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天择眸光一沉,走到她身旁关切道:“你冷吗?”
她抱紧了身子,默默点头。他皱了皱眉头,脱下外袍递过去,低低道:“把你的衣服脱了!”
她大吃一惊,连连摇头道:“不!”
他不容置疑地将衣服递到她跟前,说道:“脱了,穿我的!不然你会着凉!”她犹豫着看了他一眼,颤抖着接过衣服,仍然没动。“快点,不然我来帮你!”他作势就要上前,吓得她一哆索,立刻挥手叫道:“不要!那……你走开!”
靳天择无声地叹息,走到一旁,背过了身。她这才鼓起勇气,飞快地将自己身上的湿衣服脱了下来,但是贴身的衣服,她却不敢脱下,便立刻将他的外袍罩了上去。
“好了吗?”他平静的声音里,有一丝颤动。
“嗯。”她轻轻地应了一声,继续蹲坐在墙角,眼晴望着洞外。雨势似乎越来越大了,眼前也昏暗起来,风,一阵一阵,吹得凉意四起,山洞里也比先前冷了许多。她不住地打战,似乎寒意渐重,有些支持不住了。她自幼体质就偏寒,尤其怕冷。衣衫一湿,又受了冷风,愈加令她难以承受,不一会儿,脸色便苍白如纸,嘴唇也开始发青了。
靳天择沉默着走到她身旁,不由分说,将她抱进怀里。她一怔,刚想开口,便听他低沉道:“不用怕!这样就不冷了。”
他把她抱得很紧,温暖的体温传来,令她莫明地心安,寒意驱走了不少,已经不觉得冷了。想起第一次与他这般亲近,也是在下雨的迷途中,他这样抱着她,直到而停。只是那时,他对她,还不曾这般温柔体贴,有着别样的冷淡和居心。
云初雪抬起眼沉默地看着他,心里百般滋味,思虑不清。想了半晌,终子问道:“你,现在为何对我这么好?”
“不为什么。”他沉声悦耳,令她的心,猛地一跳。
“你真是个谜!”她轻声地叹息,“对我忽好忽坏,有时候我真不知道,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你是不是真的想娶我,真的……”她想说喜欢我,却没说出口。
“雪儿!”他低下眼光,在她脸上停住,“在这世上,没有人,能强迫我做我不想做的事。更何况,是娶妻这样的大事。我娶你,自然是心甘情愿的。”
他的目光深切,密密地交织在她的眉目之间,浓浓的情意,再无掩饰。她怔住,心中却慌乱起来,“真的吗?不是父亲他跟你讲了什么条件?”
“当然不是。”他回答肯定,脸离她又近了一寸。她身上的香气传来,令他心神一荡。美人在怀,还能坐怀不乱,他简直都越来越佩服自己定力了。手,丙不由自主地又紧了一紧。
他抱得这么紧,令她有些不适,下意识地扭了扭身体,却令他喉头一动,哑声道:“你做什么?”
她愣愣道:“你抱太紧了,我有点不舒服。”
他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松了松手。突然发现她身上的外袍,居然也有濡湿的迹象,不由得一怔,连忙伸手去摸,果然是湿的!疑道:“为何衣服又湿了?”
他低头查看,却见她慌乱地捂住衣襟,连声道:“没事,可能是里面的衣服是湿的,所以浸湿了外衣!”
他脸色严厉起来,“什么?为何不将里面的衣服脱掉?!你这样弄湿了内外的衣服,根本就没有用!”
云初雪一怔,喃喃道:“我……我不习惯……”
“不行!脱掉!”他果断地去掀她的衣襟,却吓坏了她,死死地拉着衣襟,连连叫道:“不需要!我不需要脱!”
她脸上惊惧之色,表露无遗,令他下意识地住了手。“我不脱!”她有些气虚,又慌又怕,唯恐他真的需要将自己身上的衣服全部扒光,手指关节已经泛白,不自觉地发颤,显然是害怕至极!
“雪儿!”他的声音里压抑着浓浓的懊恼,“别怕我!我不会伤害你!”
“不!”她固执地抓着衣襟,不肯松手。盯着他的眼神,已经有了哀求的意味。靳天择心一颤,只得叹道:“好,依你。”放在她腰间的大手,终于停止了动作,她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两个人再没说话,她渐渐地放松下来,第一次发现,被他抱在怀里的感觉,竟然如此温暖舒适,踏实安全。
“靳天择!”她不想让自己睡过去,便找话来说,“你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他沉默道:“飞天岛。”
“你真的是惊海老人的弟子?他是个世外高人呢,你怎么会拜他为师的?”云初雪好奇心顿生。
他平静道:“我本来要死在海里,是他救了我。他觉得我是个练式的奇才,就试着教了我一些武功。常人学一年才学会的东西,我一个月就能学会。后来他就收了我为弟子。”
“你这么厉害?”她惊讶地睁大了眼,“难怪你年纪轻轻武功就这么好了。那你怎么出来了?不是说飞天岛的人,从不出岛吗?”
