天就能建成的。对于许间,陈时已经做好了长期抗战的准备,直到她不再爱许间……

陈时在心里默默的祈祷上天不要让她继续迷恋许间。

许间把陈时送回安园,没想到在门口正好碰上陈展行的汽车。陈时和许间都非常不好意思,陈时只好拖着许间走到父亲的汽车旁边。

“爸爸,这是许间。间哥,这是我爸爸。”

许间赶紧上前打招呼:“伯父您好!我是许间。”

陈展行看着许间点点头:“许间进来吧,陈时的外公正好也在这里。”

看到费明,陈时高兴地跳进外公的怀里:“外公!”

费明爽朗的笑声传遍安园的每一个角落。

“哈哈!我的乖孙女!”

许间上前,恭敬地说:“费爷爷好。”

看到许间,费明没有吃惊,他笑着说:“阿间,昨天我还跟你爷爷一起喝茶说起你来着。”

许间笑到:“费爷爷,昨天我带时时到部队去看看,今天把她送回来。”许间不经意的一句话表示了两层意思,一是她和陈时只是朋友;二是他把陈时完好无损地送回来了。

费明疑惑地瞅了一眼陈安达,难道现在陈时不是跟许间谈朋友吗?怎么许间是这个说法。

陈时赶紧上前挽住费明的胳膊:“外公,我特别的想你,也想外婆。今天让妈妈给你做好吃的醉蟹。”

许间走了以后,陈安达把费明让到花园里的花房,两人品着茶,观赏者那些令人赏心悦目的君子兰。

费明首先开口:“妹妹跟许家的孩子到底是什么情况?”

陈安达苦笑:“妹妹这个傻姑娘看上了许家的小子,就是这样。”

费明大吃一惊:“你的意思是说妹妹主动的?”

陈安达缓缓地点点头:“妹妹已经明确地表示不会嫁进鲍家,她希望能嫁给许间。妹妹的态度很坚决,她甚至知道你跟许间的爷爷还有些交情。”

费明沉凝了一会儿,说道:“妹妹很聪明,她知道不能自主地选择婚姻。恰好她喜欢许间,所以不想放弃。”

“老伙计,你怎么看?我听阿驰说许家的小子跟钱家的那个女儿走得也挺近的。”

费明不在意地摆摆手:“钱家后继无人,钱家完全没有机会,关于这一点我还是有分寸的。现在是钱家需要许家,而许家已经把钱家给抛弃了。许家是平衡的产物,许家与地方一向很少往来,他们害怕破坏现有的平衡。”

“可是如果妹妹真的能嫁到许家,对我们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

费明点头说道:“这个我们清楚,许家也清楚,钱家那就更加清楚。许家虽然不会选择钱家,但许家也没有必要得罪钱家,最捷径的办法就是选择京城。谁也不得罪,而且会让人高看几分许家的做法。”

陈安达吃惊:“难道许家已经有目标了?那我们妹妹怎么办?”

费明笑出声来:“老伙计,相信陈时吧~再说了,凭我们人家许家一定要要你陈家的女儿?”

陈安达:“……”

陈安达还是不放心:“如果没有机会,我不想再让妹妹跟他接触。妹妹从小就心高气傲的,虽然人很随和,其实她的脾气很拧的,我不想妹妹将来受到伤害,这打击对陈时或许是致命的!要不把陈时送走,反正妹妹还年轻,到国外呆几年不是什么坏事。”

费明摇头:“你看妹妹今天这个样子会听我们的吗?现在我们只能上杆子求着别人了。而且说到底,如果能成功,也算皆大欢喜。”

“你有什么好办法?”

“先套套许家的想法。”

陈时回到房间的第一件事就是打电话给许间。

“间哥,你到哪了?”陈时的声音闷闷的,她的情绪实在不高。

许间轻笑,他十分了解陈时的想法

“嘿嘿,时时,是不是怕我去找美美?”

陈时没出声。

“时时,你也看到了,我很忙,我现在已经在回部队的路上。乖乖的听话,别到处乱跑。嗯?有时间我会找你。”

陈时闷闷地说:“间哥,可是我想你怎么办?我想跟你到部队,说不定我们还能互相帮忙。我的学期论文本来就准备写弹道轨迹,在你那里工作我会很方便的。间哥……”

许间笑了,这个陈时……

“间哥……求求你……求求你了……间哥……我想陪着你,我想每天都能看到你。还能好好的写论文……”

许间头疼不已。钱美美被陈时好对付多了,钱美美从来不敢这样缠着他,虽然钱美美跟他不是第一次,可是他知道自从钱美美跟了他以后却只有他一个男人。钱美美乖巧、听话,不多事,他对钱美美也不是完全没有感情。许间明白,钱美美是没有机会嫁给他的,现在钱家不比从前,钱家后继无人。首先妈妈那一关钱美美就过不了……虽说没有传宗接代的压力,但许间很明白婚姻大事依然由不得他。

当年哥哥也曾反抗家里,可是现在证明妈妈的选择是正确的。门当户对的重要­性­充分反映在生活思维与生活习惯上。过日子,还得彼此搭界的才能把这个日子过好、过下去。现在哥哥跟嫂子很幸福,还生了两个孩子,虽说都是男孩让家人感到有些遗憾,可是一家人其乐融融地生活彼此关爱。

26

在军区大院少数的几桩所谓冲破重重阻力的爱情婚姻现在都不怎么幸福。甚至其中的一个发小现在还离婚了,成为圈子里的笑柄。

婚姻对于他们这些人的重要­性­是非常明确和清楚的。一个不能好好经营自己婚姻的人,怎么能胜任军队的管理工作?这是部队考核­干­部的普遍标准,稳定的婚姻是想在部队­干­一辈子的人最需要的。

许间10岁以后就没想过将来要成为军人以为的任何一种人。他曾经告诉自己的妈妈,就是养猪,他也准备在部队­干­一辈子。

他上了6年的军校,学的是炮弹工程,硕士毕业,正中的军校科班,一毕业就是营级­干­部。一步一个脚印地走到今天,成为DA师最年轻的团长。当年他带的营得了一个全军优秀侦察营,现在他努力把他的团塑造成全军优秀团。

许家隐约知道妈妈希望他娶京城叶家的叶玕,这个女孩他见过一次,长相只能说是过得去,他完全没有看上。或许妈妈也知道他的想法,所以迟迟没有动作。

而陈时就不同了,陈家稳健的步伐在整个江东省都是公认的。特别是现在,陈驰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陈家对后辈的培养眼光独到,许间也不得不承认陈驰兄妹俩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都是优秀非常。反观钱家,却后继无人,后辈都躲在钱家翮(he)的羽翼下安享尊荣,钱家翮退下以后,钱家的声势已经大不如从前了。

陈时的外公是江东省的老书记,跟爷爷是多年的老朋友了。陈时在妈妈面前显然比钱美美有优势得多。

许间想了想,还是拿出电话打给父亲。

“爸爸,忙吗?”

许从致笑了:“你小子,怎么关心起老子忙不忙?”

