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云兄弟,来,多吃一点!”
早饭的时候,姚都尉瞄准了宁止在自己帐里,嘿,这下殿下可妨碍不了他和小云促进兄弟感情咯!
难掩面上的兴奋,男人抬起双脚,一溜烟跑到了云七夜的帐里,但见女子正在吃饭。笑眯眯的坐到云七夜身旁,姚都尉不由又是感慨万千,“小云哇,你咋这么瘦呢?一点都不像个男子汉嘛!”
干笑,云七夜实在说不出话来,姚都尉好生热情。
“小云,你这么瘦,是不是因为家里太穷,养活不了你这么个小伙子啊?哎,想当初,你姚哥我家里也穷,幸亏遇到了咱家殿下,不嫌弃我的出身,还看到了我的长处,提拔我做将领,我才得以在军营的厨房里吃的饱饱的,养的壮壮的!”说着,姚都尉径直拿过云七夜手上的筷子,使劲往她碗里夹菜,“小云,你往后和我一样,多吃些,养得白胖点比较好嘛!”
这厢,云七夜看着小山似的饭碗,扶额不语。
坚持不懈,午饭的时候,姚都尉捧着满满一大碗饭菜冲向云七夜的帐子,咦,帐内,空空如也,不见小云兄弟的人影。
“人呢?”
知情的士兵答曰:“被殿下叫去他帐里吃饭了。”
又是殿下,果然,他还是来破坏他和小云兄弟了!
欲哭无泪,姚都尉不死心,旋即又问,“为什么殿下单单叫小云兄弟去他帐里,干吗不叫我?”
抹汗,士兵看着不知何时突然鸡婆万千的统帅,忍着性子道,“殿下说云公子太瘦了,养得白胖点比较好。”
闻言,姚都尉一愣,这话有点耳熟,好像是他早上说过的…… 猛的反应过来,阴险的殿下啊,他分明偷听到了他和小云兄弟的对话!既是如此,那也就是说,早上殿下就在小云兄弟帐外?
浑然生出了一股悚然,殿下在帐外,干什么?
有些哀怨和郁闷,姚都尉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可率性耿直如他,睡了一晚,第二日便释然了,中午的时候才下了操练场,迎面便碰见了观看士兵操练的云七夜,原来小云兄弟也喜好武术?
想着,男人瞬间觉得和小云兄弟的关系拉近了不少,忙不迭冲云七夜道:“小云兄弟,反正你一天到晚,除了晚上归殿下外,旁的时间还是有的。
那往后我教你练武,强身健体好不好?”
这话有点怪,怎么听怎么不对劲。云七夜不由一个哆嗦,怎么就叫晚上归宁止?想了半天,她才反应过来,宁止每晚要“传授”她知识。
“小云兄弟?”看着出神的少年,姚都尉热情万千,“你倒是答应啊!”
“她是不会答应你的。”阴魂不散,数步之外,男子的声音乍起,“她身子虚弱,不适合练武。”
挫败,姚都尉转头瞄了一眼宁止,有些不服气,“我看小云兄弟身子不虚,只不过是瘦了点!就是因为这样,才更应该练武,要是练练武,指不定他也能和我一样强壮!”说着,男人骄傲的弯起一只臂膀,冲云七夜挑眉,劲霸的弧度从战袍里显出。
强壮有力的肌肉……
“小云兄弟,只要你跟着我练,迟早也会如我一般健壮凶猛的!”
看着,宁止忍不住重复了一遍,语气何等的认真,“小云,要不然你就跟姚都尉练武好了,又“健壮”,又“凶猛”,多少男人梦寐以求的身躯?”
“殿下说的好!”一声大喊,姚都尉感动万千的看着宁止,他就说嘛,一定是自己多心了,殿下从来没针对过他!瞧,殿下此刻不是在帮他说话么?
“小云兄弟,我老早就觉得我们有缘分了。不想还能有缘到做师徒,怎样,要不你现在就跟我一起去练武吧!”
蓦地觉得天儿好像有些凉了,云七夜哆嗦,转而冲宁止道,“殿下,你不是说要和我去骑马么?”
“昨日午饭的时候,你不是说…不去么?”挑眉,宁止颇为“惊讶”云七夜的转性。
“去,去!怎能不去?大好的春光,不能浪费啊!”一脸诚实中肯的云七夜。
“只是今天去么?”宁止问。
点头,云七夜道,“是啊!”
