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父母开门的那一刹那显得多么惊讶,更多的是生气。
他进了屋,母亲关心的问他:A啊!回来,别在在外面跟那些痞子流氓一起混了。你还要读书,还要考大学。。。
这时的他对这些话是不胜其烦,大声的说:考什么大学,我不读书了!给我钱,我没前钱买烟了。
母亲一怔,有些不相信的去看他,这还是自己的儿子吗?怎么说变就变。而父亲霍地站起身,指着他吼道:你再说一遍你不读书了!天天在外面鬼混,现在没钱了才晓得回来了!干脆就不回来啊!死到外面算了。老子就当没生过你的!
然而,他接下来的举动让母亲更是瞠目结舌。
他也霍地站起身吼着:你能生吗?!给老子钱!老子出这个家门永远不回来!老子在外面。。。
猝不及防下,父亲劈头盖脸就是一巴掌,甩的他整个人歪了一歪。
父亲吼着:在老子面前称老子,你不够资格!我现在一毛钱也不给你,有本事你自己去挣!
说着就又要打人,母亲急忙拦了下来。
母亲示意要他走,他心里想:反正要不到钱了,留在这里也是吵架,钱再去用别的方法弄,先走了再说。
然后,他摔门而去,留下屋内怒炎高涨的父亲和一脸不信的母亲。
当时的他做的多么决绝,现在回想起来,他真想给自己一巴掌,只可惜那双手让手铐给铐着。而他的脸上已经流满泪水。
模糊的视线,飘渺的听觉中他听到那名警察说:你在后悔?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鬼使神差的回答:是的,我后悔。 电子书 分享网站
A.第五章.(1)
人越想忘记的时候,对一件事记的也就越深。而有的时候,在一件事里夹杂着内疚和后悔的因素的时候则永远不会忘记,并且将自己一步一步的往深渊中推去。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无法从父母死亡的阴影中走出来,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自己,是自己。。。
一遍一遍的,是自己,是自己害死了他们。
每一次深夜他都会被那深入骨髓的梦给吓醒,每一次都是父母浑身鲜血倒到地上的画面,然后渐渐冰冷,直到警车风驰电掣的赶来收尸,然后他独自一人过着乞讨的生活到现在。
这一切从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
如果要追溯,那要到第一次杀人的那天,从父亲的那个决定,从他不再回家的那天。。。
那天他摔门而去之后找了几个兄弟在街上的一个小摊喝酒,喝高了,满嘴胡话的肩搭着肩溜达在街上,歪歪倒倒的。
嘴里咕哝着自己都不自己在说什么,也许因为搭着有连带关系,有一个兄弟脚下被什么拌了一下,一个不稳他都跟着摔在了地上,接着都开始骂骂嗫嗫的。
他骂着:操他妈的,什么破路!搁大爷走路了。接着在人还没爬起来就往地上跺了一脚。
其他的几个兄弟也跟着啐啐的骂着。
日他娘的,跟老子们过不去!看你他妈的是你硬还是我们狠!明天拿个碎石机来把你给毁了!他妈的!一脚踢开地上的一个啤酒瓶,忽然想到了什么又说:操你妈的,难怪老子刚才不稳摔倒地上,原来是踩到了你。
。。。
絮叨了一段时间,觉得在地上躺着也不是个事,他想起来,刚一起身,却感觉脑子内一阵晕眩,接着又坐到了地上,嘴里咕哝了一句:他妈的,这酒真猛,酒劲还没散。
他眯着眼,昏昏沉沉的打算再起身,可刚撑起一点却又摔到了地上。
一旁的兄弟看着他笑,喝醉酒后的傻笑。
看到他们笑,他心里不知道怎么的就窜起一股无名的火,好象别人轻视了他似的,铆着劲霍地站了起来,嘴上刚绽开笑容就觉得整个身子一软又倒在了地上。他看到那群兄弟笑的更大声,肆无忌惮的。
他再次发狠的站起身,就在他又欲摔倒的时候一只有力的手拉住了他,他转过头,迷糊不清的视线中他看到母亲担心的脸。他对着母亲笑,喝醉酒后的傻笑。
跟我回去。那天你爸心情不好,话说重了点,你爸没怪你的意思。
从小他就是母亲的宝贝,哪怕他错了母亲也从没有很重的责怪过他。母亲疼他,象娇娇宝一样的疼他,惯着他。
他之前刚从家里跑出来,气在心头,自然是不肯陪母亲回去,甩开母亲的手吼:我才不回去!老子才不想见到那个死老头子,老子在外面过的好好的,老子还有这帮兄弟,他们陪老子潇洒。他指着躺在地上醉酒的兄弟,而此时的他们要么不醒人事,要么盯着他看,没有一个说句话。
A.第五章.(2)
这种情况,换作很多家长都会一巴掌甩在他的脸上,让他清醒清醒。可她没有,她舍不得,这可是她的娇娇宝,可是她的心头肉,他怎么舍得打自己的孩子。没有教训,语气却加重了。她说:你爸有是为你好,你跟他们在一起迟早要进牢房里去。到时候后悔也晚了。我和你爸都一把年纪了,现在能扶着你走向正路,我们不再希望你错了。
哈。哈。哈哈哈。。。。听到这话,他忽然开始大笑,说:正路?什么是正路?我这一生都让你们安排好了,我哪有自己的人生?曾现在我还可以争取自由我过我想过的人生。呃——他打了一个响亮的酒嗝,母亲的头歪向了一边。
他又说:你们口口声声的说为我着想,你们想过我的感受吗?
母亲没有及时的回答他的问题,反而拉着他说:先回去,回去再说。
他一把挣开母亲的手,踉跄了一下,母亲也险些摔倒。
他摇晃着说:我不回去!我要在外面过。我要过给他看,离开了他我照样过的很好。呃——又是一个酒嗝。
他的拗劲上来了,谁的话也不听,反正就是一个不想回家。
母亲上前来指着地上的一群兄弟,生气的说:离开我们,离开我们你就跟着这一群社会渣子一起混吃混喝迟早有一天要混到牢房里去。你不记得你杀人的事了吗?要不是你爸奔波,你早就进牢房了。我们不想你再发生这样的事。
母亲说完就来拉他,他们争执不下时,他却做了一件这生最后悔的事。
在母亲猝不及防的时候,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中了邪,既然抡起手就是一巴掌甩在了母亲脸上,重重的,将母亲打倒在了地上。
这一刻画面静止,惊雷闪过,他瞬息之间就从醉酒状态中醒了过来。手在颤,他一副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的手,自己这是怎么了?心在跳,他恨不得这一刻自己死去。
我怎么了?我怎么打妈妈了?!
我不是要打妈妈的,我只是想把她推开,我只是想把她推开。。。
他看了眼一脸不敢相信的母亲,接着转身就跑,疯了似的跑,眼泪崩溃般的往外流。
然而路灯之下的母亲傻傻的看着他逃开没有阻止,苍白的脸上印着五跟鲜红的手指印。
他丢下了那帮兄弟,他们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自己怎么就下手甩了母亲一巴掌。
他蹲在某个黑暗的角落,一巴掌一巴掌的往自己脸上招呼,嘴都打裂了,满嘴的血。
每一下都那么的重,那么的痛,却不及母亲心中的痛,不及。
第二天。
他肿着一张脸在街头小摊上吃着早点,吸引了很多好奇的人侧目观看。
他不顾,只顾着吃着碗里的面条,却忽然觉得有人站在了他的身旁,他侧头去看,猝不及防下被那人一巴掌骟到了地上,接着就是一顿雨点般的暴打,他没办法反击,只能抬手去护住头。
那一巴掌确实很重,他现在都觉得脑子里一片昏昏沉沉的,隐约间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你现在长进了!你敢打你妈!你妈昨天找了你一晚上,好不容易找到你,你到好,喝酒长出息了!啊!你他妈的长出息了是不是!?有本事你起来打老子啊!。。。
原来是父亲。
他抓住了父亲的脚,本想潦倒他的,现在放弃了。
他知道自己错了,肿着半边脸内疚的看着父亲,可这个年龄的孩子都有着一股极端的倔强劲,就如现在的他只是看着父亲,什么道歉的话也没说。
然而父亲没有一点停手的意思,欠身下来劈头盖脸的就是一巴掌,他脑子里顿时‘嗡’的一阵天旋地转。
他又挨了几巴掌,嘴上传来撕裂开的疼痛,想必嘴又破了。接着,果不其然的嘴里传来一阵腥甜的味道,血的味道。
他一把抓住父亲的手,父亲怔了怔,接着父亲说:怎么?打了你妈还想打你爸?
