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不是常教我们嘛,知足常乐,精神财富远比物质来得重要。”
“知足常乐固然好,但当你身边的人都信奉着人往高处走时,是不是心里就有种压抑?”
顾悠一怔,微笑着不说话。
顾悠从中挑了二十多本认为俱有收藏价值的书,其余整理一下又放回了箱子,这时母亲也上来叫他们吃早饭。
饭桌上母亲问,“小吕怎么不陪你回来?他还好吗?”
毕竟交往那么多年,父母早就把吕木看成女婿,顾悠也不想隐瞒,父母迟早都会知道,不如早早告诉他们,免得每次打电话都絮絮叨叨。
“我们分手了。”
“什么?”母亲重重的搁下碗筷。
“闺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两个走到一起是多大的缘分,有什么过不了的槛?”父亲还是那套大道理。
“没什么?只觉得两个人合不来。”顾悠漫不经心的带过,父母对吕木的印象不错,她不想破坏他在他们心目中的形象。
“不合适?你们相处了八年,今天才发现不合适?”母亲终于发飙了,“顾悠,你多少岁了?你过两三个月就过二十七岁生日了,女人有多少个八年可以浪费?你说分就分,也不问问我们的意见,你是不是想一辈子当尼姑?”
“妈,再过半年嫂子就生了,不耽误你抱孙子的。”
“老顾你听听,你宝贝女儿说的是人话吗?存心气死我。”母亲气得发抖。
“行啦,你少说两句,孩子长大有他们的想法。”
“好,我不说,以后你们的事我懒得管。”母亲气得甩碗而去。
顾悠却噗哧的笑了,父亲瞪了她一眼。
顾悠本想当天就返回A市,但父亲不同意。
“难得回家一趟,陪陪你妈。”
“妈还在生我生,她不理我。”
“你妈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你不走她今晚准煲鸡汤给你喝,你啊,以后有的受了。”
“为什么?”
父亲只是高深莫测的笑。
五月的杨梅已经熟了,父亲说要摘一些给她带回去,顾悠就陪父亲上了山。
“你哥在外面总爱惹是生非,但我和你妈最担心的还是你,”上山的路上父亲说,“不是因为你是个女孩,而你总是乖巧的样子,对什么事都是淡淡的不带任何情绪,让人琢磨不透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开心也罢不开心也罢,从不会跟别人说……”
“爸,我现在不过得很好吗?”
“过日子就像穿鞋子,舒不舒服只有你自己知道。”
“爸,”顾悠抱着父亲的手,“你应该这样想,以前你女儿伺候一个男人尚过得那么好,现在她自由了,她会过得更好。”
“谬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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