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怎么能忘记我,你说过要永远照顾我,疼爱我的呀!
一对相依为命的兄弟却被活生生地拆开,一个成了正派名门之后,一个坠入魔道,成了邪恶的血腥魔头
赤血邪王——传说中这个神秘的邪魔有着最妖异俊美的动人容颜,但是没有人真的见过,因为见过他的人没有人还活着。这个邪恶的武林狂魔杀人无数,以人血来练魔功,残忍血腥之极。
人称“玉面神萧”的雪山派弟子慕如雪深入魔窟,欲替武林人除此祸害,岂知陷入邪王的囚禁。。。
赤血神殿,提到这座血窟的时候人人脸色骤变,所有人都憎恨这个血腥魔窟,但又有几个人敢说出来?也曾经又人冒出头来公开与之对抗,可那些豪情万丈的少年侠客再没有人见过,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像蒸发了一样,没有人再敢提起这个字眼。
赤血邪王,传说中这个神秘的邪魔有着最妖异俊美的动人容颜,但是没有人真的见过,因为见过他的人没有人还活着。
天涯海阁 * 赤血神殿
白玉雕成的大殿下密密麻麻的人群匍匐在地上。没有一个人敢抬起头,他们恭顺地卑躬屈膝,连大气都不敢出。一排清衣小婢站在他们的面前,每个人手里端着一个碧绿色的小盘,盘中一颗珠子大小的药丸。
“你们今年的岁贡呢?”层层的帘幕后面响起一个低沉邪魅的声音,渺渺如同天际传来一样。
“主人,都在大殿外面候着了。”在匍匐地上的人群最前面一排有人向前爬了半步,颤颤巍巍地说,那人声音有些发抖。“好吧,那就把他们都带上来了。”大殿上低沉的声音像是在叹息,又带着股不经意的慵懒。
一群衣衫褴褛,面容憔悴的人被漆黑的锁链穿成一串,带上大殿,沉重的锁链敲击着白玉的地面,发出叮叮的金属撞击声。这些人虽然披头散发,形容不整,但已经污葬破损的衣物隐约看得出了江湖打扮,有的神情凛然,一副英勇救死的慷慨,从那股气息看得出多少以前也曾经是个人物。有的已经颓然,全然放弃的任命,不论是凛然还是颓然,在他们的眼中都写着同一个字--死。来到赤血神殿的人谁都没有希望可以活着回去。
陵子轩的手脚被锁着,面无表情地站在人群中。来到这种鬼地方,开始的时候他还试过很多次,希望可以逃出去,重见天日,一次次总是逃不出这些恶魔的手掌心,和他一起被抓的还有他的表哥韩英,虽然一样被折磨地不成|人形,他表哥韩英已经全然放弃了求生的机会,他却还不甘心。这个传说中的冷血恶魔难道生了三头六臂不成?他一定要活下去,一定可以有重见天日的那天。
身为江南红叶山庄少主的他从小就养尊处优,哪里受过这样的侮辱,经历这样的折磨,江湖中谁不仰慕他这样出身名门的翩翩佳公子?在家乡他们有着呼风唤雨,独挡一面的势力,他还有如花似玉的未婚妻等着他回去完婚,就在他快要成亲的当口却不幸被擒,他甚至都不知道那些人是何时动手的,就已经到了这个如同地狱一般的地方。
他感觉到一道锐利的目光向他这边射过来,即使隔着重重幕帐仍然像针一样刺着他。那道眼光在他的身上逡巡了片刻又转到了他身边的韩英身上。片刻又移至旁边的华山弟子姜洋身上,姜洋是华山掌门的关门弟子,深受掌门的宠爱,却没有什么真才实学,即使像他这样的世家公子都比这种江湖少侠强多了。
“红叶山庄少主陵子轩,江南赤焰堡韩英。。。。。。。。。。”大殿顶端那个慵懒的声音缓缓地叫出他们的名字。陵子轩头皮一麻,看来这魔头有些门道,似乎江湖中事尽在掌控中。“华山弟子姜洋。。。”念道这个名字,那妖邪的声音拖得很长。“这是谁送来的岁贡?”声音中似乎带着不悦。
