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颜一出了屋子,屋内即刻传来顾问天的怒骂声,夹杂着景忪的劝解声,此起彼伏。应准跟了出来,竟然叹了一口气,沉声唤道:“春分!”
春分立刻上前应道:“应管家有何吩咐?”
“她几时出了云居?”应准盯着远处的山峰,淡淡道,仿佛在努力地想什么事情。
“亥时三刻。”春分的回答简洁有力。没有多余的字。
杜蘅立在一旁,走也不是,站也不是,似乎有点心虚。春分如何知道得这么清楚?
“还有谁出去过?”
“出去的人,除了应管家您,没有了。”
“有人进来过?”
“衣轩的红尘来传话。”
庄颜轻轻地“嗯”了一声,默默道:“红尘是我让她来传话的。你几时得报?”
“报知应管家。亥时四刻。”春分又道。
应准在院子里轻轻地踱步,自语道:“很快啊,为何她一进去,一点功夫没耽误,就径直闯进了梵音阁?好象就专门想去送死一样。她并不认得路……除非……”
“除非有人告诉她,告诉她去那里有什么重要的事,才会让她不顾禁忌,直闯衣轩。”庄颜冷静道:“可惜她现在痛楚难当,几近昏迷,什么都说不出来,我们只能猜测。应准,你想想。”
“好吧,”应准开始踱步,思索道:“在大厅时她情绪很不稳定,除了任性冲动想报仇,并没有什么有价值的想法,显然,她对整个案情一无所知。然后大家各自回房。从回房到深夜出门,大约有三个时辰。期间他们并未出过院子,所接触的人,只有送饭的挽云,收拾的黎秀,送碳火的阿岩,这三个人,入夜后都未曾出过自己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