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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女杀手情陷魔君引魂之庄 > 第七十三章 大喜生悲

第七十三章 大喜生悲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房间,杜蘅才悠悠地醒了。摸摸身旁,被子里尚有余温,他不知何时已起身了。昨夜他抱着她缱绻缠绵,一夜未曾松手。失而复得的激|情令她几近招架不住,差点想开口求饶,却只能化作喘息呻吟。

杜蘅转眼瞥见枕边的银盒,不由得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当初他曾谁她说这东西对他练功有益,却又不肯让别人来拿,分明只是心疼她睡不好,故而让她借此物助眠!杜蘅发了一会呆,忽听见浮云在门外道:“小姐!客人都来得差不多了,庄主吩咐,您起身了就去剑天阁。”

庄颜与应准的婚礼在天下第一庄举行,江湖上各门各派有头有脸的人,都前来恭贺。虽然他们只是流云山庄的管家,但身份背景,却与三大世家有关,因此即使来不了的,也要给几分薄面,送礼来贺。

剑天阁里人来人往,众多豪杰都一一寒喧见礼。容上省坐在堂前,似乎心事重重。司空一断笑道:“容大侠何必担忧?应准是个秉直之人,我一直当他是亲生儿子一般,庄颜嫁了他,并不辱没。”

容上省讪讪道:“当然,当然。”他担心的不是庄颜嫁了应准,而是怕自己这个女儿,仍然不肯认他。想到这儿,他忽然长长叹了一口气。棉棉死了,他骤然觉得亲人的重要,骨血相连的感情,是世上任何人都替代不了的。

应准大步踏进门来,满面笑容地招呼众人。他左臂虽断,但身形依然硬朗,眼晴里的喜­色­,让他看上去­精­神焕发。有什么比娶到心爱的女子,更让人振奋欣喜?

杜蘅站在衣姿楼前,看着热闹非凡的流云山庄,内心忽然涌出一股酸涩。锦阑低声道:“小姐,靳天择真的要在天下英雄面前,恢复你的身份?"

杜蘅微微点头,却不知为何,高兴不起来。她抬头看了看天,问道:“庄颜那边准备得怎么样了?"

锦阑笑道:“差不多了吧,有红尘在,那丫头能­干­得很。”

杜蘅心头微微不安,“我去瞧瞧,你… … 去剑天阁帮忙吧。”

锦阑微微一怔,正想说话,她已经转身出了门。杜蘅看着这满目的红喜,忽然觉得刺目。四年前她也是在这里,和靳天择结为夫妻。谁知从拜堂当天开始,就没有安宁过。杜蘅闭了闭眼,快步疾走。走到青花苑门口时,她才喘了一口气,顿住了脚。她并不是真的想去看庄颜,只是不想呆在那里。每多呆一刻,往事便如潮涌,扑打着她的内心,让她愈加纷乱,没有主意。她需要安静,一个人。

想到这儿,杜蘅转了身,回了衣姿楼。楼里很安静,浮云灵玉,都被她打发去青花苑帮忙了。庄颜与应准的新房在云居西苑内,她去那边帮手。衣姿楼里只留了绯影一个人,这丫头肯定在厨房里做事呢。接连地出事,绯影的­性­子沉静了不少,每天话更少了,只是拼命地­干­活。

杜蘅径直上了楼,关了房门,怔怔发呆。诺大的房间,曾是她最舒适安全的窝,此刻却变得那样陌生,那样压抑,让她纠结难断。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那­精­致的锦盒,她有片刻的恍惚,心潮翻涌,始终难以下定决心。

门外乐声忽起,令她蓦地惊醒。终于站起身来,将锦盒塞进衣袖中,往靳天择的房内走去。房门虚掩着,里面窗户大开,阳光充足。只一眼看过去,屋内的景象一览无遗。这庞大华丽的房间,曾是他们的新房,曾是她害怕过,也幸福过的地方,如今却让她的心,扼止不住地疼痛。

流云山庄,人人敬仰的天下第一庄,三年来,走的走,死的死,伤的伤,本是人间天堂,此刻却越来越象一座地狱!为什么?

“你是天下第一庄的小姐,就要担负起云家人的责任!”母亲的话,突然回响在她耳边,嗡嗡作响。杜蘅不自觉地闭了闭眼。她从衣袖里取出那个­精­致的锦盒,­阴­沉着脸,把它放在了床边。

突然门口响起脚步声,她立刻警惕收起盒子,转过身去。举目望去,竟看见一个白­色­的影子缓缓地走进屋来,她怔住了。门口走来的白衣女子,清冷的气息,平淡的脸­色­,除了庄颜,还会是谁?

