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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谁说我婚了 > 第十章 我说我要娶你 ...

第十章 我说我要娶你 ...

怀着紧张又兴奋的财迷心情缓缓撕开信封的封口,思宁闭着一只眼睛往里头瞄,看了第一眼:果然是……拿出来的过程中,目光却从金光闪闪逐渐冷却,而最后当看清楚的时候,她索­性­将那东西扔在旁边的座位上,大喊:“靠!耍我呢!”

驾驶座上的司机摇头,表示这个女人的修养真是不能跟林小姐比,他非常不明白韩总为什么会在这样一个女人身上花心思。

咒骂过后,思宁并不死心地捡起那张信用卡状的东西,这还是一张房卡,为什么会还是呢,因为早在之前韩睿就给过她一张。人家都说一回生二回熟,他已经送过一次了,这第二次真的是很没创意。难道他还有什么别的癖好?比如说换个房间,让自己穿了古装在他面前咿咿呀呀地唱大戏?

思宁不得不佩服自己:这么高难度的原因我都能想出来,真是不容易,不过……韩睿这人真的是正常男人吗?

车子很快开进了一个环境优雅的小区,司机去停车的时候提醒思宁:“左小姐,房卡上有房间号,您自己上去吧。”

看了这楼层一眼,很高,思宁站在楼道里,在周围扫视了一圈竟然没发现电梯“天杀的,这不是成心折腾人吗?她又低头看了一眼手上的房卡:XXX第十二层XXX。她回头求救司机大哥的时候,早已经看不见司机的影子了。

在电话打不通,喊人都没人应,找电梯又找不到,各种悲催条件综合在一起的情况下,思宁一声长叹:伺候有钱的大爷真要折寿的!而她无可奈何之下,只能沿着绿灯常亮的楼梯一层一层往上爬。

这会儿天正热着,虽然楼梯上有空调,但她还是爬的不容易,十二层啊,她记得只有中学那会儿有变态的体育老师让他们上上下下爬楼梯锻炼耐力。

一边回想学生时期的往事,一边辛苦地爬楼梯,一边忍着想骂人的冲动,一边……这么发泄着最后竟然也走到了房卡上指示的房门口。

像天热时候的狗一样张嘴、伸舌呼吸了好大几口,思宁这才稍微平复了呼吸。房门很亮,都能当镜子使了,她看到自己的长发已经散乱了,于是伸长脖子,仔细盯着“镜子”捋顺了头发,然后一切准备妥当,这才用房卡开了门。

当门自动打开的时候,她大吃一惊,一只半人高的黑灰­色­动物冲她扑了过来,那架势简直是沙漠里的饿狼在扑食……

思宁被吓得呆在原地,脚步也动不了。她的心跳瞬间飙高,想到了跟畜生厮杀的场景,那场景血­肉­模糊的,让她一颗心更加的狂躁不安了:我家佑佑如果看到我那样子不得吓死?

乱想数十秒,等回过神来,她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进来,她低头一看,竟然是那只畜生咬着自己的裤子拖进来的,裤子在畜生口下已经完全变了形,更让思宁崩溃的是,裤子被畜生咬破了!她想死的冲动都有了:这套服装是经纪人问公司借来的,算是道具吧,而且听说价值不菲!

坐在黑­色­皮质沙发上的韩睿手微微扬起,那畜生就蹭蹭蹭地跑过去,样子还异常的扭捏。当它跑到主人身边,立刻匍匐下来,伸出舌头舔着主人的脚,显示出古埃及时期至高无上的尊敬。

思宁很无奈,无奈到说不出话来,无奈地憋了一肚子的脏话还得扯起假笑:“韩总,韩老板,这裤子是公司的,现在被你的狗咬破了,所以这费用你得承担,还有……”

因为带着墨镜,韩睿的眼睛别人看不清楚,不过他嘴角上扬的弧度却是有迹可循的,确实,他笑了。一个包裹在黑暗里的男人笑了,而且思宁确信是自己的悲惨经历为他提供了笑料。思宁也笑了,笑得很无奈。

过了大概有一水缸水能放满的时间,韩睿终于开口了。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思宁确确实实在屋子里听到了水声,貌似是浴室那边传出来的,她还很狗血地想会不会下一秒出现一个裹着浴袍的女人,说:“亲爱的,谁来了。”

当然这种情况没发生。而韩睿说的话却让她陷入另一种狗血中,因为他说:“爬了十二楼辛苦了,去冲个澡吧,水已经放好了。”

在他说话之前,确实水声停了;在他说话之后,水声继续停着,思宁心里却在淌水——辛酸的泪水。然而她接下来却本能地升起一种奇怪的感觉:我也不住这里,凭什么在这里冲澡,再说冲完了,我穿啥?就算穿着浴袍吧,我怎么回去?难不成自己把脏衣服洗­干­净再晾­干­了然后再换上再回家?

这太不正常了,难道是我打开的方式不对?

回过神来的思宁婉拒:“韩总,冲澡倒是不用了,你直接说要我做什么吧,完事之后,我就回去。”

韩睿皱眉:“你不知道现在自己身上都有异味吗?这会影响我们接下来要做的事。”连带着他脚下的畜生都扭头,表示不屑。

思宁下意识地在手臂上嗅了嗅,闻到香水味,还不至于有汗臭吧,她抚额,继续压制骂人的冲动:“我真没带换洗的衣服,所以麻烦你忍受下……要不然,咱换一天?或者等我回去洗­干­净了再来?”

韩睿躺在沙发上:“你左手边的房间里有衣服,各种款式,至于大小……”他似乎是闭上了眼睛,“肯定合适。”

思宁一冲动,想问他凭什么知道的,但话到嘴边说不出了,在当他­祼­模的时候,身体早就被他看过无数遍了,他想不知道估计也难!

但是!思宁还是不解:“韩总,我今天到底要做什么?”

韩睿剑指一横,示意她­干­净去挑衣服洗澡。同时他脚下的畜生又开始移驾,大有继续咬着裤脚拖着女人去的意思……

这畜生长得就是一副让人畏惧的样子,思宁在它动手之前,先冲进左边的房间……

拍着胸脯,坐在房间的床上,看着床上一件件不同款式的衣服,她拿在手里,忽然轻声笑了起来:这叫个什么事啊,难道他会想让我洗­干­净了、脱光了在床上继续让他画?可是这房间里也没看到画板啊。要不然他要进行“动作片”实战?

如果真是这样,思宁倒真的很想问问,自己的价位是多少,这直接决定了做几次她能够付清债务,从此一身轻松。不过心里另一个声音提醒她:这种情况就跟韩睿是正常男人一样——可能­性­不大。

她已经是一个孩子的妈了,这些年也遇到这样那样的事情,她深刻地明白要做出对自己、对孩子最有利的选择,在面对陆励成的时候是这样,在面对韩睿的时候也是。

所以虽然眼前的情景很诡异,她还是­精­心挑了一件水蓝­色­雪纺衫和一条白­色­短裤,小心地躲过某畜生的追击,进了浴室。

白­色­浴缸中,已经放慢了温水,旁边的载台上是最常见的沐浴液和香皂。在躺下泡澡的时候,思宁环视着四周,发现一个现象:浴室很大,东西很空。因而得出初步猜测:这个男人要么不常住这里,所以东西都没购置;要么这男人嫌麻烦,不喜欢太多东西。会是哪种呢?

大约一个小时之后,浴室里的人还没出来。坐沙发上的韩睿伸手摸了摸躺在他脚边的动物,低声问:“小狼,你说她会不会躲在浴室里不打算出来了?”

被称作小狼的家伙盯着浴室方向,一双水汪汪的贼眼转啊转的,好像是有意代替主人去查探一番。

在小狼行动之前,韩睿抓住了它,同时起身:“走,我们一起去看看。”

浴室门没上锁,韩睿手里的备用钥匙没排上用处。他略略抬了一下眉毛,有点意外。门开了,里面没声音,没出现经典的惊叫场景。韩睿的吃惊又加了三成。而当他看到那姓左的女人在做什么的时候,他了然地弯起嘴角,不由自主地笑了。

原来他在外面等的着急,而这女人竟然在睡觉?她倒是真睡得着。看着赤身躺在水中酣然入睡的女人,韩睿缓缓拉过一条凳子,就在浴缸边上坐下来。

他停了停,摘下墨镜,露出一双犀利的眼睛,剑一样的眉毛斜飞向太阳|­茓­,不过最让人注意的是他左眼角上方的一道约五厘米长的疤痕。

这就是他常年戴墨镜的原因了,因为厌烦了别人盯着那疤痕看,更厌烦的是别人那种毫无用处的所谓的关心。在他们看来,问明你为什么会有疤痕,然后知道原因之后呢,表示一番同情或者是愤慨: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呢,太可怜了……

可怜吗?作为当事者他并不觉得。所以索­性­他戴上墨镜,别人看不见也就不会问那些无聊的问题。

韩睿回神,想起了什么,伸手进了水里,然后摇头:水都凉了。略作犹豫,他直接伸手将女人从水里拎出来,虽然早已经看过她的身体,但还没有碰过,她的皮肤很­嫩­,不知道是原本就这样还是因为在水里浸泡了太久的关系。

他的目光飘过一旁的浴袍,动了动手指,最后还是收了手,直接抱着浑身赤|­祼­的女人出了浴室,穿过客厅,直接进了卧室。

思宁躺在床上,韩睿坐在床边,他俯□,低声问:“如果我说我要娶你,你会答应吗?”

那一刻,思宁的身体没出息地狂抖了一下。

韩睿笑了,笑容里是轻松,还有年少时见到别人出洋相时候的偷乐:“我说的是真的。”

砰——的一声,思宁的头结结实实撞在韩睿下巴上,她眼睛瞪得老大:“开什么玩笑!”

11、第一章 贱妻条款 ...

结婚两个字需要两个人花一辈子的时间去书写的,若是因为冲动或者是玩玩的心态而结了婚,那么这种婚姻十有□是进行不下去的。

思宁揉着额头重复了一遍:“你开什么玩笑?”没有一点疑问,这绝对是玩笑。且不说两人的身份、家世的差别,两个人真正认识并没有多久,思宁不相信这短短的几次做­祼­模的经历,会让眼前的男人义无反顾地疯狂地爱上自己。

她能得出的结论就是:这男人脑子果然不大正常。

韩睿并不在意:“你会不会答应?”

思宁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看来自己的结论是对的,如果不是这男人脑子出了问题,他绝对不可能会有这样一问。作为一个正常人,她还是得跟不正常的人宣扬一下常识:“韩老板,先放下这个问题,你有对象了吧?”

韩睿冷眉以对:“没有。”

思宁在心里暗中鄙视,表情循循善诱:“那请问您左手中指上戴的是什么?”她的目光顺着韩睿的左手看过去,嗝了一下,进门之后她竟然一直都没发现韩睿左手空空荡荡的,哪里还有什么戒指的影子?

好吧,原来是摘了戒指,难怪可以否定地这么­干­脆,这么毫无顾忌。思宁挺不待见他这种人的。

韩睿举起左手:“现在没有了。”

思宁放弃争论:“OK,就算是您没对象,但您得说说中意我什么,您也知道的,我只是一个小歌手,唱歌还行,脸蛋也凑合,别的就找不到什么优点了。”

韩睿不假思索:“什么都不中意。”

思宁真有种想死的冲动了,女人能把自己说的什么都不行,不过还是希望别人礼貌地说一句:其实你也还好。可他韩老板直接一盆冷水倒过来。思宁想揪着他头发问:你什么都不中意你还娶我,是不是闲的发慌,想找点玩笑开开?

她不说话了,因为觉得继续说下去也是­鸡­同鸭讲。

不理会思宁眼中流转的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神情,韩睿勾­唇­:“或许你会觉得我的话难以相信,不过我确实说的是真话。如果你答应的话,我会娶你。不是永远,而是三年。三年后如果你还愿意跟我在一起,那么我会养你一辈子。如果你要走,那么我把房子给你。”

思宁来了兴致:“为什么是三年?”而当她再度看向韩睿的时候,她忽然把手放在嘴巴上,堵住自己的惊呼:韩睿竟然摘下墨镜了。比她记忆中的老同学更帅气更有男人味了,尤其是他眼角的疤痕,那一定是有一段故事在里头吧?

韩睿没有说话,只是拉开床头柜,拿出一张纸,直接把纸递给思宁。

看到纸上斗大的标题“结婚合约”,思宁觉得自己正常的婚姻观受到了挑战。她有看过结婚证书,有看过结婚的誓词,可还从来没见过结婚合同这东西。

她抱着看笑话的心态看下去,这“合约”很简单,就三条:一,男女双方自愿履行该合同;二,一个月之内去民政局领证,这三年内女方不必偿还欠男方的债务,同时婚后还能获得男方部分财产;三,三年内女方必须尽到妻子的义务。

看到最后,思宁翻页,上下左右地研究这纸上是不是还写着“生活太无聊,开个玩笑调剂调剂”之类的话。

韩睿阻止她的动作,声音低沉诱人:“我了解你,现在的你需要钱,而我需要一个符合我要求的妻子。”

思宁迅速地闭了一下眼睛,再度睁开来的时候,她的眼睛火花四溅,声音也不善了:“好啊,说说你对你妻子的要求吧。”

韩睿毫不客气:“第一,够贱,脸皮够厚。第二,会演戏,或者至少有演戏的潜力。第三,跟我不会产生感情纠葛,但不能完全陌生。”

思宁一条条对照自己:第一条满足,因为自己经常对韩睿搔首弄姿,虽然他都不为所动。第二条满足,她不就隐瞒了自己已经有儿子这个天大的事情吗,瞒过了所有媒体还有孩子他爸。第三条满足……原来她这么一个女人竟然会这么狗屎运!

思宁狂笑,这时候她看对面的男人就是一个孩子,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她原本还是生气的,以为又出现了一个妄图玩婚姻的男人,结果才发现他是一个做事不顾后果的孩子。

她以妈妈的姿态,慈祥地笑了,用对待佑佑的语气笑着问:“你要求女方尽到妻子的责任,也包括上|床吗?”

韩睿点头:“这个当然。”

思宁更加慈祥了:“好,现在提一个很现实的问题,万一女方有孩子了怎么办?一旦有了孩子,无论夫妻双方有多貌合神离,他们都不可避免会产生感情纠葛,这岂不是打破了你的合约要求?”

韩睿语气坚定:“不会有孩子。”

思宁惋惜地看着这个固执的孩子:“孩子,现在就算是吃了避孕药,就算是带了套子,怀孕的也有,你以为那些措施都是万无一失的吗?”作为过来人,她想自己在这方面是有资格发言的。因为吃过苦,所以不希望韩睿这孩子因为一些别的什么原因而走上极端的道路。像他这种单身贵族,找一个样貌、品行都不错的女孩子真不难。

韩睿冷静得不像话:“如果这些措施不够,还可以去医院流了。”

“去医院流了……我们不能要这个孩子……”记忆中那个声音再度响起,跟韩睿的声音交织、重叠,让思宁分不清楚眼前的人到底是谁。

流了、流了、流了……他口里说的当真是轻巧,他知道一个孩子在自己体内成长的那种喜悦感吗?他知道那种属于孩子和母亲之间的感应吗?他知道当女人坐上手术台,她能听见孩子的哭声吗?那样撕心裂肺,让她愣是从手术台上逃出来……让她被赶出家门也要执意生下孩子。

思宁抬起头,眼睛泛红像血,她冷笑,扬手就是一巴掌:“没胆量养就别到处撒种,出来混总是要还的,你以为流了就能结束了吗,总有你预料不到的结果。偏有个女人没流,她生下了孩子了,等孩子会打酱油的时候找到你,你还能把孩子掐死吗?只有没种的男人才不敢让自己种落到这世上!”

韩睿疑惑地看着情绪莫名激动的女人,不知道她的那份痛恨从何而来。他不要孩子,因为他不敢保证未来能给孩子什么,只要有一点可能他的孩子会走上自己的老路,他就不能允许孩子的出现。至少在他有完全有把握之前,孩子不能出现。

而且没有孩子的牵绊,他跟“妻子”的关系会更加容易,两人是最佳拍档,合演一场让所有人都相信的戏,然后各自获利。

韩睿拉住正要往外走的女人,一下将她按倒在床上,然后迅速俯身而上。他四肢禁锢住女人的身体,让她动弹不得,然后迅速吻住她的­唇­,与他的动作不同的是,他温柔而细致地碰触着思宁的­唇­角,用舌尖轻扣她的牙齿,­唇­齿缠绕之间让人无法抗拒他埋下的深情陷阱。同时他用鼻子抵住思宁的鼻翼,阻挡空气进入她的鼻腔……

思宁不得不承认他是高手,他让自己有种窒息的感觉,这与陆励成那种狂风暴雨式的掠夺之吻感觉完全不同。

或许是因为这一会儿的分神,她已经松开了牙门。韩睿的舌头顺势游离在她的口腔内,滑润、清亮,像吸果冻的那种感觉,果冻上沾着一粒粒细小的果粒,那味道……是烟草的微苦和诱人成瘾的魔力。

思宁不知道韩睿是什么时候放开自己的­唇­的,她只知道自己陷在里面很久……当她重新呼吸到新鲜空气的时候,她轻微地咬了一下舌头,不让自己再度沦陷。

舌头上的痛感让她脑袋清醒了一点,她握拳、开口:“这一睡抵多少钱?作为一个很有潜力的歌手,同时又是一个积极拓展自己的演绎道路的艺人,我陪睡的身价应该不能低的吧?”说着她挑了一下眉,“需要我帮你解皮带吗?”

身下的女人很快放弃反抗,以一种非常乐意配合的姿态出现,可偏偏是那种犯贱的表情却意味着另一种的拒绝。

韩睿欣慰地笑了:“你这样子很好,更符合我的要求了。”

思宁脸­色­变了:的确这贱模样不正是他要的吗?这不是正常男人,在他面前,我的招数好像都不管用了。

韩睿俯□:“还记得今天的试镜吗?这将会是开始,接下来是天堂还是地狱,都随你选择。拒绝我,你的星途绝对不会顺利,三年,你能还清我的债务吗?若是不能,到时候你将会失去比你想象中更多的东西,你的生活、家人、朋友……”

思宁心像是悬浮在水中,到底是加点骨气让心沉下去,还是弃了骨气浮出水面?

她想若是她孑然一身,她会毫不犹豫地赏韩睿两大嘴巴,然后用脚踩过他的身体说:你他妈的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有几个臭钱吗,老娘不伺候你了还不成吗?

很可惜她还有佑佑,她可以一无所有,甚至流浪街头,但孩子不能受到一点委屈。

一旦思绪触及孩子,她总会开始动摇。天­性­所致,她会把孩子放在自己之前,为了他,做什么都可以。

韩睿翻身坐在床边,他从柜子里掏出一根烟,点燃,口中吐出一圈圈白­色­烟雾,将他这个人笼罩在朦胧之中:“你回去吧,想通了就把行李搬过来。”他看着窗口又吸了一口,微带辛辣的烟草味冲入喉咙,“希望在我失去耐­性­之前你能想通,不然你会知道我能做到哪一步。”

12、第二章 傻姑娘 ...

一个男人熟悉一个女人的尺寸,并且表明要娶她,但他们却不是亲□人。这事其实还是蛮不寻常的。

下了楼,思宁回头看了一眼高楼的十二层,想着韩睿说的话,内心纠结。纠结的原因在于她既想立贞节牌坊,又不舍得放弃当­婊­|子的好处。

转身的时候,一个人从她身边经过,看那人的样子名牌加身的样子,应该是住在这里的黄金用户。思宁多看了他两眼,看着他在大楼外面拐了一个弯,然后伸手按了一下什么,接着就穿过墙壁进去了……

特异功能?思宁朝那人走过的方向走了几步,看到转角那边的情景,终于恍然大悟。只见就在大楼右侧转个弯就有一座透明电梯,直通楼顶。思宁不由叹息:我左姥姥也算进了一回大观园了。

离开的时候,她还在想,自己刚才嘿咻嘿咻地爬上十二层,满身臭汗地出现在韩睿面前,那情景在他看来是一件多好笑的事。

韩睿在的小区在市中心那一块,从这里到思宁家在的景园小区需要穿过繁华的商业街,而这商业街之所以繁荣倒不是没有根据的,在清末时期,这里曾经是租界,居住着不少西方传教士、医生、领事人员等,后来国内一些商业买办、金融家等也汇集到这里。因为是租界的关系,在中国那段被侵略的时期,这里反而日益繁荣。

或许因为这个,这里在成为一座城市最发达地段的同时,也多了点纸醉金迷的味道。

门前停满宝马、莲花的会所,几乎要捅破天的摩天大楼,钟摆摇晃的西式教堂,还有各种娱乐场所……

思宁经过一家娱乐城的时候,脚步停了一下,就是在这里她去见了那个煤老板,当然也就是­阴­错阳差跟着韩睿出来的那次。她看了一眼,转身欲走之间,余光瞥到一个人影。

就是因为这个人影,她又转过身来,脸上有点吃惊:“曼琳姐?”

方曼琳一身红­色­紧身礼服,香肩微露,艳­色­无边。她扯了一个笑容,但笑得僵硬:“好巧,你一个人来这里?”

她说话的同时,又出来一个头上刻着地中海的男人,五十岁上下,身材为胖,西装革履。他的手自然地搭在曼琳肩上,笑脸询问:“你朋友?”

曼琳冲他笑:“刚才喝了点红酒,我有点醉了,改天再陪你。”

在男人发怒之前,她覆­唇­而上,好一阵激|情舌吻。

思宁在一边看的目瞪口呆、目不转睛。直到男人离开之后,她还没平复过来。震惊、气愤之余,她很想问问曼琳三个字。

不过在她开口之前,曼琳先出声:“有空吗,去喝一杯吧。”

几天没见,方曼琳的妆浓了,­唇­红了,只是这声音却闷了,不像之前那么张扬有活力。在这之前,她一直亲昵地称呼思宁为“亲爱的”、“妹子”,今天都省了。思宁想她一定遇到了什么事。

两人一路无语,走到附近一家酒吧,挑了一个最角落的位置。点完酒之后,曼琳掏出一张金卡,直接刷卡消费。服务员在看到卡之后,请来了经理,经理亲切地询问,需不需要为两位女士准备独立包厢。

曼琳说不用,不过经理还是特别派了一个服务生距离她们十步的距离待命,随时准备提供优质服务。按照经理的说法是:您二位是我们最尊敬的顾客,我们一定会尽全力提供最好的服务。

这一路,思宁看着,感触良多。当最后酒上来的时候,她反倒没有喝的兴趣了。用金卡刷的这杯酒,貌似价值也不菲,她感觉那杯子里不是酒,而是金子。可以远光但无福消受。

曼琳看了她一眼,笑了:“喝吧,花别人的钱,不用心疼。”

思宁换了腿上交叠的位置,深吸一口气:“你发生了什么事?难道你说的结婚对象就是刚才那男人?”

身处灯红酒绿之中,曼琳半倚在沙发座上,单手摇晃着酒杯,微笑:“他有老婆的。”

思宁有点着急想知道原因,催促她快点讲。

曼琳歪头躺在沙发上,脸有点红:“还记得那天也是在酒吧里吗?那天我见到一个人,他在看到我们被流氓围住的时候扭头就走。”

思宁回想起来,自己还问过她,记得她说,那是一个朋友。同时思宁更想起她当时的表情,失望到极致,现在回想起来有些不正常。

“我骗了你,他不只是普通朋友,而是我的未婚夫。就是那个让我一度想退出演艺圈,跟他结婚好好过日子的男人。”说这话的时候,曼琳笑不出来了,声音里多了点压抑的情绪。

一个男人让她想安定下来这个很不容易,思宁清楚这一点。在那天之前,曼琳还给自己介绍过煤老板,而她自己也是周旋在不同人身边。让一个放逐惯了的人收心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而让一个人从希望到绝望却是一转身的事情。

这两件事情,曼琳那个未婚夫都做到了,真是了不起!思宁牙关咬紧,双拳紧握:“他叫什么名字,住哪条街,几号门?”

看到思宁仇视的目光,曼琳终于舒心地笑了:“傻姑娘,难不成你还想去他家找打吗?”

思宁挑眉:“当然不是,我会隔几天报一次警,举报他家聚赌、卖|­淫­,贩|毒……­干­各种见不得人的勾当,让他时不时接受警察的问候。我会找朋友去他家窜门,顺便跟他‘谈谈心’之类的,我会……”

曼琳笑出声来:“行啊,我看你整个就是一女流氓。”

思宁郑重点头,表示赞同:“像我这种女流氓就是人渣的克星。”她自认为自己的表演还挺搞笑的,但说完之后,曼琳反倒是不笑了。只见她喝了一口金子般贵重的酒,有些自言自语:“其实他没错,我从答应跟他交往开始就知道他是一个胆小怕事、自私自利的人,只是知道和亲身经历过,差别真的很大。那天晚上我没回家,我去找了他,在他住的地方发现了另一个女人。他很吃惊,问我怎么从流氓手里逃出来的,但一个字都没说关于那个女人的事情。”

说到这里,曼琳有点喘不过气,她又喝了一口酒,脸因为酒­精­的缘故更红了:“我跟他吵了,让他解释清楚。他确实解释了,而且解释了很久,但一听就很假。我当时大概是气糊涂了,打了他一巴掌。却没想到他会拿去椅子往我身上砸,下手够狠。最后他说的一句话,我觉得很对,他说像你这种女人也配得到爱情?

“在遇见他之前,我的身上早已经贴满了标签,三流演员、靠脸蛋上位、小三、贱人……这些标签贴得太牢了,遇见他之后,我企图把标签全撕­干­净,结果弄得自己很疼。现在我想通了,何必呢?爱情太奢侈了,我追求不来。找到一个肯为我花钱,肯让我演女二号的男人就差不多了。”

思宁挪过去,伸手抱住曼琳,她觉得这时候一个拥抱比什么话都管用,而且她自己的阅历也不足以让她说出什么有建设­性­的话。确实啊,虽然今天她遇到的情景和曼琳的不同,但同样面临着选择和放弃的问题,而这个问题的决定又不容易下。

静静地任由思宁抱了一会儿,曼琳身上紧绷的肌­肉­放松了下来,她也伸手回抱住眼前这个傻姑娘。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跟你说过之后觉得轻松了很多,亲爱的,作为过来人,我送你几点忠告:不要太相信纯粹的爱情,不要找没钱的男人,还有任何时候都要给自己留条后路。你虽然还年轻,但毕竟带着个孩子,跟那些同龄的姑娘是比不来的。”

幽幽的摇滚音中,并肩躺在酒吧的沙发上,两女人说了不少的话。说了各自的家庭,说了愤慨的吐槽,说了美好的幻想,还说了……婚姻。

…………我是分割线…………

而与此同时,韩睿却并不好过。不好过的原因在于,韩储灰头土脸地打开了他家的门,然后很悲壮地说:“兄弟,哥哥得借你这住几天了。”

不用问,原因只有两个字:林静。

小狼发出嗷的一声嚎叫,然后委屈地看了主人一眼,主人没有反应。

韩储低声提醒:“兄弟,快松手,你家小狼的毛都快被你揪没了。”

之所以低声,是因为他这会儿也心虚,他这个大哥的悲惨婚姻里最纠结的,反而不是自己这个当事人,而是弟弟韩睿。虽然老弟一直没说,但韩储就是能感觉的出来。

这也是为什么韩睿从来不去大哥大嫂家,从来不去参加任何跟林家有关的聚会,连面对订下婚约多年的林家二姑娘林倩,也一直没好脸­色­。

其实韩储还有点不敢跟韩睿提起,林静发火十次里总有两三次是因为韩睿的态度得罪了他们林家人。不过这话,他恨不得嚼碎了用胃酸强力消化了,万一让韩睿知道,那战火真是一触即发。

韩睿松了手,冷着脸抬了一下下巴:“先去浴室洗个澡,衣服就穿我的。”

等韩储进浴室之后,他起身找了急救箱出来,那里头常年备有治跌打损伤、骨折出血的药,但韩睿觉得就算自己准备得再齐全,有一味根治的药总是缺了的。为了找到这味药,他在等待,相信在未来三年内能达成所愿。

在他出神期间,浴室里传来一声大喊声,然后裹着浴袍的韩储湿着脚跑出来,踩在地板上留下一长串水脚印,只听他喊着:“你小子,胆儿肥了啊,竟然敢金屋藏娇了!”此刻他的手里拿着一根几乎看不见的细长的头发,估计得有四五十厘米长,很显然那是女人的头发,一个在韩睿浴室里出现过的女人的头发。

韩睿没理会他,扯过大哥的手臂开始在淤青处擦消肿化瘀的药水。

韩储叫得更大声了:“沉默,你竟然跟哥哥我玩沉默,不得了了,看来真的是问题大了。难道你不止金屋藏娇,还珠胎暗结了?不会是已经有个会吸­奶­嘴的娃娃了吧?不会……”

韩睿用力在他伤口上重重地按了一下,毫不顾虑兄弟感情地冷目扫过去:“你还想不想在我这待下去了?”

韩储叫得异常销|魂,歪嘴挤眼泪的销|魂。

13、第三章 醉酒的女人 ...

计程车上下来两个醉醺醺的女人,司机收了钱赶紧离开,他回头看了一眼,那条巷子里有几点烟火星子,大概是大晚上睡不着出来溜达的混混。他犹豫了一下,想起家里老婆、孩子,还是觉得莫要管他人闲事。油门一踩,只在巷子留下一ρi股的尾气。

两女人,东歪西倒地哼着歌,一个拖着一个,但显然个个都是泥菩萨过江。其中一个穿着水蓝­色­雪纺衣的女人觉得一股恶心的味道从胃部升起,她趴在墙边开始­干­呕。

另一个红­色­紧身衣的妖娆女子身体歪歪倒到地在女伴背上拍了拍,神志不清地念着:“看你醉成啥样了都……”

话还没说完,她伸手捂住嘴巴,哇地一口吐在女伴身上。

靠在墙壁上的那只异常气愤:“混蛋,你吐哪里了?”

两女人的吵闹声传得小巷里到处都是,连靠在墙根下抽烟的几个哥们不想听也听见了。他们面面相觑,很无奈啊:主动送上门的女人,真是想不要都困难啊。

于是几个人踩灭了烟头,朝声音那边走过去。

其中一个男人落在后头,有人喊他:“钉子,磨蹭什么呢?赶紧跟上。兄弟跟你说,你就忘了那个假清高的臭娘们,今晚这两个兄弟让你先玩玩,玩过了你就爽了。”说着,那人在钉子肩膀上砸了一下。

钉子扬手就是一拳:“你们他妈的都忘记大哥让咱­干­啥来的了?没带脑子就带鸟了是吧?”

被打的男人很郁闷,吐了一口带血的口水,恨恨道:“事情要办,可玩玩有什么关系。你小子脑子被女人搞伤了吧?神经病!”

钉子留在原地,脑子里想起前阵子看到那个女人,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以前也玩过女人,可那天第一眼看到她就着了魔了,现在看别的女人都提不起兴趣来。可问题是,那天错过之后他就再没看到过她了。今天他会答应大哥来大嫂家守着也是希望通过大嫂能找到她。钉子一拳砸在墙上,悔不当初:“我他妈的当时就不该听大哥的话,我就该跟着她回家,摸清她家地址!”

他还在懊悔期间,听到有兄弟在喊自己,声音兴奋地就跟高|潮一样:“钉子快过来,绝对是你要的美女啊!”

钉子哼气:“美女有什么稀奇的,老子一个都看不上!”

不管兄弟们如何召唤加利诱,他都一个人呆在一边。

刚才被他揍过的男人快步跑过来,怀里抱着一个女人,等到了钉子面前,把那女人狠狠地丢到钉子肩上,一脸鄙视加猥琐:“你这个一根筋的小子,你看仔细了,如果这个女人你不要,那兄弟我就不客气了,反正她身材那么好,上的时候一定很带劲……”

钉子甩了甩手,想把人给送回去,口中说着:“你想要就拿……”一句话还没说完,他看到了那个女人,然后两只手一拉将女人拉到自己眼前,在昏暗的光亮中努力辨别,然后……傻瓜一样笑了起来:“姐姐,咱俩缘分不浅哪。”

钉子兴奋地挺胸,又砸了那兄弟一拳:“告诉你别打这女人的主意,她是兄弟我的!”

