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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女杀手情陷魔君引魂之庄 > 第三卷 第五十四章 恨杀

第三卷 第五十四章 恨杀

杜蘅怔了怔,无力地别过脸道:“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这些事跟我没关系。”

他微微愣住,却低下头,俯身在她面前,与她的眼睛直视,仿佛想看穿她的心事一般,直盯着她瞧。那目光温和平静,没有半分侵略­性­,却是复杂难懂,沉晦不明。杜蘅心忽地一颤,连忙闭上眼,平静道:“我想休息一会,靳庄主请吧。”

靳天择没有放开手,直视轻轻地替她拢了拢被子,轻声道:“你睡,一会儿白无及来看过我便走。”

杜蘅又睁开了眼,“白公子要来?!”

靳天择面­色­微沉,冷冷地点头:“不错,我让人请他来替你看看伤势。你,很盼着他来?!”

杜蘅垂下眼,淡笑:“他是神医,谁不想得他出手救治?!虽然我死不了,可也不想受这份罪!”

靳天择­阴­沉的眼光在她脸上扫视,犹疑不定,半响方道:“仅仅这样?”

“不然你以为会怎样?”杜蘅笑得很勉强,“他心里,和你一样,只有一个云初雪!比武时,他发现那女子就是自己朝思暮想的人,甚至不惜拱手认输!为了她,他一改温和态度,处处和你作对!如果云初雪要他做什么,他也一定不会拒绝!”她深深地叹息。隐约觉得心口的刺痛,已经盖过了肩头的伤痛,脸上却仍然在笑,“这不挺好的?他也算明白了自己的心,不算晚,不算晚……”忆及先前在云居时,他曾拥着自己看那药草,百般关怀赠药,靳天择更是霸道示爱,处处缠绵,不由莫名眼眶酸涩。原来所有的一切的温存柔情,都只是片刻的甜蜜幻象!就像夜里悄悄绽放的昙花,美丽惊人,却永远留不到天明!

杜蘅深深吸气,对着靳天择笑道:“你不用担心,我心里明白得很。想来,我一直都只是个替身罢了。本就该有这一天。”

靳天择目光闪动,握着她的手,紧了紧,却终是没说话。忽然他站起身来离开床边,淡淡道:“你明白就好。往后你想走想留,我都无所谓。”

杜蘅淡淡地叹息:“多谢靳庄主好意。我想……我还是走了的好……”

只听灵玉在门外低身道:“白公子到了,庄主。”

靳天择打开了门,白无及大步走了进来,淡淡问道:“阿蘅,你要去哪儿?”

杜蘅一见他,连忙想挣扎着坐起身来,岂料被子滑落,半个身子立时暴露出来,她吃了一惊,不由得满面通红,立刻又躺了回去。连声道:“我还没想好。白公子……又要劳烦你替我治伤。”

白无及立刻上前一步,轻轻按住她,轻声道:“你别动,先让我看看你的伤。”他揭开被子,眉头轻皱,在伤口处细细地打量,半响方叹道:“还好,虽伤及了筋骨,但不算太严重。仔细用药,好好休息,最多半月就能好转。”

说着,他取出药来,轻柔地为她上了药,又开了方子,让浮云去煎药内服。做好一切,他柔声叮咛:“前三天最好不要下床。以免加重伤势。三天后你可以轻微活动,但这只手切不可提重物,多休息,否则手就废了,懂吗?”

杜蘅眼中浮出一层雾气,却努力挤出一点笑容:“好,多谢。”

白无及又道:“若有何不适,就差人来叫我。切不可胡乱用药。”

杜蘅连连点头,感激道:“多谢白公子,你的恩德我一定不忘。”

“什么恩德,”他哑然失笑,“医治人是我的本份,别说是你,不论是谁受了伤,我都会相助。

杜蘅怔住,他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自己在他心里,还有特别的地位?她唯恐自己自作多情,连忙低垂了眼,不敢再说话。

“阿蘅,”他语气亲昵,“别担心,你的伤很快就好了。等你好了,再来云居看我的药草。”

杜蘅猛地抬眼去看他,只觉得他平和温存,一如从前,不由愣住,不自禁地喃喃道:“你,还欢迎我去?你不去陪……”她想说云初雪,却又咽了回去,深觉自己愚笨,为何这个时候提什么云初雪?!