他皱紧眉头只是摇头,眼里早就噙满了泪水。
父亲终于停手了,然而,接下来的举动他一点没有想到。
父亲看了看旁边桌上他吃的那碗面条,1块5的,最便宜的那种。父亲似逮到了什么机会,拿起那碗冷掉的面说:你不是长出息了吗!吃这么廉价的东西不觉得掉份吗?你还记得你离开家时候说的话吗?
随着父亲话,那天所说所做在眼前如看电影般晃过了一遍。
然而,就在他张口要说那天只是气话的时候,父亲却将那碗冷掉的面条扣在了他的脸上,说了很多羞辱的话,却抵不上面条从眼睛处话落后他看到第一个画面。
他看到他们身边已经围了很多人,每一个脸上挂着一种笑,他明白那是一种什么笑。那是一种名叫‘幸灾乐祸’的笑。那种笑让他的自尊极度受伤,觉得自己和父亲就象一个小丑,当众表演着作践自己的戏码逗大家一笑。
他们的笑就象魔障,笼罩着他,盖过了父亲的说话,象火焰灼烧着他般难受。
他本已悔改的心却让那不知名的火焰焚烧待尽,逼迫的他不得不有找个地逢钻进去的想法。
他们的嘲笑那么刺眼,他抬起手去挡,却被父亲一把扫开说他是不是怕丢人现眼?连妈妈都打,你还怕什么?
父亲的脚踏在胸前,好重好重;踩在他的心上,好痛好痛。
可,再重再痛也抵不上围观的人的嘲笑,在那火焰的灼烧下他做出了又一件让他后悔的事。
他一把抓住父亲的脚使力,既然潦倒了父亲。
父亲痛叫一声,而现在的他霍地站起,本能之下既然抬脚去踢父亲的腰部,索性及时刹住,才没有照成更大的错误,愧疚之事也少了一件。
他是没有踢下那一脚,但开始吼,大声的吼:从今天起,我不再是你的儿子,我们断绝父子关系!
他看到了父亲脸上愤怒的表情,就在父亲准备起身的时候他拔开人群逃的无影无踪。
只可惜,逃避是不能解决他面临的问题,反而让他往悲惨人生的路途中更近了一步。
偏偏就这一步,让他步入了无法还转的余地。
回忆就快结束,可生活还在继续。
B.第一章.(1)
在J县有些人总爱在自己的楼下做一层地下室,却大多都用来做储藏室。里面存放各式东西,包括人。
地下室里的光与暗有着极鲜明的对比,阳光穿过小小的高窗洒进屋内如舞台上的聚光灯将床上两个身影照的轮廓分明。他们的身影在光下蠕动,紧紧的缠在一起。他们在做什么?
简单的说,他们在Zuo爱。
男人壮实的身体每一下都那么的用力,严肃的面容显得有些愤怒,他愤怒什么?他愤怒身下的女人,不!是女孩。她在他一次次的冲击下既然不给予任何反映,反将头瞥向一边,任身上的人如何努力,最终要么是单方取乐,要么是徒劳无功。更显出了女孩的不尊重。
但这个男人他也明白,想要博得女孩的尊重那是不可能的,喘着粗气,他说:你来了8年,到现在还不接受我?每一次都是这样的表情。
说完他抽出一只捏女孩Ru房的手将女孩的脸扭向自己,可那眼神分明就不在自己身上。
女孩十分厌恶的又扭开头,男人发狠似的又将她的脸扭向自己。
她是个倔强的女孩,男人刚一放开手她又将头扭到了一边。
她10岁时被人拐骗,只因为一颗糖果。接着,自落入这个男人的手里后她就过上了暗无天日的日子,被困在地下室8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却是人生中最不可豁缺的8年。
她记得那几个人拿出糖问她要不要吃时的笑脸,现在想来心里一阵恶寒。想起那笑是多么的丑恶,可当时自己不过10岁,是个孩子,哪又能分辨出是善是恶。接着,没有任何悬念的她被一把抱起,不哭不闹随他们上了一辆黑色的面包车。那个时候的面包车都是银色的,因为特别,所以记的特别深。
然而,她还没将那包了话梅酸酸甜甜的波板糖吃完,她就已经睡了过去。当然,她也没看见那两个人贩子得逞后的贼笑。
当她醒来时就被关进了现在处的这间地下室。
她记得,她第一次见到这个棱辱她的男人的时候的想法。那是在她被饿了一天后,那个男人端来一盘吃的给她。当时的自己感激的看着他,接着在那个男人的眼皮底下囫囵吞枣的吃完了所有食物。她猛的抬头,看见那个男人在笑,整张脸都似皱在了一起,那种笑她不明白是什么意思。现在想来不禁又是一阵恶寒,那是恶魔的笑,残酷的笑。
在当天夜里,半睡半醒的她感觉到很热,身上很重,快无法呼吸,同时也感觉到脸上湿热滑腻,好象有个东西在脸上摩挲,说不出的恶心。
下一秒,她猛地惊醒,惊恐的发现白天的那个大叔趴在自己身上,在距离感上那条湿滑的舌头被放大了数倍,在她的脸上扫来扫去,啊!——她一声尖叫!嘴刹时就被那个男人堵上了。她只能呜呜的叫,浑身扭动的去反抗。
接踵而来的刺痛让她双眼爆突,痛到抽搐,她咬伤了那个男人的手,到现在那个男人手上都还有那道牙齿形状的伤疤。每次看见,都似在提醒着当日的事。
紧接着是一段漫长的阵痛,一阵一阵,太长了,她不知道是怎么熬过来的,反正她清醒的时候那个男人已经不在自己的床上了。
浑身酸痛难忍,她轻微的翻了翻身,不禁倒抽一口凉气,跨下传来一阵锥心的痛,痛的她本就白的脸更无血色。
刚才她就感觉到了床上有点湿湿的感觉,她艰难的转头去看,借着洒进的阳光,她发现了一片如落叶般的殷红。。。
回到现在,男人仍在她身上忙活,她去看男人的脸,闭着眼,表情坚毅,那么的努力就为了She精那一刻的快感,但在她眼里显得有些莫名其妙;然后她笑了,笑出了声。
她的笑声中充满讥讽。
B.第一章.(2)
男人听到,惊诧的睁开眼,看到女孩讥讽的表情,他顿时怒火猛窜,劈头盖脸的就是一巴掌,将那张漂亮到他蹂躏这么多年都不肯放弃的脸骟到一边。
他对她是又喜有厌。这8年她变的越来越漂亮,美的象天仙似的,每次欲望来临,他都想下来对她进行一番蹂躏。他喜欢她越来越成熟,凹凸有致的身材,却不喜欢她在Zuo爱的时候象死鱼一样毫无反映,除了愤怒,甩她一巴掌,他还能做什么?至于爆打,他可不愿意。他可不愿意打坏那张皮囊,没有反映的她难道不象一层皮囊吗?
他对她。除了欲望,没有感情,哪怕‘强Jian’了她8年!