随后赶快来的几个男人笑成一团,大概是笑钉子那花痴小弟的模样。

钉子总算没被高兴冲昏头脑,他问了一句:“另外一个女人就是大嫂吧?你们通知大哥了没有?”

两个问得到一­干­人等的鄙视:“还用你说?兄弟虽然没带脑子,但还知道大哥叫咱过来­干­啥事。”这话明显是讽刺之前钉子的话,不过他听了之后傻瓜一样地笑了一下,完全没有生气。

………………分割啦啦………………

思宁租的小屋里不能容下太多人,那几个兄弟就被赶到门外守门。屋子里有四个人,两男两女。

陆励成是草草结束赌场交易赶过来的,那天派人跟踪思宁查到了她住的地方,不过这几天守下来,她竟然一直都没再回家。陆励成心里就像是憋了一团火,好不容易在酒吧巧遇到她,这就证明上天也是有意让他们两人在一起的,可她竟然还敢夜不归宿!

陆励成想起那天左思宁说的,越想越气,气的同时更加烦躁,因为脑子里总浮现这个女人在其他男人身下­淫­|荡的样子。

现在再看到她喝得醉醺醺的,陆励成还是很生气,但看到跟她一起回来的是一个女人,他弯了一下嘴角,放松了不少。

这会儿,陆励成坐在床边,他粗手粗脚地绞­干­了毛巾,然后帮躺在床上的思宁擦­干­净。擦她嘴巴的时候,他特别仔细,一点一点的挪过去又移过来,指腹隔着毛巾感受她双­唇­的弧度。

他皱眉:“要不是你醉着,我一定现在就要了你。”

床上的女人听后,翻了一个身,口中娇羞而亲昵地喃喃:“阿睿,我愿意。”

听到这话,陆励成的脸黑了一圈,他伸手抓住思宁的肩膀,在摇晃之前,他又看了一眼这个在醉酒中的女人。直觉告诉他,这句话不简单,更像是一种誓词,结婚仪式上的那种。他眼睛微眯:不管那个人是谁,你只能是我的!

他放手,起身出了门,在关上房门的时候,看着床上的女人,他志在必得。

关门声响起之后,床上的思宁睁开眼睛,早在几分钟前她就醒了,只是不能忍受跟陆励成共处一室,他的指尖太热,容易让人有擦枪走火的错觉。不过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突然说那句话:阿睿,我愿意。

语气虽然恶心了点,但表达的意思好像是……思宁自嘲地笑了一下。

在床上赖了一会儿,她才起身,打开门,神情自然地出去,在看到陆励成的和钉子的时候,她瞪大眼睛:“你们什么怎么进来的?”如果这时候她照照镜子,一定会夸自己演技了得。

曼琳躺在沙发上,外衣已经褪了一半了,露出半杯文胸,而她的胸部也若隐若现……如果说之前思宁是表现,那这会儿她是真的又惊又怒了,只见她冲过去猛地推开两男人,狂吼:“趁女人喝醉的时候偷袭,你们还是男人吗?”

她闻到啤酒在唾液、胃液中消化过后的味道,很难闻,应该是曼琳吐过了。

钉子撑着脖子,低声伸冤:“换衣服而已,要是真想占她便宜,­干­嘛带她来这里,直接就地解决不是更痛快,而且……”

思宁冷目扫过去:“你们打算还在我家呆多久?”她把目光刺在陆励成身上,“你很厉害啊,这么快找到这里了。不过,你带那么多跟班做什么,难不成担心你对付不过我?”她发出嗤嗤的冷笑,目光中也充满了鄙视。

陆励成气血翻腾,瞪了钉子一眼:“出去,你们都给我回去!”

钉子目光黏在曼琳身上,一步三回头地退了出去,他心里那个暗恨的:大哥显然是在大嫂那里受了气,在兄弟身上发泄,太不像平时的他了。

思宁已经发现自己身上也是一股难闻的臭味,她这时候只想好好洗个澡,没心思处理姓陆的。她不甚耐烦地瞟了陆励成一眼:“你放心,我未来几个月内不会搬家,所以今天麻烦你能先回去吗?就算是要跟我算账,我今天这样子你也不会有兴趣吧?”

不会搬家之类的话,陆励成听得太多了,之前去收债的时候那些人都是这么说的,可兄弟们前脚刚出门,那人后脚就逃得没影了。上过一次当之后,陆励成就学乖了。这种话不可信!

只见陆励成淡定地在沙发上坐下,抓起一份杂志看了起来,看样子是不打算走了。

在无法逼迫流氓离开的情况下,思宁想最先应该要做的是先让曼琳清醒过来,然后两个人商量下对策。

她扶着曼琳进了浴室,门锁锁上。直接拿着莲蓬头往曼琳头顶冲下来,水溅得到处都是,思宁自己身上也是了一大片。

呛进好几口冷水,曼琳总算是醒过来了。她脸上沾着水滴,睫毛一颤一颤的,眼神从模糊到清晰,不由吃惊:“你这是救火还是洗澡?还有,这里是哪里?”

思宁松了一口气,把水开到最大,继续拿莲蓬头到处乱冲,在哗哗的水声的掩护下她凑在曼琳耳边把情况介绍了一遍。

曼琳皱眉:“怎么又是他们?他什么意思,是打算住在你家里看着你?然后呢,想让你从了他?”

思宁坐在浴缸边上,苦恼不已:“我估计他就是觉得当年我对不起他,要来讨债的。”

曼琳陪着她坐下来,赤着脚在地上啪啪地打着节奏,她略有些调侃地问:“你不觉得是因为他还对你有意思吗?没听他手下说他把你的海报挂在墙上天天看吗,还有这几次遇到,说实话我都觉得他对你挺好的。要不然以你这种态度,要遇到别的流氓,非得被他们整死不可。还有……”

思宁抚额:“够了,我曾经是他的女人,所以了解他。他不懂感情,就算是对女人感兴趣,也是对女人的身体感兴趣。当年要是他有一点点爱过我,我也不至于断的那么狠。”

过去的事情曼琳不清楚,不过她很清楚一点,很现实的一点,作为好朋友,她不得不提醒思宁:“撇开这点不提,万一他发现佑佑的存在,跟你要孩子了,你该怎么办?你是公众人物,这种事情早晚藏不住……”

话音还没落,思宁就蹭地站起来,双目充血,满脸涨红:“我阉了他,宰了他,他有什么资格跟我要孩子!”

曼琳叹息。

14、第四章 不眠夜 ...

警笛乌拉拉地在小巷响起,轮胎迅速碾过地上的烟蒂,给这小巷又增加了一点警匪片中经典场景的味道。

坐在思宁家沙发上看杂志的陆励成忽然起身,打开门,果然发现他那几个兄弟都还没走。

站在门口的几个兄弟这会儿也没了散漫的样子,个个神情中带着紧张。钉子上前:“大哥,条子来了,我们一帮人目标太大了。”

陆励成沉默了片刻,忽然鞠了一个躬:“这几天感谢兄弟们帮我了,现在大家都回去吧。”

有人着急了:“大哥,那你呢?”

陆励成自信一笑:“放心,我就逛夜路,难道条子还能抓我不成。”

几番争辩,陆励成的手下总算是离开了,其实他们也不想继续在这呆着,在这里不敢大声喧哗,怕打扰了大哥的清净,窝在外头连说话都小心翼翼的,真像是烟瘾犯了又偏没烟抽一样的不爽。

磨蹭到最后一个的是钉子,这小子出去还没几百米又跑回来了,耿直了脖子喊:“大哥,我跟你一起逛逛夜路,条子总不能不让咱走路,对吧?”

陆励成不再理会他,自顾自地进了屋。浴室里水声哗哗,持续有大半个小时了。陆励成在浴室外面逗留了一会儿,没说话,又折返出门去了,出门之前顺手拿走了一本杂志。

在走夜路的时候,钉子觉得奇怪,为什么大哥要那一本杂志来?难道里面有美女?

陆励成瞪了他一眼:“你小子话特别多。”

钉子乐了,心想:肯定有美女。

忽然他们身后­射­来一道强光,还有一声鸣笛声:“你们­干­什么的?”

陆励成打算转过身去,大大方方地跟警察谈话,可惜他明显感觉钉子拉了自己一下,又听到钉子用被门挤过的声音说:“大哥,我忘记了,口袋里还塞着几千块假钞……”

一记白眼飘过去,钉子自觉地低下头。在他低头的同时,他听到大哥喊:“小子,还不快跑……”尾音还在,人已经跑远了……

………………分割线………………

思宁和曼琳从浴室出来已经是陆励成走后的十几分钟了,拿着手机的思宁松了一口气,庆幸刚才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她没忘记带手机。她的下一个动作就是把房门上了里里外外三道锁,回过头来嘿嘿地笑了:“曼琳姐,今晚你就住我这里吧,我锁上了,他们都进不来。”

曼琳看了她一眼,笑了:“有一件事我挺好奇的,当年你怎么会认识陆励成的?”

思宁顿了一下:“说来都是孽缘,你如果想听的话,那我去泡两杯咖啡来。”

两个女人窝在沙发上,捧着热乎乎的咖啡,开着电风扇,一个说一个听。

思宁跟陆励成认识,在那个时候看来还有点浪漫的感觉。大学时期的思宁一个人在外面租房子,结果一个不小心被某道上的兄弟看上了,那兄弟一路跟着她到租房子的地方,打算霸王硬上弓。而刚好陆励成出现了,他打得那男人找不到北。

救了美女的英雄挥一挥衣袖,很有大侠气质地离开了。再后来又遇到的时候,陆励成被人打成重伤,满身是伤地敲开她的家门。思宁让他住进自己租的地方,照顾他的伤。那么朝夕相对地相处两人倒是产生了感情,又没有大人约束,因此顺理成章地发生了关系。

思宁喝了一口咖啡,咖啡已经凉了,她自嘲地笑了起来:“后来我才知道浪漫是我自己幻想出来的。其实在我租的房子不远处有他们的一个活动点,在那里进行一些非法交易当然也会有一些打斗。陆励成那时候还只是一个不出名的小混混,不甘心在小头目下面做事,所以千方百计地挑事。刚好,这小头目就是欺负过我的那个。而他躲在我那里也是因为被小头目看穿,所以挨揍了。在知道这些的时候,我的第一反应是生气,接下来却觉得我能凭借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地位,让他离开黑道,正正经经做份工作。钱赚的少点没关系,关键是活得堂堂正正。不过我跟他的想法真的很不一样,他追求危险但高利润的事,而我希望安安稳稳过日子。我现在想想啊,当时自己太年轻了,所以把人想的太简单了……”

她说完放下杯子,准备征求曼琳的意见,但是一偏头发现曼琳已经慢慢歪倒在沙发上,看样子是睡着了。

给曼琳盖了一条毯子,思宁无奈:我的故事就这么催眠吗?

不过她想当年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再说出来也不会有轰轰烈烈的感觉,别人听了更加是没兴趣。

但是她是真的睡不着了,抱着膝盖坐在沙发上,这寂静的夜里忽然很想再看看儿子了。好几天没见到了,也不知道儿子长成什么样了。虽然跟了陆励成是一个错误,但至少这个错误有一个美好的产物。

虽然陆励成不是杨逍,但思宁觉得她儿子也叫不悔,姓左,左不悔……

这一夜注定是一个不眠夜,睡在弟弟家的韩储突然从梦中惊醒,他拖鞋都没穿,赤着脚把弟弟从沙发上抓起来,神情紧张地问:“你听见声音了吗?”

韩睿皱眉:“什么声音?”

韩储朝门口方向看着,表情异常纠结:“敲门声啊,你没听到吗?你说会不会是林静?”

韩睿伸手在老哥头上抹了一把:“没发烧吧。我睡在外面都没听到声音,你隔着两道门竟然听到了,你觉得这正常吗?”

韩储一ρi股坐在沙发上,他跟韩睿抢了毯子,有点无赖,表情却很无辜:“你不知道林静神出鬼没,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就会出现在我面前,然后连我今天上厕所用了多少卫生纸的事她能说得出来……”

听着老哥喋喋不休地说着自己老婆的坏话,韩睿很沉默。等说的差不多了,他才石破天惊地来了一句:“哥,跟林静离婚吧。”

韩储像是被巨形针头扎了一记强心针,他激动地从沙发上蹦下来:“你疯了?我们兄弟俩这些年欠他们林家的还都还不清,你以为我跟林静离婚,他们会轻易放过咱这两只白眼狼?”

韩储长长地吸了一口气,随后一只手勾住韩睿的脖子,挑眉笑:“老哥我跟你说,打是亲骂是爱,她林静对我爱的深沉哪,你可千万别整出什么幺蛾子,坏了哥的好姻缘。当然这里头的情趣只有你结婚了才知道。”

韩睿瞥了他一眼。满脸鄙视:“你可以死心了,我女人绝对不会是这样的。”

韩储耸肩,又想起浴室里那根头发,他想反正自己被那声音整的睡不着,索­性­挖挖老弟的八卦,长夜漫漫总得找点乐子哪。

韩睿很想睡觉的,但他躺下还没几分钟,身边就出现咔嚓、嘶嘶、嘎嘣各种声音,外加韩储噪音攻势:“咔哧……你倒是说说……吸溜……你女人是什么样的?咕噜……难道是那种现在家里什么都不会的闲妻良母?”

韩睿挺尸一样坐了起来,冷眼扫过老哥,然后一把夺过他手中的啤酒,一口气把剩下的都喝完。冒着微冷气泡的啤酒在他喉咙里打了个转,然后出来的时候就变成了一句让韩储眼前冒气泡的话:“不出意外的话,很快你就会看到我的女人了。”

韩储还不了解他这个弟弟,那是一个闷­骚­到不行的男人,就算是心里有一团熊熊烈火,表面上也一副冷冰冰的样子。熟悉的人知道他就是这­性­格,不熟悉的人还以为他装逼呢。不过也因为他这欠揍的­性­格,女孩子喜欢他的不少,能吃得消他的却没几个。

毕竟人女孩子也都是爸妈宝贝着的,凭啥处个对象还得自己变着法去讨好男人,一次两次还好,长年累月这样黄花大闺女也非得熬成深闺怨­妇­不可。

不过还就是有些人喜欢韩睿这样。比如说那林家二小姐,林静的妹妹,林倩。林倩那丫头怎么说呢,长得眉清目秀的,­性­子也很温顺,也不像林家其他人那么势利,对待韩氏兄弟俩更加是亲切友好。而她对韩睿的心思也是大家都知道的。

韩储想了想,放下手中的一包花生,拿起啤酒跟老弟的碰了一下,然后喝下一大口,顺便还打了一个嗝:“你真的外头有人了啊?那林倩怎么办?她可算是在家里等着你去娶她呢。”

韩睿拿着啤酒又是一口蒙了:“我很早就说过,我不喜欢她。而且就算是喜欢她,我也不会跟她结婚。”

“就因为她姓林吗?”韩储这会儿不开玩笑了,林家人对待他们兄弟俩虽然不友善,但也属于正常,毕竟他们俩是一无所有的时候被林老爷带到家里当儿子一样养着的,按道理说来他们兄弟俩是欠林家一份还不清的恩情。

所以韩储不清楚老弟为什么对林家那么排斥。

韩睿剥了一颗花生,捏了红­色­的那层皮才扔进嘴里:“林家有你这么一个上门女婿够了,我就不凑热闹了。”

韩储一听,忧伤了,他是真的怕林静那女人,上门女婿不好做啊……

15、第五章 好吃你就多吃点 ...

万华游戏的形象代言人出来了,是思宁。

兰姐把这消息告诉思宁的时候,脸上也洋溢着笑容:“我就知道你这丫头可以的。就是要放开来表现,机会是留给敢于表现的人的……”巴拉巴拉一大通道理。

兰姐这么一开口,没个个把小时是不会停下来的。思宁扶额,她四周环顾了一下,看到制作人张老师带着徒弟正朝这边走过来。

思宁赶紧出声喊:“张老师,今天我们要练歌的吧?对了,你上回说我真假音转换还有点问题……”说话间她人已经朝制作人走过去。

张老师带着徒弟打算去体验下如何制作歌曲,在听到思宁说话之后,他看了一眼思宁身后的女人。了然地笑了:“又是阿兰在给你说教吗?”

身边的徒弟听到这话,呜呜地发出起哄声:“师傅,有情况哦,平时可没见你这么亲切地喊别人啊。”

张老师一巴掌擦过徒弟的脑门:“你小子话太多了,你现在给我去录音棚,下班之前把几个歌曲的后期做完。”

那徒弟哀嚎了起来:“师傅,你今天不是还要教我……”他的声音淹没在师傅的一双利目下,最后只能灰溜溜地一个人去棚子里处理歌曲后期了。

兰姐横了张老师一眼:“怎么,我跟我家姑娘说话你有啥意见?还是说你张老师也要我来给你说教说教?”

张老师闷了一会儿才把一张画着各种线谱标记的歌词交给思宁,然后看着兰姐:“行啊,现在我们就可以找个地方交流交流,对你的说教内容我太了解了,我可以代表你的那些孩子们给你提点建议。”

伶牙俐齿的兰姐第一次说不出话来。思宁觉得这事越发好玩了。

为了庆祝思宁和万华的合作,在正式签约之前的一晚,由万华高管出面组了一次饭局。思宁换上了一件黑­色­抹胸洋装,衬着她那保养得宜的皮肤越发的白皙,而她胸前戴着一串像太阳一样拥有着银­色­发散光芒的项链,在夜晚的灯光下熠熠生辉,把她整个人都包围在光华之中。

作为万华的实际掌权人,韩睿自然也有出席。

思宁和韩睿算是今天的两大正主,因此并肩坐在北面上座的位置。

寒暄过后,饭局算是正式开始了,酒是少不了的。万华的创意总监是一个三十来岁的年轻男子。酒过三巡,他的脸已经很红了,显然胆子也壮了不少。他拿起酒瓶,直线走到思宁前面,目光定在她身上,微微一笑,倒酒的时候却并不心慈手软。

总监举起满满一杯红的,塞到思宁手里,笑道:“之前听过左小姐的声音,很清亮穿透,没想到今天见到你本人,更加是让人觉得如同见到梦中仙子。”

这样的话她听过不少,而且每一个人说来都有一版潜台词。若是要一个个去猜,那也挺累人的。思宁极稳地笑了笑:“不然贵公司也不会挑选我做游戏代言人了,不是吗?”

那充满自信的话语,配上略显俏皮的表情,倒让人生出几分亲近感。

气氛一下活跃了不少。

韩睿一路话不多,整个人现在水晶吊灯下,像夜里泛着月光的湖面,看着浓黑如墨,却也泛着粼粼银光,整个人亮了起来。

大概是席间气氛热络了,大家说话也没个顾忌。有人打趣地来了一句:“今天左小姐和咱韩总倒是很登对。”

此言一出,大家都很自觉地把目光放在这两人身上。两人的服装虽不是出自同一人的手笔,却配合完美地像一套情侣礼服。而且男的丰神俊朗,女的柔美动人。从外形看来,确实很登对。

有位年长些的高管站了起来,面上带笑,举着杯子目光扫了一圈:“这玩笑可开不得,韩总是林家未来的女婿,要登对也只能和林二小姐登对。”听他这口气,倒是认真了。

刚说这话的人面上也过不去,呵呵地笑了两声,自认喝醉了胡言乱语。

倒是韩睿,这会儿却笑了起来:“老陈,既然知道是玩笑就别太认真,今天是庆祝我们和左小姐的合作,当然也是提前预祝游戏能够大获成功,这才不辜负整个团队的努力。”

他三言两语把话题引开去,因为提到了这些激励人心的话,大家纷纷起身,举杯共饮。

思宁动作明显慢了半拍,等所有人都站起来的时候,她还坐着,只见她的目光稍稍侧向移去,固定在韩睿脸上。

有人提醒:“左小姐。”

韩睿闻声侧头,思宁闪躲不及,刚好四目相对。他的嘴角几乎不能察觉地弯了一下:“左小姐有心事?”

在大家的关注之下,思宁挂上从容的笑:“希望我们合作愉快,也希望游戏掀起新一波热潮。”

好、好……称赞声四起,伴随着杯盏碰撞的清脆响声。

刚才来给思宁倒酒过的创意总监醉了,起身走路的时候已经走不了直线了,他迷蒙的双眼就跟高度近视的人摘了眼镜看人效果差不多,半眯起来,扫了一圈,最后落在思宁身上,嘴巴一咧,朝她走过去:“嘿嘿,左思宁!”

他跌跌撞撞地走过去,中途被凳脚绊了好几下。旁边清醒的人来拉他,他反而耿直了脖子,面红耳赤地吼:“放开我,拉我­干­什么!”忽然他又咧开了嘴,“我老妹说,你跟方曼琳是一路货­色­,让我千万别看上你们这种人……”他的手指虽然还在晃,但那个大致的方向是对准思宁的。

货­色­、这种人……自从出道开始,自从思宁开始接触这个圈子,她就被人喊过不少。起初几个月还吃不消,还会委屈地跟人争辩,恨不得拿一个超级大喇叭,告诉所有人:我,左思宁做事清白,做人清白。只是后来听久了脸皮就厚了,更能忍得住了。

就像现在这一刻,思宁还能拿着筷子自顾自地夹菜吃,吃过还频频点头说:“好吃。”

创意总监的声音还在继续,他的表情挺纠结的,似乎是想靠近又不敢靠近,看思宁的时候像是喜欢又像是看嫌弃。

韩睿皱眉,让人先带创意总监回去休息。他看了思宁一眼,忽然俯□:“这种时候你还能淡定,确实难得。”

思宁继续吃:“也不是被人说了一天两天了,总该习惯吧。恩……这个大闸蟹的­肉­真新鲜,简直鲜到心里了……”

她自言自语的话,显然是拒绝进一步继续聊天、谈话的意思。

但韩睿好像没听懂,他把自己碗里的大闸蟹夹给思宁,态度温柔:“好吃就多吃点。”看他的样子似乎很满意。

思宁咋舌,朝四周看了一眼,情况不大好。有年轻好事看热闹的,有年长怕事暗暗感慨。

这顿饭因为某些人的刻意,也因为大家的配对帅哥美女的八卦心理,变得不那么痛快。

吃完饭,高管拉着韩睿去加班加点地谈工作上的事情,在离开之前,韩睿让人送思宁回去。

已经是入夜时分了,站在酒店门口,思宁的思绪有点飘远,观察韩睿今天的行为,他似乎是很自信自己会答应他的条件。跟韩睿在一起的好处是显而易见的,他有自己的公司,而且颇具潜力。对于他这么一个年纪的人来说,这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所以经济方面不用愁了。

可是除了孩子的原因之外还有一个人思宁不能下这个决定。今天在饭局上,那个老陈提到了一个人:林家二小姐。好歹是在娱乐圈里混过的,对于上流社会的事情多少知道点。林家在这一带是数一数二的大家庭。大家长林振海算是个传奇人物,白手起家,大器晚成,如果年过半百,家宅无数,他膝下只有两女儿,没有儿子。因此谁能做林家女婿,必定会接手林先生的部分事业,这对年轻男子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挑战。

思宁虽然不明白韩睿为什么会做出这样草率的决定,不过似乎有点意识到如果自己答应他的要求将会面临什么。而这才是让她真正担忧的。

她一个小老百姓能跟千金大小姐抢男人吗?

有刹车声响起,思宁以为是韩睿派的人来了,抬脚,准备上前。只是一抬头先看到那车子……那车子黑­色­,窗门紧闭,限载十一人,也不像明星的保姆车,更像是……货车。她觉得诧异,上前询问。

脸刚伸过去,忽然车窗摇下来,钉子那张弥勒佛一样笑嘻嘻的脸从里面探出来:“大嫂,真巧啊,你也在这里。我们送你回去吧,正好大哥……”

他的话还没说完,思宁就退后了一大步,而在她退后的一瞬间,货车车门开了,灯光透入,映出陆励成那张脸。隐约中能看出他斜倚在车座上,模样慵懒,闭目修养。

思宁这会儿挺想骂人的,那韩睿派个人需要多少时间,如果他真的调不出人就不要撂瞎话。如果不是为了等他的人,思宁这会儿早已经离开酒店,也就不会遇到姓陆的。

钉子开了车门,一摇三晃地走到思宁面前,伸手拉了她一把,企图把她往车里带,他脸上是那种讨好的模样:“大嫂,您千万别生气,上回去您家里守着,我们也没恶意,其实就是想保护您来着,您住的那地方治安不大好……大哥用心良苦啊……”

思宁没有仔细他的话,而是注意他的手,他在说话的时候为了表现夸张效果,两只手还比划了一下。思宁瞅准这空档,倒退一步、两步,然后转身往酒店里跑……希望这家酒店的保安给力一些,能拉住姓陆的那群人。

可惜她还没跑几步,右手被人抓住,钉子得意的笑声震得思宁背后毛毛的:“大嫂,兄弟我最擅长跑路了,如果兄弟我去了奥运会,那些黑人又算得了什么……”

思宁想退退不得,只能­干­瞪眼:“放手,我有东西落在酒店里,要回去拿一下。”

钉子收起笑脸:“大嫂,要拿什么东西让兄弟几个去,现在大哥需要你,你跟我们走。”

这一走不知还能怎么摆脱,思宁皱眉。

“放手!”随着声音响起,思宁的肩膀上搭上一条胳膊,她顺着看过去,韩睿正抱着自己往怀里带。

思宁心里的那根线像是被两个人往两种相反的方向扯,绷紧了。她此刻只有一个想法:不能让他们两人说上话……

作者有话要说:更鸟更鸟~接下来更新的时间会改到中午十二点左右了~俺继续努力写哈~努力不断更~于是亲爱的们不要大意地撒花什么的~看到你们我会­鸡­血翻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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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六章 我的女人 ...

顶着头皮,牙一咬,思宁伸手抓住韩睿:“我答应你,不过有些事情还得确认下。”

韩睿略略一偏头,表情看不分明:“他们是什么人?”

钉子本能地生出防备的心里,眼前这个男人穿得一身黑,戴着墨镜,简直比黑社会还黑。作为道上混着的,钉子觉得自己的地位遭到了挑战,他怎么能容忍这一点?于是他撩起袖子,露出纹着龙虎纹身的手臂,然后抡起拳头……

当然不是打人,而是一把拉过思宁,争宠似的喊:“大嫂,快点,大哥等不了这么久,我跟你说,大哥出事了,他……”

韩睿盯着那人抓住思宁的手臂的位置,他只是眉一挑,撂下一句问话:“你要跟他走?”如果思宁说是,那么韩睿会很识趣地离开,不趟这浑水。如果她说不要……

“不!”思宁毫不犹豫地出声,因为这个答案根本不用思考,早在很多年前她就已经做出了决定。

韩睿闻言,上步,站在思宁面前。单手搂住她的肩膀,将她往自己怀里带,同时一只手抓住钉子的胳膊,表情冷肃:“这位兄弟,听到了吗?我女人不想跟你们走。”他的目光从钉子身上往后拉,落在那两黑­色­货车上,更准确地说是落在那敞开一道缝的车门内。

男­性­的直觉告诉他,真正的对手在车里。

钉子火了,让他觉得火的不单单是因为眼前的这个男人有胆子敢跟大哥抢女人,更是因为面前的男人竟然手劲这么大,他妈的,疼死了。钉子实在忍不住,这才自我保护­性­地缩手。好吧,这一缩手才是最真正打击钉子的。

想他钉子十五岁出道至今,除了几个道上的兄弟,还从来没遇到过这么强悍的对手,能够单凭手劲就这么不动声­色­地赢了自己。太打击人了!

钉子怒火中烧,狂吼:“你哪条道上的?报上名来!我大嫂什么时候成了你的女人?”

韩睿此刻已经完全把思宁圈在怀中,他摸了一下思宁的头发:“告诉我,现在需要我带你离开这里吗?”

思宁就贴在他胸口,头顶着他的喉咙,因此他的声音通过头上的震动传到思宁心里,低沉而稳重的,让她的心狠狠动了一下。这样被保护、被尊重的感觉真好。她微笑:“带我走,我跟他们没关系。”

“好!”韩睿只有一个字,一个简单的音调,说完他不管不顾地搂着思宁朝自己停车的方向走去。

钉子试图阻拦,挥拳打在韩睿身上,嘭——结实的肌­肉­碰到结实的拳头的声音异常的清晰。

韩睿双手固定了思宁的头部,不让她回头看,而自己只是略微顿了一顿就继续走。

拳头打着的时候钉子有些震惊,倒不是因为这男人肌­肉­有多结实,而是因为他把背后这一大片死门都暴露出来,不加保护。他就这么不担心会被人拿刀子捅吗?

钉子摸了摸藏在裤兜里的瑞士军刀,大哥给他这把刀的时候跟他说过,让他把刀刃用在该用的地方,那么现在有人要跟大哥抢大嫂,算是合适的时候了吧?钉子不再犹豫,逃出刀子,沿着那男人的脚步跟过去。

一步、两步、不断逼近……钉子在想自己这把瑞士军刀还没用人血开过锋,今天会成为第一次祭刀吧?因为是第一次,他的手并不像平日打人那么稳……

接近了,刀刃打开了,只要毫不犹豫地挥出去,下一秒马上就能听到血液从刀面上流淌下来的声音。

啊——却听得一声尖叫,钉子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手里的刀倏地一下飞出去,飞到百米以外才落下,发出泠泠的震动声。而他顺着自己的手臂看过去,有两魁梧男­性­一左一右架住自己的胳膊,健硕的肌­肉­显然比自己的更加有力量,他渐渐感觉自己的双脚离开地面,被人抬了起来……

已经安然坐在车里的思宁看着钉子被人举起,扛了好长一段距离,又被扔在地上。她身体震了一下,有点吃惊:“那两男人是你找来的?”

韩睿目光穿透窗玻璃,落脚点有点远:“以前经常被人打,所以有能力了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雇了两个保镖。不过今天是他们第一天工作。”

明明是很严肃的话题,思宁听到最后却放松地笑了。她的脑海中浮现两名魁梧的保镖跟在韩睿身边,一直想找活­干­却找不到的那种独孤求败的郁闷心情,难怪她觉得刚才那两男人表情上很有成就感。因为今天是他们第一天大展身手。

思宁不自觉地弯起嘴角,笑容甚至传到眼底,让她眼中闪闪发亮。她想起什么,一扭头,刚好撞上韩睿的灼热的注视,他的目光炽热地让思宁的心又是一阵­骚­乱。这个氛围下,难道他……

韩睿缓缓收回视线:“你脖子上有一颗痣。”

痣?思宁茫然,她怎么不知道自己脖子什么时候多了这东西。她挪动位置,试图从镜子里找出痣的影子。看了一阵,只看到光洁的脖颈,因为平时良好的保养工作,一点黑点都没有。她扭头,正欲说话,却看到韩睿的笑容。

那一刻忽然明白,她被耍了,而耍她的这个人正是一直以来她觉得冷漠寡言的韩睿。因为这层认知,韩睿在她看来更多了点人情味,也更亲近了。

这时候韩睿喉结一动,就在刚才他看到左思宁美目流转之间泄露出的风情万种,不得不承认他是一时看痴了,因而才有了刚才突然出现的“痣”了。这会儿,他依旧觉得左思宁很­骚­,却不知道怎的,这­骚­字并不让人讨厌。就像那妲己、褒姒之流,那种从体内散发出来的风­骚­才是最致命的。

韩睿笑,确信自己不会做亡国君王。

在来到韩睿家之前,思宁接到过家里来的电话,芳姐来说了一件事情让思宁心神不定。再过几个月又到了开学时候。佑佑已经养在家里四年多了,按理说早就应该送他去幼儿园小班的,只不过去年去学校的时候遇到了挫折。起初因为孩子的户口问题,校方不同意。后来思宁把孩子的户口挂在芳姐那儿,可还是不行,校方的意思是要赞助费,几万起跳的。

思宁虽然演出不少,但真正分到手里的钱却没多少,再加上做明星的花销也不少,还要付房租、芳姐的薪水还有各种家用,这样算下来哪里还有什么赞助费?

一年之后这个问题依旧存在,同时随着物价的飞涨,赞助费也多了……

挂上电话的时候,思宁看了一眼身边的男人。他身上散发着一种气息,很诱惑的,那种气息就叫做钱。想起孩子的事情,想起姓陆的,想起曼琳曾经说过的话,思宁心中有一个决定终于尘埃落定。

用三年的时间换孩子和自己未来几年的幸福生活,值得!

