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她的话,寒静接腔说:“两年前全师兄来看大哥,带来这柄扇子给大哥,大哥视若珍宝,为此答应了全师兄一件事。”
“什么事?”
“似乎是全师兄的一位朋友有难,需要大哥相助,之后大哥便跟着全师兄离开,约莫半个月才回来。”
好啊,二师兄居然拿她的画来跟四师兄做交易,等等……思及方才寒静说寒锋对她的画视若珍宝,她脸上莫名一阵臊热。
旋即又摇摇螓首。不可能的,他怎么可能对她……
他明明是那么厌恶她……可,眼前这幅画要怎么说?从那只雕刻精美的木匣便可看出四师兄很小心地收藏着那柄绘有她画像的扇子,那么,他是因为那画是二师兄所绘,还是因为绘的人是她,才那样珍藏?
答案其实已呼之欲出,但她不敢相信。
寒静将纸扇重新放回木匣里去,再搁回柜子上,望向她说:“乐乐姐,大哥真的对你很有心,一直把你惦在心上,你瞧,这寒星门里这么多人,他谁都不缠,偏偏只缠着你,可见他对你的依恋有多深。”让她明白大哥对她的一片心意,是她现在唯一能为大哥做的事。
俞乐乐眼神复杂地看着她,不知该说什么。小静的这番话在她心湖掀起一阵涟漪,她从不知道四师兄对她是怀着这样的心思,毕竟他以前两次差点害死她,她若能明白才有鬼。
何况,她待在荷风居这几年,他从没有去探望过她。想了想,她觉得寒静的这席话也未必可信。这全是小静一人的臆测,可不能代表四师兄的想法。
没错、没错,所以不要再多想了。俞乐乐这么告诉自己,匆匆回到医庐。
然而一路上,她的思绪却一直盘绕在寒静在书斋里说的那些话上头,因为魂不守舍,所以好几次差点撞到树。
“迅雷、迅雷。”不远处传来寒锋叫她的声音。
俞乐乐想也没想地扬声应道:“我在这里。”说完一愣。她是从何时开始把自己当成迅雷了?他一叫她,她就应。
“你跑去哪里了?我醒来都没看见你。”寒锋急匆匆地奔过来。
“我……去茅厕。”她随口回答,看见他,她不由得再思及他收藏在书房里的那柄扇子,心口忽然有些异常地鼓噪起来。
“那我也要去茅厕。”寒锋说,拉着她的手就要走。
“你要去自己去,我已经去过了。”她甩开他的手。
“不行,我要你陪我去。”他再拉回她的手。
“你……”俞乐乐皱眉,脑袋忽然蹦出寒静适才说的一句话——
寒星门里这么多人,他谁都不缠,偏偏只缠着你,可见他对你的依恋有多深。
她怔怔地望住他。这个人真的对她依恋这么深吗?只因为他心里有着她?!
这么一愣,她已经被寒锋拖着往茅厕走了。
来到茅厕,他竟要拉着她进去,她一惊,用力想挣脱他,“是你要上茅厕又不是我,你拉我进来干么?我可不想看你蹲茅厕。”
他看看她,再看看臭臭的茅坑,好一会才放开她的手,“那你要在外头等我。”
她脸皮一抽,敷衍地点头,“好啦。”出去前,眸光瞥见他不经意掀开的一截衣袖下露出的那道烫疤。
那么长的一道烫疤,真的是他自己烙下的吗?只为了惩罚他重伤了她的事?
她忽然想起他虽两手都能使剑,但他左手使剑的威力要更加凌厉,他伤了她的那天,她依稀记得他就是左手持剑。
所以他才烙烫自己的左手?
看着那道纠结丑陋的深黑色烫疤,她忽然觉得他伤她的那一剑,已经不需要再追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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