“主人。”一个青衣人战战兢兢地从地上爬出来“是我找来的。据说他得到华山掌门的真传,内力丰厚。。。。。。。。。”
“内力丰厚?”那声音挑得很高。突然之间所有的白纱幕帐都飘起来,一颗看不清楚的东西击向华山弟子姜洋,姜洋的眼睛睁得浑圆,身体直挺挺地到了下去。其他被抓来的武林人转头去看,个个都倒抽了一口气,一颗夜明珠顶进了姜洋的额头,一个圆圆的血洞出现在他的眉心,不断地往外冒雪。姜洋的眼睛仍然折得老大,只是已经没有了呼吸。
“这就是你所谓的内力丰厚。”那声音讥讽而不悦。“再给属下一个机会,属下一定找一个更好的。。。。。。。。。”青衣人的身体已经抖得快要听不清楚。“拖下去。斩了,留着这种没有的奴才浪费我的丹药。”大殿上的声音没有任何温度冷冷地落下。
“主人!再给我一次机会!”青衣人的声音越来越远,片刻后一声惨叫才殿外传来。大殿里更是静得让人窒息,没有人再敢说一句话。
这魔头果然好残忍!陵子轩站在大殿下,大气都不敢出,下一个会不是他?他已经感觉到那道凌厉的目光射在他的身上,他有些头皮发麻。
“你。。。。过来。”他的眼睛睁的浑圆,不会真是他吧?“不错,就是你,少庄主。”那声音有些戏谑,陵子轩一震,竟然觉得这声音有些。。。。迷人的磁性,他一定是疯了,都到这样的生死关头,他竟然还在想这个。
“还有你!韩英,你们一起过来让我瞧瞧。”陵子轩有些恼怒,他又不是黄花大闺女,几个神殿的侍卫将他们推上大殿。重重帘幕飘起来,又遮下来。
那个男人,他看到那个躺在大殿的金色椅子之上的男人的时候竟然惊呆了。竟然有这么美丽的男人!
他早就听说过有关于这邪魔有绝美容貌的说法,却一直不能相信,这样罪恶的人应该下地狱,却偏偏张得这样出尘的惊人丽容。那人只是慵慵懒懒地躺在那金色用白色羽毛装扮的椅子上,妖冶的眸子半垂着。那唇,那眉,那眼,简直是世上难觅的美色,每一处不精致动人,整体合在一起更是丹青难绘。
鲜红色的纱衣包裹着细致白皙的身体。轻抿半弯的唇角更是勾出难言的媚态,斜觑的眼帘半垂的长睫。那人身上有一种清冽的妖冶和傲世的邪魅。当他用那样的眼只是不经意将目光放在他身上的时候,陵子轩觉得自己的身体在发抖,心跳得好快。
那人的手勾了勾,他的脚就不由自主地向前移动过去。那双凌厉的眼从他的身上移动到韩英的身上,他竟然又些失落。
“内力很纯正吗?从什么时候开始练的?”“四岁。”像是生怕慢一步似的,陵子轩脱口而出。“我不是问你。”那声音低沉地说,没有一点温度的声音像是要结冰。陵子轩忙尴尬地垂下头。
“魔头,哪来那么多废话,我韩英来到你这魔窟就没有打算活着回去了,你还不如给我一个痛快。”韩英的眼睛闪着恨意。“哦?”那人轻挑了下眉“这么凛然大义,不成全你是说不过去了。”韩英冷哼了一声。
那人哈哈地笑起来,一阵寒意袭来陵子轩顿时觉得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韩英的眼睛睁得浑圆,痛苦的表情让他原本俊俏年轻的脸扭曲起来。陵子轩看着韩英的身体一点点地扭曲,一点点变成粉碎,一点点碎裂下来,最后只剩下星星点点的灰烬和赤色的火焰落在地上,他惊呆了,站在那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甚至都没有看到那个男人是如何出手的,眼前从小跟他一起玩到大的表哥就已经变成了灰烬。那刺耳的笑声又一次传来。 “你怕了?你不想死对吗?”
