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辰也不认得,但碍于是长辈只得站在原地冲人家傻笑。
“这是陈家孩子吧。”大爷又将视线移到旁边的陈锦年身上。
“是的呢,大爷,遛鸟呢。”
“是啊是啊,小两口真好,这几个月了啊?”
噗!
大爷,您的声音可以再大点吗!本来梁辰对“小两口”二字都无法消化,这下早上吃完早餐的人们,甭管遛弯的还是遛鸟的,此时都纷纷冲着梁辰与陈锦年的方向侧目。
梁辰挺着肚子站在原地被瞬间风化,但她此时此刻想的绝对不是风化,而是化风化灰……化什么都好,总之,让她消失吧。
陈锦年十分艰难地忍住笑意:“大爷,我们先走着,改天请您喝满月酒啊。”
大爷摆摆手,提着他的鸟笼继续遛。
梁辰一脸黑线地拐了陈锦年的肚子一记。
“说啥呢,哪儿来的满月酒。”
陈锦年揉揉吃痛的肚子,笑得不以为意:“总会有的。”
梁辰撑着腰,脑门上挂的全是黑线,倒没想到她的地位上升得如此之快。
先是从黄花大闺女变成了人家的未婚妻,现在又直接跳过了结婚那段,成了孩子他妈了。
她……
这是招谁惹谁了?
梁辰不能对人家老大爷怎么样,但至少还是可以对陈锦年怎么样一下,所以一伸手,使劲拧了陈锦年的腰一把,可惜,肉太硬,梁辰感觉自己跟拧了块砖似的,一点效果都没有,只好撇撇嘴,又放下手。
陈锦年与梁辰住的市区,比起梁姥姥家附近的老巷弄,那根本没有可比性。
一个是现代都市快餐生活的产物,而另一个,仿佛从画中走出来的般,宁静而祥和。
陈锦年牵着梁辰走了一段,除却刚开始那位遛鸟老大爷制造的一点点小尴尬之外,其他的一切美好。偶尔路过一些修自行车、补鞋子的小摊,两人微笑着从摊前走过,一路上都没再说什么。
两个人闲闲地在巷子里面来来回回地兜着圈子,梁辰方向感极差,差到令人发指,虽说在院里住了这么些年,但一出院门仍能把自己给整迷路。从前她出门身边要么有人跟着,要么就是跟着人。陈锦年也好,陈舒年也好,反正她就是一废物,依着别人的废物。
所以没走多大一会儿,梁辰就又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心里暗暗盘算着梁姥姥家的方向,越想越觉得哪儿不对劲。
“陈锦年,你这是带我往哪儿绕来了呢?”
梁辰正疑惑地四下张望的时候,陈锦年拉着她的手,拐个弯进了一家打金店。
这大概是这儿唯一的一家打金店,店里有些暗,摆了两张台子,进去的时候一个老头坐在那里戴着老花眼镜抽着烟斗看着手中。
“上这儿来做什么?”梁辰疑惑地望着陈锦年。
陈锦年却没说话,只是示意梁辰看人家手上的东西。于是梁辰望了过去,她看到了……戒指。
而且还是……一对。
正在梁辰疑惑地看着陈锦年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的时候,老人家突然停止了手中的动作,将一对戒指交给了陈锦年。
“行了,拿回去吧。”
“谢谢师傅。”
陈锦年接过戒指之后就拉起梁辰的手,将其中一枚戴在她的手指上,又将另一枚戴到自己的手上。整个过程看得梁辰目瞪口呆,不会是拿这样一枚戒指就想把她给打发了吧?好吧,她承认,就算是给枚顶尖设计师设计出来的戒指她也无鉴赏能力,不过就算是她没有这能力,但陈锦年这丫的也太敷衍了吧。
陈锦年起身拉着梁辰出了打金店。
她……好忧伤啊!
她实在是不能接受陈锦年就用这样一枚戒指把她给打发了……
“我们回去吧。”陈锦年朝梁辰微微一笑。
梁辰翻了个白眼,甩开陈锦年牵着她的手,郁闷到不行地大步流星地跨着。
陈锦年咧开嘴笑了笑,在她身后吼了一嗓子:“孩子他妈,你慢点,小心着肚子!”
