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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

%的女孩都在注意挂在笑容满面的钱美美手上的男孩。不,应该说是男人。

20岁的陈时此时也只好给自己拼命地灌着香槟来掩饰自己眼里的失落……

陈时打发了几只‘苍蝇’,钱美美戏谑的目光让她觉得难堪,仿佛一把利剑直刺她的心房。她只好躲到一处僻静的阳台外,不耐烦地看着满天的繁星。苏宁市的盛夏夜总是那样的美,­干­净而透明的夜空中每一颗星星都是那么的明亮,一闪一闪的,能照进每个人的心里……院子里夏季昆虫的叫声高高低低地奏鸣总是那样的甜美,浓烈的玫瑰花香随着夏夜的微风徐徐吹来,陈时的腿开始虚浮,她知道自己的酒今天有点过了……

月­色­果然撩人,陈时微醺地看了一眼在繁星点点中的月亮,在夜空中琉璃盘一样的清光四­射­。月亮倒映在楼下的波平如镜的泳池里,依旧是很圆整的琉璃盘。泳池中央一棵桂树就在水底月亮的边上,很完美的剪影。陈时觉得更晕了……

陈时一转身,就碰上了一道人墙,她抬眼一看,原来是许间。陈时了然地笑了:“许少,看来我们是同道中人,你也来这里躲着你那娇弱不堪的女友吗?”

许间两手撑在阳台的栏杆上,把陈时困在自己的怀里,凑上陈时,大力嗅着陈时身上的味道,似笑非笑地看着陈时。

陈时立刻举手投降:“别呀,许少。你知道的,我对你没有免疫力,你这样看我会让我误会你对我有意思。”

许间用力嗅了一下:“真香!Chu女的香味!”

陈时的脸顿时红透……

许间看着这样的陈时在心里狂笑,小丫头片子,想算计我,跟我斗,你还­嫩­着呢。

陈时的手摸上许间的眼睛:“许少,你知道吗?你的眼睛会放电。”

许间依然似笑非笑地看着陈时:“电到你了吗?”许间不得不承认陈时的确是可爱的女人,虽然搞点小把戏,但是并没有威胁­性­。陈时就像­奶­油、威士忌和香料结合而成的百利甜酒,让许间很想要尝一点她的味道。

“当然。”

许间的吻已经落下。他一把拉过陈时让她贴紧自己的身体,两只手不停地摩挲着陈时细腻的雪背,他第一次看到陈时的时候虽然光线朦胧,但他还是能隐约看到她有第一等的皮肤与肤­色­,现在证明他当时的判断是正确的。他用力地吸允着陈时的嘴巴,陈时反应过来后拼命挣扎。可是当闻到许间那迷人的男­性­味道时,陈时停止挣扎,她承受着许间的亲吻……陈时很紧张,她的心‘蹦蹦蹦’地仿佛要跳出胸口,她几乎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她紧紧地闭着眼睛与双­唇­……

许间不停地诱惑着陈时张开小嘴,显然陈时没有意会到他的意图,依然紧张地紧闭双­唇­。许间恍然大悟,原来这个女孩的万种风情都是假装的,她根本没有经验,这一定是她的初吻。许间觉得即好笑又好玩,他的手慢慢移到陈时的腰下,诱惑着她,闷笑着:“时时,这时候你应该张开嘴让我的舌头进去……”

听到许间暧昧的情话,陈时这才感觉到许间的手已经游移到自己的ρi股上,短短的蓬松裙摆让许间很轻松就抚摸到陈时挺翘的臀部。陈时猛地惊醒,她一把推开许间:“够了!”

被推开的许间毫不在意地抚摸着陈时的娇艳红­唇­,两人刚才并不算真正的接吻,却让许间觉得有些心动,他邪笑着看着陈时,这个女孩有点意思。

盯着气定神闲的许间,陈时提醒自己,今日的他们只是这世间最普通的红尘男女,有着自己的喜怒与哀乐,偶然相识了,那就逢场作戏一番,然后拍拍衣袖,不带走一朵云彩。­干­脆利落是现代男女的感情态度,彼此不用学,都会。她十分清楚这个男人不是她能掌控的,她要很小心才行。

陈时甩开许间的手:“许少,过了!”

“怎么,难道我现在不是按照你陈大小姐的剧本演出吗?”许间迷人的笑容让陈时愣了一会儿,她愤然推开拦在自己身前的许间离开阳台。边走边说:“许少,今天的戏演到这里为止,中场休息的时间到了。下次请早。”陈时向身后的许间摆摆手。

许间看着陈时僵硬的背影,陈时的故作镇定是否可以认为她在欲擒故纵?许间下意识地舔舔自己的嘴­唇­,邪邪地轻笑出声,这个陈时还真挺有意思的。

陈时一进大厅就看到左顾右盼的钱美美,她邪笑到:“嘻嘻,美美,许少在那里。”陈时意犹未尽似的故意舔舔自己的嘴­唇­,她指指身后的阳台,很明显,那是她刚才待过的地方。

钱美美看着此刻娇艳欲滴的陈时,她拼命压下怒气,起伏的胸口暴露着她此刻的心情。陈时丢下钱美美,径直走了。

陈时顺着花园慢慢的走到自己的车旁。从刚刚的衣香鬓影到现在的寂静无声。看,这出世与入世之间,也不过只是隔了短短几丈而已。她下意识地擦擦嘴­唇­,似乎想把刚才的一切都抹杀殆尽,她觉得许间的味道依然停留在自己的嘴­唇­上……

天上月亮很圆,空气中带点清气。花园里偶尔有人走过,说起话来也低低切切。陈时的脸在月光下像蒙了一层水汽,温温润润的。陈时拉开车门时,回头看看刚才与许间呆过的阳台,甩甩头,怅然若失地离开了……

很多年以后,陈时才明白,只有爱过的人,才会令自己心疼……

苏宁的夏天,天一向亮得早,此时,阳光早已穿透了门窗,细密的洒了进来。深浅不一,金­色­的碎光随着吹起的微风在陈时卧室的桃木地板上摇摆不定。一时之间,竟让陈时生出一种恍惚来,仿佛昨夜与许间的吻似乎是一场梦而已。

陈时定定神,今天又是新的一天!

刚到学校,陈时就后悔今天出门的时候没有看黄历。

她的紫­色­奔驰MINI刚一停好就发现自己停的不是地方,鲍德男正靠在他那辆拉风的五颜六­色­的路虎前不耐烦地对着哭哭啼啼地女孩说道:“喂,你不会跟我来真的吧?!”一副十分欠揍的表情。

看到陈时,鲍德男松了一口气,他赶紧拉过陈时:“时时,你怎么那么晚呀?”陈时立刻明白鲍德男是故意把车停在这里等着自己。陈时甩开鲍德男的手,可是又被鲍德男给紧紧抓住了,陈时只好任他抓住自己的手,她从来都是鲍德男更换女友的理由和道具。

“小秋,看到了吗?她才是我父母给我选定的未婚妻。她的爸爸是安达药业集团的董事长,我爸爸是永进化工集团的董事长,我们两家是世交,我们俩又是同班同学。陈时今年才20岁,数学的天才少女,美丽、大方。”

陈时翻着白眼,这个鲍德男还真的什么都敢说。

那个女孩眼泪汪汪地看着陈时,在看看陈时的汽车,抽泣着说:“阿男,可是你说过你是爱我的……”

陈时翻翻白眼:“美女,在东大你可以不认识校长,可是你不会没听过这株杂草的名声吧?他的话你也敢信?!”

鲍德男:“……”

美女眼泪汪汪地盯着陈时:“我们是相爱的!”

陈时‘扑哧’笑出声来:“美女,镇静些。我不是他的女朋友,你们的关系我不想知道也毫无兴趣。我就闹不明白,你们怎么一个个都上当呀,前仆后继的。”陈时举起被鲍德男抓着的那只手:“看到了吗?我只是道具。”

鲍德男睁大双眼:“时时,你这不是害我吗?”

陈时撇了一眼鲍德男:“我跟你说过的,我这个道具一个月只能让你使用1次,这个月你超标了,下个月请早。”陈时丢下鲍德男走向教室。

刚一坐下,唯一的女­性­同胞、豁达的卫兰花同学十二万分的同情陈时:“时时,你真够可怜的,老是要帮株杂草善后。”

“嘻嘻,今天没有。这个月这厮已经把指标用完了,我没救他,让他死去吧。”陈时想起刚才鲍德男的憋屈样就一阵爽快。

快放暑假了,陈时每天都呆在实验室里忙得昏头转向。鲍德男也暂时放下他广交天下美女的宏图伟业,专心地做起学问。

陈时撑着腮帮子坐在离鲍德男半米远的位置上,流着哈喇子,­淫­*笑道:“阿南,这时候的你特别有魅力。”

包括导师在内的全体人员爆笑,陈时的肚子大概是又饿了。

鲍德男去伪存真,大手一挥:“好了,想吃什么?说!哥哥去给你买!”

“我想吃你家的豆冰。”

鲍德男立刻扮演缩头乌龟:“弱弱地告诉你,我家在城东,这里是城西。要不晚上你跟我回家得了,让我妈给你做了带回去。”

“呵呵,弱弱地问问帅哥,能不能直接让人给我送家里呀?”

鲍德男瞪圆双眼:“不能!你面都不露,你让我怎么跟我妈说?保姆做的你又不爱吃。”

卫兰花最忠实的追求者柏文同学疑惑地询问:“花花,你说我们都在研究生班同学两年了,我至今没搞明白阿南与时时到底是不是一对?这个方程式到底有几个答案?”

卫兰花用笔敲敲柏文的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你真够蠢的!人家小两口是欢喜冤家,两人在耍花腔呢,这都看不明白,都不知道你这号的怎么就混进我们这个如此­精­进的团队?”

众人皆倒。

鲍德男直接给卫兰花做了一个表扬的手势。

陈时大呼:“我这冤枉受的?真是六月飞雪,比窦娥还冤。”

同样年轻的导师笑着问:“同学们,我们有没有冤枉陈时?”

同学们异口同声道:“没有!”

鲍德男哈哈大笑,一副舍我其谁的臭屁模样。

陈时乖乖地跟着鲍德男的后面灰溜溜地走到停车场,一直以来陈时都觉得好吃的东西比受到的冤枉要重要得多。

两人在停车场被早上那个女孩给堵住了。女孩看到陈时,崩溃地大叫:“你不是说不是阿南的女朋友吗?!”

陈时翻着白眼:“同学,你还不明白吗?这跟我没关系。你这都是这个月的第2个了,如果我真是他女朋友他敢这样吗?”

女孩嚎啕大哭,引来许多关注的目光。整个研究生院对这个场景那是相当的熟悉,只是这次的女生似乎动静大了一些。甚至有人远远叫着时时:“时时,你男人这次玩大发了!”鲍德男的美男计只能在本科生以及外校中使用,在整个东大的研究生院没人上当。

陈时看着鲍德男明显是在看唱大戏,她气恼地说:“你个杂草,算你狠!”鲍德男讨好地对陈时谄媚地笑着。陈时一向对他的事情总是很帮忙,鲍德男很放心。

陈时看着女孩:“同学,你不要哭了,要不让阿南带你回家?”陈时也烦了,她想一次­性­解决问题,最近这段时间鲍德男是越来越过分了。

女孩停止哭泣:“真的吗?”

鲍德男什么也没说就上自己的车。陈时自动把前面的位置让给那个女孩,自己安然地坐在后面。陈时保证这个女孩今天以后肯定一辈子都能明白自己到底是谁,有几斤几两重,这个女孩实在是自信过了头。陈时一想到鲍德男的妈妈,会心地笑了……

鲍德男拨通陈驰办公室的电话,用免提:“吴秘书,我是鲍德男,你让驰哥的保镖到学校把时时的车给开回去,他有钥匙,晚上我送时时。”听完鲍德男的电话,刚才还欢天喜地的女孩顿时暗下神­色­。她明白,鲍德男这是故意让她听到的,他在提醒他们之间的差距。

陈时也明白了,这个女孩大概家里是有一点小权势的,怪道敢这样大吵大闹。可是这个女孩还没明白,在江南一带集中了全国60%的财富,可是这些财富却只掌握在少数人的手里。其实陈家与鲍家在江南这个世家林立的地方什么都不是。

陈时又想起了许间,这个男人那天以后她再也没有机会见过。陈时几次想问哥哥打听许间的消息,可是她不知道该怎样开口……

当车子开到一条僻静的小路,两旁的高大梧桐树伸展着完全遮盖住小路,变得十分的­阴­凉。

站在鲍家的花园,这个女孩显然被眼前的一切给震住了。她终于明白陈时叫自己来这里的原因,她在提醒自己,这里没有她的位置,更没有她的未来与生活。这里与香港电影、电视中的那些豪宅别无二致,甚至比电视上看到的还要令人震撼,因为这个场景是实实在在的,并不是海市蜃楼。

陈时是同情这个女孩的,她相信这个女孩的爱情是纯粹的,她是被鲍德男这个人给吸引。或许女孩知道鲍德男的条件是好的,但是她一定不相信鲍德男的生活与她是云泥之别。这个骄傲的女孩在她的家乡大概也是从小被人捧着长大的,她不相信自己配不上鲍德男。至少她的美貌是毋庸置疑,她认为自己是能够成功的。

鲍德男静静地注视着不远处的陈时。天边的晚霞灿烂,姹紫嫣红,像打翻的颜料盒,泼洒成一副­色­彩斑斓的水彩画,映得大地都生出一种浅淡不一的红。落日的余辉照在陈时的身上,有一种奇异的光芒,阳光给她镶了金边,发出滟滟的光。他明白陈时的心里根本没有他,但他愿意等下去,守护着彼此,他一向把­性­与爱分得很开。

陈时淡淡地开口:“同学,阿南的生活离你真的很远。”

女孩盯着陈时:“你家也是这样吗?”

陈时点点头:“是。除了男女朋友,阿南说的都是真的。”

吃饭的时候,尽管陈时说女孩是自己的朋友,但显然鲍家人是不相信的。鲍德男的母亲除了微笑从头到尾没有跟女孩说过一句话,鲍德男最小的姐姐鲍德妘带着未婚夫冯军回来吃饭,看到这情况,她直接开火,笑眯眯地对着陈时:“时时,看过《麻雀变凤凰》这部电影吗?爱情其实也是分阶级的,爱情不止分阶级,还分背景,不但要计算过去,还要估算未来。”

陈时用眼角扫过那个女孩,此时女孩如坐针毡,小脸一阵红一阵白的,似乎用了全身的气力来克制着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再也没有了白天的自信……

全程鲍德男都目无表情,仿佛就是一个看客。这让陈时为女孩感到悲哀。陈时想,知道自己是谁这很重要。这个女孩给她上了生动的一课,很多时候生活中的积极进取并不能让人得到更多,因为愿望与目标都需要合适的土壤才能够实现,进取才会变得有意义。

鲍德男的妈妈慈爱地看着陈时:“时时最乖,不像阿南老是不着调。结婚以后你要狠狠管住他才行。”说完,鲍太太不经意地撇了一眼那个女孩。原来这个贵­妇­型母亲的慈爱也是要看对象的。

冯军笑道:“阿南这个孙悟空是逃不出时时这个如来佛的掌心的,妈妈,你不用担心。今天下午我和阿驰跟爸爸还有陈叔打球的时候,阿南的电话我们都听到了。”

离开鲍家,陈时看着女孩惨白的小脸,她知道此时的沉默才是对这个女孩最好的同情。张爱玲说过:“生于这个世上,从来没有一样感情不是千疮百孔的。”陈时提醒自己,让自己警醒,人很脆弱,所以得先学会拥抱自己。

快到学校的时候,女孩开口说道:“阿南,其实你家里人都知道我是谁吧?可是都把我当成隐形人。我……我死心了……”整个鲍家人对她的冷漠,对陈时的疼爱都让她的心疼痛。女孩再也没有了底气。

从此在没人敢这样大闹鲍德男,陈时清净许多。她想人生就像吃旋转寿司,你要在想吃的东西转到你面前之前就做好准备,即使这样,你也总是没有太多的时间夹到足够你喜欢的吃的东西。随着年龄的增长,阅历的丰富,人要随时调整自己的生命点。该得的,就牢牢抓住,该失的,就潇洒放手。要是都得到了,总有人为你失去;如果都失去了,也太对不起自己。

当你把一个后悔泡在酒里,另一个后悔就在不远处窥视着。于是从那天开始,你要不断地、不断地为同一件事后悔。鲍德男此生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把陈时带到许间的面前。

放暑假的陈时到巴宝利买泳衣碰到了鲍德男带着最近火得一塌糊涂的选秀明星水清。在陈时看来,水清是唯一一个有电视选秀以来长得最漂亮的,比起那些不男不女、五短三粗、江南七怪模样的选秀小姐们,水清无疑是最漂亮的。她的歌也唱得非常的好,人也不是那么的木讷。现在人们提起水清就读的学校总是说‘水清的那个大学’,可见水清出名的程度。

或许是鲍大公子刚上手的缘故,他是这样介绍的:“水清,这是我的同学陈时。陈时,这是我女朋友水清。”

陈时忍不住笑出声来:“呵呵,我这火箭坐得,直接从你的未婚妻就变成你的同学了,真让人寒心。”

水清注视着着这个漂亮的女孩,一身巴宝利装扮,拿着一个大大的橙­色­爱马仕鳄鱼包。她在杂志上见过,这个包需要1万美金。她立刻明白,这就是鲍德男那个门当户对的所谓的女朋友。可是看到鲍德男神­色­如常,而陈时也毫无芥蒂,她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她安慰自己,或许这个陈时就是鲍德男换女友的借口而已。水清的学校就在东大的隔壁,所以鲍德男的事情她都知道。

水清听到陈时的话,立刻紧紧挽住鲍德男的胳膊,笑眯眯地对着陈时:“你好!我是阿南的女朋友,我就不自我介绍了,想必你一定认识我的。”水清看着那些对她指指点点的路人与歌迷,喜滋滋地俯视着陈时。

看着这个没有几两重的女人,陈时忍不住说道:“很多人都说灰姑娘命好。不,不。不!不是她命好,而是作者手软,仁慈地给了她一场美好的爱情,送她一个截然不同的人生。对于你来说鲍德男就是那纸上谈兵的幸福。说好听点,是一场短暂的童话。说难听点,你这是在意­淫­。”

看到陈时不高兴,鲍德男不着痕迹地松开挂在手上的水清。水清顿时沉默。

陈时撇下两人,自顾地从店长的手里接过泳衣:“ALS,挂在我家的帐上。”遂准备离去。

鲍德男看到陈时的巴宝利比基尼泳衣,立刻眼放金光:“时时,要不我们现在去游泳吧?间哥度假别墅里的游泳池特别好,用的是溪水,而且是流动的,特别舒服。不像家里的游泳池都是自来水,一股子消毒水的味道。”

听到鲍德男提起许间,陈时想都没想就同意了。她已经有20天零8个小时没有见过许间了,真是瞌睡遇到枕头,她正愁找不到庙门。

看到陈时的汽车,水清刚才在陈时面前的那种名人脾气立马消失得无影无踪。对于陈时的漠视她以为是陈时用来掩盖自己的嫉妒心的,原来这个女孩是真不在意。陈时与鲍德男之间的那种同一阶级的互动与默契是她永远不可能有的,两人的那份淡定与理所当然是他们骨子里的东西,是天然的,无法复制与模仿。

陈时看着脸­色­暗沉的水清,戏谑道:“阿南,你姐上次跟我说过,投胎真的是个技术活,这世上,自作多情的不仅仅只是男人。”鲍德男哈哈大笑,他认为这是陈时在吃醋,可是他很快就知道自己错了……

看到鲍德男带着陈时与一个女孩进来时,许间还以为自己眼花了。虽然他刚认识陈驰,可是陈、鲍两家的关系他是了然的。看到一个女孩挽住鲍德男走在前面,陈时慢悠悠地跟在后面,这个场景让许间觉得相当的诡异。

看到许间的那双凤眼,陈时的心情好得不得了,她冲到许间的面前。

“许大哥。”陈时笑眯眯的,两眼放光地跳到许间的面前。

全身小麦­色­的许间是那么的阳刚与英俊。他的小麦­色­肌肤配合着他俊秀的五官让陈时直流口水……

许间看到陈时毫不掩饰对自己的兴趣,一点也不顾忌鲍德男变得暗沉的目光。他明白,鲍德男是爱陈时的,尽管现在他手上挂着的是别的女人。

鲍德男突然变得心情烦躁,这样的陈时是他从没看到过的,显然,陈时对许间很有兴趣。他不知道两人什么时候变得这样的熟络?

鲍德男不耐烦地松开水清的手,甚至还把水清给推到一旁,把陈时拉到身边,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间哥,我们来了。”

陈时撑开鲍德男,猛翻白眼:“喂,你搂错人了,旁边这位才是你女朋友。我记得你半小时前才说过我们是同学的。”

许间看到陈时如此可爱,他笑出声来:“不管三位是什么关系我都欢迎。”

鲍德男看到穿着比基尼的陈时与许间在泳池里玩得不亦悦乎,陈时大胆地趴在许间的背上或是肆无忌惮地摸着她梦里一直出现的眼睛……他的心情变得很槽糕,他推开像八爪鱼一样趴在自己身上的水清:“别烦我!”留下不知所措的水清呆红着一张小脸呆呆的站着原地。

鲍德男游到两人的身边,把陈时不经意的带到自己的身边,笑着说:“间哥,我们四个比赛接力吧。我和时时一组,你和水清一组。”

许间看着已经冒酸水的鲍德男,咧嘴一笑:“行呀。”

陈时觉得自己的心脏漏跳,许间的笑容更让她觉得着迷,这笑容直直刺进她的心房,让她无法动弹……她呆呆地、无所顾忌地微张着小嘴看着许间……仿佛天地间只剩下许间这个英俊的妙人。陈时很文艺地喃喃细语:“遇见你我变得很低很低,一直低到尘埃里去,但我的心是欢喜的。并且在那里开出一朵花来。”

鲍德男生气地把水泼在陈时的脸上:“喂,擦擦你的口水吧!一个大姑娘家家的真不害臊!”

正在YY许间中的陈时被鲍德男无情地打断了,她也很生气:“你管我!我们只是同学而已!鲍德男,不用我提醒你1个小时前说过的话吧?”

鲍德男反而哈哈大笑:“时时,你吃醋了?”

陈时立即向鲍德男伸出中指:“麻烦你这株杂草回家好好照照镜子!”三人大笑。

鲍德男与陈时扭做一团,毕竟都是年轻人,刚才的不快顿时烟消云散。

披着浴巾的陈时推开房门,看到许间只简单围着重点部位在擦头发。许间看到陈时就知道陈时又走错了房间。陈时错愕地看着眼前的美男出浴,现在的许间比刚才只穿着一条小小泳裤的时候更让她着迷,许间对她陈时有一种致命的诱惑力。许间之于陈时就是世间一朵最美的食人花。

许间用力把陈时给拉进房间,并立刻给门下锁。此时只穿着比基尼的陈时的确诱惑着他。他把陈时给堵在墙上,嘴­唇­似有若无地划过陈时的嘴­唇­:“时时,你的诱惑又成功了……”

陈时紧张得连身体都在发抖,许间察觉到了。他的心在那一刻竟然微微颤动了一下,他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缓缓地抬起她的头,诚然,这个女孩是极美的,一双黑宝石般的眼,长长的睫毛微微地向上卷起,鼻子小巧挺翘,一双柔软的嘴­唇­,因为年轻,­唇­­色­绯红柔­嫩­,他看着陈时,陈时也看着他……

许间慢慢俯下头去亲吻她,­唇­压下来的时候陈时的身体明显一震,却依然没有闭上眼睛,还是朦朦胧胧地看着他。许间轻笑出声,这个女孩真的很有趣。

陈时觉得很奇怪,许间的嘴­唇­很凉,这样炎热的季节,这个男人的嘴­唇­和手指一样,竟然全是冰冷的。她只觉得吻上去像是冰,可是这样的季节,那一点凉仿佛是条小蛇般般顽强地钻进她的心脏里,奇迹般地让她觉得舒畅。

许间吻了好一会儿才放开她。额头抵在她小巧的鼻梁上,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呼吸,鼻息和­唇­齿间喷出的热气痒痒地洒在她的脖颈间,陈时浑身都在轻轻地抖动着,两只手压在他宽阔的肩膀上,似乎是想把他推开,又似乎是害怕他逃开,陈时觉得此时的自己致命地需要这个男人那冰凉的­唇­,她主动垫起脚尖,两手搂住许间的脖子,把这个男人拉向自己……

许间的脑袋‘嗡’的一下,炸了。他突地抱起陈时把她抛在床上,身体立刻压了上去。他准确找到比基尼的细带,一瞬间陈时那对丰满的、漂亮的柔­嫩­跳进他的眼球。他发出一声野兽般的低鸣,咬上那抹嫣红,手用力地揉搓着,让它们在自己的手上变换着各种的形状。陈时的脸早已经变得通红,她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要跳出胸口,呼吸变得急促……此时在自己身上的这个男人在也没有往日的温柔与含情,他的动作很粗鲁。陈时喃喃细语:“疼……疼……”

可是陈时的话让许间更加的兴奋,他不耐地扯开自己的那块遮羞布,一把拉下陈时的泳裤,堵住陈时的嘴,不让她发出声音,一只手指缓缓地伸进那神秘的桃园地。

陈时果然立刻开始反抗,她的两只手拿着许间那只放在她身体里的那只手,似乎想要把他的手拿出来,又好像在鼓励着许间。

看着初识情*欲的陈时不知道该如何反应,这让许间觉得很爽气。他撩拨着陈时,看着陈时一步步地接近崩溃的边缘。陈时哭着低低地求他:“不要……不要……”

许间被这样­性­*感的陈时折磨得也快要爆炸,他抓过陈时的手放在自己滚烫的欲&望上快速地抽动……他突然抓过陈时让她坐着,把自己的欲*望送到她的嘴边,诱惑着:“乖,时时,我的好时时,张开嘴,让我进去……”

陈时摇晃着不让许间得逞,许间邪笑着捏起陈时的鼻子,陈时一张开小嘴,许间立刻送了进去:“哦,时时,你真­棒­!”

陈时感到有一股热流涌进自己的嘴里,她难受的想要推开。可是这个男人没有让她如愿,一股股的热流还是进到她的口腔里……

许间终于放开她,陈时被呛得立刻吐了出来。她觉得难受极了,似乎把黄胆水都给吐了出来。许间递给他一杯水,笑眯眯地说:“吐出来­干­嘛?这东西是最补女人的。”陈时把水给抢了过来赶紧漱口。

许间把陈时抱在怀里,让她躺下休息。意识这才回到陈时的怀里。她闭着眼睛问许间:“为什么是这样……”陈时喃喃细语,她很失望,因为显然现在的情形并不是她在认识许间以后想象过的无数次场景……她突然觉得是那么的无力,一种愿望被彻底粉碎的深深的失望。

许间的回答让还在彷徨和激动中的陈时彻底明白了何谓天堂和地狱。

“时时,你还是Chu女,我……不敢碰你……”

陈时觉得一阵阵的凉意从胸口漫延,直直地到达足底。她觉得心里空空的,在心尖的地方有一种血­肉­翻滚的感觉,因为太痛了,所以暂时还没有感觉。她绝望地坐起来,挺直腰板,镇静地披上浴巾走向门口。空气中的Xing爱味道与满地暧昧狼藉让陈时深深地感到生活就像是一把钝刀,它切割下去的伤口永远不是整齐­干­脆的,它总是让你血­肉­模糊连筋带骨。

这个男人不过是仗着自己喜欢他,所以才如此地轻视自己。这个男人在这样的时刻依然计较着得失,计算着利弊。陈时在傻也明白,这个男人彻彻底底地把自己给耍了,这个眼睛会放电的男人对自己毫无兴趣。陈时想自己的运气实在是太差,初恋都还没有来得及发生就这样狼狈的结束了。

女人这一生兜蜘转转的总要为一个人费劲心思,熬尽心神,那个人终会在你心里留下一道痕迹,成了夜深无人时嘴边一声婉转的叹息,个中滋味永远无法与人道尽。她最终什么也没有再问,安静的走出房间。许间看着陈时的背影,这时候的陈时显得更娇小了,她的背刻满了少女的悲伤。许间知道陈时正等着自己把她给拉回来,可是他什么都没做,只是注视着陈时的背影,他的心也乱极了。

陈时打开房门,正好碰到鲍德男与水清。鲍德男错愕的神情让陈时觉得痛快,在看到水清的脸上有着与自己同样的潮红,陈时立刻皱起眉头,厌恶地甩开鲍德男紧紧抓住自己的手臂:“放开我!”

鲍德男看到陈时只包裹着浴巾,明显是真空的。他刺红着双眼:“时时……”

鲍德男的那种绝望与颤抖并没有换来陈时的一丝同情,相反她觉得这样的鲍德男十分的让她厌恶。她恶狠狠地说:“我们只是同学!这个事情到此为止!不要再提!不然朋友都没得做!你要搞搞清爽,后面的那位名人才是你的女友!想管我?!我建议你回家好好照照镜子!”陈时推开鲍德男,回到房间。

陈时眼里的狠绝与失意让鲍德男无以为继,他踉踉跄跄地倒退几步,水清上前去搀扶他,被他一掌就推开了:“滚!你以为你是谁?!你给时时提鞋都不配!真以为自己有多能!”鲍德男捂住胸口,无助地靠着墙壁上。这一刻,水清感到自己是那么的多余,原来在鲍德男的心里,她并无特别之处,鲍德男从头至尾爱的只有这个门当户对的女孩,她觉得自己槽糕透了,白白娱乐了鲍德男与这个女孩。‘草根明星’说得好,自己可不就是草根明星吗?

陈时回到房间立刻换上衣服,她甚至没有洗澡。她觉得这个地方是她20年人生中最大的滑铁卢和人生的污点,没有比现在更槽糕。她不想知道后面的剧情,她十分的狼狈地上了自己的车子,径直开走了。

回到家里,陈时立刻冲进卧室并下了锁。当她躺在自己大大的按摩浴缸里被热水从头到脚的冲刷着,这里熟悉的一切让她觉得安全无虞。她的脑子空空如也,只是‘嗡嗡嗡’的直响,她突然觉得很累。原来一个人伤心到了极致是没有眼泪的,剩下的只有无助与彷徨。

陈时无力地爬出浴缸,换上保姆熨烫妥帖的睡裙,摇摇晃晃地跌进大床,深深地把自己埋进那无比舒适的真丝棉被里……

陈时强迫自己入眠,可是她睡不着,满脑子都是许间,她悲凉地发现自己能准确地记起与许间的每一次相遇,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脑子里有一千一万个片段,每个镜头都是他。这个男人如此沉着、安定,像一条闪电一样骤然劈开她的身体钻进她的心脏,她抗拒不了,也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抗拒。

陈时下意识地摸了摸只有许间碰触过的嘴­唇­,她尽情地流着眼泪,甚至眼泪都流到她的耳朵里,可是她依然无力,因为她无望地回忆着两人接吻时的每一个细节。就像一部黑胶电影,只有画面而没有声音……

身心疲惫的陈时昏昏沉沉地睡着了,在梦里,似乎总有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睛在嘲笑自己,不停幻化成各种的脸谱……陈时被惊醒了,原来是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时时,时时,我是阿南,快开门。”

陈时抓起桌上的手机用力砸向门口:“走开!别烦我!”手机顿时四分五裂。

一阵脚步声传来:“妹妹,我是妈妈,快开开门,你不吃饭吗?”

“妈妈,我不饿。今天游泳累了,我还想休息。”

“妹妹,阿南特意去买了你最喜欢吃的粉葛,还有豆腐脑。就冲着阿南的这份心意你还是起来吃一点吧,时时,好孩子,别让妈妈担心。”

陈时大叫:“我说过了,我不要吃!我要睡觉!”

一阵捶门声,原来是陈驰:“妹妹,快开门,我是哥哥。哥哥亲自给你做手擀面条好不好?”

陈时这才把门打开,她扑进哥哥的怀里:“哥哥,让他走,我不想见他。”

陈驰对鲍德男使了一个眼­色­,让他暂时回避。妈妈看着都想哭出来声来的鲍德男,同情地说:“阿南,你先回去吧。小两口吵架过几天就会好的。”

陈时崩溃地大叫:“谁是小两口?!妈妈,我再说一次,我们只是同学而已!从现在开始,我们不再是朋友!”

鲍德男心里很清楚,这是陈时在宣泄自己的情绪,发泄自己的不满。鲍德男默默地下楼,原来陈时面对自己觉得难堪。陈时离开后,他并没有去向许间求证或者质疑。两人都很清楚,到了他们这个层次,有些话是不能随便说的。

陈驰静静地坐在陈时的对面,看着妹妹心无旁骛地吃着自己亲手擀的面条他的心里有说不出的满足感。这个妹妹从小就很粘他,一直以来也很听话。陈时虽然有小姐脾气,却很善良也从无害人之心。

鲍德男失魂落魄地来到家里,知道陈时没有吃晚饭,又赶紧出去买些平时陈时最喜欢吃的小吃。可是陈时并不领情,还把他给轰走了。他当然明白陈时对鲍德男没有男女之情,幸运的是鲍德男很爱陈时。妹妹并不明白,这样的结果对她反而是最好的,陈时的年纪还小,她不明白将来的婚姻生活应该怎样去经营。虽然陈时也有婚姻没有自主权的认知,但哪个少女不怀春?陈时对于爱情的憧憬陈驰是能理解的。可惜妹妹搞错了对象,江东军区司令员的公子绝非陈时的良人。陈家是本地人,一向与本地势力走得近,例如鲍家。许间的父亲是部队的,他们代表的是中立,如果陈家和许家联姻,就会破坏平衡,别人也会认为陈家的野心太大提防陈家。

许间送走鲍德男以后也回到市区。陈时落寞的神情总是徘徊在他的脑海里。他并不同情鲍德男,这个长不大的男孩把他深爱的结婚对象与那些女人摆在一起本身就是恶劣而可笑的,所以无论他对陈时做了什么鲍德男都没有立场来质问。陈时非常喜欢他,甚至他有可能是陈时的初恋。即使这样,他也不能轻易碰陈时,陈时不是钱美美。他与钱美美心知肚明彼此之间的关系在现阶段就是互相利用。

陈时告诉陈驰:“哥哥,无论将来怎样我都不打算嫁给鲍德男。”

陈驰错愕地看着陈时,他没想到陈时会在这时候如此明确说出自己的想法。

“哥哥,你不必这个表情。我已经享受到了这个家给与我的一切,我知道我有自己需要付出的代价,我没想过要逃避,但我不希望这个人是他。我知道鲍家并不是陈家唯一的选择。”

“时时,你……”

“哥哥,我从来没有生活在象牙塔里。我知道自己是谁,所以我希望你和爸爸不要再给鲍家错误的信息。”

“时时,这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你要考虑清楚,跟一个爱你的人一起生活与一个你爱的人一起生活那完全是南辕北辙的两件事情。”

陈时打断陈驰,斩钉截铁地说道:“我没有爱上谁,将来也没有打算要与我爱的人一起生活!”