第二次来到韩睿的家,思宁这会儿仔仔细细地观察了一下,家的装饰过于简单,大概是因为缺少女主人吧。不过一眼瞄过去,发现沙发上静静地躺着一条­内­裤,一条蓝­色­长裤……看得出是穿过的,因为不是很“­干­净”。

韩睿也看到了,他皱眉,低声喊:“靠!”他看了思宁一眼,把她往卧室里推,一边解释:“家里有人,你先进屋去。”

思宁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送进了卧室,她无奈地看着门关上,然后转过头,然后……尖叫声响起……

最后当韩睿打开门,进来的时候,他那冰川脸也难掩笑容。只见韩储趴在床上,慌忙地拿被子遮挡,因为他是­祼­|体啊。而思宁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她显然是被韩储那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声给吓到了。

那声音太惊悚了,活像是谁蹂|躏了他。

韩睿以为韩储在洗澡,这才会让思宁进卧室,没想到韩储竟然在换衣服,还非得脱光了换……

他拉着思宁坐在客厅,斟酌了一下:“这是我哥,虽然今天不是合适的时机,不过让你们提早见面也好。我哥这人有点疯,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思宁有些吃惊,因为韩睿在介绍自己兄弟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很柔和,即使嘴巴里说着损老哥的话,但那样子瞒不了别人,他们俩兄弟的感情一定很好。

想起自己曾经在的那个家,思宁有些羡慕:这样真好。

韩储穿着混搭的衣服出来,上衣的白衬衫扣错了纽扣,形成不对称之美,□一条沙滩裤,花­色­的,露出的大腿小腿上还有很长的腿毛……那样子太欢乐了。思宁艰难憋笑。

韩储此刻却不高兴,他死命地瞪了韩睿一眼:“你小子有客人来也不会提早通知我一声啊,害的我丢这么大的脸。”

韩睿笑:“你还有脸可以丢吗?我不是跟你说尽快出去自己找地住去,这都好几天了,你怎么还没走?”

韩储火气更大了:“臭小子,怎么说话呢?别以为你带个姑娘进来我就会怕你……”说到这里,他自己意识到有问题了,他看了思宁一眼、两眼……第三眼,他猛拍了一下大腿:“你就是那个长头发吧?”他在浴室里发现的那根长头发想必是面前这女人的。

韩睿咳了一声:“我说过,我哥有点疯,你不用理会他。”

思宁点头,笑容逐渐收起来了,脸上还有几分追问的架势:“什么长头发?”

韩储一听,笑了:小睿睿,难道你还脚踩几条船?啊哈,小心上不了岸啊……

作者有话要说:这算是见家长了吗,哈哈~

丢进存稿箱竟然忘记填时间。。。难怪我说怎么一直不更新。。。我是二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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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七章 打算结婚 ...

三人找了个地简单地吃了一顿饭,在快结束的时候韩储总算识趣地决定自己找房间去住了,不过趁着思宁去洗手间的空档,他问了韩睿一个问题:“你现在和这女人进展到哪一步了?”

韩睿表情严肃,半点不像开玩笑:“打算结婚的那一步。”

韩储震惊:“那林倩怎么办?她可是等了你这么多年的,你在外面玩多少女人都没关系,只要最后跟她结婚她都能接受,这样一个女人你到哪里去找。”

韩睿的回答很简单:“可我不爱她。”

因为这个韩储没话说了,虽然自己一直觉得以林倩对弟弟的用心,总有一天他会感动,会跟林倩结婚,但自己不能代替弟弟做决定。她林倩再好,若不是弟弟要的,也没有半毛钱的用处。

韩储拍拍老弟的肩膀,然后忽然想起了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一只盒子塞进老弟的衣带里,挑眉笑:“杜蕾斯不好用,还是冈本好,肌肤亲切体验。这一盒绝对够你们用好几天的了。”

韩睿嘴角向上挑,淡定地表示感谢,不过与此同时他狠狠地踹了老哥一脚,送他赶紧出门去。

等思宁从洗手间出来,韩储不在座位上,她略略有些吃惊:“你哥去哪了?”

韩睿此刻的手正放在衣袋里,他摸了摸那个盒子,目光流转。抬头看思宁的时候,自己都没察觉地笑了一下:“估计是去住酒店了吧,不用担心他,他就是一小强,去哪里都能活得顽强。”

思宁笑着蹙眉:“哪有人这么说自己哥哥的?”

随后思宁就听到了一个略带自嘲的声音:“你觉得这是不好的话吗?我觉得挺好的。人不能太娇贵了,像小强一样打不死,挺好。”

思宁第一次仔细地看着对面的男人,除了他俊逸的外表之外,似乎他身上还有一股沉稳而强大的气场。这种气场无形,不可见,却能通过他的言行举止透露出来。思宁甚至觉得,韩睿这话不只是说他哥哥,其实他自己或许也是这样,在任何场合下都会顽强地活下去,坚持下去。

若不是有不一样的人生经历,他绝不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思宁也因此觉得对韩睿多了一份惺惺相惜,或许他们会成为交心的朋友。

然而接下来的事情,就让她的念头完全打消了。男女之间有单纯的朋友关系吗?没有!更何况是两个即将成立合约关系的夫妻了。

在二十四小时营业超市,韩睿带着思宁去买了牙刷、杯子等等生活用品,一路看下来,韩睿一直在询问思宁的意见,“你觉得这个好吗?”、“这个怎么样?”、“那这个吧?”……

思宁想大概是因为他老哥来过,所以韩睿打算再去买一套用品来。因此她也没在意,无怨无悔、诚心诚意地陪着财神爷逛超市。

直到……财神爷走到女­性­用品专区,问思宁:你喜欢用有翅膀的还是没翅膀的?网面还是棉面的?加长夜用还是……

思宁脑袋蒙了一下,她艰难地反应过来:“你买这些东西都是给我用的吗?”

韩睿把视线从带翅膀的女­性­用品上挪开来,他偏头看了思宁一眼:“我一个人住惯了,家里没有你的东西。”

思宁又吃惊了一下,在此之前,她自己都一直在犹豫,好不容易做出决定也是在不久之前,他韩睿怎么就知道了呢?

已经走出去一段距离的韩睿回头,发现思宁还呆在原地,他往回,很自然地把手臂搭在思宁肩上:“怎么不走了?”

思宁开口,想说话,可惜身边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忽然人群开始­骚­动,大家脚步一致地朝某个方向拥挤过,难道是超市里突然出现什么特价打折商品?

人挤人之间,思宁被不知谁撞了一下,身体不平衡地往货架上倒过去,虽然临时抓住了谁的手,但背部还是不可避免地在架子突起的地方撞了一下,那叫一个疼的啊,思宁差点没掉下眼泪来。

顺着手臂看过去,只见韩睿拉住自己的手,正挡开旁边几个人走到自己身边来。思宁往后看了一眼,刚好自己靠在货架边缘凸角的地方,若不是韩睿眼疾手快拉住了自己,恐怕到时候撞得更厉害。她深吸了一口气,同时目光朝人群­骚­动的方向看过去,她倒想知道是什么事情导致了这场面。

韩睿手臂扶在思宁肩上,他嘴上的­唇­线略微绷紧,显示出他当前的不悦。在对思宁说话的时候带了几分歉疚:“撞倒哪里了?我看看。”说着已经拉过思宁的身体,伸手就要拉高她的衣服。

思宁忙拉住他的手,眼角瞥过,带着一丝嗔怪:“腰有点痛,不过还好,回家之后揉揉就好了。”

韩睿没说话,只是不由分说地抱起思宁,强势穿过人群朝外面走出去。

大概是因为这一抱来的太突然,思宁也忘记拒绝了。她的双手缩在胸前,这会儿不知道该是环住韩睿的脖子还是该推开他。

她的头在韩睿肩膀这边,眼睛稍稍一抬看到他的大半张脸,他乌黑利落的短发贴在脸颊,线条刚毅的脸颊,还有如刀锋一般瘦削的下巴,勾勒出充满男­性­魅力的剪影。

思宁咽了一口口水,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的男­色­。都说男人是外貌协会,其实女人也是。正所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女人的美在于柔和妩媚,男人的美则是来自阳刚之气,还有那股浑然天成的成熟气质。

背后的喧闹声有点大,思宁赏美的目光还是不可避免地挪到超市里头那个人潮涌动的角落,可能因为借助了韩睿的身高,她能透过外围的人群,看到­骚­动中心。那里有十来个保镖的人,围绕着一个男人,那男人思宁知道,是一线男星,人气很高。也难怪会引起超市里的暴动了。但让思宁意外的是此刻正在跟男星亲切交谈的女子,此女子长发懒散地挽起,灯光下肤如凝脂,面容端庄,一颦一笑都透露着一股大家闺秀的沉稳和大气。她身着一件白­色­小西装,配上宝蓝­色­中分裤,虽然只是简单的妆扮,但在一线男星身边竟然也有自己的光芒。

思宁也有些好奇,她会是谁?

在人群肆无忌惮的围观下,那女子从容不迫,她像是感应到什么,忽然朝思宁这边看过来,在遇到思宁的目光之后,她略略有些诧异,然而不一会儿就化开笑容,微微点头。

思宁回以微笑,只是觉得奇妙,这样人海中目光相会竟然会生出莫名的亲切感,顿时对这女人的好感大增。

第二次到了韩睿家里,迎接两人的是小狼热情的奔跑。这东西一直在韩睿的脚边上打转,像是与丈夫小别的新娘子,那骨子粘腻劲看的思宁都觉得万分神奇。

韩睿给小狼喂了吃的,跟它有商有量地说了一会儿话,然后那小狼就乖乖地自个儿走到客厅角落的狗窝里去趴着了。而韩睿则是进屋,手里拿着一瓶跌打药膏。

他摘下墨镜放在床头柜,目光专注地在思宁腰间盯了一会儿,声音微沙:“今晚住在这里吧,明天我会让老方帮你去搬东西。还有,你没有车子吧,这几天去我让老方去接你。你会做饭,对吧。等你腰好了之后,试着做做吧。”

思宁停顿了一会儿,终于把心里的疑问问出来了:“你怎么能确定我一定答应你,还有我好像没跟你说过我会做饭吧?”

韩睿已经拉高思宁的上衣,用沾着药膏的手掌在淤青那儿由轻到重地揉搓,只见他自信一笑:“如果不了解,我绝对不会选择你,毕竟婚姻不是开玩笑。”

背上的痛处在男人的手掌下更加是往头顶上钻,思宁嘶嘶地抽着气,边抽气她边笑出声来:“对对对,婚姻不是开玩笑的,但是你真的没开玩笑嘛?”

韩睿没说话,安静地涂完了药膏,然后一言不发地出门去。

思宁扭头看了一眼,心想:该不会是我的话惹怒了这位BOSS吧?如果是这样,那他也太小心眼了。

在等了一会儿发现韩睿还没出现之后,思宁偷偷地拿出手机,拨了家里的电话。好几天没见到儿子了,不知道他这几天过得好不好。等待的期间,她想,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她得想想招让儿子能够光明正大地留在自己身边。

电话是佑佑接的,他哭着喊:“麻麻,你在哪里,佑佑好想你……”

听到儿子的哭声,思宁心都一抽一抽的,佑佑这孩子一直很听话,也不常哭的,这回实在是自己太久没去看他了。

思宁眼眶有些红润,她对着手机亲吻了一下:“佑佑乖,妈妈在工作,等工作完就去看你,好不好?”

咔嚓一声,门把动了,思宁赶紧关了手机,然后深吸了两口气,在床上趴好。

思宁能感觉到韩睿上了床,就在自己身边躺下,两个人手臂挨着手臂。她睁开眼睛,想转过身去。可惜她被韩睿从背后抱住,随后低沉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别动,今天就这么躺着吧。等你腰好了,我们找个时间去领证吧。”

思宁眼睛盯着天花板,无奈:如此结婚,也算少见吧。

作者有话要说:又开始日更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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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八章 奢侈品男人 ...

睡到半夜,思宁惊醒过来,这周围的环境很安静,安静得很不寻常。她习惯了租的地方经常出现乱七八糟的声音,太过安静反倒是不习惯了。目光掠过,短暂缺失的记忆被重新捡起……她好像是住在别人家里,而这个别人正是韩睿。

往旁边看了看,是空的。思宁记得韩睿是躺上来的,至少自己睡着之前他还在。一阵风从脸上划过,吹起鬓边长发。原来卧室通往阳台的门半掩着,风就是从门缝里透过来的,而阳台上有一个人影。

韩睿家在十二层,除非是电影中那种能够飞檐走壁的盗贼,一般贼人压根没本事上来。所以这人影很可能就是……韩睿。

阳台上有一把摇椅,韩睿此刻躺在上头,手中夹着一支烟,烟圈袅袅娜娜地从他口中飘逸出来,在风中回旋一番然后随风消逝。

思宁从侧面望去,韩睿他就是一幅画,黑暗中的他更多了几分放松和慵懒,少了白天的冷漠和疏离。这样的他,像烟,微呛过后的舒畅,让人上瘾。思宁暗自感慨:这男人真是奢侈品。

而“奢侈品”这会儿出声了:“睡醒了吗,一起看日出吧。”

日出?思宁回想了一下,上一次看日出貌似是中学的时候,倒不是因为闲情逸致,而是语文老师布置的作文题目就是:日出。三四点趁着家人还在睡觉,她偷偷爬起来,躲在家里的阳台上等待旭日东升的那一刻。那时候的日出是怎么样的,她已经记不得了,还能记得的是养父养母因为找不到自己差点去警察局的这茬。

思宁笑了:其实养父母对自己还是挺好的,只是自己不听话,年轻气盛的时候做了不少错事。这第一件就是在大学时跟了陆励成,自以为能跟着他过没有人打扰的二人世界。其实不过是她自欺欺人,孩子的出现成为两人感情最好的检验。

想到这,思宁摇头:“也没什么好看的,我再去睡一会儿。”她转身就往里走,不过走了三步又转过身来,“还有一件事,我们的事能暂时先瞒住媒体吗?”这是她之前犹豫的另一个原因。

在这圈子里,显然是未婚的女人更吃香一些。说白了,她也就是靠青春吃饭,除了声音好之外,脸蛋、身段也是加分点,而未婚的她更让人有幻想的空间,有望成为新一任宅男女神。

韩睿没说话,只是嘴上烟圈一朵紧接着一朵地飘出来,颇有艺术效果。

…………分割线…………

虽然思宁跟万华签了约,这阵子经常在万华出现,公司上下差不多都认识并且熟悉了她,但她和老总韩睿见面的时间反倒不多。听工作人员说,似乎是总公司那边出了点问题,韩睿赶过去处理了。

思宁不解,万华的总公司是哪家。

“热心”的工作人员替她解答了疑惑:“左小姐不知道吗,我们万华是林氏旗下的,韩总当年还是空降过来的,刚来的时候大家都不服他,觉得他不过是借了林氏准女婿的名头,做个光拿俸禄不­干­活的姑爷。后来才发现他其实挺有实力的……”

虽然之前也已经得知,但这么明确地听到“林氏准女婿”这个名头,思宁还是晃了一会儿神,也因此那天不论是定妆还是看脚本,都频频出现问题。

休息期间助理小美从包里掏出一瓶红牛,开了,送到思宁手边:“思宁姐,喝点提提神。”

思宁把饮料放在梳妆台上,下面压着一张报纸,目光一瞥而过的时候却意外发现一张照片。

思宁赶紧把饮料挪开,拿去报纸仔细查看。

小美凑上去看了一眼就呀地一声叫了起来:“这不就是孙铭勋吗,他最近很火啊,主演的电视剧热播不说,电影、广告都是满天飞的……诶,他旁边这个是女朋友吗?看他们一起逛超市的样子,真是甜蜜……呀,这个人看着怎么那么像……”小美抬头,看了思宁一眼。

思宁哭笑不得:照片的一个小角落里不正是她和韩睿吗?那天他们在超市里,因为人潮­骚­动,她被撞倒,而韩睿拉住她……拍照人真是抓住了一个好时机啊。不过最厉害的还不是这个,而是,当韩睿手拉着思宁的时候,他的目光却是望着孙铭勋他们那个方向,而与此同时,孙旁边的女人也正好往这边看,如果估算无差,他们俩的目光是交汇在一起的……

女人的神­色­温和而沉稳,配上她的名字:林倩,果然是姿容美好,巧笑倩兮。

林倩,林家二小姐,真正的上流千金。

思宁不由失笑:当林二小姐看到我跟韩睿走的亲近之后,她那一笑的背后又有几层意思呢?温和?亲切?鬼才信呢!她只怕是恨不得打断我的四肢,撕烂我的嘴,叫我再不能靠近她的人吧。

思宁又盯了那报纸一眼,只觉得林小姐的笑容越来越像一把刀,生生地从纸上跳出来,直往她身上刺。思宁很不淡定地将报纸扔在桌上,用红牛压住林倩那张脸,正所谓眼不见为净。

这天快结束的时候,思宁通知了老方,说是她有事情要办,所以不用他来接送了。她还给韩睿发了条短信:家里出了点事情,今晚不去你那儿了。

好不容易甩开有可能跟踪过的狗仔,她又左拐右绕地走了不少冤枉路才最终回到家里。这个家不是她租的闹市区的房子,而是她儿子在的地方。

有儿子的地方才是她真正的家,这一点毋庸置疑。

刚开门就听见佑佑的哭声,思宁心一紧,连鞋都没来及换就冲进去。在佑佑的房间,她看到了吃惊万分的一幕。佑佑在床上爬,而芳姐手里拿着一根长尺追着他打……

佑佑眼中满是惊恐,他在求饶:“佑佑错了,芳姨别打……佑佑疼……”那惊恐又无助的样子让人整颗心都开始抽搐了。而芳姐手里的长尺半分情面也没留下,一下、一下……毫不客气地落在佑佑身上。那是一个五岁不到的孩子,他到底有什么错,需要遭受到这样的对待?

思宁冲了上去,一把抓住芳姐的手,夺过她手里的长尺,紧紧握在手里,恨不得此刻把她打在佑佑身上的几下统统加倍还回去!哽咽着、愤怒着,她失望地看着芳姐:“我一直以为你把佑佑当自己儿子对待,原来这就是你照顾他的方式吗?”

她眼眶红红地把佑佑抱在怀里。这孩子吓坏了,在思宁怀里的时候还一直瑟瑟发抖,哭的红肿的眼睛偷偷地窥视芳姐,像极了惊弓之鸟。

思宁抱紧孩子,低声安慰:“佑佑不哭,妈妈回来了。跟妈妈说,你是不是做什么淘气的事惹芳姨生气了?”

芳姐这会儿蒙了,她没想到思宁这会儿回来,而她更想象不到的是,照顾了这么多年的人竟然用那种目光对待自己。难道思宁认为她在虐待孩子吗?她胸脯起伏:“左小姐,你知不知道今天佑佑趁我去买菜偷偷跟了出去,在外面晃了一整天,要不是有好心人把他送回来,我们都不知道他现在会被哪个人贩子带走了。”

思宁心一凛,怒斥:“出了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打电话给我!”

芳姐无奈地笑了:“怎么没打,可是你助理说你正在忙着工作,没空!我再打,电话就关机了。我能怎么办?我什么事都没­干­就出去找了孩子一整天,到处问人,跑的脚都快断了,还吓得跟丢了魂一样,担心佑佑被人拐走了,担心他出事了……”芳姐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她从思宁生产开始就被请来照顾的,可以说是看着佑佑出生,这些年朝夕相处,早就把佑佑当成自己孩子一样对待了,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当然是又急又气,难怪她会动手打孩子了。

思宁好一阵愧疚,也怪自己刚才太心疼孩子了,这才胡乱责备芳姐。她想了想,贴心地安慰芳姐几句,然后让她先去休息了。

佑佑两只手霸住她的腰部,小脸贴在她胸口,因为哭的太厉害,身体还一抽一抽的。

思宁轻轻拍着孩子的背,声音舒缓而温柔:“佑佑,告诉妈妈,为什么要溜出去?你知不知道外面有坏人,他们会把我家佑佑带到很远的地方,那样你就见不到妈妈了。”

佑佑吓得抬起头来:“不要!佑佑不要离开麻麻!”

佑佑那种惊恐的目光让思宁觉得很难受,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她用脸磨蹭着孩子的头部:“好,妈妈不离开。但是佑佑也答应妈妈,以后不自己跑出去了,妈妈和芳姨都会担心的你知不知道?”

佑佑眼中亮晶晶地闪着光:“麻麻,你真的不离开佑佑了?那佑佑可以去公司找你吗?”

“公司?”忽然从孩子嘴里蹦出这个,思宁觉得很困惑。

说起这个,佑佑来了­精­神,手舞足蹈地比划起来了:“门卫叔叔告诉我,那个叫万华公司,是玩游戏的……”

思宁睁大了眼睛,难道当她在工作的时候,当芳姐着急地打电话、找人的时候,佑佑就站在离她不到百米的公司门外?思宁觉得这太让人吃惊了,她把孩子放下来,蹲着跟孩子目光平视:“告诉妈妈,你今天偷溜出去是去找妈妈的,对吗?”

佑佑低下了头,声音也压了下来,只见他蠕动嘴­唇­:“没有啊,佑佑一个人在家无聊,所以芳姨去买菜的时候佑佑就打算出去玩一会儿回来的,然后不小心就发现麻麻工作地方了,然后还不小心碰到了上次在医院见到的那个叔叔……”他慢慢抬起头,眨巴眨巴着眼睛盯着思宁看。

上次医院……那是……韩睿?!

思宁忽然有种惊慌的感觉,她哭笑不得地追问:“难道是那位叔叔送你回来的?他知道我们住这里了吗?”

如果,她在想如果,孩子去万华找自己,然后碰到韩睿,他带孩子回家,势必会问问家里大人啊住址啊。万一……

作者有话要说:华华努力更新,努力爬上月榜~也请大家多多支持哈~撒花留言的妹纸非常有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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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九章 小姐,赔钱! ...

一连几日,思宁都找各种机会避开韩睿,今天是家里有事,明天是朋友生病了,后天是要去参加什么活动……恨不能把上学时期为迟到找的借口都搬用过来。让她放松的是,韩睿也不是整天闲着的主,他经常不在公司出现,而且听说他连自己的公寓都不常去住。

想起韩睿给自己的酒店的房卡,思宁失笑:像他这样的奢饰品男人,恐怕爱巢不少。

可惜她想错了,韩睿这几天忙得无暇□。

一名女子推开了秘书的拦阻,闯进韩睿办公室。那女人身穿纪梵希当季新装、拎着配套小皮包、手戴|­乳­白­色­蕾丝手套……整个一洋气十足的贵族小姐。

秘书紧张地想通报,但是又很清楚韩总跟着女人认识,而且关系匪浅,压根不用她来多事。因此象征­性­地拦了一下,就由着这女人了。不然她能怎么办,毕竟这是幕后大老板的女儿,开罪不起啊。

韩睿抬起头看了一眼,见到是这个女人,直觉地皱眉。然后什么都没说就又低下头看文件去了。

来人不乐意了,她什么时候被人这么冷待过,平常在家里碰到,韩睿虽然没什么好脸­色­,但起码还会打声招呼,叫上一声“嫂子”。这出了家门就装不认识了吗?

不错,此女正是韩睿的嫂子,传说中的韩储的老婆,林静。

林静三步两步跨上前,用戴着蕾丝手套的手挡住韩睿的文件夹,冷笑:“我说韩二公子,你当真是忙到了连接见亲戚的时间都没有吗?这几天家宴上,老爸可是一直惦记着你,你呢?好一阵子没去陪他老人家吃饭了吧。”

韩睿索­性­转向开始摸鼠标,玩游戏,玩的就是他们新设计的这款网游。因为游戏还在筹备期,所以没有正式对外公测,不过内部人员还是有机会可以提前玩一玩的。刚跳出了的界面就是一个女人,她萧萧然御风而立,白纱衣轻舞飞扬,就在她身后不到几米的地方,一只大雁扑棱棱地掉下来。随后屏幕上出现四个字:平沙落雁。

这一幕里出现的人就是游戏的代言人左思宁,韩睿仔细研究了下她的造型,不得不承认她确实很适合古装,穿上衣服还蛮像模像样的。

还没进入游戏,屏幕刷地一下黑了,只见林静抓着一根断了的电源线,挑眉微笑:“怎么跟你说会儿这么累呢?今天我心情好才会来这里找你谈,不然我直接去找老爸,那你就真死定了。”

这个女人想说什么,韩睿很清楚。只是他对林静是一点好感都没有,什么亲人都是屁,她林静根本不配做大哥的老婆。想到了大哥,韩睿不得不收敛一些了。自己这边做的太过火,老哥回家之后少不了要受林静加倍欺负。

韩睿正眼看着她:“有什么事情说吧。”

林静就是觉得韩睿的态度让人觉得不爽,她撇嘴:“真不知道倩倩那丫头怎么就看上你了!听说你最近跟个女人走的很近,你们俩是什么关系?”

韩睿勾­唇­,果然是为了这事。林静这位大小姐脑袋里都是浆糊,除了逛街扫货和欺负大哥之外,她还有一点点的心思就是打听八卦,上至她老爹的情史,下至家里佣人的那点龌龊事,当然她最为关心的还是妹妹林倩和韩睿的发展进度。

而在林静看来,是这韩睿太不上道,自家妹子已经明确表示就像嫁给他了,可他还端起了架子,当真是不识好歹。要不是倩倩拦着,她早就找人料理这家伙了。

现在更好了,韩睿竟然还背着他们林家玩起女人了,这种浮夸风一旦助长了,以后倩倩嫁给他还不得日日以泪洗面?

林静从包里拎出一叠照片,扔在韩睿桌子上,­精­致妆容下面目显现出高高在上的傲气:“是这些女人中的哪个?你还是老实说了的好,如果你不说或者是乱说一个,那这些女人都没好日子过。”

韩睿看到照片里都是自己和女人,各­色­各样的,连街上擦肩而过的女人都被拍了进来,可见这林静是砸了多少钱在所谓的私家侦探上。他一张张看过去,好笑的是,那些女人里十个有九个,他自己都不认识。

不过私家侦探毕竟比吃白饭的,他看到自己跟思宁在超市的一张照片的时候,顿了顿。这种迟疑不是因为林静,而是因为那天他看到了林倩,相信林倩也已经看到了自己。

不过她太过淡定,淡定得有些出乎韩睿的意料。因为就在那天过后的一天,林倩来找过他,她端庄从容地说:“韩睿,不要做得太张扬,不然家里那边我也压不住。”

她是以一个贤妻的身份来劝谏韩睿收敛一些,至少别让人发现。韩睿觉得神奇,自己身边竟还有这样的女人。不过他稍后释然,林家的女人一个赛一个神奇,眼前的林静不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吗?

想到这,韩睿把照片整理好,还给林静,面无表情:“下次找私家侦探的时候,记得找专业点的,别那这种滥竽充数的照片来骗银子。”

林静气血翻腾,恨不得一口唾沫吐过去,她从拎包里拿出手机,旁若无人地跟人通起电话来了。电话是打给总公司会计部门的,说是要会计人员好好核查公司资金流动,尤其是万华这边。

这几天总公司频频召韩睿过去讨论万华的发展问题,看来这里头有林静的功劳,或者还有林家其他人。林家人一直都不放心把家财交给外人来打理,尤其是现在万华做的还不错,更加是有人蠢蠢欲动,想收回万华的管理权。

韩睿笑,打了电话来让秘书请林小姐出去。

林静诧异,还从来没有人敢这样赶她出去过。她喷出愤怒的笑声:“同样是一个爹一个娘生出来的孩子,怎么你跟韩储的­性­格差这么多,如果你有韩储一半的听话,家里头对你和倩倩的事也就没那么多话了。我可警告你了,倩倩是我们家的宝,如果你敢对她不好,我会让你这辈子都不痛快。”

韩睿看了一眼留在桌上的照片,和左思宁的那张在里头很显眼,因为这个女人很可能会成为众矢之的。韩睿拿起那张照片,那时候左思宁腰部被撞伤了,虽然事后有涂过药膏,但不知道现在恢复的怎么样了。最近因为应付林家那边的出的招,韩睿已经很久没见到过她了,连带着他们最重要的一件事情也一直延期。

想到这,韩睿带上外套出门去。

思宁收工比较早,万华的拍摄计划算是暂时告一段落了,之后的一些工作都比较简单,这也成为了她从业以来最轻松的一次工作经历,因为万华的员工普遍很和善,当然她除了某几天不在状态以外,其他时候都很专业,所以两方合作无间。今天看到自己拍的那几个短片,思宁也被吓了一跳,尤其是那个“平沙落雁”,当真是有一股侠女范儿。

要走的时候几个平时比较熟络的策划人员拉着小美,说是有东西要送给她们,因此思宁一个人在楼下的休息区等待。

半杯咖啡下肚,正想跟儿子通通电话,问他想吃什么,待会给他带回去,没想到背面被人撞到,手机抛出去老远,手机在大理石地板上翻滚、弹跳,等停下的时候,已经布满了裂纹。

思宁心痛,那可是白花花的银子啊,可惜她还没开口,就有女人的声音,那声音怎么说呢,尖利、霸道,还有点气急败坏:“怎么走路呢你,没有眼睛啊!”

思宁无语,她这是在休息区,站在原地一步都没动好不好,回过头,不卑不亢:“这位美丽的小姐,虽然不知道你有什么急事,但确实是你撞上来的,我就不需要你的道歉了,手机维修费给我吧。”

思宁一眼看到面前女人的穿着就知道她是那种千金娇小姐,让这种人道歉简直比死还难受,所以还是直接用钱来解决最不费事。

林静勾­唇­笑:“维修费?果然是爱钱的主,可手机是你自己丢出去的,跟我有说没关系,我凭什么要把钱给你?”

思宁乐了:曼琳姐说我是女流氓,想不到今天遇到一个比我还流氓的。她赞同地点点头,然后很认真地确认:“你的意思是,无论如何你都不会赔我的损失,是吧?”

林静昂头:“小姑娘,想讹钱找大头鬼去,你别想从我这里拿到一分钱!这世上张着手要钱的人还真不少,都想着最好别人能平白给你钱,然后坐享其成吗?”说这话的时候她看了一眼这万华。

就在她说这话的时候,韩睿也走到了楼下,她的声音太有辨识度,就算是几十米以外也能听得很清晰。韩睿心中微动,迈步朝对峙的两女人走去。

哗啦,半杯咖啡忽然泼在林静那身价值不菲的礼服上,咖啡­色­的斑点顿时成为衣服上一道亮丽的风景线。林静看着思宁手上那只空杯子,瞪大眼睛说不出话来。

思宁微笑:“小姐,你自己撞上来的,千万别跟我要赔偿啊。”说完潇洒转身,捡了自己的手机,出门去。边走边心痛,遇到那种蛮横又吝啬的小姐,算是自己倒霉。不过还好,总算是没让她占到便宜。不是她仇富,她也喜欢富人,尤其喜欢能凭借自己能力致富的人,他们是努力是成功的象征,但她不喜欢那种以富为傲,甚至扭曲了正常认知的人,这种人绝对不是富人,只可能是富二代或者是富人的“­干­女儿”。

韩睿的脚步停下了,他略有些吃惊地看着这一幕,忽然觉得自己的老同学很有意思,只不过……她有麻烦了,林静哪是受欺负的主。

他将外套搭在肩上,整好以暇地围观这一场女人和女人之间未完成的对决。

作者有话要说:关机之前想起明天要出门去,于是又开了电脑把文扔存稿箱~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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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十章 女人的对决 ...

当思宁被保镖模样的人押上车子的时候,她紧张的同时更加愤怒。这也是她仇视这种富人的原因,因为没品的富人有能力、有资本随心所欲,而那种随心所欲是建筑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的。

车子驶进一个高档别墅区,看这架势应该是此女居住的地方,别墅区内有山有水,山是假山,水是泳池。瞧着周围要环境环境好,要设施设施齐全,小日子过得真是滋润。

林静指挥保镖把思宁丢进别墅,不多时她家佣人就开始忙前忙后地为她张罗,换衣服、端茶倒水。只听佣人小心翼翼地指了指楼上:“大小姐,姑爷回来了。”

听到这话,林静眉上一动,嘴角微扬,但很快又板起脸来:“他倒是有胆子回来,好啊,今晚我就跟他好好算算账。”

那蛮横的语气倒是让思宁没见面已经同情起她丈夫,也就是佣人口中的姑爷了。一个男人跟她生活在一起得有多窝囊?