陵子轩抬起眼看着那个可怕的男人。他是不想死,但有这个选择吗?他没有说话只是用渴望的眼睛看着那男人。“你还有一个选择。”那双细长白皙的手臂将他勾到那人的近前。“取悦我。我说不定让你多活几天。”说完又接着哈哈地笑起来,那笑声在他的耳中格外的刺耳。他的脸涨红了。他还不想死,他要活着!但想到这男人不知道又要给他怎样难堪的侮辱。
“你想好了,对吗?”白皙细滑的手抚上他的脸“做我的玩物,任我棱辱。。。。”最后那个让他头皮发麻的字眼拖得长长的。他的衣衫被猛地一道力求撕得粉碎,身体被甩在椅背上,一股让他想要死去的力量刺进他的身体。好恨!他的眼中浮现出他未婚妻的容颜,就算是有重见天日的一天,他都回不到过去了。
“哥哥,爸爸妈妈为什么不要我们?是如雪不乖吗?”我趴在他的背上问,在我孩童的眼睛里,他的背好宽厚,是足以让我依赖的港湾。
“如雪好乖的哦。别多想了,没有爹娘,以后哥哥会好好照顾你的,做如雪最喜欢的桂花糕给如雪吃,陪如雪堆雪人。给如雪捉蝈蝈儿玩。。。。。”他柔声地对我说着。
“嗯。”我的头靠在他的背上,低低地应着,但小小的我已经能够感受到他声音里深深的无奈和酸楚。
在一条深山中泥泞的山路上,两个小小的身影缓慢地移动着,一个弱小的孩子背上背着另外一个年纪更小的。突然下起雨来,而且越下越大,在这样深秋的冷雨夜里。冷风呼呼地吹着,雨水浸湿我们的衣服,湿漉漉地贴在身上,我趴在他的背上不停地发抖,哥哥背着我,脚陷进冰冷混浊的泥水中,深一脚,浅一脚,艰难地走着,这条漆黑的路仿佛没有尽头一样地长。
风越来越大,呼呼地吹过,刺在脸上,像是刀割一样的同,雨点也越来越大,重重地打在身上,每一滴都痛。我不停地发抖,连牙齿都在互相碰得出声作响。哥的脚步越来越沉重,越来越慢,即使是年幼,我也明白他好辛苦,冰冷让我麻木,黑暗没有尽头。
“哥。。。。。。我。。。。好冷。。。。”我的声音颤抖得连自己都听不清楚了。“如雪。可怜的孩子”哥将我搂在怀里,冰冷的手指摸去我额头上的水珠。紧紧地搂着我的臂膀却同样的颤抖不停。“没事了,很快就没事了。有哥在呢,他解开衣服的扣子,将我抱在他赤祼的怀里。但同样幼小的他精瘦的胸膛,冰冷的雨水顺着往下淌。我的头靠在他的胸前,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心里安稳多了。很冷,很饿,很黑,但我不怕,因为有他。
突然一股力量将他拽离我的身边,我伸手去拉他,在漆黑的深夜里寻觅他的身影。可是没等我拉住他,他就掉进了无底的深渊。我伸手想要去抓住他,可他的手松开了,一直掉下去,一直掉下去,无比黑暗的深渊。我拼命的呼喊他“哥!回来,快回来呀,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可是他已经坠落下去。。。
漆黑。
我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冷汗顺着我的脸颊流了下来。原来是噩梦!我大口地喘着,每个夜里都做着这样同一个梦,梦里那两个雨夜里艰难前行的孩子一种纠缠着我。我用双手紧紧地环抱着自己的肩膀,将头埋进臂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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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纯白色的雪峰在云雾缭绕中,整座山泛着金光。景色十分壮观,云海之上,山风吹拂着衣袖,飘飞起来,脚下是如烟似舞的团团云朵,一轮红日半浸在云海中,残阳的光将云朵照成绚丽的金红色,苍茫渺远。
“如雪,你来雪山不少时候了吧?”盘腿坐在我前面的银发青衣的老者是我的师傅雪山派掌门慕藏月。“十年了,师傅。”我恭顺地答道。
“是该你下山的时候了,为师有一要事这次要你去代为师去一趟。”他的眉眼低垂着,神色却是凝重,看来这次是件非同小可的大事。“带着我的信物去华山,华山掌门召开武林大会,声讨武林恶魔赤血邪王,为师老了,不便下山,你就代为师去吧。”他缓缓地睁开眼睛,用柔和的目光看着我。“这恶魔道行不浅,如雪小心应付。”“是,师傅!”