陈驰为难地说道:“时时,你……你是不是……是不是看上许……”

陈时的脸­色­的都变了,她盯着哥哥,恶狠狠地打断陈驰:“陈驰,我说过了,我没看上什么人!是不是鲍德男跟你说了什么?”

“时时,难道你还不了解阿南吗?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告诉我们他犯错,你很生气,如此而已。”

陈时‘哼’了一声。无论鲍德男对她陈时有多好,她都不打算回应和领情。鲍德男实在是太恶劣了,光明正大地把那些女人带到她的面前让她善后,却依然不知廉耻地说爱她,这样虚伪的男人陈时打心眼里瞧不上。对于这样的男人,陈时从没放在心上,所以才可以不计较鲍德男的所作所为。可是昨天的鲍德男那情圣的模样让陈时大动肝火,这让她觉得自己在许间的面前更加的狼狈不堪,所以她彻底与鲍德男撕破脸皮。

陈驰看着这样的妹妹,他明白,陈时已经是下定决心要与鲍德男划清界线。

陈时不想面对每天到家里来的鲍德男那一往情深的模样,虽然他不敢上前与陈时说话,却每天都给陈时带来她想要的食物、书籍、甚至还有卫生巾,陈时只用美国的AN,他知道陈时是一个标准的宅女。可是他的深情款款却让陈时愈加地厌恶他,他也知道,却还是每天都做。陈时的妈妈都看不过眼,却不敢对陈时发难,只能给鲍德男女婿的待遇并且高调地支持鲍德男。这让陈时很恼火,她愤而离开家,开着车在街上乱晃。

卫兰花的家在京州市,距离苏宁市120公里。陈时想给她一个惊喜,直接把车子开到京州市。卫兰花开门看到陈时咧着嘴站着家门口,她高兴地大叫:“时时!我爱你!”

陈时上前紧紧地拥抱卫兰花,不知道为什么陈时的眼泪刷拉拉地流了下来……

“花花,我很难过……”

卫兰花赶紧把陈时拉到自己的房间。卫兰花的父母都是普通的国家­干­部,家里只有卫兰花一个孩子。从小卫兰花就很独立,她心­性­豁达,陈时与她做了2年的同学,建立了革命般的深厚友谊。

“时时,怎么了?是不是鲍德男又为难你了?”

陈时摇摇头:“花花,我真的很丢脸……”

卫兰花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时时,老舍先生真的很伟大,他一针见血地指出‘情种只能生在大富之家,穷人的爱情得在经济上决定。’你看你的样子,额头上正写着‘我被拒绝’四个大字,真是一个大情种呀。”

陈时被卫兰花的话给逗笑了:“有那么明显吗?”

卫兰花把陈时拥在怀里:“时时,爱情这个东西,说白了就是欠债与还债的关系。别人欠了你的,你又欠了别人的。大家纠缠在在一起,上演­精­彩纷呈的清宫大戏、恩爱情仇。”

“他给了我此生最大的耻辱,可是我依然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想他……我讨厌这样的自己……”陈时哽咽道。

“时时,要不要我提醒你芳龄才20,正是最好的双十年华。‘此生’?嘿嘿,你的一生才刚刚开始,说这句话为时尚早。”

“花花,我该怎么办?我无法控制自己不要去想他。”

“那就不要控制。想着就好,却什么都不要去做。感情这回事最没谱,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的,也不是努力可以争取来的,说不定哪天等你不想要了,它才会劈头盖脸砸过来,可那时往往也就时过境迁,当时鲜美纯真的甜蜜爱恋,也会像过了期的牛­奶­一样,只能倒掉。”

卫兰花给陈时弄了点吃的,她坐在餐桌旁看着陈时吃东西。陈时无论做什么都是一心一意的,就是吃东西也是一样,专心地对付自己食物,举止优雅,浑然天成。卫兰花暗叹,吃东西的时候最能看出一个人的出身。陈时的教养与礼仪总是那么的完美,虽然是学习纯数的,­性­格却一点也不呆板,相反很活泼、很灵动,难怪鲍德男对陈时死心塌地的。其实2年前她第一次看到鲍德男的时候也爱上了这只花蝴蝶,可是她心里十分的明白,就是在投十次胎,鲍德男的眼里也不可能看到平凡的她。世间的事不如意十之八九,自己暗恋了2年的男人在陈时的眼里却什么都不是。鲍德男彷徨地把那些女人带到陈时的面前来证明自己的魅力,拯救被陈时打击得体无完肤的自信心。可是这幼稚的做法却把陈时推得更远……这是一个怪圈。

“时时,晚上就住我家吧。”

“不了,我定好了京州饭店,我们俩去住饭店好了。晚上我们去好好玩一玩,如果太晚叔叔、阿姨会不高兴的。”

卫兰花失笑:“时时,也只有你才可以让失恋之旅都变得如此豪华。我现在一点也不同情你,只是被人把指甲剪掉了,甚至都还没有割盲肠,你就这副模样,真是够瞧的。”

陈时没有辩解,不是当事人是无法了解自己当时那种无望的心境。她苦笑着拿着桌上的水杯掩藏眼睛里那深深的失落。

卫兰花的电话响了,她拿起一看,是鲍德男的。她看了一眼陈时:“时时,是阿南。”

陈时‘哼’了一声,现在来扮演情圣,陈时觉得这个鲍德男此刻是说不出的滑稽。

卫兰花开起扬声器,传来鲍德男浑厚、好听的声音:“花花,告诉时时,晚上别喝太多的酒。还有我帮你们在‘天然居’定好了位置,你让时时好好吃饭。”

陈时接过手机:“阿南,我们是同学,你此刻深情款款的样子实在让我看不明白,你会让我误会你想追求我。知道什么叫多余吗?夏天的棉袄,冬天的蒲扇,还有就是在我帮你善后那些所谓分手女朋友74次以后你的殷勤。阿南,一桩桩、一件件我都记得。我记得很清楚上次在你女朋友的面前你也亲口说了我们是同学,这个关系下辈子我不敢说,这辈子我保证我们的同学关系永远不会改变。我已经跟我哥哥谈过这个问题,阿南,我们同窗2年,你是知道我的,言出必行。”

鲍德男听到陈时的话,他全身冰凉,无力地趴在方向盘上,呆呆的,一动不动。他的脑子乱极了,心空空如也,他不知道该怎样才好。这个大男孩终于明白,他真的有可能失去了陈时……

卫兰花看着这样的陈时,她早明白鲍德男一定会有这样一天的。陈时容忍鲍德男已经很久了,没想到鲍德男越来越过分,终于惹怒了陈时再也没有了回头路。

每座城市的迪吧大同小异,耀眼的霓虹灯、迷离的­射­灯,打到极致的音响,仿佛放­干­水的池塘,一双双迷蒙的眼睛,摇晃的身体……

陈时也给卫兰花忠实的追求者柏文打了电话,柏文也是京州人。三人晚饭后柏文把这两人带到‘苏荷’,一所间于迪吧和静吧之间的慢摇吧。陈时还是挺喜欢这里的,不像静吧那样的矫情,也不像迪吧那样的吵闹。她喜滋滋地对柏文说:“柏文,你放心,今晚我一定帮你拿下花花。”

卫兰花附在陈时的耳边,恶狠狠地说:“时时,你到底是不是失恋?!这么八卦!”

陈时笑眯眯地回答:“柏文多好呀!对你一往情深的,这么多年都没变过,2年来只守着你。花花,别错过这么好的男人,你将来会后悔的。”陈时握住卫兰花的手,收敛笑容:“花花,相信我。柏文是你的良人。”陈时或多或少是知道卫兰花是喜欢鲍德男的,只是卫兰花掩藏得很好,人又很理智,所以除了柏文看出一些端倪,其他人都不知道。

“某人对你也很好呀,怎么不见你说他是良人?安排那么周到,知道你不喜欢他出现在你的面前,就真的不敢露面。”

“花花,我不是傻瓜。如果阿南能像柏文那样的专一与坚持,也许就不会有今天……”陈时拿起酒杯一饮而尽。卫兰花与柏文看到陈时的眼角流下了一滴眼泪。柏文把脸转开了,假装没看到。卫兰花抱住陈时:“时时,对不起……”

陈时摇摇头:“不是每个相遇都能凝结成相守,不是每个相逢都转化成相知,每个女人都会经历一次感情的伤,成长就是在伤痛中涅槃重生。有时你以为会永远陪你走下去的那个人,居然只能陪你一段路。幸好我们总会保有一点对于永远的奢望,不至于错过下一次爱情来的时候。花花,我很早就发现了阿南并不是那个能陪我走下去的那个人。我伤心的是我希望能陪在我身边的那个人却对我毫无兴趣,真是天意弄人。”

卫兰花:“时时,这便是爱情,爱情就是一场华丽丽的伤风感冒,当你的身体机能自我调整恢复正常,爱情就消失了。爱情并不想像中美丽,钟情如几何,直线最短;思念是心算,曲线极长。辗转成忧,相思如扣。”

陈时收敛心神,给三人都满酒杯:“为健康­干­杯!”

三人举起酒杯,大声说道:“Cheers!Forhealthdrink!”

陈时不知道,不远处的章公子、京州市分管经济的常务副市长的小公子章东泉已经看她很久了。陈时一进来,章东泉就注意到了出众的陈时。

章东泉在京州市是一个无法无天的主,他长得帅,家世好,他的外公就是这座城市原来的市委书记。在加上他脑子好使,凭自己的能力考上了北大,家里人也都不太管他,这让他更加不可一世,一副世界舍我其谁的臭屁模样。

今晚他们几个公子哥又聚在一起,看到陈时,大家的眼前一亮。窦扶风踢踢章东泉,试探着:“东泉,看这妞,搞定她!”

章东泉猛给自己灌了一杯酒,邪笑到:“先让他们喝着,这酒还没够。现在还不到时候。”这群人看到章东泉表了态,知道这个女孩引起了章东泉的兴趣,他们就只能­干­看着了。

陈时看着台上的歌手在唱着:

爱撑开飘雨的那条街

有一种很温暖的感觉

就在一瞬间是怎样的错觉

雨再大也不会熄灭

爱轻抚着飘下的落叶

记忆中还停在你的肩

关于爱情我有太多不了解

该怎样去告别

一个人浪漫的季节要怎么跨越

我怎么让心慢慢冷却

就快要分不清是雨是晴的分界

只剩我混着泪光妥协

爱轻抚着飘下的落叶

记忆中还停在你的肩

关于爱情我有太多不了解

该怎样去告别

一个人浪漫的季节要怎么跨越

我怎么让心慢慢冷却

就快要分不清是雨是晴的分界

只剩我混着泪光妥协

一个人浪漫的季节和孤单重叠

听你最爱的那首音乐

让怀念渐渐变成了仅有的一切

希望他能爱你多一些

希望他可以代替我爱你多些

陈时想,失恋的人仿佛每一首情歌都是唱给自己听的,每首歌的歌词都唱出了自己的心事,缠缠绵绵,让人只觉得心酸不已。

陈时不停地给自己灌酒,希望能用酒洗去脑子里的记忆。脑袋虽然晕乎乎的,可是许间总还是盘旋在她的脑海里,那么的清晰。陈时的眼泪就这样流了下来……

陈时觉得这里的DJ很好,她的心情平复了一些。她的目光跟章东泉对上了,章东泉向陈时举起酒杯。陈时看着这个男人似乎长得也还不错,虽然看起来大家的年纪相仿,却似乎在那些人中间显得相当的沉稳。陈时笑着回应,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窦扶风看着喝了很多的陈时,­淫­笑着说:“东泉,我去给你把她叫过来。”他走到陈时的身边,大刺刺地说道:“美女,我们章少叫你过去喝酒。”

陈时转脸看着这个为他主子来搭讪的男人,男人很年轻,大家的年纪相仿。看到陈时咧嘴一笑,柏文和卫兰花顿时同情地看着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男人。

陈时瞥了一眼:“既然我是美女,那不如大家一起好了。”

窦扶风愣了一下,他没想到这个漂亮的女孩如此好说话。看来这个女孩是认识他们的,他给同伴们做了一个手势,那些人都围了上来。

10

章东泉款款走到陈时的身边,自认为迷人的笑着:“美女,请你喝这里最好的酒,我们交个朋友。”一副恩赐陈时理所当然的臭屁模样。

陈时看着这个张狂得过分的男人,咧嘴一笑:“我这个美女即嚣张又虚荣,比你还要臭屁!我交朋友即要讲身份又要讲阶级,你这个蟑螂先生想和我做朋友不知道你够不够资格?”

柏文与卫兰花‘噗’,齐齐把酒给喷了出来,陈时实在是太彪悍了。这个男人正好撞上心情不好的陈时的枪口定将死无葬身之地。那些人都戏谑地看着章东泉,知道他这次或许踢到铁板了,人人一副看好戏的心肠。

章东泉的脸­色­变了又变,看着同伴们的表情,他拼命地压住自己的火气,依然笑着说:“美女,你耍我?够味,我喜欢。”

“陈时耸耸肩膀:“喜欢我的人多了去,你算那颗葱?”

章东泉看着双目清明的陈时,他明白这个女孩的来历或许真不简单。他笑着回道:“看来美女不是我们京州市人,我爸爸是京州市的常务副市长章益智。我叫章东泉,这里的人都认识我,这个酒吧是我姐姐开的。还没请教美女?”

“啊,只是副市长呀?!”陈时瞪大双眼,夸张地叫道。

而后陈时甜甜一笑:“不过我这个美女是个好人,而且很厚道。我叫陈时,我爸爸叫陈展行,是安达药业集团的董事长,安达药业集团是国内第一批上市的民营企业;我爷爷叫陈安达,很明显,是他创立了安达药业集团;我外公叫费明,刚退下的江东省省委书记;我哥哥叫陈驰,全国药业集团中最年轻的28岁总经理,他今年初让安达集团成功在香港联交所挂牌上市。如果你在省城有朋友,立刻就可以确定我的身份,看看我这个‘陈小姐’是否是‘真假李逵’。”陈时气定神闲地瞅着章东泉。

陈时挑衅地看着章东泉,看着这个男人变幻莫测的脸庞,陈时觉得十分的解气。

那些人,包括章东泉在内都沉默了。被巴宝利武装到牙齿的陈时不可能是骗子,这个女孩说的话没人怀疑它的真实­性­。

章东泉没有被这样的陈时打到,百转千回,他拿起陈时的手吻了一下,邪邪一笑,在陈时抓狂以前他已经跳上舞台,抢过歌手的话筒,缓缓念到:SayingGood-byetoCambridgeAgain

VeryquietlyItakemyleāve

AsquietlyasIcamehere;

QuietlyIwāvegood-bye

Totherosycloudsinthewesternsky.

Thegoldenwillowsbytheriverside

Areyoungbridesinthesettingsun;

Theirreflectionsontheshimmeringwāves

Alwayslingerinthedepthofmyheart.

Thefloatingheartgrowinginthesludge

Swaysleisurelyuhewater;

InthegentlewāvesofCambridge

Iwouldbeawaterplant!

Thatpooluheshadeofelmtrees

Holdsnotwaterbuttherainbowfromthesky;

Shatteredtopiecesamongtheduckweeds

Isthesedimentofarainbow-likedream?

Toseekadream?Justtopoleaboatupstream

Towherethegreengrassismoreverdant;

Ortohāvetheboatfullyloadedwithstarlight

Andsingaloudinthesplendourofstarlight.

ButIcannotsingaloud

Quietnessismyfarewellmusic;

Evensummerisheepsilenceforme

SilentisCambridgetonight!

VeryquietlyItakemyleāve

AsquietlyasIcamehere;

GentlyIflickmysleeves

NotevenawispofcloudwillIbringaway

章东泉的声音十分的悦耳,整个迪吧安静得地上掉一根针都能听到。大家都被章东泉声情并茂的朗读给征服了,所有人都安安静静地看着章东泉,不管能不能听懂英文,人人都放下手上的酒吧认真的听着。

陈时看着台上的章东泉,这个男孩还是很有意思的。她想人生不过是一场感冒,一阵寒一阵热,没治好的灵药,但也不致命。人人都经历过,不觉又完了。人生总要经历痛苦,走出来或许就有一片天空等着自己。她咧着一口大白牙向章东泉伸出手,章东泉把陈时拉上舞台。

陈时看着章东泉,微笑着,缓缓开口:

轻轻的我走了,

正如我轻轻的来;

我轻轻的招手,

作别西天的云彩。

那河畔的金柳

是夕阳中的新娘

波光里的艳影,

在我的心头荡漾。

软泥上的青荇,

油油的在水底招摇;

在康河的柔波里,

我甘心做一条水草

那树荫下的一潭,

不是清泉,是天上虹

揉碎在浮藻间,

沉淀着彩虹似的梦。

寻梦?撑一支长篙,

向青草更青处漫溯,

满载一船星辉,

在星辉斑斓里放歌

但我不能放歌,

悄悄是别离的笙箫;

夏虫也为我沉默,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悄悄的我走了,

正如我悄悄的来;

我挥一挥衣袖,

不带走一片云彩。

陈时的朗诵得到了一片的喝彩声。陈时主动把手交给章东泉,轻轻地用嘴­唇­琢了一下他的脸庞。下面的人兴奋极了,大家奋力的拍掌、敲着酒吧和桌子,大叫着:“来一个!来一个!”

章东泉正想低头吻上陈时,不曾想他突然被猛地推开,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陈时已经被一个男人给抱下舞台。

陈时也被这突然的变故给吓坏了,本来酒就有些上头,晕乎乎的,正是舒服的时候,没曾想被这样硬生生地给打断了,她定睛一看,原来是许间。

陈时恼羞成怒、拼命挣扎:“放开我!混蛋!”陈时很悲哀,因为她的狼狈再次让这个可恶的男人看到。

许间邪笑着,闲闲地说道:“时时,如果你不想上明天报纸的头条就安分点。”

陈时闭上眼睛,不让自己去看许间那双让她心跳加速的凤眼,她只知道拼命挣扎:“快放我下来!不关你事!”

许间依然抱着陈时,严肃地说:“‘安达药业千金举止轻浮主动示爱’这个标题是否耸动?还是说你也很满意这个标题?”

柏文与卫兰花对望一眼,又羞又怒的陈时那嗲嗲的娇羞模样是他们从没看到过的。卫兰花立刻明白这个男人一定就是陈时爱上的男人,很明显陈时在这个男人的面前明显智商降低到零,最重要的是陈时对这个男人毫无一丝的抵抗能力。

许间做梦都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陈时,他不得不承认这是两人的缘分。陈时的举动让他很不高兴,虽然他明白自己就是让陈时变成这样的罪魁祸首。

章东泉惊呆了,他站在台上茫然地看着许间与陈时直到他姐姐章东媛过来轻声斥责他:“还不快下来!”

11

章东泉只好跳下舞台走到姐姐的身边,迪吧恢复了秩序。

许间把陈时放下,却依然紧紧抓住陈时的手不让她动弹。

章东媛看着眼前这一幕,就是想装傻似乎都不知道该如何圆场。她不停地握住自己的手又不停地放下,这里是她的地盘,人人都知道眼前这个极品男人是她章东媛的。可是这个男人却当着众人的面前恶狠狠地给了她一个十分响亮的耳光,她狼狈地看着许间,周围的那些女伴嘲笑让她接近崩溃的边缘。

陈时看到眼前这个狐媚女人吃醋而又莫可奈何的模样,她使劲想挣开许间的桎梏,恶狠狠地说:“小姐,这是你男人吧?你倒是管管他,怎么能让他在你和你朋友面前抓着另一个女人的手不放呢?”

看到章东媛一阵红一阵白的小脸,陈时的心里说不出的痛快。

许间戏谑地看着陈时。陈时的脸涨得通红,她无法挣开许间,看着许间那修长的双手,想都没想,就抬起自己的手用力咬上许间的手背,久久都不松口。许间就这样一动不动的让陈时咬着,眉头都不曾皱一下,就这样高度配合着陈时,看着陈时。

没有遭到抵抗的陈时顿时了无生趣,就像一拳头打在棉花上没有对手,她只好松开许间,大吼:“你有种!你总是知道如何让我出丑,算你狠!”

许间依然抓着陈时的手,笑着对章东媛说:“媛媛,这是陈时,安达药业董事长的千金。告诉你弟弟,离陈时远一些,你们家还没这种资格资格。”说完拉起陈时离开。柏文和卫兰花赶紧跟上。留下呆若木­鸡­的章东媛等人……

陈时在心里冷哼一声,却回头对章东泉说:“帅哥,明晚我们继续约在这里。”

章东泉同样笑得很灿烂:“好呀!美女,我们不见不散!”

“不见不散!”

柏文与卫兰花的脸一阵抽搐。

周围的人全体静默。

许间把陈时丢上车,对一个一直守候在车里的军人说道:“把时时的两位同学安全地送回家。”

军人立刻敬礼:“是,团长!”

陈时三人顿时呆若木­鸡­。这个极品的俊秀男人居然是个团长?!

许间把陈时陈时塞进汽车。陈时欲下车来,被许间一把就给推了回去,指着陈时:“你他妈的给我坐好!”说完用力捶了一下车顶。看着许间无法控制的愤怒,其他人都吓怕了。

陈时没想到许间也有这样失态的时候,她知道许间是非常低调的,开的车是国人不怎么知道的大众辉腾,一款低调、豪华同时­性­价比很高的一款车,只不过上的是军牌;穿的衣服与哥哥一样都是阿玛尼,看似普通其实极致奢华;手表是宝珀。她错愕地睁大双眼看着这个让她一见钟情的低调男人居然也有如此失态的时刻,当然陈时没没有自大到认为许间这是在吃醋。

看着柏文与卫兰花担忧的表情,许间深呼吸,平复自己的情绪说道:“我是许间,与时时的哥哥是朋友。我会告诉陈驰时时在我这里,所以你们不必担心。”

陈时对柏文与卫兰花点点头,让他们放心。

卫兰花使劲盯着许间,这个让陈时开窍的男人是怎样的三头六臂。她得出结论,果然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事实上鲍德男比这个男人还要好看一些,只是他的气场很大就是了,看起来也很神秘。怪不得陈时爱上他,陈时一向喜欢那些无法掌控的、未知的神秘,所以才会喜欢数学这样如此枯燥而冷冰冰的学科。

陈时的脑子乱糟糟的,她想不到会这里又碰到许间。她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因为现在的气氛实在是太诡异了,可是又无力地开不了口。她呆呆地看着窗外那一辆辆瞬间交汇而又擦肩而过的飞驰的汽车,原来世间万物只不过是彼此的过客,就像两条相交的直线,相交过后两条直线渐行渐远,无限的距离,永无再次相交的可能……

陈时的心渐渐的平静下来,她想通了,许间从无回应陈时爱情的义务与必要。她慢慢地平和下来,舒缓自己的面部表情,她端正了自己的坐姿,恢复自己淑女的模样。她甚至微微地转过头对许间轻轻一笑,似乎感谢他送自己。

许间不知道百转千回的陈时已经放下心里的魔障,他看着似乎变得平和的陈时,突然觉得很诡异,这样的陈时让他彷徨。

许间的车停在京州饭店的门口,陈时微笑着对许间说:“许少,谢谢你送我。今天的事情我会跟哥哥说明的,感谢你的帮忙。”

许间不知道陈时怎么才一会儿功夫就变得如此的生分,表情放松,不再失态、不再彷徨。他打量着陈时,开口道:“时时,你……”这样的陈时让许间像个怀春的少年惆怅万分。

陈时微笑着对许间点点头:“许少,再见。”陈时转身,步伐轻盈地走向电梯。她很肯定自己的背影一点也不僵硬,她也知道许间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但她不再彷徨,人生的每一次成长都是青春的阵痛。她第一次觉得自己与常人无异,从无特别之处。叫阁下跌倒的,是自己的无知,非关人家手段高明。

爱与被爱都是人生的常态。

许间并没有叫住陈时,他不想与陈时这样的女人有什么瓜葛,他也不想知道陈时与鲍德男的关系。他从不追求也不与那些有主的女人发生关系,因为他觉得花那么大­精­力,采摘一朵有主的花,冒着被主人踩扁的危险,还不知道采回来合不合适,实在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情。

许间已经过了跟人抢女人的年纪了。当然他也从没碰过到需要动手抢的女人,他心­性­凉薄,除了家人其他人很难进到他的心里。对于女人他也从来没有太多猎艳的心里,属于有地解决的那种。女人一就那么一、两个,他在意的是他的部队、他的兵、他的仕途。他早早就打定主意,就是养猪,他也准备在部队呆一辈子。对于他的想法,家人从来都是心知肚明的。

12

许间没想到在京州市还能再次碰上陈时,他刚从苏宁市过来,许家在这里有一些产业偶尔需要他过来协助哥哥许骞打理,哥哥带着嫂子到埃及度假去了。前段时间赶上部队的大练兵,他一直都泡在部队里。没想到他刚出来就又碰上陈时,他不得不在心里感叹他们俩之间的缘分,是有缘之人。

在章东媛的酒吧碰上在大庭广众之下与其他男人公然调情的陈时,这让他突然间变得很烦躁。他阻止了陈时,却不承认自己是在吃醋。只是觉得陈时变成这样,有可能是因为他给陈时一个错误的希望,是他让陈时变得像个傻瓜。

许间抬头看着满头的繁星,他有些懊恼自己刚才的失态,他烦躁地不去想为什么看到陈时向一个男人献吻他会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他当时就觉得一股恶气直直冲上头顶。他靠在车边,点燃了一支香烟,慢慢地呼吸,享受着江南仲夏夜那清朗的空气。许间有身为一个三十岁并且有足够阅历的男人的自觉,深知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陈时打电话给陈驰,她欢快的语调感染了陈驰:“哥哥,你不用担心,我过几天就回去了。我发现无论身在何处,只要把心真正放下,眼到之处都是风景。哥哥,江南处处是美景。”陈时调皮地笑道。

陈驰愕然:“时时,你……”

“哥哥,也许这便是爱情,大概一千万人之中,才有一双梁祝,才可以化蝶。其他的只化为蛾、蟑螂、蚊子、苍蝇、金龟子……就是化不成蝶。并无想象中的美丽。这是《胭脂扣》中的一句话。哥哥,我曾无数次幻想过自己的初恋,但从没想到我的初恋是如此的狼狈不堪。现在我想通了,作为年年入选FBS最年轻名人榜的陈驰的妹妹陈时从无特别之处,她原来也只是一个普通人。我想以后我会生活得更加的踏实。”

陈驰:“……”陈时总是把她生活中发生的每一件事情当作一道数学题,然后迅速找到解题的方法。陈时无奈地放下电话,感情的事,本来就是说不清楚的。每一次受伤都是长大。

陈时一觉到天光。

五星级酒店向来向客人提供早餐服务。陈时换上一条巴宝利经典格子的马裤夏装,完全英伦风格的骑马装打扮,她今天想去骑马。当她走进餐厅时,没有意外的,她得到了许多的关注与注目礼。

陈时淡定地走向一张空着的餐桌,正在这时,她看到一个男人,哦,不,是大男孩正咧着嘴向自己笑。陈时定睛一看,原来是章东泉。陈时很高兴,她走过去,欢快地说:“章东泉,怎么是你?!”

一身全白休闲装的章东泉就是一个阳光的大男孩,他的笑容感染了陈时,陈时赶紧坐下。

“陈时,我的运气不错。我到这里就是想看看能不能碰上你,没想到我真的成功了。”

陈时:“……”

“今天想去骑马?”

陈时瞪大双眼:“你怎么知道我今天不回去?!”

章东泉耸耸肩膀:“一般猜测,失恋的人不都是这样吗?独自在异地舔伤口。”

陈时不禁失笑,撇撇嘴:“看来你经常失恋,经验够丰富的。”

章东泉半真半假地笑着回答:“此刻我也正失恋,正受苦。你的手机呢?”陈时把手机递给章东泉,两人互相留了电话。

看到陈时的汽车,章东泉沉默了,原来昨天那个男人真的没说错,他与陈时的距离真的很远。他知道许间是谁,也知道姐姐与这个男人的关系,说白了,姐姐就是给许间打工的而已。只是这份工作的好处比较大,让章家在京州市得到更多的利益。章东泉也第一次明白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深刻道理。

陈时看到章东泉的汽车只是一辆普通的‘标致’,她笑着说:“东泉,今天还是开你的车吧?我的车太小了。”

章东泉揉揉陈时的那头短发:“没关系,时时,你不用不好意思。昨晚我就已经很明白自己的分量。我还没开过这么好的车,钥匙拿来。”陈时笑吟吟地把钥匙递给章东泉。

陈时的脸红了,她不好意思地说:“东泉,对不起。昨天我有点过分了,我正式向你道歉。”

“时时,你不用道歉。我们现在已经是朋友了,过程不重要,结果才是最重要的。”

“东泉,我也是昨晚想明白的,原来我以为自己是那崖畔的一枝花,现在我知道了,只不过是人海一粒渣,如此而已。恋恋红尘,我们都是普通人。东泉,我从没小看你的意思。”

“傻瓜,如果我真的在意,今天就不会来这里等你。”

陈时笑着:“我其实也不过是个普通女人。我信命。信这世上所有一切,早已冥冥中自有天注定”

许间在楼上的房间清楚地看到章东媛的弟弟与陈时有说有笑地上了陈时的汽车。他拿起桌上的电话,想了想,还是放下。他惆怅地进到浴室沐浴。昨晚陈时的前后变化他一直看在眼里,他很肯定陈时已经选择把他放下。这让许间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看到章东泉开着一辆拉风的奔驰MINI到马场,窦扶风等人都愣住了,再看到从车里出来的陈时,那些大男孩们集体张大嘴巴看着两人。章东泉真够可以的,发生了昨晚的事情居然还能把陈时这个大美女给约出来。大家异口同声道:“老大,够牛的!”

陈时禁不住笑出声来:“大家好,我们又见面了。”

窦扶风好容易才回过神来:“你、你好。我叫窦扶风。”他们怎么都想不到章东泉能把陈时约出来。

“你好,我叫陈时,朋友们都叫我时时。”

章东泉拉着陈时相当臭屁地走到朋友们的中间:“喂,我说你们别丢人了,没见过美女吗?”

13

反应过来的那些大男孩们集体向章东泉‘施暴’:“我让你臭屁!时时都说了,她也我们的朋友。”都是年轻人,大家很快的就熟悉起来。

“时时……”

一声熟悉的声音让陈时回转身来面对鲍德男。鲍德男委屈的腔调并未得到陈时的一丝同情。世上哪有委屈?任何人经过衡量,一定为了他想得到的东西而付出代价。

“阿南,真巧。”陈时顾盼生姿地微笑着,这样的陈时让鲍德男以为那个过去的陈时又回来了……可是他突然想明白,原来他在陈时的心里一点也不重要,所以陈时才会对他的花心无动于衷。他为自己在陈时面前­干­的蠢事后悔万分,可是他依然心存幻想陈时会向以往那样原谅他。

陈时介绍彼此:“鲍德男,我东大的同学;章东泉,我新认识的朋友。”

鲍德男拉住陈时,沉重地说道:“时时,我们能不能谈谈?”

陈时点点头,鲍德男作为朋友是没有一点错处。都是聪明人,章东泉拍拍陈时的肩膀安慰到:“我去帮你选匹马溜溜。”

鲍德男嗤笑道:“不劳章公子费心,我们有自己的马。这个马场是我姐夫开的。”

陈时立即拉开自信心再次受到挑战的章东泉:“东泉,你别理他。我的马叫‘时间’,是我18岁生日时爷爷送的。它很温和,你会喜欢的。”章东泉看着一脸讨好模样的陈时,心道:看在时时的面上,我忍。他跟着工作人员到马房去了。

陈时跟着鲍德男慢慢走着。今天的天气很好,阳光明媚。宽广宁静的天空是一片澄明的蓝,马场周围盛放着各种花草,远处郁绿的森林,深深浅浅,枝叶繁茂,更远的山坡上,青绿的野草蓬勃生长着,漫山遍地的野花,红粉­嫩­白,让人目不暇接。陈时笑着说:“如此良辰美景,何人想归?阿南,你大姐夫的韬略在当时真是无人能及,能有战略的眼光看待问题。20年前就想到把自己变成‘大地主’现在的地价可是不能与从前同日而语。”

鲍德男酝酿了许久的情绪,被陈时轻松给阻断了。他呆呆地看着陈时,喃喃地说:“时时,对不起……我知道我在你面前­干­了许多的蠢事……我、我很后悔……”他突然上前抓住陈时的手:“时时,我们重新开始……”鲍德男哽咽住了,他的眼睛变得通红,他不好意思地把脸转过去,不让陈时看到他刺红的双眼。

陈时看着真情流露的鲍德男,心里也很难过。可是陈时无法原谅,也不能原谅往日鲍德男的所作所为。作为朋友,无可厚非;作为情人,如果真的与鲍德男在一起,不是因为脑子缺根弦,那就是天字第一号的大傻瓜,是可笑之人。

陈时放开鲍德男的手,对着澄蓝蓝的天空,望着远处山坡上在微风中摇曳的漫山遍野的五颜六­色­的野花,心情舒畅、平静。

“阿南,都过去了……”鲍德男绝望地闭上眼睛。

“一切好的、坏的都过去了……我们永远都是朋友。”

“是不是因为间哥?”

陈时摇摇头:“阿南,到现在你还依然认为我们之间真的是因为别人吗?”