许间挠挠头,不好意思地开口:“爸爸,刚才我送陈时回去的时候碰到了陈时的父亲,费爷爷也在那。”

许从致沉凝了很久。

“你有什么想法?你知道你妈妈非常中意叶家的女儿。”

许间顿时炸毛:“爸爸,你们不会真的让我娶叶玕吧?!她跟时时有可比­性­吗?而且就叶玕那样的,她还以为自己美若天仙呢~”

许从致笑了,叶家的女儿他也不喜欢,这个女孩太矫情。也因为这,妻子总是迟迟下不了决心。虽然叶家暗示过几次,但都被妻子搪塞过去了。

“阿间,这个问题,你还是跟你爷爷谈吧。我不表态。”

许间明白,父亲这是倾向陈时。

“爸爸,可是陈时的脾气……”

许从致哈哈大笑:“这叫乱拳打死英雄汉!”

父子俩像讨论公事一样讨论着婚姻。许从致对小儿子的心思当然很清楚,许间只是觉得陈时可爱,儿子喜欢陈家女儿的­性­格。可是要说爱,却远远没有达到。

对于婚姻,儿子从来都有非常清醒的认识。现在这个门当户对的女孩是目前最适合的结婚对象。只是如果跟老陈家联姻,不消说一定是把钱家给彻底得罪了。许家向来中立,是平衡的产物,许从致的心里也没什么底,他也害怕破坏平衡。

许间的拒绝让陈时的心失落到极点。许间不让她到再次到部队陈时就明白许间并不如她想象的那样爱她。

陈时晃悠悠地开着汽车在街上‘漫步’。此时她完全没有心思呼朋唤友,更没有心思潜心学业。

看到高高的安达药业标志,陈时不知不觉就把汽车停在了安达药业的大楼前。这里是苏宁市的主要­干­道,人来人往的车辆与行人彰显着这个处处焕发勃勃生机的省会城市。道路两旁高大的桂树被热风徐徐吹着,树叶沙沙地响声倾诉着城市的沧桑巨变,让人昏昏欲睡。

陈时的眼泪就这样尽情地流着,流着……许间的无情让她无所适从,却又无法自拔地沉迷在这个俊秀军人的柔情里。他明亮的眼眸,他刚毅的脸庞,他矛盾的气质,他神秘的做派都深深吸引着陈时飞蛾扑火般的流连忘返……此刻她满心满眼都是许间……

‘咚咚咚’,陈时赶紧低下头擦擦眼泪,她按下车窗。突然,陈时的眼前一道白光闪过,‘嗖’的一下,瞬间穿透她的心房。她只能呆呆地看着这个似乎从天而降男人……他——拥有许间的那双眼睛!一模一样的双眸让陈时睁大双眼,张开小嘴呆呆地凝视着他……

江天被陈时看得脸通红,他匆匆敬了一个礼:“小姐,请出示你的驾照。”

陈时依然愣愣地呆望着江天。

江天敲敲车门:“小姐,请出示你的驾照!”

陈时还是没有反应。

江天终于失去了耐心:“小姐、小姐!请出示你的驾照!你不知道这里不能停车吗?!开好车是不是以为这路就是你家的!?”

陈时终于从幻境中醒来,这个男人哪里像许间?!他一开口就跟许间相差十万八千里。

陈时冷冷地看着江天:“帅哥,你还真说对了,这路还真是我家的。”

江天看着这个拥有一头乱糟糟的卷曲短发的漂亮女孩。女孩虽然是坐在车里,可是她那两条明晃晃的、修长的白皙大腿从一开始就刺目着江天的双眼……可是在看看这个女孩一身的辣妹打扮却让江天没有了好声气。短短的热裤,紧紧的T恤,­精­致的小脸上镶嵌着宝玉般的双眸!如宝似玉。

江天也冷着脸:“小姐,请你熄火、下车,出示驾照。”

陈时看着此时快要抓狂的江天,心情突然变得好了起来。她对江天嬉笑:“嘻嘻,帅哥,你叫我下车我就下车我岂不是很没有面子?”

江天沉着声音说道:“小姐,我再说一次,请你熄火、下车,出示驾照!”

陈时越发的高兴起来。

“嘻嘻,帅哥,笑一个,笑一个我就下车,怎么样?”

江天作为一个交通警察的权威居然被这样一个小姑娘如此耍弄,他气急败坏地拉开陈时的车门:“小姐,现在我命令你立刻下车!在我的眼里,没有特权!”

27

陈时看着这已经抓狂的警察,她笑眯眯地说:“我就不下!此刻我停车的地方就是我家的,我凭什么下车?嘿嘿,帅哥,你可以管天管地,你还管得了我在自己家门口停车吗?”

江天欲伸手把陈时拉出来,陈时戏谑地看着江天:“帅哥,让我教你一课。对待女士要温柔一些,要不然就有非礼的嫌疑。”

江天赶紧缩回自己的手,涨红着那张英俊的脸庞怒视着陈时:“这是你家吗?这是大马路!”

“呵呵,大帅哥,我告诉你实话,这还真是我家。嘿嘿,你是否觉得我以安达为背景会漂亮许多?可是他为什么不爱我?”陈时满脸笑意,眼眶里却溢满了泪水……

江天看着这个女孩,此刻他确定一件事情,那就是这个女孩嗑药了。

两人的互动终于惊动了安达的保安经理,他赶紧从阶梯上跑了下来,对江天说:“对不起,警察同志,这是我们安达的陈小姐,我立刻把汽车挪开,不让您为难。”

陈时撇着嘴从汽车里跨了出来,江天看到陈时居然穿着夹脚拖鞋,他更加的气愤,他拉住陈时的手臂:“小姐!你不能走!开车穿拖鞋,把你的驾照拿出来!”

陈时‘腾’地从包里拿出驾照重重地放在江天的手里:“帅哥,别麻烦了,我连汽车都交给你处理。”

陈时转身就跑上台阶,冲进安达的大堂。

陈时冲向家里的电梯,前台新来的裴依依立刻想上前阻止。前台经理翁楚赶忙拉住她:“依依,别多事了,这是陈家的小女儿。”

裴依依羡慕地看着陈时,她吐吐舌头:“翁经理,这个女孩真是花总的亲妹妹吗?她怎么穿成这样?”

翁楚点点裴依依地额头笑着说:“裴依依,你言情小说看多了吧?你以为这是上演苦情戏呢?陈时是陈董中年得女的宝贝,一向捧在手心里。而且是个高材生,人家虽然才20岁,听说都是研究生了,还是学数学的。”

翁楚凝视着陈时款款地走进陈家的电梯,整个大堂里的人都在看着这个新潮大胆女孩施施然地搭乘陈家的电梯而议论纷纷。

陈时到达顶层,这是只有哥哥与父亲办公,偶尔爷爷也会过来。看到陈时,陈驰的首席助理和篙赶紧上前:“大小姐。”

陈时看了一眼和篙,淡淡地说:“和助理,叫我陈时就好。”

和篙拦住陈时,微笑着说:“陈时,花总正在开会。”

陈时皱起眉头:“到底谁在里面?唐糖吗?”

和篙的脸红了,陈时还真是什么都敢说。

“不是唐小姐。”

陈时瞪圆双眼:“我哥又换画了?!”

和篙失笑,陈驰可不就是换了一个画面,当然是美女的画面。

现在不光是陈时,就是整个安达集团对所谓的明星再也没有人还能有幻想。花豹哥唯一的业余爱好就是收集女明星,这是众人皆知的秘密。

陈时不管不顾地推开哥哥的门,看着一个女人正缠绕在哥哥的怀里,那个女人看到陈时顿时尖叫:“啊!你是谁?!快出去!”