“哥哥,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到呢?”我趴在他的宽阔的背上问着,漆黑的山路,下不停的雨,山路被雨水冲刷得泥泞,很滑,他背着我,深一脚,浅一脚地艰难地往前走着。
“就快了。”他气喘吁吁地答道,我知道他走得很艰难,但仍然坚持要背着我走,鼻子有些酸,心里明白他宠我,但是看见他辛苦的样子,又是感动又是心疼。
“前面有个寺庙,我们去看看吧。”终于在深山中看到一点灯光,我们就像在大海中抓到救命稻草一样兴奋。
哥哥把我放在寺庙的门口,用力地敲门?“大师,开开门,有人在吗?里面有没有人?”一个挂着念珠的僧人打开了门:“两位小施主有何事?”“打扰大师了,我们兄弟俩深夜路过此处,想借贵庙一宿。”那青衣的僧人上下打量了我们两眼。“两位小施主可愿为本寺捐些香油钱?”“可是我们身上没有带盘缠。”“没有带盘缠怎么上路?”“真的没有。”门碰地一声在我们面前关上了。仅有的一点希望也破灭了。
“什么出家人,呸!”哥哥恨恨地朝着寺庙的门吐了一口。“什么出家人,慈悲为怀,都是骗人的狗屎!我们走。”他将我背起来,拉紧盖在我们身上的蓑衣。
“破庙,让我住还不稀罕呢。说不定半夜把我们宰了都不知道。”他嘴里还不住喃喃地诅咒着,接着在雨夜中艰难地前行。风越来越大,刺骨的刮着。。。
。。。。。。。。。。。。
“哥哥,前面亮闪闪的是什么?”我有些发抖,伏在他的背上,战战兢兢地问道。前面一片片闪着绿莹莹的光,好诡异。“别怕。”哥哥捏着我的手也在冒着汗,我知道他也在害怕,却一个劲地安慰我。
走过那一片坟地,荧荧的鬼火泛着绿光,我好怕,紧紧地搂着他的肩膀,缩在哥哥的背上,感觉他也在颤抖着,他的脚步不知不觉地加快了。还喃喃地安慰着我:“没事的,有哥哥在呢。我们很快就可以找到可以过夜的地方了。”
哥哥背着我跑得好快,没有多久,前面有一个山崖上小小的石头缝隙,他将我放在地上,抱着我挤了进去,那石头缝好小,好窄,我们钻进去动也动弹不了,天还在下雨,冷风嗖嗖地刮着。他将身上的衣服脱掉,抱紧我,将我们两个人的身体紧紧地裹在一起。
外面的寒风呼呼地刮着,我紧紧地贴着他赤祼温热的身体,一股电流般的战栗在霎那间传遍我的身体,他从身后紧紧地搂着我,好温暖,偎依在他宽厚温暖的怀里好舒服。我将脸贴在他的胸前,听着他强健有力的心跳声,这样的雨夜,这样冷风中的石|茓里,我却觉得是有生以来最铭心的快乐。
哥哥将我反转过来,搂在怀里,用那样炽热的眼神看着我。。。。。那种感觉让我颤栗,让我颤抖,我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伸出我自己冰凉的小手去拉他的大手,一股电流从他的指尖击穿我的全身。石缝外的雨下得还很大,我的心跳动得好快。
“哥哥,雨会停吗?天会亮吗?”我仰着头问他,他的脸靠我好近,我可以感受到他呼出的热气
“雨当然会停,天当然也会亮。当雨停了以后天就会变得清朗,在天空中还会有美丽的星星在闪烁着。”
哥哥的眼睛闪闪发亮得对我说。“黑夜也一定会过去的,没有人会永远无尽的黑暗中承受折磨。当凌晨天最黑的时候,也就是天要亮的时候了。”
他结实的臂膀紧紧地搂着我,我闭上眼睛靠在他的怀里。
闭上眼睛,感受着那种让人陶醉的亲昵,他的怀里是温暖的,是我想要永远栖息的港湾。“你看!”我听见他兴奋得声音。“雨停了,天上的星星亮起来了。”
我睁开眼睛果然看见满天闪烁着的星,在漆黑的夜空里,那些星好亮。
“那星星在望着我们吗?他们在天上一直望着我们有多久了?”我突然问他。
“很久了。”他笑着对我说。
“星星有多大年纪呢?”
“很大很大哦,比我们能想到的还要大,他们永远呆在天空中望着我们。”
“永远?”我挠了挠头。“永远是多久呀?”
“永远就是很久很久,是我们能想到的那样久。”
“那哥哥是不是一直会这样抱着我,照顾我,宠爱着我呢?永远对我好。”
我仰着头睁着眼睛望着他。
他又笑了,摸着我的头,柔声对我说:“哥哥当然会这样一直抱着你,永远照顾你,疼爱你的呀。”他勾了勾我的鼻子。“我的傻如雪。”
我笑着将头窝进他的怀里,心好安稳,有一个人会一直照顾我的。
我这样坚信,而且是永远!
“哥哥会这样一直抱着你,永远照顾你,疼爱你。。。。。。”那温柔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回荡着,“哥哥!”我大声地喊他,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冷汗沿着我的脊背往下淌,又是一个旧梦连连的夜晚,我呆坐在床上,急促地喘息着。
一缕晨光从敞开着的窗子里照射进来,落起墙上,环顾着四周,总觉得缺了什么,我的心是空荡荡的。
哥哥,你在哪里?我一定要找到你!