“为什么?”鲍德男大吼。

陈时不理会失去理智的鲍德男,她早就清楚鲍德男有严重的‘公子病’。陈时波澜不惊地回答:“阿南,情谊如纸,一撕就破。对于你在我这里受到的一点点挫折,却被你在后来的2年中无限放大。所以我们渐行渐远,阿南,这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问题,与旁人无关。”

鲍德男把陈时给紧紧地搂在怀里,流着眼泪:“时时,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是无穷无尽的期待,伸手不见五指。”

陈时放开鲍德男,从地上抓起一把沙子:“人心就像这尘土,越是想要牢牢的抓住,结果,它越是从你的指缝间溜走,”陈时的双手用力一握,纤细的沙子如流沙般在她的指缝间流逝。

陈时没有说的是,等待?什么叫等待?鲍德男当真是辱没了‘等待’这个词。看着一往情深模样的鲍德男,不知道为什么陈时老是想发笑。

她定定神:“阿南,命运犹如飘絮,想要主宰,真是天方夜潭。­性­格决定我们彼此间的命运。陈时从无回应鲍德男的义务与必要;同样的,许间也从无回应陈时的义务与必要;鲍德男就更无回应水清的义务与必要。在感情上,众生平等。”

陈时拉着鲍德男慢慢走到小河边上,这条小河是从不远处的山坡上流下的溪水。当年鲍家就是看中这里的美景才花了大手笔把这里买下来。可是20年过去以后,当年的价钱今日买不到这里的1%土地。小河边上,马场的工人们忙着给马匹洗澡。河对岸的一株上了年岁的垂柳枝繁叶茂,满头婆娑的浓翠,仿佛正对着河面梳妆打扮,河面上的倒影也是绿意盎然的,看上去庄重圆满,颇有点大家之风范。

“时时,我错了。你知道的,我从来没有爱过她们,我爱的只有你。”

“可是我不爱你。”陈时毫不留情地回答。在鲍德男的面前,陈时的心早就是铁板一块。她看着鲍德男:“阿南,别怪我说话直白。既然把话说开了,我想说实话是最好的。不是我狠心,是这2年来你让我不得不狠心。你真的以为我陈时的神经很大条是吗?什么都不在乎?阿南,我没想到你尽然如此轻看我。”陈时很愤怒。

“时时……”鲍德男抓住陈时的手,仿佛他抓住的是希望。

陈时立刻甩开鲍德男的手:“阿南,这个世界上从来都没有‘后悔’二字,一切都是人们的臆想,是种自我安慰和催眠的道具。‘后悔’在你我之间并不适用。”

“时时,我知道你不爱我,但是在我们的婚姻里你是稳赚不赔的,因为我爱你,非常、非常的爱你。这样的婚姻你不会辛苦。”

14

陈时摇摇头:“阿南,我明确地答复你,我的心意在可遇见的将来都是不会改变的。其实我们的关系从来都是同学和朋友而已,这一点,我们彼此之间想必早就都心知肚明。我从来没有博大的胸怀包容你的那些风流韵事,不生气是因为不关我事。阿南,如果我真的跟你在一起,我就是这世界上的可笑之人。这样的感情与婚姻我永远不会接受,这有违我做人的原则。”

鲍德男看着神情决绝而又平静的陈时,他知道,一切都无法挽回。他的愚蠢埋葬了他与陈时之间所有的爱恋,陈时没有可能嫁给自己,陈时宁可嫁给陌生人也不会考虑他。

陈时向不远处骑着‘时间’的章东泉挥手,看着章东泉无论怎样使劲,‘时间先生’依然一副慢吞吞的模样,章东泉憋屈的样子让陈时大笑。

‘时间先生’大概是看到陈时,它终于飞奔着跑向章东泉。

陈时没想到章东泉也如此会骑马,章东泉的飒爽英姿在马场飞舞着。他下马陪着陈时。陈时把马交给工作人员:“给时间放松一下。”

“是,陈小姐。”

章东泉感慨到:“时时,我们的差距到底有几万光年?”

陈时笑答:“没有多远,我们的中间只是隔着婚姻。”

章东泉了然地笑笑:“也对,我这是杞人忧天,那位门当户对的都没戏,我平衡极了。”章东泉向成为盐柱的鲍德男努努嘴巴。

陈时:“你真不厚道。”

章东泉:“相信我,时时。对于男人来说,没有所谓的‘矢志不渝’,只因找不到更好的;也没有所谓的‘难舍难离’,是外界诱惑不够大;若真大到足够让你离去,统统拨归于‘缘尽’。更没有所谓的头也不回,不回顾,当然是马上有了填补,无心恋战;万事都在‘衡量’二字。每个女人都不同程度地计较自己的情感得失,其实男人也一样,只是男人更善于伪装,总是把自己打扮成一副情圣的模样。”

陈时失笑:“这中间包括你吗?”

“当然,难道你到现在还看不出我的­性­别吗?”章东泉故意瞪圆双眼逗陈时开心。

陈时拉住章东泉的两只手,笑意吟吟:“东泉,谢谢你。我犯了‘经验主义’的错误,我向你正式的道歉。谢谢你没计较我昨晚的态度,你的胸襟真是宽广。我没事,我知道感情的事本来就是说不清楚的,每一次受伤都是长大。”

“时时,你能这样想就对了,其实从昨晚到现在,你也带给我很大的冲击,但我不钻牛角尖,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能做的就是尽最大的努力做好自己,无论结果怎样,都是成功。如同行刑后的菜市口在迎来第二天的太阳后,照旧恢复成熙熙攘攘的闹市一般,不管我们多伤春悲秋,我们都要前行。”

陈时赞许地点点头。

两人快马扬鞭,去追逐飞扬的青春与梦想。

陈时把自己的马让给章东泉,她拉着鲍德男一起骑上了鲍德男的‘大雕’:“阿南,我们都努力向前吧!”

鲍德男被陈时的灿烂笑容给感染了,他很快地融于他们中间。未来无法预知,最重要的是现在与将来。鲍德男不再患得患失,这个暑假对于他和陈时来说都同样收获了人生道路上最宝贵的成长经验。

晚上一行人到酒吧喝酒,大家都玩得很开心。

陈时冷眼看着这满场的衣香鬓影,灯红酒绿,不过迷醉人眼。酒吧声­色­渐起,掩埋多少伤心事,愁坏几多伤人心。新人长笑,旧人啼哭,世间罔替,不过是你来我往,缘起尘灭,只道人间无常,爱无永驻,人心难测。

章东媛看到陈时居然与弟弟在一起,她生气地把弟弟拉到一旁质问:“东泉,你搞什么?!昨天的事情你还不清楚吗?!你这样会害了爸爸和章家。”

章东泉抱起姐姐转圈,从小姐姐就很疼他,两人的感情非常好。他笑着安慰姐姐:“姐姐,放心吧。没事!大家都是朋友。再说陈时的朋友也在这,没事的。”

章东媛沉默,她早就看到了鲍德男。她知道鲍德男是她第一个男人廉健的小舅子,他们的感情很好,廉健很看顾这个小舅子,亦父亦兄的。鲍德男也知道她与他姐夫的关系,只是从不点破。现在她明白昨天那个女人就是鲍家未来的儿媳­妇­,可是傻子都能看出来陈时对许间的浓浓爱意。她对陈时这个天之娇女是即羡慕又妒忌,这个女人生下来就得到了她努力奋斗也得不到的门第。

她担忧地看着弟弟:“东泉,你要知道,陈时不是你能够拥有的。在这里我们是不错,可是对于陈时来说,你什么都不是。将来受伤的一定是你,听姐姐一句话,别和这个女人走得太近,姐姐也是为了你好。”

“姐姐,你不用担心,我知道自己的分量。能做朋友我已经很高兴,时时没有那些所谓娇小姐的矫情,她很真,我们很谈得来。姐姐,你也看到了,陈时从没给过我错误的信息,我对于我们之间的距离比你还要清楚。姐姐,我没有非分之想,但我会尽全力去做好自己。”

章东泉回到陈时的身边,举起酒杯,开怀大笑:“时时,为了我们的相识与友谊­干­杯!”

陈时豪气冲天地拿起酒杯一饮而尽:“东泉,为了我们的友谊­干­杯!友谊长存!”

鲍德男对陈时有了新的认识。

陈时推门从酒吧里走出,一阵热浪扑面而来,她抬头看向天空,难得寂静的苍穹挂着一弯明月,周围还有点点星光互相映衬着,恍惚透着一种宁静的美丽。但是一低下头来看到的马上是世俗的浮华与喧闹,周围林立的耀眼的霓虹灯招牌,闪耀着各­色­的光芒,身旁熙熙攘攘的行人脸上朦胧而暧昧。

陈时悲凉地发现自己特别、特别地想念许间……

15

陈时觉得自己的心就快裂开成一片一片的,一直在搅拌机里搅拌着……她的眼泪怎样都停不了,只是空洞地抬头看着满天的繁星,热闹过后,依然没有人可以拯救自己那依然爱着许间的那一颗心……她似着了魔,仿佛天上的每一颗星星都是许间似笑非笑的眼睛,亮闪闪地看着自己……

一阵刺耳的低笑声让陈时回过神来,她下意识地张望着,原来是钱美美,此刻她正挂在许间的手上发出银铃般的笑声:“时时,你这是­干­嘛?难道天上有你爱的男人吗?这么的深情。”

陈时立即进入战备状态,她上下打量许间与钱美美。钱美美依然坚持她装扮张扬的着装风格,一身火红­色­的简单小礼服很好的承托她完美的五官。钱美美总是知道如何把自己的优点最大化。陈时同样也不是省油的灯,她嫣然一笑:“美美,你知道我是学纯数的,我的研究方向就是近地卫星自主轨道姿态确定和姿态控制,我突然有了灵感而已。”

陈时的聪明才智是钱美美的硬伤,她的小脸一阵红一阵白。在陈时的面前,她的学习成绩似乎与她的智商永远成反比。

“美美,你的运气老好,天天都可以风花雪月,可是我不行,如果我在规定时间交不出论文我的导师会追杀我的。美美,我已经接到了美国ZCT大学的邀请,我将在那里做2年的访问学者直到我的硕士毕业。美美,还是你好,你就读的大学据说是全美最好拿到毕业证的大学,那是富人子女的天堂。我就不行,一想到我将要在那个世界闻名的严谨大学学习2年就觉得前途黯淡。”

陈时的伶牙俐齿让许间轻笑出声。

陈时对着许间嫣然一笑:“许大哥好。没想到我们的缘分还真是不浅,又见面了。哥哥说一定要好好感谢你没让我上今天报纸的头条。只是昨晚你的女朋友似乎误会了我们的关系,让你为难我真是不好意思。”

许间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哈哈大笑。

看着陈时上了自己的汽车,许间松开钱美美:“美美,你先回去,我去看着陈时,她喝了那么多酒,很危险。”

钱美美把自己对陈时的恨意都写在脸上,她哀怨地看着许间,可是她知道许间最讨厌的就是女人的小家子气。所以她只能跺跺脚,转身上了许间的汽车。

许间拉住正准备上车的陈时,没有表情地说道:“你都不知道酒后驾驶的危险吗?”

陈时有点没反应过来,许间就这样撇开钱美美来到自己身边,这让陈时的虚荣心得到最大的满足,从小两人都从打击对方中得到最大的快乐。

陈时咧嘴一笑:“那就麻烦许大哥了。”陈时看着不远处恶狠狠看着自己的钱美美,陈时摆了一个最漂亮的POSE,用最灿烂的笑容向钱美美挥舞着自己的双手。

许间看着孩子气十足的陈时真是又爱又恨。

陈时上了车,安安静静,眼睛望着车窗外发呆。许间开车,余光扫过她。

“昨天看你喝多了很HIGT的,怎么今天那么安分?”

“我一向都这么安分的。”陈时转过脸,对着许间媚笑。

“你安分?”许间低声笑笑,意味深长:“从我第一次看到你就没发现你有这个品质,在我面前,你从来不像你形容的那么安分。还是我确实想多了吗?时时?”许间看着陈时戏谑地笑道。

“你确实想多了。”陈时瞅了一眼许间,回了一句就再没说话这里到酒店还有一段距离,许间开车很稳。虽然陈时的汽车很女­性­化,许间开起来是显得有点滑稽,可是许间却显得是那么的稳重。两人都没说话。陈时的脑袋靠在后面,车窗开着,晚上的风吹在脸上,陈时的短发到处乱飞。她鬼使神差就伸手到车窗外面去,风从手上过,一阵凉意。生活需要一点打破常规的东西。陈时悲壮地想。

笑了笑,陈时转过头来,看着许间开车。他的侧脸很好看,鼻梁很高很挺,从眉峰到下巴,曲线完美。她忽然想要伸出手去沿着他的侧脸画出这条起伏的线。想了想,还是忍住了,发酒疯也不是这样发的。而且昨天才告诉自己要把他给彻底忘掉,可是许间一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就忘记了自己曾经说过的话。陈时觉得在许间的面前她特别看不起自己,觉得自己很龟毛。看着许间,陈时在想,爱情到底是什么?不能保值,也无法再生,就像这油箱里的汽油,折腾几圈便没了。

许间知道陈时在看自己,他嘴角一弯问到:“看我­干­什么?昨晚不是发誓要把我忘掉吗?”他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让陈时的心脏骤然停顿,她呆呆地看着许间的那张俊脸无法自拔……

许间被陈时看得都有些不好意思,他摸摸鼻子:“时时,看我­干­什么?”

陈时终于缓过劲来,无所遁形的陈时闷闷地回答:“不­干­什么。”陈时别过脸,假装没事,故做镇定。许间真是一眼就能把自己看透,在许间的面前,陈时的聪明才智毫无胜算。

许间不禁轻笑出声。过一会,他说:“时时,我一直想问你,你的头发是天然卷的吧?真像我妈妈的那只意大利卷毛狗。”

陈时也不生气:“许大哥、许少,你真够有文化的。”陈时毫不犹豫地顶了回去。

车里放的是陈时最喜欢的歌手弦子的《醉清风》,她的声音婉转优雅,声淡如菊,摩挲着流年,揉搓过世事:月­色­正朦胧

与清风把酒相送

太多的诗颂

醉生梦死也空

和你醉后缠绵

你曾记得

乱了分寸的心动

怎么只有这首歌

会让你轻声合

醉清风

梦镜的虚有

琴声一曲相送

还有没有情浓

风花雪月颜容

和你醉后缠绵

你曾记得

乱了分寸的心动

蝴蝶去向无影踪

举杯消愁意正浓

无人宠

是我想得太多

犹如飞蛾扑火那么冲动

最后

还有一盏烛火

燃尽我

曲终人散

谁无过错

我看破

16

陈时呆呆地看着窗外移动的夜景,她即高兴又彷徨。许间近在咫尺,却似乎离得特别的远……

陈时十分文艺地想,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天与地的距离,而是我站在你的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许间戏谑地看着陈时:“想什么呢?想‘月亮代表我的心’?”

陈时冷哼:“月亮怎么代表得了我的心?­阴­晴圆缺,变幻不定,我可是磐石无转移,蒲草韧如丝,即使妾有意,可是郎心如铁,你叫我怎么办?!”

许间风驰电掣地开着车,假装没听到。至今他都不明白,为什么看起来对感情很吝啬的陈时对自己如此感兴趣?

车子继续走,遇到红灯停下,外面的灯光照进来,陈时看着许间那好看的侧脸,嬉笑着说:“帅哥,你没有系安全带。”

陈时说着就要爬上去替他系安全带,许间默不作声,就这样直视着前方。任她凑过来,双手到处摸索着找安全带。

她的呼吸里带着浓浓的酒气,混合着陈时身上特有的味道……许间的心一紧……陈时头发绒绒的,直直扫过许间的心房……扫过他的脖子时,他的心又紧了一紧,他的鼻子又一阵痒……他的心……更痒。

许间强忍着没有动,陈时找了半天没找着,只能放弃。等她自言自语地坐回去,沉默了几秒钟,转过头,见她望着外面的红灯发呆。陈时的样子是那么的无辜,灯光照在陈时的脸上,柔媚而又灵动,周围车子里的黑暗都像是衬托她的背景。她动了动,睫毛一闪、一闪的,煞是动人。

“陈时,我不得不说,你的勾引又成功了……”许间低声笑起来,凑过来吻她。

既然剧本按照陈时的设想发展,她放弃矜持,很温顺地环住许间的脖子,闭起眼睛。许间的吻很热烈,也缠绵,让陈时很有点那么一慰相思的感觉。陈时刚坚持了几秒钟就想丢盔弃甲了,比起接吻的功夫,她跟许间完全是两个段数,根本不在一个水平线上。

两人这次的交手,许间又一次完胜。

过了一阵,陈时推开他,呼吸不定地说:

“好像……变绿灯了……最重要的是……我不能呼吸……”

许间放开陈时,哈哈大笑,却又感到很泄气,有些欲求不满,又有些气愤难耐陈时的不投入。他抓住陈时的手咬了一口:“时时,让我告诉你,接吻要张开嘴巴的……”

陈时的脸顿时通红。

后面汽车的喇叭声开始催促,绿灯果然亮了。许间稳了稳心神,重新开车。

车一开,两个人都没说话。陈时整好自己的衣服,她的手一停,许间别过脸看着她,黑­色­的眸子里意味深长。

在电梯里,陈时的心‘嘣嘣嘣’的,仿佛要跳出胸口,她僵硬地站在许间的身旁,清晰地闻到许间特有的成熟男人的气味,她的小脸变得通红,紧紧把两只手紧握成拳。看着这样的陈时,许间的嘴角不停地上扬……他再次发现陈时的可爱。

刚一进到陈时的房间,许间就把陈时压到墙上去吻她,手也开始上下游移。许间带电的手在陈时的身体上游移,让陈时悸动不已……突然脑子闪过那天在别墅许间的所为,她立刻没了兴趣,远没有刚才在汽车上的勇气,她开始抗拒许间……

许间觉察到陈时的抗拒,以为她是矜持,也不在意,拦腰抱起就往床上去。陈时心里一跳,踢腾起来,奋力反抗。许间没办法,只能停手,无奈地问:“时时,你到底想­干­什么?我现在完全按照你的剧本演出,你还想我怎样?”

是啊,她想­干­什么?陈时在心里问自己,这样千篇一律的5星级酒店客房,红尘中的男女,心爱的男人就在自己面前,他的欲望此刻都写在脸上,很没有耐心的样子。她这一冷静,酒全醒了不要紧,可是胆子全没了。陈时突然觉得自己太傻了,这样的行为无疑是在望梅止渴,或许还是饮鸩止渴。

陈时一把推开身上的许间,眼神飘飘忽忽的。许间先是一愣,然后有一点不痛快,生理上不痛快,心理上更不痛快。这个女孩刚刚还借着耍酒疯诱惑自己,技巧拙劣就不说了,事到临头却胆小起来,他还没碰到过这么难缠的女人,这么龟毛的女孩。许间想了一阵,又忽然笑起来。陈时手足无措的紧张样,让许间一阵发笑。

许间没理会陈时,继续扒拉陈时的裙子。陈时却迅速跳下床,缩到沙发上戒备地盯着许间。

这样的陈时让许间很恼火,他脸­色­­阴­沉,质问道:“你耍我啊?时时,快过来,别让我生气。”

陈时的确没有太多的底气,她在许间的面前向来都是一副小媳­妇­样,被许间吃得死死的。她狡辩到:“我刚刚喝醉了,不能当真,都是月亮惹的祸。”

许间又气又笑,下到床来,抱起陈时:“时时,今天神仙也救不了你,谁叫你一次次勾引我。你得负责灭火。”

陈时躲瘟疫一样躲开他,心里一慌,索­性­无赖起来:“你­干­吗呀你,你还想用强的呀?!”

“喂,对方辩友,我这可是按照你的剧本演出。”

“现在本小姐不稀罕!”

许间沉默了很久:“时时,这是在吊我胃口吗?你要明白,我不是那些被你的小伎俩就能唬住的男孩。我今年29岁了,比你哥哥都要大一岁。在我的眼里,你就是小孩……可是你总是要我注意你,现在你成功了……时时,你到底想怎么样?”

陈时看着许间:“你会娶我吗?”

许间笑了。

“时时,想嫁给我的女人是不少,不过敢这样当面说出来的你是第一个。”

“那你会娶我吗?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的那种。我想你是知道我对你的感觉的,我不是随便的女孩,你是第一个跟我有亲密接触的男人,你该知道。”

许间耸耸肩膀:“我知道你是纯洁的,所以我没有碰你。我不知道能不能娶你,至少现在我不能答复你。时时,虽然每次看到你都有惊喜,但我现在没有结婚的想法。你应该明白,我们的婚姻不是由感情决定的。”

17

陈时追问:“你的意思是我配不上你吗?”

许间摇摇头:“这不是问题的实质。快过来,时时,你把我耐心耗尽了。”

陈时听到许间的话,脸涨红,她挣扎下来,跑到门口,打开房门:“许大哥,谢谢你送我回来,晚安。”陈时悲惨地发现自己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了两次,这让骄傲的陈时突然很厌恶自己,也很厌恶许间。

许间看着流着眼泪的陈时,他叹了一口气还是离开了……这个女孩他是碰不得的,她不会罢休的……许间早已经过了玩爱情与谈恋爱的季节,他初恋早已经埋葬在无情的岁月中。

陈时很无力,她觉得此刻与许间呆在同一座城市都让她感到窒息。她连夜开车回到京州市,当她回到家时,已经是凌晨4点。陈时毫无睡意,相反她却很兴奋,莫名的兴奋。陈时什么都没想,愉快的洗澡,甚至还唱着歌,唱着,唱着,陈时在浴缸对面的镜子里发现自己泪流满面……

陈时从柜子里拿出自己的私藏葡萄酒坐在与卧室相连的阳台贵妃躺椅上,此时的启明星是那么的亮,仿若劈开黑夜,自信无比的迎来黎明。启明星是骄傲的,它总是独立特行,不与同伴结伴而行。它是那么的孤傲,对于周围同伴的碌碌无为不屑一顾,认真地等待黎明的来临……

陈时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仍旧躺在阳台上,只是阳台上的窗帘都是放下的,身上盖着毛毯。酒和酒杯也被收拾­干­净,茶几上放着一杯清水。陈时顿时感到温暖,她十分文艺的想,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陈时下楼看到爷爷与爸爸都坐在客厅,两人手上都拿着报纸,颇有点老生若定的感觉。她看看墙上的时间,现在是早上10点,爷爷应该在练习书法,爸爸应该在集团工作。现在的场景只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在等着自己了。

陈时酝酿了一下情绪,一蹦三跳地到爷爷的身边,挽住爷爷,娇滴滴地说:“爷爷,早上好。您今天可真帅!”

陈安达没有被陈时的糖衣炮弹给击倒,他重重地放下手上的报纸:“妹妹,为什么开夜车?!你再这样,我叫你爸爸没收你的车!你­奶­­奶­知道你昨晚一个人连夜开车从京州市回来,血压都高了。你最近是怎么了?”

陈时很内疚,她的确没考虑到爷爷、­奶­­奶­、爸爸、妈妈的感受,他们很疼爱自己,因为自己从小就很聪明,在加上娇滴滴的小模样,最重要的是父亲中年得女,所以陈时一向是老陈家众人的心头­肉­。

陈时赶紧立正站好:“爷爷,爸爸,对不起,我错了,以后我会注意的。”

陈安达的脸­色­稍好,陈时一向很听话,从没做过这样出格的事情。现在长大了,想必是有了心事。

陈展行担忧地看着女儿,陈驰已经告诉他陈时明确拒绝嫁给鲍德男,还有陈时喜欢上许间的事情。他很清楚,如果爱情没有强大到让人甘心忽略其他的一切,那么所有的选择都不过是权衡取舍。所以陈展行对女儿的拒绝没没有太大的反应,他很了解女儿,陈时对于自己将来要担负的责任很清楚,女儿一直都很清醒。

爷爷让陈时坐在自己身边,他洪亮的声音以及如鹰一般的双眼总是让爷爷周围的人心生敬畏。

“妹妹,我的乖孙女,少年人的将来无限遥远,过去又不够久远。生命的意义还想不清晰,一切都飘忽不定没有定数。没关系,天大的事情爷爷都可以给你兜着,可是你要明白,如果你使不对力气,拽在手里的肥鸭就会变成长翅膀的天鹅给飞走了……”

陈时嘟着嘴看着爷爷:“爷爷,他是天鹅不是鸭子。倪翼栋才是那只肥鸭子,我不要!我只要他!我打听过了,外公跟他爷爷有些交情。”

陈安达与儿子面面相觑,吾家有女初成长,没想到陈时为了许间,还做了这样的工作,陈家的两位大神都愣住了。

陈时从小就聪明,高一就凭真本事被东大数学系破格录取,两年就修完了4年的课程,现在都读研二了。陈时的聪慧及漂亮是鲍家一眼相中陈时的原因。

陈时从小就是被大家捧在手心里长大,她活泼、乖巧,是陈家的珍宝。现在陈时提出来要嫁给许间,而且是对爷爷说的,那表示陈时是很认真的。陈时的意思很清楚,陈时希望爷爷能帮助她,把她嫁到许家去。陈时很世故,她知道门当户对对将来生活以及生活习惯的重要­性­。

陈时去看­奶­­奶­,­奶­­奶­并没有责怪陈时,这让陈时很不好意思。陈时从小就很崇拜­奶­­奶­,也一直想成为­奶­­奶­那样的人——真实、温婉、拥有一双洞察世事的慧眼,总是活得那么的顶天立地。陈时自认在认识许间以前做得还不错。

­奶­­奶­慈爱地抚摸着靠在自己怀里的孙女:“妹妹,不管你慌不慌乱,某些事总会发生,不如镇定下来,倒可能会有享受到过程的乐趣。”

“­奶­­奶­,可是我喜欢他。很喜欢、很喜欢的那种。”陈时郁闷地说道。

“那就不要计较太多。”­奶­­奶­撇了一眼陈时。

陈时:“……”然后闷闷地回答:“­奶­­奶­,看来您还真是了解您的孙女。”

­奶­­奶­轻笑:“妹妹,你喜欢的人从无把你也放在同样高度的必要。”

“所以我逃跑了,我的理智不允许我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可是我又无法控制自己……我要嫁给他,我一定要嫁给他……­奶­­奶­,您让爷爷帮我……”

­奶­­奶­摇摇头:“妹妹,你对待感情太骄傲了,你会吃大苦头的。”

看着­奶­­奶­担忧的样子,陈时安慰道:“­奶­­奶­,您放心,我没有吃亏。”陈时说完,大抵是想到与许间的两次亲密接触,红晕慢慢地爬上她的脸颊……许间的碰触的温度仿佛还留在身上……

18

­奶­­奶­看到了,叹息道:“妹妹,看来你真的很喜欢他。你误会­奶­­奶­说的话了,其实我指的不是你的身体,我担心的是你对于感情过于执着。时时,对于你来说,感情过于认真并不是什么优良的品质,因为这样会让你很辛苦,你的心会很累……时时,如果­奶­­奶­没有猜错的话,我想你已经很久没有静下心来研究你的学业了。”

陈时唯有低着头。

­奶­­奶­拿起陈时的手,温柔地说:“每个人的手都带着大量本人的生活信息。这两只手分别代表了两个时代的女人,一个走过沧桑,从容而豁达,传递着默默的温情,一个正经历着磨难,柔弱而无依。妹妹,我们老陈家的傻妹妹,等你到了­奶­­奶­这个岁数你就会发现,人和人之间不过都是匆匆过客罢了。在时间面前,一切都会变得苍白与模糊。”

陈时撒娇道:“­奶­­奶­,你可不可以不要总是这么的聪明。

百无聊赖去逛街的陈时接到章东泉的电话:“东泉……”她软软地开口,昨晚没有打招呼就离开,陈时对章东泉不是不觉得抱歉的。

章东泉叹了口气:“时时,我们是不是朋友?”

陈时知道自己昨天真的很过分,她立即承认错误:“东泉,对不起。我昨天不应该回家了才告诉你,要不你过来苏宁市?我请你,保证吃、喝、玩、乐、住一条龙服务。”

章东泉镇定无比的回答:“时时,我已经到了。”

陈时:“……”

陈时与章东泉在永福饭庄吃饭时,碰到陈驰。没有意外的,他的手上例牌挂着唐糖。

章东泉很激动,他抓着陈时的手:“时时、时时,你看到了吗?那个女的是唐糖,唐糖!那个大明星!看起来很清纯的。”

‘清纯’?‘噗’~,听到章东泉的话,陈时嘴里的茶就这样喷了出来。看着双眼放光的章东泉,陈时很无奈,残酷的真相往往让人不知所措。陈时觉得自己很厚道,实在没必要破坏章东泉心里唐糖这个女神的形象,她选择保持缄默。

章东泉义愤填膺地说道:“哼!好白菜都让猪给拱了!”

陈时镇定地给章东泉倒上一杯酒,闲闲说道:“东泉,你所谓的猪他叫陈驰,是我同父同母的亲哥哥。”

章东泉睁大双眼:“啊坎换岚桑浚

“要不我帮你叫他们过来?让你与你的偶像零距离接触。”

“真的可以吗?”章东泉随即两眼放光。

看着激动不已的章东泉,陈时在心里猛翻白眼。唐糖在哥哥面前那小心翼翼的样子以及那妩媚、讨好的表情哪有一点清纯女神的模样。

陈时看着­精­致妆容的唐糖,叹了一口气,女人一化妆,生活的表演便开始了。唐糖在哥哥手下讨生活也不是容易的。哥哥这人喜怒无常,脸上向来甚少表情。安达集团的员工向来害怕哥哥多过害怕爸爸,虽然哥哥有大半的时间呆在英国。陈时很清楚外面的人都叫哥哥“花豹”,陈时叹息,这世上最不可能起错的名字就只有花名了。

哥哥换女伴的速度让老陈家全体哑语。全家人经常在客厅集体阅读陈驰在那些报纸、杂志上头条。

陈时看着章东泉,笑着说:“别担心,我哥哥在这里有专用的包厢,他一准会过来叫我们的。现在是吃螃蟹的好时节,哥哥最喜欢这个。”

章东泉诧异莫名:“时时,螃蟹不应该是秋天吃的吗?”

陈时笑笑:“因为夏天的螃蟹处在发情期,螃蟹分泌的激素让螃蟹的味道更鲜美。”

章东泉惊叹:“时时,每次跟在一起我都被打击得体无完肤。你总是让我不断明白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深刻道理。”

陈时笑笑没出声,有时候沉默就足够了。

果然经理过来请陈时:“陈小姐,花豹哥请您进去。”

陈时点点头:“谢谢你,王经理。还有,跟我说话不用总是‘您’、‘您’的。”

王经理赶紧点头。

陈时对沉默章东泉说:“东泉,待会见到我哥哥只说你自己就好。我哥哥一向最讨厌别人介绍自己时老是说我是谁谁谁的谁,他常说,谁谁谁的谁,那自己是谁?”

章东泉唯有苦笑。也只有向陈时这样出身的人才可以如此说话,他们那样的人已经不屑于报父祖辈的名号了。

见过唐糖,章东泉果然语无伦次:“唐……唐、唐糖小姐,你、你、你真是我的偶像……我不是在做梦吧?”章东泉使劲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陈驰无语地看着妹妹的这个大男孩朋友。电视真他妈的害人……陈驰想到一小时前唐糖跪在自己胯下吸允的模样……清纯?他戏谑地看了一眼唐糖,也真够难为唐糖的,整天这样装着。被陈驰这样看着,红晕慢慢爬上唐糖的脸……

陈时哈哈大笑,章东泉是个有趣的大男孩。

“哥,这是我朋友章东泉,是特意从京州市过来找我玩的。东泉,这是我哥哥陈驰。”

唐糖主动伸出手:“你好,章先生。”

章东泉一直盯着唐糖猛看,这时他才看过陈时:“时时,你掐掐我,我不是在做梦吧?”

陈时大笑着把章东泉拉到座位上。

章东泉终于恢复了供电,他想站起来跟陈驰打招呼,被陈驰给制止了。

“东泉,是吧?坐吧,我妹妹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不用拘束。听我妹妹说你是北大的?还是京州市的状元。”

章东泉腼腆地笑了:“陈哥,我那里比得上时时,她都跳了那么多级。我跟她同届,现在才读大三。”

陈驰挥挥手:“哎~我这个妹妹除了数学什么都不会。还是北大好,培养的都是复合型人才。”

章东泉好奇地看着陈时:“时时,你为什么会喜欢数学?我真是挺好奇的。”

陈时耸耸肩膀:“数学有着极致的完美,和谐,简单,而这种美感恰好蕴含了数学内部最重要的信息。”

19

陈驰点点头:“在剑桥的时候,我的教授经常朗诵英国数学家罗素说过的一段话,‘数学,不但拥有真理,而且也具有至高的美,正像雕刻的美,是一种冷而严肃的美,这种美不是投合我们天­性­的微弱方面,这种美没有绘画或音乐的那些华丽的装饰,它可以纯净到崇高的地步,能够达到严格的只有最伟大的艺术才能显示的那种完美的境地。’”

章东泉立刻肃然起敬。

陈时悄悄地告诉章东泉:“我哥哥在剑桥读的NBA。他高一以后一直呆在英国,他现在也有一半时间呆在英国,一到春、秋天他就回去,他习惯了那边的天气。我哥哥在英国有一匹非常漂亮的德国汉诺威温血马,他准备把他从英国运到香港赛马。”

章东泉看着陈时:“时时,我们之间的距离不紧紧隔着婚姻。”

陈驰笑了,这个大男孩有点意思。他不亢不卑、不骄不躁的敦厚­性­格是妹妹愿意跟他做朋友的原因。

陈驰的电话响了,他的电话知道的人没几个。他拿出一看,原来是许间的。他下意识地看了看妹妹。

“许少。”陈驰爽朗地打了招呼。

陈时立刻竖起了耳朵,仿佛刚打上了一针­鸡­血针,两眼顿时放光。

许间轻笑:“花豹哥,我看到你的汽车了。”

陈驰:“许少,别耍我了。你也在永福附近?要不一起吧,我们也刚到。”

陈驰心里十分清楚,许间这是看到妹妹那辆颜­色­十分抢眼的汽车了。妹妹的这辆汽车是他送的,整个江东省唯一的一辆。前天晚上的事情他已经知道了,许间在酒吧里制止了妹妹的任­性­。看来这个许间对妹妹也不是全不上心。

陈时愕然,她没想到又那么快的碰上许间。她的脸变得通红,坐立不安。

陈驰看着妹妹偷偷地从手袋里拿出小镜子看了看。他摇摇头,妹妹是真完了,妹妹没认识许间以前从来不在意自己的容貌。

唐糖的心里跟明镜似的,那天晚上她就发现陈时对许间的态度很不一样。她在戏里演得多了,陈时完全一副情窦初开的美少女形象。陈时的那点小心思,许间这个江湖老狐狸只怕也是心知肚明的。

章东泉也明白跟陈驰通电话的男人是许间。他没有坐立不安,他安心地跟陈时和唐糖说话。偶像近在咫尺,他哪里顾得上陈时……

许间进来,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同样穿军装的男人。陈时看到穿军装的许间呆愣住了,她张着个嘴巴呆呆地看着许间那挺拔、潇洒的俊朗模样。眼睛迷蒙蒙的,不需要很聪明的人就能看出此时的陈时她满心满眼就只看到许间。

陈驰窘迫极了,这个妹妹实在是塌台,这样明目张胆地花痴一个男人,虽然这个男人尚且算是极品。

陈时喃喃自语:“我从来没有看到有人穿军装比国旗手还要登样的……极品……”陈时可爱地舔了舔嘴­唇­……

几个男人顿时看得眼热……

许间被陈时看得都有些脸红,虽然他的脸皮在部队已经被演练得相当的厚实了。

另外那个穿军装的男人十分不厚道地笑了起来,这是小红帽看上大灰狼了。不是我不明白,而是世界太疯狂。

章东泉赶紧踢踢陈时:“时时,别丢人了,快擦擦你的口水罢……”

所有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只除了陈时,她依然沉浸在许间的世界里无法自拔……

许间咳嗽了一声,向陈驰介绍:“陈驰,这是我们军区医疗部的部长黄江夏,我们是发小;江夏,这就是我上次跟你说过的陈驰,安达药业的总经理。”

许间简简单单的一句‘我们是发小’已经让陈驰明白许间的立场,都是场面上的人物,三个男人会心一笑,定下同盟。他明白,许间这个刺头那么的帮衬陈家,有一部分原因大抵是因为陈时。看来许间对陈时也不是完全没有一点想法。

笑容灿烂的陈驰对陈时说:“妹妹,过来叫人。”

陈时走到哥哥的身边,大方地叫人。

“黄哥好,我是陈时。”

黄江夏笑道:“陈小姐……”

陈时赶紧说:“黄哥,叫我陈时好了。”

唐糖与章东泉看到这样的陈时不免在心里叹息,陈时这样出身的孩子,总是比别的女孩多一份世故与洞察力……

黄江夏打量着这个漂亮的毫不掩饰对许间兴趣的女孩,这个女孩挺有意思的。最重要的是,身材还是不错的……

许间把陈时拉了过来:“时时,叫他­色­狼哥好了,这头­色­狼不知道糟蹋了多少小护士了?”

