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们这才看到郡主也在,立即打揖,作鸟兽散了。
杨莫璇先听到凌子颜的声音,抬头便见她一脸怒气的走进来,连忙把手中的扇子递给闭月,向她走去:“你怎么来了?你身上有伤,怎么不在床上好好躺着,我这里一会儿便好。”
凌子颜心里有愧,说话声音也小了很多:“嫂嫂,我有事跟你说。”
“什么事?”杨莫璇问,不知道她有什么大事,巴巴的跑到厨房来告诉她。
“其实我……”凌子颜说话结巴起来,“其实我想见你。”话到嘴边,到底还是没好意思说出口。
落雁听她这么说,差点笑出来,连忙用手帕捂了。
杨莫璇失笑,刚见她一脸怒气,还以为又有谁惹她生气,跑过来告状,结果竟然说想见她,便说:“知道你等急了,汤就快炖好了,我一会儿就给你送过去,你先回房。”
凌子颜哪里肯自己回去,抓着她的手说:“你跟我一起走吧,汤交给闭月好了。”
杨莫璇知道磨不过她,反正汤也炖的差不多了,便吩咐闭月一会儿把汤倒出来,送到房里,这才携着凌子颜出了厨房nAd3(
杨莫璇朝卧房的方向走,凌子颜却拉了她往湖中的亭子里去。
杨莫璇说:“你伤没好,体质弱,吹不得风,容易受风寒,我们还是回房吧。”
“天天呆在房里,没病也闷出病了,而且我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需要出来多呼吸点新鲜空气,才能痊愈的更快些。”凌子颜回头看见沉鱼和落雁两人还跟着,又把二人打发了。
虽然莲花已经谢了,莲子也被摘了,但是湖上还飘着零星莲叶,清风拂过湖面,碧波荡漾,煞是好看。
两人便在廊内的横椅上坐下,凌子颜这才发现,她从厨房出来,一直桥杨莫璇的手,只见她的手白皙修长,握在手心微有凉意,再抬头看她的侧脸,婉风流转,说不出的动人,现在的心境竟似那日在书房,却不敢再造次了,免得惹她生气,又丢下自己一个人。
杨莫璇看着那湖水和莲叶,想到此生都要在这个大宅子里,不由得悠悠叹了一口气,随性念起武衍的宫词来:“梨花风动玉阑香,□□沉沉锁建章,唯有落红官不禁,尽教飞舞出宫墙。”
凌子颜那点墨水自然不懂其意,但是从杨莫璇的语气里,也能听出些许忧伤和无奈来,便问:“嫂嫂是不是有不开心的事?”
杨莫璇只看了她一眼,又将目光放到湖面上。
照顾凌子颜这些天,虽然她们说了很多话,不过大多时候都是凌子颜在讲,她只需听即可,凌子颜说了很多府里的事,也讲了一些皇宫里的事,说她的姑妈是太后,非常疼她,以后还要带她去见太后,她笑而不语,她只是个民间女子,可没想过要见皇上太后这样至高无上的人,她想知道的只是这日后安生地凌府的事,便不着痕迹的问了一些关于凌子昊,凌子颜心无城府,问什么便答什么。
问她凌子昊平日里都跟哪些人玩,凌子颜说一堆公子哥儿的姓名,都是苏州城里的大户人家,有时候到府里来拜访,一来二去的,也就认识了一些,又问她凌子昊平时都到哪里玩,凌子颜以前不知道哥哥为什么总是深更半夜出门,自从在扬州进了花街之后,才知道原来哥哥经常去的竟是这些地方,又问了一些其他的事,从凌子颜口中诉说推敲出来,凌子昊竟是一个吃喝嫖赌尽沾的不学无术之徒,心早就寒了,再想到要和这样的人过一辈子,怎能不心灰意冷。
凌子颜见她不说话,知她有心事,至于什么事,她却猜不到的,她不想说的话,也就不再问,只想着法儿逗她:“我知道嫂嫂为什么不高兴了。”
杨莫璇以为她能猜到自己心思,帮自己分忧,微笑着反问:“为什么?”
凌子颜起身背着手,在亭内来回走过,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嫂嫂来苏州好些天了,却只能在家里呆着,你想出去走走,对不对?”
以凌子颜单纯的心思能猜到她想出府已经很不容易了,虽然理由幼稚了一点,以为人人都像她一样,杨莫璇笑道:“是你自己想出去吧?”
凌子颜心思被看破,脸不由的一红,却狡辩:“我是想带你出苏州的人情风貌,比扬州有何不同。”
杨莫璇也不去反驳她,只说:“你伤还没全好,爹会同意你出去吗?”
凌子颜立即蹲在她旁边,摇晃着她的膝盖说:“所以才要嫂嫂你出马啊,你说要出门,爹爹肯定同意的。”
杨莫璇被她摇的头晕:“好吧好吧,我去跟爹说就是了,同不同意,我不敢保证。”
凌子颜这才真正的开心起来,看见闭月远远的朝她们走过来,估计等的汤都凉了,才过来催促,她可不想浪费嫂嫂一个早上的心血,便挽着杨莫璇的胳膊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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