。。。。。。。。。。。。
华山,莲花峰,武林大会
奇峰峭壁,险径危石,鬼斧神工,令人叹为观址。山间草木蔚然,云雾缭绕,灵气逼人,又有飞流直下,势飞白云外影倒黄河里。莲花蜂上彩旗飘飘,各色武林人物齐聚,场面声势浩大。
“赤血魔头残忍血腥之极,以人血来练魔功,残害我武林中人。”华山派掌门孤秋鹤主持此次武林大会:“就这短短的数日之内,众多武林正道中人纷纷遇害,红叶山庄少主陵子轩,江南赤焰堡韩英,。。。。。还有我华山派姜洋。。。”姜洋是孤秋鹤的爱徒,说他此处,他牙关紧要,神色悲哀,那日在绝命谷下见到他爱徒姜洋的尸体的时候,他就已经怒气冲天,姜洋的死相惨不忍睹。
“将他的尸体抬出来!”突然孤秋鹤对门人说道。“是,师傅!”众人面面相觑,不解这姜洋死了已经数日,他还要抬出来做什么。华山弟子抬着那死尸出来的时候,腐朽的气味让他们赶忙蒙上了鼻子。掀开蒙在姜洋身上的白布,一阵阵抽气声传来,各个都攥紧了拳头,世上竟然有这样残忍狠毒之人!
“誓诛赤血魔头!为武林除害!”孤秋鹤带头喊道,众人纷纷跟着喊起来,一时间,喊声震动山谷。
。。。。。。。
在华山已经住了些时日,孤秋鹤和众掌门都提过几个诛灭那赤血魔头的计策,不过都有些偏于冲动逞勇,真要这样下去,只会多让那魔头残害几个武林同道。
一日,华山派的一个青衣弟子来我住的客房通传:“掌门人有要事找慕少侠相商议。”
跟着他弟子走进华山后山的一个密室中,孤秋鹤正在闭目静思,半晌才睁开眼睛,吩咐弟子出去守着,关上了密室的石门。他要说什么要事,如此谨慎?
“贤侄请坐。”孤秋鹤笑着邀我在他的对面坐下。“我跟你师傅雪山真人慕藏月都是很好的朋友,当贤侄也如同自己的亲弟子一般。”看他笑容可掬的样子还真以为是那么一会事呢。
孤秋鹤接着说道:“那赤血魔头的残忍狠毒恐怕贤侄也已经看到了。”终于进入正题了,说实在对于这个华山掌门那道貌岸然的样子我真说不上喜欢。
“世人都传言进入赤血魔窟的人没有一个可以活下去,此话并不尽然。”
“这赤血魔头有一个恶毒无耻的嗜好。”“哦?”“他喜欢玩弄年轻俊美的少年,那些被他抓去练邪功的武林少侠中就有一些被他留下来肆意玩弄折磨。”“这么说来那比死好不了多少了。”其实那样还生不如死,但孤秋鹤专门把我叫的密室里就是说这个吗?难不成?
“我也曾想在弟子中挑选一二,但看来看去都没有贤侄这样一表人才的。”他的眼睛盯在我身上,我先是羞红了脸,已经知道了他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心里暗骂道,这牛鼻子老道好黑的心,还说那些邪道人狠毒,他们这些道貌岸然所谓的正道人士又好到哪里去,刚刚还一副嘘寒问暖的样子说待我如同自己的亲弟子一般,若是他的亲弟子,他舍得如此吗?
“令师将贤侄子交托于贫道,可是对贤侄寄予了厚望。”他用眼角的余光又端详了我一下。“贤侄再去考虑考虑吧。”
考虑?都把我师父搬出来了,还有我考虑的份吗?