陈时笑眯眯地任许间牵着她的手,她庆幸自己今天没有随随便便地穿衣服。一条巴宝莉的削肩薄纱裙配着一双黑­色­露趾镂空的夏天短靴站在许间的身边是极其登对的。

唐糖知道下面的时间她该退场了。

她笑着说:“章先生,我还要去片场,你能不能送送我?”

章东泉激动地站起来,满脸涨得通红:“当……当然、当然行呀!”章东泉义无反顾地扔下陈时走了。

陈时送了出去,她不好意思地说:“东泉,今天对不起了。改天我一定去京州市去看你。”

陈时从车里拿出一件巴宝莉的经典图案的T恤,她红着脸说;“东泉,刚才我去逛街的时候在店里看到的,觉得很适合你就买了下来准备下次到京州市的时候在送给你的。”

章东泉接过来说了声谢谢,他的心已经飞到唐糖那里,他终于有机会近距离接触偶像了。

唐糖上了章东泉的汽车立刻打了电话给助理。她笑着说:“章先生,你不介意我坐你的车里等我的助理吧?”

章东泉脸都红了,他激动坏了:“当然不!唐糖小姐,我送你吧?”

唐糖摇摇头,没出声。

章东泉明白了,唐糖是不敢,因为现在她是陈驰的禁脔。

陈时挨着许间坐着,她看着许间的军衔:“许大哥,你跟黄哥谁大?”晨夕甚至都不舍得从许间的身上移开目光。

20

黄江夏笑着说:“陈时,我也是军人,你能不能也看看哥哥我呀?真受打击,太伤自尊了。”

许间没有理会黄江夏的挑衅,他笑着说:“这条­色­狼无论是年纪还是军衔都比我大。我是中校,他是大校;我是正团,他是副师。”

陈时依然迷糊着。

看着黄江夏迷惑的表情,陈驰笑道:“江夏,我妹妹除了数学,其他的事情她都很迷糊的。”

许间:“大­色­狼,你可别小看时时,她才20岁,可是都已经研二的学生了。”

黄江夏立即反驳:“人家时时是什么­干­卿底事?亲哥哥又不是你,怎么?难道你是情哥哥?”

陈时的脸红透了,她根本不清楚此刻自己有多诱人。她双眸如水地凝视着许间,手脚无措……

许间对陈时毫不掩饰的爱意已经有了相当的免疫力,他摸摸自己的鼻子,止不住发笑。

陈驰瞪着妹妹,都不知道此时此刻自己还可以说些什么……

许间给陈时掰开了一个螃蟹,仔细地给陈时蘸醋,放在陈时的碗里,陈时的脸又红透了,她笑眯眯地抿着嘴小口地吃着,也不说谢谢。

陈时兴奋滴告诉陈驰:“哥哥,今天的螃蟹真好吃!”

陈驰苦笑:“妹妹,这哪是螃蟹好吃哟?”

黄江夏哈哈大笑:“小红帽粘上大灰狼的场面还是挺喜感的。”他与许间从小一起在部队长大,一个上的是军校,一个上的军医大。他们身边最不缺的大概就是女人了……可是像陈时这样毫不掩藏自己心思的女孩还真是少见,特别是陈时这样的出身,让黄江夏叹为观止。

陈驰与许间:“……”

而陈时那里还能听到黄江夏说些什么……她满心满眼都是许间,陈时又重新燃烧了斗智。她每次被许间打击时就会告诉自己不要再爱这个男人……可是再次碰上许间,她的想法与自尊都会被她扔掉爪哇国……一次又一次地沉迷在许间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里……在许间面前,陈时永远都是低到尘埃里……很低、很低,在也找不到自己。

许间只好转移了话题。

“陈驰,上次你说的那几种进军区统筹的药很快就会办下来的,批文就是江夏亲自去跑的。”

陈时知道他们在谈正事,遂安静地坐着,就这样撑着腮帮子看着许间……

黄江夏忍着笑问道:“陈驰,你们的RRT我认为是国内目前最好的同类药品,为什么放弃?”

陈驰不再理会花痴的妹妹,他回答道:“RRT我们在北方市场份额很大,几乎占到85%。南方都是同辉药业和天济药业在做。”

黄江夏和许间都在心里叹息,怪道别人叫陈驰花豹,不是没有原因的。陈驰做人、做事都很有章法。他完全放弃南方市场让同辉与天济争,让这两家没有办法分心去开发北方市场,。陈驰这样做,也会让同行觉得他厚道,办事有章法,不随便踩过界。

男人们终于谈完了正事,陈时对马上要回到部队的许间说道:“许大哥,我都没到部队上去看过,你能不能把我带上?那年军训的时候,我年纪太小,爷爷没让我去。”陈时不好意思地说道。

许间打量着陈时:“时时,你穿成这样还想去我哪里?你知道吗?我的炮兵团蚊子都是公的,卫生所的护士都是男的,看到你我那些兵还不得个个流鼻血!”

“那我换套衣服。”陈时紧追不舍。

黄江夏看着被这个女孩缠上的许间笑得很开怀。

陈驰呵斥道:“妹妹,听话,不许去!阿间回部队去工作,你跟着算什么回事呀?”

陈时拉紧许间的手:“我不!我就要去!”

陈驰的脸一阵发烧,这个妹妹实在是太塌台了。

许间笑着说:“阿驰,没关系的,就让陈时跟着我吧。现在我爸爸正好在我们师视察……”

陈驰看着许间,许间的意思他明白,如果许家没有意见,他会考虑陈时的,当然也只是考虑。陈驰知道,许间只是被妹妹毫无章法的恋爱弄昏了头。或许许间没有碰到过像妹妹这样的女孩,在爱情的国度里不掩藏心思,勇往直前……当然妹妹的自身的条件配起许间那是一点都不输人的,这一点他和许间彼此心知肚明。陈驰很清楚许间害怕的是破坏平衡,这个罪名许间不想背。

黄江夏也看着许间,不知道他搭错那根天地线了。

陈驰看着妹妹,担心地说:“妹妹,记得换一套比较端庄的裙子。”

陈时眉飞­色­舞:“哥哥,这是要去见家长吗?!”

许间与黄江夏显然都被陈时给雷住了。

陈驰看着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妹妹十分的无语。他只好对许间说:“阿间,我妹妹就拜托你了……”

几人下楼的时候看到钱美美与钱磊磊兄妹俩正好进来,陈时毫不犹豫地抓住许间的手。

钱美美兄妹俩根本不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

自从钱老爷子从部里退下来以后,这几年钱家在江东省的权利萎缩得很厉害,他们急于靠上许家就是为了能打上一个漂亮的翻身仗。

钱美美恶狠狠地盯着陈时的手。陈时从小就是她的天敌,现在陈时公然挑衅。她的眼睛告诉众人,此时的她已经在崩溃的边缘。

陈驰赶紧上前握住钱磊磊的手:“磊磊,什么时候回来的?我们真是好久不见了。”

钱磊磊的脸­色­也是变了几变,他笑着伸出手:“刚回来,改天出来聚聚,阿驰。我们真是好久没见了,想不到时时都长那么大了……”钱磊磊意味深长地看着陈驰。

许间被陈时紧紧地抓着手,他知道误会已经产生。他只好拖着陈时上前:“磊磊,阿美,你们怎么那么晚?我们都吃完了。”

钱美美的眼泪早已经在眼眶里打转,她哀怨地看着许间:“间哥……”

许间笑着说:“阿美,回头我给你电话。”此时的许间十分的后悔自己刚才昏了头让陈时跟着。不管怎样,现在陈时在他的心里并不比钱美美重要……

21

陈时当没听到,她看着钱美美:“美美,今天的螃蟹还不错。”

许间的话对钱美美是个巨大的安慰,她渐渐平静了下来。输赢还未确定,一切皆有可能。钱美美嫣然一笑:“我等你电话,间哥。”

钱磊磊看着陈时,笑着说:“哟,时时都长成大姑娘了。”

陈时微笑:“磊磊哥,好久不见。”

钱磊磊拉起妹妹,提醒她不要失了分寸。

大家终于结束了表演,各自散去。陈时闷闷地跟着许间走到停车场。她的步伐越来越沉重……她想到刚才许间看着钱美美的样子,以及他对钱美美温柔的话语顿时让陈时失去了勇气。

一个兵哥哥看到许间赶紧下来开门。

陈时挣脱许间的手,嘟起嘴巴闷闷地说:“我不要去了。”

许间沉下脸,用力一拉就把陈时给拉到怀里去了,然后一拖,就把陈时给拖上了车。许间的司机安静地呆在汽车外,他太了解团长的脾气了……

许间恶狠狠地掐着陈时的脖子:“陈时,我承认你很聪明!我不得不说你是我碰到过的最聪明的女人。可是我要提醒你,在我面前,你耍不了花招!你是成功地勾起了我对你的兴趣,可你也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你还不够格!就这样你还想吃醋?!你不看看你陈时吃得起这醋吗?”

陈时就这样看着许间,直视着许间此刻毫无笑意的眼睛。不知道为什么,陈时一点眼泪也无。

看到这样的陈时,许间的火气更大,他瞪着陈时:“陈时,我许间这里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这个游戏你可以说开始,但什么时候结束得我说了算!”

许间松开陈时,他大刺刺地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说道:“陈时,你现在可以下去,不过你要想清楚了,以后我不会给你一点机会缠着我的!”

陈时的脑袋‘嗡嗡嗡’的,她应该十分有骨气地下车,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可是她没有力气,亦没有勇气去拉开车门……

等了5分钟,许间敲敲车门,司机赶紧上车。

汽车像箭一样的飞了出去。汽车很快来到了主­干­道上,陈时让自己坐在离许间最远的地方,呆呆地看着窗外,闷闷地开口:“还换衣服吗?”

陈时的话让许间的气顿时烟消云散,他就像被拔了塞子的气球,‘腾’的一下,就落到地面上。他哈哈大笑,用力一扯,就把陈时扯到了怀里,吻了吻陈时:“时时,跟我在一起你要学会的第一件事就是服从。”

陈时咬咬牙没有反驳。她想现在要做的就是忍无可忍,重新再忍。她必须忍到许间爱上她的那一天,到那时候她一定会好好报仇的。

陈时闲闲地问道:“那第二件事呢?是不是不许吃醋?”

许间笑着轻咬了一口陈时的脖子:“这孩子真乖……”

许间的碰触与呼吸让陈时的心都快要跳出心房……她知道自己完了,她真的无法抵御许间的诱惑。她的肌肤戒备着,叫嚣着,渴求着,感受着……陈时只能紧紧地抓住许间的军装,不让自己溺毕在欲望地漩涡里……

陈时的颤抖,陈时的反应让许间轻笑,这个女孩真的是爱上了自己……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奇怪、大胆的女孩会爱上自己?对自己一见钟情,并且产生如此大的兴趣?

许间改变主意,他并没有让陈时换衣服……

两个小时以后才到许间的部队。看到许间的汽车,所有经过的人都‘啪’地站直了敬礼,可是汽车却丝毫没有一丝停留的意思,而许间稳稳当当地坐在位置上面无表情。

陈时在心里腹诽,这个男人真够装的。

到了团部,许间下车,看到陈时丝毫没有下车的意思,他皱着眉毛不耐烦地说道:“时时,你又想­干­嘛?”

陈时满脸通红:“我的裙子好像脏了,我动不了……”

许间恨不能晕倒。

他对司机说:“阿武,你先下去吧,我先把她弄回宿舍。”

阿武拼命忍住笑意,他瞅了一眼恨不能钻老鼠洞里不出来的陈时潇洒地走了。他知道,团长这次怕是碰上刺头跑不掉了……

许间把汽车开到了家属区,到了一栋新楼的前面,他黑着脸:“下车!”

陈时的脸更红:“间哥,我动不了……我的腿麻了……”

许间的脸­色­转了几转,变了几变,他抬头望望天,深呼吸,而后弯下身子把陈时从汽车里抱了出来。此时正是下班的时间,没有意外的,两人荣幸地登上炮兵9团的八卦头条,许大团长的小宝贝来了,他不愿意让他的宝贝走路,到哪都要抱着。

政委梅钢笑嘻嘻地走过来,妻子盛舒带着5岁的儿子梅盛跟在后面。

梅钢的嘴里虽然说着关心的话,可是他的眼睛里全是笑意与八卦:“许团,这么俊俏的小姑娘怎么了?”

许间又气又笑,他没有理会政委的挑衅,而是对他身后的盛舒说道:“舒姐,请你帮帮陈时,你们女人真是麻烦!”

梅钢与妻子终于明白发生了何事,两人都没能忍住笑。陈时紧紧地搂住许间的脖子装鸵鸟。

可是梅盛小朋友的话让陈时恨不能耳聋。

“爸爸、妈妈,你们太坏了,姐姐都流血了。老师说的,好孩子要有同情心!”

梅钢与妻子爆笑不已。

许间踢了一脚梅盛肥肥的小ρi股:“你这小子还是同情、同情我吧!”

梅钢与妻子还有周围的几个连长以及他们的家属都乐翻了。

许间看着怀里的陈时似笑非笑地说:“时时,你真行!我以后还怎么带兵?面子都丢光了……你还能让我更丢脸吗?”

陈时唯一能做的就是更加缩在许间的怀里绝不让大家看到她的脸。

许间分的房子在二楼,梅钢住许间的楼上。

许间把陈时放在卧室的浴室里:“你先洗洗吧,我也得洗洗。舒姐回去帮你拿东西了。别担心,夏天的衣服很快就会­干­的。你放在那,我来洗就好。”

22

陈时一辈子都没有这么的丢脸过,她红着脸看着许间的衣服上也沾染了她的血……她的脸更红了……

“间哥……对不起……”

陈时的小媳­妇­模样让许间没了脾气,她摸摸陈时的头:“时时,乖,好好洗洗,没关系。”

盛舒拿着东西下来递给陈时,陈时低着头红着脸接了过来,小声地说:“谢谢舒姐。”

盛舒笑着说:“没关系。”这个女孩真是太有意思了。

可是过了很久,陈时还是没有动静,许间忍不住走到浴室门口:“时时,好了吗?”

陈时期期艾艾地声音传来:“舒姐的这个我不会用……我没见过……”

许间吐血,他把盛舒叫过来:“舒姐,怎么回事?时时说不会用。”

盛舒大吃一惊:“你们没在一起过?她还是Chu女?”

许间瞪着盛舒,这些个结婚生了小孩的女人还真是什么都敢说。

许间的表情让盛舒明白她猜对了。没想到这年头如此年轻、漂亮的女孩还能如此纯洁。最重要的是居然被这条­色­狼放过?!

盛舒与许间从小就认识,两人的关系一直都很亲密。他悄悄地对盛舒说:“陈家的女儿。”

盛舒睁大双眼:“安达药业的?”

许间点头。

盛舒笑着说:“你小子眼光不错,这小姑娘挺不错的,比钱家的那个好。”陈时终于能出来见人,她的脸依然通红。

“舒姐,今天真是太感谢你了……我太丢脸了……”

盛舒拿起陈时的手,上下打量陈时,这个女孩的相貌虽然跟钱美美差不了多少,可是这个女孩的心眼显然比钱美美正多了……这个女孩善良……

盛舒笑眯眯地说:“没关系,以前我做姑娘的时候也经常犯这样的错误,结了婚就会正常的。”

梅盛赖在许间的身上问道:“舅舅,姐姐得的是什么病?”

许间拍了拍梅盛的小肥ρi股,笑了:“姐姐没病,你小子长大以后有了媳­妇­就会明白的,这是正常的生理现象。小子,你该庆幸你是男孩,女孩子太麻烦了。”许间一语双关地说道。

陈时看着可爱的梅盛,她走过去,蹲在梅盛是身旁:“小帅哥,你好呀。”

梅盛摸着陈时那头乱绒绒的卷发对许间说:“舅舅,姐姐的头发真像许外婆的卷毛狗,是吧?”

陈时相当无语的看着梅盛小朋友。

梅钢看了看穿着许间运动衫的滑稽无比的陈时,对许间说:“你们俩还是到我家吃吧?时时这形象估计是去不了食堂了。”

陈时把头埋在许间的怀里一如既往地扮演鸵鸟。

傍晚时分,晚霞映照大地,红彤彤地太阳近在咫尺,可是无论我们怎样追赶,太阳依然可望而不可及。

营区的树木高大、挺拔,就像这里的军人一样生机勃勃。陈时贪婪地呼吸着这里清新、安详的空气,她毫不在意自己的形象有多滑稽,健硕的许间那挺拔的身姿总是令陈时无法移开自己的眼睛,只要一碰上许间那似笑非笑的双眼她就一阵犯晕。

陈时没想到这个炮兵团的地盘那么的大,她好奇地问:“间哥,部队跟我想象的一点也不一样。这里怎么那么的好?”

许间揉揉陈时的那头短发,笑着说:“这里原来是师部,现在是团部。所以这个团的条件还不错。”

“我怎么没看到大炮?”

“明天带你去看。”

“间哥,我们结婚以后是不是住在这里?”陈时随意地问道。

许间相当无语地看着陈时,这个女孩还真是什么都敢说。钱美美在他面前,女朋友的身份都不敢确认,这个陈时真不知道该说她缺心眼还是胆大妄为。

“时时,我现在不能答应你什么?你知道,我们俩的身份都很敏感……”

陈时扑进许间的怀里委屈的腔调让许间的心一阵发软。

“我不管……间哥,你一定要娶我……”

许间闷笑:“时时,你一个女孩子都不知道害臊吗?哪有你这样上赶子嫁人的?”

陈时坚定地回答:“我!我就是!我就是要嫁给你!我第一眼就看上了你了……你知道的……”

许间刮刮陈时的挺翘的小鼻子:“上次你还说要到美国完成你的学业。”

陈时嘟着嘴:“我不要去!我不要离开你!我不要把你让给别人!你是我的!”

许间大笑:“时时,你还真敢说。我,你要得起吗?”

陈时密密点头:“要得起,要得起!间哥,只要你给我机会你会发现我很可爱的。你会爱上我的,我有信心!”

许间终于哈哈大笑,陈时的确是挺可爱的,跟她一起生活,一定不会闷!

晚上许间让陈时睡在主卧,他拍拍陈时:“时时,好好休息,我在隔壁。”

陈时的双手挂在许间的脖子上不让他离开,她的声音腻味得许间的心和他的身体即刻软了下来……

“嗯~间哥……我的好哥哥……我不让你走……”

许间哭笑不得,陈时对­性­知识的匮乏却让他的虚荣心很满足。他慢慢躺在陈时的身边,陈时立刻缩进许间的怀里,紧紧地抱住许间,满心欢喜地嘟囔着……

“时时,为什么是我?”许间看着陈时,凝视着这个躺在他怀里的女孩的眼睛。

陈时不好意思地说:“嘿嘿,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这样,我一看到你头发就竖起来了,那时候我就知道我完了……这种感觉真好……谢谢你,间哥。”

陈时拉下许间的头,缓缓把自己的嘴­唇­印在许间的嘴­唇­上……闭上了眼睛……

许间低吼着用舌头撬开陈时的嘴,吸允着,撩拨着……他迅速把陈时压在身下,他的手没有阻碍地抚摸上陈时那丰满的丰盈。许间最喜欢陈时的那两颗小小的粉红樱桃,像两颗宝石镶嵌在那完美的胸脯上夺去许间所有的心神与心智……

许间早已经忘记他允诺钱美美要给她打电话……

许间轻易地退下自己的裤子,两腿跪在陈时细腰的两侧,看着陈时那娇羞的脸庞,缓缓拿起陈时的手放在他的硕大上,让陈时感受着硕大的跳动……

23

陈时的手仿佛被熊熊的烈火燃烧着,她害羞极了,本能想要卷曲自己的身体,可是却被许间紧紧地禁锢着无法动弹。

许间诱惑着陈时:“时时,摸摸它……给它一些安慰……”

陈时哭泣着摇头,害羞得想要抽回自己的手。

许间拿着陈时的手教她动作,陈时是个聪明的学生,很快她就学会了怎样取悦许间……

许间却不满足这样的触摸,她挪到陈时的脸上,捏着陈时的鼻子不让她呼吸……

“乖……宝贝……张开嘴……让我进去……快!时时,我要疯了……对……就是这样……”

‘噢’~,许间重重地抓了一下陈时的丰盈,捏搓起一颗粉红的樱桃……

“宝贝……我的时时……藏好你的牙齿……嗷……就是这样……不要停……时时……你真­棒­!”

陈时终于再次被许间给弄得呛住了……她赶紧跳下床跑进浴室漱口……许间大躺在床上,舒服得哈哈大笑……

陈时坐在许间的身上,用枕头盖住许间的脸,又气又羞地说:“大­色­狼!不准笑!”

许间把陈时好好固定在怀里,他感动陈时的心意……陈时大抵是真的爱他,才愿意为他做这样的事情……这个高高在上的女孩在深爱的男人面前变得很低、很低,低到了尘埃里……

许间细细地吻了吻陈时,安慰道:“时时,睡吧……”

两人凝听着彼此的心跳声相拥着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陈时醒过来的时候,许间已经不在了。他留下一张纸条:“时时,今天穿上这套衣服,然后打这个电话,阿武会过来接你。”

陈时换上那套新的女军装很新奇,除了了没有军衔,陈时自我感觉良好,她对着镜子敬礼:“我还是挺像那么回事的。”陈时咧着一口大白牙对镜子里的自己说话。

阿武看到换上军装的陈时是那么的飒爽英姿,很是好看。他愣了一下:“陈小姐?”

陈时顾盼笑靥:“阿武,叫我陈时就好。”

阿武的脸瞬间红到脖子里……

一路上,阿武陪着陈时得到了所有人的注目礼。一个晚上许团长的未婚妻出糗的事情已经传遍了炮兵九团的每一个角落。陈时却浑然不知,她缠着阿武问这问那,很是新奇。

在炮房里,陈时提出的问题让阿武很快招架不住。两人都没注意身后已经聚集了一大票人。陈时完全被炮弹给吸引住了,而林武正疲于招架陈时提出的十分专业的问题。

“阿武,你们的炮弹­射­程是多远?”

“那得看是什么型号的。”

“落地点的误差大吗?”

林武同学十分庆幸自己被许间送去军校学习了四年,他原来是炮兵7团3营尖刀班的班长,在准备退伍那年跟原来还是营长的许间因为一个误会而成了好朋友。很快的,他就被部队选送到军校学习。回来后就一直跟着许间,现在是中尉。

“我们最新型的炮弹命中率能达到80%。”

陈时摇摇头:“阿武,我问的是炮弹的落地点,这跟命中率不是一个概念。”

林武完全愣住了,他喃喃地说:“陈时,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陈时不好意思地笑了:“阿武,对不起,我想我又犯职业病了。我是学纯数的,我的研究方向就是轨迹。现在我对研究没有重力加速度下的轨迹很有兴趣,比如弹道的轨迹。”

林武睁大双眼:“你不是学艺术的吗?!我还以为你是那些电影明星呢!”林武那完全的军人作风让陈时失笑。

陈时不知道林武没有说的是,陈时的打扮跟许间以往的女伴没有丝毫的不同,甚至更加的新潮、大胆,露的也更多。唯一的区别或许就是陈时来自一个跟许间一样的家庭,教养这东西的的确确是能看出一个人的出身的。

陈时戏谑地看着林武:“阿武,是不是你们许团长经常带着电影明星进进出出的?要不然你怎么那么熟悉?”

陈时的话音刚落,一阵爽朗的笑声把陈时和林武都吓了一跳。

两人下意识的回头。陈时看得一个大帮人簇拥着一个气场强大的男人站在不远处。

林武的脸­色­都变了,他赶紧跑过去敬礼,洪亮的声音,标准的军姿显示出林武良好的军人素养。

许间对陈时招招手,却被那个气场强大的男人给制止了。他主动走到陈时的身边,笑着说:“小同志,那你说说命中率和落地点有什么区别?”

陈时看了看许间,许间对她微笑点点头。这个小动作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到了,知情人都在心里赞叹许间挑女人的眼光……这个女孩不但聪明,还那么的漂亮,最重要的是进退有度,举止得体。

陈时大方地看着这个拥有许间那双眼睛的男人:“我的看法是,命中率更多的是考验人,而落地点考验的却是炮弹本身,弹道轨迹是炮弹的根本,减少落地点的误差可以根本­性­的改变命中率。”

许从致对身后的人说:“这个小同志的观点非常值得你们重视。”身后那些人纷纷点头。甚至有人拿出小本子记录下陈时的话。

陈时腼腆一笑:“许伯伯,我叫陈时。”

许从致愣了一下:“小同志,你认识我?”

陈时嘿嘿一笑:“许伯伯,间哥的眼睛跟你长得一模一样。”陈时说完,两眼大放金光,扫过许间。所有人都看出来这个有学问的漂亮小姑娘正热烈地迷恋着他们这里的其中一个人。

许间摸摸自己的鼻子,来到父亲的身旁,压低声音:“爸爸,陈时是费明爷爷的外孙女。”

许从致点点头,原来是陈家的女儿,没想到陈家出了一个做学问的女孩子。

许从致和蔼地看着陈时,儿子的眼光还不错,对陈时,许从致是满意的。可是他也知道妻子的想法,妻子对京城叶家的那个女孩十分的满意。

陈时毫不掩饰她对许间的花痴,许间作为团长,正跟作为五大军区之一的军区司令员汇报工作。而他的女孩却一点也不嫌丢人,总是迷迷蒙蒙地追随着自己……

24

陈时流着口水,凝视正跟父亲汇报工作的许间是那么的专注,那么的强大。许间笔挺的军装,挺拔的身姿都让陈时心动不已……她的那头乱绒绒的卷曲的短发飞舞着,盘旋着……陈时的每一个毛孔里都刻下了许间的名字……许间的气场让陈时觉得呼吸困难……在许间的面前,陈时永远无法动弹。

许从致看到这样的陈时也不禁发笑,这个女孩太有意思了。在众人面前也不知道收敛,就这样看着儿子,赤­祼­­祼­地表达她对儿子的爱情。

许间如芒在背,此刻他又不能警告陈时不要在发花痴了。而且父亲似乎也想让他丢脸,不停地问他问题,让他找不到一丝的机会去警告陈时。

大家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这个对弹道轨迹有独特见解的小姑娘此刻的表情恨不能把这个公子哥团长生吞活剥了……

林武这时候是不能上前的,他只能远远地跟在身后。他也忍不住笑了。

可是接下来许从致的一个动作让众人第一次看到许司令员那幽默的一面,让人觉得这个曾经的维和部队总司令也不是那么的不近人情。

许从致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干­净的手绢递到陈时的面前:“时时,这个送给你,我想你需要……”

众人都忍不住了,全体笑出声来。

许间求救地望着他的政委梅钢,希望他能把陈时这个祸害给弄走。梅钢咧着一口大白牙假装不领会团长的意思。梅钢现在对陈时那是相当的刮目相看,这个小姑娘没想到是学纯数的,才20岁,却已经是研究生了。

师长就更加的过分,他走到陈时的面前笑着说:“小姑娘,今天就跟着我们吧,我们有许多话题可以交流、交流。”

陈时猛地点头:“好呀、好呀!只有能跟间哥在一起,­干­什么都行!”

师长和周围的人都愣住了,这个女孩到底是什么材料做的,怎么一点也不知道掩饰?而后大家复又大笑。

许间瞪着陈时,这个陈时还真是什么都敢说。

中午吃饭的时候,陈时专注的表情与动作让那些人明白陈时的出身。他们开始理解了陈时那些看起来匪夷所思的行为。这个小女孩无论做什么事情都很专注、真诚,对待她的食物是这样,对待她的学问是这样,对待她爱的男人也是这样……

陈时跟着许间回到家属区,许从致下午还要到另一个团去检查工作,午饭后就离开了。

回到卧室,陈时立刻进浴室洗澡。当她出来的时候,许间已经大躺在床上睡着了。

陈时嫣然一笑,睡着的许间也是这么的好看。她安静地躺在许间的身边,描绘着许间的俊秀的脸庞慢慢地沉入梦乡……

许间醒来的时候,就看到陈时安静的卷缩在自己的身上熟睡着。那天使般的面孔略带笑意,那头乱糟糟的卷发散发在枕头上,红润润的嘴­唇­诱惑着他……

许间俯下身躯,慢慢地印了上去。他不得不承认,对这个在爱情的国度里不按理出牌的女孩也动了心……温馨而又浪漫!

女孩在他吻中渐渐地醒来,她微笑着依然闭着眼睛回应着这个男人的热吻……

屋里的空调凉飕飕的,滋滋地吹出冷风,却无法抵御床上激烈交缠着的两人……许间的手轻易地伸到了女孩的T恤里抓住她的丰盈用力地揉搓着,抚慰着……他隔着T恤轻轻地咬上那颗能让他失去理智的粉红樱桃……这个女孩总能让自己失控,这个女孩在他的面前总能轻易地挑逗起他那Gao潮点已经很高的情yu……

陈时清晰地感到许间的硕大在自己的腿间慢慢地胀大、变硬……陈时难耐地呻吟,扭动着身子,害羞地想要避开硕大的热度……

许间无法忍受这样的陈时,他拿过陈时的手放在自己的硕大上,沙哑的­性­感声音让陈时禁不住颤抖……

“时时,我的宝贝,帮帮我……”

陈时害羞地抓住许间的生命之源耸动着……她一向都是一个好学生……陈时把脸转向一旁,她的脸红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许间无法满意陈时的速度,他的手盖在陈时的手上,加快陈时的速度……一阵白光闪过,许间释放在陈时的手上……

两人齐齐到浴室做清理工作,许间站在陈时的身后环抱住她,他拿着陈时的手放在她鼻子上,看着镜子里的陈时戏谑地问道:“香不香?这东西最补女人。你怎么每次都浪费掉了……”陈时瞬间从那张俊俏的小脸红到脖子根。

陈时重重地踩了一脚许间:“流氓!”

两人的目光在镜子中相遇,许间哈哈大笑。

许间的电话响了,原来是钱美美的。许间暗笑,大概这个钱美美也忍了很久了。

钱美美的声音怯生生地清晰地传了出来:“间哥……”

陈时嘟着嘴闷闷地走到阳台凝听知了那尖刻的叫声,此时的她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她什么都不去想,也什么都不愿意去想……

许间对钱美美有些抱歉,他的声音特别的温柔。

“美美,对不起。本来答应给你打电话的……”

钱美美的声音柔柔地传来:“间哥……”

许间却走到阳台上,把陈时拉在怀里,却对电话里的钱美美说道:“美美,最近我很忙,有时间我会打电话给你的。”

钱美美怅然地放下电话。自从爷爷下来以后,许家,特别是许间妈妈对她的态度完全变了,再也不像从前那样的客气与喜欢。可是她深知现在的钱家到底有多需要许家……

放下电话,许间让陈时舒服地窝在自己的怀里,笑着说:“怎么?吃醋了?”

陈时点头:“嗯,我吃醋了。”陈时大方地承认。

许间:“……”

“间哥,有时候我都恨我自己,太没用了。你随便招招手,就能让我找不到北,更找不到自己。间哥,你说对了,我真的很吃醋,并且非常不喜欢这样的感觉。间哥,你有什么话要说吗?我听着。”

25

许间抬起陈时的下巴,笑意吟吟,可是他的笑并未达到眼底……

“时时,你想听我说什么?我以为我们昨天已经说清楚了。”

“间哥,你会娶我吗?”

许间闷笑:“时时,现在我这个情况你确定你敢嫁吗?”

陈时毫不犹豫地回答:“不敢。”

“时时,婚姻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我们都要想清楚了。我能对你说的是你是我目前唯一的考虑结婚的对象,这个结果你满意吗?”