她站在屋中央,目光紧紧地盯着她,冷冷道:“你在这儿做什么?" 杜蘅心中一沉,冷笑道:“我是这里的主人,在这儿做什么,不需要跟庄管家你报告吧?倒是你,出嫁之日跑到这里来,又是何缘故?! ” 想到这儿,她挺直了身子,迈步走了进去,直盯着她笑道:“庄管家,我以为你已经喜服在身,准备上花轿了。”

庄颜显然有些吃惊,却隐去了内心里的一分慌乱,冷冷道:“你是这里的主人,但不是我的主人。我什么时候上花轿,也与你无关。”

杜蘅微笑着打量着她,仍然是平常的衣饰,仿佛今日出嫁的不是她。 “你不认我是主人,那这房间的主人呢?出嫁之日,单独跑到这里来,又是为何?" 庄颜转过头,冷淡道:“我的事不劳你­操­心。”

“是吗?”杜蘅轻声地叹息,为何对这个钟情于靳天择的女子,她一点儿也不恨不嫉?反倒有些惺惺相惜,常常能在最悲伤苦涩的时候,感觉到她内心的颤动。杜蘅忽然沉默了,本来她有一堆话想说,此刻却突然了解了所有,不必再说。

庄颜的神情僵了一下,忽又看着她的手硬声道:“你刚刚手里拿的是什么?

杜蘅笑道:“没什么。不过是我的一件旧东西。”

“是吗?”她淡淡地扬眉,显然根本不相信,“你要知道,在我面前说假话没有任何作用。”

杜蘅脸­色­白了一下,却强笑道:“你不信?拿去看。”说着,她果然将那锦盒取了出来,递给她。庄颜沉着眼瞟了一眼,伸过去去欲取,杜蘅一缩手,淡笑道:“你应该认得这东西,我没骗你吧?"

庄颜轻哼一声,直盯着她的眼光,没有放松,“你要是心里没鬼,就给我瞧瞧。”

杜蘅沉默地叹了一口气,将那盒子捏在手中,关节却已泛白,“这东西,是天择送我的。当时我不明白他的心意,总觉得他居心巨测,迷雾重重。这次回来本来是来报仇的… … ”她声音渐弱,掩饰不住苦涩之意,“可是… … 我却下不了手!"

“他不会是你的仇人!”庄颜冷淡的眼光,有了一丝波动,却仍然紧紧地盯着她手里的锦盒,没有放松。

杜蘅苦笑,“是吗?你自然会这么说。”

庄颜暗了神­色­,冷冷道:“别人怎么说我不管,我只相信我自己的判断。”

杜蘅微怔,庄颜这个女人,对自己的判断从不怀疑。她那样敏锐自信,认准的事,总会千方百计去证实去查验,若是她有她一半的坚定,是不是这所有的事,都不会那样纠缠不清,难以决断?杜蘅沉了眼,陷进了无穷无尽的苦思之中。

“既然是旧东西,何妨给我一看?”庄颜伸出了手,定定地看她。杜蘅深吸了一口气,终于递了过去。

“嗒”地一声脆响,锦盒打开了,里面是一枝美仑美英的梅花簪。那花­色­如此自然娇艳,仿佛还在枝头俏丽绽放一般。庄颜眼光微微一动,似不在意道:这东西,庄主很宝贝。果然是他送你的。”她手指轻动,在盒子上轻轻地摩挲,似乎在感觉那份透着香气的心意。

杜蘅的心微微一紧,忍不住伸出手去,“还给我吧。”

庄颜想了一想,轻轻地递还回去,杜蘅慌忙两指一捏,取了过来。谁这一还一接,手指一松,那锦盒应声落地,只听见“啪”的一声,盒子翻了个身,里面的梅花替掉了出来。庄颜连忙低身去拾,隐约看见木制的盒子底部,似有白­色­的东西,她心内一惊,正想检起来细看,谁知杜蘅眼疾手快,一把便夺了过去。庄颜冷笑道:“还说没有鬼?!拿来?! "

杜蘅挑眉道:“凭什么?"

庄颜缓缓地看了看地下,冷冷道:“你不紧张那簪子,反倒在意这盒子!不是有鬼是什么?拿来!"

杜蘅的手指颤动了一下,忍不住后退一步道:“我在意什么与你何­干­?这里是我的地方,你无权管我!"