陈时憋着笑冲到两人的面前:“呜呜,陈驰,你今天早上还说爱我的!呜呜……你还是个男人吗?说话不算话!呜呜……”

撒泼的陈时反而把那个痴缠在陈驰怀里的女人给吓愣住了。她呆呆地望着陈时,不知所谓。

陈驰无奈地把缠在他身上的女人推开:“宝贝,到沙发上休息一会。”

女人娇滴滴地声音带着浓重的香港口音:“驰……”

陈时看了看穆春:“等等,你是不是《人证》里的钟情。”

穆春呆愣在原地,这女孩是哪里来的极品?她原来以为这栋楼里的人早已经对所谓的明星失去了所有的幻想……

最重要的是这女孩是来吃醋还是来这里追星的?

陈驰点点头:“妹妹,她就是你喜欢的那个穆春,她刚从香港过来看我。”

穆春失声:“妹妹?!”穆春是去年的港姐冠军,她对表演十分的有天赋,她的第一部电影就让她得到了当年香港的新人奖。穆春从来没有绯闻,陈时比较喜欢她,没想到她的恩客居然是陈驰。

陈时笑了笑:“穆春,你好。我是陈时,欢迎你。”

穆春的脸都红了:“大、大、大小姐,你好……”

陈时轻轻地摇摇头:“穆春,叫我陈时就好。”

正在这时,和篙匆匆地走了进来,陈驰沉声问道:“和篙,什么事?”

和篙欲言又止地看了看穆春,再看看陈时。

陈驰再次问道:“和篙,什么事?”

和篙硬着头皮说道:“花总,现在楼下聚集了一大批的记者,听说唐糖小姐自杀了,现在在医院!”

陈驰波澜不惊:“和篙,我要知道是谁走漏消息?”

陈时想到唐糖的安分以及她的小心翼翼,陈时的心里充满了同情。

陈展行冷着脸进到儿子的办公室,看到女儿他愣了一下:“妹妹,你来了。有事吗?”

陈时赶紧上前挽住爸爸的胳膊:“爸爸,这是穆春小姐,是我让哥哥请她过来的,我是她的影迷。”

陈展行厉声说道:“这栋36层的大楼里还能出什么影迷、歌迷吗?!”

陈驰老脸一红,父亲的幽默让他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陈时哈哈大笑:“爸爸,你真幽默!”

“陈驰,我限你12小时以内处理好这件事情,我这里是药业集团,不是娱乐中心!你等着你妈妈收拾你吧,你妈妈说现在就在家门口也围着记者!”

陈驰与陈时想看一眼,两人默契的模样让陈展行的心情好了一些。他看着自己的这一双优秀、出众的儿女,心里还是十分的宽慰的。

陈时看了一眼穆春,穆春赶紧摆手:“大小姐,我什么都没做!”

陈时点点头,她姑且相信穆春说的是实话,现在她已经完胜,没有理由自己去搬块石头准备砸自己,这不符合情理。

陈时对穆春与和篙说到:“和助理,你把穆春送到哥哥的秘密别墅,我想那里记者是找不到的。”

和篙点点头,穆春跟在和篙的身后出去,大门在两人的身后毫不犹豫地关上了。

“爸爸,这件事情不是钱家做的,就是鲍家做的。但我想钱家的可能­性­更大!”

28

陈展行点点头,他也想到了。看着这个女儿,陈展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女儿似乎生活在象牙塔里,可是一到关键时刻门儿清。

陈驰看着陈时:“妹妹,你有什么想法?”

陈时笑道:“根本不必理会,我倒要看看到时候丢脸的是谁?哥哥,我们俩正大光明地从大门走,不必回答问题,我们俩深情一些就好了。那些记者向来看图说话,我跟你在一起,够他们八卦一阵子了。让记者主动把我八出来好了,以静制动,花豹哥~”陈时拉长的声音让爸爸和哥哥都笑了起来。

陈展行走了,这兄妹俩的心计让他这个父亲都自叹弗如。他都开始有些同情陈时的情敌。

陈驰把妹妹揽在怀里大刺刺从电梯里下来,陈时带着一副宽大的墨镜把一张小脸遮挡了大半,害羞地躲在陈驰的怀里。两人面无表情地从记者堆里上车,全程没有表情。

“陈总,对于唐糖小姐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陈总,你会到医院去看我唐糖小姐吗?”

“陈总,这位小姐与你什么关系?”

“陈总,这位小姐是否是你的未婚妻?”

“陈总,唐糖小姐……”

“陈总,请问你跟穆春小姐是什么关系?”

“你最近一次见到穆春小姐是什么时候?”

陈驰的汽车向箭一样地冲了出去,那些记者却丝毫没有散去的意思。陈时回头看了看:“哥哥,看来他们要打持久战了。”

陈驰揉揉自己的额头,轻轻地点点头。现在他已经十分的确定这不是一件单纯的娱乐八卦。

陈时一个人悄悄到了医院,她看到脸­色­苍白的唐糖被揉成一团小小的犹如破败棉絮躺在床上。她已经醒了,看到陈时,她撑起手臂想要坐起来。

陈时赶紧上前,把她按下:“唐糖,你躺着吧……”

唐糖的眼泪就这样流了下来……她期盼的目光让陈时无法对视。陈时知道此时的唐糖是多么希望能看到陈驰,可是陈驰怕是已经到了他的秘密别墅跟穆春XXOO去了。

陈时一只手轻轻地抓住唐糖的手,另一只手轻轻擦拭唐糖的眼泪,缓缓地说道:“唐糖,你太傻了……生命属于我们每个一个人都只有一次。”

“太痛苦了,生无可恋……”唐糖沙哑的声音触动着陈时……

陈时的眼睛也红了:“唐糖,你有什么要求吗?我可以给你向哥哥传话。”

唐糖看着陈时:“陈时,是不是穆春?”

陈时低着头:“唐糖,你想得到一个什么结果?我以为你对自己与陈驰的将来是应该有充分的认识的。”

唐糖苦笑:“陈时,请相信我,我从来没有嫁给你哥哥的奢望,我还不至于那么不自量力。”

“唐糖,既然如此,为何轻贱生命?”

唐糖苍凉地看着雪白的房顶,淡然说道:“因为我笨,我居然爱上了陈驰……最可悲的是我无法自拔……所以生无可恋!”

“唐糖,今日的你功成名就,为了一个男人值得吗?”

唐糖的眼泪哗啦啦地流了下来:“时时,我和穆春在同在一个屋檐下曾经生活了6年……”

陈时果然大吃一惊,如果这个大八卦被抖出来,一定能上两岸三地的大头条。她睁大双眼,无法自信地看着唐糖。

唐糖茫然地看着天花板:“在我8岁的时候,爸爸因为穆春妈妈的关系跟妈妈离了婚,妈妈被迫离开了家。不到一个月,穆春的妈妈带着穆春嫁给了爸爸……那6年我每天都在煎熬……后来爸爸的生意失败了,穆春的妈妈很快就认识了一个香港人。他们离婚以后,穆春又跟着她的妈妈到了香港。没想到,我们俩都进了娱乐圈……”

陈时紧紧地抓住唐糖的小手:“唐糖……”

唐糖苦笑:“你不用同情我,都已经过去了……”唐糖从头到尾没有诋毁穆春与她妈妈一句话。这让陈时对唐糖的人品重新有了认识。

“唐糖,我了解你的感受。只要不是穆春,我想你不会想到要结束生命。可是你想过你妈妈吗?”