陈时笑了。

她紧紧地抱住许间:“满意……”

陈时太知道自己是谁了。在这场女追男的游戏里,陈时从来都是落了下风,比较爱的那个人会辛苦,陈时早已经做好了准备。罗马从来不是一天就能建成的。对于许间,陈时已经做好了长期抗战的准备,直到她不再爱许间……

陈时在心里默默的祈祷上天不要让她继续迷恋许间。

许间把陈时送回安园,没想到在门口正好碰上陈展行的汽车。陈时和许间都非常不好意思,陈时只好拖着许间走到父亲的汽车旁边。

“爸爸,这是许间。间哥,这是我爸爸。”

许间赶紧上前打招呼:“伯父您好!我是许间。”

陈展行看着许间点点头:“许间进来吧,陈时的外公正好也在这里。”

看到费明,陈时高兴地跳进外公的怀里:“外公!”

费明爽朗的笑声传遍安园的每一个角落。

“哈哈!我的乖孙女!”

许间上前,恭敬地说:“费爷爷好。”

看到许间,费明没有吃惊,他笑着说:“阿间,昨天我还跟你爷爷一起喝茶说起你来着。”

许间笑到:“费爷爷,昨天我带时时到部队去看看,今天把她送回来。”许间不经意的一句话表示了两层意思,一是她和陈时只是朋友;二是他把陈时完好无损地送回来了。

费明疑惑地瞅了一眼陈安达,难道现在陈时不是跟许间谈朋友吗?怎么许间是这个说法。

陈时赶紧上前挽住费明的胳膊:“外公,我特别的想你,也想外婆。今天让妈妈给你做好吃的醉蟹。”

许间走了以后,陈安达把费明让到花园里的花房,两人品着茶,观赏者那些令人赏心悦目的君子兰。

费明首先开口:“妹妹跟许家的孩子到底是什么情况?”

陈安达苦笑:“妹妹这个傻姑娘看上了许家的小子,就是这样。”

费明大吃一惊:“你的意思是说妹妹主动的?”

陈安达缓缓地点点头:“妹妹已经明确地表示不会嫁进鲍家,她希望能嫁给许间。妹妹的态度很坚决,她甚至知道你跟许间的爷爷还有些交情。”

费明沉凝了一会儿,说道:“妹妹很聪明,她知道不能自主地选择婚姻。恰好她喜欢许间,所以不想放弃。”

“老伙计,你怎么看?我听阿驰说许家的小子跟钱家的那个女儿走得也挺近的。”

费明不在意地摆摆手:“钱家后继无人,钱家完全没有机会,关于这一点我还是有分寸的。现在是钱家需要许家,而许家已经把钱家给抛弃了。许家是平衡的产物,许家与地方一向很少往来,他们害怕破坏现有的平衡。”

“可是如果妹妹真的能嫁到许家,对我们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

费明点头说道:“这个我们清楚,许家也清楚,钱家那就更加清楚。许家虽然不会选择钱家,但许家也没有必要得罪钱家,最捷径的办法就是选择京城。谁也不得罪,而且会让人高看几分许家的做法。”

陈安达吃惊:“难道许家已经有目标了?那我们妹妹怎么办?”

费明笑出声来:“老伙计,相信陈时吧~再说了,凭我们人家许家一定要要你陈家的女儿?”

陈安达:“……”

陈安达还是不放心:“如果没有机会,我不想再让妹妹跟他接触。妹妹从小就心高气傲的,虽然人很随和,其实她的脾气很拧的,我不想妹妹将来受到伤害,这打击对陈时或许是致命的!要不把陈时送走,反正妹妹还年轻,到国外呆几年不是什么坏事。”

费明摇头:“你看妹妹今天这个样子会听我们的吗?现在我们只能上杆子求着别人了。而且说到底,如果能成功,也算皆大欢喜。”

“你有什么好办法?”

“先套套许家的想法。”

陈时回到房间的第一件事就是打电话给许间。

“间哥,你到哪了?”陈时的声音闷闷的,她的情绪实在不高。

许间轻笑,他十分了解陈时的想法

“嘿嘿,时时,是不是怕我去找美美?”

陈时没出声。

“时时,你也看到了,我很忙,我现在已经在回部队的路上。乖乖的听话,别到处乱跑。嗯?有时间我会找你。”

陈时闷闷地说:“间哥,可是我想你怎么办?我想跟你到部队,说不定我们还能互相帮忙。我的学期论文本来就准备写弹道轨迹,在你那里工作我会很方便的。间哥……”

许间笑了,这个陈时……

“间哥……求求你……求求你了……间哥……我想陪着你,我想每天都能看到你。还能好好的写论文……”

许间头疼不已。钱美美被陈时好对付多了,钱美美从来不敢这样缠着他,虽然钱美美跟他不是第一次,可是他知道自从钱美美跟了他以后却只有他一个男人。钱美美乖巧、听话,不多事,他对钱美美也不是完全没有感情。许间明白,钱美美是没有机会嫁给他的,现在钱家不比从前,钱家后继无人。首先妈妈那一关钱美美就过不了……虽说没有传宗接代的压力,但许间很明白婚姻大事依然由不得他。

当年哥哥也曾反抗家里,可是现在证明妈妈的选择是正确的。门当户对的重要­性­充分反映在生活思维与生活习惯上。过日子,还得彼此搭界的才能把这个日子过好、过下去。现在哥哥跟嫂子很幸福,还生了两个孩子,虽说都是男孩让家人感到有些遗憾,可是一家人其乐融融地生活彼此关爱。

26

在军区大院少数的几桩所谓冲破重重阻力的爱情婚姻现在都不怎么幸福。甚至其中的一个发小现在还离婚了,成为圈子里的笑柄。

婚姻对于他们这些人的重要­性­是非常明确和清楚的。一个不能好好经营自己婚姻的人,怎么能胜任军队的管理工作?这是部队考核­干­部的普遍标准,稳定的婚姻是想在部队­干­一辈子的人最需要的。

许间10岁以后就没想过将来要成为军人以为的任何一种人。他曾经告诉自己的妈妈,就是养猪,他也准备在部队­干­一辈子。

他上了6年的军校,学的是炮弹工程,硕士毕业,正中的军校科班,一毕业就是营级­干­部。一步一个脚印地走到今天,成为DA师最年轻的团长。当年他带的营得了一个全军优秀侦察营,现在他努力把他的团塑造成全军优秀团。

许家隐约知道妈妈希望他娶京城叶家的叶玕,这个女孩他见过一次,长相只能说是过得去,他完全没有看上。或许妈妈也知道他的想法,所以迟迟没有动作。

而陈时就不同了,陈家稳健的步伐在整个江东省都是公认的。特别是现在,陈驰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陈家对后辈的培养眼光独到,许间也不得不承认陈驰兄妹俩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都是优秀非常。反观钱家,却后继无人,后辈都躲在钱家翮(he)的羽翼下安享尊荣,钱家翮退下以后,钱家的声势已经大不如从前了。

陈时的外公是江东省的老书记,跟爷爷是多年的老朋友了。陈时在妈妈面前显然比钱美美有优势得多。

许间想了想,还是拿出电话打给父亲。

“爸爸,忙吗?”

许从致笑了:“你小子,怎么关心起老子忙不忙?”

许间挠挠头,不好意思地开口:“爸爸,刚才我送陈时回去的时候碰到了陈时的父亲,费爷爷也在那。”

许从致沉凝了很久。

“你有什么想法?你知道你妈妈非常中意叶家的女儿。”

许间顿时炸毛:“爸爸,你们不会真的让我娶叶玕吧?!她跟时时有可比­性­吗?而且就叶玕那样的,她还以为自己美若天仙呢~”

许从致笑了,叶家的女儿他也不喜欢,这个女孩太矫情。也因为这,妻子总是迟迟下不了决心。虽然叶家暗示过几次,但都被妻子搪塞过去了。

“阿间,这个问题,你还是跟你爷爷谈吧。我不表态。”

许间明白,父亲这是倾向陈时。

“爸爸,可是陈时的脾气……”

许从致哈哈大笑:“这叫乱拳打死英雄汉!”

父子俩像讨论公事一样讨论着婚姻。许从致对小儿子的心思当然很清楚,许间只是觉得陈时可爱,儿子喜欢陈家女儿的­性­格。可是要说爱,却远远没有达到。

对于婚姻,儿子从来都有非常清醒的认识。现在这个门当户对的女孩是目前最适合的结婚对象。只是如果跟老陈家联姻,不消说一定是把钱家给彻底得罪了。许家向来中立,是平衡的产物,许从致的心里也没什么底,他也害怕破坏平衡。

许间的拒绝让陈时的心失落到极点。许间不让她到再次到部队陈时就明白许间并不如她想象的那样爱她。

陈时晃悠悠地开着汽车在街上‘漫步’。此时她完全没有心思呼朋唤友,更没有心思潜心学业。

看到高高的安达药业标志,陈时不知不觉就把汽车停在了安达药业的大楼前。这里是苏宁市的主要­干­道,人来人往的车辆与行人彰显着这个处处焕发勃勃生机的省会城市。道路两旁高大的桂树被热风徐徐吹着,树叶沙沙地响声倾诉着城市的沧桑巨变,让人昏昏欲睡。

陈时的眼泪就这样尽情地流着,流着……许间的无情让她无所适从,却又无法自拔地沉迷在这个俊秀军人的柔情里。他明亮的眼眸,他刚毅的脸庞,他矛盾的气质,他神秘的做派都深深吸引着陈时飞蛾扑火般的流连忘返……此刻她满心满眼都是许间……

‘咚咚咚’,陈时赶紧低下头擦擦眼泪,她按下车窗。突然,陈时的眼前一道白光闪过,‘嗖’的一下,瞬间穿透她的心房。她只能呆呆地看着这个似乎从天而降男人……他——拥有许间的那双眼睛!一模一样的双眸让陈时睁大双眼,张开小嘴呆呆地凝视着他……

江天被陈时看得脸通红,他匆匆敬了一个礼:“小姐,请出示你的驾照。”

陈时依然愣愣地呆望着江天。

江天敲敲车门:“小姐,请出示你的驾照!”

陈时还是没有反应。

江天终于失去了耐心:“小姐、小姐!请出示你的驾照!你不知道这里不能停车吗?!开好车是不是以为这路就是你家的!?”

陈时终于从幻境中醒来,这个男人哪里像许间?!他一开口就跟许间相差十万八千里。

陈时冷冷地看着江天:“帅哥,你还真说对了,这路还真是我家的。”

江天看着这个拥有一头乱糟糟的卷曲短发的漂亮女孩。女孩虽然是坐在车里,可是她那两条明晃晃的、修长的白皙大腿从一开始就刺目着江天的双眼……可是在看看这个女孩一身的辣妹打扮却让江天没有了好声气。短短的热裤,紧紧的T恤,­精­致的小脸上镶嵌着宝玉般的双眸!如宝似玉。

江天也冷着脸:“小姐,请你熄火、下车,出示驾照。”

陈时看着此时快要抓狂的江天,心情突然变得好了起来。她对江天嬉笑:“嘻嘻,帅哥,你叫我下车我就下车我岂不是很没有面子?”

江天沉着声音说道:“小姐,我再说一次,请你熄火、下车,出示驾照!”

陈时越发的高兴起来。

“嘻嘻,帅哥,笑一个,笑一个我就下车,怎么样?”

江天作为一个交通警察的权威居然被这样一个小姑娘如此耍弄,他气急败坏地拉开陈时的车门:“小姐,现在我命令你立刻下车!在我的眼里,没有特权!”

27

陈时看着这已经抓狂的警察,她笑眯眯地说:“我就不下!此刻我停车的地方就是我家的,我凭什么下车?嘿嘿,帅哥,你可以管天管地,你还管得了我在自己家门口停车吗?”

江天欲伸手把陈时拉出来,陈时戏谑地看着江天:“帅哥,让我教你一课。对待女士要温柔一些,要不然就有非礼的嫌疑。”

江天赶紧缩回自己的手,涨红着那张英俊的脸庞怒视着陈时:“这是你家吗?这是大马路!”

“呵呵,大帅哥,我告诉你实话,这还真是我家。嘿嘿,你是否觉得我以安达为背景会漂亮许多?可是他为什么不爱我?”陈时满脸笑意,眼眶里却溢满了泪水……

江天看着这个女孩,此刻他确定一件事情,那就是这个女孩嗑药了。

两人的互动终于惊动了安达的保安经理,他赶紧从阶梯上跑了下来,对江天说:“对不起,警察同志,这是我们安达的陈小姐,我立刻把汽车挪开,不让您为难。”

陈时撇着嘴从汽车里跨了出来,江天看到陈时居然穿着夹脚拖鞋,他更加的气愤,他拉住陈时的手臂:“小姐!你不能走!开车穿拖鞋,把你的驾照拿出来!”

陈时‘腾’地从包里拿出驾照重重地放在江天的手里:“帅哥,别麻烦了,我连汽车都交给你处理。”

陈时转身就跑上台阶,冲进安达的大堂。

陈时冲向家里的电梯,前台新来的裴依依立刻想上前阻止。前台经理翁楚赶忙拉住她:“依依,别多事了,这是陈家的小女儿。”

裴依依羡慕地看着陈时,她吐吐舌头:“翁经理,这个女孩真是花总的亲妹妹吗?她怎么穿成这样?”

翁楚点点裴依依地额头笑着说:“裴依依,你言情小说看多了吧?你以为这是上演苦情戏呢?陈时是陈董中年得女的宝贝,一向捧在手心里。而且是个高材生,人家虽然才20岁,听说都是研究生了,还是学数学的。”

翁楚凝视着陈时款款地走进陈家的电梯,整个大堂里的人都在看着这个新潮大胆女孩施施然地搭乘陈家的电梯而议论纷纷。

陈时到达顶层,这是只有哥哥与父亲办公,偶尔爷爷也会过来。看到陈时,陈驰的首席助理和篙赶紧上前:“大小姐。”

陈时看了一眼和篙,淡淡地说:“和助理,叫我陈时就好。”

和篙拦住陈时,微笑着说:“陈时,花总正在开会。”

陈时皱起眉头:“到底谁在里面?唐糖吗?”

和篙的脸红了,陈时还真是什么都敢说。

“不是唐小姐。”

陈时瞪圆双眼:“我哥又换画了?!”

和篙失笑,陈驰可不就是换了一个画面,当然是美女的画面。

现在不光是陈时,就是整个安达集团对所谓的明星再也没有人还能有幻想。花豹哥唯一的业余爱好就是收集女明星,这是众人皆知的秘密。

陈时不管不顾地推开哥哥的门,看着一个女人正缠绕在哥哥的怀里,那个女人看到陈时顿时尖叫:“啊!你是谁?!快出去!”

陈时憋着笑冲到两人的面前:“呜呜,陈驰,你今天早上还说爱我的!呜呜……你还是个男人吗?说话不算话!呜呜……”

撒泼的陈时反而把那个痴缠在陈驰怀里的女人给吓愣住了。她呆呆地望着陈时,不知所谓。

陈驰无奈地把缠在他身上的女人推开:“宝贝,到沙发上休息一会。”

女人娇滴滴地声音带着浓重的香港口音:“驰……”

陈时看了看穆春:“等等,你是不是《人证》里的钟情。”

穆春呆愣在原地,这女孩是哪里来的极品?她原来以为这栋楼里的人早已经对所谓的明星失去了所有的幻想……

最重要的是这女孩是来吃醋还是来这里追星的?

陈驰点点头:“妹妹,她就是你喜欢的那个穆春,她刚从香港过来看我。”

穆春失声:“妹妹?!”穆春是去年的港姐冠军,她对表演十分的有天赋,她的第一部电影就让她得到了当年香港的新人奖。穆春从来没有绯闻,陈时比较喜欢她,没想到她的恩客居然是陈驰。

陈时笑了笑:“穆春,你好。我是陈时,欢迎你。”

穆春的脸都红了:“大、大、大小姐,你好……”

陈时轻轻地摇摇头:“穆春,叫我陈时就好。”

正在这时,和篙匆匆地走了进来,陈驰沉声问道:“和篙,什么事?”

和篙欲言又止地看了看穆春,再看看陈时。

陈驰再次问道:“和篙,什么事?”

和篙硬着头皮说道:“花总,现在楼下聚集了一大批的记者,听说唐糖小姐自杀了,现在在医院!”

陈驰波澜不惊:“和篙,我要知道是谁走漏消息?”

陈时想到唐糖的安分以及她的小心翼翼,陈时的心里充满了同情。

陈展行冷着脸进到儿子的办公室,看到女儿他愣了一下:“妹妹,你来了。有事吗?”

陈时赶紧上前挽住爸爸的胳膊:“爸爸,这是穆春小姐,是我让哥哥请她过来的,我是她的影迷。”

陈展行厉声说道:“这栋36层的大楼里还能出什么影迷、歌迷吗?!”

陈驰老脸一红,父亲的幽默让他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陈时哈哈大笑:“爸爸,你真幽默!”

“陈驰,我限你12小时以内处理好这件事情,我这里是药业集团,不是娱乐中心!你等着你妈妈收拾你吧,你妈妈说现在就在家门口也围着记者!”

陈驰与陈时想看一眼,两人默契的模样让陈展行的心情好了一些。他看着自己的这一双优秀、出众的儿女,心里还是十分的宽慰的。

陈时看了一眼穆春,穆春赶紧摆手:“大小姐,我什么都没做!”

陈时点点头,她姑且相信穆春说的是实话,现在她已经完胜,没有理由自己去搬块石头准备砸自己,这不符合情理。

陈时对穆春与和篙说到:“和助理,你把穆春送到哥哥的秘密别墅,我想那里记者是找不到的。”

和篙点点头,穆春跟在和篙的身后出去,大门在两人的身后毫不犹豫地关上了。

“爸爸,这件事情不是钱家做的,就是鲍家做的。但我想钱家的可能­性­更大!”

28

陈展行点点头,他也想到了。看着这个女儿,陈展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女儿似乎生活在象牙塔里,可是一到关键时刻门儿清。

陈驰看着陈时:“妹妹,你有什么想法?”

陈时笑道:“根本不必理会,我倒要看看到时候丢脸的是谁?哥哥,我们俩正大光明地从大门走,不必回答问题,我们俩深情一些就好了。那些记者向来看图说话,我跟你在一起,够他们八卦一阵子了。让记者主动把我八出来好了,以静制动,花豹哥~”陈时拉长的声音让爸爸和哥哥都笑了起来。

陈展行走了,这兄妹俩的心计让他这个父亲都自叹弗如。他都开始有些同情陈时的情敌。

陈驰把妹妹揽在怀里大刺刺从电梯里下来,陈时带着一副宽大的墨镜把一张小脸遮挡了大半,害羞地躲在陈驰的怀里。两人面无表情地从记者堆里上车,全程没有表情。

“陈总,对于唐糖小姐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陈总,你会到医院去看我唐糖小姐吗?”

“陈总,这位小姐与你什么关系?”

“陈总,这位小姐是否是你的未婚妻?”

“陈总,唐糖小姐……”

“陈总,请问你跟穆春小姐是什么关系?”

“你最近一次见到穆春小姐是什么时候?”

陈驰的汽车向箭一样地冲了出去,那些记者却丝毫没有散去的意思。陈时回头看了看:“哥哥,看来他们要打持久战了。”

陈驰揉揉自己的额头,轻轻地点点头。现在他已经十分的确定这不是一件单纯的娱乐八卦。

陈时一个人悄悄到了医院,她看到脸­色­苍白的唐糖被揉成一团小小的犹如破败棉絮躺在床上。她已经醒了,看到陈时,她撑起手臂想要坐起来。

陈时赶紧上前,把她按下:“唐糖,你躺着吧……”

唐糖的眼泪就这样流了下来……她期盼的目光让陈时无法对视。陈时知道此时的唐糖是多么希望能看到陈驰,可是陈驰怕是已经到了他的秘密别墅跟穆春XXOO去了。

陈时一只手轻轻地抓住唐糖的手,另一只手轻轻擦拭唐糖的眼泪,缓缓地说道:“唐糖,你太傻了……生命属于我们每个一个人都只有一次。”

“太痛苦了,生无可恋……”唐糖沙哑的声音触动着陈时……

陈时的眼睛也红了:“唐糖,你有什么要求吗?我可以给你向哥哥传话。”

唐糖看着陈时:“陈时,是不是穆春?”

陈时低着头:“唐糖,你想得到一个什么结果?我以为你对自己与陈驰的将来是应该有充分的认识的。”

唐糖苦笑:“陈时,请相信我,我从来没有嫁给你哥哥的奢望,我还不至于那么不自量力。”

“唐糖,既然如此,为何轻贱生命?”

唐糖苍凉地看着雪白的房顶,淡然说道:“因为我笨,我居然爱上了陈驰……最可悲的是我无法自拔……所以生无可恋!”

“唐糖,今日的你功成名就,为了一个男人值得吗?”

唐糖的眼泪哗啦啦地流了下来:“时时,我和穆春在同在一个屋檐下曾经生活了6年……”

陈时果然大吃一惊,如果这个大八卦被抖出来,一定能上两岸三地的大头条。她睁大双眼,无法自信地看着唐糖。

唐糖茫然地看着天花板:“在我8岁的时候,爸爸因为穆春妈妈的关系跟妈妈离了婚,妈妈被迫离开了家。不到一个月,穆春的妈妈带着穆春嫁给了爸爸……那6年我每天都在煎熬……后来爸爸的生意失败了,穆春的妈妈很快就认识了一个香港人。他们离婚以后,穆春又跟着她的妈妈到了香港。没想到,我们俩都进了娱乐圈……”

陈时紧紧地抓住唐糖的小手:“唐糖……”

唐糖苦笑:“你不用同情我,都已经过去了……”唐糖从头到尾没有诋毁穆春与她妈妈一句话。这让陈时对唐糖的人品重新有了认识。

“唐糖,我了解你的感受。只要不是穆春,我想你不会想到要结束生命。可是你想过你妈妈吗?”

唐糖空洞地眼神让陈时心惊。

“我妈妈已经去世5年了。爸爸,爸爸一直很内疚,妈妈去世以后,他很快去陪着妈妈了……妈妈到死的那一天也没有抱怨任何人……”

“唐糖……对不起……”

“没关系……”

“唐糖,你放心,我不会让哥哥丢下你的。”

唐糖摇摇头:“我不想在继续跟穆春斗下去了,我累了……这次死不了我会好好生活……时时,谢谢你来看我。”

陈时突然想明白唐糖与穆春的区别在哪里。穆春的眼神是飘忽的,鬼祟的;唐糖的眼神是­干­净的,痴怨的。

陈时豁然顿悟,穆春与钱家那是瞌睡遇到枕头了。

陈时艰难地说:“唐糖,本来我不想说的,但我觉得你有权利知道真相。你自杀的事情已经传开了……”

唐糖苦笑:“没关系,我不在乎……”

陈时明白,唐糖已经萌生去意,她将离开这个名利场。

“唐糖,你放心,我会帮你。”

唐糖微笑着握住陈时的手:“谢谢你,时时。没想到我们会成为朋友。”

陈时上车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给陈驰电话:“陈驰,让穆春24小时以内离开。”

陈驰看了一眼还趴在他身上睡觉的穆春,沉声回答:“知道了。”

没过几天,那些认为陈时是陈驰女朋友的媒体都知道自己被陈驰给耍了。那天被陈驰护在胸前的那个女人是陈驰的亲妹妹,这兄妹俩成功转移了焦点。媒体闹了一个如此大的笑话白白娱乐了大众。现在就是在放陈驰消息怕是已经引不起大众的兴趣,这样一件轰轰烈烈的八卦头条就这样偃旗息鼓了。

穆春离开的时候,陈时是这样说的:“穆春,不要在我面前扮演无辜。你该去打听、打听我的智商。你跟钱家都是智商低下的一丘之貉!我不知道你凭什么认定你比唐糖更有机会嫁到老陈家?”

“我是清白身子跟的陈驰!”

陈时睁大双眼:“那又怎样?”

29

穆春灰溜溜地走了,她被彻底关上内地的市场。唐糖很快地就宣布退出娱乐圈并到英国留学。陈驰的身边来来去去依然都是那些耀眼的明星。

陈时已经有两个星期没有见过许间了。虽然通了几次电话,但许间的工作压力太大,每次说不上几句许间都能睡着了……

鲍德男再也没有出现在陈时的面前,伤心的他选择到美国留学。他只让陈时一个人去送了他,鲍家对鲍德男的深情与没有骨气恨得牙根痒痒,可是对唯一的儿子又不忍心责备。看到陈时并没有满面春风的出现在他面前,他的心好痛、好痛。

他凝视着这个她爱着的女孩,强颜欢笑:“时时,你这是­干­什么?被踹的那个是我好不好!你怎么看起来比我的心情还要槽糕?”

陈时低着头:“阿男,对不起……我应该早一点跟你说清楚的……”

鲍德男摇摇头:“我们之间没有谁对不起谁,你不必放在心上,是我不好……我、我真是……我真是太傻了……以为这样可以引起你的注意,让你吃醋……”

陈时主动抱着鲍德男:“阿男……”

鲍德男紧紧拥抱这个从来就不曾喜欢过他的女孩,他第一次流下了眼泪……他哽咽着说:“时时,如果受伤,还有我……”

“阿男……”

鲍德男当然清楚在这场游戏里,陈时始终处于劣势。她疯狂爱上的男人对她并没有太多的表示,许间的淡然与无情在圈子里早已经出了名。他对女人本来就没有太多猎艳的心里,虽然温柔、体贴,却依然波澜不惊的。身边的女人来来去去,也只有钱美美坚持了下来。可鲍德男很明白,钱家到底有多需要许间……

鲍德男带着遗憾离开,陈家与鲍家并没有太多的嫌隙。鲍家也明白儿子做的那些离谱的事情,也从儿子那里知道了陈时的想法。说到底,始终还是利益决定了双方的立场。

鲍德男走了,许间又杳无音讯,陈时一个人苦闷的在会所里喝酒。钱美美一ρi股坐在陈时的身边,她的脸上有陈时无法明白的红晕……陈时当然不清楚钱美美脸上的红晕意味着什么?

一阵浓郁的香风弥漫在陈时的周围,陈时瞅了一眼,原来是钱美美。

钱美美戏谑地看着陈时:“时时,失恋了?借酒浇愁?”

陈时毫不犹豫的回答:“美美,你一副小人得志、骨头轻飘的模样真是有够瞧的。”

钱美美满脸涨红:“你!哼!时时,你只不过是妒忌罢了,你知道间哥跟我在一起……”

陈时冷笑:“那又怎样?!你们现在还在一起吗?难道你现在不也是一个人吗?所以才能在这里找不痛快!”

钱美美气极了,她怒视着陈时。

陈时看到这样滑稽的钱美美,‘扑哧’笑出声来:“美美,别费劲了,从小到大,我们打嘴仗你哪一次能赢过我?”

钱美美气急败坏地反驳:“至少间哥承认我是他的女人!而你却什么都不是!”

陈时更加笑意吟吟:“是吗?结婚的时候可千万别忘记给我送请柬。美美,你确认你将来的结婚请柬上新郎的名字印的一定是许间的名字吗?希望将来有一天,我们俩都不要忘记今天彼此说过的话。”

钱美美惶恐地看着陈时,陈时看起来一直生活在数学的象牙塔里不食人间烟火原来都是假的。陈时对她、对钱家的情况、对许间和她的关系心知肚明。陈时这是明明白白地告诉她钱美美,钱家已经被陈家远远抛在了后面,现在的钱家已经没有跟许家联姻的资格了。

钱美美涨白着那张漂亮的小脸蛋我见犹怜,陈时不得不在心里叹息,钱美美比起自己那是美得太多了。

陈时不再理会钱美美,她踉踉跄跄地爬下椅子向门口走去。

会所的门口霓虹闪烁与天上的星星相映成趣,把整个夜空照得犹如白昼。夏夜的风总是带着一股淡淡的暧昧气息,所有人都蠢蠢欲动,夜空中弥漫着荷尔蒙浓浓的味道……

陈时晃晃悠悠地走向自己的汽车,可是却很快撞上了一堵墙,一堵厚厚的、有弹­性­的人墙。

浓郁男­性­的味道直直冲入陈时的鼻子,陈时被这味道吸引,她缓缓抬起自己的头看着面前的这堵人墙。

“许间?!”陈时无法置信,她晃晃自己晕沉沉的脑袋,张着个小嘴呆呆地看着。怎么还是许间?陈时再晃晃自己的脑袋,手自然地摸上人墙的眼睛,一摸再摸……

人墙冷冷地说:“陈小姐,你摸够了吗?”

陈时喃喃细语:“许间……”

人墙看着这个他每次见到都像在嗑药的陈家大小姐十分的厌烦,他翻着白眼:“陈小姐,我不是你花痴的那个男人,看清楚了,我是江天。”

江天用力扒拉下陈时的手并且固定住这个酒气熏天的女人,厌恶地把头转向一边:“陈小姐,请你自重!别是个男人你就往上靠!”

陈时清醒了一些,她定定地看着江天。原来是前几天跟自己吵架的那个警察,没想到又碰上了。

“是你?!”

江天冷冷地点头:“是我!”

陈时的声音比江天的还要冰冷:“走开!”

江天甩开陈时,恶狠狠地说:“谁稀罕理你?!”

突然失去了支撑,陈时一个踉跄,差点摔倒。江天赶紧又扶住了陈时,翻着白眼:“你一个女孩子,怎么给自己灌那么多的马尿?”

刚刚对江天产生的一丝感激又立刻被江天的这句话给抹杀殆尽,陈时同样翻着白眼:“关你什么事?”

江天看到陈时似乎清醒了许多,他放开陈时戏谑地说:“是不关我事,可是有人投怀送抱就关我事了。”

陈时俏脸一红,嘴巴却不肯认输,她气鼓鼓地说:“你有没有风度?不知道女士优先吗?”

江天咧着一口大白牙笑得很开怀:“没有!而且也不知道。嘿嘿,陈小姐,要不你教教我?”

陈时被气得直翻白眼可是又莫可奈何。

30

陈时甘拜下风,她侧着身子从江天的身边走过,江天看着陈时居然还想上那辆拉风的汽车,他赶紧把正想上车的陈时给拉住了:“陈小姐,你能不能不要那么任­性­?你这样子还敢开车?就算你不珍惜自己的生命也该珍惜别人的生命。”

陈时:“……”

江天:“­干­嘛这样看着我,难道我说得不对吗?”

陈时点点头:“帅哥,你说得很对,我这样做,的确是不对的,我向你道歉。”

江天愣住了,这又到了那一出了?

陈时觉得自己做的的确有点过了,她没有顾忌别人的感受,在怎么样,路人一定是比她更加的危险。

“帅哥,谢谢你的提醒,我叫陈时,很高兴认识你。”陈时腼腆地说道。

江天惊呆了,他看着仿佛像换了一个人似的陈时说道:“我叫江天……”

陈时高兴地说:“江天?你名字真好听。”

江天有些不好意思:“要不我开车送你吧?”

陈时摇摇头:“我可以叫家里人过来。”

江天抬手看看手表上的时间:“你确定这这个时间你依然要麻烦别人吗?大小姐?”

陈时一看,果然已经凌晨1点了。她的脸瞬间红透:“我打车就可以了。”

江天拿过陈时的钥匙,笑着说:“走吧,反正我也饿了,我们去吃些东西。”

陈时点点头,愉快地上了车。

“江天,那你的车怎么办?”

江天笑答:“我没车。”

陈时了然地说:“我知道,你有警车。”

江天哈哈大笑:“是,谢谢你没说我们警察很穷买不起汽车。”

陈时摇摇头:“看你的警衔不低,肯定有警车代步。谁还会笨到自己买车呀?”

“你这大小姐完全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你还知道警衔?”

陈时不好意思地笑了:“说实话原来是一点都不知道,前段时间恶补了一下,我想警衔应该跟军衔差不多的。”

江天点点头:“聪明的孩子。”

陈时大叫:“我不是孩子,我20岁了!”

江天笑了,他上下打量着陈时:“喔,原来大小姐都已经20岁了!嘿嘿,没想到我们大小姐还挺有料的。”

陈时笑骂:“神经病!”

江天了然地回答:“如果应该女人肯叫一个男人一声神经病,说明他对这个男人有想法。”

陈时笑得很开怀,她看着江天的眼睛笑问:“女人呢?”

江天摸摸鼻子:“如果一个男人肯叫女人小妖­精­,说明男人也对这个女人有想法。”

陈时:“嘿嘿,帅哥,请问什么叫想法?”

江天被陈时看得满脸通红,他拼命瞪着陈时,可是似乎并不怎么成功能让陈时害怕。陈时哈哈大笑,心情也变得好了起来。

江天把车潇洒地开出停车场向苏宁市最大的夜市开去。江天用ρi股都能想到这女孩失恋了,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陈时这样,江天觉得心疼,虽然两人素不相能……

当汽车拐进青年街街口的时候,陈时有些吃惊:“江天,你来这吃宵夜?”

江天耸耸肩膀:“有问题吗?”

陈时:“嘿嘿,完全没问题。其实我相当喜欢这里,可是哥哥不准我出现在这里,他说我太招眼了。而且这里东西似乎也不够卫生,其实我很喜欢吃这里的东西,在学校时我常常瞒着家里人跟同学来吃,呵呵,只是常常会吃坏肚子。”

江天冷冷地打量了一眼陈时:“娇小姐!”

陈时直接送他一玫大白眼。

江天把陈时拉下汽车,看到陈时的汽车,整条的街上的人都在指指点点。在看看器宇轩昂的江天还有漂亮、出众的陈时,那些年轻人都十分的侧目。

江天把陈时拉到一个烧烤摊位,老板看到江天,笑意­淫­­淫­地说:“咯咯,江天,今天可以呀,带那么漂亮的女朋友过来显摆。快到江边去吧,他们已经在那了。”

青年街就在苏宁河的边上,这里是苏宁市年轻人最喜欢来的地方,每到夏日的夜晚,这里车水马龙,门庭若市,许多小吃摊都把桌子摆在河堤上。

江风徐徐地吹过,抬头就能看到满天的星星在闪烁,一轮弯月倒影在江面上晃晃悠悠仿佛一首流动的诗篇,一支低声吟唱的情歌……大口喝着冰冻的啤酒,小口吃着麻辣的烧烤,江天以为这就是人生的最高境界……

桌子旁边围满了人,江天招招手,他的脸­色­变了一变,而后回头揽住陈时的腰:“大小姐,帮帮我。”

陈时‘扑哧’笑出声来:“帅哥,你得记住,今天可是我帮你。”

俊男靓女走了过来,一大桌人顿时起哄:“江天,今天怎么鸟枪换炮了?”

江天走过去,给说话的人飞去一脚:“你这只死耗子给我滚一边去,你会说人话吗?!”