“那是讹传。”他淡淡地,“不是不出岛,只不过是没什么事,用不着出岛。师父,已经在一年前去世了。我就出来走走。”
“哦。”她掀意地,“原来令师已经仙去了。那你父母呢?”
“都死了。”他答得很快,低下了眼,似乎不想说这个问题。
云初雪怔住,原来他竟是个孤儿!没有父母的孩子,童年无疑就是噩梦啊!望着那俊美的轮廓,心里忽地涌出一股柔软,情不自禁地抚了抚他的脸,轻声道:“那你小时候怎么过的?一定很苦吧?”
他的身子忽地一僵,硬声道:“一般。”
见他不愿多说,想必有什么难言之隐,云初雪轻声叹了口气,收回了手,忽又笑道:“跟你说个事,我小时候身体很差,甚至连打个喷咦都会摔倒,然后在床上躺上三天!呵呵,就这样,阑姨和小青就叫我瓷娃娃!说我一摔就碎!”
他蓦地收紧了手,似乎真的怕她会摔碎!
云初雪又笑道:“我爹娘就是太紧张我了,所以哪儿也不让我去,结果我就闷在衣轩里,一闷就是十六年!有时候我真的好羡慕别的小朋友,可以随意去玩。我就只能安静坐着,哪儿也不敢去。”
她言语间有几分落寞,“娘就知道让我学女红,我就偏不学!她不让我去动锅碗,我就偏要动!那时候我就是不想听他们的,现在想来,我原来是任性的。”
他喉间发哑,忍不住抬起她的头,细细地看,这张脸已经不象开始那白了,明亮的眼晴也有了些光彩,唯有泛紫的樱唇,还没有恢复正常的血色。
“干嘛盯着我看?”她笑了笑,“人人都说我好看,我自己怎么不觉得?”她摸了摸自己的脸,有些不以为然。
“你……很美。”他迟疑着,抚着她的脸,“第一次看到你,我就在想,这世间怎么会有这么美的女子……”
“啊?”她惊讶地张大了嘴,第一次?在梅花林?那次他那样冷酷无情,就象个魔鬼!原来他也在意她的容貌的。
她嘴唇微张的样子,令他血脉贲张,下腹窜起一股热流。“雪儿!”他压抑着自己的渴望,慢慢地贴近她,唯恐吓到了她。
“嗯?”她扬了扬眉,眼光里有一丝疑问,“你第一次看到我的时候,真的象个十恶不赦的坏蛋!居然偷看我……”她低下头,脸色立刻徘红,突然觉得不好意思。仿佛自己此刻也是赤身祼体地面对着他。他的体温,骤然井高,隔着薄薄的衣衫,炙烤着她的肌肤,她蓦地觉得自己口干舌燥起来。
“我……不冷了,你放我下来吧。”她有点结结巴巴,在他怀里不安地扭动。
“别动。”他的压抑已经到了极限,稍不留意,就会爆发。
“可是我真的不冷了,放开我吧。”她还惰然不觉,挣扎着想脱离他的怀抱。靳天择再也忍不住,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抵在石壁上。
“雪儿!”低低的呼唤掩不住浓浓的欲望,他低下头,寻找她的履,猛地攫住,浅尝深吻。
云初雪惊呆了,只觉得他温热的气息,在自己的唇上流连,轻轻地吮吸,辗转着,诱哄着,企图撬开她的唇齿,一亲芳泽!她倒吸一口冷气,却给了他一个机会。他毫不客气地长驱直入,与她唇舌纠缠!灵舌如簧,带着他独有气息,亲密地在她口中翻搅,巧妙地与她周旋着,缠绵着,享受着这滑嫩销魂的触动!
她只觉得自己快不会呼吸了,手抵着他的胸膛,却阻止不了他的欺近。他将她控制在自己的胸膛之内,一只手缓缓下移,轻巧地解开了衣带。
“唔……”她说不出话,又推他不动,只能被动地任他索吻,心里异样陌生的感觉,让她有些害怕。他忽然放开了她的唇,辗转往下,轻吻着她小巧精致能耳垂,痒酥酥的感觉令她浑身一震,不由自主地呻吟一声。
“你……”她语不成声,只有喘气的份儿。
“雪儿,不要怕我……”他低沉的声音,宛如厚重的丝锦,轻轻压在她的心房之上,沉沉的,却又有着难言的踏实感。这真是一种无法言喻的甜蜜折磨。苇天择的每一寸肌肤,每一个毛孔,都在渴望着她,渴望着和这个女人,合为一体!这深切的渴望赤赤祼祼地随着他滚烫的双唇,温和的大手,游走在她的全身,令她无法抑止地浑身颤抖。忽地咬住了嘴唇,不让自己出声。
“我不会再伤害你,相信我……”他声音里的欲望,已经昭然若揭,只差一个动作,就会全部倾泄而出!