※※※※※※※※※※※※
清晨,略有些雾,我一个人攀登上朝阳峰,看着一轮红日在蒙蒙的群山当中缓缓地升起,如同一幅浓墨淡彩的大写意水墨画。
这样美丽的景色好珍贵,就如同我记忆中那无数的珍宝,撒落下来,如同一粒粒的明珠闪烁着。
我的眼前出现了一幅画面,海边,夕阳下,海水被照得幽幽地暗红,丝绸一般华丽的光泽。两个少年赤着脚奔跑在沙滩上,奔跑着,嬉戏着,追逐着,赤脚踩在冰凉的海水中,一个海浪冲过来,打湿了我的衣服。他奔到我身边抱起我。。。。。。
“慕少侠在观赏日出吗?”一个声音出现在我的身后,我转身去看,但见是一个消瘦高挑身着青衣的年轻人,神采清明,眼神闪亮。那衣服我识得,是华山派弟子的衣服。那张脸也有些眼熟,好像开武林大会的时候所就站在华山掌门孤秋鹤的身后,似乎是华山派后代中比较出众的一个。
“在下华山派尹枫。”不待我问他先向我行礼说道。
“雪山派慕如雪。”我对这个眼睛清亮的华山弟子比他师父孤秋鹤的印象好多了。
“久仰慕少侠已经很久了,武林新一辈的人中,就数少侠武功人才都出类拔萃。很想结交慕少侠这个朋友。”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我的脸已经红了,以前在雪山的时候,师兄们性情都冷漠些,很少跟我说这些话。不过这个尹枫像是豪爽的人物,我也挺愿意有他这样的朋友。
“听说慕少侠要深入赤血魔窟,少侠真的决定这样做吗?”他关心的神情不像是装出来的:“做一个武林人来看,对少侠这样慷慨奋不顾身的态度很是敬仰,但做一个朋友来说很为少侠担心。”
“深入魔窟之事你们都已经听说了?”我有些疑虑地问道,为什么密谈的内容连尹枫都已经知道了。“慕少侠不要误会,师父有这样的念头已久,师兄弟们都不太赞成,这次师父找你密谈,我们就已经猜出约摸是这事了。”
看着远处如同烟雾一样的山峦,我已经想过够久了。
“我已经决定要去了。”我淡淡地对他说。
“如果少侠心意已决,在下也不好多劝,还是希望少侠三思呀,那有可能是条不归路呀。”不论怎么,这样一个萍水相逢的朋友如此真心地关心我,我还是觉得很感动。对着尹枫淡淡地笑了笑,却看见他呆住的傻样子。
转过身,站在云雾缭绕的华山之巅,山风吹起我的衣袖,飘扬欲飞。
我总觉得冥冥中有一股神奇的力量在牵引着我,要将我吸入那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是何处的深渊之中。
。。。。。。。。。
又是那间青石堆砌的密室,这次不是我跟孤秋鹤两个人,而是四个人。一个年轻的男子,样貌秀气,皮肤白皙,好像叫做韩渊,武林大会的时候好像一直是跟着他的父亲江南赤焰堡堡主韩敬,听说他哥哥韩英这次也被那魔头害死了。另外一个留着山羊胡的老头子我就不认识了,似乎连武林大会的时候都没有露过面。
“这位就是雪山派的慕如雪慕少侠。”孤秋鹤为我给那两个人引荐。“这位是江南赤焰堡少堡主韩渊,这次跟慕少爷一起深入魔窟。”
韩渊也要去?我挑了挑眉,莫非要为他的哥哥报仇?
“这位是天涯海阁七十二仙洞流泉洞洞主彭清远。”
天涯海阁七十二仙洞?那不是赤血魔头的爪牙吗?江湖中人人痛恨的七十二仙洞洞主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彭洞主已经早就不满那魔头的残忍暴行,忍辱负重,这次愿与我武林正派人士一起铲除那恶魔。这次赤血魔窟之行,可作二位的内应,我们争取一举歼灭那魔头。”
原来那魔头身边也有这样心生叛逆的人物,看来早是已经引起众愤,想来这次之行又多了些把握。
我不知道自己要面对的究竟是什么,只觉得在冥冥之中,那里有一个深深的漩涡要将我陷入其中,一直将我带到地狱的最深处。在我面前等待着我的究竟是什么?
一阵深黑的晕眩,我的头像是被针刺一样地痛,醒来已经身在阴暗潮湿的牢狱之中。
靠在潮湿森冷的墙壁上。缠绕在耳边的仿佛是无数怨灵的声音,久久不能平息。
漆黑的牢狱中,潮湿,阴森,寂静。一声声凄厉地惨叫声缭绕在耳边,空气中弥散着腐烂的味道,不知道多少冤魂曾经丧命在这里,又湿又黑的石壁上处处都是暗红色的血迹。冰冷的石板地上湿滑地都是血,暗红色的血。
一阵噪杂的声音响起,狱卒的脚步声,接着是哐哐当当开锁的声音,金属撞击的声音,牢房的门开了,一道阳光照在他凌乱的黑发上,我有些无法适应地眯起眼睛,用挂满伤痕的手臂去挡那刺眼的阳光。
“走!”那狱卒拉起我手上粗重的锁链,将我往牢门外托,外面过道中拥挤地站满了许多像我这样被抓来的武林高手,各个都是面容憔悴,不知道承受了多少折磨。
“交岁贡的时候到了。”狱卒将我们这些人的铁链穿成一个长串,一起拉着出去,旁边还有众多的魔宫侍卫拿着大刀推着我们。