江天笑容满面地把陈时揽在胸前,笑眯眯地对大家介绍:“这是陈时,我女朋友。宝贝,这些都是我的猪朋狗友。”

陈时不动声­色­地咬牙切齿地对江天笑意吟吟地悄声说道:“江天,戏太过了,麻烦你有点专业­精­神好不?”

江天:“……”

陈时大方地跟大家打招呼:嗨,大家好,我是陈时,很高兴认识大家。

一个女人尖刻的声音十分的清晰:“哟,小妹妹,现在的A货做得可真像真的。全身的巴宝莉怕是要1千元吧?”

陈时对江天甜甜一笑:“江天,我们坐下吧。”

江天给陈时拉开椅子:“时时,坐吧,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拿。”

时时油腻腻地说:“吃你……”

全体男士的酒全喷了。

江天十分无语地看着陈时,到底是谁的戏过了?

那个尖刻的女声再次响起:“江天,这么小的妹妹从哪里翻出来的?够花痴你的,也不嫌膈应得慌。”

陈时突然觉得前面的忍让实在是太傻了。她冷冷地看着那个女人:“小姐,你贵姓?”

女人笑了:“这跟你有关系吗?”

陈时闲闲地回答:“有!因为我哥哥会收拾你!”

31

女人气极了,她瞪着陈时,仿佛眼睛里要喷出火来。

“你以为你是谁?!”

陈时一点表情也无:“我不是谁!但我哥哥是谁!他叫陈驰,是安达药业集团的总经理。我前段时间每天都跟我哥哥上头条难道你都没看过吗?他要弄死你不会比杀死一头猪更困难!”

江天赶紧拍拍陈时,其实他的心里乐坏了,嘴里却说道:“时时……别说了……”他一向对目空一切的从高中开始就对自己非常有意思的尹红不感冒。尹红的父亲是苏宁市的公安局副局长,恰好分管交警这一块,现在的尹红感觉更加如日中天,她以为江天已经是她的囊中物了。

陈时看人向来火眼金星,这个女人一身非常普通的衣服却用了一个LV上万元的手提袋来抬高她的身价,一双鞋子完全出卖了她的出身。此女为人目空一切,尖酸刻薄,举止轻浮,张狂得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重。陈时想,这个女人怕是家里刚刚得到些小小的权势,所以狂妄得不知天高地厚。

一个男人猛地拍拍自己的大腿:“陈时,我知道了,你就是那个陈时!怪道刚才我就觉得你脸熟,原来你就是安达药业的大小姐。”

最令陈时与江天崩溃的是,那个天下第一大八卦男萧朗同学即刻从身后的公文包里拿出一打厚厚的报纸与杂志对陈时说:“陈时,你哥哥花豹哥可是我的偶像,你看我收集了很多他的资料。”

陈时随意地翻了翻:“帅哥,收集得可够全的。安达公关部应该请你的。”

萧朗睁大双眼看着陈时:“你看我真的行吗?我还真不想想做交警了。”

陈时:“……”

那个尖刻是声音早已经偃旗息鼓,不能再发出任何的声音。她惶恐地看着陈时,看着江天。

众人玩得都很尽兴,陈时的酒早醒了,现在喝多的人是江天。大家到了街口,看到陈时的汽车时,萧朗忍不住对尹红说道:“尹红,你居然认为陈时穿的是A货?你什么眼神?”

尹红没敢吭气,她斗争了2个小时,决定给陈时道歉。

她期期艾艾地走到陈时与江天的身边:“陈、陈……陈时……”

陈时瞟了她一眼。

尹红赶紧改口:“陈……陈小姐,对不起……请您大人大量……”

江天笑眯眯地挽着陈时的细腰:“尹红,没关系,我的时时没有那么小气的。是吧,时时?”

陈时顿时吐槽。

大戏终于落幕。江天一上车,­精­神炯炯有神。

陈时戏谑着说:“江天,不装醉了?今天你可怎么谢我呀?”

江天把脸凑到陈时的眼前,笑眯眯地回答:“你说呢?反正我是不介意以身相许的,不知道你介意不介意?”

陈时上上下下打量这个脸皮厚实的男人,撇着嘴说:“介意!”

江天哈哈大笑。

陈时也笑了起来。两人愉快地成为了好朋友……

陈时的晚归其实家里人心知肚明,陈家人明白这是妹妹又在许间那里受到了打击。可是没人敢劝说陈时,陈时从小心高气傲,如果让人揭穿她对付不了许间这个刺头,陈时指不定还会做出什么事情,所以陈家人全体装傻。

爷爷把孙子叫到书房:“阿驰,妹妹这样下去会出大事的。”

陈驰点点头:“爷爷,我明白,我准备安排她到美国呆上一段时间,我知道她的论文还差好多,让她在美国完成学期论文也是好的。”

陈安达笑了:“怪道别人都叫你花豹哥,心眼是够多的。真不愧是我陈安达的孙子!”

陈驰:“……”

江天打电话约陈时出来吃饭时,陈时不禁失笑:“江天,我正拿起电话准备打给你。”

江天嘿嘿一笑:“当然,谁叫我们心有灵犀一点通呢?”

陈时:“江天,我从来没发现这世上有脸皮厚过你的人。”

江天笑眯眯地回答:“我的荣幸!”

陈时:“……”

陈时到交警支队去接江天。那天江天扣住了陈时的汽车,安达的保安经理只有给陈驰汇报,后来是陈驰出面才把汽车给要回来。

陈时的汽车在交警支队彻底出了名。

没想到才过了几天,这辆汽车又出现在交警支队,可是令大家感到诡异的是这辆汽车美丽的主人今天是来接他们交警支队最帅的警察江天同志。两人有说有笑的离开了交警支队,众人唯有感叹不是我不明白,而是这世界变化太快。

在院子里看到已经等在那的江天,陈时一身火红的­性­感女郎的装束让整个交警支队炸了窝。全体人员几乎都汇集在各个楼层的走廊上望着院子里的陈时笑意吟吟的下车坐到旁边的司机副座上,而江天潇洒地跳进司机的位置上,汽车拉风地驶出院子。

支队长感叹地说:“还是我们江天同志能用战略的眼光看待问题。”

众人皆问为何?

支队长闲闲地回答:“江天同志坚持原则与陈家的小姐不打不相识,现在抱得美人归啰!”

众人皆笑,这桥段,是够狗血的。

江天开车的姿势相当的潇洒,下了班的江天换上了便服依然风流倜傥,俊逸非凡。陈时看着江天的侧脸,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江天特别像许间。两人几乎一模一样的双眼让陈时看呆了,不知不觉中,陈时泪流满面……

江天偷偷瞅了一眼流着眼泪的陈时,他愿意等这个可爱的女孩平复心情……江天天雷地火般的爱上了陈时。

没想到江天把陈时带到一个农庄,还是那天晚上的那一大帮人。看到陈时,大家都没有太多的想法,每个人都只把陈时看做江天的女朋友,如此而已。陈时感觉很轻松、很高兴。果然是人以群分,物以类聚,江天的朋友没有人趋炎附势。尹红也在,她在诚惶诚恐中度过了几天,后来看到陈时的确没有追究的意思她这才放下心来。

32

陈时在农庄度过了一个愉快的下午,原来他们这群人来这里是采摘他们前段时间种下的果蔬。

陈时感觉很新奇,她好奇地跟着江天,听他讲解种果蔬时的趣事,如火如荼地亲自参与到采摘果蔬的活动中去。

她­性­感的火红装束让江天头疼不已,却又满心欢喜地注视着陈时……陈时在他的心里美若天仙……他看得呆了……

陈时无论做何事的那种浑然天成的优雅姿势让江天心动不已,陈时的丰盈形状很好,隐隐约约中能看能清楚那道深深的|­乳­沟引人遐思……江天不舍得从陈时的胸脯前收回自己的目光。

尹红撇着嘴对江天说:“江天,麻烦你擦擦口水,你的口水已经流得相当的长了。”

众人爆笑。

陈时的电话响了,她那出来一看,原来是许间的。她高兴地说:“间哥!”

许间温柔地声音传来:“时时,在哪?”

“在一个农庄,跟一个朋友过来采摘他们亲自种的果蔬,可好玩了。”

许间有些失望,面上却淡淡地说道:“那好吧,时时,你玩得开心一些,我刚到市里。我们晚一点在说吧。”

陈时嘟着嘴:“我估计我们要到晚上了……”

许间:“嘿嘿,没关系。我们下次再见面吧,你好好玩。”

陈时放下电话,江天知道这就是让陈时难过的那个男人,他走到陈时的身边,笑着问:“时时,你要回去吗?”

陈时睁大双眼:“当然不!我为什么要回去?”陈时很小的时候就从­奶­­奶­的身上明白一个道理,快乐是要自己去寻找的,把快乐寄托在别人身上是一件相当危险的事情。

江天很高兴,他带着陈时把整个农庄都玩了一遍。

晚上9点,大家尽兴地从农庄里出来,萧朗意犹未尽,他不停地呐喊:“我还没玩够呢!”

陈时笑着说:“要不我请大家去喝酒吧?”

萧朗高兴坏了,他大声地说:“陈时,你能不能请我们到天辰会所去玩玩?”

陈时愣了一下,在她的概念里,喝酒的地方从来都只是天辰。她看着萧朗:“难道喝酒还有别的地方吗?”

大家都笑了,都明白这是果,不是因。

陈时时而聪明、时而迷糊的模样大家都已经有了相当充分的认识,所以对于陈时的一些很雷人的话都相当的宽容,因为大家都明白,陈时就是这样一个女子,活得真实的迷迷糊糊的花一般的女子。

到了会所,陈时带着大家到哥哥的包厢,哥哥到美国去了,要下星期才能回国。

萧朗有些遗憾没能近距离接触到偶像。

陈时属于五音不全的那种人,而且是相当不全的那一种。尹红的歌声还不错,陈时静静地品着酒,聆听尹红的歌声,并且真心地为尹红鼓掌。

经过一个下午的相处,尹红也放下心结,两人还算相处愉快。尹红­性­格豪爽,为人还算是光明磊落,敢爱敢恨。

喝了酒的江天满心满眼都只是陈时,他痴痴地看着陈时如痴如醉……这个迷一般的女子让他深深的迷恋……

陈时的酒又有些过了,她像平日一样走到包房外透透气。尹红是有心人,她看到江天正忙着与别人斗酒,遂跟了出来。

她也是第一次到天辰会所,她对这个神秘的会所充满了好奇并且神往已久。她在心里感叹人与人之间的不同。这个高不可攀的地方她能来完全是因为他喜欢的男人喜欢的女人带着他们才能来到这个江东省的顶级会所里长长见识。

尹红能感觉到陈时的善意,陈时从来不掩饰她对自己歌唱水平的认同,真心地凝听她的歌声,真诚地为她喝彩。尹红很感动陈时的这番举动。

陈时刚走到外面,没想到又碰上了钱美美,钱美美似乎很高兴。

钱美美看到陈时,她高兴地打了一个招呼:“时时,你来了。”

陈时淡淡地点了点头,今日她不想应酬钱美美。她走到走廊里小憩的藤椅上坐下。

钱美美看到垮着脸的陈时,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她对陈时嫣然一笑:“时时,是间哥带我过来的,他在包厢里跟我哥哥喝酒,你要不要进去打个招呼?嘎嘎嘎!”

钱美美刺耳的声音在走廊里分外分明,陈时冷冷地看着钱美美。尹红快步走到陈时的身边,拉起陈时:“时时,江天到处在找你,我们赶紧进去吧?他今天状态不行,你去帮他顶顶。你不在,他老是心神不宁的,已经被他们灌了好几杯了。”

陈时抿着嘴,感激地看着尹红。两人丢下钱美美径直回到包厢。

女人的友谊就是这么的奇怪,今天在钱美美面前明显落在下风的陈时彻底激发了尹红的骑士­精­神。对于钱美美的挑衅,她义无反顾地站在陈时这一边,两人赢得了彼此的友情。

几个大男生看到尹红牵着陈时的手进来都吓坏了,两人有说有笑的模样让人疑惑那天晚上在江边的事情可否有发生过?他们都呆呆地看着陈时,而后齐齐看着江天,似乎想从江天的脸上得到答案。

江天比他们更糊涂,他得出结论,女人是这个世界上最奇怪的物种。

钱美美回到包厢,她当然不会傻到告诉许间刚才发生的事情,更不可能告诉许间陈时也在这里。刚才陈时那冷冷的眼神让她不禁打了一个寒颤,现在钱家不比当年,她在陈时的面前再难硬气。

江天不得不感叹老天的狗血,他们一行人从会所出来,各自准备做鸟兽状散去,纷纷表示春宵一刻值千金,还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大家都在打趣陈时与江天。

陈时的酒有点过了,她脚步虚浮地虚靠在江天的身上给大家道别。

许间看到陈时,他无法相信眼前的一切!他定定神,才能确定这个风情万种地靠在一个英俊男人身上的穿着一身火红­性­感装束的女人是陈时。他放开钱美美挂在他手上的手,稳健地走到陈时的身边,笑着打招呼:“时时……”

钱美美幸灾乐祸地看着陈时。

33

陈时早看清楚了眼前的一切,她看了看许间,在看看钱美美与钱磊磊戏谑地看着自己……陈时什么都没说,她觉得这一切都是命。两人都背叛了这段本来就很脆弱的、岌岌可危的感情。她顿时觉得一股子寒意从后脊梁骨蔓延开来,并缓缓地渗透到她周围的空气中……眼前的景象开始模糊……

陈时的手脚变得冰凉,现在她不能再支撑自己的身体,完全靠着江天才能站稳。

江天用力地搂紧陈时,看着她的眼睛,给她力量与鼓励。

陈时对江天微笑着点点头,感谢他提醒了自己。而后跟三人淡然地打招呼:“间哥、磊磊哥。”

钱磊磊笑着问:“时时,今天有什么高兴事?怎么喝那么多的酒?”

陈时依然十分的淡然:“磊磊哥你的酒看起来也不少。”

陈时举动刺目着许间的眼睛,陈时的伤心与绝望让他窒息……

许间用力拉过陈时,不让她继续靠在江天的身上,微笑道:“这位先生,时时就不麻烦你送了。”

江天没想到在大月亮的晚上居然敢有人公然抢人的。他一个没注意,陈时却已经别的男人的怀里,他不免愣住了。

陈时气极,她也不知道自己从哪里得来的力气,她‘噌’的一下就挣脱了许间的怀抱,快速退到江天的身后,面带笑容地看着许间三人:“磊磊哥、间哥,我们先走了,你们慢慢玩。”

江天毫不犹豫地拖起陈时就走,萧朗等人立刻跟上,把陈时与许间给隔绝开来,不让许间有机可趁。

许间就这样看着陈时从自己的面前离开……

钱美美怯生生地开口道:“间哥……”

许间点点头:“我们走吧,我送你。”

显然钱磊磊兄妹俩的智商跟许间、陈时等人并没有可比­性­,兄妹俩以为陈时已经被淘汰出局,现在许间都开口说要把钱美美亲自送回去。

在车上,许间拉开趴在她身上的钱美美,淡然地说:“美美,我江边还有一套别墅明天我叫人把她过户到你的名下……”

钱美美惊恐地看着许间,现在她明白了,许间为什么要送她……

“间哥……为什么……”

许间硬下心肠,其实她也舍不得钱美美。可是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钱美美与他之间的距离到底有多远!现在的钱家岌岌可危,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把他、把许家拉进钱家的大麻烦里……

许间定定看着这个美丽的女人,一字一句地说:“美美,你记住了,无论将来发生何事,我保证你没事!”

钱美美流着泪水看着许间,她明白,这是许间变相给钱家通风报信,她也知道,这已经有违许间平日做人的原则,许间为了她已经送给钱家一个很大的礼物……

钱美美对许间再也说不出什么,这个男人用这份大礼割断了彼此的将来……许间不欠她钱美美的,更不欠她钱家的……

钱美美苍凉地看着窗外飞逝的霓虹被拖成一道的光路消失在视野的尽头……钱美美痛苦地认识到从今天开始,她再也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钱家的大小姐了……钱家风光不再……她深爱的男人也只能为她做到这样。

下车时,许间紧紧地拥抱住钱美美:“美美,保重……你放心,我保证你没事……”

钱美美此时突然没了泪水……

江天把车开到陈时家的门口,他下了车,微笑地看着陈时:“时时,好好睡一觉,人生就是这样,心想事成,只不过是神仙才能具备的特异功能,你我都是凡人,我们只能这样活着,尽力去生活,努力去寻找能让自己快乐的源泉,健康、向上的活着才是人间正道。”

陈时点点头:“江天,谢谢你,我会记住你今天跟我说过的话。”

陈时回到家里赫然看到陈驰坐在客厅里办公,看到哥哥,陈时吃惊地问道:“哥哥,你怎么那么快就回来了?”

陈驰笑笑,揉揉妹妹那头乱糟糟的卷曲的短发,笑着说:“哥哥饿了,给哥哥拿点宵夜出来。”

今晚厨师准备的宵夜是咸的燕窝粥,陈时给哥哥和自己都端出了一碗,兄妹俩静静地吃着宵夜。

陈驰看着自己最珍爱的妹妹心里满是欢喜。这次他提前从美国回来是因为钱家,他收到消息钱家的钱之鸿,也就是钱美美的大伯在任上出了事,现在已经开始有人出来调查。现在钱家已经完全没有与许家联姻的任何可能­性­,可是陈驰的心里却不是很轻松。他曾经在许多场合碰上带着钱美美出来的许间,他不认为许间对钱美美只有单纯的Xing爱。而陈时是一个无论做何事都十分投入、认真的一个人,妹妹的眼里从来揉不得沙子,他不认为许间会扔下钱美美完全不管。

陈驰知道冯军(鲍德男的姐夫)的手上握有钱美美父亲钱之桐腐败的证据,只等着一个最有利的时机抛出去,再也没有任何人可以保住钱家。

冯家与钱家向来不对付,都恨不能咬掉对方的脖子,两家的恩怨可以追溯到那个动荡的年代。陈驰与冯军是最好的哥们,两人从小就很亲厚。妈妈与冯军的妈妈还是亲的表姐妹,所以两家的关系非常人可比。

陈时知道哥哥大概是有话要说,她看着哥哥ⅿⅿ笑。

“嘻嘻,哥哥,有话你就说吧,我听着。”

陈驰组织了一下语言:“妹妹,我听你的导师说希望你能到美国的WER实验室去完成你的学期论文,他希望这篇论文能成为你的毕业论文。你看呢?”

陈时看着哥哥的眼睛:“哥哥,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陈驰缓缓地点头:“钱家出大事了,哥哥不想你这时候留在这里。”

陈时冷哼:“钱家出事关我什么事?我为什么要离开?”陈时立刻想明白这是为什么?钱家出了事,许间对钱美美不会不管的,哥哥这是怕她受到刺激。

陈驰向来掌控全局,可是对于唯一的妹妹他却顾虑颇多。很多人都知道这世界上陈驰唯一的软肋就是他的妹妹陈时。

34

陈时看着陈驰:“哥哥,你不要担心,今晚我还碰上许间与钱美美兄妹俩了。”

陈驰吃惊,他想不到许间在这个钱家最敏感的时期居然与钱家兄妹俩见面,现在有多少双眼睛正盯着钱家呀?他吃惊地问道:“在哪?!”

陈时更吃惊:“除了天辰会所还能在哪?”

陈驰的心里没了底,许间跟他一样,同样都是九曲回肠的那种人。这在两人第一次碰面时就明白了彼此。他搞不清楚许间这样做的用意是什么?

“妹妹,我觉得这是你学业进步的好机会你不应该放弃。”

陈时的声音都高了:“我当然不会放弃我的学业,可是我绝不会是因为钱美美或者许间才离开的。江天告诉我,心想事成,只不过是神仙才能具备的特异功能,我们只有尽力去生活,努力去寻找能让自己快乐的源泉,健康、向上的活着才是人间正道。哥哥,你同我放心,许间在我的心里从来没有他认为同时也没有我认为的那么重要!”

陈驰抓住关键的字样,他假装不在意地问到:“江天?你朋友吗?”

陈时翻着白眼,对哥哥说道:“哥哥,别假装不在意了,我知道你想知道什么。江天就是那天跟我吵架的那个警察?”

陈驰瞪眼:“就是那个扣你汽车的交通警察吗?!”

陈时哈哈大笑:“就是他,我们是不打不相识。我们现在是很好的朋友,这段时间他一直陪着我,开导我,让我正视自己,明白自己,我很感激他为我做的一切。”

陈驰担心地看着陈时:“妹妹……”

陈时失笑:“行了,哥哥,你真的不必这个表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没什么?我们俩只是朋友,单纯的那种朋友关系。”

陈驰看着陈时的眼睛说道:“妹妹,让哥哥告诉你,在男人的眼睛里,从来没有没有单纯的男女朋友关系。”

陈时同样看着哥哥的眼睛,笑着说:“那不是我要考虑的问题。”

陈驰顿时为那个男孩默哀,看上妹妹这种人,不死也要脱成皮。

陈时好奇地问:“哥哥,你这是什么表情?”

陈驰一本正经地回答:“我在为那个叫江天的默哀。对于他将来的遭遇我深表同情。”

陈时:“……”

陈时按照导师的要求很快就到了美国。

伤心的江天每天都给陈时打电话一慰相思:“时时,我真想你……”

在异国他乡,陈时每天最高兴的就是接到江天的电话。

“江天,我也很想你。”

“我比你想我还要想你1万倍!”

陈时哈哈大笑,够拗口的,江天也不嫌膈应得慌。

“江天,你长期通货膨胀,我不信。”

江天同样哈哈大笑。

“时时,在美国你吃什么?能习惯吗?不会每餐都是方便面吧?我听他们说,中国留学生最不能离开的就是方便面了。”

江天朴实的关怀让陈时感动,陈时甜蜜的回答:“江天,你不用担心,在家里我们家中餐和西餐交替出现,我很习惯这里的饮食。方便面我几乎我没怎么吃过,我们学校的伙食还不错。”

江天了然地说:“我明白了,时时,像你们这种人出国就像我们常人上厕所一样的频繁,我是白为你担心了。”

陈时哈哈大笑,江天总是能把她逗乐了。

江天呼了一口气:“时时,听到你如此欢快的笑声对于我来说,是莫大的安慰。”

许间也给陈时打了电话,他并不清楚陈时已经到了美国。

“时时,在哪?”许间声­色­如常,仿佛那天晚上两人并没有不欢而散。

“间哥,有事吗?”

许间笑到:“怎么,时时,没事我就不能找你吗?”

许间的低声下气让陈时顿时没了脾气,她鄙夷自己没有骨气,总是被许间轻易地化解情绪。

“间哥……”陈时嘟着个小嘴叫着许间的名字。

“嘿嘿,时时,你还没说你在哪?我怎么去接你呀?”

陈时吃惊:“间哥,你在哪?”

许间低声笑了:“我刚从部队里出来,现在在你家门口做门神。”

陈时惊呼:“间哥,我到美国都一星期了!”陈时抬手看看时间,她的手表是伯爵双时间表盘,上面清晰地显示现在是北京时间晚上12点正。

许间苦笑:“时时,你又想耍我吗?你到底要我怎样?”

陈时突然厌恶自以为是的许间,她冷冷地说道:“间哥,我没有耍你,我的导师带着我到美国的WER实验室完成论文。”

许间沉凝了很久。

陈时到美国他事先一点风声都没听到,现在圈子里的人或多或少都知道陈时对自己感情,也都明白,一直是陈时不遗余力地引起他的注意,追求他。可是居然没有一个人来告诉他陈时居然到了美国!许间在心里暗叹陈驰的心计。

“时时……对不起……间哥前段时间太忙,都没顾上你。今天好不容易抽出时间过来看你,可惜你又出了国。”许间不无遗憾地说道。

“间哥……”

许间笑到:“没关系,时时,学业是最重要的,你安心学习。回国时给我电话我去接你。”

陈时茫然地放下电话……

许间的话让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陈时心里又活泛开来……她痛恨自己的心软……她悲凉的发现自己依然无法抵御许间的柔情……

陈时听到有人敲门,她打开房门,看到陆隽永笑眯眯地站在门前,手上拿着一束花。

陈时一个踉跄,差点没跌倒了。

“陆老师?!”

陆隽永把话递给陈时,他的脸有点微红:“时时,送给你,祝你生日快乐!”

陈时这才想到,今天是她21岁的生日。她立刻明白为什么许间在这时候出现在陈家门口的原因。

她接过陆隽永手上的花,腼腆地说到:“陆老师,谢谢你。我都过糊涂了,我都不记得今天是我的生日。”

陆隽永看呆了,此时的陈时是那么的美,她全身笼罩着一层淡淡的隽永的光辉……

35

陈时看着陆隽永,他的老师,腼腆地说道:“陆老师,我请你吃饭吧?”

陆隽永笑答:“还是我请你吧。”

陈时没想到陆隽永找了一间十分优雅的高级餐厅,这里是圣地亚哥最高级的一条街道。陈时脸都红了,陆隽永对她实在是太殷勤,太好了,陈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陆隽永是东大最著名的钻石王老五,他的父亲陆久铭是东大的校长,东大人戏称‘铭哥’。陆久铭是院士、著名的物理学家,他掌控着全国最好的物理实验室。他让东大坐上全国高等院校中,数学和物理的头把交椅。

陆隽永是‘太子’,不但长得一表人才,风流俊秀,同时也是东大最年轻的副教授,国家关注的人才,跟他父亲一样,从美国留学回来以后拿着国家最高等级的国家津贴。少年科大班出身,东大人戏称他为‘通吃永’。因为他的课一向座无虚席,不只是因为他讲的课生动、形象,更多的是因为来看他这个人的。在东大,无论是男同学,还是女同学,都很喜欢他,男女通吃。很多大胆的女学生常常在课后明目张胆的递给他写着电话的小字条,更大胆的经常把他堵在路上,男的、女的都有,场景瀚为壮观。当日陈时和鲍德男就亲眼看到过,当时鲍德男看着陆隽永对陈时说:“做人当做陆隽永!”陈时深以为然。

这次的课题陆隽永带了两个博士出来,陈时是唯一的研究生,并且也是唯一的女­性­。

陆隽永举起酒杯:“时时,生日快乐!”

陈时的脸更红了,在她的心里,陆隽永一向都是高不可攀的,一时间,她还无法接受如此平易近人的导师。因为在东大,陆隽永是全体东大人的偶像,包括鲍德男这样张狂的男生也十分的佩服陆隽永。

陈时拿起酒杯跟陆隽永碰了碰,她甚至不敢看陆隽永的眼睛。红着脸抿了一大口红酒:“谢谢你,陆老师。”陈时差点没被呛住。

陆隽永叹了一口气:“时时,我都叫你时时了,你可不可以不要叫我陆老师?”

陈时的脸更红,如果说现在她还不清楚陆隽永为什么要对她那么好,那也免太矫情了。

陈时喃喃自语:“那我应该叫你什么?”

陆隽永笑着说:“叫阿隽吧,家里人和好朋友都是这样叫我的。”

陈时红着脸叫到:“阿隽……”

陆隽永:“时时……”

陈时嘿嘿一笑:“阿隽……陆老师,叫你阿隽,感觉真奇怪……”

陆隽永灿烂的笑容让旁边的侍者都看呆了,当然也包括陈时……

“有什么奇怪的?”

陈时撅着嘴巴:“当然奇怪,你可是我们东大的宝,如果让人知道我叫你阿隽,我会立刻沦为东大的公敌的。你还让我混不混了?说不定会把乱棍打死!我这等人才如何配得上高高在上的全体东大人的偶像?!”

陆隽永哈哈大笑,他从来都很了解陈时,这个灵动的聪明女孩总是让他心情愉悦。

乐队开始出来伴奏,陆隽永站起来:“时时,请~”

陈时把手放在陆隽永的手上,两人翩翩起舞。一首华尔兹两人配合十分的默契,陈时很高兴,她兴奋得脸都红透了,她热烈地看着陆隽永,笑眯眯地说:“陆老师,我不是在做梦吧?”

陆隽永奇怪地问道:“做梦?”

陈时笑嘻嘻地回答:“嗯,做梦。我都不敢相信我的偶像居然对我大献殷勤!这不是做梦是什么?现在全东大的女生都要羡慕死我了,因为我现在能跟东大的‘通吃永’跳舞!而且姿势相当的亲密。”

陆隽永相当无语地看着陈时,敢这样称呼他花名的,陈时是第一个。

“嘻嘻,陆老师,你怎么不说话了?”

陆隽永温柔地看着陈时:“时时,就这样看着你,我就已经找不到北了……”

现在轮到陈时相当无语的看着陆隽永,这个典型的闷­骚­型男人。

“时时……”

陈时发现陆隽永的脸有些微红,她疑惑地问道:“老师,你怎么了?是不是这里太热了?要不我们就回座位上休息一下?”

陆隽永却把陈时搂得更紧,他带着陈时转了几个圈,把陈时搂得更紧……

“时时,我想你大概知道我的心意……时时,我想追求你……”

陈时睁大眼睛,张大嘴巴看着陆隽永:“陆老师……你确定这不是愚人节的玩笑?”

陆隽永温柔地吻了吻陈时的额头,微笑着说道:“时时,你不用着急答复我,你可以考虑。”

陈时吓坏了,她做梦都没想到全体东大人的偶像居然对她有意思……跟东大很多的女孩们一样,陈时的笔记本显示屏上用的图片就是陆隽永的某张相片。可是陈时一向把陆隽永供在神坛上,一时间,这个走向神坛的人向自己表白,陈时还真有点懵了……

“时时,你不想说些什么吗?”

陈时的表情很奇怪:“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想说什么就说什么!”陆隽永笑道。

陈时看着陆隽永的脸,开口道:“我最近的桃花还是挺旺的……”

陆隽永笑得很开怀,陈时从来没有让他失望过。他带着陈时飞舞着、盘旋着,跳跃着……

美好的时光从来都是稍纵即逝,在愉快的生日晚餐也有结束的时候。陆隽永依依不舍地把陈时送回宿舍。

“时时,你会考虑我吗?”陆隽永期盼的目光让陈时下意识的回避着……

“时时,对不起……我不应该逼你……”陆隽永艰难地说道。

陈时低着头,没敢看陆隽永。

“陆老师……”

陆隽永忍不住把陈时拉进怀里:“时时,我真的喜欢你!很久、很久了……我一直在等你长大……”

陈时惶恐地抬起头,看着陆隽永:“陆老师……”

陆隽永的吻印在陈时的­唇­上:“叫我阿隽……我的时时……”

“我从来没有感觉到……”

陆隽永笑了:“时时,你会不会嫌弃我太老了?我比你大了整整10岁……”

36

陈时摇摇头:“我没想过这个问题……陆老师,你在我们心里一向都是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的光辉形象……”

陈时的意思陆隽永很清楚,他当然也知道陈时与其他女孩一样用他的照片做屏保,可是陈时对他只是一种尊敬,一种偶像似的尊敬。此刻陈时迷糊的茫然让陆隽永更加的喜欢。他当然清楚陈时的出身,也知道两人的家庭也还算彼此匹配。对于这一点,他已经得到了父亲的支持,只是母亲稍稍有一点微词,母亲跟全天下的母亲一样,觉得陈时的年纪太小,将来儿子会很辛苦。可是对于两个家庭,她也说不出什么反对的话语。

第二天碰到陆隽永,陈时就有些不好意思,在工作的时候,她每每偷看陆隽永……陈时觉得昨晚发生的事情仿佛就是一场梦……

陆隽永在工作的时候专心、投入,他没有空理会陈时的这点小心思。但他发现陈时走神的时候,他毫不留情地开口道:“陈时,你在­干­嘛?!”

陈时顿时收敛心神,在心里腹诽到:“还问我在­干­啥?这都是拜你所赐!”最后陈时得出结论,昨晚陆隽永的头被门板夹住了……

陆隽永工作相当的繁重,他并没有太多的时间花费在对陈时的风花雪月中。在工作时,她也从不给陈时任何的特权,指导陈时的论文也总是­精­益求­精­。他告诉陈时:“时时,你的思路应该更开阔一些,要有把这篇论文作为你毕业论文的决心。你把论文做好了以后,只要你学分修完,我可以安排你答辩。”

陈时高兴坏了,她抱住陆隽永又笑又跳:“谢谢您,陆老师!你太好了!真不愧是我的偶像!”

陆隽永难得分出心神文艺一番。他笑眯眯地说:“时时,我不想做你的偶像,我想做你的爱人!”

陈时:“……”(画外音:完全闷­骚­型人才)

两个博士生在一旁偷笑,看着满脸通红的陈时,一往情深的陆隽永,如此喜感的画面让大家在一刻都停下手上的工作,起哄着两人……

在东大,跟陆隽永走得比较近的学生和老师都知道陆隽永对陈时存了怎样的心思,只是大家不说穿而已。只是暗地里为陆隽永着急,真是秀才造反,三年未成。

陈时看着陆隽永,这个高高在上的、生活在象牙塔里的俊秀男人不知道此刻自己应该摆什么表情才是正确的……

昨晚陈时躺在床上的时候,她满心满眼里都是许间。她感动许间居然如此有心能记住她的生日,感动许间温柔的情话,感动许间那双让她颤抖的会说话的眼睛……

许间之于陈时,从来都是没有底线的妥协……

陈时等人回到苏宁市的时候,秋风再起。一下飞机,就能感觉到那凉爽的秋风迎面扑来。苏宁市的秋天是陈时最喜欢的,这时候的苏宁市永远弥漫着收获的喜悦,空气中总是散发出甜甜的香味……

陆隽永始终没有得到陈时的答复,因为两人的工作都太忙了。陆隽永是个工作至上的人,他也的确没有太多的时间分配给他喜欢的小女朋友。

在飞机上他终于有时间向陈时表达的他的殷勤,不知道为什么?陈时却老是想发笑……

一下飞机,就看到许间笑意吟吟地站在悬梯的下边。陈时大叫一声:“喔!间哥!”陈时从陆隽永的身旁飞奔出去,快快地跨步向前。

许间张开双手迎接陈时,陈时扑进许间的怀里,眼眶湿润凝视着许间的眼睛:“间哥……”

许间重重地问吻上了陈时的嘴­唇­,笑眯眯地看着怀里的可人儿,心里满是欢喜……

陆隽永愣愣地站在机舱的门口,无法思想,呼吸停顿……他几乎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他曾经那么自信地认为陈时已经是他的囊中物了……他从来没想过他这般人才居然也会有情敌……

两位博士跟在陆隽永的身后,同情地看着自己的导师……相当的无语中。导师的IQ够高,EQ够低!

