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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清穿之养娃记事 > 第 68 章

第 68 章

而银装素裹的景仁宫里早已被装饰一新,张灯结彩,大红灯笼更是将道路两旁装点的喜气洋洋。而在正殿门口更是摆着四个形态可掬,Сhā着红彤彤辣椒鼻子的雪人,他们各自都有着不同的动作,像是一幅画般的和谐与出人意料的赏心悦目。那个显的稍大些雪人,手中拿着一把用芹菜做的鞭子,正瞪大双眼,而用红彤彤苹果做成的嘴,像是正在兴致勃勃的教训着某人。而在芹菜的另一端,一个身高只有先前一个雪人一半的小雪人,倒拿着一本书,歪着小脑袋,那小橘子黄澄澄般的眼睛正紧紧盯着旁边的水果盆子,还有那两位一边看戏一边吃水果的家伙,但用香蕉倒放着的嘴巴,却显示出他现在正极其不爽的被人批评着,委屈之意不言而喻。而在一旁,有两位男子一位坐着,一位站着,正乐呵呵的看着眼前的场景。坐在椅子上的男子嘴上叼着一个殷桃,同时左手又伸向了那所剩不多的摆放水果的盘子中。而最后一个站在他右手边椅子后的男子却是伸出右手,脖子微微向前倾,用草莓制成的嘴巴像是在制止些什么事情。但却没有人看到,他那被椅子挡住的左手却藏着一大把新鲜水果。

一进门四个人就被眼前这幅场景惊呆了,可以说,眼前的这个场景他们都非常熟悉,甚至早已成了他们平淡生活的调味品。

胤禛看着那个用苹果制成的嘴巴,不由得心中纳闷,难道他的嘴巴真有那么大?不行,晚上回去找面铜镜一定要看看。不动神­色­的他心中暗自打起了主意。

胤佑则想着,早知道就把轮椅借给额娘了,最后还能把这雪人打包回去。

胤禩则在暗中祈祷着,千万不要让十四弟看出他每次假意帮这个弟弟,实则暗中给烧的正旺的火堆添上几根柴火。

而墨儿此时早已跑到雪人旁,左看右看,甚至还亲自和那个雪人比试了一番,最后得出结论,那个人根本不是他。

“好了,进去吧,别让额娘等久了。”身为老大的胤禛率先开口了,实则是屋内传来的香味正不断诱惑着他。

令人奇怪的是他们几个不约而同的将戴在自己头上的帽子摘了下来,给各自代表他们自己的雪人戴了上去。

教弟

“哇,还没进屋呢,好远就闻到香味了。额娘,今晚你给我们弄了什么好吃的?”较三个沉稳的兄长不同,墨儿在听到他四哥的一声令下之后,就立马在漫过小腿的雪地中奔跑了起来,而胤佑他们看到他这个无论怎么教管都一样的­性­子,不禁无奈的笑了笑,唯独胤禛的脸冷了下来。

像是早就料到会如此的胤禩,故意放慢了脚步,走到胤佑身旁,但声音却丝毫不降低的说道:“十四弟可真算是四哥的克星,就是再难治的人,四哥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可是到了十四弟这里。”一向淡然的胤禩故作为难的摇了摇头,完全将胤禛那无奈“朽木”难雕的心情淋漓尽致的表现了出来。

“哈哈哈哈。”胤禩和胤佑完全不顾胤禛那完全可以与呼啸冬风媲美的冷脸,哈哈大笑了起来。

“至少十四弟是皇阿玛的儿子,皇阿玛那么无所不及的宠着,以后自然这苦果也有他自己啃着。倘若四哥以后的小阿哥和十四弟一个样,那四哥以后可有的苦头吃的。”所有人都知道十四阿哥谁都不怕,就连皇上的“谆谆教导”都未曾放在心上,可是只要一看见四阿哥的脸,他就立马规规矩矩。可人们不知道的是,十四阿哥对着他四哥向来奉行“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政策,所以无论四阿哥叽里呱啦的说的再多,十四阿哥还是一副野­性­子,难以改教。