很庆幸,那个男人再没有8年前的年轻力壮,痛很快就结束了。她听见男人一声低吼后就浑身乏力的瘫软在她的身上,很沉。
过了会儿,男人穿衣服走了,走时不忘记将地下室的门锁上,锁链哗啦啦的声音告诉她,他今天是不会再来了。
她屏息去听男人渐渐变小的脚步声,然后翻身下床,在床沿的底下翻出一根被磨去一半的筷子,蹲下,却将身下隐隐的疼痛拉扯的更明了化,象在身上化了一刀,痛的她不得不蹙紧那黛眉杏眼。
好一会儿她才适应,那个男人下手可真狠!
当身下没那么痛之后她钻进床底,漆黑一片,她伸出手去摸墙。
粗糙感从手上传来,冰凉而坚硬,她摸到了墙。接着她一点点的在墙上摸索,片刻,脸上一喜,她摸到了一个深深凹陷的洞。
俗语云:水滴石穿。
那个洞是她用许多的筷子挖了1年多才挖成现在这样的规模。
那个男人几乎不留东西在这里,他怕她自杀。在1年半前他送饭下来的时候是不给筷子的,并且还会监督她吃完,最后才将碗等东西收上去。
在以前,她被囚禁在这里,看见飞鸟落到透光的狭小的窗子上的时候,她多么的羡慕,真希望自己能长上一双翅膀飞出这可恶的囚牢。那鸟儿一次次造访,一次次飞走,让她对外面的世界更是向往,对自由的渴望更加强烈。她努力的爬上了高窗,看到了外面的世界,蓝的天,白的云,鸟在飞,他多么希望自己有一天能拥有那片天地。
她看到了窗外的世界,本以为自己是在地下,现在却发现自己是在地上。她看到远处斜线一样排开的三成小洋楼,心底下意识的有个声音再说:挖穿这面墙,挖穿它,挖穿它你就能拥有那片自由的蓝天。挖穿它!!!
从那天起,他对下来送饭的男人说:我想用筷子吃饭。
那个男人一怔,她知道他惊讶,知道他在想她要筷子做什么?她认为现在也不能说她要筷子不是用来自杀,只是想吃饭。那不是此地无银三百辆吗?所以她沉默,让那个可恨的男人自己去想。
第一天:那个男人送饭的时候没有带筷子下来,因为他没猜到她的想法。
第二天:依然没有带筷子下来,他想看她什么反应。
第三天:男人带了,他想,她想自杀撞墙就好了,不必要用筷子去Сhā死自己,那多痛苦。
之后就一直给她带筷子下来,也曾问过她为什么现在想要筷子了。
她愤恨的说:我才没你那么变态,我想正常的吃饭。
这个理由虽然牵强,但只要相信,哪怕漏洞百出的理由都是好理由。
那男人嘿嘿的笑了笑,自言自语的说:我变态?哈哈。。。
回到现在,他不敢在墙上快速的摩擦,那会造成很大的声响,她怕引来那个可恨的男人。她只能一点一点,慢慢却用力的摩擦,尽量将摩擦发出的声音降到最小,她不敢想象,那个男人发现她想挖洞逃跑之后会对她做什么。她怕!
她想过去杀那个男人,却又觉得这样似乎太便宜了那个可恨的男人。她要让他痛苦,万劫不复的痛苦,前提是要先逃出去。
沙。。。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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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第二章.(1)
今天她觉得头晕目眩,浑身乏力,肚子里总如翻江倒海一般,不待多时就要吐上一地,特别是地下室潮湿的霉味让她更加难受。
忽然,她感觉胃里一阵翻涌,接着她忙不迭跑到地下室的卫生间里呕吐起来,就在嘴里的污秽终于吐尽之后,有一个想法忽然之间钻进脑子,难道,怀孕了吗?
不对!不对!我已经不能再怀孕了,那个男人做了手脚的,他是一名医生。
她还记得6年前她怀孕后,那个男人帮她接生的事。
那个时候她还只有13岁,早熟的孩子。有天他忽然觉得胃中一阵痉挛,阻止不急吐了一地,而那个男人就在自己的身边。
他看到了这一切,所以当时就给她做了个简单的检查,最终结果是她怀孕了,让那个男人喜了好几天。那几天里那个男人没有碰她一下,她都有些感激上天给予她这次怀孕的机会。
然而,好景不长,禽兽终究是禽兽,怎能奢侈他有一丝怜悯。没过几天那个男人原形必露,对身体正嬴弱的她大势蹂躏,这一刻她哭了,无声的,在男人闭上眼的那一刻,一滴眼泪滑落眼角。
怀胎的过程是缓慢的,出生却是那么的痛苦,她当初多么喜欢自己在这生产的时候死去,然而,天不从人愿,当时她只是觉得眼前一黑,晕了过去,当她再次醒来的时候,除了自己嬴弱的身体,她没看到生产时流的血,也没看到预想中的孩子,她都认为自己是做了一场怀孕的长梦。
之后她也问那个男人,她的孩子呢?
男人回答:你难产了,他死了。没有一丝情愫,好象真有那么回事一样。
男人的回答她虽一百个不信,但日子一久也不容她不相信,毕竟男人在她面前再也没有提起过孩子,并且在一个月后给她装上了一个小环环,男人说她以后不会再怀孕了,不会再经历生产的痛苦了,以后有他关心她!
关心她!?
B.第二章.(2)
她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注视着男人说着他早已编排好的谎话。她认为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谎言,至少他们之间没有真诚。
今天男人也下来了,看到她一副病容的躺在床上,男人怔了怔,犹豫着盯着她。
他在犹豫现在该不该动她,所以她故意的咳嗽了几声,让男人晓得她的情况很糟糕。她多么的希望他今天放过她。
可,那男人的眼神渐渐变的炙热无比,好象有着一团火焰在他的眼底燃烧。她下意思的缩了缩,那欲望的火焰透过男人的眼睛传达给了她。
男人对她笑,整张脸皱在一起,说不出的恶心,说不出的别有用心,眼下她明白自己又逃不了被蹂躏一翻。
就象8年前的第二天夜里,她惊恐的无法入睡,男人也在这个时候打开地下室的门进了来,对她笑,那张脸也是现在这般的摸样,让她心底生寒。
地下室虽然有灯,却依旧那么的昏暗,男人就象一个巨大无比的影子渐渐靠近,渐渐欺压在她的身上。她没有反抗,闭上眼,她能感觉到男人粗重的喘息,还有沉重的身体。
哈,哈。。。
喘息的声音在这静谧的空间传的冗长而响亮,最终伴随着一声吼叫而停歇。
男人走后,她拖着酸软无力的身体下床在床底下摸索出一跟只有半截的筷子,她今天又要去挖那个挖了很久的洞。
一下一下,她相信,离挖穿的那天不远了,也许就在明天。
就在她专心致志的挖墙时,一段沉闷的声音硬生生扎进她的耳朵里,逼的她霍地从床底钻出,打算爬回床上。那个声音她再熟悉不过了,是那个男人来地下室时走在楼梯上的声音。
然而,匆忙之下,谁都会犯错。
她一脚从床上踏空摔了下来,掩盖了开锁声,等她抬起头时看见那个男人端着一个盘子走到她的面前,疑惑的注视着她。
男人怀疑了,四下打量;她为了掩饰捂住胸口装着很痛苦,也正如她所料想的一样将男人的注意力吸引开了。
男人关心的问她:是胸口痛吗?之前就觉得你不对劲了。
他关心自己?她不认为这是关心,更觉得这只是为了更完整的保护玩物。
男人问了她一些哪里不舒服,哪里痛等的问题后就给她打了针,说:明天再打一针就没事了。
她这才想起他是一名医生,救死扶伤为天职的医生。
B.第三章.(1)
皇天不负有心人,铁杵终将磨成针。
她终于挖穿了墙,光从洞外透了进来,哪怕只能照到脚根,但那渺茫的希望也是人的动力。
她迫不及待的爬出洞,看到一堵白色的高墙,她急不可待的去爬墙,只要翻过那堵墙她就能获得自由,她向往8年的自由。
视线一点点抬高,直到头高了院墙,看到外面的天地,一座多么美丽的城市啊!马上就可以拥有这片天地了!
