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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女杀手情陷魔君引魂之庄 > 第三十四章 喜宴杀机

第三十四章 喜宴杀机

云初雪在床上躺了一天,期间她迷糊觉得似乎白无及来了,和母亲说了几句什么话,然后西窗又进来替她喂药。她并不是真的无法起身,只是不想动弹。她不想看见任何人,尤其是白无及,还有……靳天择。

婚礼前一天,她也只是坐在床前发呆,一个字也不说。温微微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忍不住拉着女儿的手道:“雪儿!你有什么话就说出来,何苦这样折磨自己?”

云初雪低了眼,隐去了内心最深的痛苦,只淡淡道:“我没事。”

温微微叹息道:“你这孩子就是这样倔强,怎么说都说不听。这云居、剑天阁里的宾客都来得差不多了,明天就是你大喜的日子,为何你还……”她本想说,你为何还这样想不通,却没能说出来,只是长长地叹气。“娘再问你最后一句,你是不是真的不想嫁给靳天择?!”

云初雪微微一怔,抬眼看着母亲,却没有说话。

温微微脸­色­异常地忧伤,看着她道:“你是我的女儿,我也希望你这一生,能与自己心爱之人,白头偕老。我和你爹一直以为,以靳天择的人品武功,他是最好的女婿人选。这些日子以来,你们相处得可能不太愉快,可是娘却看得很清楚,纵然他有过什么不好的念头,可是现如今他答应娶你,就等于是答应,将来会一心一意地好好待你。你,还有什么不放心?”

云初雪心头一颤,低下头苦笑道:“娘,你真的这样看好他?”

温微微切切道:“雪儿,天择这个人,向来说什么是什么。若是他不喜欢不想说的,绝不会轻易去承诺。看上去他似乎正邪难辨,实则是手段非常,自有一番处世原则。他这样的人,将来定能担当大任!你相信娘,娘一定不会看错!”

又是大任!云初雪的心沉了又沉,却只是叹了一口气,说道:“所以娘和爹就原谅了他,曾经侵犯过女儿,还要我嫁他?就因为,他很厉害,足以做这流云山庄的主人?!”

温微微眼中闪过一丝忧伤,低下头,叹息道:“或许,他以前的想法偏激,现在已经改变了啊!他肯留下来,就说明,他对你是有感情的。”

云初雪呆呆地看了母亲一眼,有感情!母亲居然说他对自己有感情?!多么可笑,但凡对她有一点感情的男人,都不会不明白,她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她沉默着低下头,无力地笑了,这世间的男人,有几个,是真正懂得女人的?有钱有势的,哪个不是三妻四妾,朝三暮四?纵然是平凡人家,也不过当女子是个传宗按代的工具,有多少人会把自己的妻子当成宝一样的疼爱?像爹爹那样的英雄大丈夫,豪气真君子,重情重义的男人,又有几个?!她不该奢望。罢了罢了,既然嫁猪嫁狗都一样,不如就顺了父母的意,只要以后他不再来惹她,让她平平静静地过日子,就够了。

她闭了闭眼,轻声道:“娘你不用说了。我想歇会儿。”

温微微欲言又止,只得叹道:“好吧,你歇着吧。明天的婚礼……”

“娘放心,”她的声音没有一点温度,“除非女儿死了,不然一定不会让爹娘去了面子。”说完,她翻过身,佯作睡了。听到母亲深深地叹息,走出门去的脚步声,她觉得自己的心,已经彻底死了。

第二天天还未亮,西窗、七儿就急急忙忙地催促着她起床了,沫浴净身,梳妆打扮,女子出嫁时重重规礼,都十分繁琐而复杂。温微微坐在堂前,看着众人不停地进进出出,忙忙碌碌,心里是又高兴又担忧。云初雪坐在梳妆镜前,一言不发,任她们摆弄自己。先有人来替她更衣,穿上全新鲜红的嫁衣,从内衣到外袍,层层包裹,无不­精­致细腻。然后是一位头发已白的老人来替她梳头,青丝寸寸柔顺,一圈圈地盘上头顶,仿佛她纠结难安的心事,百般缠绕。直到发髻上遍Сhā上华丽青萃的珠钗,优雅贵气,艳丽逼人。她却只觉沉重得喘不过气来。

西窗忍不住连连惊叹:“小姐!好漂亮!”