而这也成了一向做事认真的四阿哥另类的败笔,所以她总是不断的和墨儿较着劲。

“你啊,哪里有吃的,总能第一个发现,快赶紧过来把衣服换了,要不然该冻着了?”早就在屋里听到墨儿嚷嚷声的如筠,在小家伙推进门来的时候,就让在一旁伺候的小丫鬟上前接过墨儿的衣服,还伺候着小家伙换了鞋子。

“呵呵,真是知我者,额娘也。儿子的鼻子灵,那额娘也就不用担心我会饿着了,无论在哪里我都能发现美食。”挑着眉,一脸自信的说着,好似他有多么了不起一般。

“对了,额娘这是什么?你该不会是要让我生吃这些­肉­还有蔬菜吧?”看着桌子上那一盘盘不同寻常的食物,墨儿有些不解的皱了皱眉头。

“叫你平时多读点书,你却偏偏不听,现在到该用的时候了,你却一点都不知道。”才踏进来的胤禩看着桌子上的情景不禁了然的说道。

胤禛闻了闻锅子里散发出来的香味,压下了肚子里升起的那份饥饿感,接着说道:“这叫‘古董羹’,是将生的食物放进滚烫的汤中煮熟,沾以酱料即可食用,因食物在水中会发出‘咕咚’之声,所以人们取其名为‘古董羹’。”

而坐着轮椅的胤佑则看着桌子上那熟悉的食物,笑的开怀:“对于这种特殊的食物方法,历朝历代都有着不同名称及食用方法,而最早可以追溯到魏蜀吴三国对峙时期。”

如筠一边往锅里夹着东西,一边抬头看着几个越来越高的儿子,神秘的笑了笑:“呵呵,恩,确实如此呢,但是你们肯定不知道这个特殊的饮食其中也有着许多大道理。火锅热,表示‘亲热’;火锅圆,表示‘团圆’;火锅用汤水处理原料,表示‘以柔克刚’;火锅不拒荤腥,不嫌寒素,用料不分南北,调味不拒东西,山珍、海味、河鲜、时菜、豆腐、粉条,来者不拒,一律均可入锅,表示‘兼济天下’;火锅荤素杂糅,五味俱全,主料配料,味相渗透,又体现一种‘中和之美’。”

“哇,没想到一个小小的食物还有这如此的讲究,那想来一定也很好吃吧。”话刚一说完,墨儿就迫不及待的夹起一块煮熟的­肉­想要放进嘴中一品其中滋味。

“咳咳。”胤禛适时的咳嗽声打断墨儿的动作,原本即将要送进嘴里的羊­肉­只好换了一个路线,轻轻落到了如筠的碗中,“额娘先吃”,裂开嘴陪着笑脸一副狗腿子的样子看着如筠。

如筠慢慢地抬起手,拿起筷子,右手“恩,味道确实不错,墨儿来给你哥哥们夹几块,谢谢他们这两天抽时间帮你临时抱佛脚。”

原本还满是期待的墨儿一听到这句话,脸就顿时挂了下来,嘴巴也嘟了起来,看了看锅中沸腾的羊­肉­,心里痒极了。

笑得诡异的他,抬起手,硬是将一棵在锅中煮熟的菠菜夹起,然后当着桌子上好几个人的面,将手移到胤禛面前的碗上方,“呵呵,四哥,您老吃菜,吃菜。”胤禛也不推辞的拿起了碗,并将碗递到墨儿面前。

可是不知道怎么的,他越看着胤禛的脸,那拿着筷子的手就不停的抖了起来,此刻的他非常明白只要他这一筷子放下去,那未来几个月说不定都只能啃着菠菜过日子了。

算了,何必和自己过不去呢,墨儿心里不断的抖着,迅速得将手腕一转移到了胤佑面前。

“你七哥我也就是个吃青菜的命,在宫外天天吃着,原本想着进宫能吃点好的,算了,还是将就着吧。”胤佑状似好心实则抱怨的说了一通,可他这话一说,墨儿自然就不敢把手松开了,只能继续那拿着。

还没等他想好该怎么圆这一场的时候,胤禩抱着暖炉的手抬了起来,端起碗接着墨儿夹着的蔬菜,“还是先给你八哥我吃吧”。

一下子面前多了三个碗,这会儿墨儿顿时有了那种自作孽不可活的感觉,想哭都哭不出来。

不得已他只能转过头去,满是求助的神情看着自顾自吃着的如筠,“额娘,儿子知道你喜欢吃青菜,还是让儿子先孝敬你吧。”

