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兮的话音刚落,那个高瘦的军士便看了一眼李彻,对于红兮直呼李彻大名十分费解,见李彻对此并没有什么反应,还是那么冷冰冰地看着红兮,那军士突然Сhā话道:“李校尉,您都看见了,这丫头疯疯癫癫的,若是不让她快些上车,小人怕延误了行程。”
李彻似乎对这高瘦军士很不待见,冷眼扫了他一眼,那高瘦军士立刻就闭了嘴。
红兮看着李彻犹疑不定的神色,心里着急得要命,眼睛不由得往山脚那株遥望草看了过去,红兮几乎可以肯定,只要李彻能带着她到山顶上去,另一株她一定可以找到,想来在此能得遇这遥望草,也是杨广命不该绝。
李彻若有所思地盯着红兮看了半天,终是在红兮几乎绝望的时候,李彻才开口对那个高瘦军士道:“你们先上路!”
那高瘦军士一脸狐疑地看了看李彻,心中虽有诸多疑问,但还是恭顺地对李彻道:“是!李校尉!”
红兮见那高瘦的军士与那辆马车渐行渐远,知道李彻已经相信了她,松开李彻的胳膊,对李彻由衷地道:“多谢你信我!”
李彻依旧是面无表情地看着红兮,可眼中却多了一丝探寻的意味,对红兮淡淡地道:“此处没有旁人,你到底是谁?”
红兮没有打算隐瞒李彻,可现在她已经没有太多时间去解释,红兮知道,她脸上的易容并不是戴了一张人皮面具,揭下来就可以解释一切那么简单,她脸上的易容完全是一种药剂所制,必须等到药性过后被易容之人才会现出真容。
“我是谁现下不甚重要,我只想问你一句,你想杨广生还是死?”红兮看着李彻眼睛,一字一顿地问道。
李彻一听红兮这句话,脸色为之一变,手不由自主地握紧剑柄,怒目看着红兮道:“你对殿下做了什么?”
红兮现下真想长叹一声,为何这些人总是要怀疑别人呢?红兮咬了一下唇,没有理会李彻的质问,而是径自说道:“杨广所中之毒还有两个时辰便要发作,届时无药可解,李彻!既是你信我,那你便先别问其他,同我一起寻解药可好?”
李彻听红兮说完,紧绷的身子才松懈下来,见红兮一脸坦荡不似作伪,动了动嘴唇道:“这么说殿下果真中了毒?且那毒不是你下的?”
红兮无奈地在心底叹息一声,声音平静地对李彻道:“李彻!两个时辰寻药尚且不知结果,你莫不是真想杨广死么?”
红兮不知道,在这一刻她带给李彻多么大的震撼,只见红兮小小的身量还不及李彻手中那把长剑高,可浑身散发出来的那股气势却比杨广还摄人,这种摄人之势无关力量的权势,却有种另人深深的折服的坚持和诚恳,也正是因为如此,李彻信了。
“那解药如何寻得?”看了红兮好一会,李彻终是干巴巴地开口说了一句话。
红兮见李彻终是不再怀疑她了,心里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奔着不远处的那株草药便走了过去,待红兮蹲下身子将那株遥望草看清楚之时,红兮心里一喜,她看得没错。
这时,李彻也在红兮身边蹲了下来,皱眉看着那株与兰草颇为相似的植物不由得问道:“这草能解殿下之毒?”
红兮一脸欣喜地点点头,也顾不得手上还有伤,跪坐在地上就开始清理起周围的杂草来,一边还给李彻解释道:“能解喜娘之毒的只有这遥望草,这草有阴阳之分,这一株是阳草,还称‘阳遥草’,若无意外变故,山顶肯定还有一株开着白色小花的为‘阴遥草’。”
李彻听了红兮的解释,眉头皱得更紧了,想不到眼前这个小丫头居然懂得这许多,她究竟是谁?若毒不是她下的,她为何要帮杨广解毒?
“这么说,那阴遥草在山顶?”李彻眼睛盯着红兮忙碌的小手,只见红兮的那双手早已满是伤痕和泥土,让人看了心里也跟着一揪一揪的,这个小丫头不疼吗?李彻看了一眼完全沉浸在手头之事中的红兮暗暗地想。
“嗯,另一株十有*在山顶。”红兮专注于采药,看也也没看李彻一眼随口答道。
李彻又看了一眼那株兰草样的阳遥草,沉默好一会,又道:“若按你所言,另一株与这住一般无二,不过多了一朵花可对?”
红兮“嗯”了一声,突然扭头看了一眼李彻,立刻明白了李彻想干什么,赶紧说道:“另一株我也要亲自采集才行,这遥望草的采集方法也极为特别,阳遥草以根茎入药,因而这根要尽量保持完好无损,而阴遥草以花入药,虽是采集容易,可那花一摘下来很快就会枯死,必须用阳遥根茎汁液尽快将其融合。”
李彻听了红兮的解释,皱紧眉头还是没有松开,看了红兮疼得手都在微微发抖,却还是执拗地咬紧牙不肯停下手里的动作,李彻突然将手中的长剑往旁边一扔,对红兮道:“我来挖,你在旁告诉我如何做!”说着,李彻便阻止了红兮动作,往杂草中一跪,小心翼翼地学着红兮方才的动作开始继续红兮方才工作。
红兮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李彻推到了一边,正欲开口反对,却发现李彻采集药草的方法看起来竟颇为娴熟,而且明显地比自己快了很多。
红兮见李彻如此细心,红兮也就不再阻拦,这时,红兮才发现她的手上已经惨不忍睹,非但脏得可以,手指上也新添了不少血痕,想来定是清理杂草时不小心划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