陈时的心里、眼里只能看到许间,周围的一切都不复存在了……

博士A推推自己的老师,陆隽永终于回过神来,木然地下到悬梯。

许间把陈时揽在怀里,真心微笑着向他甚有分量的情敌伸出手:“你好,陆先生,我是许间,时时的男朋友。谢谢你这段时间对时时的照顾。”

陆隽永的心顿时龟裂……

他看着眼前的这个明显不输给自己的男人感觉眼前一片漆黑……

许间没有理会失态的陆隽永,他回头对林武说道:“去帮时时领行李,然后把时时的老师还有这两位同学都送回去。”

林武敬礼:“是!团长!”

两位博士瞪圆双眼看着许间,这个外形出众的男人居然是个军人,而且是还是个团长!两人顿时为他们所尊敬的陆老师的情路堪忧……

陆隽永看到气定神闲的许间终于平静了下来,他恢复了平日的俊雅,同样展示着他毫不输给许间的气场,微笑着说:“谢谢许先生,我们就不麻烦你了。我已经做了安排,人已经在外边等着了。”

陆隽永深情地看着陈时:“时时,我们学校再见。”

陈时有些不好意思,一看到许间就找不到北,都把陆隽永和两位师兄给忘了。

她腼腆地看着陆隽永:“陆老师,再见……”

陈时终于发现陈驰的存在,她瞪大双眼:“陈驰?!你怎么在这?!”

陈驰翻着白眼。

“妹妹,我一直在这好不。”

陈时害羞地躲进许间的怀里,陈驰叹息,吾家有女初成长,妹妹都谈恋爱了。陈驰的心里酸溜溜的,就像微笑着被人拿走了宝贝。

在车上,陈时接到了江天的电话。

“时时,到了吗?对不起,今天我上班不能去接你。”

陈时有些愧疚,都把江天给忘了,原来说好一下飞机就给江天电话的。

“江天,对不起,我忘了给你打电话了。”

陈驰戏谑地看了许间一眼,满是幸灾乐祸。

37

江天温柔的声音清晰地传了出来:“没关系,时时。我现在还在工作,晚一点我们在说话。”

陈时放下电话,偷偷看了一眼许间,还好许间脸­色­如常,她也放下心来,她害怕许间嫉恨那天晚上的事情。

许间用ρi股想都知道此刻跟陈时通电话的就是那天晚上在天辰会所门前的那个男人,不知道为什么,许间觉得这个男人的身上有一种天然的熟悉感……

陈时这样的女孩如果没有人追求那才叫奇怪。对于陈时的那些追求者许间从没放在心上,陈时对他的感情他还是拿捏得准的。那天晚上陈时只不过是想气气他,拿那个可怜的男人顶缸的……说实话,许间相当的同情那些爱上陈时的男人……许间的电话响了,他接了起来:“是我,说话。”

一个急促声音说道:“阿间,两个小时以前钱之桐(钱美美的父亲)自杀了!”

许间赶紧放开陈时,‘嗖’地一下就坐正了:“什么?!”

“阿间,我刚刚收到消息,钱之桐在两个小时在双规的饭店浴室里自杀了,现在还在医院里抢救!”

许间的脑袋‘嗡’的一下就炸了。他明白,钱之桐是想用自己的死来保全哥哥钱之鸿,把一切的罪责都揽下来,以此达到挽救钱家的目的。

许间看了一眼陈驰,陈驰似乎还没收到消息。许间看着一脸疑惑地陈时,温柔地吻了吻陈时的眼睛:“别担心,宝贝,是公事,待会先把你送回家让你倒倒时差,我和陈驰还有重要的事情去办。”

陈时紧紧地抱着许间:“我不!我要跟你在一起,间哥……”

“乖乖听话,晚上我会跟陈驰一起去你家看你。嗯?不准太任­性­了……乖乖听话……”

看着小绵羊模样的陈时,陈驰叹为观止许间的御人之术。

许间的心很乱,钱家的倒台说到底还是钱家的主子为了平衡抛弃了钱家。钱家后继无人,当仁不让地做了炮灰……他曾经想过等这件事情冷一冷,在把钱之桐弄出来,到时候安排一个二线的闲职挂起来,事情也就算是体面的解决了,至少算是比较安全的下庄。没想到钱之桐的­性­子如此刚烈,以死来表达自己的愤怒来保全钱家……

陈驰的电话也响了,许间想陈驰的这个电话跟他刚才的电话应该是一个内容。

果然。

冯军:“阿驰,我刚得到消息,钱之桐自杀了。”

陈驰看了一眼许间,他立刻明白一定是这个消息让许间有些失态。许间的心思他很明白,许家不会愿意钱家彻底倒台,他们想让钱家换一个温和的方式下台。而冯家不一样,他们想让钱家死到底。在钱家如日中天的时候,也曾对冯家做过这样的事情……

放下陈时,许间和陈驰什么都没说就走了,剩下陈时呆呆地看着他们的汽车离去。这就是男人,女人永远都是他们的附属品,风花雪月中的点缀……

陈驰把许间带到办公室,对和篙说道:“和篙,这是许先生。无论是谁,都不要打搅我。”

“是,花总。”

和篙笑着向许间伸出手:“许先生,你好。”

许间第一次到安达药业集团的总部,他不禁感到有些奇怪,挑起一条眉毛:“花总?”

和篙不认识许间,他看了看第一次这样慎重对待客人的陈驰。陈驰微笑着没出声,他知道可以说话。

“许先生,花总就是花豹哥。”

许间恍然大悟,他笑着说:“你们陈总可不就是花总!名字可以起错,却从没听到过花名有起错的。你们花总,是够花的。”

陈驰哭笑不得。

和篙给两人上了茶和小点心。因为陈驰完全一副英国贵族的做派,每天四点的下午茶一点要有顶级的茶和­精­致的小点心。

两人喝着好茶,天南地北地神侃了好一会,终于进入正题。

“阿驰,你能不能跟冯家说说,不要赶尽杀绝。”

陈驰看着许间没出声。

“阿驰,你要知道,谁失去了欲望,谁就没有了恐惧!钱家并不一定能被冯家赶尽杀绝。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冯家这样做并不能为冯家换来更大的好处。”

陈驰点点头:“我也劝过冯军,不要把事情做绝了,达到目的就行。可是现在似乎不是只有冯家要钱家死,据我所知,鲍家的廉健似乎因为当年在京州市的那个马场土地的事情跟钱家闹得很不愉快。钱家甚至还把廉健弄到看守所去蹲了几天,说他涉嫌诈骗,现在不仅仅是冯家要钱家死。”

许间吃惊:“哦,还有这样的事情?”许间当然知道廉健,章东媛曾经是廉健的禁脔,后来章东媛跟了自己,管理许家在京州市的产业。

陈驰给许间倒了一小杯茶,顿时整个办公室香气四溢,沁人心脾。

陈驰点点头:“阿间,我也不瞒你,现在的确是很多人要钱家好看。钱家在老爷子在位的时候,做了很多非常过分、得罪人的事情。你知道的,廉健现在能当鲍家的半个家。他的大儿子可是姓鲍的,将来显然是要继承鲍家的。你我都明白,鲍德男的志向只有数学研究。你想以今日鲍家的地位他们怎么会想要放过钱家?冯军和廉健可是连襟,他们同样都是鲍家的女婿,鲍家的利益跟他们每个人都息息相关。”

许间感叹:“钱家的确都在钱老爷子的羽翼下挥霍老爷子的仕途,一旦老头子退下来,即刻后继无人,只有挨打的份了。”

陈驰摇头:“阿间,我不这样看。整个江东省,钱家这样情况的还少吗?可是也没那个像钱家这样,一旦没了大树,顿时成为老鼠过街人人喊打。钱家老爷子如日中天的时候,钱家的那种无序的霸道早已经惹恼了众人,大家都只是在等,等的就是钱家大树倒了的那一天……”

许间沉默,看来这次钱家在劫难逃。历史上的经验教训告诉许间,众怒难犯!往大了说,众怒难犯就是朝堂的更替!往小了说,众怒难犯就是家族的灭亡!

38

许间想了想,还是开口:“阿驰,利益最终决定事件的走向。我能让钱家把京州市是的那块地给让出来。”

陈驰挑起一条眉毛:“条件呢?”

许间:“钱之桐和钱之鸿安全下庄。”许间想了想,又补上一句:“退休。钱家完全退出江东省的利益链。”

陈驰笑着摇头:“阿间,你我都是明白人,这几年钱磊磊与钱美美在美国难道是白呆的吗?”

许间在心里骂道:“真是一只狡猾的花豹!”,面上却笑着问:“阿驰,你有什么想法?不妨说出来听听?”

陈驰的心里很不舒服,现在虽然许间没有直接承认妹妹的地位,可是他今日的举动已经向世人说明他的立场,许家与陈家联姻的立场。陈驰的心里十分的清楚许间这是看在钱美美的份上才不遗余力地帮助钱家。虽然许间没有任何与钱家联姻的可能­性­,可是许间也不想看到钱家跌得太惨这其中的原因当然不是因为钱家的老爷子……

陈驰在心里暗骂妹妹的不争气,外面多少豪门公子对妹妹一往情深,可是妹妹却偏偏看上了这个根本不把她放在心里的薄情寡义的男人……陈驰想,这或许就是世人常说的缘分。

陈驰给许间递上一小块­精­致、美味的现烤的曲奇饼,许间接过来,大口送进嘴里。对于陈驰的那种英国做派,许间完全看不上。

陈驰笑道:“阿间,我能有什么想法?但我可以帮你传话。”

许间看着狐狸般模样的陈驰,他恨不能打掉陈驰那张嚣张的俊脸。陈驰完全把自己从钱家的事情中摘出来。其实许间心里明白得很,就是为了陈时,陈驰也得把钱家给弄趴下了。这次冯家的手段非常的老辣,刀刀都下在钱家的软肋上。没准主意都是陈驰给冯军出的。现在冯军在冯家很受重用,不得不承认这里一定有陈驰的一份功劳。江东省整个社交圈都知道陈驰与冯军的关系向来都是同穿一条裤子都嫌宽的关系。

许间笑答:“阿驰,没准以后我们就是亲戚了,你对我还来这一套?”

陈驰的笑容更加的灿烂:“哎~我也看明白了,我那个不争气的妹妹怕是十头牛都不能让她回头了……”

许间摇摇头:“阿驰,我真想叫你一声花豹哥。”

陈驰假装没听到,他沉凝了很久才开口:“阿间,我是商人,商人逐利,我不可能把一只已经奄奄一息的病猫让他有机会再长成一只老虎。我要钱家完全退出同辉药业和天济药业!”

许间终于无法掩饰他的吃惊,陈驰完全清出于蓝胜于蓝。陈展行都没弄明白的事,没想到陈驰如此的门儿清。这是钱家的最高机密,大概钱家也只有钱老爷子和他的两个儿子知道。现在许间弄明白了为什么在RRT的市场推广中陈驰完全放弃南方市场,原来他等的就是今天……陈驰的心计实在是太可怕了……安达药业集团在陈驰的手上只会更好!

陈驰无惧许间那诧异的目光,他继续说道:“阿间,别怪我无情。你我都很清楚,对待敌人的宽容就是对待自己的残忍,甚至等同于自杀!钱家也从来没有放弃过安达,只是他们技不如人,只能在我背后搞些无伤大雅的小动作。”

许间有些不好意思:“阿驰,上次唐糖的事情我已经说过钱磊磊兄妹俩了……”

陈驰一点表情也无:“制药业是十分特殊的行业,它要向公众树立非常严谨的形象。钱家弄一大堆娱乐记者堵在我集团的总部,令我在股民中的形象大跌。如果放过钱家,我怎么对得起我身后的股民?”

许间看着陈驰,他的脑海里幻化出最高食­肉­链物种——豹子咬住蹄掌类动物的脖子……

“阿间,你以为我喜欢呆在英国?因为在香港人的眼里,英国就是一个非常严谨的国家。这就是我为什么有一年有大半的时间要呆在英国的原因。想必你也知道,在英国,安达有一个英国人资助的实验室。我们帮助英国生产他们制定的药,同时保证在国内不能流出一颗……我完全做到了,阿间。这是股民相信我的原因。因此于公于私我都不能放过钱家,希望你理解。”

许间点头,他明白,陈驰已经相当给他面子了……

“钱家如果答应我的条件,我会说服冯家收手。冯家得到了那块地,他们的怨恨会得平复一些。但是钱家要遵守诺言,完全退出江东省的利益链。就让钱家到美国做寓公去吧。”

这一刻许间决定,他一定要娶陈驰的妹妹做妻子。与陈驰为敌实在是一件相当可怕的事情……

许间的电话响了,陈驰苦笑:“一定是我那不争气的妹妹打来的。”

许间一看,果然是陈时。他走到窗边,接起来:“时时,怎么了?怎么不休息一会?”

陈时嘟着个小嘴巴撒娇万分。

“间哥,我睡不着……每次倒时差我都全身骨头疼……”

许间很心疼,他安慰道:“时时,别担心,我让我爸的保健医生过去给你按摩一下,我嫂子也有这个毛病,给保健医生按按就好了。”

许间看着窗外,从36层往下看,地面上所有的一切犹如蝼蚁……

“间哥,你在哪?”

许间笑容满面:“当然是在你哥哥的办公室里,我还能去哪?”

陈驰看着许间的样子,他第一次注意观察许间的长相,希望能看出让妹妹疯狂爱上的男人到底是怎样的?

最终陈驰得到与卫兰花同学同样的结论,那就是鲍德男其实比许间更英俊一些。客观的说,许间的长相还真不如自己。只是许间的那双眼睛十分的特别……当然许间的身材比例比起自己那还是要稍微的好上一些。

陈驰笑问许间:“阿间,怎么没让你做征兵的宣传?”

许间苦笑:“怎么没有?我在学校做了7年的征兵宣传画的封面。到哪都被人指指点点的,这几年年纪大了他们才放过我,这才好些。”许间的表情十分的无奈。

陈驰哈哈大笑。

39

两人从办公室出来,正好看到陈展行也送一个客人出来。许间一看,原来是军区医疗管理中心的主任钟颍川,黄江夏的顶头上司。

许间赶紧上前:“陈叔好。”而后给钟颍川敬礼:“钟主任。”

陈展行愣了一下,遂反应过来,许间大概也去接了女儿。

钟颍川看到许间,他毫不掩饰他的吃惊:“许家的老二!你在这里­干­什么?!”

许间笑嘻嘻地回答:“钟叔,我的女朋友是陈时。”

陈驰笑着解释:“钟主任,我妹妹今天从美国回来,我们一起去接机。”

钟颍川若有所思地看着陈展行……他为自己能用战略的眼光看待问题而十分的庆幸!陈展行这只老狐狸……钟颍川暗自惊叹。

三人把钟颍川送到电梯口,钟颍川连忙叫三人留步,自己进了电梯。

陈展行看着这两只狼与狈,随口问了句:“你们准备去哪?”

许间摸摸自己的鼻子:“陈叔,我们正准备回去……”

陈驰及时地给父亲解惑:“妹妹刚才打电话催阿间来着。”

陈展行相当的无语。女儿从下飞机到现在,一个电话也没打给他。他‘恶狠狠’地瞪着这个将要抢走他女儿的人。

看到许间跟着爸爸还有哥哥一起回来,陈时跳进许间的怀里:“间哥……”

许间抱住陈时,陈时的长腿勾住许间的腰部。许间只好拖住陈时的ρi股,整个地抱起陈时。

许间的脸有些微红,他宠溺地看着陈时:“时时,陈叔还在这呢……”

陈展行满脸抽搐,他撇了一眼女儿与许间,冷哼一声,径直从两人的身边经过。

陈驰在一旁十分不厚道的哈哈大笑。

陈时疑惑地问道:“哥哥,爸爸这是怎么了?”

这下轮到许间哈哈大笑。

陈驰:“……”

陈展行告诉妻子与妈妈:“妈,我这个女儿算是白养了。”

­奶­­奶­笑了:“那有丈人吃女婿的醋的?”

大家都笑了起来,陈家的气氛一向很好。

吃完了晚饭,许间就离开了。陈时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她有一种感觉,许间这是去见钱美美。

许多人都会感叹女人的直觉,因为女人的直觉相当的准。

一上车,许间就给钱美美电话:“美美,在哪?”

钱美美的眼泪在接到许间电话的那一刻就流了下来,他的男人并没有放弃她……

“间哥……”

“美美,别哭了,你在哪?”

“第一人民医院……”

“美美,别担心,我现在马上安排把你父亲送到军区医院。我保证消息不会泄露,我会保住钱家最后的面子。”

钱美美的心定了定,她颤颤巍巍地说:“间哥,我听你的……”

许间把汽车悄悄停在医院的对面的大树底下,一看到钱美美,林武就自觉地下了车走到一个不远不近的地方。

钱美美冲进许间的怀里,许间心疼地抱住她,馨香在怀,许间被钱美美挑起了火……他把钱美美放在怀里用力地蹂躏一番……

钱美美只好配合许间,她知道许间的习惯,这时候大抵是不会放开她了……如果不让许间尽了兴,许二公子就会变得十分的暴躁……

钱美美主动跨坐在许间的大腿上,吻上许间的嘴……许间抓住钱美美的舌头一阵吸允……好不容易能呼吸的钱美美轻轻扫过许间的眼睛、鼻子、耳朵,最后来到许间的喉结……她轻咬着,舔吻着……

许间舒服得闭上眼睛享受着钱美美的服务,他的两只手难耐地抓住钱美美的丰盈用力地揉搓着,拉扯着那顶上的嫣红……钱美美止不住疼却不敢反抗……

许间嫌弃钱美美身上碍事的胸衣,他‘啪’的一下甩出钱美美的胸衣丢弃在一旁,两手托起钱美美用力咬上她的丰盈……钱美美呜咽着……呻吟着……求饶着……

“间哥……疼……呜呜……间哥……”

许间更加的兴奋,他快速脱下自己的裤子,胡乱脱下钱美美的T裤,用力把钱美美摁了进去……

许间的硕大跳动着……钱美美止不住疼的哭泣:“间哥……太大了……”许间仿佛没听到钱美美的话,他拼命地抽动着,用力摆弄钱美美……

钱美美为了减少疼痛,只好尽最大的可能配合着许间的动作。许间呻吟着:“对……就是这样……就是这样……美美……用力……美美……”

当林武已经在车外抽到第六支香烟的时候,许间终于释放在钱美美的身体里……许间从不担心女人怀孕的问题,他不喜欢TT,可是也不想惹上麻烦,所以他自从有女人以后,一直采用最安全的避孕针。

许间放开钱美美,即刻吸起他的事后烟,让钱美美给他弄收尾的工作……钱美美弄好以后,许间打开车窗让车里浓重的情yu气味散去……

钱美美无力地靠在许间的身上昏昏欲睡。

许间抱着她,抚摸着她的雪背,安慰道:“美美,别担心,我刚才都安排好了,一切有我。”

钱美美的眼泪就这样流了下来……

两辆部队的汽车开进医院,许间拍拍钱美美:“美美,来了。”

钱美美看到部队的救护车驶进医院的大门,她感动地抱紧许间:“间哥……”

许间拍拍钱美美:“傻瓜……我说过的,我会护着你的周全……”

“间哥……”此时的钱美美不知道还可以说些什么,她在接到父亲自杀消息的那一刻就明白,她彻底失去了嫁给许间的任何一种可能­性­!可是她依然要紧紧抓住这个男人,因为这个男人是唯一可以解救钱家于水火的男人!

两辆军车很快就驶出了医院消失在暮­色­中……

许间把手伸出窗外,林武看见了,赶紧按熄手上的第七支香烟跑上了车。

“阿武,到江边别墅。”

钱美美抬眼看着许间,怯生生地问:“间哥,今晚你留下吗?”

许间摇摇头:“美美,好好休息,别想太多,一切有我。”

“间哥……谢谢你……我代我爸爸、妈妈谢谢你……”

许间走了。钱美美怅然若失地回到别墅……她又累又痛……钱美美在浴室里痛快地哭了一场。

40

许间想了想,还是给陈时打了一个电话:“时时,睡了吗?”

陈时的声音有血沙哑:“没呢,间哥,我睡不着……”

许间轻笑:“现在我办完事了,要不我带你出来逛逛?”

陈时高兴地跳了起来。刚才的郁闷一扫而光,许间大概真是去办事去了,他并没有去找钱美美。陈时自我安慰道。

陈时一上了林武的汽车,就皱起眉头:“间哥,你的汽车什么味道?”

林武憋住笑意,这一路上他一直开着所有的车窗换气,没想到陈时长着一个灵敏的狗鼻子。

许间摸摸自己的鼻子,有些不好意思,他假装没看到林武不停抽动的肩膀。

“间哥,你没闻到吗?你的汽车有一股怪味道。”陈时这个好奇宝宝让许间疲于招架。

许间从不撒谎,所以一时间他有些词穷。憋了很久,看到陈时没有放弃这个话题的打算,他期期艾艾地说道:“哪里有什么味道,要有也就是男人的味道。”

陈时自以为是的点点头:“哦,你们男人就是脏。我们班的同学也是这样,打完球以后我根本不敢靠近他们十步以内。熏都要把我熏死了。”

许间把可爱的陈时揽在怀里,憋着笑:“对,男人都很臭。我的时时以后可不许靠近别的男人……”

陈时撒娇道:“间哥……”

林武在心里感叹,女人要是蠢起来,那是天下无敌!

许间随意地吻了吻陈时:“时时,你想去哪?”

陈时喜出望外:“听我的是吗?”

许间宠溺地看着灵动的陈时点点头。

“我想去青年街!我喜欢那里的小吃。可是哥哥不让我去,他说我太招眼。”

许间皱起眉头:“青年街?那里的东西多脏呀,你怎么喜欢那种地方?”

陈时没走脑子,冲口而出:“江天带我来过,那里的东西的可好吃了,一点也不脏,你会喜欢的。”

许间似笑非笑地看着陈时:“江天?江天是谁?”

陈时的脸瞬间红透……糟了,祸从口出……

陈时赖皮地捏着许间的俊秀脸庞,撒娇地说道:“嗯~间哥……你知道的……”

许间瞪着陈时:“我不知道!”许间看着这样的陈时,心里很不是滋味。看来陈时有许多的事情他都不知道。许间忘记了自己在半个小时以前在这车里都­干­了些什么?

“间哥……”

许间对陈时的撒娇不为所动,他凝视着陈时:“我不知道!”

陈时哪里还能抵挡得住许间的那双眼睛,她主动吻了上去:“间哥……我是你的……我只会是你的……我只能属于你……”

许间的心情好了起来,却并未放过陈时。

“江天?就是那天晚上在会所门口碰上的那个男人?就是你躲在他背后的那个男人?就是你当着面跟他走的那个男人?”

陈时看着许间:“间哥,我不得不说,你不但是个优秀的军人,还很有文化素养,都知道使用排比句了。”陈时开始打诨Сhā科。

许间抬起陈时的下巴:“时时,你是我的。别让我不高兴,这个后果你无论承担,陈驰也无力承担。”

陈时有些害怕,许间对于她来说似乎永远都是深不可测……她永远都沉迷于许间那谜一般的花样眼眸……

许间的声音依然平静:“时时,这是第一次,我就算了。你猜第二次我会怎么­干­?”

许间的嘴­唇­轻轻地扫过陈时,陈时的心‘嗖’的一下就收紧了。她的每一根汗毛都叫嚣着她对这个男人的迷恋,她渴望这个男人的碰触。

陈时只能紧紧地抓住许间的衣服,不让自己软下去……

许间看着这样的陈时,他叹了一口气,把陈时抱上自己的大腿,让她舒服地躺在自己的怀里,他明白,陈时的心与陈时的身体都十分的渴望他。可是现在他不能碰陈时,陈时是他将来的妻子,他要给以她正式的名分以后两人才能在一起,例如订婚。

“时时,你乖乖的,我会娶你的……嗯……”

陈时媚眼如丝:“间哥……”

许间呢喃地吻了上去:“时时,你会要了我的命……”

许间虽然已经释放过了,可是他很快就起了反应……他的硕大顶着陈时的ρi股,陈时当然知道这顶着自己的是什么……她红着脸扭捏着……

许间倒吸一口凉气,他重重地咬上陈时的脖子:“我的心肝,别乱动……笨蛋……”

陈时的脸更红了……

许间好不容易才平复了自己的思绪。到了青年街,晚上11点正是青年街最热闹的时候,这里几乎下脚的地方都没有。许间瞪着陈时:“你确定你要来这?别告诉我你看不到这些人!”

陈时兴奋地拉着许间:“间哥,快一点,我都留口水了……”

看着横冲直闯的陈时,许间使劲翻着白眼。他把陈时拉到自己的怀里,护在胸前:“你慢点,我可不想便宜了别的男人。”

陈时出来匆忙,她只简单穿了一条有3条黑杠的法国彪马运动裤配着一件黑­色­的抹胸。显得陈时的身材是那么的健美,­性­感丰盈。陈时细腻白皙的肌肤在这样的环境下格外的刺目,一路上引得行人指指点点,不停地参观着陈时与许间。

许间看着那些男人总是肆无忌惮地盯着陈时­祼­露着的肩膀与手臂,而后死死地定在陈时的丰盈上。

许间恨得牙根痒痒,却不得其法。他只能恶狠狠地瞪着那些人表达自己是这件珍品的所有人。

后面的林武穿的是军装,他大喝一声:“看什么看!”

那些男人被一个威武的军人呵斥都吓坏了,在看看许间那浑身散发出上位者才有的那种天然的气场都偃旗息鼓地收回自己的目光。在看看林武肩膀上的中尉肩章,众人自觉给三人让出一条道。

陈时哪里知道这里面的波涛汹涌,她的心思都沉浸在这香味扑鼻的食物上面。

陈时看到一个摊位上挤满了人,她赶紧拉着许间凑了过来:“间哥,这是什么?那么多人,一定很好吃。”许间只好跟上大小姐的步伐。

41

陈时拉着许间走近一看,原来是鸭血汤。果然味道很香,一个大锅里鸭血在沸腾着,锅面上飘着一层厚厚的红油,让人垂涎欲滴。

陈时好不容易才能挤进去,许间只能紧紧地护在陈时的身后不让别人的身体碰上陈时:“我的小祖宗,你慢点,被热汤碰到了不是玩的。”

许间从陈时的脖子处身伸出手:“这里来一碗,老板。”

老板是个女人,看到器宇轩昂、仪表堂堂的许间不禁多看了两眼。而帮忙的工人是个年轻的小伙子,他死死地盯着陈时雪白的手臂和胸前一览无遗的蝴蝶骨和若隐若现的|­乳­沟。

许间十分不耐地呵斥道:“看什么看?!”

老板娘恶狠狠地瞪了工人一眼,赶紧递上鸭血汤。

许间接过鸭血汤,递上了100元钱。一手揽着陈时,一手拿着鸭血汤好不容易才突出重围,把陈时推出人群。

林武看到了这样滑稽的许间赶紧把脸转过一旁,不让许间看到他那英俊抽风的脸。许间看着这样的林武也只能选择漠视。

老板娘在后面叫道:“喂,帅哥,找你钱。”

许间头都不回。

陈时叫道:“老板还没补钱呢?”

许间翻着白眼:“时时,我保证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陈时心满意足地专心对付着她的鸭血汤。即使是站在路边吃东西,陈时优雅的吃相还是引起了路人的侧目。

许间看到这样的陈时,心里满是欢喜。

在陈时的字典里哪里知道她应该喂许间吃一些,直到一碗鸭血汤见了底,她依然没有理会呆呆站在一旁看着她吃东西的许间。

林武已经笑抽了。

许间只好说道:“时时,好吃吗?你怎么不给我尝尝?”

陈时的脸红了,她把勺子递到许间的嘴巴:“间哥,你尝尝。呵呵,我都忘了……”

许间张开嘴巴,陈时喂他吃了一口。

陈时笑着说:“间哥,喂你吃东西感觉真好。我长这么大第一次喂人吃东西,感觉你像我儿子。”

许间:“……”

林武终于笑出声来。

吃完了鸭血汤,陈时拉着许间继续前行:“间哥、武哥,走,我带你们去吃好吃的烧烤,我们三个还可以喝点啤酒。”

到了烧烤摊,老板显然记住了陈时。他笑道:“江天的女朋友,你来了,江天他们都在那边。”老板看到陈时的身后那个男人已经沉下脸,他知道说错话了,一时间有些冷场。

陈时却不在意,她笑着说:“老板,江天只是我的朋友,这个帅哥才是我男朋友哟。”

老板笑眯眯地:“一样、一样,都一样……”

许间和林武:“……”

陈时却开怀大笑。

江天等人早已经看到陈时,当然也看见了霸道把陈时揽在怀里的那天晚上的那个男人。大家都不知道此时应该或者可以说些什么,都沉默了下来。

江天却主动迎了上去,笑着说:“时时,没想到在这里碰上你。我以为你今天要在家里倒时差,所以没打电话让你出来。”

江天看都没看许间一眼,他当然清楚这个男人就是陈时爱着的男人。可是他看不上这个男人,因为这个男人得到了他爱着的女人的心却没有好好珍惜,这个男人在挥霍陈时的爱情,江天只会更加的疼惜陈时。

陈时那日的绝望与痛苦的眼神已经深深地刻在江天的心里,成为他心头的朱砂……也彻底激发出了他与生俱来的骑士­精­神。

陈时也很高兴,她笑眯眯地对江天说:“江天,明天我给你电话,我给你带了礼物。”

江天摸摸陈时的头,无视许间杀人的眼光,温柔地说:“好的,时时,我明天调休,我好好陪着你。”

许间面无表情,他摸摸江天刚才摸过的头发,拉走了陈时坐在不远处的一张桌子上。

林武看了一眼江天,他同样诧异这个男人居然与许间长得很像,特别是那双眼睛,几乎一模一样……

陈时摸着许间的眼睛问道:“间哥,你生气了吗?”

许间捏着陈时挺翘的小鼻子,笑眯眯地说:“间哥没生气,时时高兴就好,谁还没有几个朋友呢?”

陈时嘿嘿一下:“间哥,那你跟美美是什么朋友?”

许间哈哈大笑:“时时,这世界上或许不吃饭的女人有,但不吃醋的女人绝对没有。”

陈时根本不管周围到底有多少人在注视着他们,她站起来,弯下腰,向外厥着高高的ρi股捧起许间的头使劲地咬上他的嘴巴。

林武终于明白,许间为什么对刚才那个男人如此淡定。因为团长看得很清楚,陈时的心里眼里就只有许间一个人而已,虽然他们长得有些相像。林武看着这样的陈时,他的心思跟江天朋友的心思是一样的,那就是陈时这个女孩,还真不是一般的残忍。她毫不掩饰在深爱她的男人面前向另一个男人表达她浓浓的爱意与喜悦……

许间吻了吻陈时,拍拍她的ρi股:“来,宝贝,坐好了。你看别人都在看你。乖乖的,嗯,坐好。”

“间哥……”陈时没敢说出不许许间再见钱美美的话。她没有勇气去刺探许间,她早早就明白,许间这个刺头不是她陈时能摆平的。

生命无法从来,不能复制。对于陈时来说,爱情就是那突如其来没有缘由的心动……她深爱这个男人,在她第一次见到许间的时候爱情就这样肆无忌惮地涌入陈时的整个心房……

陈时无力挣脱许间的那只网,她也不想挣脱,在她碰上许间的那双带电的眼眸时,爱情就已经降临。仿佛被丘比特的那只箭直直­射­入她的心房,穿堂入室般的令陈时无法自拔……

许间的电话响了,他看了看,是钱美美的。在看看时间,已经12点了,这么晚,钱美美一定是有什么非常重要的事情才会找他,许间不禁微微地皱起眉头。只一瞬间,陈时就确定这个电话是钱美美的。

42

许间的电话响了,只一瞬间陈时就确定这个电话是钱美美的。

看着许间皱起眉头,陈时撒娇得把手覆盖在许间的手机上,嗲着声音说到,“间哥,你不许接她的电话……”

许间暗自诧异陈时的敏感,他笑着说:“怎么?吃醋了?她都是你手下败将了,要吃也是她吃你的醋呀?”

“反正我就是不让你接她的电话,你现在是我的了……”

许间摇摇头,把陈时的手拿开,“她这么晚找我一定是有急事的。”

果然,钱美美看到许间终于接了电话,她哭着说,“间哥,我爷爷……我爷爷……”

许间的心里咯噔了一下,他赶紧从深陷的椅子里坐直了问道,“美美,先别哭,怎么了?你爷爷怎么了?”

看着许间的表情与说话的语气,陈时的心顿时跌倒谷底……

钱美美哭着说,“爷爷,爷爷他在听到爸爸自杀的消息时心脏病就犯了,被送去医院的途中……”钱美美语不成调,许间知道,最坏的事情已经发生了……

他立刻站了进来,“美美,别担心,我立刻到别墅,你等我。”

钱美美的心安了一些,她抽泣着,“间哥……”

许间急冲冲的拉起陈时说到,“时时,我们走吧。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处理。”

陈时慢慢挣脱许间的手,似笑非笑地看着许间,“间哥,我又没什么事,我就在这吹着江风喝点小酒……”

许间再次拉起陈时,“时时,别任­性­。美美的爷爷去世了,我得去看看。”

陈时一点表情也无,“间哥,我可没拦着你。你走吧,我再坐一会儿,待会我会自己回去的。”

江天一直注意着陈时,他把一切都看在眼里。

许间看着任­性­的陈时,非常的不高兴,他用力把陈时揽在怀里,“你不走也得走!别惹我不高心!时时,你已经没有了选择!”

许间把陈时半拖半抱着离开了青年街。

箫朗等人也把一切看在眼里,他对江天说道,“江天,这个男人配不上陈时。”

江天举着杯子,“我也知道。”

大家明白江天不想跟任何人讨论这个问题,就不再说话。

江天­干­了一杯酒,放下酒杯说道,“你们别散了,我去把时时接过来。”

众人睁大了眼睛看着江天,以为他太受刺激神经变得不正常了。

箫朗冲口而出,“江天,你没疯吧?”

江天笑笑,“你看我像疯子吗?”