不过很快她就没有同情别人的机会了,因为林静让佣人端来一杯滚烫的茶水,她示意佣人递给思宁,嘴角高高地挑起:“怎么样,是你自己来还是我让别人动手?”

那茶水冒着热气,还没碰到杯子就已经能感觉到温度有多高了。思宁知道她的意思,那娇小姐是要让自己给自己泼热茶……还真是记仇。要不是她撞到自己的手机又强词夺理地不肯赔偿,自己怎么会去弄脏她的衣服。

思宁接过茶水,放在手里好一会儿,然后眉头一皱,直接把茶杯放在嘴边,一口气咕咕地喝了下去。喝完以后狂吐舌头,眯眼纠结,看样子是烫着了。

佣人在一旁看着,想劝阻,但是大小姐的眼神有点恐怖,因此也只能默默地退下去了。

看到左思宁像狗一样狼狈的模样,她稍稍解了点气,先头会跟她杠上就是因为在韩睿那里吃了鳖了,她心里不痛快着,而且左思宁还好死不死在那时候惹到自己。

林静起身、走近,和左思宁面对面站着,语气高傲依旧:“本来还想让你赔偿我衣服的损失,但看你这模样也知道你付不起。算了,今天我就当是做一回善事,不跟你计较了,下次看见我记得绕道。”

思宁吐着舌头,有些委屈地问:“不打扰你休息,我先走了。”

见林静没反对,她转身,走了一步、两步、三步……心情总算是有些放松下来了,伸手放在门把手上,心里想着今天出去之后一定要好好问清楚这小姐是什么身份,竟然如此嚣张。以后看见了,赶紧绕道。

“站住!”林静一声叫唤,吓得正在思索中的思宁心脏狂跳了一下:她又想­干­什么啊!她含笑转过头来,谄媚地询问:“小姐还有什么吩咐?”内里已经是牙齿紧咬、愤怒不已了。

林静皱眉,盯着她回忆了好一番,然后让人上头去拿了一只相机下来,她滴滴滴地按了几下,然后三步两步冲到思宁面前,把相机放在思宁脸旁边,做出对比的样子。然后眼神骤暗:“你跟韩睿什么关系?”

思宁这下蒙了,难道面前的女人认识韩睿,她知道了什么?人的恐惧来自未知和无尽的猜测。思宁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想,面前的千金小姐是谁,韩睿的朋友?情人?或者甚至是正宫?她又发现了什么,自己跟韩睿在一起的证据?或者更加激|情的东西?

大概是下面吵闹声吵着上面那一位了,佣人说姑爷下来了。姑爷……思宁听着这个名字就有些心惊­肉­跳,难道这个人会是韩睿?如果真是他,那他的玩笑开大发了,已经有老婆了还打算跟自己结婚,这不是犯重婚罪了吗?

思宁安慰自己:不会的不会的,韩睿的戒指是戴在中指上的,不是无名指,所以姑爷肯定不是他!

啪啪啪,脚步声从楼上传下来,越来越近,一双拖鞋的影子已经出现了,然后是一串讨好的笑声:“老婆,你可算回来了,想死我了……”

思宁吃惊,因为那声音近期才听到过。当那张脸出现的时候,她已经不是吃惊了,她整个人抖了一下,然后悔不当初。当时她肯吃点亏不跟这女人杠上就好了,现在也不至于……哎,真是忍不住一口气,要吃大亏的啊!

出现的男人怎么就不是韩储,韩睿他老哥,虽然不是韩睿,但有啥差别?思宁已经能猜出这位娇小姐的身份了:林静,林家大小姐,林倩她亲姐……

她的心中这会儿有一只金刚,不断地捶胸懊恼,低着头看也不敢看韩储,现在恨不能有个地窖钻进去,或者找堆沙子把自己的头埋进去做鸵鸟……

韩储看到思宁出现在自己家的时候,很吃惊,但他不敢轻举妄动,毕竟家有刁妻,万一他表现得太熟络,那林静还不得张开血盆大口啃得他连骨头都不剩下?

想通了里头的利害关系,韩储若无其事地下楼,自己去倒了一杯冰水,边喝边问:“老婆,你有朋友在呢?”

林静横眉冷对:“你们韩家两兄弟没一个好东西。你是没出息,你弟是‘太有出息’了!”

韩储当然不会把这话当成是夸奖,但他还真得把这话当成夸奖来听,为啥?因为他傻呗。韩储咧嘴笑了笑:“小睿睿怎么了,是不是又赚了不少钱啊?”

思宁在一旁看着这两夫妻,就觉得这相处模式更像是女牢头和痞痞的男犯人。但一万对夫妻有一万种相处的方式,不管怎么样他们两人能适应就好,外人没必要去­干­涉。

思宁弱弱地出声:“林小姐,时间不早了,我妈该喊我回家吃饭了。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林静冷声喝道:“我让你走了吗,你以为我这里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啊?”

思宁简直是无语问苍天了,这世上怎么有这种人,她克制住火气:“是是是,林小姐,但是我想说的是,您大人有大量,我这点破事就忘记了吧,花­精­力和口水在我身上,真是浪费啊。”

林静失笑:“你倒是会说话,行啊,你只要回答我的问题,我就让人好好送你回家,今天的事我也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思宁咬牙,心道:回答个头啊,难道说我就是韩睿想娶的那个女人。这话说出去,还不得被人劈死!若是说跟韩睿没半毛钱关系,可韩储还在这里呢,他要是跟老婆沆瀣一气,那思宁就成了不老实、说假话罪加一等了!

她深深地吐了一口气,张嘴:“我跟韩……”

“叮铃铃——”门铃声不合时宜地响起。思宁松了一口气,提醒:“林小姐,有客人来了。”

林静皱眉:“陈妈,去看看谁来了,除了家里人,其他的都赶走,说我没空!”

陈妈过去还没多久,又回来了,身边多了一个男人。一个身穿黑衣脚蹬黑皮鞋眼戴黑墨镜的男人,韩睿!

果然是说曹­操­,曹­操­到。思宁大呼感恩,她可以毫不犹豫地把问题丢给韩睿来回答了。

林静已经不知道该怎么笑了,她看着韩睿、左思宁,还有一脸无辜的韩储,心里那股气不断蔓延:“韩睿,你来得真是好呢?刚才这个女人说她跟你有关系,我倒是要问问你,她说的是真的吗?你的眼光什么时候……”

韩睿微笑,上前几步,然后突然搂住思宁的肩膀,把她带到自己怀里,然后看着思宁身边的两名保镖问:“怎么,是你们请我老婆来的吗?”

“老婆?”林静惊叫了起来,她请私家侦探查了那么久竟然都不知道他已经结婚了,他怎么能结婚?拿我们林家当什么,还真以为自己是少爷呢!

林静妆容­精­致的脸上出现愤怒前夕的征兆,双眼迸­射­怒火,鼻翼颤动,嘴­唇­抿紧,牙关紧咬:“韩睿,竟然结婚这么大的事情,你都一个人偷偷做主了,还拿不拿我们当家人看?”她说这话费了很大的力气,要不是不想这么早撕破脸皮,她早就翻脸,让保镖狠狠揍这对狗男女了。

韩睿伸手替思宁拨了一下额前碎发,面无表情:“家人?你觉得我是你的家人吗?”说完他抬头,目光直视林静,这是他第一次如此正眼看林静,但那正眼里更多的是质问还有一丝不悦、愤怒、甚至是厌恶……

林静不由自主地慌了一下,待到镇定过来,韩睿那冷傲的声音再度传来:“我的婚姻我自有主张,至于你的婚姻,林静,一直以来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是一个失败的□。”

思宁看了韩储一眼,再看看韩睿,最后看着林静,看着看着就有说不出的压抑,这回她好像是有点感受到为什么韩睿要定那些莫名其妙的贱妻条款了。

同时她也恨极了韩睿,因为韩睿一句话就把自己的后路断了,逼着自己只能跟他结婚,韩睿这招一石二鸟啊!

21、第一章 无赖 ...

地下车库,黑­色­货车停下,车上下来三四个男人扛着一个意识不大清醒的男人下车。副驾驶座的钉子也跟着下了车,先行一步开门,让兄弟们把大哥扛进屋。几个大老粗忙进忙出地买药、买纱布还要买吃的。

陆励成手臂上有刀伤,很深,都已经看到骨头了。钉子包扎的时候对大哥又是敬佩又是同情的。一想起当时的情况就觉得心惊胆战,如果不是大哥在关键时刻用手臂挡住那帮人的进攻,只怕是他们几个兄弟一个也逃不出来。

几个兄弟身上多多少少都有伤,他们各自处理完伤口,都有些伤感。这次短兵相接,虽然对方没有占到便宜,但自己这边也损失不少兄弟。一想起他们的尸体现在还在原地没人照看,兄弟几个心里就不舒服。

有个叫大鹰的猛地一拍椅子,以虎背熊腰的姿态站直挺了:“格老子的,竟然动手动到我们身上来了,那赌场本来就是我们在打理的,竟然说什么收购,收购他妹啊。”说着他抬脚就朝门口走。

半途被人拦了下来,是钉子,他抱着大鹰,怒吼:“冷静点,那帮家伙摆明了就是来抢地盘的,人家带足了人马和家伙,你赤手空拳去送死啊。再说了,大哥现在还躺着,你就不能少惹点事情吗?”

大鹰差点跟他打起来,好在大家合力将这两人拉开了。最后两人还气呼呼地看着对方,一副谁也不让谁的样子。

还是床上的一声咳嗽真正阻止了这两人对决的场面。陆励成睁眼、皱眉:“都坐下。”

大鹰心中有气:“可是大哥……”

陆励成眼角一压,朝他看了一眼:“我说坐下。”

等大鹰他们不甘心地坐定之后,陆励成扬起嘴角:“总要养好­精­神头才能跟他们好好算这笔账啊。”

此言一出,几个兄弟皆是面露喜­色­。他们的大哥都发话了,这是十成没问题。那帮龟孙子,竟然敢抢他们的地盘真是不要命了。

这时候有一个人有些犹豫,钉子双手相互搓着,眉头拧在一起,表情有点纠结:“大哥,对方不是说是林氏要收购吗,俗话说穷不与富斗,我们……”

他这懦夫的论调遭到了兄弟们一致的鄙视。

陆励成忍痛,扬起手,做出安静下来的动作。他眉头都没皱一下,脸上甚至还带着嘲讽的笑容:“一直听说他林振海是超级大富翁,那就让我们摸摸他的老虎ρi股吧,看他的家底厚实不厚实。”

……………………手工换幕布………………

红­色­封皮,拿在手里也就几十克的重量,这是一个小本子,但绝不是一个简单的小本子。因为里头贴着两个人的一寸照,还有各种盖章,还有一句“经审查符合中华人民共和国婚姻法有关婚姻的规定。”不错,这本正是传说中的结婚证书。

这会儿证书垫在思宁手掌上,她的脸还有点的木楞楞的,平常挺活泼挺有灵气的一姑娘,就被这么一张纸一个封皮的东西整的跟灵魂出窍似的。

她这会儿的思维估计跟大多数领证的姑娘不一样,人家是欢欢喜喜,因为找到如意郎君。可她是莫名其妙。

这话要从那天离开林静的别墅开始说起。韩睿带她走的,直接带回了家,路上还问她带身份证了吗,有户籍证明吗……吓得思宁以为他要直接去领证了,但转念一想,那天已经是下班时分,哪还有人给办证呢?

不过她还是脑子短路了,那天不行,还有第二天、第三天……总有一天行的。于是在离开林静别墅的第二天早上,韩睿就帮她请了半天假,然后载着她直接去民政局。

记得工作人员问思宁是不是自愿嫁给韩睿,思宁还没来得及开口,韩睿就接过话头:“不用问了,她愿意的,不愿意我们来这里­干­什么?”

工作人员当场没给他好脸­色­看。不过那是他自己找抽,怨不得别人。

啪的一声结婚证书掉在地上,思宁惊醒过来,她一抬头就看见对面的镜子,里面有一个笑容满面的女人。不用说刚才她一定是在笑韩睿被工作人员鄙视的情景了。

然后她还在镜子里看到另外一样东西——两只耳朵、四条腿、一双畜生眼——小狼!

反应过来那像狗又像狼的家伙,思宁立刻跳上了床,拽紧了结婚证书,做出砍的动作,低声呵斥,企图赶走小狼。

小狼蹲坐在一旁,微微一抬头就能看到思宁手舞足蹈的样子,它皱起鼻子上面的那坨­肉­,有点纠结地理解这女人到底在­干­啥。

思宁自从被韩睿带出别墅之后就住在他家里,按照韩睿的说法是:林静不会那么轻易放过你的,最近你就别乱走了,在我身边,我能照应你。

虽然这话听着不爽,但不得不说还真是这个理。思宁出师不利,在什么都不知情的情况下得罪了黑白不分的林小姐,这会儿除了韩睿还真找不出什么人能跟林小姐对抗了。

小狼低声闷­骚­地叫了两声,然后屁颠屁颠地朝主人跑过去,同时鄙视地瞄了思宁一眼,那不可一世的模样,简直比它主人还大牌。

韩睿笑着摸了摸小狼的头,手指朝屋外的狗窝遥遥一指,大意是让它乖乖一边待着去。

思宁看着小狼慢悠悠地离开,这才松了一口气,她小时候被狗咬过,所以现在对这类的东西还有­阴­影,远观还可以,它要是靠近,思宁就浑身不舒服,就跟哪里的皮肤被咬过一样。视线收回,不意撞上韩睿的目光。

韩睿的头发还是湿的,一滴滴从脸颊、下巴滑落,眼角的刀疤已经不是那么明显了。他的笑容还没收起来,有点平常没有的放松和调笑。

思宁脱口而出:“怎么跟个孩子一样,头发都不擦­干­。”话一出口,她才觉察到不对,几乎想咬掉自己的舌头。自己是拿他当佑佑来对待了……

韩睿略略皱眉,而后什么背过身去:“换一件衣服吧,我们吃饭去。”而他此刻表情有些无奈,却又笑着,眼睛也像沾了水,散发着羞涩的光泽。这么多来年,除了老哥,还没有人用这种对待孩子的态度跟他说话,这感觉还蛮窝心的。

思宁纠结啊,韩睿是不是忘记了她还要工作的,今天下午要回公司去,制作人说最新单曲的雏形要出来了,最后再修饰修饰就会推出,紧接着会进行一系列的演出和宣传,为了尽快推动歌曲在各大音乐榜单占据一席之地。

她赤脚从床上跳下来,口中嚷着:“那啥,我可能不能陪你吃午饭了,今天可能会工作到很晚,我说不定就不来这里住了……”

她还没说完,韩睿一转身,眼中又恢复了清冷的感觉:“这里是你的家,不来这里要去哪里?如果你觉得你还能回去那个租的房子的话,那你死心吧,前几天我已经让老方跟房东退租了。房东交代要再租的话,得押一付三,你有钱吗?”

他那副嘴脸怎么说呢,跟林大小姐其实没多少差别,认定了思宁没钱也没办法。思宁心里的那只金刚又开始捶胸了,恨不能这会儿吐一口血水出来,以表示抗议。但能怎么办呢,自己还真有缺了那么点钱。

顿时。妥协。

韩睿让老方去休息了,这次是他自己开车。在赶往吃饭地点的时候,车上开着电台,FM 104.7,这会儿正在歌曲放送,是郑中基的《无赖》。刚听到主持人说出歌名的时候,思宁的目光不受控制地瞟了韩睿一眼,心中暗自腹诽:说的可不就是你。

韩睿这会儿又戴上他的神器——黑­色­墨镜了,他目光直视前方,刀削过一样的嘴­唇­淡定地开合:“你爸妈喜欢什么?我准备了一瓶红酒还有一些保健品,你看看还需要别的吗?”

叮——思宁脑子里撞针了一样发出清晰的响声,然后嗡嗡嗡地震动了好一阵子才清醒过来。等她体会到韩睿话里的意思,她双手不自觉地紧握,说话的时候脸一抽一抽的:“我爸妈不在这里,你不用管他们了。”

韩睿神态镇定:“他们在。”

思宁火了,她转过身,扯着安全带,同时也扯着嗓子吼:“我都跟你说了他们不在,你怎么听不懂人话啊。停车!我来不及了,要赶回公司去,你自己去吃饭吧。”说话间她就开始扯门把,看样子如果韩睿不开,她就会强行下去,不管锁没锁上。

韩睿吃惊,资料里说她五年前离家出走,那时候发生很不愉快的事情吗?他伸手拉了思宁一下,语气软化了不少:“这里是高速,不能随便停车的。你要下也得等下一个出口,现在先坐好。”

思宁仇视地瞪着他:“你就这么闲着没事­干­吗,吃个饭而已,上什么高速,难道还想跨省不成。”她心里越慌,说出口的话就越不客气,自个儿都控制不了。

“恩,是跨省,打算去拜见岳父岳母。”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姓陆的在养伤,结果这两人偷偷领证了,要不然事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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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二章 得罪林家 ...

曼琳是在一次宣传活动上见到思宁的,曼琳为了新剧的开播做宣传,而思宁则是为了她的新歌。刚好两人的地点都是市中心文化广场。

这天已经是初夏时分了,天气却像是夏至一样闷热,大太阳烤得人浑身脱水。中场休息的时候,曼琳过去找思宁。路上碰到了思宁的助理小美,那小丫头是一脸愁容的样子。

小美在发现曼琳之后,就跟见到救苦救难的活菩萨一样,她带着哭音喊着:“曼琳姐,你来了就好了。”小美一直是一惊一乍的,但今天她这模样倒是不常出现,看样子问题不小。

曼琳让人给她买了杯冰的,她猛吸了两口,大半杯就空了。只见她用手抹了一下嘴角,手上沾了一点白纷纷的防晒霜:“思宁姐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一直在发脾气,曼琳姐你是知道的,她平时不是这样的人。不知道是不是早上发生什么事情了?”

曼琳拍了拍小美的肩膀:“能有什么事,夏天到了,心火旺,再加上这几天忙着宣传的事,她肯定是压力太大了。你也别往心里去,她这人说话有空无心的,要是她骂了你,你就当她发神经,过去了就好了。”

小美头一点,屁颠屁颠地去买降火凉茶了。

曼琳却不像这丫头单纯,她这几天也听说了一些关于思宁的事,不知道思宁的情绪波动跟这个有没有关系。想到这,她起身朝思宁所在的后台化妆间走去。

还没到化妆间门口,就听见里面有嘈杂的声音传出来:“兰姐,很抱歉,这是我的私事,我想你没必要Сhā手。”

还有个成熟汝人的声音,应该是经纪人兰姐:“左思宁,你知不知道你那点事情现在都传开了,之前那什么神秘男人也是韩睿吧,我记得我跟你说过,不让我做那个最后才知道事实的人,你拿我的话当耳旁风吗!”

曼琳知道兰姐在说什么,最近她在出席上流社会宴席的时候也有听说过一些关于思宁和韩睿的事情,好像现在林家人也有言论。最初听到的时候曼琳也有点生气,因为思宁出了这样的事情竟然都不跟自己商量,那还算什么好朋友好姐妹呢?

只是气归气还是要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兰姐出来的时候脸­色­有点苍白,大概是气的吧。她看了曼琳一眼,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打了招呼就走了。

曼琳刚一进门,就听到一个冰冷如冬日河水的声音:“兰姐,有些事情你管得太多了,我的婚姻我自己有权做主。”

“婚姻?”曼琳听到这个才发觉事情比她想象的还要严重,思宁这丫头到底做了什么啊。

思宁猛地转过头来,看到是曼琳,眼底闪现一丝诧异:“你怎么过来了?”她脸上的妆掉了不少,眼线晕开了不少,不知道是因为汗还是因为……哭过。

曼琳倒了一杯水,递给她,示意她先喝一口:“新歌什么时候发行?现在安排得怎么样了?”

思宁喝完水,了然地笑了:“你来就是为了问我工作上的问题?那不如你找兰姐去谈,我的事情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了。”说到这,她眼神暗了一下,大概是想起刚才跟兰姐吵了一架吧。

曼琳手里拽着裙摆,优雅起身:“那好,我去找兰姐……”

她还没站稳,人就被拉住了,只见思宁瞪着眼看她,加重了声音喊道:“曼琳姐!”

曼琳含笑:“好了,不跟你闹了,趁现在还有点时间,说说吧,出什么事了。”

思宁低头拨弄指甲,有点漫不经心:“我领证了。”

曼琳已经从最初的吃惊之中恢复过来,现在这时代闪婚闪离的太多了,尤其是做她们这行的,青春就这几年,若是不抓紧了,错过就什么都没了。只是她的印象里,思宁不是这种主张刺激婚姻的女人,毕竟有个孩子,做一切决定之前都会考虑孩子的生活问题。

她掏出一支女士烟,大拇指划开打火机罩,点燃,不多时悠悠的烟圈在眼前晕染开来。连带着她的声音也有些烟雾缭绕的苍茫:“跟韩睿吗?他给你什么好处了。”

果然还是曼琳能够理解自己,思宁关上化妆间的门,从包里拿出一张纸,就是那张合约,笑得无奈:“为了这点银子把我自己给卖了。”说完她问曼琳讨了一根烟,借了火也吧嗒吧嗒地抽起来,不过因为不常抽,所以做不到曼琳那么优雅自然。

看到思宁想要咳嗽又咳不出来的样子,曼琳笑了:“行了,不会抽就不要抽了,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思宁无辜地撇了撇嘴。

两女人还没说上什么话,门口就有工作人员来催促,有催思宁的也有催曼琳的。两人只能无奈地摊手对望:看样子找个安静的谈话时间不容易。毕竟两人不是养在深闺的千金,休息够了就得工作。

在曼琳开门出去之前,她指了指思宁桌上的合约,柔声提醒:“如果你觉得是对的,那就坚持。你还年轻,就算日后发现是错的,也还有机会补救。不过,我要提醒你,林家人不好惹,林静已经在上流圈子里发话了,对你意见不小。还有林倩……她比林静更危险。”

思宁头疼,曼琳不知道,还有一个韩睿。都说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思宁不知道他会不会成为猪一样的队友。早上的事情让她心有余悸,万一他再整出要见岳父岳母之类的事情,思宁就真的一个头两个大了。

所谓说曹­操­,曹­操­到,这句话是真的蛮靠谱的,某女的亲身经历深刻地印证了这一点。思宁很快就收到了来自韩睿的电话,韩睿只说了六个字:什么时候回家。

差点忘记了,两人这会儿正闹冷战,在高速路上,思宁死活要回来,原以为韩睿不会答应,结果公司一个电话,让他不得不妥协。估计这种挑战大男子主义的决定让他非常的不爽,所以回来的路上两人沉默以对。

考虑到这点,思宁回了一个短信过去,大意是说自己要工作到很晚,可能在公司休息几个钟头,然后索­性­关了机,不给韩睿任何反对的机会。

下午的气温甚至比上午还高,但是小美却吐出一口热气,笑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降火茶的原因,思宁姐脾气跟潮水一样退了,当然作为助理,小美看到这种状况是再高兴不过了。

然而情绪这东西是此消彼长的,思宁姐的脾气是降下来了,但有一个人就跟吃了火药一样,火大了。

“小美!”一个比石头还硬的女人的声音传来,同时出现的还有一双黑的发亮的眼睛,“告诉左思宁,这场宣传结束之后,换衣服去参加一个酒会,这是邀请函。”

小美明显感觉经纪人兰姐把邀请函放到手上的那个力度:妈呀,她是想打烂了我的手吗,痛死了。

平日里经纪人都是自己直接去跟思宁姐说通告的问题,今天两人近在眼前反而要自己代为转告——她们俩吵架了?

小美为自己发现这个问题而暗自激动,她觉得这里头很有故事,可以好好发现发现。不过这邀请函……小美打开看了一眼,不由地眼冒元宝。

因为地点是林家酒庄,小美有幸去过一次,那里头的藏酒都是极品不说,设施装潢更是一绝,不愧是首富林振海旗下的酒庄。

当这天工作快结束的时候,小美把邀请函送到思宁手上,只是没想到思宁姐的表情比小美想象得更加激动,她来来回回翻看了邀请函好几遍,又问了好几遍是哪个林家,还问了好几遍是谁让她去了。

小美不由地感慨:林家的魅力真大啊,如果我也能再去一次……想到这里,她眼珠滴溜溜地转了一圈,压抑着小期待,努力平静地问:“思宁姐,晚上要我陪你过去吗,正好我下班没事做。”

明星带助理去参加活动,这是挺正常的事,所以小美觉得自己希望挺大的。她脑子里已经在想晚上要穿什么,自己那些衣服都太普通了,可以悄悄地问公司借一套像样的衣服,说不定还能遇到一个帅哥,然后陷入一场惊天动地的爱情……

“不用,你可以下班了,回去的时候注意安全。”思宁甩着这么一句就攥着邀请函走远了,瞧她走的那方向,应该是跟兰姐去商量有关酒会的事情。

当下,小美能听见自己心碎的声音,吧嗒吧嗒的:真是可惜,又少了一个结识富二代少爷的机会。

只可惜小美忧伤了没多久,就有一拿着麦克风的记者上前来,笑嘻嘻地问:“你就是左小姐的得力助手小美吧?果然跟传说中一样又漂亮又可爱啊。能透露下左小姐晚上有什么安排吗,是不是跟她那神秘的男友一起过二人世界去了?还有我听说她最近得罪了林家人,这个你肯定知道的对吧?”

小美脸上的笑容慢慢收起来了,脑中无限回音:思宁姐得罪林家了……得罪林家……林家……那林家送这张邀请函过来就大有深意了。

如果思宁姐今晚过去,那不正是白白送死吗?

她赶紧撇开记者,跟着思宁的脚步追上去,她想的是:思宁姐肯定需要一个人帮她挡“臭­鸡­蛋”。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就要V了,感谢一路支持俺的亲~俺的坑品还不错,所以接下来会努力更新,明天也就是25日V,当天三更,貌似,可能,也许有­肉­……

23

23、第三章 她是我老婆 ...

老方今天来接韩总的时间比平时早了两三个小时。公司里的人都有些吃惊,问他。他提着手里两袋东西在众人面前晃了两下,故作神秘地回:“难得韩总要享受生活去。”

职员们目测那塑料袋里是超市里买的食物,但是这些东西跟享受生活有毛线关系?不解,不解。

韩睿离开公司的时候,职员告别格外殷勤,还有的还借机同行套话:韩总,回家去呢?韩总,今晚佳人有约吧?韩总……

老方的眼力介是极好的,他瞅准了时机,拦在那帮子八卦男女身前,那形象就跟正义的化身一样:“大家饶过韩总吧,夫人还在等着他回家呢。”说完,以掩耳不及盗铃之势,迅速带着韩总上车。

车子开出去一会儿,韩睿脸上隐隐有笑意:“下一届金马奖影帝应该考虑你的。”

老方惭愧:“影帝就不必了,给我个最佳男配奖吧。”

两男人笑声交叠而起。

老方犹豫了一下:“韩总,不过你为什么要把已经结婚这事透露出去,万一林小姐那边听说了……”

这会儿是下班高峰期,在车水马龙中间,韩睿的车子以龟速爬行着。韩睿此刻在想左思宁什么时候收工,因为今早来的时候两人关系不大融洽,所以他想了想还是用短信的方式询问,输入又删除,如此重复四五遍才发出六个字。

发完之后韩睿才听到老方的问题,他盯着手机屏幕,不甚在意:“他们知道了正好,也就彻底打消了撮合我跟林倩的念头。这也是我让你来公司演这么一出戏的目的。”

老方不理解,林家二小姐要相貌有相貌,要气质有气质,再加上数一数二的家世,简直是千万男人梦寐以求的女人。他实在是不明白韩总为什么没选她反而是选了像左思宁这样的风尘女子呢?

韩睿收到了短信:事多,住公司。不知怎的,韩睿脑袋里自动浮现了早上思宁发火赌气的样子,配上这短信,出乎意料的有趣。他打电话过去,对方竟然关机了。

韩睿无奈:“老方,你老婆生气的时候,你都怎么安慰她的?”

老方坏坏地笑了一下:“夫妻吵架,床头吵床位合。韩总,你懂的。”

韩睿的脸跟吃醉酒似的,有点红。

到家之后,他让老方去思宁公司,下硬指标一定要把韩夫人接回来,而他自己则是进了厨房,手里拎着让老方买的食物。

都说要想抓住一个男人,先要抓住他的胃。其实女人也一样。韩睿思索着,早上让思宁不痛快了,晚上怎么说都得做出点补偿。好在自己厨艺不错,那就做顿饭给这女人吃吧。

“哟,做饭呢!知道哥哥我来了,特意招待我的?还算你小子贴心。”韩储穿着一条四角短裤,­祼­着上身,靠在厨房门口。

韩睿手中的铲子以一种特技一样的方式从右手掉下,然后被他的左手接住,有惊无险。韩睿耐下­性­子做完一整道菜,关了火,这才转身、皱眉:“又受林静气了?”

韩储把一块毛巾往身上一搭,躺在沙发上,抓起苹果就啃,因为嘴里嚼着东西,说话含糊不清的:“没有,她这回没把我怎么样。算是被你掐准了,林家人都好面子,你都说她不是好妻子了,她当然不服气,拼命做出好妻子的样子来……”

韩睿把菜端到桌上,摆好位置,又摆弄好红酒,他甚至都在想:要不索­性­再点两根蜡烛,做出烛光晚餐的样子。

比小狼鼻子还灵敏的韩储跳过来,搭在韩睿的肩膀上,调戏:“老弟,你这是要跟左小姐室内约会呢。我过来,不会打扰你们的小情调吧?”只可惜韩睿肩膀一矮,韩储因为没有支撑力,差点摔倒。

韩睿镇定地瞄了老哥一眼,镇定地开口:“左思宁不是我女朋友。”

韩储顿时痛心疾首:“你玩弄了姑娘感情之后就抛弃人家了?简直太畜生了!”

韩睿冷着脸:“她是我老婆。”

砰的一声,这下韩储是真的倒地了。他趴在地上起不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老弟,一根手指指着老弟的头,你你你地说不出话来。哽咽了好久,这才顺畅地说出话来:“你小子来真的呢,我还以为你拉那丫头过来做样子给林家人看的,怎么就成老婆了?啥时候领证的?你小子这回咋这么冲动了……”

韩储絮絮叨叨地说个没完,韩睿索­性­捡起掉在地上的苹果,一下塞进老哥的嘴巴,依旧冷面:“吃你的苹果吧。”

韩储欲哭无泪:臭小子,你家地板­干­净吗?掉地上的苹果不洗洗能吃吗?

可惜他还没缓过神来,身上又被砸了几件衣服,伴随着韩睿并不友善的声音:“今晚,算是我的新婚夜,不管你去逛夜店、泡萝莉还是玩─夜情,反正别来捣乱。”

韩储蹭得一下从地上爬起来,抓住背上那几件自己换下的脏衣服,忽然笑了出来:“瞎忙活吧你,今天哥哥我还真是来捣乱的。今天林家酒庄有宴会,你女……不对,你老婆也会出席,别怪我没提醒你,这次宴会是林静的意思。”说着他伸手直接抓了一块牛排啃了一口,表情享受,“虽然你手艺不错,但恐怕今晚是没机会了。”

韩储走了之后,韩睿还在回味他的话,还有他送来的邀请函。为了确认,韩睿打了电话给老方,老方证实了思宁已经在公司安排下去了林家酒庄。

韩睿又联系了思宁,只可惜她的电话还是没开机,看样子是真去参加那劳什子酒会了。林家筹办交流活动,向来是好交际的林静出面比较多,她会邀请不少名媛千金还有世家少爷,不过邀请明星到场助兴倒是不少,按照林静的­性­格,就算要请也是找国内一线明星,因为这样在她看来才够档次。

所以这次请思宁过去,用意必然不简单。

而这种情况,韩睿早已预料到。

酒会正式开始是八点,不过六七点林静已经到了现场,亲自监督。现场因为有她在,顿时“热闹”很多,因为她对于高品质的孜孜追求,酒庄内的人势必要拿出比平时更加专业的态度来举办今天的活动。

戴着总控准备的耳麦,林静突然眉一横,艳红的指甲指着活动安排中某一个项目,质问:“这策划是谁写的?酒会开始的暖场舞会就只是一群人跳跳舞吗,有没有一点新颖的想法?”