仰头望天,蔚蓝如水,晴空万里,宁止略有些疲倦道,“是个睡午觉的好日子。小云,你还是跟姚都尉练武吧,我去歇息歇息。”语毕,宁止转身欲走,却在下一瞬顿住,他扭头睨了一眼云七夜,旋即望向操练场的士兵。
一张张,热血沸腾的,脸。
一滴滴,热气腾腾的,汗水。
一名优秀的的将者,应该爱护体恤士兵。想着,宁止开口冲姚都尉道,“反正营里没有女人,叫兄弟们脱了上衣练武吧,这么热下去,容易长痱子。”
闻言,姚都尉点头称是,忍不住赞了一声,“还是殿下考虑周全!”说着,他转身冲操练场方向,大喊一声,震撼至极,方圆一里的操练场,人人听得见!—— “兄弟们,殿下叫你们脱了上衣练武,凉快!!”
场上,士兵们已经练了好些时候,早就热的不行了。姚都尉的话音刚落,欢呼声瞬时有如海浪般涌起,“谢殿下!”
“脱咯!!——””
呼喊声中,士兵们迅速解开衣扣,不刻便脱掉上衣。春风吹过,满场尽是半祼着上身的男人,各色各样的胸肌……
头皮一热,云七夜扭头不看,却又恰巧对上了宁止算计的目光,这男人意欲何为?
淡淡的笑,宁止冲云七夜开口,“盛情难却,你就跟姚都尉练武吧。”
说着,他睨了一眼满操场的胸肌,又冲女子好心提醒道,“热,你记得也脱上衣练呐。要不然,把你热出病来,我会心疼的。”
心疼?
双目圆瞪,云七夜瞪着宁止,恨不得将他脸上的笑拧烂!
没看出两人之间的暗涌,姚都尉豪爽的将自己的手臂搭在了云七夜的肩上,“小云兄弟,走吧,咱们练武去!就从最基本的练起吧,扎马步,你听过没?”
对面,宁止眯眼看着姚都尉的手,不急着离去,“小云,那就去练吧。”要练,就得脱衣服呐。
怎能听不出宁止的潜台词,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宁止!忙不迭摇头,云七夜一脸坚定道,“我觉得我还是和殿下你一起去骑马散步的好。”
“是吗?”意味深长的看着悟性极佳的云七夜,宁止又道,“可我喜欢日日骑马散步,你乐意和我一起?”
不乐意的话,指不定会被他算计!点头,云七夜道,“乐意。”
从那日起,军营外面的草地上,一红一白成了固定的风景。躲在一旁偷窥,姚都尉哀怨,不想小云兄弟居然和殿下狼狈为奸,叛变友谊,也开始“针对”他了。居然,居然不和他练武。越想,越哀怨…… 哀怨……
怨气太重,宁止不舒服。
没过两日,他和云七夜散步骑马的地点就转移了,而且越移越远。原本只消半个时辰的散步,逐渐演变成了一个时辰,一个半时辰……
山脚下,春风轻轻吹过,如同只温暖的手,抚过万物,温柔至极。缓坡处的草丛里,一红一白,两人安静的躺在软软的草地上,享受着这份安宁舒适的春光。呼吸间,空气里弥漫着草儿和野花的香味,鸟儿的叫声从天际传来,像曲回荡的旋律。
要是能一直,一直这样下去,就好了。闭眼躺在云七夜的身侧,男子唇边一抹淡笑,花香四溢。
这几日,辛乌高挂免战牌,探子回报消息,全然是阴若熏的缘故,说他不知何故,将自己关在营帐里数日,天天洗澡香体。时不时还会阵阵呕吐,以至于数日不曾进食。刚听闻消息,宁止脑海里滑过六个字,阴若熏,怀孕了。
而乾阳那边,宁志茂和徐氏的斗争渐进表面化,大有一触即发之势。
睁眼,宁止转头看着安然睡去的云七夜,他知晓她为何如此困…每晚不睡,她在担心,抑或者提防着什么?
想着,男子伸手,欲将女子被风拂乱的乌发别到她的耳后。待碰到那丝顺滑时,他手上的动作蓦地一滞,眼里滑过一道异样的光芒,而后将手收了回去。
这几日,不若两人之间以往的讥讽和算计,她和宁止处的极为安适恬静,一如此刻。防备心如她,竟也能够如此放心地睡在这片草地上。
长久的安眠,云七夜睡的安稳极了,却又在某一刻,心头忽的一揪,一股强烈的存在感袭进脑里。猛的,她睁眼,神志介于清醒和昏睡之间,一时还不明白周身那股紧张感是何原因,只知晓她腰间突地一紧!
咫尺,宁止已然伸手将她揽入了怀里,她的身子顺势紧密的贴合上了他强健有力的身躯。立时,男子炙热略带些急促的呼吸拂面,她浑身一僵,更甚的是,宁止的两腿竟在下一瞬抬起,牢牢加紧了她的两腿,全然将她钳制在了怀里。
心猛地跳快,她双目圆瞪的看着咫尺的宁止,尚未出口,他已然抱紧了她的腰身,将她包裹在自己的怀抱里,而后翻身一滚,两人迅速向山坡下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