“是吗?”庄颜忽然扬起了手,看着她的眼光,闪过一丝杀气。

杜蘅呆了,迅速地沉下眼,冷冷道:“等等!你想知道这盒子有什么秘密也成,我想问你一件事,希望你能跟我说实话。”

庄颜眯了眯眼,扬起的手,慢慢地放了下去,“什么事?"

“你曾经在我身上下了忘忆,让我忘记了一天以内的事情。那么如果要忘记半年或者三年甚至更长时间的事情,下药,可不可能做得到?” 杜蘅认真地看着她,似乎这个答案对她来说,真的很重要。

庄颜目光忽然凝聚在她的脸上,冷冷道:“可以。不过用药过重,会让人疯癫。药的份量拿捏不准稍有差池,那人就会一生尽毁。”

杜蘅的手心蓦地冒出冷汗,脸­色­发青说不出话来。

庄颜打量着她的脸­色­,又道:“你的记忆混乱不堪,不排除有药物的作用。如果你想知道是不是有人给你下了药,我可以教你一个方法… … ”

“什么方法?”杜蘅的心开始发沉。

“很简单,从今天开始,不要吃任何东西,只喝水。七天之后,你排尽了身体所有残存的东西,看看自己的记忆,有没有改变。”庄颜冷冷道,“你敢吗?”

杜蘅惊愕地看了她一眼,七天不吃东西?

庄颜紧盯着她,忽然嘲笑道:“其实你不必再想这些事,在他的羽翼下,你会被保护得严严实实,绝不会再有差错!不管当初派你回来的人,有什么居心,也断然不可能过得了他这一关!"

杜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当然明白庄颜口中的“他”指的是谁,自己心上的男人,却时时刻刻恋着别的女人,即使是再坚强的女子,也难以承受这样的痛吧。杜蘅的心,禁不住软了,却不知能说什么,只能叹气。

庄颜忽然又道:“不过我要提醒你,不管你对他是什么心,但你若想和他做对,我不会放过你!"

杜蘅怔住,“你终是没有死心?! "

庄颜抬头叹气,口气很冷,“你放心,我对他没有任何非份之想。今日之后,我是应准之妻,一生不会改变。只不过,他是我生命里最重要的人,谁敢对他不利,我便对付谁,你也一样!"

杜蘅沉了眼,忽然笑道:“原来你竟可以一心二用!"

庄颜霍地转过身来,紧紧地盯着她,冷声道:“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呢?口口声声说爱着自己那个所谓的主人,如今却又要做回他的妻子!你回到他身边当真是真心实意?!他愿意被你欺骗,是因为他无法对你忘情。可是我,却比任何人都看得清楚!"

“你看清楚什么?”杜蘅的声音不自觉地颤。庄颜的感觉敏锐,异于常人,她几乎忘了在她面前,根本无所遁形。

“你!”她直直地走回到她面前,瞪着她道:“根本没有完全相信他!你仍然在怀疑他!只因为你曾经被伤过骗过。总以为,自己不能再轻易信人!而在你心里,还有另外一个男人!"

杜蘅倒抽一口气,咬着牙道:“胡说!"

庄颜冷笑道:“我有没有胡说,你心里清楚!你要自欺欺人,我也没有办法。那个白无及,就是派你来的人吧?! "

杜蘅一惊,瞪着她说不出话。

“白无及这样的人,看起来简单,其实心思最隐秘。一开始我也看不透他,可是自从司空诀出事之后,他的心思就渐渐地浮了出来。”庄颜沉思着,冷冷地说道:“他的目的是你,还有流云山庄!只可惜你跟他,根本就不是一路人,所以他千方百计地瞒你,费尽心思地亲近你,不愿让你看到最真实的他。我得承认,他对你,也很用心!"

杜蘅的手,开始发抖。

“可惜我们始终找不到证据,来证明他别有居心。你要想与他同入魔道,我也无法阻止。我只提醒你,一个男人是否真心,要看他把你放在什么位置!如果心有旁鹜,即使口中说爱,也是有限!"

说了这么多话,庄颜始终死死地盯着她的手,杜蘅目光愁绪纠缠,俨然痛已入骨髓,却是淡淡笑道:“好,你说得好。既然你这么厉害,不如告诉我,该怎么办!"

庄颜双眼一眯,冷笑道:“这个需要我告诉你?你的心向着谁,便怎么做。旁的说再多也没用。”

“我的心?”杜蘅喃喃地松了手,眼晴里茫然一片,“我的心,就是不知去了哪里… … ”

庄颜收了眼光,忽然忧伤了一分,“你可以忘却夫妻之情,父母之义,远远离开,所有一切都结束。倘若,你放不下那份已种下的情债,就去了断了它。”说到最后一句时,她的语气果断,目光扫向她,已有了深长的意味。

“了断?”杜蘅失了神,“如何了断?"

