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飞好一阵心虚之后,极为谨慎的道:"并非孩儿没有查探出原由来,而是心中顾及到姐姐的安危,于是便将事情隐瞒了下来。"龙义不耐烦的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直说出来,我不责罚你就是了。"
邢飞这才放心下来,释然道:"那红云最终的汇集之地,乃是外族村落的一处深林中,当时姐姐正于深林里的山涧中清洗衣物,而那红云倏一汇集间,便顿时化作一股血红流云,自姐姐背后没入到了她的身体里,这事没过多久,姐姐便怀上寒风了。"
万料不到竟有如此诡异的事情,蓝芯一脸惊骇不说,甚至就连龙义,其脸上亦是布满了茫然神色,直至半晌过去,方才回复平静模样,出声吩咐道:"无论如何,眼下你们可得将风儿如同湘玉一般好生抚养,至于日后究竟会发生怎样的改变,这是谁也无法料知的事情。"言讫,立起身形,方才走出五六步的距离,便忍不住露出一脸无奈神色,叹息道:"竟连始祖都无法消灭的邪恶之人,如今却将其封印在一个八岁的少年体中,真是害苦风儿了!”
往后的数日里,在蓝芯城心相待之下,易寒风答应了龙义留在内族当中,然而易寒风除了吃饭跟休息外,其余的时间便一直守侯在他爹娘及姐姐坟墓跟前。龙义以为易寒风的一生,原本会在这样的平淡当中度过,但是他万料不到的是,虽然自己极力封锁了有关外族族人惨死的整件事情,但是此事最终还是慢慢的言传开来,由此易寒风也就成为了众内族人眼中的妖孽存在。
六年的时间很快过去,不过对于易寒风来说,这六年的时间却太过漫长了,因为无论他走在那里,除了受尽族中长者憎恨的淡漠目光外,时常还有一些修为不错的少年族人,他们总会来到易寒风爹娘及姐姐的坟墓跟前寻找上他,如果不是冷嘲热讽,那便是好一顿狠揍。就如眼下一般,五六个十五六岁的同龄少年,他们正将易寒风围困在其爹娘及姐姐的坟墓跟前,拳脚犹如雨点似的急落在他浑身各处,半点也不容情的就是一阵暴打。
易寒风蜷缩地面上,似是再难忍受住浑身痛楚一般,其面容全非的脸庞上,双眼中登时闪现血色光芒,不过当心中响起龙义对他所说的话语:"男儿要敢于担当,既然自己犯下了错,那你就得承受事情带来的一切后果nAd1("想到这里,易寒风便将堪可驾御的小部分邪恶力量重收敛到心脉当中,双眼也就瞬间回复了正常,接着便默默承受住众人的毒打,任由鲜血自嘴角处汩汩流出,然而他却只是一个劲的咬紧牙关,始终没有吭出半点声音来。
不知踢打了多久,其中一个少年突然停了下来,两手拄在双腿上,气喘吁吁的道:"你们继续,我先休息一会儿,等你们当中有人累了,然后我再换上。"话刚说完,突闻一少女声音响起,怒喝道:"你们再不住手,我就要你们好看!"
瞥看了立身在丈余外的邢湘玉一眼,五六个少年极不甘愿的走开身来,适才说话的少年冷哼道:"如果不是看在你爷爷身为族长的情分上,就凭你的修为,想要从我们六人手中救走你的怪物情郎,简直是想都别想的事情。"
邢湘玉如今已是十七八岁的窈窕少女,本就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花儿,自然对什么情郎之类的话语比较含羞,于是在听完那少年的言语后,不禁玉颜通红,怒声道:"葛云,你再敢胡说八道,信不信本姑娘现在就宰了你?"葛云露出一副散慢神态,毫无所惧的道:"残杀族人的罪名,就算是身为族长孙女的你,恐怕也担当不起吧!"
听闻葛云这般说来,易寒风艰难的自地上爬立起来,先是伸手抹了一把嘴角的血渍,然后嘿嘿冷笑道:"她是担当不起残杀族人的罪名,不过我易寒风却是不怕。"顿了顿,神色阴沉的道:"既然已有那么多族人因我而死,我也就不会在乎多杀你一个了。"
易寒风本就浮肿不堪的面孔,此时又增添了几分疯狂的狰狞神色,直看得几个少年心生胆怯,葛云强作镇定道:"易寒风,你要知道,这内族可不是任由你胡来的地方。"
易寒风双眼之中,登时闪动着可怖的血红光芒,杀意腾腾的道:"你们打我骂我,这些我都已经忍了,但是你万不该出言亵渎我表姐。"话一出口,只见易寒风右手轻抬,接着便有一股血红元力自其掌心激射出来,瞬间就闪掠到了葛云心口处。
易寒风猝然发难,不但攻击方式极其诡异,而且血红元力的速度之快,犹如电光火石一般,致使得葛云尚未来得及作出丝毫反应,其脸上的惊骇神色,顿时就定格为一副僵硬画面nAd2(
刹那间,除了易寒风之外,其余十二只眼睛俱都死死紧盯着葛云,只见其心口处豁然呈现出一拇指般大小的洞孔,汩汩鲜血正自当中不断的流淌出来。随后葛云的身体方才扑倒地上,呼吸间就将其身下的地面染成一片猩红,如此血腥的一幕,直将五个少年震惊得呆楞就地。半晌过去,不知其中是谁惊叫了一声,尔后五人便作鸟兽之散,立时就消失得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