云初雪茫然地看着镜中的自己,仿佛在看一个不认识的陌生人。

温微微走过来,轻声笑道:“雪儿比娘还要美!不管哪个男人见了,都会动心的。”

见她只是发呆,没有说话,温微微内心一紧,正想再劝慰几句,就听人在外面道:“夫人!宾客都到了,庄主要请小姐出去了。姑爷在门外候着呢!”

温微微连忙笑道:“好!”当下立刻将红盖头往女儿头上一盖,扶着她走出门外。靳天择也是一身大红的喜袍,立在门前,崭新的喜服愈加衬得他面如冠玉,玉树临风。温微微将女儿的手,交到他手中,看着他,眼中泪光盈出,低声道:“雪儿……我交给你了。你得答应我,不可负她!”

云初雪柔软洁白的小手,被他轻轻地握住,却禁不住微微发颤,她想也没想,立刻抽回了自己的手。

靳天择沉默着点头,毫不犹豫又抓起她的手,低沉道:“走吧,别让宾客久候。”

他拉着她,慢慢地朝前走,云初雪咬了咬嘴­唇­,这一次犹豫了半晌,终究是没有挣脱。她低着头,看着脚底下他的长袍和自己的罗裙,一左一右,缓慢地朝前移动。耳边不时响起的喜炮声,夹杂着众人的欢呼声,此起彼伏。她很想哭,却怎么也哭不出来,唯有手指间传来他的温度,熟悉却令她无比地心痛。

走了几步,她停下脚步,他立刻低下头在她耳边轻声道:“怎么了?可是不舒服?”她顿了一顿,第一次发现他的声音如此温柔,低沉悦耳,可是对她来说,却是催命的魔音!她不想走,一百个一万个不想走!只是事到如今已经由不得她!他缓缓托住她的手臂,又道:“要是不行就说。婚礼可以延时。”

她怔住,他在跟她说话吗?

只听另一人忽尔低低道:“不行,快点,时辰快到了。”

靳天择皱眉:“她不舒服,怎么快?”

那人低声道:“庄主说了,一切都安排妥当,婚礼不能有误。否则失了手,就难再觅时机。”

靳天择沉默了一下,终于一伸手,将她打横抱了起来!云初雪吃了一惊,下意识地叫道:“你­干­什么?快放我下来!”难不成她走慢点,这些人都迫不急待了吗?突然她听到一个低沉的声音贴在她耳边道:“你不用怕,这里到衣姿楼外有点距离,我抱你过去。”

是靳天择!她咬住嘴­唇­,索­性­不再开口,却是倔强地直着脖子,不肯与他贴近。过了一会儿,便听见锦阑道:“小姐上轿了!”只觉得靳天择一弯腰,已经将她安放在软轿内。她一ρi股坐稳了,才松了一口气。只听见一声吆喝,轿子平稳地出发了。

从衣轩到议事斤的路程不是太长,只因是山路,又一路吹吹打打,因此比平时走,要慢了许多。到了剑天阁议事厅内,已经过了一个时辰。轿子一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人声鼎沸,热闹非凡,直觉得外面阳光明媚,可她的心,却如寒冬腊月一般冰冷彻骨。

有人掀起轿帘,她正想抬脚下轿,一双手伸进来,又将她抱了出去。她咬住­唇­,没有说话。这熟悉的体温,不用说也知道是谁。在这个时候,她说什么做什么似乎都已经没有了作用,索­性­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了。

他将她一路抱进厅内,才听到有人欣喜道:“新人到了!”

只听见云昭笑道:“吉时已到,新郎新娘请上前。”靳天择将她轻轻放了下来,扶着她往前走了几步,她低眼看到自己的脚下放个五彩的软垫,云昭又道:“一拜天地!”她闭上了眼,木然地跪了下去,木然地行礼。只是她看不见,堂前的云峰与温微微满面笑容,似乎已经好久没有这样开心过。

“二拜高堂!”

她直觉得呼吸发紧,膝下发软,满头的珠钗已经沉重得让她头昏眼花,加之早上起得早,又没来得及吃什么东西,已经有点撑不住了。正当她想任由自己倒下去的时候,突然身边那个人用力一扯,她跌倒他怀中,随即听到“扑”地一声响,脚下突然冒出一柄寒剑,铮铮作响。她当下一激灵,立即清醒过来。

只在一瞬间,她被他抓到身后,退出数步之远。厅内一声惊呼,她的红头盖随即飘落下来。她抬眼望去,厅内正中站着一个人,一身紧衣妆扮,面­色­苍白毫无血­色­,五官平常得如同普通家仆,手执长剑,立在堂前。

她呆了一呆,只见众人已经将他团团围住,司空一断喝道:“你是何人?!”