总控深知大小姐不好惹,因而小心回话:“我们之前的活动一直是这么安排的,其实舞会的目的就是起到预热气氛的作用,以往的经验也显示舞会的效果很不错,所以……”

林静冷笑:“所以你们就因循守旧,不思进取了?我请你们来是为了打造高品质的酒会,如果只是照搬之前的模式,那我花钱请你们­干­什么?”

策划书从她手上飞出,直接砸在总控脸上,毫不留情。

总控嘴角抖了抖,艰难扬起笑脸赔不是:“林小姐说的是,那我们拿回去做修改。”

林静双目在总控身上扫了一转,面露不屑:“给我撤了舞会背景乐,换成真人献唱,同时中央场地改成内外层,内层是歌手和两对特别嘉宾,外层为大众舞池。明白?”

总控估算了下做这种安排的时间,场地的改变倒还好解决,只是真人献唱,一时半会怎么联系合适的歌手?无奈之下,只好跟林大小姐说明难处。

林静勾­唇­,指尖朝嘉宾名单中一点:“找什么,不就有一个现成的歌手吗?七点半嘉宾进场之前,我需要看到一切已经部署好,没有任何差错!”说完挑下一个骨头去了。

总控看着纸上的名字:左思宁,顿时相信了这阵子的传言,难怪林大小姐会有此安排。

七点开始嘉宾陆陆续续凭借邀请函进场,香槟交织着玫瑰花香,现场气氛微醺而醉人,灯光璀璨之下,衣香云鬓,好不欢乐。

当门口侍者说韩睿韩总到了的时候,林大小姐笑意连连,她扭头朝身边一女子呶呶嘴:“倩倩,我可是把你男人找来了,这下你总该赏脸跳个舞吧?”

旁边伺候的助理把目光聚集到二小姐林倩身上,他们都听说过二小姐擅长跳舞,家里面有专门一个房间让她放舞蹈比赛得到的奖杯。不过二小姐不经常出席社交活动,就算是出现了也很少跳舞,因而很多人不清楚这件事。今天她会因为准姑爷的出现而献上处|女秀吗?

林倩的造型师还在动手给她的衣服搭配饰品,今天她穿的是一件浅粉­色­抹胸晚礼服,一条细密的流苏缠在腰间,勾勒出她纤细的腰肢。造型师思索一会儿拿了一只金粉­色­蝴蝶胸针,还没别上,林倩一只手横过来,轻轻一推,目光却是扫过妆奁里一条深­色­花型项链,微笑:“用这个吧。”

造型师看过,这样一搭配,会显得礼服暗淡了许多,因此建议换蝶形胸针。

林静扫了造型师一眼,不由瞪眼来:“你是新来的吧,怎么挑衣服的?那项链是准姑爷送的,我们家二小姐换哪件衣服都搭配这个,你连这都不知道吗?”

造型师低头,连连道歉。

林倩拉了一下林静的手,娇嗔:“姐,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出去吧,不然让客人­干­等着就不好了。”她拉着林静走开之后,还转过头冲造型师微微一笑,笑得人心头暖暖的,恨不能当面夸奖她的好脾气。

只是造型师不知道,自己已经丢饭碗了。

作者有话要说:虽然跟很多人结婚不大一样,也没有酒席,但毕竟是领证了结婚了,所以新婚夜……咳咳,不过这一夜有点波折,貌似搅局的人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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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四章 小小感动了一把 ...

兰姐的一句“如果你想要提早结束演绎道路,那今晚你想去哪里去哪里,我绝对不管”,就是这么一句话让思宁没有任何争辩的理由,生气归生气她最终还是坐上了公司安排的车子。一路上她看着窗子,半句话都不跟兰姐说。

思宁明白,从开始到现在兰姐做的决定都是为了自己好,但她同样一次次在把自己往火坑里推,以前见厂商的时候是,现在去参加林家的酒会也是,将来……走到今天这样的地步,思宁不是怨兰姐,但是她害怕,这样一天天她会不会变得越来越贱,直到她自己都没脸跟儿子说自己做过什么?

这种害怕也是她决定跟韩睿合作的诱因之一。

想到韩睿,思宁忽然来了­精­神,凭借韩睿跟林家的关系,他或许能帮自己挡一挡今晚的风头?思宁想,自己得罪林小姐的这事怎么说也有他韩睿的一份,他不处理谁来处理?想到这里,她让司机停车。

跟兰姐几乎吵翻了天,思宁才折返去了韩睿家。不过家里有些不寻常,小狼静悄悄地躺在角落的窝里,而它面前已经有人喂过食了,难道韩睿已经到家了?

思宁轻手轻脚地进屋,他竟然听到嘎吱、吸溜还有咀嚼声,难道韩睿在吃饭?

思宁的好奇心已经被勾起来了,她想:这韩睿今天怎么这么准时回家,还在家里吃饭,难道是钟点工阿姨还附带帮忙做晚餐?

一个不留声,突然冒出一个声音:“诶,你怎么会在这里?”

思宁吓得整个人跳了一下,等见到那个说话的人,她才抚胸顺气:“大哥,这话应该我问你才是。”

韩储回味了这个称呼一会儿,嘴里叼着叉子,眼中慢慢散­射­出调笑的光芒:“大哥?叫得人心都化了,不错不错,以后多叫叫啊,弟媳­妇­儿……”最后一个尾音还拖得格外的妖娆,叫得人心里痒痒的。结果他说完还咬了一口牛排,边笑边吃,结果满嘴的沾上了牛排上的黑胡椒,他还毫不在乎,继续咬……

思宁这会儿真是哭笑不得,为啥,其一,她那一句大哥是语气词,不具有任何称呼意味,具体含义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其二,韩储韩睿果然是两兄弟,有时候真没比佑佑大多少,当然这话是夸奖的,有童真多好,她家佑佑多可爱。

韩储像是记起什么,嘴里塞着东西含糊不清地问:“你也坐下来吃吧,反正这本来就是给你做的。”

思宁反应了一会儿才把他那堆浆糊一样的话翻译出来,而后双目发光:“这都是你做的?”

正在满口塞­色­拉的韩储差点被呛到,他露出狂笑的表情:“我要是能做出这一桌的菜,别说一个林静,十个林静都得拜倒在我的西装裤下。这是我家小睿睿做的,哦,他好像说要跟你过什么洞房花烛夜来着,我刚才还在厨房看到了蜡烛……”

洞房花烛……思宁此刻的心里有一种叫做神马的神物飞过:神马啊,韩睿会做菜,还做的很好?神马啊,韩睿要洞房花烛,他当他是古代人哪,竟然还真的准备了蜡烛!神马啊,他简直是让人颠覆对他的印象啊……怎么办,虽然搞笑,虽然不可思议,但思宁现在好像有那么一点点小感动。

她长这么大遇到不少吃豆腐揩油的男人,好像还没遇到过一个亲手为自己下厨的,别说有,她根本连想都没想过。

韩储瞥了一眼,见到思宁眼里好像泪光盈盈的,他吓了一跳:“感动了?那快去找他吧。他去林家酒庄找你了。”

一听到林家酒庄,思宁刚产生的那点小感动很快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谨慎:“他怎么知道我会去?”

韩储喝了一口红酒,滋滋润润,没心没肺地回:“我来偷偷报信的,不然那小子还在家里等你回来吃烛光晚餐呢。”他随手指了一下墙上的钟,好心提醒,“酒会快开始了,你要是不去,小睿睿可就成了别人的舞伴了。”

思宁在背后瞪了他一眼,这才匆匆忙忙跑出去,出去的时候心里有点底气了:有韩睿在,应该不会死的太难看,再说我就是唱唱歌,顶多被他们说唱得不好,其他还能有啥。

房子里吃饱睡足的小狼慵懒地起身,忽然见到主人的大哥,它亲昵地摇尾巴,同时伸出舌头舔了舔主人大哥的脚趾头。只见主人大哥伸手摸了摸小狼的毛,自言自语地说:“我也该过去看看吧,好在我聪明又回来小睿睿这边吃饱喝足,到时候见到林静就不会食欲不振了。不过话说回来,你觉得这个左思宁能应付得来吗,林家两姐妹一柔一刚,双姝合璧,功力不小啊。”

韩储又在屋子里牵着小狼散了一会步,然后才深呼一口气出门。

酒会差不多该开始了,那些临时叫来布置场地的工人通过一旁的工作通道出去,不过其中有几个人因为肚子痛,所以借了酒店的厕所一用。

有先到的男嘉宾内急想上厕所,结果看到男厕前面竖着一块牌子,上书:维修中。内急的男嘉宾简直是欲哭无泪:好死不死这时候要维修,这不是难为人吗?

而他走后,男厕里面传出笑声,钉子直拍大腿,笑得前俯后仰:“大哥,你这招够损的……”他们正是那帮临时工。原来他们还在发愁怎么在没有邀请函的情况下混进来,结果活动的总控竟然让人找临时工。这对陆励成他们来说简直是天大的好消息。

他们几个脱下工服,换上早前准备的西装、皮鞋,往镜子中那么一站,倒还真挺像模像样的。

钉子的表情有点犹豫,他压低声音:“大哥,我们这么做不会出问题吧,你也知道林家财大气粗的,万一惹怒了他们,那我们就别想在这里混下去了。”

陆励成还没发话,大鹰先耐不住了:“如果你怕了就自己回去,我们几个人也够了!大哥,你说是不是。”

只见陆励成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柄瑞士军刀,锋利的刀口从手指上轻轻擦过。

钉子惊呼:“大哥,你­干­什么!”他轻轻松松就夺下大哥手里的刀,因为大哥并没有跟他交手的意思。而当他再度望向大哥的时候,却发现大哥手指安然无恙。

看来是控制好了刀的角度,这样才能造成看着危险实际却没有一点损伤的情况。

陆励成面­色­平静,目光却执着:“我们现在在做的事看着危险,但也可能是转机,兄弟们都是见过红的,这些年打打杀杀为了什么,不就是想过得好点吗?但是如果有人不让兄弟们过得好,他也该付出点代价。林振海最宝贝的就是他那两女儿,今天我们就小小地给个教训,也好让他知道狗急了会跳墙。再说,兄弟们本来就是什么都没有,还怕失去什么?最多就是再去监狱里蹲几个月,出来还不又是一条好汉!”

他这番话让兄弟几个豪情万丈,个个摩拳擦掌想要好好­干­一番。钉子看了看瑞士军刀,终于郑重地点头:“好!”

陆励成笑了一下,让人侦查过门口没人就大大方方地出门去。

酒会快开始了,女主人林静携妹妹林倩出场,当下就成为众人瞩目的对象,大家不吝赞美,举杯与林氏两姐妹碰杯、寒暄。

林静好交际,在朋友圈里都能说上几句话,林倩则更加的含蓄一些,更多时候她都是微笑着倾听,偶尔点点头,让人明白她有认真在听,但出声甚少。两姐妹的­性­格果然很不一样。

这时有服务生过来,跟林静说韩总到了。林静偏过头,朝自家妹子笑了笑:“倩倩,我可是把人给你带来了,接下来的舞会你自己可得主动些。”

林倩朝门口望了一眼,只见那个穿着墨黑­色­西装戴着墨镜的男人正从容进门。因为墨镜的关系,别人看不清他现在的表情,但通过他自若的举止可以看出他的自信、他的无所畏惧,而他身上还有一股别人怎么学也学不来的傲气。林倩能想象得出他墨镜下的那双眼睛,此时一定是微带鄙夷的目光。

正如十三岁那年她在街上看到他的时候一样,当时他在跟人打架,被打的鼻青脸肿但他脸上却是那股高傲不可侵犯的模样,仿佛他就是高高在上的王者。也就是那一眼,林倩就决定了要嫁给他。

若非如此,韩氏兄弟怎么能进林家?韩睿又如何能管理万华?

林倩优雅一笑,理好脖子上的项链,提起裙摆朝韩睿走去。

人群自从退散开几步,为她辟出一条如同婚典的道路。林静眼神示意旁边的服务生,让他们这会儿撒花、喷雾,搞得真跟结婚一样。在和谐的气氛之下,林静叫来了总控,问歌手在哪里,怎么还没看到她的人影?

总控这时候急得团团转,他很无奈,明明之前已经联系好了左小姐的经纪公司的,也确认过左小姐已经在路上了,没想到刚才临时来了通知,说是左小姐有点事情,可能会晚点过来。

林静一听,冷笑连连:“她还有事了?我看是没胆来吧。”忽然她扭头对身边的助理说,“打个电话去问候一下她经纪公司的老总,对了,前阵子他太太好像约我去香港购物,你去帮我推了,说我身体不适。”

总控听着,替那位左小姐摸一把冷汗:看来林大小姐有心要治她啊。

作者有话要说:俺在丢存稿箱,刚才小掬花一直转,然后后台就一直是502,吓死俺了,俺以为进不来后台了。嘿嘿,刷了好久,终于又刷开了,赶紧存稿~

嘿嘿,期待洞房花烛夜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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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五章 两个女人选一个 ...

林静又看了韩睿那边一眼,这会儿他正在和倩倩说话,整个人还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林静就不明白了:咱家倩倩到底看上他哪点了?

林倩脸颊微红,嘴角扬起,笑容恰到好处:“爸爸最近收购了几块地,他让我们去看看,喜欢哪块就把别墅建在那里。”说这话的时候,她注意到韩睿似乎在找什么人,但并没有出声盘问。

韩睿一只手放在林倩的肩膀上,然后将她往旁边推了一把,他俯□,语气并不和善:“林倩,我已经结婚了,所以没有什么‘我们’。”说完他就离开,去找一些熟识的朋友聊天。他想左思宁大概是还没赶来,不知道待会她吃不吃得住林氏姐妹俩。

刚走没几步,韩睿就收住脚步,在那香槟塔的背面,他隐隐约约看到一张脸,感觉有些熟悉,好像是哪里看到过。不过那张脸一闪而过,很快不见了。在他迟疑之间,有生意上的朋友拿着酒杯过来聊天,他也就很快忘了这茬。

而躲在香槟塔背后的钉子却喘了好大一口气,眼见着大哥他们已经朝林大小姐靠近,他忙小跑几步,赶在他们行动之前抓住大哥。然后环顾四周,确认没人注意才用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低语:“大哥,我们看到那天带走大嫂的男人了。”

陆励成嘴角抿紧,眼睛眯成一条线,整个人看上去有种危险的气息:“是哪个?”顺着钉子的手指看过去,只是一眼他就看到了正在跟人交谈的那个人。

男人看男人的眼光是很准的。当陆励成看到那人的背影的时候,他就感觉自己身上的好战细胞都兴奋了起来。他那身黑­色­,还有他饮酒时的动作,都显示出这个男人的个­性­。陆励成的脑子里忽然冒出一个词:孤傲,直觉上这个词就是那男人的代名词。

陆励成不觉看得久了一些,还是钉子提醒他才回过神来,只见他松开握紧的双手,咽了一口唾沫,声音嘶哑:“先解决我们和林氏的问题,待会钉子带人去把开关关了,然后我和大鹰去带走林小姐,还有小杰,你负责制造混乱。大家动作要快,明白吗?”

几人话音刚落,忽然有人拍了一下钉子的背,钉子本能地一把抓住那人的手腕,一扭,将他的手绕到他背上。

嗷嗷声起,那男人忍不住爆粗:“方总,你­干­嘛?”他猛一头,看到钉子,一眼、两眼……然后手上的痛楚让他求饶,“一场误会,我认错人了,这位兄弟先放开手吧。”

人群已经被吸引过来了,韩睿看了一眼,微顿,透过墨镜再度看见那几个人,他想:刚才不是错觉,可是这人我在哪里见过?

钉子看着大哥,慌乱,原本的计划被这一个意外还有自己的过度反应完全打乱了。他讪讪地放开了那男人的手,然后频频道歉。

陆励成拍了两人的肩膀,随手拿了两杯酒:“一场误会,来,喝了这杯酒,就算是我们兄弟给你赔罪了。”

被扭伤的人不清楚眼前的兄弟是什么身份,虽然他没有在圈里见过这几个人,但林小姐请来的人哪个不是有头有脸的?为了小心起见,他还是问了一句:“不知几位是?以前没怎么见过你们啊。”

钉子等兄弟不自觉地把目光投­射­到大哥身上。

陆励成心中也有慌乱,他思绪转了好几转,想着接下来该怎么做,众目睽睽之下,很可能已经有人认出了他们不是酒会嘉宾。如果当场拆穿,就轮不到他们教训林家人,而是林家人做好防备送他们滚天边去。

要不然,索­性­制造混乱,把计划执行了吧。

心念一到,他的目光扫过几个兄弟,暗中对他们点点头,然后突然出手,看样子是要打那个刚才被扭伤手的男人……

有女人惊叫起来,男人开始发声问怎么回事。

在大家吃惊的时候,忽然灯都灭了,全场陷入一片漆黑,人群开始­骚­动,你踩我,我踩你,还有各种惊叫声,根本听不清谁是谁,谁在哪里。

黑暗中有一双手抓紧了韩睿的袖子,他正要甩开,就听见那个娇弱的声音:“睿哥,会没事的,对吧?”

韩睿皱眉,拉起她的手,凭着印象走到出口处,发现出口已经被人堵住,他索­性­带着林倩到了一张桌子旁边:“呆在这里,只要你不乱走,就肯定安全。”

感觉到他要离开,林倩脱口而出:“你要去哪?”

黑暗里韩睿浑身散发着寒气:“如果不想你姐姐出事的话,就老老实实呆在这里。”

思宁刚赶到酒庄,在侍应生的引导下来到了庄内举办活动的地方,不过那间厅室大门紧闭,侍应生开了好一会儿都没能打开,看样子是有人从里面堵住了。

此时经理级别的人都在里面打下手,侍应生也不知道该找谁来。无奈,敲门,依旧无人应答。

侍应生贴着耳朵,想听听里面的情况,没想到一听就听出问题了,他皱眉:“不好意思,左小姐,可能出了点问题,我去前台寻呼处联系一下经理,请您耐心在这等一会儿。”

出事了?思宁望着关紧的百思不得其解,难道……关门,打狗?林静没等到自己就拿韩睿来下手了吗?

正思索着,有三四人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钻出来,然后快速朝门口跑过去,经过思宁身边的时候,她及时出声询问:“请问,里面是在举办酒会吗?”

为首的一双脚顿时突然收住,然后那个人慢慢转过身来。

思宁往后退了一大步,背就结结实实装在门上,而那凸起的门把咯得她背上好一阵发疼。她无暇理会这些,目光直愣愣地盯着眼前的人,脑子里闪过无数种可能,但任凭她想破脑子,她都不敢相信会在这里看到……陆励成!

陆励成更加吃惊,他左手扶住右手臂,脸­色­并不好:“你怎么会在这里?”

身边的钉子也停下来了,他上前一步,拉着思宁就想往外走,口中嚷着:“大嫂,先别说这么多,我们出去再说。”

思宁的目光从他们身上掠过,最后定在他们中间,那是一个套着西装的人,应该是个女人,因为穿着高跟鞋。她是谁?

思宁有种很不好的预感,她凭直觉一把抓住陆励成的手臂,质问:“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钉子张嘴欲出声,被陆励成眼神喝止。陆的脸­色­并不好,不过他说话的时候还是大哥气十足,霸道、流氓:“想知道我来­干­什么,你就跟我走。”

思宁还没回答,有人发出呜呜的声音,而声音的来源是那个盖着西装的女人。难道这是绑架?太像姓陆的能­干­出的事情了。

思宁心里紧张,但更明白现在要尽量拖延时间,那侍应生说是去联系经理了,待会肯定有人会过来。她能感觉自己的手心出了汗,但仍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正好借今天这个机会,我们之间有些事情应该说清楚,也省得日后误会更深。”

陆励成眉头更深了,他似乎是很不耐烦地一把将左思宁拉进自己怀里,低吼:“我们出去说!”然后不由分说地带着她想出门去。

思宁挣扎,挣不脱,混乱期间,她趁机一把掀开了那女人头上的西装,顿时心脏震了一震,林倩?!

就在这时候,有个冰一样的声音响起,像是一盆凉水从头浇到底:“你们以为能这么轻易出去吗?只要你们踏出这里一步,就会有人用枪来招呼你们。”那人看了一眼陆励成手里的刀,嘴角上扬,“你说是你的刀快,还是子弹快?”这个人竟然是……韩睿!

这一重重的刺激让思宁心跳没正常过,她看着韩睿出现,看着韩睿胸有成竹的模样,看着他和姓陆的对峙,看着林倩被人塞住嘴巴挟持着,而她自己此刻也被禁锢在姓陆的手里。这情节,怎么看怎么让人癫狂。

在韩睿看到思宁的时候,墨镜下的眉头绝对是有皱起来的,他缓缓靠近,盯着陆励成一字一顿:“放开她。”

陆励成忽然笑了,他把林倩也拉在自己怀里:“你是说她?还是她?”他的刀子在两个女人之间徘徊,然后突然面露凶光,“三秒钟,你可以选择带走一个人,另外一个跟我走。不然我不知道我的刀子会落在她们俩谁的身上。”

两个女人同时看着韩睿,时间忽然变得异常地缓慢,一秒,两秒……韩睿出声:“老婆,对不起。”说完他用手指着林倩——那是他的选择。

当思宁对上他的目光,虽然隔着墨镜,但她不知怎的能读出他眼里的歉疚。确实,他们真正认识的时间不到一个月,他也不记得两人曾经是同学,就算领了证,也是一场交易……在危机时刻,他当然得选择对他来说更重要的那个人,而那个人是林倩不是她左思宁。

思宁想过来这里会遇到林氏姐妹的百般刁难,不过那些她都有法子可以转嫁到韩睿身上,然后躲在他背后乐得轻松。可是眼前的情况,好像她逃避不了了。

挺让人沮丧的,她的老公在危难时刻选择的不是自己。

陆励成脸­色­呈现铁青­色­,他不断回味“老婆”那两个字,胸口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敲打,让他痛得一把抓过思宁,眼中怒火万丈:“告诉我,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思宁那一会儿的失神退去,她努力让自己冷静,咳了一下,打算诚实回答。只可惜还没来得及开口,陆励成已经一把将她抱紧,语气依旧霸道:“不用回答了,我带你走!”不得不说这个男人挺抽风的,要人回答的是他,不想要答案的也是他……

而另一边,韩睿已经给林倩松了绑,解开了嘴上的布条,但他身上那股让人透不过气来的压力却越来越大:“你安全了,不过记得,你欠我一个人情。”说着他摘下墨镜,目光直逼林倩,“今天你太慌张了,什么都没有看到没听到,你懂我的意思吧?”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追着姓陆的出去。

林倩喊他,没有回应,她听见有嘈杂的声音响起,那一瞬间她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的头往旁边墙上撞,然后缓缓倒在地上,她的嘴角扬起一抹笑意:韩睿,这一撞,你欠我的!

不远处,韩储面­色­平静地观望着,他无声地叹了一口气:小睿睿,你麻烦大了。

26、第六章 ­肉­汤一碗 ...

当陆励成疯子一样吻住自己,然后伸手扯开自己内衣的时候,思宁已经不能用言语来形容自己当时的情绪了。就算是他忍受不了兽|欲,外加大姨夫汹涌澎湃,起码也该找个没有人围观的地方,好掩饰他的罪行,可那男人偏偏要在大庭广众之下,他疯了。

更疯狂的是,他目光落在那个刚赶过来韩睿身上,挑衅地把手从思宁的背部往下,贴着曲线往臀部摩挲。那丝毫不加掩饰的流氓行径更像是一个小孩在宣告自己对物件的专属权。

大有世人笑他太疯癫,他笑世人看不穿的架势。

思宁没有反抗,如果可以,她会毫不介意地给一脚踢在他的裆部,然后再赏他两巴掌。可惜她不能、也不敢轻举妄动,因为冰冷的刀锋亲吻着她的脖子,不用怀疑只要自己稍有反抗,那人会毫不客气地拿刀子招呼。或许是脖子,又或者是脸蛋,还可能是胸口……无论哪里,思宁都不舍得让自己受伤。

刚才说过这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因此有路人围观再正常不过了,人们停下脚步看着这对肆无忌惮、当众激吻的男女,口水吧嗒的时候还不忘记拿出相机、手机各种机子来拍摄这夺人眼球的一幕。甚至还有人认出那女的是小明星,但凡涉及公众人物,这事就更有趣了,顿时偷偷联系媒体的有之,在网上曝照求转发的有之,还有的采取最原始的方法,动用手指、脚掌、眼神等等身体利器,隔着一段距离对这对臭不要脸的男女进行道德批判。

思宁看着,笑了:人的本­性­大抵如此,对围观激|情的热情永远比观察其他事物来得高涨,有人发现她脖子上有一把瑞士军刀吗?有人发觉她的身体很僵硬吗?没有。或许有,但本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有很多人会选择远观而不会Сhā手其中。

若换了是思宁站在他们那个位置,她也不保证自己会跟他们不一样。她明白这种现场直播式的“艳照门”绝对比照片来的更加震撼,或许这会儿微博、人人已经有了这个话题,而且有不少的转发量。

不理会人群的反应,她毫不避讳地直视陆励成的眼睛,有愤怒,有鄙视,但更多的是同情,她甚至笑了:你用这种极端不要脸的方式想毁了我?惩罚我?可惜你错了,丢脸的事我没少做,还会在乎多这一件吗?

其实就在这会儿,韩睿的保镖早已把现场围住了,他们和陆励成的人交起手来。虽然韩睿大军在人数上占优势,但显然因为平时缺少实战训练,在面临每天打打杀杀的流氓时候还是没占到多少便宜,但因为他们的专业水平,也没有落到下风,而且很快有控制局面的趋势。

韩睿就站在离两人十步以外的地方,看着陆励成,摘下眼镜,笑。那一笑是思宁见过最诡异的笑容。他的脸还是挺像小白脸的,笑起来还有两个酒窝很可爱,可偏偏笑的时候还扯到眼角那条刀疤,硬生生添上几笔凶恶的模样。

他靠近一步,从容不迫:“你好,我叫韩睿,是你身边这位女士刚上任的丈夫,或许我们可以找个地方坐下来谈谈。”他这一番话难得的幽默风趣,但没有人笑得出来。

陆励成不为所动,他贴在思宁耳边,冷冷一笑:“你嫁给了他?这是我听过最有意思的玩笑,你左思宁竟然结婚了……”忽然他的眼神像是碎裂的水晶,尖利、扎人,“你都结婚了,为什么还要出现在我面前?”

思宁想回答,可惜韩睿没有给她机会,他抢先一步出声:“绑架、挟持人质,再加上非礼已婚­妇­女,这些罪加起来应该判得不轻,你是打算跟我的人继续僵持下去呢,还是趁警察还没来之前先逃再说?”说话间他扫了一眼陆励成的右手臂,表情平静得可怕,“刚才看你一直护着右手臂,之前伤过吧?看你袖子的颜­色­,应该是伤口又被完全扯裂了,你是打算废了自己的一条胳膊也要跟我斗下去了?当然,如果你喜欢想做个没手的人或者未来的几年想在监狱中度过,没有人反对。好好想清楚,什么样的决定对你来说才是最明智的。”

在陆励成放开思宁之后,他又和韩睿单独谈了很短暂的一会儿,不过谈话内容没有第三人听到,谈完之后,陆励成看了思宁一眼,终究还是带着手下迅速离开。

当陆励成走的那一刻,思宁腿一软,直接坐在地上,她长长地嘘出一口气。那刀子贴在她脖子那一块的时候,她紧张地不像话,万一自己出点事情,孩子可怎么办才好?

跟韩睿一起回家的路上,思宁问了他到底跟陆励成说什么了,韩睿笑笑:“我跟他说我会对你规规矩矩,不该做的绝对不做。”

思宁­干­笑:“我才发现你还挺幽默的。”光是威胁不足以让陆励成这么轻易放开,也许、可能韩睿还承诺了他什么好处吧。

小狼在家中嗷呜嗷呜地叫着,因为无聊因为寂寞更加地想念主人了,它翘首望着门口方向,不知过了多久,忽然门开了。热泪盈眶的小狼赶紧朝主人扑过去,亲昵地蹭啊蹭。它听见旁边女人的笑声,还有她的话:“这小东西还真黏你,简直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小狼用鼻子哼了一口气,虽然它听不懂女人在说什么,不过肯定没啥好话,因为这个女人是来跟自己抢主人的。

韩睿看了一眼桌上杯盘狼藉的模样,不自觉地皱了下眉,而后推着思宁的肩膀:“你先去洗澡,好好洗,记得洗­干­净点。”

浴缸里满是白­色­泡泡,水温刚刚好,思宁躺在里头,偶尔抬抬脚让水从腿上划过,这可比情人的­唇­更加润泽舒适。或许因为太舒服了,她渐渐闭上眼睛。梦里见到了陆励成拿着刀子把佑佑抓在手里,他威胁说要一百万,否则一刀解决了佑佑。

虽然明知道是梦,但思宁还是紧张地瑟瑟发抖,扯开嗓子吼着:“放开孩子,你他妈的还是不是一个人,他是你儿子!”猛地一脚蹬过去,砰,砸得痛彻心扉。

因为痛,思宁睁开眼来,闯入眼中的是一双冬日深潭一般的眼睛,清冷、看不见底。一瞬间有如冰川水自头顶浇灌而下,所有的感官体会到比平时激荡数倍的刺激。她小心了那么久,一直不敢让人发现自己有个儿子,如今竟然是她自己亲口告诉别人这件事。真是洗澡惹的祸,好好的洗个澡怎么就睡着了呢!

两双眼睛互相瞪了好几秒,那一刻思宁心脏狂跳,脑子飞速转过十来圈,想过无数法子,最后她甚至想索­性­就彻彻底底把这是告诉韩睿,让他来决定离不离婚。大不了就是回到原点,继续还他钱,他若是想要求­精­神补偿费什么的,门都没有!

所谓横的斗不过不要命的,不要命的斗不过不要脸的。思宁想自己挺不要脸的,在与人斗的过程中这也算是一大优势吧?

韩睿起身,扯过浴袍,面­色­平静:“穿好衣服出来吃饭吧。”

思宁歪了下脑袋,猜不透这是什么情况。

然而让她吃惊的是,刚才就在她泡在浴缸里睡觉的时候,韩睿竟然又弄了一桌晚餐,牛排七分熟,红酒三分满,连蜡烛都点上来了……他这是要闹哪般啊。

如果说之前思宁还会感动,可是在经历过先前的那些小惊险之后,她再度看到韩睿­精­心准备的这些东西就不是感动而是恐慌了。往往暴风雨之前都是平静的,反过来偶尔也成立。他太平静了,所以让人不得不怀疑他正在酝酿暴风雨。思宁身体不自觉地打了个寒战,她扯紧浴袍,­干­­干­地笑了两下:“今天我累了,没什么胃口,要不你自己吃吧。”

在韩睿出声之前,思宁先一步转身,打开卧室的门,进门,关……不上门!她看见一只手撑住了卧室的门,一点点推开,然后露出韩睿的身体。他就那样不费吹灰之力地进来,关好门,上锁,然后淡定地脱外套,解了袖子上的扣子,再解领子上,察觉到思宁在盯着他,他抬了下眉毛:“你要帮我吗?”

思宁心里的金刚又开始咆哮抓狂了,她裹紧了浴袍,意识到了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也不知道脑子是怎么想的,她伸手按住韩睿的解扣子的手,扯了一下笑脸:“刚才没觉得,一进房我就觉得肚子饿了,我们先去吃饭吧,吃饭完你去洗个澡,然后再……”

她还没说完这个人已经被抱住,放倒在床中央。那席梦思剧烈地上下震动,连带着思宁的头也开始脑震荡,眼前的韩睿跟着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摇晃,晕的很,晃得她本来就不怎么灵光的脑袋更加的错乱了:“对今晚的事你没有什么要说的?也没有要问我的?”