这8年里她从来没有笑过,在这一刻她却笑的璀璨无比,象初生的鸟儿学会了飞翔。
然而,在她正欣喜可以逃脱牢笼之际,脚裹处传来一阵力道将她紧紧的钳住。接着,在她惊慌失措的情况下被拉下了高墙,摔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音。
在这一刻,她知道一切都完了,会将自己从墙上拉下来的除了那个男人还会有谁?
她知道男人现在很愤怒,所以她闭上眼,等待‘死亡’降临。
死亡谈不上,愤怒的男人却给了她重重的一巴掌,嘴角渗出了血丝。
男人愤怒的吼着:只要我活着一天,你永远别想离开我!
但她此时连睁开眼去看男人疯狂的样子的勇气也没有,除了等待男人愤怒的发泄,她不知道现在能做什么,只得任凭男人怒气迸发的将她踉踉跄跄的拉进了屋内,然后将她一把甩在了沙发上。在男人喘重的呼吸声中她微微睁开了眼,看到了牢笼之上的空间,刚直而现代,有菱有角。
男人的愤怒如骤雨般席卷而来,拳打脚踢轮番上阵。
人天生就会逃避,在身体遭受严重的重创下会进入一种昏迷状态,将肢体感应与精神隔绝开来,然后等待醒来。
黑暗侵袭的那么猝不及防,没有任何预兆。等她醒来时已经在地下室内了。
幽幽醒来的她打量着个熟悉却又陌生的空间,床去哪了?高窗处洒进一缕阳光,照在她的身上,在高窗的下面以前床下的位置有一个洞,那是自己辛苦几年用许多根筷子挖出的洞。她本以为穿过地洞可以奔向光明,却不料命运使然,多灾多难,仍然无法逃脱男人的魔掌。
她知道这是男人的报复,让她看着这个洞,一点一点的折磨她的意志。
B.第三章.(2)
她不是一个容易屈服的人,靠在墙上盯着那个洞,心里想着:只要我活着,总有一天我会逃出这个囚牢。总有一天我会让那个男人生不如死。。。
誓言一遍一遍的发下去会变成毒誓,扎进心里永远铭记,也会成为人生存的一种寄托。
她猜想着此刻愤怒的男人在囚牢之上做什么?他会怎样对自己?以她对那个男人的了解,暴打她一顿觉得只是发泄的前奏,这件事还没有完,之后绝对会有着什么等待着她。
也正如她所料想的,过了会儿就听见男人进地下室的声音,接着是开锁的哗啦声,然后她看见男人一脸坏笑站在了她的面前,手里拿着锁链和皮鞭。她已经想到他要怎样惩罚自己了。
也正如她所想到的,男人用锁链捆绑住了她的手脚,然后堵上她的嘴,接着,抡起皮鞭一下一下的抽打在她的身上,她每痛哼一声都会引来男人淫亵笑声,还有男人愤怒的吼叫。
从8年前我把你买来你就没听话过!
你说你想正常的吃饭,没想到你拿筷子去挖洞,并且还真挖了个洞,还好今天我想去院子里走走,不然你早就翻出墙了!
你跑啊!你以为你能跑到哪里去!
贱表子!不看老子一直都舍不得打你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今天老子不给你点颜色看看!
贱人!不操你你不老实了!
现在的她无力反抗,任凭男人处理,身上早已经一丝不挂了。
男人粗俗的动作欺压而来,黑暗渐渐吞噬光明,曾经的儿时记忆瞬间渗透而出,被拐卖之前她是多么的快乐!
那个时候她还是个孩子,集百般宠爱于一身。
父亲总会抱起她一阵旋转,母亲会在一旁说:慢点,慢点,孩子会受不了的。
而现在的自己被人关在地下室8年,他们还记得的自己吗?还会想起自己吗?她不知道,想必是一定想的,就象她如何想他们一样。
在恍惚之间,她看到了他们,情不自禁的喊了声:爸爸、妈妈,我好怕!
B.第四章.(1)
爸爸妈妈终究没有来救她,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哪?
自逃跑不成被抓后的几天里她都不好过,每次男人下来都会用尽办法想让她服软,但她是个硬性子,咬紧牙又是一天。
那个男人没办法,留了句狠话就悻悻的出了地下室。
我就不信征服不了你!
今天男人拖拉着一位4之5岁的男孩下来,男孩似乎显得特别怯懦,始终低着头。
进了地下室,男人把男孩推到她的面前,撩起男孩的下巴说:你看看他是谁?
高窗的阳光正巧洒在他们的脸上,除了神色间强烈的差异,样貌五官上却很是相似,他是谁?
男孩低着头,伫在那,眼神中流露出的怯意都渗进了她的心里,犹然之间生出一股对男孩的关心之情。
她起身,想去安抚一下这个可怜的孩子时,栓住她的锁链被她拉的哗啦哗啦直响。在她眼里,这点声音不算什么,但在眼前这个孩子的眼里,这象似危险在靠近,她看见他下意思向后缩,想必危险总在他猝不及防的时候光顾他,也逼的他对外界的事物有这样的反映。
那个男人挡住了男孩的退路, 男孩仰起头看着她,眼里噙着泪水,那眼神好似在说:别过来!别过来!我听话!。。。
伸出的手僵在了男孩的面前,她心里不禁犯起酸来,然后,轻声安慰着说:别怕,妈妈不会打你的。妈妈只是想摸摸你。
她试着伸了伸手,可男孩的反应让她想上前去抱住他,安慰他,告诉他有妈妈陪着他,从此不用再害怕了。
她犹豫着到底要不要摸摸男孩,更或者说自己的儿子,她只是觉得。
她这些年被关在这懂的不多,却能感觉到呣子连心的痛楚。
她去看男人,男人露出一副看你还不求饶的表情!接着男人说:你想的没错,他就是你5年前生下的孩子。也就是你的儿子。当初我骗了你,说他死了。现在,我发发善心,让你看看你的儿子,等下还有更精彩的!你就睁大眼睛看清楚了!别漏过一丝一豪。
等下还会有什么?!难不成。。。
B.第四章.(2)
然而,接下来眼前发生的一切是她想也不敢想,恨不得自己眼睛就此瞎掉。
男人既然拿出对付她的方式去对付她的孩子。
那个男人!那个男人既然粗鲁的扒光孩子的衣服,然后象曾经对自己一样,伸出恶心肮脏的舌头去亲吻孩子。而孩子不动不叫,想必这不是第一次了!
她抓狂的吼叫着:禽兽!!禽兽啊!你不放过我我没话说,你连你自己的孩子也不放过!你有没有良心啊!不!你的良心早让狗吃了!
然而,任凭她如何抓狂都无法阻止男人的所为,伸长手臂,她与孩子只隔着一根手指的距离,那么近,却象在世界的两极,无能为力。
当咒骂失去作用,她除了哭泣和求饶,她还能怎样,这不也正是那个男人要的吗?
双腿失去了力量,以往的坚强在这一刻被折磨的消失不见,眼泪崩溃的涌出眼眶,她呜咽的求饶着:我求求你,你放过他吧!所有的罪让我一个人来承担,他只是一个孩子,一个孩子,他不该有这样的生活!我求求你,您大人有大量,放过他吧!