走过一条长长的地道,狭窄的道路两旁石坛上燃着火焰。一直到了一个金碧辉煌的大殿,地板和墙壁都是用白色的大理石建造,用金银和珠宝装饰,火把燃烧在两旁的石祭坛上,大殿里亮如白昼,
大殿下密密麻麻的人群,所有的人都伏在地上,没有一个人敢抬起头,一排青衣小婢,站在他们的面前,每个人手里端着一个碧绿色的小盘。
在大殿之上,隔着重重的纱幕,隐约可以看见一个身着红衣的高挑人影。
那些狱卒将我们拉到大殿上,一个个退到跪倒在大殿上,若稍有异色就是一顿狠毒的鞭子。
“雪山派慕如雪,江南灼焰堡少堡主韩渊。。。。”那个低沉邪魅的声音在重重帘幕之后响起:“彭清远,不错嘛,今次这么有孝心,进贡了两个。”
在人群之中彭清远忙伏在地上献媚地说道:“献给您老人家的,属下自当竭尽全力。”他缓了一下接着说:“而且这次献的这两个人保管主上满意,可都是标致的货色。”他故意把标致这两个字拉得很长,那又沙哑又怪异的声音在大殿上回荡着。
“哦?”那被称作‘主上’的男人似乎有了些兴趣。“江南灼焰堡少堡主,上次那个韩英就算是不错了,这个韩渊听说跟他哥哥感情深厚,而且武功修为更在其兄之上,也难为你找来孝敬我,这雪山派的慕如雪也有所耳闻,那雪山牛鼻子老道的爱徒,说是在今次的武林大会上出尽了风头,就是他了。把他们两个带上来我瞧瞧。”
“走!”我和韩渊被魔窟的侍卫推着到了那大殿上的重重帘幕之内。
大殿上白色羽毛装扮的的金色椅子之上慵慵懒懒地躺着一个男人,细致白皙的身体包裹在鲜红色的纱衣里。
那男人转过身,一张绝世美丽的脸出现在我的面前,斜觑的眼帘半垂的长睫。他抬起眼,那双清冽妖冶的邪魅眼睛向我一瞥,我就有些想要晕厥过去。
那张脸,那双眼,我永世都忘不了。我的手有些不住地发抖,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一样想要喊却喊不出来。
竟然是他!我日夜思慕的他!
“韩英。。。。。慕如雪。。。。果然都是标致的货色。”那双邪媚的眼睛从我们身上扫射过,脸上还带着不屑的笑,他看我的样子就像是在打量一个从来没有见过的陌生人,我的心好痛,像是一下子掉进了千年的冰窟。
哥哥,你不记得我了吗?你忘记我了吗?
怎么可以,这么多年痛苦的寻觅究竟是为了什么?你说过要永远照顾,疼爱我的呀。
我的眼泪又不争气地滑了下来,还是你有什么苦衷?
为什么要装作从来都没有见过我的样子?哥,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让我的心好痛。
他的眼睛从我的身上滑过,停在了韩渊的人物。
“韩英的弟弟吗?”他的手勾起韩渊的下巴,一副轻佻的样子,在我的眼中那种玩世不恭的态度更是刺眼。
“模样是俊俏,只是不知道性情是不是也像你哥那样刚烈。”那红衣男子唇上挑起一抹冷冷的笑,将韩渊像拎一只小兔子一样揽在怀中,邪媚的眼睛如鹰一般盯着这到手的猎物,低沉的声音贴在他的脸边问道:“想死还是想活?”
“想活。”我听见韩渊隐忍的声音传来,手攒紧了握成拳头,紧得咯咯直响。
“哈哈。。。。”那邪魅阴沉的声音大笑起来,诡异的笑声在空旷的大厅里回荡,红衣男子笑得腰都弯了。“什么一个个名门侠客,都是偷生怕死之人,世间也不过如此。”
红衣男子突然转身掐着他的脖子,声音挑得很高,刺耳的尖锐却又说不出的阴沉:“你知不知道其实。。。。”他红艳的唇靠韩渊的耳根一个一个字低声道:“活着比死要痛苦百倍,因为活着就是更多的痛苦和。。。。无尽的。。。折磨。”
这个人真的是我想了那么久的哥哥?如此阴沉诡异的模样,他到底受了什么刺激会变成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怪样子?
看着他将韩渊拥在怀里,吮吻着,我的心像针扎一样痛。
我听见尖利痛苦的惨叫声从韩渊的喉咙里发出来,他的脸色变得煞白,血沿着他的脖颈淌下来,那红衣男子伸出舌头舔着仍然挂在他唇上的血珠,像是在享受着这世间极致的美味。
饮活人之血!天哪,这。。。。。传说中的吸血狂魔。
我的手不停地抖着,身体也不由自主地战栗起来,贴在冰冷的地板上往后退去。。。。。
“到你了,你以为你逃得过去吗。”那个红色的影子一下子就立在我的眼前,我甚至都看不清他是怎样过来的,就像从空中突然飘过来的一样,那双暗红色的狭长邪魅的眼睛盯在我的脸上,像是盯着美味的晚餐,唇上还挂着鲜红的血迹。我不由得往后退去。
“你在害怕吗?”邪魅的声音响在我的耳边,他一步一步地逼近我。
“呜~~”他将我紧紧地拥在怀中,覆上我的唇,却不是温柔的吻,而是狂野的吮吸啃咬,嘴里咸猩的味道——血!