唐糖空洞地眼神让陈时心惊。

“我妈妈已经去世5年了。爸爸,爸爸一直很内疚,妈妈去世以后,他很快去陪着妈妈了……妈妈到死的那一天也没有抱怨任何人……”

“唐糖……对不起……”

“没关系……”

“唐糖,你放心,我不会让哥哥丢下你的。”

唐糖摇摇头:“我不想在继续跟穆春斗下去了,我累了……这次死不了我会好好生活……时时,谢谢你来看我。”

陈时突然想明白唐糖与穆春的区别在哪里。穆春的眼神是飘忽的,鬼祟的;唐糖的眼神是­干­净的,痴怨的。

陈时豁然顿悟,穆春与钱家那是瞌睡遇到枕头了。

陈时艰难地说:“唐糖,本来我不想说的,但我觉得你有权利知道真相。你自杀的事情已经传开了……”

唐糖苦笑:“没关系,我不在乎……”

陈时明白,唐糖已经萌生去意,她将离开这个名利场。

“唐糖,你放心,我会帮你。”

唐糖微笑着握住陈时的手:“谢谢你,时时。没想到我们会成为朋友。”

陈时上车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给陈驰电话:“陈驰,让穆春24小时以内离开。”

陈驰看了一眼还趴在他身上睡觉的穆春,沉声回答:“知道了。”

没过几天,那些认为陈时是陈驰女朋友的媒体都知道自己被陈驰给耍了。那天被陈驰护在胸前的那个女人是陈驰的亲妹妹,这兄妹俩成功转移了焦点。媒体闹了一个如此大的笑话白白娱乐了大众。现在就是在放陈驰消息怕是已经引不起大众的兴趣,这样一件轰轰烈烈的八卦头条就这样偃旗息鼓了。

穆春离开的时候,陈时是这样说的:“穆春,不要在我面前扮演无辜。你该去打听、打听我的智商。你跟钱家都是智商低下的一丘之貉!我不知道你凭什么认定你比唐糖更有机会嫁到老陈家?”

“我是清白身子跟的陈驰!”

陈时睁大双眼:“那又怎样?”

29

穆春灰溜溜地走了,她被彻底关上内地的市场。唐糖很快地就宣布退出娱乐圈并到英国留学。陈驰的身边来来去去依然都是那些耀眼的明星。

陈时已经有两个星期没有见过许间了。虽然通了几次电话,但许间的工作压力太大,每次说不上几句许间都能睡着了……

鲍德男再也没有出现在陈时的面前,伤心的他选择到美国留学。他只让陈时一个人去送了他,鲍家对鲍德男的深情与没有骨气恨得牙根痒痒,可是对唯一的儿子又不忍心责备。看到陈时并没有满面春风的出现在他面前,他的心好痛、好痛。

他凝视着这个她爱着的女孩,强颜欢笑:“时时,你这是­干­什么?被踹的那个是我好不好!你怎么看起来比我的心情还要槽糕?”

陈时低着头:“阿男,对不起……我应该早一点跟你说清楚的……”

鲍德男摇摇头:“我们之间没有谁对不起谁,你不必放在心上,是我不好……我、我真是……我真是太傻了……以为这样可以引起你的注意,让你吃醋……”

陈时主动抱着鲍德男:“阿男……”

鲍德男紧紧拥抱这个从来就不曾喜欢过他的女孩,他第一次流下了眼泪……他哽咽着说:“时时,如果受伤,还有我……”

“阿男……”

鲍德男当然清楚在这场游戏里,陈时始终处于劣势。她疯狂爱上的男人对她并没有太多的表示,许间的淡然与无情在圈子里早已经出了名。他对女人本来就没有太多猎艳的心里,虽然温柔、体贴,却依然波澜不惊的。身边的女人来来去去,也只有钱美美坚持了下来。可鲍德男很明白,钱家到底有多需要许间……

鲍德男带着遗憾离开,陈家与鲍家并没有太多的嫌隙。鲍家也明白儿子做的那些离谱的事情,也从儿子那里知道了陈时的想法。说到底,始终还是利益决定了双方的立场。

鲍德男走了,许间又杳无音讯,陈时一个人苦闷的在会所里喝酒。钱美美一ρi股坐在陈时的身边,她的脸上有陈时无法明白的红晕……陈时当然不清楚钱美美脸上的红晕意味着什么?

一阵浓郁的香风弥漫在陈时的周围,陈时瞅了一眼,原来是钱美美。

钱美美戏谑地看着陈时:“时时,失恋了?借酒浇愁?”

陈时毫不犹豫的回答:“美美,你一副小人得志、骨头轻飘的模样真是有够瞧的。”

钱美美满脸涨红:“你!哼!时时,你只不过是妒忌罢了,你知道间哥跟我在一起……”

陈时冷笑:“那又怎样?!你们现在还在一起吗?难道你现在不也是一个人吗?所以才能在这里找不痛快!”

钱美美气极了,她怒视着陈时。

陈时看到这样滑稽的钱美美,‘扑哧’笑出声来:“美美,别费劲了,从小到大,我们打嘴仗你哪一次能赢过我?”

钱美美气急败坏地反驳:“至少间哥承认我是他的女人!而你却什么都不是!”

陈时更加笑意吟吟:“是吗?结婚的时候可千万别忘记给我送请柬。美美,你确认你将来的结婚请柬上新郎的名字印的一定是许间的名字吗?希望将来有一天,我们俩都不要忘记今天彼此说过的话。”

钱美美惶恐地看着陈时,陈时看起来一直生活在数学的象牙塔里不食人间烟火原来都是假的。陈时对她、对钱家的情况、对许间和她的关系心知肚明。陈时这是明明白白地告诉她钱美美,钱家已经被陈家远远抛在了后面,现在的钱家已经没有跟许家联姻的资格了。

钱美美涨白着那张漂亮的小脸蛋我见犹怜,陈时不得不在心里叹息,钱美美比起自己那是美得太多了。

陈时不再理会钱美美,她踉踉跄跄地爬下椅子向门口走去。

会所的门口霓虹闪烁与天上的星星相映成趣,把整个夜空照得犹如白昼。夏夜的风总是带着一股淡淡的暧昧气息,所有人都蠢蠢欲动,夜空中弥漫着荷尔蒙浓浓的味道……

陈时晃晃悠悠地走向自己的汽车,可是却很快撞上了一堵墙,一堵厚厚的、有弹­性­的人墙。

浓郁男­性­的味道直直冲入陈时的鼻子,陈时被这味道吸引,她缓缓抬起自己的头看着面前的这堵人墙。

“许间?!”陈时无法置信,她晃晃自己晕沉沉的脑袋,张着个小嘴呆呆地看着。怎么还是许间?陈时再晃晃自己的脑袋,手自然地摸上人墙的眼睛,一摸再摸……

人墙冷冷地说:“陈小姐,你摸够了吗?”

陈时喃喃细语:“许间……”

人墙看着这个他每次见到都像在嗑药的陈家大小姐十分的厌烦,他翻着白眼:“陈小姐,我不是你花痴的那个男人,看清楚了,我是江天。”

江天用力扒拉下陈时的手并且固定住这个酒气熏天的女人,厌恶地把头转向一边:“陈小姐,请你自重!别是个男人你就往上靠!”