说时,她磕起了头,一下一下,响亮的咚咚声,很快头皮就被磕破了,流出了血。她不顾,依旧磕着,直到男人停止,直到听到男人的大笑,她才停下来,一脸乞求的望着那个男人。
哈哈哈。。。
男人说:我是一个通情达理的人,你既然承认自己错了,我也不为难他了。
男人终于停下了,她迫不及待的去看孩子,孩子蹙紧眉头,一副很痛苦的样子,这痛传进她的心里,纠结成团。
孩子睁开眼,虽然眼神无光,但那份感激却是溢于言表。
她想去摸摸孩子的头,虽然明知道是够不着的,但还是伸出了手。
然而,这不过是臆想,她的手指都感觉到孩子冰凉的气息的时候,那个男人既然一把拉起孩子,在不经她同意下拉出了地下室。
望着孩子的远去的背影,她想呼唤,可她还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所以只能哀求那个男人将孩子留下;然而,回答她的却是渐行渐远,然后消失的脚步声。
男人走了,孩子走了,又剩自己一个人了。
哀求无望,她摇摇晃晃的起身去蹲在墙角,双手掩面,一边哭泣一边自言自语:老天拉!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让我有这样的命运?有这样的命运我认了,可为什么又让我的孩子有着和我相同的命运,而那个男人既然是他的父亲。天拉!如果真是我做错了什么,惩罚我,别让一个孩子也承受我这样的痛苦。。。书包 网 想看书来
B.第五章.(1)
高窗之外洒进的阳光象极了聚光灯,灯光照在蜷缩在墙角的她的身上。
清晨的寒气把她从噩梦中拉回现实,然后又掉进另一个噩梦,噩梦的名字叫:现实。
在逆境中她能找明方向,向往光明。然而,再坚强的人遇到这样的变故又有几人能沉着冷静,依旧奔赴自由而去。
她这一夜都做着一个噩梦,她逃脱,获得自由,却葬送了自己的孩子。当她转身的时候,她看到孩子凄惨的摸样,还有因为害怕的颤栗。
为了自由,她咬牙转身,但又有太多的不舍,那可是自己的孩子。然后,她又转身,她看到孩子哭了,喊着:妈妈,救我!!
梦每次做到这不知道为什么,她很自然的睁开眼,就象梦境里的事就发生在前一刻,梦只是在回想。
想起孩子,她忽然觉得心里很酸,想哭。
她不希望孩子再受这样的苦,所以在一夜的深思熟滤之后她做了一个决定。
无论谁,赢了一场,获得的战利品,他/她都会反复摆弄,直到另一个战利品的出现才肯罢休。这是人再常见不过的心理。
今天男人下来的特别早,是给她送吃的,也想看看她哀求的摸样,更或者说是看看自己的战利品。
男人是一个人下来的,没有带自己的孩子。
她显得有些失落,男人自然是看出来了,所以显得特别高兴,蹲到她面前笑着说:你说说象现在这样多好,如果你早这么乖也就不会发生昨天那样的事了不是吗?
昨天的事!拿起的碗忽然掉在了地上,摔的四分五裂。她问男人:你当初为什么骗我说孩子死了?
男人也似早料到她会这样问,所以,依旧只是笑着回答:我希望你一直都是个孩子,不希望你是个女人。
她一怔,没想到男人这样回答。接着她又说:我不管你有什么喜好,我想见见他。
男人说:早知道你会这样说。想见他可以啊!答应我以后不在忤逆我的意思,也别想着逃跑。不然,你这辈子也别想见到你的孩子。
她点头答应,说:只要以后让我常看看孩子,我答应你。但我有一个请求,请你不要对他再做那些事,这会阻碍他的成长。
男人只是笑笑,转身准备上去。
眼看男人要走,她忽然记起,她还不知道孩子的名字,她问:等等,他叫什么名字?
在这空荡的地下室内飘荡着男人说的话:你喜欢的话可以给他取个名字。
他没有名字?难道这些年他从来不曾给他取名字?
过了会儿,男人牵着孩子下来,看到孩子瘦小的身体,她抑制不住自己的眼泪,瞬间,眼泪便涌出了眼睛。
她伸出手,轻柔的去唤孩子,让孩子过来自己这边,她想抱抱孩子。
孩子特别听话,走了过来,主动送进她的怀抱,这让她高兴了好一会儿。但当激动的心情平复以后,她忽然被自己的感觉震慑住了。
孩子在怕!并且非常的怕!她感觉到他在自己的怀中颤抖。
孩子为什么会成这样她清楚,所以她抬头去看那个男人。
想到男人对孩子所做的恶行,她心里不禁抽动的疼痛。
她柔声对怀中的孩子说:孩子,别怕!我是你妈妈。我现在终于见到你了。
她将脸贴在了孩子的头上,渐渐明显感觉到孩子不再象起初那般怯懦了。
之后,她好好打量着孩子的一切。她发现孩子身上也象自己一样有着多多少少的伤疤,这时她霍地抬头恨恨的去瞪一直在一旁的男人,男人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一切。
B.第五章.(2)
她不敢想象孩子这些年所受的一切,但越让自己不要想,那些臆想的思绪总在脑子里徘徊不去。
因此,她对昨天所下的决定更加坚定了。
孩子的身体好烫,象火一样灼烧着她,让她不得不去关心孩子。
她摸了摸孩子的额头,滚烫的,难不成感冒了?
她对一旁也觉得奇怪的男人说:你是医生,你看孩子是不是感冒了。
男人也摸了摸孩子的额头,说:看情况应该是感冒。我上去拿工具。
她没有说话,只是将孩子抱的紧紧的,希望在这寒冬能让他温暖些。
过了会儿,男人拿着工具下来了。
男人走近她,想把她和孩子分开,她自然是不让的,拉扯了几下,男人看无法把她们呣子分离,男人也就放弃了。
男人给孩子打完针,抽出注射器正准备放在拖盘上的时候,趁男人一个不注意,她一把抓住男人的手反手就将注射器Сhā进了男人的脖子里,然后将注射器内满满的空气注射进了男人的血管。
注射器注射完后会适量的吸进很多空气存储在注射管里。
男人惊骇莫明的瞪大眼睛,他怎么想也没想到她会有这么一手,也在这生命就将失去的一刻怪自己糊涂,露出了这小小的一个漏洞。
百密终有一疏,就这一个疏忽往往就是关键。
她被男人一把推开,摔到一旁,接着她就看到男人捂着心脏痛苦的在地上扭动、哀号,他是多么的痛苦,但她却很开心,这些年今天是她最开心的一天,因为她知道男人就要死了。她即将获得自由,从此迈向光明。
过了会儿,男人不再挣扎,静静的躺在地上。他死了。
她看着渐渐冰冷的尸体,她想笑,她想大笑,但她知道不行,因为她看到孩子缩在了墙角,窗外的月光洒在孩子的身上,他在颤抖,她看到了。
她能听到孩子害怕发出的低喘声,那双怯懦的眼神让她不禁心里泛酸,可怜的孩子!