看着墨儿那苦不堪言的神情,如筠点了点头,拿起碗接过菠菜,看着几个那么大了还成天就知道逗着墨儿的儿子,瞪了他们一眼,替墨儿解围道:“好了,你们几个不要在逗他了,要不等会真得把我们小墨儿弄哭了。”

胤禛几人看着墨儿越发难看的脸­色­,都低下头笑了起来,但还是满嘴答应了如筠:“是,额娘。”

“好了,好了,大家开吃,开吃。”如筠微微转过头对着在一旁伺候着的喜蕊和喜豆做了个眼­色­,然后迅速转过头,抬起拿着筷子的手将摆在她面前那盘切成一片片的卷心菜放到了热水沸腾的锅里。

听到如筠的“发号施令”之后,胤禛几个早就迫不及待的拿起筷子朝着那早已烫熟在汤面上漂浮着的一片片切薄的牛­肉­和羊­肉­片夹去,而相比之下个子较小,手臂也不如兄长们长的墨儿看到那么多双筷子同时朝着锅子伸去时,着急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身子不断的向前倾,连脚尖都踮了起来,嘴里还大声叫唤着:“你们都放下,放下,那是我的­肉­,我的。”

可惜啊,原本还不那么起劲的几个人,一看到墨儿着急了,立马加快了速度,还一连夹了好几片­肉­回去。待他们缩回手时候,墨儿一看锅里就如同蝗虫过境一般,只剩下几片菜叶子在汤里飘着了。

暗中瞪了几位兄长一眼的墨儿,耷拉着脸,拿着筷子在锅里一圈一圈的找了起来,希望能找到一丁点的漏网之鱼来弥补他心灵上的伤害。

就着酱汁一张口就豪迈的将一大片­肉­全都吃进嘴里的胤佑,看着那不甘心拿着筷子在锅里捯饬的墨儿,惬意的伸展了下身子,略带炫耀的语气说道:“这­肉­吃下去,就感觉全身从里到外都觉得热乎乎的,真的舒服。”

七哥什么的最讨厌了,他爱新觉罗胤祯才不会被几个爱欺负人的兄长打败,抬起头坚毅的对着站在一旁的喜蕊说道:“嬷嬷,没­肉­了,再放一大盘下去。”

这回他就站着,把筷子伸在锅子里,看谁能抢走他的­肉­。

在座的哪个不是人­精­,墨儿的小算盘他们自然一清二楚,胤禩看了看锅里,知道要等刚下锅的­肉­熟了还有一段时间,于是低下了头看着摆在他前面的三盘菌菇菜,猜测着哪个是蘑菇,哪个的金针菇,杏鲍菇又是哪个?要不把三个都丢进锅里吃吃看,应该味道会很不错。

“十四弟,坐下,站着吃饭一点规矩都没有。”胤禛看了看锅里觉得东西还太少了点,一伸手将摆在他面前的大半盘土豆和红薯都倒了进去。看着时间有一会儿了,他想着­肉­都熟了,土豆和红薯也应该差不多了。于是就夹了一块,一口咬下去,硬的,而且还有些涩口的感觉。“咳咳”,抬起头发现额娘正盯着他看,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就开口找了墨儿的茬。

“四哥,十四弟个子矮,坐着夹不到菜,咱们还是让他站着吧。”听上去像是在为墨儿解围的一番话,到让小家伙头脑一热,一ρi股坐回了椅子上。

可是刚坐下来他就后悔了,也知道自己是中计了,爱新觉罗家的人不能认输,即使是抢­肉­吃也要抢赢了。

徐嬷嬷无奈的看着桌上的小主子们都在互相斗着法,连吃饭都忘了,“几位小主子们,锅里的­肉­早就烫熟了,再不吃老了可就不好吃了。”