陈时清醒了一些,她定定地看着江天。原来是前几天跟自己吵架的那个警察,没想到又碰上了。

“是你?!”

江天冷冷地点头:“是我!”

陈时的声音比江天的还要冰冷:“走开!”

江天甩开陈时,恶狠狠地说:“谁稀罕理你?!”

突然失去了支撑,陈时一个踉跄,差点摔倒。江天赶紧又扶住了陈时,翻着白眼:“你一个女孩子,怎么给自己灌那么多的马尿?”

刚刚对江天产生的一丝感激又立刻被江天的这句话给抹杀殆尽,陈时同样翻着白眼:“关你什么事?”

江天看到陈时似乎清醒了许多,他放开陈时戏谑地说:“是不关我事,可是有人投怀送抱就关我事了。”

陈时俏脸一红,嘴巴却不肯认输,她气鼓鼓地说:“你有没有风度?不知道女士优先吗?”

江天咧着一口大白牙笑得很开怀:“没有!而且也不知道。嘿嘿,陈小姐,要不你教教我?”

陈时被气得直翻白眼可是又莫可奈何。

30

陈时甘拜下风,她侧着身子从江天的身边走过,江天看着陈时居然还想上那辆拉风的汽车,他赶紧把正想上车的陈时给拉住了:“陈小姐,你能不能不要那么任­性­?你这样子还敢开车?就算你不珍惜自己的生命也该珍惜别人的生命。”

陈时:“……”

江天:“­干­嘛这样看着我,难道我说得不对吗?”

陈时点点头:“帅哥,你说得很对,我这样做,的确是不对的,我向你道歉。”

江天愣住了,这又到了那一出了?

陈时觉得自己做的的确有点过了,她没有顾忌别人的感受,在怎么样,路人一定是比她更加的危险。

“帅哥,谢谢你的提醒,我叫陈时,很高兴认识你。”陈时腼腆地说道。

江天惊呆了,他看着仿佛像换了一个人似的陈时说道:“我叫江天……”

陈时高兴地说:“江天?你名字真好听。”

江天有些不好意思:“要不我开车送你吧?”

陈时摇摇头:“我可以叫家里人过来。”

江天抬手看看手表上的时间:“你确定这这个时间你依然要麻烦别人吗?大小姐?”

陈时一看,果然已经凌晨1点了。她的脸瞬间红透:“我打车就可以了。”

江天拿过陈时的钥匙,笑着说:“走吧,反正我也饿了,我们去吃些东西。”

陈时点点头,愉快地上了车。

“江天,那你的车怎么办?”

江天笑答:“我没车。”

陈时了然地说:“我知道,你有警车。”

江天哈哈大笑:“是,谢谢你没说我们警察很穷买不起汽车。”

陈时摇摇头:“看你的警衔不低,肯定有警车代步。谁还会笨到自己买车呀?”

“你这大小姐完全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你还知道警衔?”

陈时不好意思地笑了:“说实话原来是一点都不知道,前段时间恶补了一下,我想警衔应该跟军衔差不多的。”

江天点点头:“聪明的孩子。”

陈时大叫:“我不是孩子,我20岁了!”

江天笑了,他上下打量着陈时:“喔,原来大小姐都已经20岁了!嘿嘿,没想到我们大小姐还挺有料的。”

陈时笑骂:“神经病!”

江天了然地回答:“如果应该女人肯叫一个男人一声神经病,说明他对这个男人有想法。”

陈时笑得很开怀,她看着江天的眼睛笑问:“女人呢?”

江天摸摸鼻子:“如果一个男人肯叫女人小妖­精­,说明男人也对这个女人有想法。”

陈时:“嘿嘿,帅哥,请问什么叫想法?”

江天被陈时看得满脸通红,他拼命瞪着陈时,可是似乎并不怎么成功能让陈时害怕。陈时哈哈大笑,心情也变得好了起来。

江天把车潇洒地开出停车场向苏宁市最大的夜市开去。江天用ρi股都能想到这女孩失恋了,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陈时这样,江天觉得心疼,虽然两人素不相能……

当汽车拐进青年街街口的时候,陈时有些吃惊:“江天,你来这吃宵夜?”

江天耸耸肩膀:“有问题吗?”

陈时:“嘿嘿,完全没问题。其实我相当喜欢这里,可是哥哥不准我出现在这里,他说我太招眼了。而且这里东西似乎也不够卫生,其实我很喜欢吃这里的东西,在学校时我常常瞒着家里人跟同学来吃,呵呵,只是常常会吃坏肚子。”

江天冷冷地打量了一眼陈时:“娇小姐!”

陈时直接送他一玫大白眼。

江天把陈时拉下汽车,看到陈时的汽车,整条的街上的人都在指指点点。在看看器宇轩昂的江天还有漂亮、出众的陈时,那些年轻人都十分的侧目。

江天把陈时拉到一个烧烤摊位,老板看到江天,笑意­淫­­淫­地说:“咯咯,江天,今天可以呀,带那么漂亮的女朋友过来显摆。快到江边去吧,他们已经在那了。”

青年街就在苏宁河的边上,这里是苏宁市年轻人最喜欢来的地方,每到夏日的夜晚,这里车水马龙,门庭若市,许多小吃摊都把桌子摆在河堤上。

江风徐徐地吹过,抬头就能看到满天的星星在闪烁,一轮弯月倒影在江面上晃晃悠悠仿佛一首流动的诗篇,一支低声吟唱的情歌……大口喝着冰冻的啤酒,小口吃着麻辣的烧烤,江天以为这就是人生的最高境界……

桌子旁边围满了人,江天招招手,他的脸­色­变了一变,而后回头揽住陈时的腰:“大小姐,帮帮我。”

陈时‘扑哧’笑出声来:“帅哥,你得记住,今天可是我帮你。”

俊男靓女走了过来,一大桌人顿时起哄:“江天,今天怎么鸟枪换炮了?”

江天走过去,给说话的人飞去一脚:“你这只死耗子给我滚一边去,你会说人话吗?!”

江天笑容满面地把陈时揽在胸前,笑眯眯地对大家介绍:“这是陈时,我女朋友。宝贝,这些都是我的猪朋狗友。”

陈时不动声­色­地咬牙切齿地对江天笑意吟吟地悄声说道:“江天,戏太过了,麻烦你有点专业­精­神好不?”

江天:“……”

陈时大方地跟大家打招呼:嗨,大家好,我是陈时,很高兴认识大家。

一个女人尖刻的声音十分的清晰:“哟,小妹妹,现在的A货做得可真像真的。全身的巴宝莉怕是要1千元吧?”

陈时对江天甜甜一笑:“江天,我们坐下吧。”

江天给陈时拉开椅子:“时时,坐吧,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拿。”

时时油腻腻地说:“吃你……”

全体男士的酒全喷了。

江天十分无语地看着陈时,到底是谁的戏过了?

那个尖刻的女声再次响起:“江天,这么小的妹妹从哪里翻出来的?够花痴你的,也不嫌膈应得慌。”

陈时突然觉得前面的忍让实在是太傻了。她冷冷地看着那个女人:“小姐,你贵姓?”

女人笑了:“这跟你有关系吗?”

陈时闲闲地回答:“有!因为我哥哥会收拾你!”