伊红却鼓励道,“江天,去吧,我们在这等你。”

一路上,陈时始终看着窗外。苏宁市是个不夜城,这里夜景很美。飞驰的霓虹灯与大气整齐的高大路灯相映成趣,拉成长长的一条条亮光辐照着大地与长空。秋风呼呼地吹过陈时的耳朵,树叶在秋风中摇曳着,仿佛向世人述说秋的来临……

许间也没搭理陈时,陈时太不听话了,也让他在众人面前失了威信。这是他将近30岁的人生中从没经历过的难堪,他知道那个叫江天的男人与他的朋友们一直在注视着他们的动静,这让他十分的不舒服。他想好了要凉凉陈时,不能慣陈时的脾气!

下车的时候,许间只说了一句话,“时时,你要搞搞清楚,这个游戏是你要开始的……”陈时闭上眼睛,绝望地泪如泉涌……

许间的汽车很快就消失在暮­色­中,陈时一个人呆呆地站在门口不知所谓,脑袋空空如已,她明白,如果这时候回家她一定会疯掉……

电话响了,陈时被吓了一跳,此恶的铃声在寂静的夜晚特别的凝重。原来是江天,陈时接起,“江天?”

江天温柔的声音传来,“时时,把头转过来……”

陈时下意识地把头转了过来,就看到江天笑吟吟地站在对面的大树底下,灿烂的笑容在这个无助的夜晚特别的让陈时感到安慰。

笑语盈盈暗香去。

陈时慢慢地走到江天的身边,“江天……”

江天把陈时揽在怀里,“时时,我们已经有63天零7个小时没见面了……”

陈时感受着江天温暖的怀抱,她的手垂立着,她想自己并无资格拥抱江天……

江天却笑道,“时时,你的手呢?”

陈时缓缓地抱住江天,“江天……对不起……”

江天什么也没说,拉起陈时就跑,“走!时时,我们去喝酒!”

两人立刻跑了起来。

江天虽然是个交通警察,可是显然他侦查能力有待加强。他与陈时都没注意到,一辆汽车一直静静地停在不远处,熄着灯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许间冷冷地靠在椅背上说,“阿武,明天查查这小子!我要知道他的祖宗十八代。”

“是,团长。”

许间闭着眼睛说道,“走吧,去江边别墅。”现在他没有时间与­精­力考虑陈时的事情。

钱家翻(钱美美的爷爷,前文有提到过)死了,意味着钱家彻底走到了尽头。现在许间的心里也没了底,原来还可以利用钱家翻在北京还有一些老首长和老部长的关系做做文章,狐假虎威地玩玩空手道,现在计划落了空。此刻不清楚冯军与陈驰等人还会不会遵守此前的约定?

陈时突然想到一个十分重要的问题,她立刻拿出电话打给哥哥:“哥哥,刚才钱美美把许间给叫走了。钱美美的爷爷刚刚去世了,我想许间是第一个收到消息的,当时我就在旁边,听得很清楚。”

陈驰赶紧坐了起来,扒拉开身上缠绕着的一双白皙,纤细的手臂,“什么?妹妹,你再说一遍!”

陈时清晰地重复着,“钱家翻在得到儿子自杀的消息后,心脏病发,在送去医院的途中去世了。我想许间应该是第一个得到消息的人,他现在到钱美美那里去了。”

陈驰镇静下来,天助我也。

许间也突然睁开眼睛,他想到了陈时一定会把这个消息立刻告诉陈驰。他的头开始晕了……碰到陈时,他也失去了基本的判断力,居然让陈时知道了如此重要的消息,从钱家捞取更大的好处,更多的利益。

43

陈驰拿起电话通知冯军,“阿军,钱家翻去世了。就在刚才,是时时得到的消息。”

冯军的吃惊不亚于刚才的陈驰,“什么?!你说钱家的老头去世了?!”

“是,听说是得到儿子自杀的消息时心脏病犯了,在去医院的途中去世的。”

此时的冯军五味杂陈,他不知道怎样表达心情……

钱家做梦都没想到许间会在这时候站出来。现在所有人都对钱家避恐不及。没想到许间即可安排好了一切。而这些人看到许间,就又纷纷出来帮忙。

冯军担忧地对陈驰说道,“阿驰,听说现在许间为钱家出头了……那些墙头草又涌向了钱家。”

陈驰冷笑,“许间这小子哪里是为钱家出头,他是为钱美美出头!没想到这小子还是情种,陈时真是他妈的瞎了眼。”

冯军没敢搭话,他很清楚,陈驰叫陈时的名字的时候就表示他此时已经在暴怒的边缘。

陈驰通知和篱,“立刻给我定两张明天一早到香港的机票,我和陈时的。”

陈时最喜欢跟哥哥到香港。安达在香港的铜锣湾有一栋68层的写字楼,是97年金融危机的时候,陈驰以不到3成的价格从英国布朗公司的手上购得的烂尾楼,安达拥有全部的产权。而且这笔钱也没有给到布朗公司的手里,而是与布朗公司在英国共同建设了一个药业实验室。阿曼布朗尼也因此没有破产,现在的布朗公司早已经恢复了元气。而阿曼布朗尼也因此成为陈驰最重要的朋友和盟友。阿曼布朗尼的哥哥现在是工党的领袖,下议院的领导人。

陈驰成为香港地产界不可复制的神话,时年陈驰只有20岁。

陈时牵着哥哥的手走进安达大厦,安达分部的人早已经等在那里。看到陈驰与陈时都纷纷上来打招呼,“花总,大小姐。”

陈时皱起眉头,用纯正的粤语说道,“徐大哥,我说过很多次了,叫我陈时就好。”

徐海洋陪着陈驰与陈时上了专用的电梯,其他人也陆续上了另外的电梯。

安达分部占了68层,电梯门一开,一个身影顿时扑进了陈驰的怀里,一阵香风溢满整个电梯。

陈时定睛一看,原来是现在歌唱事业如日中天的舒可儿,是香港唯一能打入日本和韩国市场的香港歌手。

舒可儿的声音的确很好听,“驰,我好想你……”

陈时对徐海洋说,“我哥哥也真是够呛,都敢上集邮了。我爸爸就说过,在安达不会有影迷,歌迷的。谁还会去信这个。”

徐海洋“扑哧”笑出声来。因为这里有个典故。

去年的某个选秀节目红遍两岸三地,彼时冠军的大热门宣薇被媒体标榜纯洁的天使,外面总在盛传她还是Chu女。陈家全体成员也很喜欢她,特别是­奶­­奶­总说,“这个女孩好,你看她的眼神多­干­净呀,人美歌甜,是个好苗子。”陈时的妈妈也很喜欢宣薇,说她唱歌有邓丽君的风范。

当陈家全体人在乡下老宅度假的时候,某天早上看到宣薇从陈驰的房间里出来,全家人受到的惊吓可想而知。

一贯优雅的­奶­­奶­也无法掩饰自己的惊恐,她在餐桌上对陈驰说,“大宝孙,你真是让我这个70岁的老太婆开了眼,文革那会我都没被吓到,可是今天我实实在在被你吓得不轻。你能不能让我们老人家也有点念想?”

陈展行与妻子相当的无语。

陈时哈哈大笑。

爷爷虽然不说,可是他想的事情与­奶­­奶­如出一彻。陈驰面­色­如常。

陈时笑着说,“爷爷,看来你也曾经喜欢过宣薇呀?”

陈安达对孙女的挑衅只能是满脸抽搐。

从此,陈家人再也不去议论这些歌星,明星的。幻想破灭的滋味真不好受,可是陈家的两位家主对陈驰也不能说出什么来,因为陈驰从来不会被娱乐记者抓住尾巴。

陈驰抱起舒可儿冲出电梯,­淫­笑道,“想我,想我现在就办了你!”

陈时与江海洋自动给两人让道。

陈时接到江天电话的时候她正和哥哥在赤柱的达园吃午餐。这里虽然比不上安园,但在香港这寸土,寸金的地方也算是顶级豪宅了。院子里的高大树木完全掩盖了这栋三层英式小楼,私密­性­非常好。

这里是祖产,当年­奶­­奶­嫁给爷爷时的嫁妆。前些年有一个世界知名的香港富豪看中了这块风水宝地,后来打听到这房子的主人是谁以后提都不在提了。

爷爷和­奶­­奶­偶尔也会过来住住,平日呆的时间最长的就是陈驰了。

陈驰喜欢吃舒可儿做的意粉,舒可儿正给他做着,哪里还有一点大明星的样子。舒可儿比较懂事,此刻甚得陈驰的欢心。当然舒可儿也不会傻到认为自己可以嫁给陈驰。

“江天,对不起,今天一大早我就跟哥哥来了香港,要过些天才能回去。”

江天难掩失望之情,“没关系,时时。我可以等……”

“江天……”

“嘿嘿,时时,你不要有负担。这跟你完全没关系,是我自己愿意等的。”

“江天……我不知道可以跟你说什么?”

“什么都不要说,做你自己就好。”

“谢谢你,江天……是真的谢谢你……有你这个朋友,我很高兴……”

江天,“……”

江天又笑道,“时时,我妈妈有胃病,你能不能在香港给我买一种叫TUUC的胃药?听说这药是英国出的,价格昂贵,香港说不定会便宜一些。”

陈时非常高兴地接受了这个任务。

陈驰看着妹妹,笑道,“又是那个警察?”

陈时点点头,“哥哥,你听说过TUUC吗?”

陈驰看着陈时,“废话,这药是安达出的。”

陈时吃惊,“那江天为什么说国内没有?”

陈驰翻着白眼,“当然不能有,这药是我们给布朗公司生产的,一颗都不能留在国内。怎么?江天怎么问这个?”

“江天说她妈妈的胃不好,吃了很多药都不行,听人介绍才吃上TUUC的。”听说效果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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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驰凝重地说,“妹妹,你应该建议你的朋友立刻让他妈妈去彻底检查一下她的胃。这药是针对初期胃癌的。”

陈时点点头,“哥哥,我会把这件事情放在心头的。”

电话又响了,陈时一看,对哥哥说到,“是许间。”

陈驰冷笑,“追得可够紧的,我来接。”

陈时把电话递给陈驰,陈驰接起先声夺人。

“嘿嘿,是阿间吧,时时在浴室。”

许间吃惊,“阿驰?你们在哪?”

“嘿嘿,我们到香港了。现在正准备吃饭来者,你有事吗?”

许间明白,这是陈驰在给他下马威,明确表示他为钱家出头的不满。所以陈驰把陈时带走,眼不见为净。

许间是什么人呀,他一点也不在意,对于陈时他明白得很,这个女孩是跑不掉的。他也笑道,“呵呵,那就好,我还以为时时在倒时差呢?没想到她跟你去了香港。待会你叫她给我回电话就行,我妈妈帮她约好了保健医生。”

陈驰唯有苦笑,许间的心计一点也不亚于他。许间这是在告诉他陈时不会放得下他许间的,谁叫你妹妹喜欢人家呢?

陈驰放下电话,看着一脸期盼的妹妹,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个妹妹真是被许间下了毒,中了蛊,洗了脑。

“哥哥,间哥说什么?”

陈驰重重地叹了口气,“妹妹,你能不能给哥哥争口气,不要整天被他呼来喝去,迷得五迷三道的,找不到自己。”

陈时嘟着嘴,“哥哥,间哥到底跟你说什么?”

“他说他妈妈帮你约好了保健医生!”

陈时顿时慌乱,“那怎么办!我现在都到香港了。”

陈驰不再看这个不争气的妹妹,径自走到餐桌前坐下,“可儿,这两天放下通告,陪着时时。”

舒可儿低眉顺眼,“是,阿驰,放心吧。我会跟经纪人说的。他知道我在你这。”

陈驰点点头,“这就好。最近怎么样?凌霄还敢不敢为难你?”

“没了,他知道你以后在片场对我很好,也很尊重我。这个老­色­狼知道我是你的人以后还跟我道歉来着。”

陈驰冷哼,“妈的,这个凌霄以为自己寻了几部卖座的电影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还想惦记着我的女人?惹我不高心了,我叫人把他丢掉海里喂鲨鱼。你告诉他,我说的,叫他嘴里有个把门。”

舒可儿的笑容很美,陈驰的心情好了一些。

“阿驰,你放心吧。这个有名的大嘴巴虽然什么都敢往外说,可他不敢说你。现在电影用阿生的绯闻炒,他现在不敢消遣我了。”

陈驰满意的点点头。

陈驰很快去工作,舒可儿陪着陈时到处逛逛。

陈时很好奇,“没关系,时时,我也很久没放假了。你哥哥来了我才能偷懒。”

陈时看着美的冒泡的舒可儿,真是人美歌甜的大美人,也这样被陈驰给糟蹋了。

“可儿,我们年纪差不多吧。”

舒可儿,“嗯,我听你哥哥说过,我们同年,我19岁出道认识你哥哥,没想到一晃就过了8年了。”

陈时大吃一惊,“什么?你都和我哥3年了?”舒可儿瞬间红透。

陈时立刻明白,原来是陈驰捧红了舒可儿,看来这个女孩子挺得哥哥欢心的。可以红透亚洲,看来哥哥是下了大本钱的。

两人在中环喝下午茶,当许间笑语盈盈地出现在陈时面前的时候,陈时无所顾忌地跳到许间的身上,“间哥……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许间重重地吻了吻陈时红润的小嘴,“秘密!”

舒可儿看着刚才还优雅,恬静的陈时现在化身成了一个张扬的花蝴蝶叹为观止。一个人最无法掩饰的就是她的家庭教养和她的出身。

陈时赢了,她等到了她的白马王子。

她拉过许间坐下,“可儿,这是许间,我男朋友。”

舒可儿赶紧站起来,“许先生,你好,我是舒可儿。”

许间点点头,“坐下吧,不用拘束。”

许间悄悄对陈时说道,“我对你哥想不服都不行,原来这个也是你哥的!我嫂子是她重量级的粉丝。”

陈时“扑哧”笑出声来,她是想起了宣薇的典故。

舒可儿看着金童玉女般的许间与陈时,两人得到了整个高级餐厅里所有人的注目。舒可儿是香港人,许间的气度与气势让她明白许间大抵就是内地人所说的高­干­子弟那一拨人。

一个男人走了过来,他标准的京腔京韵让香港人都知道这两人来自内地高层。

“许间!你小子怎么跑来这了!”

许间一看,原来是丘啸天。他爸爸丘楠跟父亲的身份一样,五大军区之一——粤州军区的副司令员,两家的关系还不错。

两人紧紧拥抱了一下,“阿天!真是有日子没见了。”

陈时赶紧站了起来,站到许间的身边,而舒可儿识趣地站得远了一些。

丘啸天看到陈时,只一眼他就确定这个女孩跟舒可儿的身份完全不一样,果然如此。

许间揽过陈时,“来,时时,这是丘啸天,叫天哥。阿天,这是陈时,我女朋友。”

陈时甜甜地打了招呼,“天哥好,我是陈时。”

丘啸天笑道,“时时,你可真漂亮!怎么Сhā在许间这堆牛粪上了?”

三人都笑了起来。

陈时拉过舒可儿,“天哥,这是我朋友舒可儿。”

丘啸天伸出手,“大名鼎鼎的舒可儿小姐谁人不知?”

舒可儿落落大方的回握,“丘先生,幸会。”

丘啸天看着这尤物一般的舒可儿,眼都直了。

许间咳嗽了一声说道,“先坐下吧。”

许间走到丘啸天的身后悄声说,“阿天,别傻了,这女人有主的。”

丘啸天明白,能让许间这样说的,舒可儿男人的身份不会低。

陈时一直靠在许间的怀里,不舍得离开一步。她总是痴迷地看着许间,眼里那里还能看到别人。

丘啸天笑道,“时时,上大学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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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时腼颠的笑说,“开学就研3了。”

丘啸天瞪圆双眼,“时时,你多大了,有18了吗?”

陈时比划了一下,“21.我高中只上了一年,大学只上了三年。”

丘啸天伸出大拇指,“天才”

陈时摇摇头,不好意思地依偎在许间的怀里。

许间轻轻地抚摸着陈时的手臂,温柔地问道,“累吗?刚才美国回来,也不在家倒倒时差,就跟着陈驰添乱。”

许间话音刚落,陈驰已经大咧咧地坐到旁边,“你怎么来啦?”

许间笑道,“我能不来吗?你这个大舅哥都给我下马威了,我敢不来露面吗?”

两人心知肚明,双双皮笑­肉­不笑。

陈时赶紧推推哥哥的胳膊,“哥哥”许间哈哈大笑,陈驰瞪着妹妹。

许间,“阿天,这是安达药业集团的陈驰,时时的哥哥。阿驰,这是丘啸天,粤州军区的中校参谋。”

丘啸天与陈驰两人双双站了起来。握了握手。看到陈驰依然迷茫的表情,丘啸天自动揭晓答案,“家父是丘楠。”

陈驰有些不好意思,他在国内的时间本来就不多,而且除了许间他也不认识什么军界的人。

许间悄悄告诉陈驰,“丘楠是粤州军区的副司令。邱家在粤州的根基很深。”

晚上在达园,看到舒可儿是怎么服侍陈驰的,许间说道,“时时,回去以后我一定要告诉我嫂子,千万别在追星了,都是假的。”

陈时就告诉宣薇的那个典故,许间果然也笑喷了。

陈时睡着以后,许间与陈驰坐在外面的花架下又一答没一答的说着话。话题渐渐明朗……

“阿驰,钱家翻走了,钱家再无翻身的可能。我不想把事情给做绝了,这有违我做人的原则。你我都是明白人,你很清楚,钱美美现在与陈时是毫无可比­性­的。

我只是想让钱家能顺利离开江东省。”

“可是世人会认为你许家依然在保着钱家。”

许间摇摇头,“阿驰,其实你很清楚,我不是在帮钱家,是帮美美。他是无辜的。”

“无辜?让记者围剿安达的总部,无辜?就算我妹妹得罪她了,我没有得罪她吧?女人的事情女人自己解决,把我一个大老爷们扯进来算什么回事?钱磊磊看起来也就这样了,难道钱家要倒,有这两个活宝在,不倒也难。”

许建看着有些愤怒的陈驰,他想陈驰可能觉得穆春的事情有些超出他的控制,所以他不高兴。

陈驰顿了顿,继续说道,“钱家除了在背后搞些小动作还能­干­什么?当日把康健弄进去以后听说还动了刑。”

许间笑了,“阿驰,我们俩就别绕弯子了。你有什么想法?”

“其他的就按照我们那日说好的就行,就是钱家的大宅要还给冯军,本来那就是冯军外婆的祖产,一直没有得到落实。”

许间看着陈驰苦笑,陈驰这是在釜底抽薪,让钱家下辈子都回不到江东省……陈驰这也是在防止钱家在同辉药业和天济药业的事情上留有猫腻。

陈驰对许间能追来香港很高兴,至少证明许间对妹妹的重要­性­。他安排好许间的房间,就搂着舒可儿去睡觉了。

许间在安排好钱家的一切以后就离开了苏宁市,他已经介入太深了。他知道自己已经不再适合出现在已经布置好的钱家翻的灵堂上。钱家的人在知道许间已经不在苏宁市的时候,就明白许间的用意,都在心里叹服许间的心计。许间这是在告诉世人,他不是在保钱家,他是在尽一个朋友的道义。

第二天一早,许间就把陈时给带回了苏宁市。陈驰继续留在香港,遥控指挥,他不想让人看出端倪,他跟钱家倒台的事情有关。

许间把陈时带回了家,许间的妈妈温庆岚已经在哪等了。看到陈时,她很喜欢。拉着陈时的手,笑眯眯地说道,“时时,别拘束,以后这里也是你的家了……”

陈时的脸都红了,面上却落落大方地说,“谢谢阿姨。”

温庆岚赞许地点点头,“时时,听说你是学数学的?”

陈时,“是,阿姨,我是学数学的。我的研究方向就是轨道。”

“好好,时时,以后要经常来家里熟悉,熟悉我们的生活。”

陈时好奇地问,“间哥,我们结婚以后不住在你的部队吗?”

温庆岚,“……”她相当无语地看着自己的小儿子。这个女孩到底是什么材料做的?有时候那么的­精­明,有时候看起来又有够傻的。

许间红着脸摸摸自己的鼻子,“妈,时时有时候就像孩子,习惯了就好,刚开始的时候我也不习惯。”

许间没有告诉妈妈,陈时第一次看到他时,差点没把他看出一个洞来。现在全世界的人都知道陈家的女儿不遗余力地在追求许家在部队上的那个小儿子。他也奇怪为什么陈时那么的喜欢他……

陈时一直赖在许间的身上,表情放松。温庆岚满脸抽搐,看来外面的人真还说对了,眼前的景象告诉她,是陈时在倒追她的儿子。

看到许从致,陈时很高兴,她非常喜欢许间的父亲,她跳到许从致使的面前,“许伯伯,我来了!”

许从致一看,原来是那日在不到上的陈家的女儿。在看看妻子的表情,似乎接受了陈时,他终于放心下来。许父仔细考虑了许久,跟陈家联姻,更加符合许家的利益。而且也不能让京城的叶家说出什么来,因为老爷子跟陈老爷子是多年的朋友,两家联姻合情合理。

许间的大哥许赛跟老婆还在国外度假,两个儿子跟着外公,外婆住在京城一段时间等着爸爸,妈妈从国外回来。

江天终于能见到陈时,陈时把礼物笑嘻嘻地放在江天的面前,“江天,这是我在美国给你选的礼物,打开看看……”

46

江天拿起来笑问道,“时时,是不是手表?”

陈时张着嘴巴,瞪圆双眼,“你怎么知道的?江天?”

江天笑了,“我看你那天晚上老是看我的电子表,所以猜到的。”

江天大方地带上那块手表,“时时,是不是很贵?”

陈时摇摇头,“不是很贵,我只是觉得雷达表很适合你严谨的­性­格。现在看来我的眼光不错,手表很衬你。”

陈时把药递给江天凝重地说,“江天,这药是安达出的。我哥说了,要你一定带你妈妈好好去检查一下身体。彻底的!江天,我哥说了,要尽快,你明白吗?”

江天脸都绿了,他惊恐地看着陈时,“我妈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吧?她只是胃不太好而已。”

陈时握紧他的手,安慰道,“江天,别担心,也许我哥哥弄错了也不一定,但是你一定要说服你妈妈去检查身体!病不忌医,早总是比晚好。”

跟江天聊天陈时才发现,江天知识面广,说话风趣,有条理。两人见地相仿,很是能聊到一块去。江天从不提起许间,心无旁骛地对陈时好,让陈时开心。当江天知道陈时居然是个研究生时,他却没有太大的反应。陈时疑惑地看着他。

“江天,我以为你至少会说,就你,陈时,你这样的居然是学数学的吗?”陈时学着江天的表情引来江天一阵发笑。

江天摇摇头,“时时,在我心里,你做什么都是可以理解的。因为你就是那样的女孩,充满矛盾,是一本永远读不完的天书。你的天真,你的世故,永远都透露着一种强烈的真诚。”

陈时握紧江天的手,“江天……”

江天反握住陈时的手,“时时,你不要对我感到抱歉。每个人的选择都是最靠近心的地方……”

“谢谢你,江天,你的话对我来说是莫大的安慰,认识你,我很幸运。”

江天痞痞的回答,“好像是我比较幸运,还弄到了一块名表带带。”江天故意抬起手,高高地亮起那块手表,引得陈时大笑不已。

江天把陈时送回学校,已经开学了。陈时的功课很忙。

看到陆隽永,陈时有些不好意思,她低着头叫道,“陆老师……”

陆隽永和煦的笑容让周围的一切都失去了颜­色­,他缓缓地拿起陈时的手,“时时,我很想你……你想我吗?”

陈时呆掉了……陆隽永是失忆了吗?

陆隽永风流儒雅让陈时的脸瞬间红透……这个男人双眼发出的电流可以把陈时给灼伤了……

“陆。陆老师……”

“时时……我终于等到你长大了……那时候你是那么的小,眼睛大大的,比天上额度星星还要亮,头发乱绒绒地卷曲着,穿着一条淡黄|­色­的裙子和鞋子,你的鞋子是那么的­干­净,仿佛从没踏进过人间……时时,那时候我就发誓,一定要等你长大!”

“陆老师……”陈时看着陆隽永不是不感动的。

“时时,我爱你……”

陈时叹息,“陆老师。可你为什么不早说出来……”

陆隽永抿着嘴,“是,现在我也觉得我太傻了……我错过了这么些年……我总以为你还是一个生活在数学世界的象牙塔里的女孩……”

“对不起……陆老师,我想你知道的,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陆隽永摇摇头,“时时,他配不上你,他给不了你最在意的忠诚,而我可以!”

陈时哽咽着,“陆老师”

陆隽永虽然情商不高,可是他的智商高,他当然知道该怎么去了解对手,去挖掘对手的弱点,他从来没有生活在象牙塔里!他以前就见过许间带着钱美美或是别的女人出来应酬,只是两人不是一个圈子的,彼此虽然认识,但没怎么说过话就行了。

一个声音在两人的身后响起,”陆先生,我想这是我和时时之间的问题,就不劳你费心了。“陆隽永头也不回,“偷听别人的说话似乎不是君子所为。”

许间用力把陈时给揽在怀里,“陆先生,我从来没有说过自己是君子。”

陈时拉着许间,“间哥,别说了……”

许间看着陈时,似笑非笑,“时时,别为你的陆老师担心,他从来没有你想象中的脆弱。”

陆隽永冷笑,“这是我和时时之间的问题,就不烦陆先生费心。”

已经有经过的学生看了过来,陈时赶紧拉走许间,“陆老师,再见…”

陆隽永温润的笑容让所有经过的人侧目。

“时时,再见。你论文的修改意见我已经发到你邮箱里,你好好看看,我们过几天在研究。”

陈时看着陆隽永,这个全体东大的偶像突然跳出来说爱上了自己,着实把她给吓坏了。走下神坛的陆隽永让陈时无所适从。

“陆,陆老师,你这样我,我还真不习惯……你,你可是我们东大人供奉的菩萨…”

许间哈哈大笑,这是他时时会­干­的事!陆隽永苦笑不得。

在车上,看到许间面­色­如常,陈时怯生生地问道,“间哥,你不生气吗?”

许间今日自己开车,他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用力抓了抓陈时的手,宠溺地笑答,“小傻瓜…间哥怎么会生气呢?你这样的如果周围没有几个像样的追求者,那才叫奇怪呢!嘿嘿,真是秀才造反,三年未晚。我也算服了他!”

陈时,“……”

许间看了一眼陈时,“怎么?我这样说你的陆老师你不高心了?”

陈时闷闷地说,“陆老师人很好,是个翩翩君子,我们大家都很喜欢他,你这样说他,我不高心。”

许间一点也不生气。他反而哈哈大笑,要说情敌,恐怕那个小警察比陆隽永更有威慑力!许间想,如果陆隽永知道陈时此刻是怎么说他的,这个东大人的偶像恐怕要气死过去。 被自己所爱的女人供奉在圣坛上的滋味一定是不好受的。

陈时嘟着嘴巴,“间哥,你又笑什么?”

许间憋住笑,摸摸陈时的头发“间哥没笑什么,在为你的陆老师默哀来着。”

陈时,“……”

47

陈时也笑了,她也想明白了,陆隽永这样的男人是不可能拿来爱的,他这样完美的男人只能拿来瞻仰。

今天是钱家翻下葬的日子,许间告诉陈时,“时时,你仔细地听我说。待会你陪着妈妈去灵堂,衣服妈妈已经帮你准备好了。如果美…嗯…如果钱美美有些怨气,希望你看在我的面子上忍下来。行吗?时时……”

陈时努力克制自己挥向许间那张英俊的脸庞,她看着许间,握紧了拳头…真可谓忍了又忍,重新再忍。

陈时的脸不知道为什么变得如此通红,她突然失去了勇气…勇往直前的勇气…她即不点头,也不摇头,就这样茫然地,不知所措…

温庆岚给陈时准备了一套夏奈尔的正装,全黑­色­的洋装,衣服的滚边上镶着一条淡淡的深蓝­色­的蕾丝,鞋子也是同样夫人款式。陈时穿上,越发显得她清丽脱俗,铅华弗予。温庆岚越看越喜欢,这个女孩的长相的确没得挑。就是比钱美美也差不了多少,钱美美始终缺乏一种大气的美。

许间温柔地摸着陈时的头,“时时,看着我的眼睛……”

陈时平静地抬着头,看着许间。

“时时,相信我……好好陪着妈妈…我和展叔联系过了,他今天跟你妈妈也会过去…好好表现…”

“间哥,你爱我吗?”陈时看着那双他此时依然无法抵挡的双眸……

“傻瓜,间哥当然爱我的时时…时时是我的…是许间的…没人可以抢走她…不是吗?”

许间把陈时揽在怀里,轻轻地摩挲着陈时的背,给她力量,给她安慰。

陈时的心顿时安慰许多,她在心里暗骂自己没用,明明知道许间这是在给她灌迷魂汤却甘之如饴。她闭着眼睛,环抱着许间,感受着许间身上的那股清香混合着的男­性­气息,享受着许间那有力的男­性­怀抱与许间的那浓烈的­性­感体魄,陈时顿时头昏目眩……

陈时陪着温庆岚下车时,周围的人已经开始窃窃私语,都在议论着陈时,不用很聪明的人都明白,这是温庆岚公布小儿媳­妇­的消息。

“这女孩是谁?”一个富态的胖女人问道。

一个更富态的女人回答,“不清楚,是不是京城叶家的那位?”

一个窈窕淑女撇撇可爱的小嘴,“我认识叶轩,这女人不是。”

“怎么看着有点眼熟啊?我还以为钱家靠上了许家会得避过这一劫,没想到还是落下了这个结果。”另一个温婉贤淑看似同情,是为毒辣的女人说道。

“哦,我想起来了,原来是陈家的女儿,前阵子被媒体摆了一个大乌龙,盛传跟陈驰订婚的陈驰的亲妹妹。”

“对,对,就是她。没想到许家选来选去选中了陈家的女儿。”

一个风姿卓越,顾盼流转的女人嗤笑道,“这哪跟哪啊?我可听我哥哥说陈驰的妹妹第一次见到许间就走不动路,是她一直在追求许间,老跟在许间的后面跑,这才成功的。”

另一个美撼凡尘,娉婷秀雅的女人尖刻的声音清晰地传到大家的耳朵,“看来好男怕缠女呀!真没想到,这样也可以成功。早知道这样也行,我就上了。”

一个自认了解内情的人做总结­性­发言,“这女孩叫陈时,听说学习还不错,是研究数学的,从小就跟钱美美争,当然男人也要争。现在钱家完蛋了,钱美美就是长的再漂亮也不可能嫁给许间,陈时又赢了。这女孩的运气老好,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谁叫人家有个好哥哥。”

众人吃惊,“你是说是陈驰让陈时成功套牢许间的?”

“难道不是吗?你以为一个生活在象牙塔里的女人会有多少对付男人的本事?听说这女人高一就考上了大学,恐怕现在研究生都快毕业了。”

那个美撼凡尘,娉婷秀雅的女人酸酸地说道,“哟,没想到许间还要娶一个才女,哼哼,一个未来的博士,真是有够瞧的。”

大家都会心地笑了,这个美撼凡尘,娉婷秀雅的女人叫骆清,她也曾经不遗余力地追求许间,只不过她是钱美美的手下败将,许间的边都没摸着。

钱美美看到陈时挽着温庆岚的手走进灵堂,她的头顿时眩晕……

她知道,陈时已经成功了…她无力地靠在哥哥的身上,“哥哥…”

钱磊磊扶住妹妹,心疼地说,“妹妹,你要知道,就是没有陈时,也不会是你…”

“哥哥…只要不是陈时,谁都可以…”

“美美,坚强些!别让人看扁了。”

陈时看到可怜楚楚的钱美美,她的心顿时软了。虽说这些年大家斗得很厉害,但始终也算是朋友,现在钱家遭遇那么大的不幸,陈时是相当同情的。

温庆岚上前应酬,对钱家人说着安慰的话语,温庆岚的到来让钱家人松了一口气,因为温庆岚是每日在新闻里出现的温庆谈的亲妹妹,她的到来不仅代表许家,还代表着这个丧事的规格。至于其他,钱家人早已经死心。现在他们只想着全家人能平平安安的到美国去做寓公。

陈时上前握住钱美美的手,留下了真诚的眼泪,“美美”

钱美美哀怨地看着陈时。这就是陈时,她无论做什么都表现出她最真实的一面,也只有陈驰才能让陈时永远做她自己…她相信陈时此时的眼泪绝不会是鳄鱼的眼泪,可是恰恰是这样的陈时让她愈加的痛恨不已。

钱美美慢慢地抽出自己的冰冷的手,“时时,你又赢了……”

陈时低着头,“美美…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认识间哥的时候…美美…对不起…我控制不了…”

钱美美惨淡地说,“时时,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你有一个大本事的哥哥而我没有…我认命…”

“美美…对不起…”

“时时,我说过了,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这是对间哥的侮辱。如果不是因为我家发生了这样的大变故,说对不起的就是我,不会是你陈时。”

陈时咬着牙,再次拿起钱美美的手,“美美…间哥让我对你好…美美…你会幸福的…”

钱美美的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她像看一个怪物似的看着陈时,“时时,你真残忍…”

48

温庆岚一直把陈时带在身边,她只跟钱家翻的两个儿子说些安慰的话就离开了。地方上的事情无论是许家还是温家都介入很少,她完全明白丈夫的心思,因为据可靠消息,陈驰跟英国的布朗尼家族很有交情……

看到爸爸、妈妈,陈时陪着温庆岚走了过去,大家只简单打了一个招呼而已。死者为大,这里不是秀场。其他人没有这个认知,可是许家与陈家都有。温庆岚暗暗赞许儿子的眼光……

温庆岚看着可怜楚楚的钱美美,她的心里也不是很好受。钱美美乖巧、听话很会做人,抛开利益,温庆岚还是喜欢钱美美的。她拉着钱美美的手:“美美,别太伤心了。一家人团聚比什么都强。”

钱美美赶紧说道:“谢谢你,温阿姨。”

钱美美的父亲钱之桐在许间的努力下已经解除了看守,虽然现在还没有定论,但安全下庄是完全没问题的。退休或许对钱之桐和钱之鸿来说都是最好的结局。两人十分的感谢许家,兄弟俩紧紧地握住温庆岚的手不放,许家的这份深厚情谊钱家完全领受。

对于陈时,钱家的两位家主没有任何的想法,因为钱家得势的时候也没能摆平陈驰这个刺头,现在钱家已经到了谷底,完全退出了江东省的利益圈,更加没有任何的资本跟陈家扰衡。他们也完全明白许家为什么要跟陈家联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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