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的眼睛,庄颜的心,仿佛突然被什么击中,犹疑道:“我见过你。”
不只杜蘅,景忪与应准也惊诧地看了她一眼,“你在哪儿见过她?”
庄颜道:“你说你叫杜蘅?是李家庄的杜蘅吗?说给秦员外的小儿子秦书做妾的,是不是?”见杜蘅点了点头,庄颜又道:“那就是了,我们见过。”
杜蘅疑惑道:“奴婢见过庄管家?请恕奴婢愚钝,还真想不起来了。”
庄颜慢慢走到她跟前,淡淡道:“那我提醒提醒你,半年前,你到镇上去看你兄长,途中遇到秦家三夫人,她的绣裙被个卖杂耍的勾破了,可是你补上的?”
杜蘅一愣,呐呐道:“庄管家不提,奴婢还真记不清了。”
庄颜道:“才半年,你就记不清了?”
杜蘅怔怔道:“奴婢……奴婢真不记得有这事了。不知道庄管家是不是……认错人了?”
庄颜若有所思道:“是吗?那没准儿是我记错了。还以为当时你替她补了衣裙,她见你手脚利索,心肠又好,才有心将你说给秦书。”
杜蘅低下了头,庄颜又道:“你的女红活儿在李家庄倒是有名的,认识的都知道。只可惜你爹不当你是个能人,一心想嫁了你,捞点好处。”
杜蘅心中微微刺痛,想说什么,却终究没说出来。
“好了,你问完了没,干点正事。”景忪有点不耐烦了,“她是我的人,你逮着问个没完。”
庄颜冷笑道:“那上次是谁未经我同意,就让赵志刚去抓人?!”
景忪嘻笑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招影使的武功阴柔莫测,最难对付。赵志刚修的是正阳正刚之功,正好用来对付他。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人,干什么分得那么清楚。”
庄颜哼了一声,“那你抓到人没有啊?”
景忪笑道:“不是你们叫我要小心为上吗?宁可错抓,也不能放过一个不是?虽然抓错了,总好比放过了的好。阿蘅,上次的事你可不要怪我,我也是为了流云山庄。”
杜蘅勉强笑了笑,那笑容简直比哭还难看。肩头的伤虽然已经好了,此刻却突然疼痛起来:“景管家说得……是。”
“你去吧,一会儿要开席了。”景忪温和的声音传来,杜蘅连忙应了一声是,转身就走。
“你走错了,茅厕在那边。”应准的声音很仍然很冷,但却没有那么锋利了。
杜蘅红了脸,连忙转了方向,快步走了。
“你还在怀疑她么?”景忪操起手,似乎有点心不在焉了。
“玉娘进来时突然晕倒,明明是有人动了手脚。如果不是她,我想不出还会有谁。”应准沉思道,“只是她……也的确找不出任何破绽,所以我才会一直怀疑。”
“你这人真是奇怪,有破绽你怀疑,没有破绽的你也怀疑,有时候连我都被你弄蒙了。”
应准见庄颜一直不说话,问道:“你呢?你的直觉告诉你什么?”
庄颜抬起一双冰冷的眼,眸色中隐隐有不安的因素,“我的直觉告诉我……她不是杜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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