她想去摸摸孩子的头,想去平服孩子的害怕,但那锁链却阻止她想做的一切,哗啦哗啦的断隔了她和孩子,象一条鸿沟般无法逾越,一条手伸进月光里,上面沾满了鲜血,转即又消失了。
手无法触摸到孩子,但声音可以传遍这个逼仄的空间。
她温柔的对缩在墙角的孩子说:孩子,别怕!我是你妈妈!从今天起妈妈再也不会让你受伤害。
孩子抬起头,怯懦的盯着她。
她指着死去的男人说:他是个坏人,他对你和对妈妈都不好,所以妈妈让她睡着了,我们趁这个机会跑出去好不好?从今以后妈妈保护你。只要有妈妈的地方,妈妈都不会再让别人欺负你。
孩子抬着头,只是看着,但看着看着就流下了眼泪,那眼泪在银色的月光下散发着晶莹的光彩。
他想起了不愉快的事,他终究只是一个孩子,无法脱离保护,也需要保护。
她温柔的笑着说:妈妈被锁链锁着,来帮帮妈妈把坏人身上的钥匙找出来,让妈妈带你离开这个坏人远远的。
孩子低下头,攥进拳头,她看不见他的表情。
说完这些话后,她沉默了很常一段时间,因为她知道孩子在犹豫。
等待的时间是漫长的,她不知道过了多久,孩子忽然站起身,皱着眉慢慢靠近男人的尸体,然后在男人的腰间取下一串钥匙,她笑了,笑的很欣慰,他终究是自己的孩子。
孩子选择了和她在一起。
解开锁链,她带着孩子逃出了男人的住处,闯进了囚牢之外浓浓的黑夜,然后消失在街的尽头。
然后,在这寒冬的夜里下起了一场雨,仿佛是要洗净这世间的污秽。 电子书 分享网站
C.第一章.(1)
孩子间的世界,成|人永远不懂,就象孩子不懂成|人的烦恼一样。
孩子成长的过程中总少不了被人殴打和去殴打别人。他的故事是从被人殴打开始。
寒冻的风总是时而急,时而缓。孩子成长的速度也许快不过春天的蓬勃,却可以快过风。
寒冬的午夜风特别大,呜——呜——的风声在这夜间总被扩大至象漫天都在喧嚣。马路上路灯洒成的舞台显得那么空荡、落寂,长长的,一个一个的舞台,象没有尽头。
忽然,一个身影从黑暗里扎进舞台,象在毫无防备下被人推进去一样,踉跄了几步,接着回头瞅了眼黑暗里面,然后飞快的窜进下一个舞台,这一切不过发生在数秒之间。接着,又有几个和他一般大小,学生摸样的人窜进他刚才站立的舞台之上,没有停顿,嘴里嚷嚷着追他而去。
呜——又是一阵风刮过,拖着长音。
逃跑与殴打的戏码总有着分不开的关系。
他向前拼命的跑,路过一个蜷缩在灯柱下的乞丐,接着没跑几步就被后面紧追而来的一个人跳起一脚踹到了地上,翻滚几圈,刚要站起来就又被接踵而来,轮番的攻击给击倒在地上。他只能抱头蜷缩,连求饶的份都没有。
拳脚如雨点般降落,间或还夹杂着一连串的咒骂声。
操你妈!叫你他妈别跑,你跑什么!还不是让老子们追到了!
你他妈再跑啊!在学校里没机会逮到你,出来了你还跑的脱吗?
他妈的,老子们在外面等了你一个多小时,你他妈最后翻墙出来。。。
对!他们还是学生,并且还是同一所学校的。
他和他们结仇吗?没有。这只是单方面的欺负。在弱肉强食的世界观里,弱者总是被欺负的,这一点孩子们贯彻的很透彻。
在他渐渐适应拳脚给予的疼痛的时候,忽然肚子被人踢了一脚。他觉得胃里一阵翻腾,吐出一口酸水,火辣辣的疼。
侧躺在地上,他将身子缩成更小的一个球,咬紧牙,等下就过去了,等下就过去了。他是这样安慰自己的。
可现实永远并非自己想象的那样,他期待的停手一直没有出现,却在自己又一次麻痹没有感觉的时候被领头的同学一把拉了起来推到一旁的电杆上,伸出手狠狠的指着他说:你不想挨打的话脱掉你的衣服。
这句话如针一般Сhā进他的心脏,痛到他浑身都在哆嗦,这样的戏码曾经也‘玩’过,那是在学校的厕所里。
那天,也是说了这句话后,他吓的哆嗦了一下,领头的同学说:哦!怕了!语气中透露出明显的高兴。
他没敢说话,低下头,后面的戏码他已经想到了。等他脱完衣服后他们会叫班上的一些人来看,来羞辱他,结果也确如他想的那样发生,毫无悬念,却充满羞辱,一直到现在都抬不起头。
忽然,低头的他看到身上的衬衣上的扣子瞬间就被那不耐烦的拉扯给扯掉了,露出了他年轻瘦弱的身体。
接着是放肆的‘哈哈哈哈’无止尽的大笑,他抬头去看羞辱他的同学们,他哭了。
从小他就常被欺负的哭,可那不过是打不赢才会哭,或者是被打哭的,从未象今天着般羞辱,这么的恨自己还活着,这么的恨世间的人,这么的恨。。。
也许他们的玩笑得逞了,想笑的笑了,就再没有什么兴趣去继续他们的羞辱,转身就出了厕所,可那笑声如魔障般的就是不落,就是不落!
知道他们走后,他忙不迭穿上丢在水池里湿漉漉的衣服,冰凉的透进心里,冷的他直哆嗦。
从厕所到教室,他攥紧衣服,深深的低下头,一路都遭到同学们的‘羞辱’,他认为在这个情况下笑他就等于是在羞辱他。
他不敢反驳,不敢去发怒,哪怕他心里愤怒的火焰要将他焚烧,但他知道,愤怒之后的结果就是被人爆打一顿,为什么要让自己受苦呢!?这并非他多么明智,而是他的懦弱促使他这么想。
回到现在,他的上衣依然被狠狠的拉扯给撕开,他下意识的去拢紧衣服,可肚子上却遭到了重重一击,钻心的疼。
C.第一章.(2)
‘啊!’
他轻啊一声,顺着电线杆滑了落地上,蜷缩起来,迎接着接踵而来的拳打脚踢。
他被踹倒在地上,身上的疼痛告诉他,他们在打他,他们在卯足了劲踢他,雨点般降落。
忽然,他感觉脑袋被人踹了一脚,天地都似在旋转,他忙用手去护住头部,所幸的挡下了接下来的攻击。他不敢想象,如果头再被踩一脚,他还能不能活着,他不希望自己就这么死掉,哪怕以后有着数不尽的折磨和羞辱,他只是想活着,卑微的活着。
也许他打累了就会停下来,也许今天就会放过自己了。
也许。。。。
他找着让他们停手的理由,虽然最终停手了,但得到的理由却是:你们说他象不象个男人?
象个女人一样,干脆去做变性手术算了。
看他哭的样子,哈哈,活脱脱一个娘们!卖泰国去做人妖,肯定有很多男人喜欢去折磨他!你听到没有,卖你的ρi股去吧!!踢了他一脚。
你还是处男吧!象你这样男不男女不女的,看见你就恶心。说完做了个呕吐的动作。
他肯定是处男,要不要检查检查。
怎么检查?
你们白痴,他是个女的要检查他是不是Chu女做了她就得。他是男的,怎么检查。然后示意地上蜷缩的他是男的。
当我没说!说完又踹了地上的人一脚,说:给老子老实的在地上趴着。
为了不被打,他听话的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然而他的听话并没有帮助他,反而害了他。
他正奇怪他们怎么没有继续说下去了,蓦地抬头,吓了一跳。
猝不及防下尿液已经洒到了这身上,传来一阵刺鼻的骚臭味,他忙瞥过头去。
可那心中的怒火瞬间窜起,灼伤了他,攥紧拳头,浑身都因为愤怒而颤抖,霍地站起,扑向正向自己小便的人,他手里攥着一把寒光粼粼的匕首。啊!——瞬息之间,一声惨叫。
他这忽然反击的举动确实让所有人惊了一惊,但转即听到一声轻叫,他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怔了怔,接着让突发的状况吓的不轻。
他扑了过去,迅猛的扑了过去,没看清那戏黠的脸,却听到一声轻叫,传进他的心里既然是一种无法表达的兴奋。这兴奋还没到达Gao潮顶点,却被那滚烫的鲜血给灼伤了手,如瞬间冰峰般降落至冰点。他放开了Сhā进肚子被染的鲜红的匕首,看到那人缓缓的倒在地上,浑身抽搐,双眼渐渐变的无神。
周遭瞬间静止下来,如定格的画面,他看着鲜血染红的手发呆,其他的人却被这突发的变故给怔在当场,只剩地上的人在抽搐,表情是那么的惊恐害怕,仿似在说:我不要死!我不要死!救我!救我!。。。
这个时候谁也没救他,应该说成是忘记了救他,只记得死人了!死人了!快跑!跑了就没事了。瞬间,在一片惊慌的叫声后另外几人已经跑的没了踪影。
路灯忽然变亮,将这个舞台照的更加清晰无比,仿似在给他一个自白的机会,电视里不都是这样演的吗?
