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小男童说的哪句话触动了她,小女婴盯着小男童稚嫩清秀的脸眨了一下眼睛,吃力地晃动了一下小胳膊。
小男童被红兮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皱着眉,故作凶狠地道:“不过是个丑巴巴的女娃娃,哼!”
小男童原以为小女婴会被吓哭,却见小女婴咧开嘴无齿地笑了起来,这么一笑,把小男童笑得呆愣住了,只觉得小女婴这一笑极美,像观音菩萨旁边的女仙童一般。
小男童皱了一下清秀稚嫩的脸,缓缓地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握住小女婴的手,只感觉女婴的手软如棉花,从手心里传来的滑腻温软使得自己不想放手,没有底气地哼了一声,道:“丑女娃,莫忘了吾是你阿兄,邱远。”
这小男童便是老管家的孙子邱远,一路上邱远就对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小女娃颇不以为然,再一想起父亲的叮嘱,心中更是妒忌,因此邱远决定讨厌这个小小姐,可不知是怎地,邱远一见到这小小姐就喜欢得紧。
以往邱远是萧府唯一的孩童,上下都对邱远宠爱有加,特别是萧岌夫妇,简直把邱远当成了自己儿子一般,邱咏黯然地想,如今多了这个小姐,必萧岌和孟氏便不会再喜欢自己了。正是因为如此,邱远一路上闷闷不郁,缩在马车的一角,安静极了,就连孟氏让他看看红兮,他也别扭地不肯上前,刚才见孟氏和众仆人出去,邱远才按捺不住偷溜进来。
躺在床上红兮眨眨眼睛,依旧笑眯眯地看着邱远,使得邱远面上一红,窘迫地嗫嚅道:“笑甚?阿兄会保护妹子。”说着,邱远鼓起了脸,像是在树立自己威严一般,挺起小小的胸膛。
这时,就听门外响起一阵轻笑之声,邱远甫一回头,看见孟氏带着奶妈和小婢站在门口,众人正忍住笑意看着自己。
邱远的脸红得有点紫胀,慌乱地松开红兮的小手,立在一旁窘迫地不知说什么好,此时若是有个鼠洞,邱远定会钻进去。
孟氏看着邱远柔和一笑,道:“远儿可喜红兮否?”
邱远低着头,小声道:“甚喜,小,小姐美甚。”
孟氏走到床前,抱起红兮,对着邱远道:“远儿方才可想红兮做你小妹?还言兄长会保护小妹,可真?”
邱远的头更低了,沉默了一会,突地抬起头,目光发亮地看着红兮的脸,像是鼓足了勇气一般,道:“夫人,邱远会保护小姐!”
孟氏和众仆人皆被邱远小大人的样子逗笑了,孟氏低头看看红兮,又看看邱远,若有所思地道:“远儿,我与老爷视你如儿,今又添红兮,亦不会不爱远儿,远儿做红兮兄长可好?”
邱远被孟氏的话搞得不知所措,虽是心里极想,却知老爷和夫人是主,若是自己心存妄想那是大大的不妥。
就在邱远不知怎么办才好时,突然听到父亲邱咏低叱了自己一声:“远儿,不得无礼!”
邱远往门口一看,不知何时,老爷和父亲已出现在门口。
邱远闷声站在那里,似要等父亲发落一般,心里十分沮丧,却知父亲素来严厉,不会如老爷和夫人一般纵容自己。
果然,就见萧岌抚须笑道:“我看此事甚好,邱咏,你看就如夫人所言,我与夫人认远儿为义子可好?”
邱咏一惊,急道:“老爷,不妥,远儿是萧府小奴,怎能高攀老爷夫人,岂不折煞小人?”
孟氏一听,笑道:“邱咏,你向来知老爷最不喜那些俗礼,莫非是邱咏恐我与老爷夺走远儿喜爱?”
邱咏一向对这个聪慧善良的夫人没辙,一时无语,心里暗想若自己父亲知道会不会怪罪。
孟氏似乎看出邱咏所想,又道:“邱叔那里我自会去讲,邱咏应允便好。”
萧岌笑呵呵地看着邱咏被自己的夫人封死了一切退路,兀自走到邱远身边,牵起邱远的手,道:“远儿可愿做我与夫人义子?”
还没待邱远回答,孟氏便抱着红兮走到邱远身边,把红兮的脸对着邱远,笑道:“莫非远儿不想做红兮兄长?”
邱远看着在孟氏怀中的红兮睁着黑眼睛看着自己,不自觉地就道:“甚想!”
孟氏一听,扭头对邱咏道:“邱咏,如何?”
邱咏躬身一礼,道:“谢老爷夫人对远儿厚爱,只盼远儿将来有出息,以报老爷夫人之恩。”
孟氏见事情定了下来,欣喜地看着新任的干儿子和玉雪可爱的小女儿,对萧岌柔声道:“夫君,今晚我们萧府庆贺一番可好?”
萧岌抚须道:“就如夫人所言。”
邱远此刻算是意识到了,自己将被老爷和夫人认作义子,这漂亮的小女婴非但没夺走他的东西,反而成了自己的小妹。想到这些,邱远痴痴地看向红兮,心里自是欢喜。 想看书来
0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