31

女人气极了,她瞪着陈时,仿佛眼睛里要喷出火来。

“你以为你是谁?!”

陈时一点表情也无:“我不是谁!但我哥哥是谁!他叫陈驰,是安达药业集团的总经理。我前段时间每天都跟我哥哥上头条难道你都没看过吗?他要弄死你不会比杀死一头猪更困难!”

江天赶紧拍拍陈时,其实他的心里乐坏了,嘴里却说道:“时时……别说了……”他一向对目空一切的从高中开始就对自己非常有意思的尹红不感冒。尹红的父亲是苏宁市的公安局副局长,恰好分管交警这一块,现在的尹红感觉更加如日中天,她以为江天已经是她的囊中物了。

陈时看人向来火眼金星,这个女人一身非常普通的衣服却用了一个LV上万元的手提袋来抬高她的身价,一双鞋子完全出卖了她的出身。此女为人目空一切,尖酸刻薄,举止轻浮,张狂得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重。陈时想,这个女人怕是家里刚刚得到些小小的权势,所以狂妄得不知天高地厚。

一个男人猛地拍拍自己的大腿:“陈时,我知道了,你就是那个陈时!怪道刚才我就觉得你脸熟,原来你就是安达药业的大小姐。”

最令陈时与江天崩溃的是,那个天下第一大八卦男萧朗同学即刻从身后的公文包里拿出一打厚厚的报纸与杂志对陈时说:“陈时,你哥哥花豹哥可是我的偶像,你看我收集了很多他的资料。”

陈时随意地翻了翻:“帅哥,收集得可够全的。安达公关部应该请你的。”

萧朗睁大双眼看着陈时:“你看我真的行吗?我还真不想想做交警了。”

陈时:“……”

那个尖刻是声音早已经偃旗息鼓,不能再发出任何的声音。她惶恐地看着陈时,看着江天。

众人玩得都很尽兴,陈时的酒早醒了,现在喝多的人是江天。大家到了街口,看到陈时的汽车时,萧朗忍不住对尹红说道:“尹红,你居然认为陈时穿的是A货?你什么眼神?”

尹红没敢吭气,她斗争了2个小时,决定给陈时道歉。

她期期艾艾地走到陈时与江天的身边:“陈、陈……陈时……”

陈时瞟了她一眼。

尹红赶紧改口:“陈……陈小姐,对不起……请您大人大量……”

江天笑眯眯地挽着陈时的细腰:“尹红,没关系,我的时时没有那么小气的。是吧,时时?”

陈时顿时吐槽。

大戏终于落幕。江天一上车,­精­神炯炯有神。

陈时戏谑着说:“江天,不装醉了?今天你可怎么谢我呀?”

江天把脸凑到陈时的眼前,笑眯眯地回答:“你说呢?反正我是不介意以身相许的,不知道你介意不介意?”

陈时上上下下打量这个脸皮厚实的男人,撇着嘴说:“介意!”

江天哈哈大笑。

陈时也笑了起来。两人愉快地成为了好朋友……

陈时的晚归其实家里人心知肚明,陈家人明白这是妹妹又在许间那里受到了打击。可是没人敢劝说陈时,陈时从小心高气傲,如果让人揭穿她对付不了许间这个刺头,陈时指不定还会做出什么事情,所以陈家人全体装傻。

爷爷把孙子叫到书房:“阿驰,妹妹这样下去会出大事的。”

陈驰点点头:“爷爷,我明白,我准备安排她到美国呆上一段时间,我知道她的论文还差好多,让她在美国完成学期论文也是好的。”

陈安达笑了:“怪道别人都叫你花豹哥,心眼是够多的。真不愧是我陈安达的孙子!”

陈驰:“……”

江天打电话约陈时出来吃饭时,陈时不禁失笑:“江天,我正拿起电话准备打给你。”

江天嘿嘿一笑:“当然,谁叫我们心有灵犀一点通呢?”

陈时:“江天,我从来没发现这世上有脸皮厚过你的人。”

江天笑眯眯地回答:“我的荣幸!”

陈时:“……”

陈时到交警支队去接江天。那天江天扣住了陈时的汽车,安达的保安经理只有给陈驰汇报,后来是陈驰出面才把汽车给要回来。

陈时的汽车在交警支队彻底出了名。

没想到才过了几天,这辆汽车又出现在交警支队,可是令大家感到诡异的是这辆汽车美丽的主人今天是来接他们交警支队最帅的警察江天同志。两人有说有笑的离开了交警支队,众人唯有感叹不是我不明白,而是这世界变化太快。

在院子里看到已经等在那的江天,陈时一身火红的­性­感女郎的装束让整个交警支队炸了窝。全体人员几乎都汇集在各个楼层的走廊上望着院子里的陈时笑意吟吟的下车坐到旁边的司机副座上,而江天潇洒地跳进司机的位置上,汽车拉风地驶出院子。

支队长感叹地说:“还是我们江天同志能用战略的眼光看待问题。”

众人皆问为何?

支队长闲闲地回答:“江天同志坚持原则与陈家的小姐不打不相识,现在抱得美人归啰!”

众人皆笑,这桥段,是够狗血的。

江天开车的姿势相当的潇洒,下了班的江天换上了便服依然风流倜傥,俊逸非凡。陈时看着江天的侧脸,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江天特别像许间。两人几乎一模一样的双眼让陈时看呆了,不知不觉中,陈时泪流满面……

江天偷偷瞅了一眼流着眼泪的陈时,他愿意等这个可爱的女孩平复心情……江天天雷地火般的爱上了陈时。

没想到江天把陈时带到一个农庄,还是那天晚上的那一大帮人。看到陈时,大家都没有太多的想法,每个人都只把陈时看做江天的女朋友,如此而已。陈时感觉很轻松、很高兴。果然是人以群分,物以类聚,江天的朋友没有人趋炎附势。尹红也在,她在诚惶诚恐中度过了几天,后来看到陈时的确没有追究的意思她这才放下心来。

32

陈时在农庄度过了一个愉快的下午,原来他们这群人来这里是采摘他们前段时间种下的果蔬。

陈时感觉很新奇,她好奇地跟着江天,听他讲解种果蔬时的趣事,如火如荼地亲自参与到采摘果蔬的活动中去。

她­性­感的火红装束让江天头疼不已,却又满心欢喜地注视着陈时……陈时在他的心里美若天仙……他看得呆了……

陈时无论做何事的那种浑然天成的优雅姿势让江天心动不已,陈时的丰盈形状很好,隐隐约约中能看能清楚那道深深的|­乳­沟引人遐思……江天不舍得从陈时的胸脯前收回自己的目光。

尹红撇着嘴对江天说:“江天,麻烦你擦擦口水,你的口水已经流得相当的长了。”

众人爆笑。

陈时的电话响了,她那出来一看,原来是许间的。她高兴地说:“间哥!”

许间温柔地声音传来:“时时,在哪?”

“在一个农庄,跟一个朋友过来采摘他们亲自种的果蔬,可好玩了。”

许间有些失望,面上却淡淡地说道:“那好吧,时时,你玩得开心一些,我刚到市里。我们晚一点在说吧。”

陈时嘟着嘴:“我估计我们要到晚上了……”

许间:“嘿嘿,没关系。我们下次再见面吧,你好好玩。”

陈时放下电话,江天知道这就是让陈时难过的那个男人,他走到陈时的身边,笑着问:“时时,你要回去吗?”