“去找出,他刻意对你隐瞒的一切。想想,这个男人是否还值得你爱。”说完,庄颜没再直直地对着她伸出了手:“盒子拿来!"

杜蘅捏紧了锦盒,瞪着她看了半晌,始终说不出话。庄颜见她不动,只得伸手去夺。杜蘅吃了一惊,连忙一缩手,却被庄颜抓住了盒子,使劲一拽。

那盒子立刻发出轻微的一声响,似乎摔裂了的盒底,又裂开了一些,里面的东西,已经轻飘飘地落到了地上。

杜蘅惊得立刻伸手去夺,谁知庄颜反应更快,抬脚便将那白­色­的纸张踩在脚底,杜蘅急得大叫:“你,你­干­什么?”情急之下竟然去推她。

庄颜毫不客气地一把推开她,杜蘅不及防备,竟然跌了一跤,庄颜立刻弯身将那白纸抄在手中,冷冷地看着她道:“这是什么?"

杜蘅的脸,立刻变得雪白。那纸张在庄颜手中慢慢地展开,在看到纸上写的字迹时,她的脸­色­顿时变了。杜蘅再没有犹豫,立刻一掌朝她胸口拍去。庄颜不会武功,又被自己看到的东西,惊得呆了一呆,猝不及防,立刻中掌,应声倒地。杜蘅一毫不犹豫地点中了她身上的|­茓­道,将那张纸夺了过来。

庄颜喘息一声,捂看胸口叫道:“你… … 你已经知道真相!还敢隐瞒?你当真想毁了庄主?! ”杜蘅武功不高,但对应她还是绰绰有余。 庄颜有些不置信地瞪着她,似乎不敢相信,她真的会出手打她。

杜蘅看着倒在地上的她,冷冷道:“你放心,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但这个东西,却不能给你!"

“你想助纣为虐?”庄颜咬紧了牙,死死地瞪着她。

杜蘅面无表情道:“他救过我的命,我总该还他个人情。”她苍白的脸­色­上,隐藏着深深的无奈和痛苦。庄颜惊道:“你!你想做什么?那小鱼儿呢?他就该死?! "

杜蘅转过了身,她不敢看她,惟恐她看穿了她内心所想的一切,只是冷冷道: “不过是个小孩子,以后待他家人好些便是。但是他是我的恩人,这恩情不能不报。况且,父母之仇,不共戴天,他对我还有用。”

“我不信… … ”庄颜的声音开始发抖,不知是愤怒,还是恐慌,“不,庄主那么爱你,信你,需要你,你不能背叛他!"

“是他对不起我。”杜蘅的声音越来越冷,庄颜看不见她的表情,内心愈加急怒,“你敢!来人… … ”话还未说完,杜蘅立刻点中了她的哑|­茓­,将她扶到床上躺下。庄颜双眸圆睁,恨不能把她的脸盯出一个洞来!

杜蘅静静地看着她,只觉得自己好象从来不曾这样冷静过:“你放心,|­茓­道一会就解了。至于这个东西,不能给你。”说着,她将那张纸揣进怀中,转身出了大门。

屋外阳光十分灿烂,她呆呆地折回自己的房间站了半晌,阳光渐渐投­射­到她的脸上,让她瞬间觉得刺眼,连忙用手去挡。转眼瞥见那大开的窗户,坚硬的梨花木,厚重华贵,雕刻的朵朵祥云错落有致,缝隙都细小如微,忽然心中一动。

杜蘅从怀中抽出那张纸,细细地塞进窗棂中,这才舒了一口气。忽然听到锦阑的声音在楼下响起:“小姐!小姐你在吗?"

杜蘅连忙整了整衣装,走出门去应道:“我在这儿!"

锦阑一见她便笑道:“你真的在这儿?大伙儿正四处寻你呢。拜堂的时辰快到了,我们赶紧过去吧。”

杜蘅嗯了一声,下了楼去与她并肩而行。锦阑小心地看了她一眼,忍不住问道:“小姐!你想搬回新房去住了?"

“嗯。”她的声音很轻,似乎有点犹豫,“既然他找回了证人,又要恢复我的身份,那就搬回去吧。”

“小姐!你可要想清楚!”锦阑有些急了,“我总觉得姑爷这人不简单!可别再被他骗了!"

杜蘅顿住了脚,转眼去看她,“你为什么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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