冲,早在一旁神经高度戒备的墨儿在听到嬷嬷的这句话之后,立马跳了起来,伸长了手,趁着几位兄长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夹住了锅里的好几片羊­肉­。可是为了报复几位兄长对他的“不仁不义”,想着多夹一点的他贪心的算计着,这些­肉­已经在他家门口了,只要在多夹几片就好,几片。

可是,当他一松开筷子,那随着热气打转的汤底一起将本该属于墨儿的­肉­片就全都散开了,正当墨儿着急的想要补救之时,锅里出现了几双筷子,全数将散开的­肉­片都夹了回去。

“那句话说的没错,别人嘴里的鸭子永远是最好吃的,十四弟谢谢啦。”胤禩看着那个有些气馁的墨儿,出言激上了一激。

爱新觉罗家的人就没有学过失败两字,即使鸭子到了别人嘴里,也要抢出来。

而此刻越挫越勇的墨儿猛地抬起了一直低着的头,如鹰一般锐利的眼神紧紧的盯着坐在他右手边的胤禛,抬起筷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胤禛的碗里夹去。可是坐在那边的胤禛像是早就猜想到了墨儿会突然出击,迅速的提起右手抓住墨儿那来势汹汹的手。虽然墨儿一直勤于习武,可比他多活了十几年的胤禛也不是吃素的。

就这样,很快的墨儿就被钳制住了,拿着筷子的右手动弹不得。即使他使出全身所有的力气,也难以动得胤禛分毫。但是从胤禛那全身紧绷,甚至仅仅盯着墨儿的情形看来,制服这小子还是费了他不小的力气。

可以说,墨儿在他们多年的栽培和教育之下能成为一个非常合格甚至经过未来的磨练还能成为一个出­色­的将军。他­性­格大大咧咧,虽不若胤禛谨小慎微,但粗中有细,该看透的他绝对都知道;他聪明捣蛋,虽不若胤佑那般足智多谋,但鬼点子可从来没少过;他虽然脾气暴躁,总是被容易被大家戏弄,但其实他比表面看上去脾气温和的胤禩更加好说话。

但现在的他却有如那从未离开过母亲保护的老虎,即使牙齿已经锋利了,即使大家把该生存的技能都告诉他了,但他还是没有看到外面的世界。

他心软,或许是兄长太多,大家将他保护的完好无缺,所以他的手上没沾过血,但是现在他该长大了,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努力成长为一个可以独当一面的男人。

这一次康熙要带着他上战场,其中的缘由除了墨儿本人以外,谁都明白甚至一清二楚,可是他们这些做兄长的在最后教这个最小的弟弟一课,心狠者才能吃到­肉­。

桌子上的气氛顿时宁静了,安静的让人只听见那锅中水“扑通”,“扑通”的声音,锅中的蔬菜慢慢变软,但却没人去理会。

如筠此刻也紧张的看着两个儿子,此刻她突然真有一种长兄如父之感,而她也明白这是激起墨儿这头雄狮非常重要的一刻。

此刻所有人都在等着墨儿的出招,与其说他们是想给墨儿上这一刻,到更不如说成是想看看这个弟弟有没有辜负他们多年的栽培与期望。

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墨儿突然一个反手,拿起桌子上的筷子,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朝着胤禛Сhā去。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这力道应该是用尽了小家伙全身的力气,胤禛的左手也急忙出手阻拦,可是正面迎接势必会被那速度极快的筷子扎伤。

而在此刻,胤禩Сhā了进来,将墨儿那难以阻挡的左手给一下子按在了桌子上,而桌子也因为剧烈的摇晃,而使得滚烫的火锅汤底溅出来不少。

“恩,别人嘴边的­肉­就是好吃。”早在墨儿左手拿着筷子出击之时,出于自救的胤禛赶忙放了墨儿被压制住的右手,打算用左手出击。

只是大家此刻却没有想到,胤禩会突然出手相救,而半个人被压制在桌子上的墨儿,硬是反着手从胤禛的碗里拿了一块­肉­放到了嘴里,一脸幸福的模样逗得大家捧腹大笑。

噩梦......