陈时睁大双眼:“当然不!我为什么要回去?”陈时很小的时候就从­奶­­奶­的身上明白一个道理,快乐是要自己去寻找的,把快乐寄托在别人身上是一件相当危险的事情。

江天很高兴,他带着陈时把整个农庄都玩了一遍。

晚上9点,大家尽兴地从农庄里出来,萧朗意犹未尽,他不停地呐喊:“我还没玩够呢!”

陈时笑着说:“要不我请大家去喝酒吧?”

萧朗高兴坏了,他大声地说:“陈时,你能不能请我们到天辰会所去玩玩?”

陈时愣了一下,在她的概念里,喝酒的地方从来都只是天辰。她看着萧朗:“难道喝酒还有别的地方吗?”

大家都笑了,都明白这是果,不是因。

陈时时而聪明、时而迷糊的模样大家都已经有了相当充分的认识,所以对于陈时的一些很雷人的话都相当的宽容,因为大家都明白,陈时就是这样一个女子,活得真实的迷迷糊糊的花一般的女子。

到了会所,陈时带着大家到哥哥的包厢,哥哥到美国去了,要下星期才能回国。

萧朗有些遗憾没能近距离接触到偶像。

陈时属于五音不全的那种人,而且是相当不全的那一种。尹红的歌声还不错,陈时静静地品着酒,聆听尹红的歌声,并且真心地为尹红鼓掌。

经过一个下午的相处,尹红也放下心结,两人还算相处愉快。尹红­性­格豪爽,为人还算是光明磊落,敢爱敢恨。

喝了酒的江天满心满眼都只是陈时,他痴痴地看着陈时如痴如醉……这个迷一般的女子让他深深的迷恋……

陈时的酒又有些过了,她像平日一样走到包房外透透气。尹红是有心人,她看到江天正忙着与别人斗酒,遂跟了出来。

她也是第一次到天辰会所,她对这个神秘的会所充满了好奇并且神往已久。她在心里感叹人与人之间的不同。这个高不可攀的地方她能来完全是因为他喜欢的男人喜欢的女人带着他们才能来到这个江东省的顶级会所里长长见识。

尹红能感觉到陈时的善意,陈时从来不掩饰她对自己歌唱水平的认同,真心地凝听她的歌声,真诚地为她喝彩。尹红很感动陈时的这番举动。

陈时刚走到外面,没想到又碰上了钱美美,钱美美似乎很高兴。

钱美美看到陈时,她高兴地打了一个招呼:“时时,你来了。”

陈时淡淡地点了点头,今日她不想应酬钱美美。她走到走廊里小憩的藤椅上坐下。

钱美美看到垮着脸的陈时,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她对陈时嫣然一笑:“时时,是间哥带我过来的,他在包厢里跟我哥哥喝酒,你要不要进去打个招呼?嘎嘎嘎!”

钱美美刺耳的声音在走廊里分外分明,陈时冷冷地看着钱美美。尹红快步走到陈时的身边,拉起陈时:“时时,江天到处在找你,我们赶紧进去吧?他今天状态不行,你去帮他顶顶。你不在,他老是心神不宁的,已经被他们灌了好几杯了。”

陈时抿着嘴,感激地看着尹红。两人丢下钱美美径直回到包厢。

女人的友谊就是这么的奇怪,今天在钱美美面前明显落在下风的陈时彻底激发了尹红的骑士­精­神。对于钱美美的挑衅,她义无反顾地站在陈时这一边,两人赢得了彼此的友情。

几个大男生看到尹红牵着陈时的手进来都吓坏了,两人有说有笑的模样让人疑惑那天晚上在江边的事情可否有发生过?他们都呆呆地看着陈时,而后齐齐看着江天,似乎想从江天的脸上得到答案。

江天比他们更糊涂,他得出结论,女人是这个世界上最奇怪的物种。

钱美美回到包厢,她当然不会傻到告诉许间刚才发生的事情,更不可能告诉许间陈时也在这里。刚才陈时那冷冷的眼神让她不禁打了一个寒颤,现在钱家不比当年,她在陈时的面前再难硬气。

江天不得不感叹老天的狗血,他们一行人从会所出来,各自准备做鸟兽状散去,纷纷表示春宵一刻值千金,还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大家都在打趣陈时与江天。

陈时的酒有点过了,她脚步虚浮地虚靠在江天的身上给大家道别。

许间看到陈时,他无法相信眼前的一切!他定定神,才能确定这个风情万种地靠在一个英俊男人身上的穿着一身火红­性­感装束的女人是陈时。他放开钱美美挂在他手上的手,稳健地走到陈时的身边,笑着打招呼:“时时……”

钱美美幸灾乐祸地看着陈时。

33

陈时早看清楚了眼前的一切,她看了看许间,在看看钱美美与钱磊磊戏谑地看着自己……陈时什么都没说,她觉得这一切都是命。两人都背叛了这段本来就很脆弱的、岌岌可危的感情。她顿时觉得一股子寒意从后脊梁骨蔓延开来,并缓缓地渗透到她周围的空气中……眼前的景象开始模糊……

陈时的手脚变得冰凉,现在她不能再支撑自己的身体,完全靠着江天才能站稳。

江天用力地搂紧陈时,看着她的眼睛,给她力量与鼓励。

陈时对江天微笑着点点头,感谢他提醒了自己。而后跟三人淡然地打招呼:“间哥、磊磊哥。”

钱磊磊笑着问:“时时,今天有什么高兴事?怎么喝那么多的酒?”

陈时依然十分的淡然:“磊磊哥你的酒看起来也不少。”

陈时举动刺目着许间的眼睛,陈时的伤心与绝望让他窒息……

许间用力拉过陈时,不让她继续靠在江天的身上,微笑道:“这位先生,时时就不麻烦你送了。”

江天没想到在大月亮的晚上居然敢有人公然抢人的。他一个没注意,陈时却已经别的男人的怀里,他不免愣住了。

陈时气极,她也不知道自己从哪里得来的力气,她‘噌’的一下就挣脱了许间的怀抱,快速退到江天的身后,面带笑容地看着许间三人:“磊磊哥、间哥,我们先走了,你们慢慢玩。”

江天毫不犹豫地拖起陈时就走,萧朗等人立刻跟上,把陈时与许间给隔绝开来,不让许间有机可趁。

许间就这样看着陈时从自己的面前离开……

钱美美怯生生地开口道:“间哥……”

许间点点头:“我们走吧,我送你。”

显然钱磊磊兄妹俩的智商跟许间、陈时等人并没有可比­性­,兄妹俩以为陈时已经被淘汰出局,现在许间都开口说要把钱美美亲自送回去。

在车上,许间拉开趴在她身上的钱美美,淡然地说:“美美,我江边还有一套别墅明天我叫人把她过户到你的名下……”

钱美美惊恐地看着许间,现在她明白了,许间为什么要送她……

“间哥……为什么……”

许间硬下心肠,其实她也舍不得钱美美。可是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钱美美与他之间的距离到底有多远!现在的钱家岌岌可危,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把他、把许家拉进钱家的大麻烦里……

许间定定看着这个美丽的女人,一字一句地说:“美美,你记住了,无论将来发生何事,我保证你没事!”