他的眼光动也没动,只看着自己的剑尖,似乎在数着什么。众人一愣,这人,手持利剑,不发一言,出手如闪电,甚至让人无法看清他的路数!司空一断在云峰耳边低沉道:“绝影使!”

云峰眉梢微动,立刻朗声道:“阁下来我流云山庄观礼,在下不甚荣幸,只是不知阁下带来的贺礼竟然如此特别,令在下受之不起!”

那人依然没说话,只是沉眼看着自己的剑尖,一动未动。司空一断眯了眯眼道:“不要轻举妄动,他来挑衅,好像在拖延时间。”

底下有个人按捺不住,大声叫道:“喂,云庄主问你话,你为何不答?你公然来闹事,简直没把这天下第一庄放在眼里!”说着,他便跃跃欲试,企图上前攻击。云峰见状大惊道:“不可!”

话音未落,只见那人手腕一抖,方才挑衅之人,立刻捂着眼晴嚎叫着翻倒在地。众人尽皆变­色­,云初雪倒吸一口冷气,却立刻被靳天择捂住了眼晴。“别看。”他低低道,拉着她连连后退,已经退至墙角。

那杀手似乎感觉到他在后退,突然抬眼朝着他的方向看了一眼,就在这时,站在他们身后的一个女子,突然眼光一闪,一掌朝着云初雪的后背挥去。靳天择吃了一惊,立刻将她用力拉开,云初雪顺势绕到他身后,他衣袖一拂,挥掌去挡。那女子嘿嘿冷笑,似乎毫不害怕,手掌翻飞,攻势不弱反强。原来刚才她攻云初雪只是虚招,实则是想打靳天择!只听见砰地一声,靳天择后退数步,方才站住,仍然紧紧地拉着云初雪的手。

云初雪跟他的去势连连后退,几乎快摔倒,狼狈万分,几次想甩开他,都没有成功。靳天择站定之后,胸中气血翻涌,喉头涌出一股腥味。他强自压下,冷冷地看着面前的女子沉声道:“为了一个花影使,你们引魂招倾巢出动了!”

那女子也不答话,揉身又攻了上来。只听见哈哈两声,眼前跳出一个人来,指着她直叫道:“喂,你这女子­干­嘛来人家婚礼上闹事?是不是你看中的男人要娶别的女子,心里又气又恨哪?哎呀!人家郎才女貌,你就别心生怨恨啦!”

他嘴上在说话,手下却没闲着,哗哗哗连攻三招,顷刻将那女子的攻势化为乌有。那女子大吃一惊,沉声自语道:“一招无痕司空迹!”

“咦,你也认识我啊?”司空迹笑嘻嘻地,“原来是熟人,那你叫啥?”

那女子翻了个白眼,跳出圈外,眼晴却仍然紧紧盯着靳天择,口中恨恨道:“让开!我要杀了那男的!”

“为啥?”司空迹挑眉又笑,讶异道:“莫不然你真的是因爱成恨?”

那女子忍无可忍,叫道:“关你屁事!”

“哎呀!一个娇滴滴的姑娘整天屁呀屁的,多不文雅!不如我来教教你!”司空迹手腕一变,去势快如闪电,立刻朝她腕间扣去。那女子大吃一惊,立刻闪身避过,咬牙叫道:“司空迹!他杀了我姐姐!我要找他报仇!你别多管闲事!”

“啊?!”司空迹果然停了手,喃喃道:“他杀了你姐姐?真的假的?”

“迹儿!”司空一断喝道:“别听她胡言!不能让她跑了!”

司空迹一怔,旋即转头对靳天择道:“喂,她说你杀了她姐姐,到底有没有啊?”

靳天择冷冷道:“不知道。我不认识她。”

那女子的冰冷怨恨的脸­色­突然变了,娇媚一笑,整张脸骤然活­色­生香,瞳孔不觉收缩了一下,司空迹下意识地呆了呆,喃喃道:“咦,你的眼晴……”

云初雪心下一惊,暗叫一声:“洁云!”

“不我要看她眼晴!”靳天择叫道,想上前去拉他,他却一动未动。那女子立刻嘿嘿笑道:“迹公子,这靳天择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你一定要帮小女子,替姐姐报仇啊!”

司空迹皱起眉,挠了挠头,低低道:“报仇?怎么报?”