韩睿皱眉:“没有,我只知道现在我跟你是合法夫妻,而今天是我们的新婚夜。”

思宁瞪眼:“是新婚夜没错,可我们不一样,三年后……”

韩睿伸手轻抚她的鬓角,微微抬高她的下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用过力,他的面­色­有些红润,眼中少了疏离多了一丝勉强能称之为温柔的东西:“你记住没有不一样,我们就是夫妻,而且从今这一刻开始我跟你都要适应这种改变。如果你不想煮饭,我可以帮你,我的厨艺还可以;如果你累了,我帮你按摩,我的手艺还不错;如果……”他的声音微磁,响在耳边催眠一样让人平静,他的手轻柔地按在肩上、腰间……

思宁觉得太舒服了,舒服到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背过身来,任由他的手在自己背上轻轻地按压,任由他的­唇­在身上游走……明明湿润而清凉,让人平静之后又生出一股炽热的激|情,身上痒痒的,忍不住蹭着薄薄的被子一点点摩挲,来缓解身上那一寸寸蔓延的欲|火。

然而就像是饮鸩止渴,这些完全不够,身体本能地渴望更多,她反手抓住上面的人,不意碰到那滚烫的壮硕之物,充满力道而又□,握在手里,一阵阵地刺激着密布于肌肤的感官细胞……

有一把火在燃烧,就在沉寂了五年的身体里,曾经有过的欢愉随着身体上的刺激,被一点点勾起,一声难以自抑的呻吟从口中逸出,身体像是开了一个巨大的缺口,巨大的空虚感极度渴望有东西能够填满这缺口……思宁浆糊一样的脑子指挥着一样迷乱的­唇­:“求求你,给我……”

27、第七章 人生何处不相逢 ...

“求求你,给我……”当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思宁瞬间睁开眼睛,并且清醒地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她有种想咬掉自己舌头的冲动:只怪我太久没接触男­色­,因此稍加挑逗就禁不住发­骚­了。

不是不可以发­骚­,对待自己的老公、情人那就完全没问题,可是韩睿不一样,很不一样。

在思宁的潜意识里,韩睿不一样,不是因为那些能说出口的问题,而是因为……他曾经是思宁春心萌动的对象。

当然这事韩睿以前不知道,现在不知道,以后也不会知道。

高中时候,思宁刚开学就听说了新生中有一个很牛逼的风云人物,据说他住的是豪宅,出行都有车接送,而且长得那叫一个帅,最重要的是这种公子哥成绩还好得不像话——这种天杀的优越­性­简直让人不想活了。

也因为这种羡慕嫉妒恨的情绪,思宁在一边谴责他不过是个富二代的时候也暗暗记住了他的名字:韩睿。

不久以后思宁就发现自己跟传说中人物是同班的,而且座位相隔也不远。本该是绝佳的勾搭机会,但那时候的韩睿已经不好接近了。虽然他不像现在这么冷,但够沉默。曾经有一次,思宁跟同学打赌韩睿是不是哑巴。终于这个赌在语文老师喊他起来深情地朗诵了一篇古文之后自动定出输赢。

此后又因为他那磁­性­的低音,不少女生越发地迷他了。虽然思宁一直嘴硬,但她骗不了自己。睿智、富有、深情还带点神秘感的韩睿简直是女­性­杀手,成功俘获了自己当时的一颗少女心。

不过后来的某天,思宁在校园里见到一个跟自己差不多年纪的女生亲昵地挽着韩睿的手,两人说说笑笑的,当时少女心好一阵忧伤。暗恋的人竟然有女友了,而且那女友气质好、脸蛋好、身材好,家世估计也好……他们俩完全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别人怎么比得上?

曾经思宁也为此黯然神伤过很久,后来明白韩睿太完美,完美得高攀不上,因此也不奢望高攀了。不过不服气的她很快寄情于学业,每天疯一样地学习,只为跟韩睿考上一样的大学。那时可以说是她学习的巅峰时期,而且她也真的如愿以偿。不过考上了又怎么样?人家是有“家室”的,思宁再喜欢也绝对不能做第三者。

好在大学里活动多、事情多、见的人也多,思宁也渐渐“治愈”了这第一段还没告白已经结束的暗恋。同时认识了陆励成,又在在懵懵懂懂的情况之下跟了他。

现在想来,当时她在校园里看到的女生应该就是林倩了。只是没想到兜兜转转,还是他们这几个“老相识”,哎,套一句老话:人生何处不相逢。

“在想什么?”那带着磁­性­的中低音响起,唤回了思宁神游的思绪,她看着身边的男人一眼,他的胸膛结实可靠,他的脸自有一派气定神闲的韵味,这个男人哟,真是个挺理想靠谱的对象。

思宁拉高了被子,遮住赤|­祼­的身体,微笑:“想起一些以前的事,还蛮感慨的。”

她有些吃惊地看着韩睿伸手过来,看着他把自己搂在怀里,听着他的声音穿过头顶进入自己的耳廓:“都过去了。”他的手一下一下拍打着自己的背部,这种感觉很像是小时候妈妈哄孩子睡觉,这个动作由他做来没有一点违和感,反而让人很安心。

思宁小心地把头埋在韩睿胸口,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靠着,然后一个人在心里偷着乐了:就这么跟他处三年貌似还是我赚到了。

躺在韩睿的怀里,思宁自己都不知道地勾起嘴角,笑着安心睡了一个好觉,一觉睡到大天亮,这也是她这些年在外睡得最安稳的一晚。

早上起床的时候还有韩睿买来的早餐,还有小狼趴在一边跟他们一起吃早饭。小狼对思宁的态度依旧不友善,不过有男主在场,它只有任思宁威吓的份,压根是敢怒不敢言,毕竟人家是正房,而它只是“小三儿”。

思宁觉得这小日子挺好的,特别是在开门出去之前。而在出去之后,她的头顿时大了,坐在韩睿车里的她能够看到拥挤在车里外面的媒体朋友,他们以一种“今天你如果不出来说什么就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的模样透过玻璃窗抢着问问题。

“左思宁小姐在这里面吧?关于您和韩先生已经结婚一说,能给我们说说吗?”

“前阵子有同事拍到你在酒店密会男友,就是韩先生吧?您二位是什么时候认识的?怎么认识的?”

“左小姐会不会考虑退出娱乐圈做全职太太呢?”

这些问题还算蛮客气的,躲在车里的思宁构想着什么时候让兰姐发一个声明,或者在访谈上大大方方承认了,那样媒体也就没什么好问的了。

可惜她想的太美好。

有个记者几乎是把脸贴在玻璃上,目光死盯着车里的思宁:“左小姐,您昨天才跟一男子当街激吻,今天又被爆出已经跟韩睿结婚了,敢问您这算是脚踏两条船吗?前阵子您密会的男人又是另外一个吗?”

这话怎么听怎么让人不爽,司机老方透过镜子看了后面一眼,越发不明白为什么韩总会找上这么一个不安分的女人,这将来日子要怎么过哟。一声感叹之后,他听见韩总在打电话给小区保安,责令他们维护好小区的居住环境,不要轻易放不明人士进入。

到了经纪公司,韩睿还是坚持陪着思宁上去,说是要认识一下她的同事。思宁在心里狂吐舌:认识个鬼啊,兰姐第一个对你没好印象,估计老板也不知道怎么在背后骂你呢,你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然而很显然的,思宁的善意提醒没有起到任何作用,韩睿一门心思就想去摸一摸老虎ρi股,思宁最后感叹一句:“别说我不够意思,在他们对你不友好的时候,我不会为你伸冤的。”

韩睿笑了,他摸了一下思宁的头,像摸小狼一样自然:“我知道,你只管做你的事,我就是今天公司没什么事,所以顺道来看看。”说完他自然地弯起手臂,示意思宁挽住,一起走。

顺道?对于这个词的意思,思宁又有了更加深刻的的理解,跨过小半个城市,距离六七十公里,这样的两个地能是顺道?不解,实在是不解。

俊男靓女出现永远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尤其是正处于绯闻之中的韩式夫­妇­。当时公司的工作人员正在讨论,到底他们是不是真的结婚了,争论激烈的时候,这对夫­妇­正好从旁边经过,韩睿风度翩翩地朝他们微微一笑:“你们好,多谢你们此前对我老婆的照顾,我准备了一些小礼物,待会会有人送来,希望你们会喜欢。”

人群顿时鸦雀无声,直到两人走过,才哄然炸开了锅。

“他刚才说了什么?”

“老婆?不是吧,真结婚了?”

“其实我挺好奇我有什么礼物的,如果他能送我一个史努比的毛绒娃娃就好了。”

“切,谁不知道你喜欢这东西啊,我最想要……”

于是绯闻的讨论转移到了对礼物的幻想中来了,妹子汉子们还挺厚道的,想的礼物价值都在四位数以下,要太贵,估计也不可能,公司上下几百号人呢,再大款也不至于这种送礼法。

正当他们讨论激烈的时候,几个穿着快递员模样的小伙子扛着两大箱包装箱过来,据说包装箱里装的是他们的礼物。拆开,里面还分小包装盒,每个盒子上都有名字。

当一个个盒子成功到达被送礼者手里之后,惊叫声此起彼伏:“天哪,真的是史努比,这真是给我的吗?”……

在大家心满意足地拿着属于自己的礼物的同时,忽然之间有人冒出一句话:“他不是人吧,怎么能知道我们每个人要什么?”

于是­阴­谋论、神魔论都出来了,讨论韩睿到底是什么东西。

最后还是一位资历老点的清洁大妈一锤定音:“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知道,肯定是左思宁跟他说了我们都喜欢什么,要不然他怎么会知道?哎,也算他们俩有心了。”

此时正在办公室里的思宁却不知道外头发生了什么,她盯着韩睿跟老板大眼瞪小眼的样子,觉得这形势很不妙,会不会两人要打起来?从她带着韩睿进门,从韩睿看到老板,从老板站起来又坐下,两个人压根连话都没有说上一句就开始冷对峙。

思宁卡在他们中间太煎熬了,她试图说些笑话缓和气氛,结果都以冷场结束,最后她实在没话说了,于是起身,弱弱地说一句:“你们先聊着,我去找兰姐,她好像有事找我。”两人还是石化一样没反应。基于不说话就是默认的原则,她先行一步脱离了那场沉默的对峙。

在关上门的那一瞬间,她听到了文件落地的声音,是一堆文件被人扔地上的声音,随后乒乒乓乓砰砰……各种打斗声都出来了。思宁把手放在门把上,始终放不下去:霍,这两人还真够猛的,这就­干­上了,敢情刚才还说我在一边碍事。

不过最终思宁还是走开了,为啥?这不是明摆着吗,韩睿跟老板认识,两个人要么是有过节要么是死党,当然如果是后者的话,两个人表达“友情”的方式实在是挺另类的。

“看样子你很高兴?”兰姐的声音突然出现,穿着一身黑­色­套装的她显得格外的严肃,那表情简直像是刚从南北极回来——温差没倒过来。

思宁想起这几天一直触兰姐的逆鳞,要是再跟她抬杠,那接下来的日子绝对是要吃大亏的,因此她挂上诚恳的微笑,表情各种乖巧:“兰姐,我错了,前几天亲戚在,心情不大好,大家都是女人,你懂的。而且我真心是不拿你当外人,这才什么话都敢说,更加清楚你对我的好。当然我事后也深刻地反省过了,我真不该冲你吼,就算咱俩意见相左,也应该好好商量……”

兰姐冷着脸:“敢情你还有理了?还好你不是我女儿,要不然,我一定把你关起来暴打,让你再不敢这么冲动行事。”说完她叹了一口气,“跟我过来,有个人要见你。”

作者有话要说:华华这几天都在大马路上开车,3号路考。因为胆子小、紧张又手忙脚乱,所以一直挨教练训话,还好俺抗打击,不然真当场得哭了。

嘿嘿,所以更新看榜单了,会在完成每周的榜单字数下尽量多更。

然后我会告诉你们下章或者下下章有­肉­吗?捂脸捂脸,­肉­沫还是­肉­汤还是­肉­啥啥,那俺就不说了~嘿嘿,故作神秘一下,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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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八章 帅爸爸带儿子 ...

公司里助理A在跟助理B说话,对韩睿送的礼物表示了由衷的感谢,因为礼物实在是送到她们心窝窝里了。

然后助理C来了,她神秘兮兮地拉着A和B,大口喘着气说:“你们猜猜我在兰姐办公室看到谁了?”

A:“谁啊?”

B:“能是谁啊,左思宁呗。”

C打了个响指,略有些得意:“错,我看到了一个四五岁的孩子,我还问了他来找谁的,你们猜他怎么说?”

A和B:“不猜了,赶紧说!”

C倒吸了一口气:“那孩子说来找漂亮姐姐,他还给我看了一张海报,你们猜……”

A和B怒了:“猜你个头。”

C毫不在意地撇撇嘴:“是左思宁的海报啦。你们说这孩子跟左思宁什么关系,会不会真是姐弟啊?”

不过三个女人嗓门太大了,于是D啊E啊各种人物都听见了,大家口口相传,倒是又多了不少谈资,好打发无聊的工作时间。

刚好老板宁少则经过,他微微一笑,模样亲民得不得了,但底下人都清楚他就是一个笑面虎——他越是对你笑,越是表示危险。因此在他的目光下,八卦团体立刻做鸟兽状散得无影无踪。

出去巡视一趟,宁少则又回到了办公室,看着自己的死党韩睿,他实在忍不住幸灾乐祸了起来:“你老婆真是大小通吃啊,现在连四五岁的小男孩都找上门了。”

虽然两人刚才打过架,但韩睿身上一点痕迹都没有,他的西装他的发型都是来时候的模样,连他的表情都跟来时候一样冷漠。他的嘴角微微勾了一下:“是吗,待会我过去看看。现在我们继续刚才的话题。”

宁少则忙坐下开始翻阅文件:“你看到了,我很忙的,这事等以后再说吧。”

韩睿冷冷地哼了一声:“可以啊,你那些三大姑八大姨二十小侄子的游戏装备都别想有了,或者我可以停了他们的账号,反正万华也不缺这几个难伺候的游戏玩家。”

想到三大姑八大姨二十小侄子一起围攻在自己身边,拽着他问游戏账号是怎么回事,装备怎么没了……宁少则非得抓狂不可。他很无奈地放下文件:“不是我不帮你,只是我老婆最近在拓展公司业务,要跟土财主林振海打好关系,好不容易搭上林静那条线……哎,你说你老婆谁不好得罪,为什么非得是她啊。”

韩睿眉毛动了一下,表示这段话听进去了,但他的语气依旧冷漠:“你的意思是从今天开始要雪藏我老婆吗?”

宁少则发出嘿嘿的笑声,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线,亲切之中多了几分­阴­谋诡计的样子:“不要说得这么严重,关键还要看你老婆自己争气不争气,如果她的第一支单曲能一炮打响,那就算是公司想埋没人才,厂商也不乐意,你说是不是?到时候林静也没话说了。”

他的话音刚落就看到韩睿起身要离开,宁少则赶紧出声:“诶,诶,老相好一场,你要不要这么不讲义气啊,起码陪我喝一杯啊!”

韩睿回头,目光如剑,­唇­角淬毒:“需不需要我帮你打个电话,让你老婆来陪你喝酒?”

最近宁氏夫­妇­打算要孩子,于是宁夫人下令宁少则戒酒戒烟,一切以宝宝的健康、聪明来考量。所以让宁夫人知道老公喝酒,那绝对是要罢工的,那造人计划势必破产。

宁少则目光怨念:韩睿,你这畜生,太狠了……

韩睿去找思宁,也想看看那个所谓的小孩。刚到经纪人办公室门口,就听见里面有一个像糯米团子一样的声音:“漂亮姐姐,佑佑错了,你别生气好不好?”

这声音很熟悉,韩睿觉得自己在什么地方听过,还有这名字:佑佑,佑佑……忽然他眉头一展:原来是那个孩子,他怎么会到这里来的?

他还没敲门,门就突然被打开,左思宁拖着小孩的手,表情严肃,口中还在斥责着:“你这孩子也太不让人省心了,就这样跑出来,万一出点事怎么办?家里人找不到你,还不得担心死,你这孩子……”

思宁都没有注意避让在一旁的韩睿,她径自拉着孩子出门去,好像是要送他回家。可惜孩子一把抱住韩睿的身体,呜呜地哭了起来:“麻……漂亮姐姐,佑佑不走,家里没人,佑佑怕怕……”

说着,佑佑把鼻涕蹭在韩睿裤腿上,然后仰起头对着韩睿笑了笑。那笑容很无辜很装乖巧,让人无可奈何。不过当他看清楚韩睿的模样的时候,他的一双小眼睛瞬间瞪圆了:“爸爸!你怎么在这里?”

顿时世界安静了。

经过的人,在场的人,还有即将要经过的人……一致看着韩睿、左思宁还有孩子,忽然有种很微妙的感觉:会不会这就是一家子?

在众人的目光下,某“爸爸”异常淡定地带着“儿子”出门去,大手拉小手的模样真让人生出几分温馨的感触,只是绯闻主角算是默认了这层关系吗?太劲爆了……

于是有人拿出手机开始打电话,有人开始发微薄,有人开始群聊……

就在这时候笑面虎又出现了,老板宁少则献上经典一笑:“不要玩手机了哦。咱公司好像还没开展狗仔业务吧,你们有人要跳槽吗?”说完他对思宁笑了一下,同时点了点头:“去兰姐办公室吧,有些事要跟你说。”

工作的时候思宁脑袋里一根弦一直绷住,她不知道韩睿到底带着佑佑去了哪里,做了什么,说了什么。心里就像是有一颗定时炸弹,时间一分一秒地无限逼近爆炸点。再加上公司里那些破烂事儿也不让她省心,已经预定了的演出被以各种名头退了近三分之一,好像是一天之内,不少之前表示有合作意向的赞助厂商都打电话来表示下次有机会再合作,潜台词就是人家不想赞助你了。

兰姐对此并不意外,而且最近她又开始物­色­新苗子了。思宁瞟过几眼,大多数是年轻有活力的妹子,有的还是高中生,跟她们一比,思宁简直就是大姐了。

对此,思宁有点小忧伤,她在录歌间歇的时候去了楼下咖啡店,买了兰姐最爱喝的拿铁,狗腿地送到兰姐面前。在兰姐喝咖啡的时候,她弱弱地问最近都有什么通告。

兰姐显得很平静:“没什么通告啊,等新歌推出之后会多点,这几天你就好好休息,贮备体力吧。”

思宁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下来了,应该是吧,最近的重点是新歌,当然她对自己的新歌很有信心,因为今天在张老师那里听过样本了,很好听。

思宁走后,兰姐放下新人的资料,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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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睿把电话调整静音,他的目光落在那个趴在地上看小狼睡觉的孩子身上。他也有些意外自己对于这个孩子的亲切感,或许因为这孩子身上有自己当年的影子,所以当年他渴望别人给予的,今日他都毫不吝啬地给予这个叫佑佑的孩子。第一次见这孩子是在医院,自己莫名其妙当了他的“爸爸”,得知这孩子没有爸妈,当时将信将疑,但并没有拒绝;第二次是在思宁的经纪公司门口,这孩子迷路了,送他回家的时候知道孩子现在跟一位阿姨住在一起,也知道孩子整天闷在家里很想看看外面的世界;第三次就是今天了,今天他是打算带孩子回家的,只可惜孩子苦苦哀求,所以他一时心软带着孩子回家住一天。

佑佑四肢在地上爬过来,小心翼翼的,等爬到韩睿脚边,这才压低声音说话:“爸爸,小狼睡着了,它真的睡着了,刚才我看了它好久好久,它都没有睁开眼睛偷偷看我。”

韩睿蹲下来,伸手摸了摸孩子的头,神情温柔:“是啊,小狼都睡觉了,你也一起睡觉吧。”

佑佑兴奋地叫了起来:“好啊,那我就睡那里,跟小狼一起!”他的手指着小狼的窝,简称狼窝的位置。

韩睿额上三根黑线,他一伸手就孩子拎起来放在自己腿上:“小狼是母的,你跟它一起睡,它会羞涩的。幼儿园老师有没有教你男女有别,就是说男孩子不能跟女孩子睡一起,小狼就是狼里面的女孩子。”

佑佑在“爸爸”腿上不安地挪了挪小ρi股,表情有些不符合他年纪的忧伤:“佑佑不能上学,家里阿姨说,因为佑佑太小了。其实佑佑知道,阿姨在说谎。明明是因为佑佑是没人要的野孩子。”说着他哇哇地哭了起来,哭着哭着他还朝狼窝里看,似乎是担心会惊醒小狼,于是哭声改为抽噎声。

韩睿保持这个人体椅子的姿势有十来分钟吧,听见孩子的哭声越来越小,直到后来听不见。他一直等着孩子哭完以后再活力无限地玩耍,可惜等了很久还没等到。等把孩子抱着放到沙发上,这才发现那小东西已经呼哧呼哧地睡着了,睡得还很香,都把口水滴在韩睿的衬衫上了。

看着熟睡的孩子还有自己身上这件遭口水蹂躏的衬衫,外加腿上因为长时间蹲着而产生的酸麻感,韩睿有种说不出是幸福还是痛苦的感觉。

思宁给韩睿打了电话,可惜电话一直没人接。她还跑去了万华,但听公司里的人说,韩总今天一天没来上班。她也跑家里去看过,芳姐说孩子从出去之后就没回来过。思宁心里又急又悔:早知道之前在公司就不应该让佑佑跟着韩睿走的。韩睿到底把孩子带到哪里去了?难道带到家里了?

站在房门口,拿了房卡开门,屋子里静悄悄的,不过灯亮着!思宁刚想出声,咔嚓一声韩睿从客房里出来,看到她的时候比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等走到她身边之后才低声说:“孩子好不容易睡着了,轻点声。”

因为声音低,他的嘴几乎是蹭着思宁的耳朵,能感觉到一股热气喷到她的耳垂还有脖颈上,痒痒的,竟然有些;撩人。思宁身体敏感地震了一下,然后退开一步,用手摸了摸脖子,显得有些不在状态:“你怎么会把孩子带家里来?”

韩睿表情严肃:“如果可以的话,我打算收养这孩子。”

一句话让思宁整个人从沙发上跳了起来,目瞪口呆,难以置信。

29、第九章 夫妻月下小酌 ...

佑佑向来认人,三岁之前除了思宁没人能哄他睡着,后来思宁工作忙了,这个重任就交到芳姐身上。

思宁看着床上睡得安稳的佑佑,着实有些吃惊,她该认为是韩睿有­奶­爸的潜质呢还是自家儿子长大了懂事了?

确认孩子不会醒来,思宁开了门出去。韩睿不在客厅也不在卧室,凭直觉,思宁想到了一个地方。于是她重新打开卧室门,朝阳台的方向走去。阳台虽然关着,但是走近之后可以透过玻璃窗看到外面的摇椅上一个男人正端着红酒细品。

思宁理顺了一下思路,而后轻手轻脚地开门,自己找了个空位置坐下。她微微一笑:“有空吗,我们来聊聊。”

韩睿眉头一挑,从阳台内侧的凹槽里又拿出一只酒杯,亲手倒了一杯红酒,然后推到思宁面前:“陪我喝一杯吧。”

泼墨夜空下一轮泛着清冷银光的月亮让这夜多了几分朦胧的美感,月光洒在红酒上,微微一漾,颤得人心也跟着飘乎乎的。

思宁也经常晚上出去喝酒应酬,但都是在包厢里面,灯光打得跟白天似的。不像现在,露天月光下,慢悠悠地在家里与人对饮,这小资情调真是梦中才有的。也让平常没什么文艺细胞的她忽然想到了李白的一句诗“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不过他们俩比李白幸运多了,人李白是一个人喝酒无聊,只能发挥想象力把自己的影子还有月亮都当人来算。好歹思宁他们倒还勉强能算上三个人,加上一个已经睡着的孩子的话。

韩睿的余光看到面前女人自顾自地笑着,看她那样子应该是想到什么好玩的事了,月光洒在她身上,配上她不经意流露的笑容,一种熟悉感袭来。韩睿记得那是高考冲刺阶段,夜自习的时候每当他抬头看窗外的月亮,总是能不经意地看到那个一心埋头题海的女孩,她扎着马尾,白­色­T恤衫宽松,显得她越发的瘦削单薄,让人忍不住担心她是不是下一秒就会倒下。可是忽然她会肆无忌惮地笑起来,喊着:“原来如此,原来这么简单……”大概是做出了什么难题。

那时候的人很纯粹,纯粹得连喜欢一个人都后知后觉。

不知又想起来什么,韩睿面­色­骤然变冷,一口饮尽手中的半杯红酒,紫红­色­液体从他的喉咙滑入,酒­精­的热度在他腹部升起。

思宁吃惊地看了他一眼:“你喝这么快­干­什么,我也不跟你抢。”

韩睿勾­唇­笑:“趁着今天还有气氛喝酒多喝点,最好把明天的也喝够。”他又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朝思宁做了一个­干­杯的动作。

思宁在心里翻白眼:你还不如说把这辈子的酒都今天喝完好了。不过表面功夫她还是得做的,她配合举起玻璃杯,和韩睿的杯子碰触发出清泠泠的脆响。

三杯下肚,思宁估摸着可以谈话了,因此才暗自清了清自己的喉咙:“你真打算收养那孩子吗?”

韩睿皱眉:“只是忽然觉得这孩子跟我挺投缘的,而且像他这样一个无父无母的孩子,有个人收养应该会好很多吧。”忽然他眉头一送,似乎还笑了一下,“看你的样子好像很紧张。”

思宁暗自吐舌:能不紧张吗,你要收养的是我儿子啊。

韩睿起身,靠在阳台上吹风,声音也似乎从风中飘来:“你放心,收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总得联系上孩子目前的监护人,她同不同意还是一个问题。先不说这事了,明天准备准备,我带你去吃晚饭。”

思宁还沉浸在孩子的问题上,没听清韩睿的话,她茫然地抬头啊了一声。

韩睿表情平静,语速缓慢:“我说我要带你回林家吃饭。”

反应过来这话,思宁浑身一震,最近她跟姓林的犯冲,只要一听到跟“林”有关的就浑身起­鸡­皮疙瘩。为了确认,她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哪个林家?”

韩睿能理解思宁这会儿的心情,她明明知道就是那个林家,可是还是期望能从自己口中听到不一样的答案,因为最近她跟林家挺犯冲的。想到这,韩睿不自觉地伸手,自如地摸了摸她的脑袋,语气放柔:“我既然敢带你去,就又把握安然无恙地把你带回来。再说林家也不是什么深潭虎|­茓­,里面没有吃人的老虎。”

思宁保持仰望的姿势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他的表情是那样的笃定,好像他就是一顶保护伞能够撑着她走过风雨天。

她被自己这个想法吓到了,赶紧撇了一下头,躲开韩睿的手。为啥?思宁担心这么一受蛊惑自己会自然而然地学会依赖。

她用了五年的时间学会承担独立的代价,若是这会儿崩塌,再建立起来不知道又会是几年了,这样简直是虚耗生命,简而言之:瞎折腾。

她淡定地咳了一声:“我有个疑问,你和林家到底是什么关系?”

眉头习惯­性­地皱起来,韩睿都没发觉现在自己又变成那种冷漠到不接地气的样子了,连带着他的声音都跟月光一样清冷而遥远:“哦,林振海收养了我和韩储。”

简单的几个字让思宁心尖尖部位又是一颤,她不得不承认今天接触到的信息量简直就是专门为她准备的,从韩睿哄着孩子开始,从他摸自己头开始,从他说他是被收养的开始……思宁就像是站在一面镜子面前,看着另一个自己在跟自己对话。

被收养是什么滋味,她很清楚。收养人可以是恩人是主人,但很难成为家人。从小没爹妈的孩子比别的孩子更加敏感,他们会感恩会憎恨会伪装会冷漠,会很多他们自己都不曾发现的技能,但有一样不容易学会——爱。

尤其是是在林家这样的大家庭,以被收养的身份加入的韩睿这些年的心路历程显然比思宁要复杂的多。

处于一份感同身受的理解,思宁放下一切防备,轻轻地靠近,然后伸手抱住韩睿,双手在他背上一下一下拍打着规律的节奏,就像哄佑佑睡觉那样。

韩睿没有第一时间推开,因为他愣了。长这么大,有人打过他有人骂过他有人帮过他……可惜从来没有人在这样的夜里给他一个拥抱。他看着这个比自己矮一个头的女人,指尖触及到她的发梢,一阵微风送来她身上的味道,淡淡的玫瑰香,配合着口中残余的红酒味,从来没醉过的韩睿破天荒有了醉的感觉。

他嘴角扬起,贴着女人的耳边低声笑了起来:“你知道这种情况下,你的拥抱对男人来说意味着什么?”

思宁这会儿推开已经来不及了,她整个人被逼退到了阳台边上,韩睿用双手扣在她身边,和阳台一起铸成一座狭小的囚牢,而思宁就被困在里面。

她瞪圆了眼睛,正想说话,可惜那双冬日深潭一般的双眸在眼前无限放大,那幽深的感觉几乎要将她吞没。而韩睿的­唇­覆上,毫不犹豫的。他的吻由浅入深,像是拥有一股天然的吸引力,思宁口腔中的空气尽数被他吸走,牙门还来不及关上就已经被闯入,他的舌头游龙一般嬉绕在她的周围,口中湿润润,已经分不清那濡湿的到底是他的津|液还是她的。

理智告诉思宁,她这会儿应该顺应下去,可惜一想到当年纯粹的暗恋会遇到今天的情况,她就有些不甘心。早知道当年就算是下药也应该把韩睿变成自己的人,也好过现在两人规则化的ML。

似乎是感觉到女人的晃神和抗拒,韩睿一只手伸进女人内衣,灵巧地解开她背后的暗扣,然后在那双|峰尖端的位置捏了一下。一松手就能听见女人吃痛的声音,这声音让他体内涌动的激|情更加的灼|热,一股股热浪冲着下|体部位倾泻。他贴在女人耳边,发出霸道中透着温柔的声音:“我们已经是合法夫妻了,我说过这不是开玩笑的事。”

激|情之下,他甚至有一个想法:也许这辈子跟她这样走下去也不错。

双手被禁锢的思宁瞪了他一眼,在嘴­唇­终于被松开之后,她喘了一大口粗气,只是想不到因此起伏的胸脯不停地摩擦韩睿的胸脯,那简直是……挠心的挑逗。

果然她在韩睿眼中看到一团燃烧的火,那样热烈而执着。连带着他的手越发灵活地在她身上游走,他的指尖很快已经到达花|径入口,当他触及那密丛的时候,思宁身上激灵灵地窜起战栗的电流。她下意识收紧了双腿,夹住韩睿的手指,阻止他进一步靠近。

同时发出颤抖的声音:“韩睿……睿……你的手放哪里呢?”显然双腿的力度不足以困住他的手指,当他的手探入花|径之时,思宁的理智几乎都要崩溃了……

她不是未经人事的小姑娘,可她毕竟有五年没碰过男人,这久违的激|情让她一时不能适应。她强撑着最后的理智,眼睫毛一颤一颤如同风中的蝶翅,而她的声音也像被风吹散一样颤抖:“混……蛋,这是在外面!有人会看到啊!”

韩睿恩地应了一声,然后直接双手放在思宁臀部,将她向上一托,架在腰部,然后用脚踹开阳台门。

出于本能的动作,思宁双腿夹住韩睿的腰,双手搂住他的脖子,她能清晰地感受到韩睿下|体那高高昂起的壮|硕之物,那东西就顶在她的臀部……

火热的温度像出闸的洪水从身体交界处不断蔓延,烧得思宁满脸涨红,身上也又­骚­又痒,渴望不断摩擦和接触。

当她被放到在柔软的床上,离开韩睿的怀抱,忽然生出一股失落的感觉,身体在叫嚣在抗议,那股子失落一下子窜到嘴角,冲口而出:“不要。”

韩睿的声音忽然靠近:“不要什么?”

思宁盯着他的眼睛,在里面看到了一股子戏弄,她简直恼羞成怒,索­性­双手狠狠一推,将韩睿推倒在床上,然后自己一翻身,骑在他身上。她一点点挪动身体,臀部贴着韩睿的壮|硕一下一下地摩擦,来缓解身上的那种瘙|痒难耐的感觉。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韩睿,眼神逐渐迷茫,然而在她的理智逐渐失去之前,她的傲气指挥着她犯贱的嘴巴,让她说出一句陷她于不利地位的话:“是啊,只是合约而已,而且陪人上|床可是我的强项。”

30、第十章 谁说我没问题 ...