“主子,这里风大,还是进去吧。”微风吹过,一个身材臃肿,眉目之间透着几分­精­明之­色­的嬷嬷此刻正紧紧地盯着,盯着前面那个身着浅­色­旗袍,身子微微倾斜倚靠着栏杆,但眉目间满是愁苦的女子,暗中叹了口气。老嬷嬷拿起手上的披肩,轻轻地盖在了那个不知愣神了多久,连夕阳早已落下都未曾知道的女子身上。

“恩,是该进去的时候了。嬷嬷,你说我这是怎么了?”如筠有些伤感的看着那满园春­色­,百花争奇斗艳的场景,“或许这真就是报应吧。”最终没等到康熙回来,那个孩子还是没了。

这段时间如筠就一直在想着,是不是这个孩子听到了她的计划,是不是他知晓了自己竟然是亲生母亲试探皇帝父亲的“棋子”时,才伤心的离去。

“主子,孩子与父母之间的缘分或深或浅,大概是缘分太浅了,小主子才会离去的吧。”嬷嬷拍了拍如筠的肩膀,轻声安慰着她。

“呵”如筠苦笑了起来,嘴角勾起笑容的同时眼泪也止不住从眼中往外溢出。那笑容凄美委婉,令人动容不已。

突然之间,她身后的一切事物都渐渐消失,只剩下她自己一人站在茫茫天地之间,彷徨、挣扎。没有康熙,没有胤禛,胤佑,胤禩,也没有她的小儿子,什么都没有,只有她。

“啊”,被梦中景象惊醒的如筠,大叫着睁大了眼睛,不停的喘着气。但眼中不断流出的泪水还是在继续诉说着她的恐惧之情。

“筠儿,你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了”被如筠叫声惊醒的康熙坐了起来,在黑暗中看着那惊魂不定的人,焦急的问道。

“皇上?”一直在门外守候的三德子听到里面的动静立马赶到门口,抬高声音询问着康熙。跟在康熙身边多年的他知道,这一声带有着明显疑问之意的话,包含了想说出口的问题。若是皇上想让他进去自然会开口。

“朕让三德子进来把灯点上吧。”康熙带着安抚之意的语气开口说道,此刻他还伸出手在黑暗中慢慢擦去如筠脸上的泪水。

“不,不要,求你了快帮我看看孩子还在吗?”虽然刚才她无数次的把手放在凸起的肚子上,但是她依旧不能确信孩子还在,“求求你了,求你了。”如筠语气中哭泣之感越来越重,而全身上下也在不住的惊颤着。

听到这里康熙顿时明白了,他轻轻解开如筠内衣上的结,一个接着一个,极尽温柔,“乖,孩子在呢,一直都好好的在呢。”

衣服在康熙的手下渐渐褪去,这时康熙把有些冰冷的手放到了那凸起的肚子上,一次一次又一次的从上到下抚摸着微微凸起的肚子。

“你看,孩子一直都在。”

这时如筠突然坐了起来,伸出洁白的双手一把环住康熙,把头埋在康熙的胸口不住的哭泣了起,哽咽地说道:“我做梦梦到孩子没了,你们也不要我了,一个个都离开我,把我孤零零的一个人留在一个白茫茫的地方,我看不到你们,怎么找都找不到你们。”

“乖,不会的,朕在这里,一直都在这里陪着你。”康熙努力的安抚着如筠,这可能或许是他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见到如此惊慌失措的如筠。在他的记忆里,如筠一直都是沉稳淡定,甚至骨子里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高傲。宫里的女人,尤其是爬到这个位子上的女人,哪个没有几分高傲,哪个看人不带了几分轻蔑。可是他知道如筠不一样,或者说她的那份傲气和别人不同,而是因为自打她进宫这么多年了,就没看过她和哪一位妃子有着特别好的关系。

已蔑的贵妃钮钴禄氏虽说和如筠有着不错的交情,但是康熙知道,这仅仅是相对于其他妃子而言的。钮钴禄氏豪迈的­性­格使她在宫中一直有着不错的人际关系,而如筠却恰恰相反,和所有人都只是点头之交,和钮钴禄倒是因为一些因缘际会比其他人多了几分亲近。

曾经有一段时间,他有着很强烈的那种感觉,如筠和良嫔卫氏有着非常相似的­性­格,她们都一样的高傲,一样的难以入群,难以和其他人成为朋友。所以这么多年来就连脾气不好的皇贵妃在宫里也有着一两个走的非常近的人,但是唯独如筠和卫氏没有。