白无及转头看了一眼门口的靳天择,淡淡道:“雪儿现在怎么样了?”

“她很好。”靳天择似乎不想多说。

白无及站起身,对着她轻笑道:“那我不打扰了,你休息吧。明天我会再来。前三天很重要,你记住,不要乱动。”他慢慢地出了门,消失在楼道深处。杜蘅的眼光仍然落在那道门前,怔怔地发呆。

“看来你真的对他有意!”靳天择冷冷的声音响起,打断了她的思绪。杜蘅收回眼光,失笑道:“我对他有意?!靳庄主你太抬举小女子了。我没那个福气。他这样的人……我怎么配?!”

“他是什么样的人?”他的目光愈见­阴­沉,而杜蘅却浑然未觉。

“他是光明中的仙谪,而我……只是地洞中未知的杂草。”杜蘅的语气难掩失落,自嘲地笑:“他对我的关怀,只是出于医者的本能。却不知这世上,能得他心的女子,会多幸福……我怎么配……”

“是他不配你。”靳天择不知何时走到了床前,坐在她身旁,目光紧紧地锁住她,“别把他想得那么高尚,更别把你自己想得那么卑贱。”

杜蘅微微一怔,无声叹息:“我不认为自己贱,只是卑微。当初我也曾经爱过一个人……”

“谁?”他的声音不知觉地轻颤。

“我的主人。”她忽然平静下来,笑道:“显然,他不可能真会爱我。在他心里,也许我就是一颗可以利用的棋子。他让我学会了很多事,也明白了很多事。所以,即使只是做一颗棋子,我也愿意飞蛾扑火!”

靳天择的心,忽地一缩。

她歪过头想了想,忽然笑道:“或许,他对我还是有一点感情。谁知道呢。现如今我连他的样子都记不清了,他是处心积虑要我忘了他,以免破坏……”她顿住,长长地叹息,“谁叫我长了这样一张脸……注定做不了自己。”

“你,真的肯为了他,飞蛾扑火,不顾一切?”靳天择的声音,低沉发颤。

“我无从选择。”她面无表情,淡淡道:“庄颜说得对,就算我拒绝,他仍然有办法让我答应。那何必那么麻烦?反正从一开始,他便打定了这个主意!”否则,他怎么会让自己在飘香谷住了三年,教她记熟阵法机关,甚至教她做菜,教她习武?!原以为,他对她是特别的,如今才明白,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日后送她来这天下第一庄!

杜蘅禁不住苦笑,看着靳天择道:“等我好了,我就走了。我们打了这么久的如意算盘,却终究人算不如天算。你应该高兴,等回了妻子,赶走我这个眼中钉,不用担心日后无数的变数了。”

靳天择盯着她没有说话。杜蘅因为他肆无忌惮的目光,而略微不安。这眼光不似先前那般平和,隐约有个凌厉的霸气。

杜蘅拢了拢被子,轻声道:“我要休息了,你请回吧。”她闭上了眼,听见靳天择起身,关门,脚步渐远。她突然控制不住地伤心,默默地流下泪来。在她生命里的每个出现的男子,不论是记忆中的,还是身边的,都无一例外地弃她而去。原来在这世上,她永远,都只是一个人而已。

杜蘅放任自己眼泪肆虐,顷刻打湿了枕被。哭得累了,她很想睡,却怎么都睡不着。只得睁大了眼,看着房顶发呆。中途浮云来送药,喂饭,她草草应付,不想多说话。浮云还想着找些乐子来逗她,可是见她有气无力,脸­色­苍白,只当她是伤痛难忍,没有多在意。

一夜迷糊过去,清晨醒来时,浮云又来送药,她挣扎着坐起身,茫然道:“什么时辰了?”