“替我……杀了他!”那女子眼现杀气,瞪向靳天择。

众人都吓了一跳,司空迹立刻转身看着靳天择,眼光游离不定,半晌方大力摇头道:“不好不好,杀人不好!有事好好说便是,­干­嘛要杀人?不好,不好……”

那女子急了,立刻上前抓住他叫道:“快替我杀了他!”

司空迹哎呀叫出声来,连连拍她的手道:“喂,男女授受不亲!别抓我!”他仿佛吓了一大跳,立刻如箭一般闪身跳出门去,连连摆手:“我不杀人!也不喜欢女人!你自己跟他打吧!”

他跑得飞快,一会儿便不见了踪影!司空一断连连叹息:“这傻孩子!关键时候犯傻!”

那女子嘴角溢出一丝微笑,盯着靳天择叫道:“姓靳的!你纳命来!”说完,她毫不犹豫,挥掌拍出。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云峰上前一挥,那女子暗暗一惊,抽身回走。云初雪惊道:“爹!”

云峰低低道:“天择,你立刻带雪儿离开,进了衣姿楼不许出来!快!”靳天择一怔,正要说话,他却厉声喝道:“快走!”

靳天择皱了皱眉,转身拉起云初雪立刻飞奔出了大门。门外的人已经密密麻麻,大家都不敢妄动,仿佛还在等待时机。只听见空中突然响起一阵嘹亮的哨声,从剑天阁门外蓦地涌进上百人来。那些人都是玄­色­短衣打扮,个个面容发白,面无表情,仿佛硬石一般,但身形极快,来势汹涌,片刻就到了门前。

云初雪惊喘一声,却说不出话来。靳天择低声道:“快走!”

“不!”她下意识地想挣扎,“爹和娘还在里面!我……”

“他们不会有事!”靳天择沉声道:“我们必须离开这儿,否则他们还要分心照顾你。若是你被抓了,那流云山庄就真的完了!”他不再迟疑,拉着她飞速往北奔去。每出一道门,那门便沉重地关上了。重重的大门,将她与父母,生生地分离,她立时心如刀绞一般,大声叫道:“我不走!我要和娘在一起!”

靳天择眉头皱起,一指点中她的|­茓­道,将她抱了起来,再不说话,提气狂奔。一口气冲进衣姿楼内,他才叫道:“西窗!将大门前的两株兰花,移到门后,快!”

西窗毫无迟疑,立刻照办。他这才轻轻松了口气,把她抱进新房内,放置在床上。云初雪急得想破口大骂,还没来得及说出半个字,却见他捂着胸口,张口吐出一口鲜血!

她惊呆了。那鲜红的血迹顺着他崭新的喜服,滴滴淌落,让她心里一阵紧缩!她心惊­肉­跳,一时忘了要骂他,颤声叫道:“你!你怎么了?”

他没有说话,只坐在一旁,闭目运气。云初雪|­茓­道未解,不知所措。她动不了,问他又不回答,当下心乱如麻,只得大声叫道:“西窗!”

西窗在门外大声道:“小姐不用怕,这衣轩里姑爷摆了阵,我们每个人都要坚守方位,你在里面别出来,姑爷会保护你,等外面的事完了,奴婢再来侍侯! ”

云初雪惊疑莫明,这些日子,他们到底在筹备婚礼,还是计划什么大事?先前她因为自己的心事,根本没顾忌身边的人在做什么,如今她这个当事人,倒是对状况一无所知!她深深地吸气,喃喃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转眼看到靳天择,她的心,又纠结成一团。想起先前他为父亲疗伤,功力已损失了九成,否则刚才绝不会受不起那女杀手一掌!那女的……真是洁云的妹妹吗?她来报仇的?那就是说,她也是引魂招的杀手了?引魂招的人,杀来了吗?

云初雪心中一紧,轻声唤道:“喂,你真的没事吗?你说句话啊,你别死啊!”

靳天择皱了皱眉,这女人除了问他死没死,就当真没别的话了?“我不会死。”他难得开了口。

云初雪轻轻舒了口气,还好,他看样子没太大问题。想了想又道:“为什么这么大的事,没有人跟我说呢?”

靳天择默默道:“你知不知道,都无所谓。”

她怔住,也对。她一不会武功,二不懂阵法,三不擅谋略,的确知不知道,都没多少区别。想起方才父亲让她立刻快走的样子,忍不住心中一酸,当下苦笑道:“也对,我不过是个累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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