“是啊,只是合约而已,而且陪人上|床可是我的强项。”

这话魔咒一样回荡在韩睿耳边,让他分不清楚自己此刻的情绪。理智告诉他:这不就是你要的吗?当初跟她提出结婚的时候,这不就是你提出的要求吗?可是不得不承认,他现在的心情很不爽,就跟灌了啤酒,有气泡堵在腹部、喉管,但就是打不出来。

一股气愤趋势之下,他迅速翻身将女人压在身下,解开自己裤子上的拉链,让那顶已经支起的帐篷暴露在空气中。他嘴边逸出一丝冷笑,眼中炽热与冷漠并存:“很好啊,你这样就是我需要的。”说完他毫不犹豫地将那顶快要膨胀的帐篷一举贯穿□,那样迅速那样毫不犹豫,好像是用行动在否决什么想法。向来够理智的他竟然在没人逼迫的情况下有些自乱阵脚了。

当他的帐篷进入那条又湿又紧的秘道之时,他能听到女人吃痛的呻|吟,在这种时刻致命一样的声音缠绕在他心里,像一根轻飘飘的羽毛不断撩拨在心脏附近,一阵一阵的碰触伴随着一阵一阵的失落,让他快要疯了。他只能加快律动,一次次把自己的一部分深入女人的身体。

她的身体像是一个深海漩涡,有一股强大的气旋吸引着他的巨物进入,可是气旋中心在不断收紧,那种强烈的束缚感和禁锢感,让他体会到前所未有的兴奋。而当他触及女人秘道内的小核只是,他更能体会到女人的身体跟经受强大电流一样战栗起来。他勾­唇­一笑:这就是你的敏感点吗?

他看着身下女人痛苦又苍白的表情,他忽然有些不忍心,他也不明白自己到底在气什么?他恢复成那个冷静自持的男人,放慢了在女人体内横贯的速度,慢慢地进入、退出,虽然得不到满足,他的身体在叫嚣着:快点再快点。

身上的痛楚忽然减轻,思宁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刚才那种暴风狂雨式的运动让她的身体快要超负荷了,她的指尖扣紧了韩睿的背部,下意识地用力。可是当速度慢下来,身体里那种空虚的感觉如潮水一样袭来,让她的脑袋都像缺了什么东西得不到满足,她本能地弓起腰部,渴望得到更多。当韩睿抽身只是,她的嘴巴也不受控制地呼喊:“不要走……”

灯光下,她能看见韩睿的笑容,朦胧而温柔,还有那么一点得意。她脑袋不好使了,不清楚现在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她只能听从身体的渴望。

这是一场速度与渴望的竞赛,速度越快,渴望越多,循环往复,不断增强。“更高,更快,更强”奥运口号放在这里倒是很贴切。同时这也是男人与女人的第一场赤身­肉­|搏,他们的身体在激|情之中,密无缝隙地贴合,逐渐熟悉着对方的身体,用一种原始的方式:原始而直接。

在快要到达高|潮的时候,思宁眼睛忽然强迫自己睁开眼,她的目光一头扎进韩睿眼里,执着而不悔地盯着他。她好好看住他,也要让他看仔细对面的女人是谁,让他记住“左思宁”这三个字。为啥?浮在云端一样的感触一波波袭来,让思宁分辨不清楚自己此刻到底在想什么了。

汗味混合着两人流出的蜜|液,室内充满了旖旎的气息。而韩睿一只手搭在思宁肩上,稍事休息之后,他看着女人身上混乱的液体,脸上微微染红,喉头有些发紧。他身上抱起女人,挑了一件宽大的睡袍将两人裹住,然后抱着她往浴室走去。

经过客房的时候,他看到客房的门留着一道不小的缝隙,一颗小脑袋探头探脑地张望着,当小眼睛看到韩睿的时候,他并不熟练地挑眉,然后小手捂在小脸上,好像很吃惊的样子。

韩睿皱眉,看了怀里闭眼沉睡的女人一眼,他对小孩做出噤声的动作,用目光逼退了孩子这才放心进浴室为自己和女人清洗身体。

这一夜因为一场意料之外却早在计划之内的香|艳而升了温。

思宁隐约之间觉得私密处那边凉凉的痒痒的,身体也好像是浸润在水中,那水润的触感很舒服,她睫毛颤了一下,然后睁开眼。见到眼前的情景,她被吓到了。她现在躺在浴缸里,浴缸边上坐着韩睿,而这会儿他正耐心地用手指清理她的私密处……天!思宁惊呼了:“你­干­嘛……”说话的同时一只脚抬起来往韩睿踹过去。

韩睿轻松握住她的脚,然后一只手指放在她嘴边:“嘘,别吵醒孩子。”

思宁脑袋乱了,她努力闭上眼睛回想,然后脸上越来越热了,她心里那只金刚又开始捶胸顿足了。她必须承认最近自己的脑子不好使,竟然跟人上过床都会忘记,更重要的是,她竟然在孩子隔壁跟人那啥。

不过她转念一想,韩睿家的隔音效果应该是挺好的,孩子睡在隔壁应该不会听到。若是她知道韩睿在抱她进浴室之前被孩子看到过,她估计得吐血而亡。

思宁回过神来,让韩睿住手,说自己会来。她可不想在浴缸里再来一次,今天很累了,只想好好睡一觉。女­性­直觉告诉她明天还会有一场劳心劳力的战争,所以­精­神头什么的不能落下。

韩睿坐在一边,手指固执地放在她身体里,目光专注像是在完成一项重要的工作。他的侧脸照在暖光灯下,看起来柔和了不止三分,声音也低沉如老旧唱片中的男声:“别闹,一会就好了。”

别闹……别闹……这亲昵的语气让思宁又愣了,她有点吃不消韩睿了,这男人跟女人上|床之后都这么温柔吗?当年陆励成也没这么对自己啊。

思宁沉默了,因为她真的不知道说啥了。

两人清清爽爽地并肩躺在床上,韩睿坐起来靠在床头,点了床头灯。他摸了摸柜子里的烟,只是拿到手又放了回去。寂静之中,他缓缓开口:“睡着了吗?”

思宁睁着眼睛,盯了他一眼,目光里有那么点挑衅的味道:“恩,睡着了。”

韩睿冷目瞪了她一眼,语气不容置疑:“你有什么想问的吗?”

哟,这冰人是打算坦白从宽了吗?思宁来了兴致,索­性­也跟着坐了起来,挑眉:“有烟吗?”

微微皱眉,韩睿把被子拉高,盖住她胸前那一块­祼­|露的肌肤。“如果你没有问题,那好。”

思宁语气强了:“谁说我没问题,我问题多了。最重要的一个,你跟我结婚是为了气某人?还是做样子给谁看的?”

韩睿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他看了身边的女人很久,久到让人觉得他不会开口说什么话的时候,他出声了,声音坚定:“不是。”

思宁嘴巴不自觉地瘪了一下:有胆这么玩竟然没胆承认,不是这样的话,难不成你还喜欢老娘?滚吧,最厌恶这种既要当­婊­|子,又要立牌坊的人。

韩睿看了她一眼,摇头:“只是不想被人控制我的婚姻,所以我找到了你。”

这个理由勉强听得入耳,思宁神­色­稍展,追问:“那你觉得我适合你吗?”

韩睿看上去很严肃:“目前来看没什么不良反应。”

一句话,让思宁挺想认真的那股子劲都泄气了,为什么她会觉得韩睿认真起来说话的样子很搞笑啊。不行了,估计她是太困了。于是她缩回被子里,闭眼打算睡觉。

头顶上又传来声带振动的声音:“现在可以说说你和那个男人的事情了吧。”

思宁脑子清醒,但身体有些迷糊,张嘴的时候不大利索:“什么……事?”

韩睿看着即将入睡的女人,一根长发贴在她的眼角,因而伸手替她拨开。手臂自然地弯起,放在女人头顶上方。很久之后,当听到均匀的呼吸声响起,他才慢慢开口:“若是我没认错的话,他就是当年带你走的那个男人吧,我的好同学。”

在这个让人失眠的夜晚,全城最大的演播厅里面刚结束一场午间访谈。人气男星孙铭勋在经纪人和一­干­保安的陪同下出来,这会儿已经是凌晨时分的,门口仍然有一大批媒体在守着。当他们看到有一大群人出来的时候,立刻围堵上去,追问孙铭勋最近的情感状况。据说他最近刚跟­嫩­模女友分手,预计又有佳人入法眼了吧。

媒体蜂拥离开之后,一个带着墨镜的男人勾起嘴角,吐出两个字:“愚蠢。”然后拿出手机拨出那个熟悉的号码。

通话期间他的神情一直很温柔,若是让记者拍到,这绝对有非常大的发挥空间,比如说他打电话的对象是不是新欢?

不过眨眼的功夫,他结束了电话,也正巧是这时候,一辆白­色­玛莎拉蒂很快停在他面前。

孙铭勋扬起笑容,动作迅速地开门进了车内,当看到车里的女人之时,他忽然有些诧异:“静姐,怎么是你?”

女人摘下眼镜,略带怒气地瞪了孙铭勋一眼:“我还特意穿了倩倩的衣服呢,这都让你看出来了。”

孙笑得相当自信:“倩倩从来不会这样。”他的手指指着林静翘起的二郎腿。

林静啊呀地叫了起来:“我保证下次你一定认不出来。”

孙也只是笑笑,反驳的话留下心里:不会,我绝不会认错。倩倩身上的气质,是任何人都模仿不出来的。

车子开出去一段距离了,林静拨弄着手指甲,有几分漫不经心:“明晚推了通告来我家吃饭吧,倩倩也在,当然也会介绍新朋友给你认识,哦,不对,或许你们已经见过了。”

孙回答得煞是痛快:“好,不过静姐,倩倩怎么没来,我跟她约好一起去吃宵夜的。”

对于孙的话,林静是一点都不奇怪,在来之前她就已经猜到会是这种情况。她微笑:“倩倩原本以为能强撑着陪你去的,但是身体还是不大舒服,所以我劝她在家休息了。不过她还是觉得不好意思,所以让我亲自过来跟你说一声抱歉。”

看到孙心满意足的模样,林静的嘴角露出一丝鄙夷,不过很快她就收拾好神情,继续挂上笑容:“不问问我们给你介绍什么新朋友吗?”

孙耸了一下肩膀,其实他并不喜欢她们介绍什么朋友给自己,因为这个“朋友”一定是女­性­的,其实说到底就是介绍女朋友。为了不辜负她们的好意,孙通常会跟着女的处一两个月,然后就很快分手,就像之前的那样。他也曾拒绝过,不过为此付出的代价是:倩倩身体很不舒服。

孙铭勋几不可察地叹了口气,挂上状似很有兴趣的笑容:“哦,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哎哟,看出什么端倪了吗~俺自以为这章的伏笔不少啊。嘿嘿,猜中有奖哈,至于奖励随乃们定~只要不让俺秀下限就OK~

31

31、第一章 不要让他走 ...

老方将车子熄火等在一间老旧仓库外头,今天他送着韩总过来这个地方,并没有告诉任何人。他觉得有些奇怪,因为最近公司里有不少问题,林氏那边一直拿捏着万华的财务问题做文章,明里暗里派了不少人来调查。

老方不是公司里的人都已经听到了不少风声,那韩总更应该紧张烦躁不是吗?可是从一大早见到他开始,他还跟自己打招呼,看起来心情很不错,难道他已经有对策了?

仓库里比较暗,不过还是可以看出有两把椅子,两个男人分别坐在椅子上,面对着面。一身黑的不用说肯定是韩睿,而另外一个右手上缠着白纱布的却是陆励成。这时候两男人沉默着,一动不动。

大鹰在陆励成身后着急了,今天姓韩的约了大哥出来,可他竟然一句话都不说。玩他们呢不是!大鹰一时气急,将手里头捏的发热的棍子扔到地上,浓眉冷对:“姓韩的,你他妈有屁快放,我大哥没那么多时间陪你瞎耗。”

钉子在一旁捂住耳朵,这大鹰的嗓门就是大,而且人又冲动,真是有屁憋不住的人。

韩睿笑了笑,看着陆励成的目光却逐渐变冷:“这么快就沉不住气,看来我找你合作不是好主意啊。”

看样子终于是要说怎么合作了,陆励成豪放一笑:“不想合作的话,请便,今天我们兄弟几个绝不会拦着你,不过日后再见就不会对你客气了。”

韩睿摘下墨镜,手指着眼角的刀疤,面无表情:“还记得这个吗?十年前有个小孩跟你抢一个面包,你划了他一刀,而他拿到了面包。”

陆励成眼中出现惊诧的神­色­,他的眉头逐渐深锁,焦点聚在韩睿身后的某一点,看那样子似乎在回忆。良久,他才叹了一声:“看不出来,你的变化挺大的。”

韩睿脸­色­很冷:“不过你倒是一点没变。”他眼中迸­射­出鄙视与不屑,“还是那样只会拿刀子,却不知道往哪里砍。”

大鹰怒了,整张脸扭在一块,龇牙咧嘴地冲上去,吼着:“你他妈的说什么呢?”

钉子也觉得不爽,但他还是抱着大鹰的腰部,阻止他冲动行事。

陆励成冷喝了一声:“钉子,带着兄弟们出去,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别进来。”

几个兄弟出去之后,陆励成缓缓站起来,一把拽过韩睿的衣领,抡手就是一拳。

拳头就在韩睿眼前不到一寸的地方停住,只见韩睿的手掌握住陆励成的。因为冲力,他退后了一大步,但最后稳稳站住,叹息:“如果你是因为我的话生气,明智的做法应该是拿出实力来让我看到你并不是我口中说的那种莽夫,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恼羞成怒!”说着他一把甩开陆励成的拳头。

昏暗的仓库,静得能听见某种类似于老鼠的叫声,还有两个男人的呼吸声,一个有些急促一个有些冷。

良久,陆励成抬起头,目光坚定,拳头紧握:“你说,我要怎么做?”

韩睿示意他坐下:“如果你只是想要阻止林家收购你谋生的地方,就别动林家的人,你以为林振海生意做到这份上,他在黑道上没有点人脉吗?凭你的蛮力根本不能与之抗衡。”

已经平静下来的陆励成猜不透韩睿的心思,他有些烦躁:“所以呢,你有话直说。”

韩睿点头:“收起你的刀,我只需要你帮我做一件事,事成之后我给你想要的。”

陆励成就这么听着,听韩睿说完了他的要求,忽然有些不可置信:“你不是林家的人吗,怎么会……”

韩睿的目光像冬季挂在树梢上的冰条,沉重而彻骨:“这不是你需要知道的事,还有我劝你不要动我老婆。”

说到这里,气氛又开始剑拔弩张了,陆励成拳头格格直响:“臭小子,你最好别让我发现你对她不好,不然我是偷是抢都会把她带走。”

韩睿起身,先伸出手,目光并不退却:“我替她跟你说声谢谢。不过放心,你没有这个机会的。我韩睿别的不敢说,但却不会允许别人欺负家人的。”

虽然不甘心,但这个保证却让陆励成有些恍惚,他问了一句:“有烟吗?”

在烟雾缭绕之中,还能听见他的叹息声,他的脸在昏暗中越发不清楚,但声音却很清晰,好像就落在人心里:“当年我也说过一样的话,不过我亲手毁了,小子,希望你别让她失望。”

离开之后韩睿还在想他那句话,想着想着,竟然隐隐地笑了起来:思宁,你没看错人。

或许思宁不知道,在新婚夜那晚,当她靠在韩睿怀里朦胧入睡的时候,韩睿已经问过她和陆励成的事。当时她的回答跟今天陆励成说的差不多。

……分割线……

芳姐乡下的家里出了点事情,好像是她婆婆对她一直不回家这事有怨言,思宁也觉得不好意思。自己请了芳姐之后,她一直尽心尽力照顾他们呣子俩,尤其是在自己进入娱乐圈之后,她已经很久没回家了。考虑到这个,思宁放了芳姐一周的假期,让她回去看看。

只可惜孩子咋办,思宁拨通了曼琳的电话,打算让孩子现在暂时在曼琳那里呆一会。

戴着鸭舌帽和青蛙眼镜的思宁抱着佑佑坐在出租车里,她摸着孩子的头。

佑佑撅着嘴巴,不是很高兴的样子,他看了麻麻好几眼,终于还是忍不住:“麻麻,佑佑已经长大了,可以自己照顾自己的。”

听到这话,思宁笑开了:“好,我家佑佑最乖了,不过今晚还是去曼琳阿姨那边,妈妈都跟阿姨说好了的。”

佑佑眼神落寞,小忧伤的感觉爬上眼角、嘴角:“麻麻,佑佑跟小狼说好了,要跟他一起睡觉的。”

想到孩子躺在小狼身边的模样,思宁吓得身体震了一震:小狼那体格比佑佑还大,万一它兽­性­发作,那佑佑还不被它伤到?脑海中出现小狼露出尖利的牙齿,而佑佑满身是血躺倒在地上的情景……思宁赶紧抱住孩子,语气紧张:“佑佑,听妈妈的话,不要跟小狼靠太近,它会啊呜一口咬你的,知不知道?”

佑佑歪着头,样子很不解,小脑袋想了一会儿忽然笑了:“麻麻,你怕小狼对不对?”然后他的一双小手在胸口拍了一下,大义凌然的模样:“麻麻别怕,佑佑会保护你的,要是小狼敢欺负你,我就不理他了!”

稚气的声音却让思宁的心像喝过温热的牛­奶­一样,甜蜜的安定,她的孩子那么小已经知道要保护妈妈了,光是这份心意就让每个做妈妈的觉得幸福。小小的他,怎么会懂这些呢?

她甚至萌生了一个想法:要不,我趁着现在隐退吧,带着佑佑一起生活。

当然想法是美好的,但现实挺残酷。说到底还是钱的问题。

到曼琳家门口的时候,思宁还在想心事,没有听到背后有人在喊她,还是佑佑拉了拉她的衣角,低声说:“麻麻,有位叔叔在叫你。”

思宁回神一看,然后下意识地把佑佑往背后带,她神情紧张地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钉子嘴巴瞪得老大,他看着大嫂背后的小孩,不敢置信自己刚才听到的。他看这孩子有五岁左右的样子,五年前大嫂应该还跟大哥在一起,如果这孩子是大嫂的,那会不会是……他吃惊地捂住嘴巴。

看到他的模样,思宁的心一直向下沉,她拉着孩子的手开始沁出冷汗,慌乱之中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她此刻唯一能想到的就是:不能让钉子把这事说出去,不能,绝对不能!

眼看着钉子转身要走,思宁一把拉住他,声音有些尖利:“你­干­嘛去!”

钉子到现在还是没能平静,他觉得这事太严重了,他掰开大嫂的手,眼神中满是指责:“大嫂,你有孩子的事为什么没告诉大哥,如果大哥知道……”

思宁­干­脆整个人抱住钉子,语气紧张:“钉子,这里头的事情你不清楚,你不要管。”

钉子用力气甩开禁锢,不过力气大了点,一下子将思宁甩到门上。

砰的一声闷响,那是思宁的头撞上防盗门的声音,门都似乎震动了起来。站在一旁的佑佑哭了,他冲过去,用头顶住钉子的腰部,怒吼着:“谁让你欺负我妈妈了,你这个坏人!”

钉子扶着孩子,不敢再用力推,他一边挠着头,尴尬地看着思宁:“大嫂,你没事吧,我……我不是故意的……哎,你为什么要阻止我啊。这是好事啊……”

这会儿门开了,是曼琳听到声音出来了。她赶紧扶住思宁,用手给她揉撞到的地方,她蹙眉:“嫌自己脑袋太硬了还是嫌我家门铃不好使啊,非得用脑袋来撞门!”

佑佑哭着跑过来,抱着曼琳的手臂:“曼琳阿姨,是那个坏人把麻麻推倒的。”

曼琳看了钉子一眼,语气冷淡:“你倒是会惹事。”

钉子慌了,自己好不容易找到曼琳家,也制造过几次跟她在家门口偶遇的情况,好歹没有被她反感,可现在这么一闹,又被她难看了。之前的努力岂不是又白费了。钉子一只手狂抓着脑袋,紧张地说不出话来。

思宁的脑袋疼得不像话,但她还是努力让自己清醒,她抓紧了曼琳的手,表情十万火急:“不要让他走,他知道孩子的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能更文了,热泪盈眶~

32

32、第二章 麻麻哪去了 ...

思宁躺在曼琳的床上,表情异常的着急。曼琳说她会去说服钉子保守秘密的,可是都已经一个多小时了,这事成了吗?会不会钉子撇下曼琳姐逃走了?越想越烦躁,思宁索­性­下床去看看。

还没到门口呢,门啪地一下开了,曼琳跟她正对面,差点撞到。曼琳蹙眉斜眼,语气责备:“不是让你躺着吗,现在这是­干­啥呢?”

思宁紧张地抓住她的手,满怀期待地询问:“他不会说出去吧?”

面对思宁期望的模样,曼琳也有些遗憾:“我连美人计都用上了,那小子还是一门心思要把这事告诉他大哥,不知道他是愚忠还是愚蠢了。”

思宁觉得头痛,用手托着额头:“那他现在人在哪里,我去追……”

听到她那个傻瓜一样的话,曼琳用手指推了一下她的脑袋,呵斥:“你去哪里追,那小子蹿得跟豹子似的,一会儿就没影了。”

“那怎么办,他就快知道了,他会不会跟我争孩子,万一……”思宁几乎是惊叫起来,她抓紧了曼琳的肩膀,使劲摇晃,力气大得惊人。

这是她最担心的事情了,孩子只是她的,跟姓陆的没关系。当初他不想负责,不想要孩子的时候就已经失去听到佑佑喊他一声爸爸的机会了。更何况,若是佑佑知道了他的身份,孩子心里该有多难过,在孩子眼中爸爸是英雄是超人是无所不能的神一样的存在。若是让他知道自己的爸爸是一个混混……思宁实在不敢想象那情景。

曼琳拍了拍她的肩膀让她不要着急,自己去厨房倒了一杯热牛­奶­想给她定定神,进房的时候却发现思宁已经不见了,她看了一眼敞开的防盗门,不觉叹了一口气:这丫头,都不肯听我把话说完吗?

这会儿佑佑从隔壁房间出来,他朝四周看了看,小小的眼睛里顿时出现紧张的神­色­:“曼琳阿姨,麻麻呢?”

川流不息的大街上,思宁一头扎了进去,逮到空隙就往里头钻,站在马路中间眼睛四通八达地看,没发现目标之后又继续钻另外一处。因为她的乱闯,有司机差点撞上了她,那司机从玻璃窗里探出头来骂了几句。

一辆白­色­玛莎拉蒂里头的女人盯着这一幕看了一会,觉得这其中会挺有文章的,因此她拨通了助理的电话:“派人到洨河中路来。”

坐在旁边的林静似乎刚睡醒,眼睛半睁半闭,哈欠连天地问:“倩倩,你跟谁说话呢?”

不错,驾驶座上的正是林倩,她微微一笑:“哦,好像我在夜店里落下点东西,所以让助理去看看。”

昨晚在林静见过孙铭勋之后就又赶完夜店和妹妹会合,两人在那里玩了一整晚,睡到中午才醒。

林静看了妹妹一眼,眼神里有些吃惊:“真羡慕你,喝多少都不会醉,熬通宵也没有黑眼圈,照样神采奕奕。我说你是不是吃什么滋­阴­药了?”

林倩笑了:“滋­阴­药没有,治疗­精­神病药倒是有,你要吗?”

这话说的林静也跟着大笑了起来。

…………………………

韩睿刚到家不久,思宁公司的老板宁少则就来电话了,这小子说话笑嘻嘻的,但是传递的消息实在让人头痛。说是思宁被记者拍到在道路上乱跑,看上去­精­神不大正常的样子。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等韩睿的车子赶到洨河中路的时候,他看到一家便利店门口围堵了不少人群,好像还有拿着麦克风的记者。心想着思宁大概就是在这里头了,因而挤过人群,往便利店里钻……

而距离便利店不到五百米的地方,经纪人兰姐和助理小美护着思宁脱离记者的围堵,在通往保姆车的路上,思宁朝便利店这边看了一眼,好像看到什么人,但一转眼的功夫那人就不见了。而身边记者的声音太吵,她也就不再理会,心想着应该是自己看花眼了吧。

上了车之后,兰姐叹了一口气,她已经没有力气吼人瞪人了:“你说你这是­干­什么,平白无故让人当疯子一样看,你知不知道那些记者会怎么写?”

思宁沉默了,可能是因为刚才跑得太凶缓不过起来,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突然抓住兰姐的手:“兰姐,要不然趁这个机会我宣布隐退吧。”

原以为会挨兰姐一顿臭骂,或许还有暴打,不过出于意料的是,兰姐什么都没说。她只是掏出一支烟,点了火,也不顾车里空气流不流通,就那样吧嗒吧嗒地抽起烟来了。

思宁觉得有些呛,不过她没敢咳大声,担心激怒了兰姐这事更没得商量。顺了两口气,她盯着兰姐,表情真诚:“兰姐,你看我的资质,上不上下不下,清纯不够,妖冶又谈不上,唱功嘛也马马虎虎,比我实力的人多的是,就这样的我凭什么会红呢?与其半吊子一样混着,不如索­性­隐退了。”

兰姐依旧不说话。这让人心慌的啊。向来都是兰姐护着思宁,虽然两人会有意见相左的时候,但很多次兰姐都是纵容了思宁。说句良心话,从认识开始兰姐在思宁身上花了不少­精­力,现在思宁说要放弃要隐退,这对于兰姐来说实在是太不负责任了。

几分钟过去,兰姐用指甲弹落手上的烟灰,表情异常冷静:“给我个理由,你这么突然提出要隐退的理由。”

思宁看了她一眼,张嘴就犹豫:我能说是因为孩子吗?思索再三,她开口:“你也知道,我已经结婚了,老公他不大喜欢我做公众人物,所以……”说这话的时候,思宁在心里默念:韩睿啊,只是借你的旗号用一下下,放心,兰姐肯定不会拿刀子来砍你的。

兰姐哦了一声,刚想回应什么,忽然车子急刹车,坐在后面的她们猛地向前扑倒,一下撞在座位上。头晕目眩之间听见前面的司机在骂着:“神经病啊这人,怎么开车的。”只见一辆红­色­货车压着实线变道过来,刚好堵在保姆车前面。还好司机刹车及时,要不然可就撞上去了。

韩睿从便利店出来,一无所获。店里面确实有明星在,不过不是因为思宁而是孙铭勋,如果韩睿没记错的话,上次在超市,他跟林倩是认识的样子。

刚出门,视线与人正对,韩睿眉心微动:“你怎么在这里?”

阳光落在女人身后,她像是被光辉笼罩一样,脸上身上都是柔和的­色­彩。只见她微微一笑:“刚从张医师那里过来,听说有朋友在这里,所以来看看。你呢?”

自从韩睿进林家开始,他就清楚林家二小姐身体娇弱,林振海派了专门的医生来给照顾她的身体,好像就是这个张医师。而她姐姐林静就不一样了,身体好的响当当的,这么多年连感冒发烧什么都没有过。

韩睿扶了一下墨镜:“跟人约了在这里见面的,不过那人好像还没过来。”

林倩笑得温柔和善,头微点:“刚才我在街那边好像看到左小姐的车子出了点小意外,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她一直维持着笑容,看着韩睿上车、离开。直到便利店的­骚­动逐渐向外发展,直到孙铭勋走到她身边。

孙铭勋毫无预警地脱下外套罩在她头上,然后拉起她的手朝另外一边跑过去。边跑边低声笑着:“怎么会突然打电话让我来这里,难道是想补上昨天的宵夜?”

林倩忽然咳了起来,同时她的声音也显得很喘:“铭勋,旁边的咖啡馆停下吧。”看她似乎是体力不支。

孙铭勋扶着她进了咖啡馆,看着玻璃上两人靠在一起的投影,忽然觉得很温馨,如果能更靠近就好了。

不过可惜,林倩很快把他的衣服还回来,同时跟他拉开不远不近的距离。她好像没有察觉到孙铭勋神情上变化一样,笑得灿烂:“我记得你喜欢喝蓝山,对吧?”

孙铭勋就是没法抗拒她那种温暖又灿烂的笑容,还有她的好记­性­,似乎自己的事情她都记挂在心里。有时候他觉得林倩对自己是有意思的,要不然她不会一直给自己机会靠近她,有时候又觉得她对自己挺抗拒的,因为她从来不给自己机会更多的接近她。

这种碰到指尖却握不住手的感觉好几次都让他觉得挺闹心的,但每次见到了林倩,闹心这一点就都抛到脑后去了。

孙铭勋自嘲地笑了一下:“是啊,蓝山。”因为那是你喜欢的,后半句话他怎么也不敢说出口。

而此时的林倩,隔着玻璃窗看着外头的情形,她能看到那辆红­色­货车上下来两个男人带着一女人上车,看到等人走了之后韩睿赶到现场跟保姆车里的剩下的人说话。她淡定地喝了服务生送来的蓝山,舌尖萦绕着浓郁甘美的芳香,这属于蓝山的独特味道此刻品来更加添了一味掌控全局的味道。

孙铭勋通告不少,因此坐了几分钟就得继续赶另外一场通告去了,临别前他交代林倩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林倩看了他一眼,微微摇头,叹了一声,似乎有些遗憾。而在他离开之后,她又打了个电话给助理,让她查的事情应该有结果了。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这里头很有意思,左思宁这个人很有意思。

已经很久没有人能挑起她的战胜欲了。

作者有话要说:俺困SHI了,睡觉去,明天坐早班车走~

33

33、第三章 浸猪笼 ...

韩睿赶到的时候,思宁的那辆保姆车还在,经纪人站在外面看着前方某个地方,若有所思的样子,助理则是紧张地在她身边走来走去,问着:“兰姐,思宁姐这么过去不会出事吧?这什么人啊,看着那么像黑社会的。”

兰姐回头,目光犀利地瞪了助理一眼:“什么黑社会,管好你的嘴巴,今天你没看到思宁,一定要记住。”

小美不解,刚才一辆货车乱开车挡住他们的路,然后车上跳下来两个魁梧的男人,他们敲着车门说是要跟左思宁说话,结果说着说着思宁姐就上车跟他们走了,兰姐和自己拦都来不及。这会儿应该报警吧,可为什么兰姐不让自己说?

小美还想说什么,忽然看到兰姐目光里有些紧张,她看着自己身后的某一处,笑得人毛骨悚然:“真巧,韩总也在这里呢。”

韩睿绅士地点头:“看到小宁跟她说一声,我在家里等她。”说完不多做纠缠、离开。

兰姐盯着韩睿的背影,以她四十多年的人生阅历,她还是看不透韩睿这男人在想什么,她甚至都不能确定刚才自己跟小美说的话,韩睿是否有听到。若是听到,他有这反应,是表示他对思宁的事漠不关心吗?

韩睿一坐上车里,没有任何犹豫,打了电话给陆励成。

电话那头声音嘈杂,似乎是在赌场不知什么的地方。陆励成的声音并不和善:“找我什么事?”

“她在你那边吗?”韩睿考虑了助理说的话,若是有什么黑社会的话,势必和陆励成脱不了关系。若不是他,思宁怎会心甘情愿跟那些人走,她一定有什么事情,让她必须见到自己最不想见的人。

还没得到回话,又有电话Сhā拨进来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在他找思宁的时候,一个陌生的号码存在太多的可能­性­的,他考虑之后还是接了电话。

电话那头是佑佑的声音,他好像在哭:“爸爸,麻麻不见了,你快去找她……”

韩睿眉头锁得更深了,他低声安抚孩子:“佑佑乖,告诉爸爸,你现在在哪里,和谁在一起?”说完这话,他自己都愣了一愣,爸爸这个称呼他竟然用得如此自然。

佑佑似乎是在跟别人说话:“曼琳阿姨,这里是哪里啊?”

韩睿调查过思宁,他猜佑佑口中的曼琳应该就是方曼琳吧。所以思宁今天出门是打算把孩子放在她哪里吗?

电话从佑佑手中转到了曼琳手中:“韩总,今天出了点意外,思宁出去找人了,我担心她出事,所以来通知你一声。”

“怎么回事?”难道这就是思宁像疯子一样在街上跑的原因?她在找什么人?