云初雪急促地喘气,胸膛不住起伏,柔软紧贴着他的坚硬,双眼迷茫地望着他,似乎已经失去了主张。他眸光渐浓,轻轻地将手伸进衣袍内,将那贴身的湿滤瀛的内衣,缓缓地扯了下来。
身体忽然失去了最里面的屏障,云初雪猛地一激灵,心底里恐惧的感觉又回来了。她用力的推他,连声叫道:“不……”
话未说出来,就被他以唇堵住!她挣扎着,却毫无用处,双手已经被他压在身下,不管她的头往哪边躲,他总能灵巧地吻住她,不让她有丝毫逃开的机会。
云初雪又急又怕,只有脚还是自由的,连忙伸出腿来,去踢他!
谁知他仿佛算好似的,等她一伸腿,他就立刻手一挥,贴身的亵裤也瞬时离了身!云初雪只觉得下身一凉,顿时悲从中来,奋力的想抽出自己的手,却没有成功。只感觉到他粗糙的手指,从她柔软的胸前,缓缓下移,游走在她如雪一般微凉的肌肤上,立刻如火燎原。她深深地吸气,全身扼止不住地发颤。
“雪儿!你是我的……”他的欲望已经开始疼痛,急切地想占有她!也许这个念头,从他看到她的身体那一刻起,就已经在他的内心里疯狂地滋长,无处宣泄!此后每与她亲近一分,这欲望就强烈一分,直到这一刻无法控制地爆发出来。再不能得到他,他觉得自己一定会疯掉!
那双温和的大手,就仿佛在抚摸一个精美脆弱的瓷器,那样轻柔,那样细致,不容置疑的霸道,却又害怕她会碎掉,反反复复,在她柔滑的肌肤上,寸寸攻掠,细细品尝。云初雪只觉得自己的每个毛孔都在疼痛,他的手不再象先前那样充满了温暖的诱惑,而是仿如一把凌迟的利刃,就要将她活生生地割开!她惊驻万分地想,那耻辱万分撕裂一样的痛苦,又要来了!
她挣不过他,内心的恐惧战胜了先前陌生的炽热感,她挣扎着,想从他的手中逃离,却又一再地失败,终于控制不住,流下泪来。
咸咸的眼泪,点点滴落。他忽然感觉到那湿湿的痛苦,心下一惊,立时停止了动作,抬起头来看她。只见她睁大了双眼,惊恐万状地瞪着他,嘴唇不住地发颤,仿佛在控诉他有多么地可恶!他心一紧,腹中的热流顿时消退,不由自主地僵住!
“雪儿!”他轻声唤她,压抑着,渴望着,抚上她的脸,努力让自己放缓身段,“你怎么了?”
她的手一得到自由,立刻捂住了自己的脸!哭出声来!
他立时慌了,连忙将她拥进怀里,急切道:“到底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冷?还是痛?”
她不说话,只一味地摇头,眼泪止不住地流。靳天择册开她的手,焦急地擦她脸上的泪痕,沉声道:“别哭!我说过,不会再你哭!到底怎么回事?你说话!”
她呆了一呆,半晌才喃喃道:“我好怕!”
“怕什么?”他怔住。
“不知道,我就是怕……好怕……紧张,不知道该怎么办!好象全身都在痛!”
他心抽紧了,哑声道:“别怕!不需要怕!不会痛了,相信我,不会痛了。”
“真的吗?”她可怜兮兮地看向他,似乎仍然不敢相信,身子僵硬得如同一快木头,“你能不能……不需要这样对我?你这样,我会想起以前你那样对我……我会……害怕……”
他深深地吸气,压下内心想吼叫的冲动,硬声道:“好!我不碰你。除非你愿意。”
她这才稍稍松了口气,破涕笑道:“那你转过身,我要穿衣服。以后不许再脱我衣服!”
他无声地顿住,沉默,却没有动。
“喂?”她试探着去推他,“你走开呀,我要穿衣服。”
他喉头滑下,终于放开她,站起身来,默默地走开。她将自己的衣服一一穿戴整齐,虽然仍然很冷,却感觉安全了许多。她把衣服递给他,“你也穿上,省得着凉。”
他接过衣服披好,大步走了出去。云初雪急得叫道:“喂,外面还在下雨!你出去做什么?”她叫得大声,他却走得更快,最后几乎是用飞奔地,跳进了泉水中,用力地浇自己的脸,大吼一声。
这声音震得整个山谷翁翁作响,与滂沱大雨混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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