钱美美流着泪水看着许间,她明白,这是许间变相给钱家通风报信,她也知道,这已经有违许间平日做人的原则,许间为了她已经送给钱家一个很大的礼物……

钱美美对许间再也说不出什么,这个男人用这份大礼割断了彼此的将来……许间不欠她钱美美的,更不欠她钱家的……

钱美美苍凉地看着窗外飞逝的霓虹被拖成一道的光路消失在视野的尽头……钱美美痛苦地认识到从今天开始,她再也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钱家的大小姐了……钱家风光不再……她深爱的男人也只能为她做到这样。

下车时,许间紧紧地拥抱住钱美美:“美美,保重……你放心,我保证你没事……”

钱美美此时突然没了泪水……

江天把车开到陈时家的门口,他下了车,微笑地看着陈时:“时时,好好睡一觉,人生就是这样,心想事成,只不过是神仙才能具备的特异功能,你我都是凡人,我们只能这样活着,尽力去生活,努力去寻找能让自己快乐的源泉,健康、向上的活着才是人间正道。”

陈时点点头:“江天,谢谢你,我会记住你今天跟我说过的话。”

陈时回到家里赫然看到陈驰坐在客厅里办公,看到哥哥,陈时吃惊地问道:“哥哥,你怎么那么快就回来了?”

陈驰笑笑,揉揉妹妹那头乱糟糟的卷曲的短发,笑着说:“哥哥饿了,给哥哥拿点宵夜出来。”

今晚厨师准备的宵夜是咸的燕窝粥,陈时给哥哥和自己都端出了一碗,兄妹俩静静地吃着宵夜。

陈驰看着自己最珍爱的妹妹心里满是欢喜。这次他提前从美国回来是因为钱家,他收到消息钱家的钱之鸿,也就是钱美美的大伯在任上出了事,现在已经开始有人出来调查。现在钱家已经完全没有与许家联姻的任何可能­性­,可是陈驰的心里却不是很轻松。他曾经在许多场合碰上带着钱美美出来的许间,他不认为许间对钱美美只有单纯的Xing爱。而陈时是一个无论做何事都十分投入、认真的一个人,妹妹的眼里从来揉不得沙子,他不认为许间会扔下钱美美完全不管。

陈驰知道冯军(鲍德男的姐夫)的手上握有钱美美父亲钱之桐腐败的证据,只等着一个最有利的时机抛出去,再也没有任何人可以保住钱家。

冯家与钱家向来不对付,都恨不能咬掉对方的脖子,两家的恩怨可以追溯到那个动荡的年代。陈驰与冯军是最好的哥们,两人从小就很亲厚。妈妈与冯军的妈妈还是亲的表姐妹,所以两家的关系非常人可比。

陈时知道哥哥大概是有话要说,她看着哥哥ⅿⅿ笑。

“嘻嘻,哥哥,有话你就说吧,我听着。”

陈驰组织了一下语言:“妹妹,我听你的导师说希望你能到美国的WER实验室去完成你的学期论文,他希望这篇论文能成为你的毕业论文。你看呢?”

陈时看着哥哥的眼睛:“哥哥,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陈驰缓缓地点头:“钱家出大事了,哥哥不想你这时候留在这里。”

陈时冷哼:“钱家出事关我什么事?我为什么要离开?”陈时立刻想明白这是为什么?钱家出了事,许间对钱美美不会不管的,哥哥这是怕她受到刺激。

陈驰向来掌控全局,可是对于唯一的妹妹他却顾虑颇多。很多人都知道这世界上陈驰唯一的软肋就是他的妹妹陈时。

34

陈时看着陈驰:“哥哥,你不要担心,今晚我还碰上许间与钱美美兄妹俩了。”

陈驰吃惊,他想不到许间在这个钱家最敏感的时期居然与钱家兄妹俩见面,现在有多少双眼睛正盯着钱家呀?他吃惊地问道:“在哪?!”

陈时更吃惊:“除了天辰会所还能在哪?”

陈驰的心里没了底,许间跟他一样,同样都是九曲回肠的那种人。这在两人第一次碰面时就明白了彼此。他搞不清楚许间这样做的用意是什么?

“妹妹,我觉得这是你学业进步的好机会你不应该放弃。”

陈时的声音都高了:“我当然不会放弃我的学业,可是我绝不会是因为钱美美或者许间才离开的。江天告诉我,心想事成,只不过是神仙才能具备的特异功能,我们只有尽力去生活,努力去寻找能让自己快乐的源泉,健康、向上的活着才是人间正道。哥哥,你同我放心,许间在我的心里从来没有他认为同时也没有我认为的那么重要!”

陈驰抓住关键的字样,他假装不在意地问到:“江天?你朋友吗?”

陈时翻着白眼,对哥哥说道:“哥哥,别假装不在意了,我知道你想知道什么。江天就是那天跟我吵架的那个警察?”

陈驰瞪眼:“就是那个扣你汽车的交通警察吗?!”

陈时哈哈大笑:“就是他,我们是不打不相识。我们现在是很好的朋友,这段时间他一直陪着我,开导我,让我正视自己,明白自己,我很感激他为我做的一切。”

陈驰担心地看着陈时:“妹妹……”

陈时失笑:“行了,哥哥,你真的不必这个表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没什么?我们俩只是朋友,单纯的那种朋友关系。”

陈驰看着陈时的眼睛说道:“妹妹,让哥哥告诉你,在男人的眼睛里,从来没有没有单纯的男女朋友关系。”

陈时同样看着哥哥的眼睛,笑着说:“那不是我要考虑的问题。”

陈驰顿时为那个男孩默哀,看上妹妹这种人,不死也要脱成皮。

陈时好奇地问:“哥哥,你这是什么表情?”

陈驰一本正经地回答:“我在为那个叫江天的默哀。对于他将来的遭遇我深表同情。”

陈时:“……”

陈时按照导师的要求很快就到了美国。

伤心的江天每天都给陈时打电话一慰相思:“时时,我真想你……”

在异国他乡,陈时每天最高兴的就是接到江天的电话。

“江天,我也很想你。”

“我比你想我还要想你1万倍!”

陈时哈哈大笑,够拗口的,江天也不嫌膈应得慌。

“江天,你长期通货膨胀,我不信。”

江天同样哈哈大笑。

“时时,在美国你吃什么?能习惯吗?不会每餐都是方便面吧?我听他们说,中国留学生最不能离开的就是方便面了。”

江天朴实的关怀让陈时感动,陈时甜蜜的回答:“江天,你不用担心,在家里我们家中餐和西餐交替出现,我很习惯这里的饮食。方便面我几乎我没怎么吃过,我们学校的伙食还不错。”

江天了然地说:“我明白了,时时,像你们这种人出国就像我们常人上厕所一样的频繁,我是白为你担心了。”

陈时哈哈大笑,江天总是能把她逗乐了。

江天呼了一口气:“时时,听到你如此欢快的笑声对于我来说,是莫大的安慰。”

许间也给陈时打了电话,他并不清楚陈时已经到了美国。

“时时,在哪?”许间声­色­如常,仿佛那天晚上两人并没有不欢而散。

“间哥,有事吗?”

许间笑到:“怎么,时时,没事我就不能找你吗?”

许间的低声下气让陈时顿时没了脾气,她鄙夷自己没有骨气,总是被许间轻易地化解情绪。

“间哥……”陈时嘟着个小嘴叫着许间的名字。

“嘿嘿,时时,你还没说你在哪?我怎么去接你呀?”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