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婉心里像是被针刺了一下,隐隐疼痛,这同心结,她十几年前便见过,那个时候,陈贞曾经抚摸叹息,如今人事已非,这同心结居然会送到自己的手中。
便觉得悲哀,自己也是一个女人,为何要做别人的影子?
一见是同心结,宫人们都松了口气,这下好了,皇上不仅不会杀宣华夫人,以后荣华富贵,仍然会源源不断而来。
却见陈婉脸色苍白,颤抖着手拿起同心结,一下子摔在地上,又仿佛不能泄愤一般狠狠地踩了两脚。
宫人大惊失色,连忙拦住陈婉,将同心结捡起来,小心地放入锦盒中,一边劝道:“夫人这是干什么?当今皇上不计前嫌,还愿意宠幸夫人是夫人的福分,夫人可别再惹恼皇上了,就算夫人不为自己着想,也为我们这些宫女想想。”
陈婉默然不语,任宫人们为自己梳妆打扮,换上最华贵的服饰,心里却觉得悲哀如死,他到底还是无法忘记陈贞。
当天晚上,杨广果然临幸宣华宫。床笫之间,婉转奉迎,虽然心里悲伤,却忍不住还是沉沦其中,忽然发现,也许自己早就是喜欢他的,从十几年前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便开始了。
次日萧玉儿忽然来访,自杨广与萧玉儿住进东宫后,她们便经常见面。但如今到底和儿时不同,虽然也是十分亲热,却总觉不似先前般全无猜忌,亲密无间。
此时杨广刚刚入朝听政,萧玉儿也不掩饰,开门见山地说:“婉姐,夜来皇上可是宿于此处。”
陈婉脸上一红,垂下头:“玉儿,你不会介怀吧?”
萧玉儿淡淡地说:“我怎么会介怀?皇上按例是有三宫六院的,更何况我与婉姐情同姐妹,我的东西就是姐姐的,就算是让我把这个皇后之位让给姐姐,也是没关系的。”
陈婉愣了愣,“玉儿,你说什么?我从没有想过和你争什么,何况我本是先皇妃嫔,名不正,言不顺。”说到这里眼圈一红,便说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