地上是尸体,手上是血,他在发呆,我杀了人!我杀了人!我杀了人!
我真的杀了人!
他扬起头,发现光明远离了自己,四周一片黑暗,一片黑暗。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C.第二章.(1)
杀人之后,慌忙之下他跑回家里的楼下,看见家里的灯光依旧亮着,想必爸妈还没有睡觉,但他在楼下伫立良久,没有勇气回家。
他不敢想象如果告诉爸妈他杀了人,他们会是什么反应,将来的一切又会是什么样子?
隐匿在黑暗之中,他都发现自己与这浓稠的黑暗容为了一体,无法分离。
思绪的潮水顷刻之间涌现而来,未来的幻想让他感到绝望,法律的惩戒是不可避免,最终的结果将是死亡。
他在幻想,刑场之上,他跪在地上,胸前挂着一张标有‘杀人犯’字样的牌子,然后,身后站着一名警察正用枪指着他的后脑勺。
然后是认识的,不认识的都将他围成一圈,所有的人都在窃窃私语,从他们的脸上洋溢出一种活该的笑,说不定就是在说:早看他不是什么好人,你看你看,现在杀人了。
而父母却站在这个圈外冷眼旁观着这一切,仿佛他并非他们的儿子。
他露出乞求的眼光,但远在人群外的父母却看也没看这里一眼。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他之所以如此幻想,必然不是空|茓来风。
他不是一个坚强的人,往往在这样的时刻幻想曾经所经历的一切,除了家庭的不愉快,更多的时候是其它的一些痛楚。
在几年前他自杀过。
每个事件的背后都有它的原因。
父亲酷爱喝酒,但酒品却不好,总是在酩酊大醉之后与母亲争执大吵,在很多时候父亲会将他们呣子二人都爆打一顿。
父亲和母亲常常吵架,所以他学会了沉默不言,直到现在的自闭和自卑。
在学校他从来都是很隐忍,同学欺负,他觉得可以忍一忍就过去,但又有谁想到,一忍就忍了近10年,这让他的性格走向了更偏激的地步。
就在几年前,他在转学之前让班里的同学欺负,并且还是女生。
被女生欺负难道该说男生懦弱吗?但又有谁想过,弱者和强者是不分性别的,那些女生既然强迫他去舔他们的脚指,强迫他在教师里钻课桌。。。 电子书 分享网站
C.第二章.(2)
所做的事不胜枚举,数之不尽。如果只是爆打一顿他可以适应,但每次都挑战他的自尊底线,他无法去包容那样的羞辱,象有千刀万剐一样的痛楚,一刀一刀,甚至还会在伤口上洒点盐,让这痛苦更加明了化。
最后在不堪负荷之下,他将自己关在小屋内,拿起一刀,划破血管,仍血流躺一地,直到天地被黑暗吞噬,所有的感官消失。然而,他的故事并没有从这里结束,他的人生还要继续,光又一次冲进了他的眼里,至那之后他就转了学,换了个新环境。
然而,没有人料想到,新的环境甚至比旧的环境更差。他的过去与他一并走进了现在的环境,然后与新的环境融合,接着又是一长段时间的容忍与压抑。
回忆就象一场梦,它总有醒来的那一天。
他听到了父亲熟悉的大嗓门,然后就看见父亲走出楼道将一袋垃圾丢进垃圾桶。
他惧怕父亲的暴力,所以趁父亲进楼道之后他就慌忙跑开,转过几个弯后,偏不巧撞在了别人身上,而他却摔到了地上。
‘哎呀!’
他们双双痛叫一声。
痛哼还没落,就有一群黑影欺压而来,然后他就遭受了雨点般的爆打,还伴随着殴打他的人的吼叫声。
瞎了,撞老子!你他妈的长没长眼睛!
老子们的手正痒着呢!
。。。
他捂着头,蜷缩在地上,仍他们爆打。在他的原则里,忍一忍就过去了,等他们打累了,他们会停手的。
忽然,有一连串的笑声硬生生的扎进他的耳朵里,那是女人的笑,笑里带着很浓的取笑意味。
哈哈哈。。。
她们的笑多象曾经羞辱他的女生们的笑。
记忆与现实重叠,他在眼角的缝隙里看到了那两个女人的嘴脸,他忽然觉得怒火中烧,有一股很强大的冲动促使他愤然反击,他很想给那两个女人各一巴掌,很想。
忽然之间,他霍地起身,挣脱殴打他的几人,然后奋不顾身的冲到惊叫不已的女人面前,刹那之间就甩了两巴掌过去,‘啪啪’两声让他的心里愉悦了不少。
但结果就是他没有逃脱,也因此遭受了更加强劲的爆打。
那两个各挨了一巴掌的女人在一旁愤怒的叫骂,间不时的上来狠踹两脚,他哼哼两声后对两个女人笑,只是笑,全不顾身上雨点般降落的拳打脚踢。
C.第三章.(1)
蹲在某个黑暗的角落,遥望依旧开着灯的家,他现在有股想哭的冲动,在他最需要人帮助的时候却找不到一个人,或者说,他想不到一个可以真真帮助他的人,包括爸爸妈妈。
脸上和身上都传来隐隐的疼痛,他只得蹲在那里不做多余的动作,害怕拉扯到伤口。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不知道过多久,他看见家里的最后一盏灯也关闭之后,他捂住脸,开始低声的哭泣。他想回家,但他怕父亲的爆打和母亲的责怪。
父亲是孩子的避风港,在孩子最孤独无助的时候,他们总向往那温暖的怀抱,他也不例外,哪怕父母从来就没对他好过。
关于家庭的记忆,除了痛苦的记忆,快乐真的太少太少。这些年,他只知道父母的婚姻不是美满的婚姻,里面充斥着太多的矛盾和争执。
他记得在小的时候,他们是多么的疼爱自己,直到有天父亲喝的酩酊大醉的回来,在他懵懂初醒的时候看见父亲愤怒的一把将母亲从床上拉起,然后是他这一生第一次亲眼所见的爆打。
父亲叫骂着,说母亲不忠,在外面偷人;而母亲也不甘示弱,愤然反击的吼叫着,说父亲也在外面偷人,等等。
他们的矛盾直线升级,瞬息之间家里成了最激烈的战场,家里的什物飞来遁去,有的甚至摔在了他的身上。
当时的他哇的一声哭了起来,但接踵而来的却是醉酒中的父亲劈头盖脸的甩了他一巴掌,他的牙都被打掉,从那之后,他明白,哭泣是无法停歇父母间的争执的。
如果,现在回到家里,必然又会遭受到一顿爆打,在很早以前他晚归时也遭受过。所以,他离开家里,沿着公路笔直着走,渐渐走到了郊区。
郊区是那么的僻静,周遭的一举一动的声音都象放大了数倍,传进耳朵里象在窃窃私语。
他心里不禁产生了胆怯,他害怕黑夜,这让他觉得失去了保护。
C.第三章.(2)
就在这个时候,一种似曾熟悉的打骂声传进了他的耳朵。
寻着声音,他走到一面高墙之下,就在面前这堵墙后发生着很熟悉的一件事。但又有些不同,少了女人的吼叫,却多了女人的痛哼声。
里面发生的会是怎样的一出争吵的剧情呢?!
他搬过一些砖块,垫高到可以看到院子之内的情况,却发现院子里的屋子拉上了所有的窗帘,只有隐约的殴打声从里面传出来。
孩子天生就拥有过剩的好奇心,所以他翻进了院子,放轻脚步,蹑手蹑脚的靠近一扇虚掩的窗子。然后,他拿了跟树棍轻轻拨开窗帘,又一个世界象他敞开。
他看到了一些只有在Se情片里才看到的画面。
一个男人将一个女人粗暴的压在身下,然后做着一些委琐的事情。
他感觉自己就快窒息,浑身血脉膨胀,就象下一刻就会爆炸掉。
男人的脸上有着极端的愤怒,整张脸都扭曲变了形。而男人身下的女人则闭上双眼,一副任人鱼肉的摸样,她难道放弃了抵抗?