梁辰一个踉跄,差点一跟头栽旁边的沟里去。
你……姥姥的姑姑的大爷的奶妈啊!
梁辰一脸阴郁地回了梁姥姥家,然后阴郁地吃了中午饭,最后阴郁地冲着一家老小摆了摆手。
不是她急着回家,而是中午吃饭的时候,陈锦年突然接到聂久的电话。等聂久骂起来的时候,陈锦年才想起来,今天可是聂久的生日!
这可是不能不去的啊。
梁辰也借口一起离开。她当然是可以不去的,可是梁姥爷说要给他们来个订婚仪式,那她不能不跑啊。
陈锦年与梁辰到达餐厅时,身为餐厅的大老板,也就是聂久,戴着墨镜,亲自站在门口迎接大驾。再加上黑衬衫与西装裤,梁辰差点就要伸手从包里拿小费给他了。这整得,跟个迎宾少爷似的。
不过,让梁辰奇怪的是,这聂大少生日,就只有她和陈锦年两位客人。入座一阵寒暄之后,聂久就朝梁辰举杯:“辰姐,多谢你一直以来的照顾,今天我生日,我先干为敬!”
说完,聂久就站起身一仰而尽。梁辰愣愣地站起,看着聂久杯底朝上地举着杯子,无奈,一杯白酒也见了底。到底他是寿星,她也不好拂了小难民的一片心意。只是……梁辰总感觉有一股阴谋的味道。
梁辰虽不是讨厌酒的人,但平时顶多来点啤酒或是红酒,今天这整的白酒,倒是头一遭。
而且,平时陈锦年压根儿就不让她喝酒,怎么今天一点都没有要拦的意思?
“辰姐,祝你越来越漂亮,跟陈锦年的生活越来越甜蜜。”
梁辰刚刚一口白酒才咽下去,正往嘴里塞东西好解一解那呛人的味道,这边聂久又站了起来,一饮而尽之后冲她扬了扬杯子。
这厮……今天是存心把她灌醉吗?
果然,一杯酒下了肚,从嘴巴到喉咙,一直到胃,梁辰就没觉得哪个地方不是烧着的。
以前看过一本武侠小说,男主角总喜欢喝一种叫“烧刀子”的酒,现在的梁辰终于体会到什么叫“烧刀子”了。
陈锦年依然没有阻止聂久来势汹汹的喝酒的架势,只是在他与梁辰喝酒的同时,往梁辰的碗里囤了些菜,在她放下酒杯的时候,示意她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可是喝了两大杯白酒的梁辰哪里是吃点菜就能解决问题的。在聂久又要以什么名义敬她酒的时候,梁辰刚端起酒杯闻到那股酒味,胃就已经受不了。
她摆着手:“不行了,实在不行了……”
话刚说完,一大帮提着蛋糕来给聂久庆祝的人拥了进来。梁辰趁乱给陈锦年递了一个求救的眼神。
在看到那个眼神的时候,陈锦年走过去和聂久说了几句什么便带着梁辰离开了。看到陈锦年微笑的样子,梁辰总感觉这陈锦年一晚上不阻挡她喝酒,好像就在等着她向他求救一样。
她好像又闻到了那股阴谋的味道……
果然,在刚回到家的时候,梁辰就突然被陈锦年堵在了玄关处。
梁辰原本因喝酒有些潮红的脸色,顿时变得铁青。
“这……这话是聂久说的?!”
浑蛋,怪不得今晚一直灌她酒啊,她就说有阴谋吧!
而且聂久这酒灌得太到位了,所以,当陈锦年的身体欺上来的时候,当陈锦年的唇压上去的时候……
梁辰再一次心甘情愿了。
她被陈锦年吻过很多次,但从来没有一次像这样。
先是浅浅地啄,吻了许久之后,陈锦年不再满足于开始时的浅尝辄止,咬上梁辰的唇,梁辰吃痛地张开嘴,他便趁机将舌头探了进去。
陈锦年将脸埋入梁辰的颈边轻笑,魅惑的声音,似从胸膛中震出,更加魅惑。
梁辰仰起脖子,呼吸已变得急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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