“辰时了。”浮云端着药坐到床前,笑嘻嘻道:“看你的样子,比昨天好多了。来,先吃药,一会儿你想吃什么,我下去帮你做。”

杜蘅感激道:“浮云你真好。多谢你照顾我。”

“唉,谢什么?我第一眼见你呀,就觉得和你投缘。”浮云眨了眨眼睛,笑得格外亲切。

杜蘅不好意思地笑:“我不过是个糊里糊涂的人,你不嫌弃我才是。”

浮云喜道:“嫌弃什么,快来把药吃了!伤口好得快。”

杜蘅心头一热,接过药喝了,苦涩的药味令她不由自主身子微颤。浮云立刻塞了一颗梅子在她嘴里,笑道:“含着,一会就好了。我小时候不爱吃药,我娘就这样哄我。”

杜蘅羡慕道:“你娘,真疼你。”

浮云笑道:“那倒是。我娘虽然生了三个儿子,救我一个女儿,可是人人都说她偏心爱女儿!对了,你娘呢?她肯定也疼你。”

杜蘅心中刺痛,她的娘?是谁?杜家庄的夫人?还是云初雪的母亲?她连自己是谁都忘了,又如何记得谁是她娘?浮云见她脸­色­灰败,自知失了言,连忙转过头似不在意地笑道:“对了,今天剑天阁还要比武,听说武林盟主还没选出来!”

杜蘅一怔,问道:“昨天应管家说自愿认输,不和司空大侠比。那武林盟主,多半就是司空大侠了。”

浮云不在意道:“谁知道呢,说是云小姐要和司空大侠比试。老实说,那云小姐的脸毁成那样,唉……,真是造孽啊!”

杜蘅低下了头,一抬眼见浮云目不转睛地打量自己,不由微怔,她轻声地说道:“阿蘅,我说句话呢别在意,你跟那云小姐……是不是长得很像?!”杜蘅呆住,浮云见她不说话,又讪讪笑道:“我就是好奇,没别的意思。你别在意啊。”

杜蘅叹息一声,说道:“没什么,事到如今,瞎子都看得出来,我和云小姐是长得很像。”

“哦。”浮云恍然叹道:“我说庄主先前怎么对你……”她又失了言,连忙捂住了嘴,笑道:“嘻嘻,反正都过去了,你你也别多想了。现如今养好伤要紧。”

杜蘅淡淡地撇下眼,如今整个武林的人,都知道她杜蘅是一个替代品,她像个笑话,成了所有人茶余饭后议论玩笑的谈资。只是当初,他派她来时,是否想到会有今天?杜蘅心中又开始沉闷发堵,强迫自己振作道:“我还真想去看一下,不知道谁会做武林盟主。”

浮云摇头道:“不成,白公子说了,你这前三天不能乱动,不然伤好不了。你就乖乖躺着吧。”

杜蘅打趣道:“你倒把白公子说的话记得牢,浮云是不是又动了什么心思了?”

浮云面­色­一红,啐道:“才好一点就拿我玩笑!明儿我不理你了!”

杜蘅连忙去拉她的手,轻声道:“好妹妹,我说着玩的,别生气。”

浮云丢开她的手,叫道:“我才懒得跟你生气!我下去吃饭,不给你吃,哼!”说完,她扭身就走,杜蘅禁不住失笑,到底是个小丫头,倒是会使­性­子了。她裹了被子斜靠在床边,思忖着伤好了该怎么办。

忽然门开了,云初雪走了进来,也不说话,只是冷冷地瞪着她瞧。杜蘅不禁心里发毛,强自扯出一点笑意,问道:“云小姐……”

“你叫杜蘅?”她面容已毁,衬着­阴­冷的表情,愈加有些吓人。

杜蘅不自觉地吞了吞口水,努力笑道:“是的。你找我?”她慢慢走到床前,直直盯着她瞧。杜蘅愈加不安,犹豫着又道:“云小姐有什么事?”

她突然刷地一声,从背后摸出一把锋利的匕首,一步步地朝她逼近,那眼睛中的笑意无比诡异,令人不寒而栗!杜蘅大吃一惊,连忙侧身一滚,跌下床来,那匕首刺了个空,噗地一声,扎进被褥中!