男人象父亲当初一样,非常的愤怒,但从男人的嘴里说出的却是另外一件事,一件令人震惊的事。
从男人的话里他了解了身下女人的过去和她为什么不反抗的原因,换做是自己,一定没有那个女人坚强。
女人在很小的时候就让男人出钱从人犯那买了来,然后在买来的当天夜里强Jian了她,她当时不过10岁啊!这么小的孩子,这个男人怎么做的出这种事?从那之后,男人就将她关在了地下室,一关就关了8年,在这8年里她却还想着逃生,换做自己是不是早就自杀很多次了呢?从女人的故事里,他看到了一股希望的火苗在心里燃烧,也许自己杀人的事并非自己想象的那么糟糕,也许爸爸妈妈不会打自己,也许。。。
在他的身后,太阳初升,天空散发着一片曙光。
C.第四章.(1)
在家里的门外忐忑了很久,到底现在这个时间要不要敲门?最终下定决心敲门,刚抬起手门就被父亲打了开来,他忽然想起,父亲每天早上都会去买包烟的习惯。
他看到父亲怔了一怔,父亲也和他一样。
晚归的人总想去解释点什么,所以他张口欲说他因为杀了人,害怕回家的事。然而,父亲回过神劈头盖脸的就是一巴掌甩在了他的脸上,瞬息之间脑袋嗡的一声,天地混淆,旋转不停。
这一巴掌甩的够狠,这些年他也适应了不少,但耳朵仍然是一片耳鸣,接着听觉恢复的时候传来父亲大嗓门的咆哮声。
回来干什么!怎么不死到外面算了!
你脸上的伤怎么搞的?跟别人打架了的!我给钱你读书不是让你去跟别人打架的!。。。
父亲突然的举动让他有些措手不及,更或者说他放弃了去说昨天杀人的事。
往往就有很多时候人想解释的时候一被打断就会放弃解释,象他一样,低垂下头,做着一副认命的摸样。
父亲忽然吼了句:低着头干什么,昨天晚上为什么不回家?
他抬起头,正巧看见母亲从房间出来,母亲也正看着他们呢!
他说:我,我。。。
C.第四章.(2)
忽然之间改变要说的话,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去说,正在那我我我个不停的时候,母亲走了过来,对父亲说:你不是要去买烟吗?这我来问。
父亲恩了声,说:现在不想去,等下去吧!然后就回房了。
父亲走后,母亲问:说吧!昨天晚上你为什么不回来?
看着母亲,他忽然之间,他多想母亲能象儿时一样抱抱他。他踯躅了一会儿,说:我,我杀了人!
他这话犹如晴天霹雳一样,霍地炸开,将母亲震慑当场。他看着呆掉的母亲,局促难安的不知道下面自己该怎么做。
就在这个时候,父亲从屋内跑出,又是一巴掌掴到了他的脸上。他脚下一个不稳,撞在了旁边的门上。
嘴角传来了辛辣辣的痛感,他用手去摸,袖子上沾粘上红色的液体,这就是血。
父亲叫骂着:这么晚回来,撒谎也找个象样点的,说自己杀人了。以为说了我就不打你了。
然后,父亲一脚将他踹到了地上。接踵而来的一顿家常便饭的爆打。
而此时的母亲只是站在他们旁边,一直看到父亲打完,母亲才问:为什么一夜没有回来?说清楚。
父亲一把将他从地上揪起,借着残余的力气,他依靠在门边说:昨天晚上我在网吧过夜。我以后再不会说谎了。
在他的心里又有谁知道,他发着誓言,以后再也不会对他们说真话。
寒冬的夜晚,他缩在床上独自哭泣,在他最需要父母的时候他们却。。。自己并没有撒谎,他们为什么不信呢?
不过这些年,他们又何曾重视过自己?他们从来就不和,活在这样的家庭,还不如死了算了,反正杀了人,总是会被枪毙的,死了还来的痛快。
他轻轻的拉开桌子,从里面拿出一把小刀,将锋利的刀刃放在了手腕之上,只要一拉,所有的一切都将结束。
C.第五章.(1)
很多时候人都是感情行事,却往往又在最关键的时候被理智所左右。
小刀架在手腕上,在最关键的时候理智让他选择了放弃自杀,就象人的求生本能使然一样。
在他的心底有个声音对他说:甩掉手里的刀,活下去,你要为自己活着。他们既然那样对你,你可以离开他们,永远不要回来,那样你就自由了。
心底的话一遍一遍的驱使着他扔掉小刀。他觉得握在手里的小刀不再是一把刀,反而是一种叫亲情的物质。
犹豫半响,他毅然的丢掉了那种叫亲情的物质,泪水崩溃的流出,捂住脸,他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为亲情这样东西流泪了。
轻轻抽泣着的他将头埋的深深的,蜷缩成一个球,然后恍惚之间睡着了,倒在了床上。
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睡在被子里,想着,自己什么时候钻进被子的?然后就象以往一样起床洗漱,忽然之间他觉得自己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对了!自己杀了人!警察一定会找上门来的!惊愕之下拿着牙刷捅了下自己的腮膀子。
就在这个时候,他听到有人敲门的声音,他心理正慌张着,出了卫生间用猫眼去看外面都来了些什么人。
军绿色的警服象针一样穿过猫眼扎进他的眼里,生疼。
心底忽然生起的一股害怕促使他躲进卫生间,屏住呼吸,攥紧拳头聆听屋外仍未停歇的敲门声。
躲在卫生间里,他轻轻将门反锁,然后靠在身后的墙上,须臾,他猛的捶了下自己的腿,它真没用,这个时候既然打起颤来。
然而,命运象在这一刻给他开了一个玩笑,敲门声是停止了,但却有一个极熟悉的声音硬生生的钻进了他的耳朵,那是母亲的声音。
你们找谁啊?
然后是一名男警察的声音说:找C。他在家吗?
而母亲接下来要说的话让他有种被人供出去的感觉。
母亲说:在啊!他是不是犯了什么事?我们C平时很乖的,从来不跟人打架的!
然后,他听到一阵哗啦啦掏钥匙开门的声音。接着是进屋,鞋子走在地上的嗒嗒声。
须臾,从声音他可以判断出已经有人走近了卫生间,这个人不会是母亲,那一定就是警察了。
母亲紧跟在他们后面问他犯了什么错,但警察就是不说,反而命令母亲打开卫生间反锁的门。这一刻,他觉得自己无足遁形,慌乱之间,在这不过3之4平方米的卫生间寻找一个可以躲藏的地方。
焦虑难当,浑身汗如雨下,他现在多么的后悔,如果自己昨天没有回来,也许现在就不会被逼的瓮中捉鳖了。
就在喀嚓一声门被打开的时候,他浑身的力气象瞬间被抽离,瞬间瘫软在了地上。他露出绝望的眼神,就象被逼迫至绝境的小兽知道下一刻自己就要变成它兽的食物一样。
C.第五章.(2)
见到他的警察瞬间就涌了过来,象潮水一样吞没了他,接着双手被带上的镣铐,然后才是警察一直没说出口的话:前天夜里,他杀死了他的同班同学XX。这句话是说给母亲听的。
母亲当即就被这记惊雷轰的怔在当场,久久不能言语。
他将这一切看在了眼里,这个时候的他却很想笑,你们不相信我!现在警察找上门了!你们相信了吧!这里面有种存心报复的意味。
他被警察带下楼,正要送进停在楼道口的警车,父亲嚷嚷着大嗓门赶了过来。
父亲问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要抓我的儿子。
我的儿子?他扑哧一声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