他搂我搂得好紧,我觉得自己像要窒息一样,痛!剧烈的痛感从我的唇和身体里传来,这不是吻,不是我渴望了那么久的东西,只是单纯的啃咬,有些晕眩,身体像是被人抽空了一样,但更痛的是我的心。
紧抱着我,跟我的身体贴合在一起的那个人是冷的,那种冰冷让我窒息,这不是我要的感觉。
痛苦的是回忆,如果没有见到他,我还会一直满怀希望地期待下去,但现在一切都破灭了。碎成末,散成灰,我的心里一阵的空虚,这么多年的期待为的是什么?心如灰,一切都结冰。
这个将我搂在怀里的人真的是我的哥哥吗?为什么他的感觉如此的冰冷,冷,冷如冰,我最怕的感觉,我不要,这不是真的,这个人怎么会是我的哥哥?为什么要忘记我,为什么变成这个样子,你说要永远照顾我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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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他拖下去!”在我眼前发黑,就要昏倒的时候,我听见那个冷漠低沉而又邪魅的声音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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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哪里?头好痛,睁开眼,华丽的锦帐被,重重的帘幕,阵阵让人晕眩的薰香,我环顾了下四周,正要起身,全身的力气像是被抽空了一样,无力,痛,晕眩。。。
想起了那日在大殿中的遭遇,突然心像是放在万年的冰窖里一样,寒冷,空虚,为什么,为什么要忘记我?
心好痛,像破了一个大洞,我觉得自己好难过,不想去面对,我的一切希望都空了。
我倒在床铺里,虚弱地喘着气,深黑,我感觉自己掉进了一个深黑的洞|茓里,眼前是无尽的漆黑,我什么都看不到,只有不停地坠落。
几声低沉的女声传来,都很年轻的样子,似乎是赤血魔窟的婢女,像是在谈论着什么。
“新来的相公还没起来呀?”
“可不是,都昏迷了两天了,要再不起来,主上可能就要让人抬去乱葬坟弃尸了。”
“可惜呀,生得好相貌,那天我帮他清洗的时候偷偷地瞧过,那皮肤,水嫩嫩的,像是能掐出水一样,又白得跟雪似的,头发乌黑又光亮的,模样也俊俏,真想不通,愿意给主人作相公,任人棱辱。”
“模样好有什么用?”另一个婢女不屑的声音Сhā进来“我最瞧不起这种人,来我们魔宫的没有什么人可以活下来的,反而佩服那些慷慨豪迈的汉子,死也是死个痛快,像他这种苟且怕死之日人,别看现在留着一条命,还没死,哪个到了最后不是还是被主人折磨死,人不人,鬼不鬼的,受尽棱辱折磨,那死得才痛快,还不如一刀了解了算了。”
他们在说的是我吗?好难过,好像挣扎着起身,可还是摔了下去,倒在柔软的床被中,胸膛不断地起伏着。
“嘘。。。。主上来了”
“你们都下去。”一个低沉性感的声音响起,这熟悉的声音,我的心怦怦地跳,但。。。。。。
我突然又想起了他那日的冷漠态度,又以一下子掉进了冰窟里。不,我扶着自己的额头,这只是一场噩梦,他不会忘记我的,不会的,这不是真的,不可能,我不相信。那是他呀,是与我相依为命的哥哥呀。
“砰”地一声门关住了,静,无比地静,我的心在剧烈地跳着,我似乎能够感觉到那股熟悉的气息,淡紫色的笼纱帘幕掀开了,一个红衣的高挑的人儿走了进来。
一双邪魅的眼睛盯着我,狭长如同狐狸一般,像是琥珀般的色泽,却又带着暗红色诡异妖冶的光芒。
他向我靠过来,越来越近。。。。。。
一双包裹在艳丽红纱中的白皙手臂将我一把拥在怀中,他的头伏在我的黑发下的颈子里,吮吸着。。。。
他湿润的舌滑上去深深地吻着我的唇,吸取着我嘴里的汁液,一下去变成野兽般地啃咬。
“呜~~”我急促地喘息着,用拳头捶打着他的胸膛,快要晕倒了,眼前像是有无数的星星的冒着火光。
“呜~~轻些,好难过,不要这样。。。。。。。。。”痛,我在他的身下轻声地呻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