杜蘅吓得赶紧爬了起来,支撑着往门外冲,突然被她一把抓住了头发。杜蘅痛呼一声,头往后仰,她扬起手中的匕首,直朝她颈间割落。杜蘅立刻侧身,挥掌拍出。云初雪显然没料到她居然会武功,下意识地往后一缩,那匕首在杜蘅发间滑过,削下一缕头发!青丝屡屡飘飞,散在空中如无根断裂的细针,刺痛而绝望。杜蘅心中大痛,一扭身,反倒得了自由,强忍着伤痛,拼命往门口奔去。

云初雪恶狠狠地扔下头发,又径直朝她扑了过去。杜蘅无奈,只得回身又一掌,这一次她有了防备,欺身向前,匕首直抵她眉心!杜蘅连忙仰头低身,扯动伤口,砰地一声倒地,几乎摔晕过去。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间,门前蓦地闪过一个身影,将那匕首打落!

他上前抱住了云初雪,焦急叫道:“雪儿!你­干­什么?你疯了吗?”

云初雪疯狂地挣扎着,不顾一切大叫:“你放开我!我要杀了她!杀了她!”

“你杀她做什么?她跟你又没仇!”他死死地扣住她,不许她在靠近杜蘅。杜蘅终于得了空,挣扎着爬起来,却没力气站起身,只能靠在一旁喘气。她看清了那闪身而出的身影竟是靳天择,不由略略安了些心。只她靳天择又道:“你不能杀人!杀了人就回不了头了!”

云初雪突然放声大哭,靠在他肩头,眼泪如流水一般倾泄,止都止不住。靳天择轻轻地揽着她,低声安慰道:“哭吧,哭吧,哭完就好了。”

她哭了许久,声音渐弱,开始低低地抽泣,靳天择扶着她在一旁坐下,这才转头看着杜蘅道:“你没事吧?”

杜蘅强忍着伤痛,拼命挤出一个笑容,却是比哭还要难看,“没事,死不了了。”

靳天择皱了皱眉,正欲站起身去扶她,却被云初雪扯住!“不,你不要走!”她神情慌乱,拉着他不肯松手。她微微一怔,随即拍了拍她的手,轻声道:“别怕,我不走。”他的语气那样亲昵温柔,让杜蘅有一瞬间的错觉,仿佛他对着说话的人,是自己。

“你陪我。”叶幸慌乱地拉着他的手,不住说道:“你不能丢下我不管……”

靳天择的身子明显地僵了一下,仍然抱住了她,轻声道:“不会。”

杜蘅连忙低下眼,转头看向门外。她很想站起来离开,无奈力不从心,叫了几声浮云,也没有人应,只得认命地坐在地板上,捂着伤口喘气。过了一会儿,才听靳天择冷冷道:“为何衣轩一个人都没有?”

云初雪闪躲着他的目光,支吾道:“嗯……她们有事,出去了。”

明白是她支走了所有人,好对杜蘅下手,靳天择叹气道:“你为何要这么做?!”

云初雪恨恨道:“我不想看到她!看到她,我就想起我这张脸!我……”她捂住了脸,开始不住地发颤,死命地捶打着他,大叫,“我恨!我杀不了你,我也要杀了她!”

杜蘅倒吸了一口凉气!仇恨真的可以让一个人变成魔鬼吗?!她与云初雪无怨无仇,不过是长得相像,她就想要她的命!

靳天择严肃道:“雪儿!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温柔善良,凡事都会为他人着想,为何现在会变成这样?只因为心里的一点不舒服,就想要无辜人的­性­命?!”

云初雪抽泣着,呆呆地看着他,说不出话。

靳天择又道:“阿蘅是跟你长得像,可是她又有什么错?她也只是被人利用,并没有害你之心。你若真的杀了她,岂不是比那些杀手还要可恶?!”

云初雪哆嗦了一下,却倔强地别过了头,沉默不语。靳天择眼光微动,叹息一声,轻轻揽过她,柔声道:“你累了,去歇会儿。别想太多,等武林大会的事过去了,再作打算。”

云初雪哭闹过,总算平静了许多,不再抗拒,随他缓缓地出了门。杜蘅伤口疼痛难忍,终于支持不住,滑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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