曼琳顿了顿:“如果有空的话,你可以去城西赌场看看,或许能在那里找到她。具体的情况等她回来之后再说吧。”

城西赌场……若是他没记错的话,那正是陆励成势力的范围。拜托曼琳好好照顾孩子,韩睿不再犹豫,挂上电话直接往城西赌场赶过去。他直觉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货车在码头模样的地方停下,两壮汉跳下车,朝还坐在车里的思宁伸出手,帮助她也跳了下来。其中一个看上去模样挺凶悍的,他抡了一下膀子,声音洪亮:“左小姐,你确定要过去吗?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我们兄弟俩可是不负责的。”

另一个附和着:“是啊,如果你不想做,我们不会难为你,反正这本来就不关你的事。”

思宁笑了:“这说的是什么话,芳姐一直照顾我,现在她出事了,我怎么能袖手旁观呢?芳姐婆家在哪里,带我过去吧。”

两大汉感激地直点头。

思宁在身上摸了摸,本来想打个电话的,结果发现电话好像是落在保姆车上了。刚才来的匆忙,因为听到这两位兄弟说芳姐在老家这边出事了,婆婆怀疑芳姐的话,说她是在外面偷男人,所以才这么久都不回家,把孩子和卧床的男人扔在家里不管。芳姐没办法了,这才偷偷拜托村里的两位兄弟,让他们出来找找思宁,请她出面做个证。

思宁听大汉说过,这边的码头渔村还保留着古老的传统,若是女方被怀疑偷男人,那是要被浸猪笼的。所谓浸猪笼就是说把女人放进一个竹笼里,和石头绑在一起扔到海里。

因为情况紧急,所以思宁这才来不及跟兰姐他们打招呼就过来了,想不到来得匆忙,手机也忘了带。思宁想着,现在时间还早,待会回去之后再给兰姐他们交代一声吧,应该不会耽误太久的。

进村的时候,在祠堂那边,一帮子人围着芳姐,要她交代这阵子出去都做了什么。盘问的架势确实挺吓人的。

思宁赶在他们扭曲事实之前,站出来说明了原委。好在这村子的人心思单纯,思宁这么说他们就这么信了。

当他们放开芳姐之后,拄着拐杖的那位老­妇­人,也就是芳姐的婆婆,她有些怀疑问了一句:“不知道左小姐是做什么职业的。”

“歌手。”当思宁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四下一片哗然,进入她耳朵里的声音嘈嘈杂杂的,可意思都是差不多。

“竟然是个卖唱的,阿芳跟着她能­干­什么好事……”

思宁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到底是这村子的人穿越了呢,还是她自己穿越了。芳姐一下瘫倒在地上,她之前一直在给思宁使眼­色­结果她还是说出那两个字了,这下完了。

芳姐的婆婆拐杖在地上狠狠砸了一下,中气十足:“左小姐,想不到你年纪轻轻已经做了这种有辱家门的职业,你怎么可以这般不洁身自好呢?”

这话说的思宁更加一愣一愣的,她做什么了?不就是唱唱歌嘛,咋说的她好像­干­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了。她扶额:“这位婆婆,可能你不大知道外面的世界,歌手是很正常的工作,而且……”

一声咳嗽截断了思宁的话,老­妇­人浊黄的眼球朝思宁扫了一眼,流露不屑:“别以为我老婆子不懂,真的只是唱歌这么简单?从来卖艺与卖身难分家,你能­干­净到什么地方去?我说怎么阿芬跟着你之后就一直不肯回家。”说着她走了几步,到芳姐面前,拿拐杖猛地一下敲在她背上,“说!你是不是跟着她一起卖身了!”

思宁挺想反驳的,不过刚开口,又觉得不妥,因为她想到:我跟韩睿结婚,算不算把自己卖了?其实老婆婆说的也没错,卖艺和卖身有时候确实难分家的。那次若不是遇到韩睿,或许她就真的傍上那个煤老板了。再比如曼琳……总是有太多的理由,但好像事实就是如此,容不得辩解。

可是芳姐不一样,她是真的尽心尽力帮自己带孩子,她比谁都­干­净。

想到这里,思宁站在芳姐身边,冲老婆婆微笑:“婆婆,您这话就说错了,芳姐在我家怎么了,我有老公有家庭,我正正经经工作,我不偷不抢不卖|­淫­,您有什么证据说我不­干­净?”

被她这么一喝,老­妇­人后退一步,她浊眼向上翻,盯着房梁几秒钟,而后目光坚定:“好!你说你就老公,那就把你老公找出来,若是让我发现你在说谎,那别怪我对你们两个不客气!二狗子,先把她们俩关进竹笼里。”

不是吧,真要浸猪笼?这太疯狂了!思宁真觉得是不是自己的打开的方式不对,还是说她真的穿越到原始部落了?

…………

车子还没开到一半,又有陌生电话进来了,是一个固定电话,韩睿刚接起,那头出现一个说话结结巴巴的男人的声音:“你……你……四……不四……左司令……的老……老……公……公……”

那声音听得韩睿太费劲了,粗粗听过,他根本没反应过来这话是什么意思,还以为是什么人跟他恶作剧。然而那话又在脑子里过一遍,拼拼凑凑,总算是理解了一点。他把车子靠边停下:“没错,我是左思宁的老公,请问你是谁?我老婆是不是在你那里?”

对方丢下一个地址,还有一句“一个小时内,如果你没有出现,你的老婆就完了。”

典型的绑匪的话,可是这绑匪到底要什么?难道目标是自己?韩睿百思不得其解。不过并没有疑虑,他加足了油门,争分夺秒地飙车过去……

…………

关在竹笼里,芳姐显得很歉疚:“小姐,真对不起,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也不用面对这种事了。”

思宁拍了一下她的肩膀:“芳姐,不关你的事,待会韩睿来了,我们就会没事的。”

芳姐一听,更紧张了,她手指嘴­唇­上做出嘘的动作:“小姐,要是被他们知道你是骗他们的,这样更危险。说不定那位韩先生也会有危险。”

思宁这才想起来,她压根没把跟韩睿结婚的事告诉芳姐,难怪芳姐会这么紧张。若是让那帮“古代人”觉得她既是卖唱的,又说谎骗人,这简直就是罪加一等啊。

刚这么一想,思宁就听见有人大叫起来:“婆婆,姓左的女人在说谎,她是骗人的!”

思宁和芳姐这才发现原来那个叫二狗子的一直悄悄潜伏在她们身边……

芳姐面如死灰,她很清楚接下来要发生什么。

思宁想辩解,但是对卖唱的有偏见的村里人已经听不进她的任何话。

村子里一帮男人跟拎小­鸡­一样拎着竹笼,一路嘿咻嘿咻到海边去……

这会儿思宁也紧张了,生死关头还管什么形象,她开始大喊:“你们不能这么没有事实根据就乱处罚人,你们也不是上帝,凭什么决定人的生死啊!你们……至少等我老公来,听完他的话再决定信不信我啊!”

老婆婆走的很稳,一直跟在年轻人身边,她狠狠地瞪了思宁一眼,吐了一口浓痰在思宁脸上:“你这种自甘堕落就恬不知耻的女人简直是死有余辜,我家阿芳要不是跟着你,怎么会需要受这种苦?都是因为你!”

简直是冤枉大了,是他们对人的偏见太严重了,严重到了不可救药的地步。思宁在竹笼里一晃一晃,晃得心里更慌了。难道今天真得死在这里了?不能吧,她要死了,儿子咋办?没过多久,她就看到蔚蓝­色­的海域已经出现在眼前了,平时看着是挺波澜壮阔的美景,可今天看来却那么惊心动魄,简直是要命的巨物,张着血盆大口要吞噬了渺小的人类。

思宁抓紧了竹笼,用力扯,竹屑扎进她手里,出了血,有点痛。芳姐在一旁吓得瑟瑟发抖,目光里是苍白的绝望。思宁看了她一眼,低声呵斥:“芳姐,愣着­干­什么,快帮忙啊!”

芳姐嘴­唇­泛紫,哆嗦着:“小姐,没用的,就算破开了这个竹笼还有更多的竹笼等着我们……就算没有竹笼还有火刑场……”

一动不动等死这种事情思宁做不来,至少她可以破开竹笼,再加上她会游泳,在海里说不定还能有一线生机。

想到这里,她继续用力扣着竹笼,用手劈用脚蹬用牙齿咬,编制成竹笼的竹条已经有一个缺口了,思宁继续拿手掌在那个缺口上劈,竹屑割得她的手都是一条条血痕,脸上腿上也好不到哪里去。

外面的男人们鄙视地笑话着,笑她不自量力、垂死挣扎。

而又有一双手伸过来,帮她一起破竹。那是芳姐。

芳姐冲她笑了一下,虽然脸­色­依旧苍白,但表情坚定。

随着老婆婆一声:“扔!”几个男人使上全身的劲将装着两个女人的竹笼往海里扔去。竹笼旁边裹着石头,降落的速度比平时快了好几倍。

眼前的景­色­迅速向上移动,在思宁的视线即将没入海中的时候,她看到远远的来了一辆车子,一闪而过,她看不清楚。她似乎听到什么人在叫自己的名字,但是很快巨大的落水声淹没了她所有的听觉视觉,无处不在的水竭力往她嘴里、耳朵、鼻腔里钻……身上的酸涩伴随着巨大的恐慌爆炸开来……

作者有话要说:英雄来不来的及救美捏,救美之后能安全离开吗?虽然看起来这种浸猪笼的情况很离奇,但其实现实中确实存在这样的地方。有些地方还保持着一些很原始的很古代的传统,虽然不一定是浸猪笼,但同样是不合理的事情。只能说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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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第四章 囧囧有神 ...

凉凉的感觉从脚底一路爬到头顶,思宁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下意识地靠近身边的热源。那温热的气息让她不断接近,飞蛾扑火一般地靠近。那热源身上有一股熟悉的味道,应该是她以前闻到的,但现在记不清了。她想,管他呢。

一声结巴的呼声有点刺耳,那人好像在说:“你老婆确实是醒了吧,我看她的身体在动呢。”

思宁觉得这声音太吵了,什么老婆不老婆的,跟她有什么关系。

只可惜结巴说完之后,又有一个冷清的男声不咸不淡地响起:“我知道。”简洁、­干­脆,这男人做事很利落啊。

不过声音在思宁脑子里过了一圈之后,她忽然觉得咋那么像韩睿的声音呢?怀着某种好奇,她睁开眼睛,想看看那人……

刺眼的阳光一下子照­射­进眼中,思宁有一时间不适应,她又闭了一会儿,这才看清楚周边的情况。她此刻趴在一个人的胸口上,那个人穿的是黑衬衫,那个人的下巴很尖锐,有些青­色­的胡渣,那个人的嘴巴很薄,边上微微翘起,似笑非笑……那个人的眼睛很像韩睿,连眼角的刀疤也像……

思宁忽然想到了什么,她挣扎着爬起来……可惜那人的手臂抱着她,她还没仰起身来又被带到男人怀里,脸正正好好撞在那人脸上,更关键的是­唇­对­唇­!

思宁一双眼睛滴溜溜地在那人身上打转,又愣又傻,不大灵光的脑子这时候转速更不快了,但好歹还是转出了几个字:如果不是双胞胎或者几百万分之一的撞脸时间,这个应该就是韩睿吧?

想通了这点,她啊呜啊呜地想说话,可惜嘴巴压在韩睿的­唇­上,其结果就是,她对着韩睿的口腔猛吹气,好大两口气啊。

韩睿皱眉,一翻身就把女人压在身下,然后迅速松开女人的嘴,他表情依旧冷漠,只不过说出来的话就不那样了:“这么快就想谋杀亲夫了吗?”

思宁瞪着他,觉得脑袋搁在床上有点痛:“这里是哪里?你怎么会来?我的头为啥那么痛……”

韩睿翻身,躺在思宁身边,他一只手垫在女人脑袋下面,眼神中有些疑惑:“你不记得发生什么事了吗?”

在他目光注视之下,思宁开始回想,她带着佑佑去曼琳家,遇到钉子,追着钉子出门,遇到兰姐,然后遇到两大汉,他们说芳姐出事了,然后……记忆如同那澎湃的海水朝她涌过来,她惊呼出来:“天哪,浸猪笼!芳姐呢,她也被救上来了吧?老妖婆他们呢,你救我上来的时候没让别人发现吧?”

韩睿一只手撑着头,以一种见到外星人的表情看着女人,看着听着就不说话,好像不忍心打断这个­精­彩的画面。

思宁火了,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这个地方太恐怖了,简直就还没进化完全!看着韩睿一脸不关我事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她一伸手就摸上韩睿的手臂,然后大拇指和食指迅速捏起一层皮……

韩睿嘶地吸了一口气,目光落在思宁那只正掐的凶猛的手,他简直不能理解:“你这又是哪一出,脑子真敲坏了吗?”说着用手摸弄着思宁的头发,似乎要看看她脑袋上有没有缺口啊漏洞啊什么的。

思宁拍开他的手,怒视:“你脑子才坏了,我很严肃地问你话呢,现在是什么情况?”

思宁还没来得及听到韩睿开口,有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朝这边赶过来。她心里一紧,慌忙拉着韩睿起身,语气万分紧张:“完了,被发现了,我们赶紧逃吧,那个窗口看样子可以打开。”

韩睿躺在床上纹丝不动,目光疑惑地注视着她。

思宁气急:“你­干­什么,快走啊!别以为男人不用浸猪笼,他们还有火刑场,你一样逃不了。”

这时候韩睿的眉头又皱起来了:“看样子村里的医生不大靠谱,等回去之后我还得带你去医院仔细检查一下。”

思宁使劲甩手,外加跺脚:“你这个傻瓜,这时候说什么医生不医生,待会等他们来了,我们俩一个都走不掉!我还没准备好跟你一起死呢。”显然她甩不开韩睿的手,不想认命却也只能认命地看着门开了,看着有人进来,看着芳姐的脸出现在眼前……

诶,芳姐?不是老巫婆他们吗?

思宁愣了,随后放松地笑了:“芳姐,他们也把你救上来了?你没事吧?”

芳姐满头雾水地盯着思宁看:“小姐,你在说什么?”

当思宁把她记得的事情一点点给两位健忘的人解释清楚之后,顿时屋子里安静,安静得不像话,都能听见外头海鸟的叫声,还有海浪拍打岸边的水花声。

忽然一个突兀的笑声打破屋里的平静,一连串哈哈哈从芳姐口中爆发出来,跟连环炮似的,让人应接不暇。

芳姐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说话都不利索了:“小姐,你哪里来这些古怪的念头?阿大阿小是有找你过来,但是你一到渔村就晕了,一直睡到现在才起。哪里有什么浸猪笼,还有我婆婆躺在床上十几年了,怎么可能站着出现在祠堂?”

一道天雷劈来,思宁觉得自己脑子都快短路了,难道那么生动的记忆都是自己制造出来的一场梦?不能吧,太真实了啊……

她询问地看着韩睿,企图从他嘴里说出什么不同的话。

没想到韩睿只是瞄了她一眼:“显然是你想多了。”

思宁快疯了,难道真是自己脑袋不好使了,可是她不明白了:“不对啊,好端端的我为什么会晕?”

芳姐身后还跟着一个赤着脚背着药箱的老头,他没抬头先出声:“你的头之前受到过撞击,引起轻微脑震荡,再加上运动过度和血糖过低,几重因素共同作用下导致大脑供血不足,引致昏厥。”

撞击?不错,之前自己确实是一脑门子撞到防盗门上。运动过度?也没错,为了追钉子,自己起码跑了三条街,都被人当疯子了。血糖过低?好像也有,从昨天晚饭吃完之后自己就再没有吃过了……这样算来有几个小时了?

思宁此刻简直是囧囧有神了,竟然会发生这种事情,太不可思议了,她还以为自己真掉进海里,吓得半死呢。

这时候赤脚医生把窗户打开,口中一边说着:“既然你已经行了就可以出去走走,呼吸新鲜空气对你的脑子好帮助。”

思宁感觉膝盖中了一箭,他们这一个个有必要一直提醒自己脑袋不好吗?而当她的目光落在窗口的时候,她看到了海,原来这不是单纯的房子,而是一条船,窗外就是海。思宁回头看了一眼韩睿紧紧拉住自己的手,忽然明白他为什么抓得这么紧了。

因为他不想被自己拉着一起去跳海。

海鸥声声,风平浪静,一望无际的汪洋大海在夕阳照­射­下泛着鱼鳞波光。远处,天海连成一线,云层悠然飘动,宛如穿行在大海之中。偶尔小浪花掀起,溅起一注水花而后又归于平静。

沙滩上有孩童在玩耍,他们搭建着城堡,似乎还在扮演王子救出被困城堡中的公主,有女人在一旁织着渔网,渔网已经很长了,但为了丈夫出海的时候能抓获更多的海鲜,女人们还在努力编织,彼此之间说说笑笑的……

这般平静而壮阔的景象落在思宁眼中,她忽然有些释然。她微微一偏头就看到身边的韩睿,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海的原因,这时候的韩睿看起来也温柔了不少,他的表情也有几分温和亲切。

想到他会因为一通没头没脑的电话而大老远赶过来,又在自己昏倒的时候一直贴身照顾。一想到这些,思宁就觉得这男人其实不像表面那么冷。

她慢慢把手伸过去,挽住韩睿的手臂。见韩睿只是略略顿了一下,没有拒绝,她又把脑袋靠在他手臂上,偷笑了一下:“我脑袋疼,借我靠靠。”

落日余晖里,韩睿低头笑了一下,闻到某女的发香之时,忽然有些心猿意马。他咳了一声,目光赶紧挪到海那边:“以后出门记得带脑子。”

思宁咬牙,抓着韩睿的两只手做出掐人的模样,恨不得这会儿狠狠掐他。可惜,恨不得终究是恨不得,她老婆大人不计老公过了。

当然他们俩人不是来海边散步的,而是往韩睿停车的地方去,因为要回家了。芳姐因为老家还有些事情,所以暂时不跟他们回去了。

思宁听说韩睿来了之后,跟芳姐的婆婆好好聊了几句,然后把事情解释清楚了,婆婆也不会担心芳姐赚的钱来路不明了。

当然听说的情况只有寥寥几句,具体情况恐怕只有韩睿和婆婆知道了。

只可惜,不知道是思宁还是韩睿衰神附身,韩睿的车子竟然被人爆胎了,打电话给汽修公司,公司说渔村这里不在公司服务区,而村里唯一一辆货车,也就是带着思宁过来的那辆被阿大阿小两兄弟开着去城里卖今天刚捕上的海鲜,要明天才能回来……

眼看着天快黑了,就算这会儿能找到工具补好胎,回去也很可能会在车上过夜。

考量了各种方案,韩睿有了主意:在渔村借住一晚,明天再用货车拖着汽车回城去。

思宁看了他一眼,提醒他一件事情:“林家的晚餐呢?”

韩睿语气平静:“那不重要。”

听到这话,其实思宁挺想问一句:那什么重要?不过考虑到这个答案跟自己没啥关系,所以她聪明地闭嘴了。

只是对于发生在他们身上的衰事,思宁有种不大好的预感:今晚应该不会发生什么吧?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俺遭遇了一件囧囧有神的事情,绝对想象不到的窘境,说不出口的窘境,俺恨不得一头扎进地里表出来,让人看到简直是丢脸的。

于是俺写的时候一不小心女主也囧囧有神了一下。

咳咳,期待明天的一章吧~有好事,你们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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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第五章 都是喝酒惹的祸 ...

芳姐抱着一床崭新的被褥出来,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屋里的两个人一眼:“小姐、姑爷,真不好意思,房间不大好,你们将就着住一晚吧。”

这房间是芳姐家里最好的一间,芳姐又提前打扫过,桌椅、梳妆台都很­干­净,现在又换了一床新的被褥,已经很不错了。

思宁拉住芳姐的手,阻止她继续忙活:“芳姐,已经够好了。老公,你说是吧?”

韩睿反应了半天这才明白过来,思宁那一声“老公”是在喊自己,他看也没看,有些失神地哦了一声。

芳姐静静地看了两夫妻一眼,之前听姑爷说他和小姐已经结婚了,她还不大相信,因为小姐从来没跟家里说结婚的事。不过从韩睿出现之后,他照顾小姐的样子,还有他们俩人之间的互动,这一切小细节都让芳姐慢慢相信他们是真的在一起了。

出门的时候,芳姐会心地笑了:小姐也是时候找个人来照顾她和孩子了。

房间里的东西都挺古旧的,棕­色­木质床边框上有镂空雕花,同款衣橱的柜子上还有铁质手环。而这里头最亮眼的应该是芳姐刚拿过来的被褥,大红­色­,上头绣着鸳鸯戏水的图案,大概是以前的婚被。

韩睿自顾自低头查看着手机,不知道在上网还是发信息。

思宁忽然觉得气氛有些尴尬,虽然已经跟他睡在一张床上过了,可是两人好像还没那么熟。她坐在床边上,目光百无聊赖地四处游走,心里却在想是不是应该出去透透气。

大约有个把小时过去了,韩睿终于解决完手头的事情,他伸了个懒腰。这几天他没怎么去公司,但并不代表他闲的没事­干­。他已经让秘书把公司的情况发邮件到他手机里,他会随时查看手机并回复。之前为了照顾思宁,手机里已经积累了不少重要文件,因此刚才他才一直埋头加班。

他抬头看了一眼,不觉有些想笑,因为思宁靠在床边睡着了。

就在几个小时之前,当他赶到渔村看到思宁昏迷的模样,那时候的心情显然比现在要沉重的多。他起身靠近些看,只见这个女人肩上的雪纺衫一边滑落,露出粉蓝­色­带子,还露出了一个不小的一块肌肤。韩睿只要稍稍抬头就能看到那带子下面的文胸,以及雪白­嫩­滑的胸|部。

作为一个正常的男­性­,他觉得身上有些热,本能地咽了一下唾液。他不得不承认,看着毫无察觉的女人,有种冲动想要把她好好抱在怀里,把她揉进身体里的冲动。而这种冲动似乎似乎不是第一次了。

压制住冲动又看了一会儿,韩睿终究红着脸伸手把思宁放倒在床上,帮她脱了鞋,拉过被子盖在她身上。做完这些,他开始脱下外套,打算也躺上去。

床似乎是震了一下,只见刚被放平整的女人尸变一样坐直了。正在解领带的韩睿手上停了下来,疑惑地看着女人。

思宁咳了一声:“现在还睡不着,我们出去走走吧。”

她这话说得实在不高明,就在刚才她只是坐在床边都能睡着,这睡不着的说法又是从何而来的呢?唯一的解释就是她在紧张或者或是担心。

韩睿并没有戳穿她的话,起身穿好西装。

月­色­正好,夜幕下的海边有一种神秘的力量,海风吹来一丝咸味,还有腐烂的海鲜腥气。走了没几步,看到有人坐在沙滩上,地上似乎还放着一只大酒瓶。走近了能看到那男人正在大口大口地喝酒,用陶瓷碗,一饮而尽。那豪气实在很爷们……

思宁他们跟男人打了个招呼,正要走开,就听见男人出声:“坐下陪我喝一杯吧,这酒是我老婆自己酿的,有强身健体的功效,我每次睡不着的时候都会喝几杯。”

那兄弟热情地留住这两人,非常神奇地从口袋里拿出一块桌布:“我知道你们城里人不习惯席地而坐,喏,垫在ρi股下面吧。”

思宁对韩睿点点头,表示很有兴趣,好像她从来还没有试过大晚上坐在沙滩上喝酒,在夜晚的海风吹拂下,身上说不出的舒服,如果这时候能喝一点小酒,那是再好不过的了。

韩睿没什么反应,不过他先一步学着那人盘腿坐下,果然是行动派的。

那男人又神奇地从身后拿出两只大口碗,满上之后递给两人,言笑晏晏:“试试,味道保证比什么洋酒都好。”

月光下能看到酒颜­色­有点深,有点像陈酿,不过不知道是什么品种的。

韩睿闻了一下,味道确实很香醇,尝了一口有点呛,不过入口很顺滑,可能是海边的关系,浓醇之中还有一点点腥味。虽然不想那人自夸的那么好,但就自制的来说还算不错。韩睿把一整碗都喝完了,再回味的时候似乎又喝出了一点不同的味道,有一点点苦,不知道加过什么。

思宁的碗也空了,她被呛得咳了好几声,说话都有点颤音出来:“这位大哥,我喝着这酒味道很特别呢,里面加了什么东西啊。”

男人又给自己和他们倒满了,憨憨地笑了一下:“我女人做的,谁知道她加了什么,听说都是好东西吧,对身体很好的。来,难得你们来我们村子,我再敬你们一杯。”

思宁豪气万千地举起碗,还没送到嘴边碗已经被人夺走,她看了韩睿一眼,只见他一口气把思宁那碗喝了,眉头都没皱一下。

思宁笑了:“韩睿,你醉了吧,那是我的酒。”

韩睿看了她一眼,月光下能隐隐看出她的脸红了,她的酒量显然不好,更何况这种自己酿的酒纯度比厂里出来的浓多了,哪里经得起大口喝?

眼看着思宁伸手要拿他面前的那碗,他什么都没说,先一步把碗夺在手中,同样一口气喝完。

对面的男人哈哈大笑了起来:“妹子,你男人担心你喝醉呢。也对,这酒太烈了,女人喝多了也不好。”

思宁不乐意了,喝酒还区分男人女人嘛,有千杯不醉的女人也有一杯就倒的男人,怎么能有这种­性­别歧视呢?身上升起一股莫名的火气,她一把抢夺韩睿手中的碗,然后自己给自己倒了一大杯,背对着韩睿一口灌入喉咙。

原本就已经逐渐发热的身体这会儿更像是火烧一样,热得不像话,自己酿的酒果然够烈……

那汉子有点吃惊,他看了韩睿一眼:“兄弟快把你女人带回去吧,我看她好像是喝醉了,这大晚上的要是在外面睡着就不好了。”

韩睿点头,他正有此意。这两三碗下肚,体内已经烧过一样,酒­精­味刺激着脑神经,让他有些站不稳。抱着思宁起来的时候,他晃了一下差点跌倒。

看着韩睿走曲线抱着女人走远,那汉子憨憨地笑了起来。不久之后家里出来一个胖胖的女人,她一手揪住汉子的耳朵,怒目而视:“又在偷偷喝药酒,竟然喝掉这么多了,你不知道这东西……”

汉子赶紧捂住她的嘴巴,神情紧张地看了一眼前面的一男一女,确认他们听不见,这才无奈地看着自己老婆:“我知道了,知道了,下次再也不敢背着你喝这么多了。”

胖女人有些疑惑:“怎么有三只碗,有人来过了吗?”

汉子神情紧张,说话却中气十足的:“哪有什么人啊,我嫌一只碗不够厉害,所以用三只碗一起喝。”

胖女人将信将疑地看着他。

…………

房间门是被一脚踢开的,明明没走几步,但是韩睿觉得自己身上热的不像话,再加上思宁怀里的思宁也跟个火炉一样,她的脸已经完全红了,眼睛水水的,似乎在看韩睿又似乎不是,进屋之后还听见她口中喃喃自语地喊着什么,因为听不清楚,所以更像是呻|吟。

韩睿好不容易把门关上,把思宁放在床上,正想去洗一把冷水脸,可是人还没走开一步,衣服就被人抓住,随后思宁蛇一样缠了上来,身体还不断扭动、摩擦……

那火热的身体简直是一把暗火,只消轻轻一碰就好像会生出熊熊烈火。韩睿觉得自己快疯了,他现在也觉得身上燥热,怎么能经得起思宁这样的引诱。体内简直就像是千万只蚂蚁在肆无忌惮地爬行、挠痒,很不舒服,想要立刻把女人推倒,就在这里办了她。

可是不行啊,他没带安全设备,若是因此中了奖……

想到这里,他努力推开几乎是挂在自己身上的女人,把她按倒在床上,用被子像裹粽子一样裹住她。嘴巴里很­干­,好像连口水都黏住的感觉,这是醉酒的征兆。韩睿忙从桌上倒了一杯水,端到床边,想要喂思宁喝点水解解渴,可惜她好像浑身不舒服一样,一直在扭来扭去,差点一杯水都倒了。

韩睿皱眉,来不及思索,一口喝下小半杯水,然后看了思宁一眼,看着她发出类似呻|吟的声音,看着她因为不舒服皱起的眉头。他不再犹豫,捧住她的头,用自己的嘴寻找她­唇­的位置,然后抵开她的抗拒,松开她的牙门,把自己口中的水送进去……

当听到思宁喉咙吞咽的声音,韩睿忽然笑了:这种电视里才会出现的情况我做来竟然也毫不费劲。

体内的热潮因为彼此的靠近而变得更加浓烈,韩睿的头也有些昏昏沉沉的了,他竭尽全力控制住自己的手,缓缓把思宁推开。他松了一口气,正要起身。

撕——一声清晰的声音传到他耳中,他扭头一看,只见思宁两手扯开了自己外衣,粉蓝­色­的文胸完全暴露在空气中,还有她那傲人的双|峰,随着她扭动的时间,两只小白兔几乎要跳出来。

韩睿狂咽口水,又­干­又涩的喉咙简直跟火灾现场一样:这女人是故意来折磨他的吧!为什么偏偏是这时候。

思宁脑袋里都是一团浆糊,根本看不清楚眼前是什么,只能凭直觉感觉到身上又热又痒,好像是什么东西在身体里不轻不重地挠着,她很渴望靠近很可能被抚摸,那种强大的欲|望,简直要把她的脑袋撑爆了。她很痛苦,痛苦地发出呼喊:“韩睿,我难受……”

“韩睿,我难受……”就是这样一句无辜又无奈的话,让韩睿的心动摇了,他的自制力瞬间失去支撑点,在眼前轰然崩塌。欲|望获得了无限鼓舞,眼前的女人在召唤着他靠近再靠近,召唤着让两个人的身体融为一体。

韩睿双目泛红,发出压抑的怒斥:“左思宁,你厉害!”

36、第六章 曝光 ...

同样的夜­色­里有人激|情无限,有人却辗转难眠。

偌大的林家大宅寂静无声,保姆阿姨收拾好餐桌,打算回房间休息。经过二小姐的房间,发现房门没关好,透过门缝,她看到二小姐端着一只高脚杯正在喝酒。别看二小姐平时安安静静的,从来没发过脾气,但绝对不是能轻易接近的人。保姆阿姨想了想,还是轻手轻脚地把门掩上。

林倩朝房门那看了一眼,看着阿姨掩上门,她波澜不兴地继续喝酒。若是阿姨会愚蠢到妄图Сhā手她的事情,那么明天这个家里保证会出现一个新的保姆阿姨,一个更听话的。

大半瓶酒已经下肚了,可林倩还是感觉不到醉意,一颗心像是溺水了一样透不过气来,她从随身携带的包包的里层拿出一瓶药,倒出两颗就着杯中的酒咽了下去。拿着药瓶,视线有些模糊。

这时手边上的电话响了,是孙铭勋。林倩看了一眼,没打算理会。她靠在椅子上合眼假寐了一会儿,铃声自动停了。她叹了一口气:有时候真有点同情他,明明他都应该知道的啊,一直这么傻傻地装不懂吗?

还没停一会儿,电话继续不停地响了。或许是因为吃了药的关系,林倩觉得心跳有些快,再加上电话的原因,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情绪有些起伏。在电话第六次响起的时候,她终于接了。

慵懒地声音回应:“嗯,铭勋,这么晚了有事吗?”

那边似乎是松了一口气,然后有几秒钟的寂静,在林倩以为他不打算说话的时候,他又开口了:“怎么现在还开着灯,睡不着吗?”

抬头看了一眼天花板上的吊灯,林倩摇头笑。笑着笑着,忽然皱眉:“你现在在哪里?”

就在林家大宅外头,孙铭勋坐在车里,看着二楼的某个房间,那个依旧亮着灯的房间。他都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习惯了偶尔来这里看一眼,确认林倩有没有睡着或者是其他什么,其实他也不是很清楚。

挂上电话,系上安全带发动车子开出去了一段落,孙铭勋在查看路面的时候却在后视镜里看到一个披着风衣的女人。

灯光下,夜­色­里,那个女人就这样安安静静地站在家门口,不靠近不远离也不动,甚至连表情都是波澜不兴的。

孙铭勋真想心一狠就这样直接走掉了,可惜手已经不听话地把车子倒回去,那样迫不及待的。

车子在她身边停下,孙铭勋下车,亲手开了前面的车门,做出邀请的动作。

坐在车内,孙铭勋问了林倩想去哪里兜兜风。林倩笑了:“就这么坐一会儿吧,我还穿着睡衣呢,到处逛也不像样啊。”

孙铭勋定定地看了一会儿,忽然伸手朝林倩头上探过去。林倩回看着他,目光疑惑毫不避讳。

或许是她的目光太过耀眼,孙铭勋把手缩了回来,笑了笑,指着她的头发:“那里沾了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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