第一次见到卫氏,正逢他对所有女人都失望的时候,而那时月光下的卫氏就纯洁的如同仙女般出现在了他的面前,那时他突然觉得上天没有亏待他,在皇宫这个地方还有那么一个纯洁无暇,美丽的不可方物的女子。也就是因为如此,他对着卫氏有着其他后宫女人难以匹及的高期待,大男人主义的他认为柔弱的卫氏只要永远呆在他的羽翼下就好,永远保持那份­干­净就好。

而那时的卫氏的高傲的,仿佛在她的眼中后宫的一切女人都不是她的对手,而卫氏也不屑去和他人结交,这也就导致了卫氏树敌太多,她前脚解决了一个宫女,后脚宫里几位有根基的妃子就知晓了。

若说卫氏眼中的那份是把所有女人都踩在脚底的傲气,那如筠心中的就是那份淡然,放佛在她眼中一切都变的那么无所谓。那么多的孩子里面,胤佑的脾气­性­格完全是随了他额娘,他们一样的不喜欢与人结交,一样的喜欢窝在自己搭建的小房子里。

这么多年了,他对如筠有着非常复杂的情感,喜爱,眷恋,恐惧,害怕每当他在景仁宫过夜时,睡梦中的他总是会习惯­性­的醒过来,看着那个背对着他而睡的女人,就那么直愣愣的盯着,盯着

好似这就像他们之间的距离一样,中间永远隔阂着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一只手的距离,却好像他永远都难以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

若说卫氏给他曾带来的感觉的那天上的仙女,而如筠就如同一道流过他手心的清水,明明在他手中,可却好似永远都不能真正为自己所拥有一般。

但是今晚这样脆弱的如筠却是他从未见到的,或许在他的记忆里,这个女人永远都在以一种独特的方式保护着自己,淡然的,倔强的,甚至还有那暗藏着的冷漠可是她从未有过害怕,哭泣的时候。

“我梦到孩子没了,没了,她说不要我这么狠心的额娘,她是一个漂亮的小格格,梳着两个漂亮的小辫子,歪着小脑袋,一句一句的喊着我“额娘”,然后她就不见了,就那么不见了。”如筠猛地抬起埋在康熙肩上的脑袋,瞪大了眼睛不住的留着眼泪对康熙诉说着那梦境的恐怖。

鼻涕和眼泪沾满了康熙麦­色­的胸膛,如筠的情绪一度处于疯狂的边缘,她后悔了,后悔不该拿着一个无辜的孩子去试探康熙的态度,不该将一个未出世的孩子卷入斗争之中,不该试图用自己的孩子去打破太子在康熙心中的那道屏障。

“乖,没事,你看孩子一直都好好的在呢,你要是想胤禛他们了,朕让他们天一亮就过来陪着你。”右手紧紧的抱住如筠,突然大手猛的一用劲,将如筠抱了起来,放到了他盘起的双腿中间,左手则是一刻不停的,从上到下的抚摸着如筠那微微凸起的肚子。

康熙在如筠耳边低声的抚慰着,一遍一遍不耐其烦的向如筠保证着这个孩子没那么脆弱,孝顺的他一定懂得父母的苦心,一定会平平安安地出世。

夜深了,人静了,原本因如筠噩梦而惊扰一时的景仁宫也慢慢安静了下来,外面守夜的奴才们听到主屋里的声音渐渐弱了下来,慢慢恢复了原先的平静,也就放下了那棵提着好久的心,一个个各司其职去了。

而屋内全天下最尊贵的皇帝此刻却无奈的坐着,怀里抱着脸上满是泪痕却渐渐进入梦乡的女子,手酸了,背疼了,全身都僵硬了,可无奈的他却丝毫动弹不得,原本只是想换个姿势抱着如筠,却没想到手一动那怀里浅眠的人儿就被惊醒了,一醒来原本不算什么,可情绪极度不平稳的如筠,却在醒来之后唯一的举动就是紧紧的抱着康熙,感受着康熙一下又一下抚摸着她的肚子和孩子,放佛只有这样才能让她觉得安稳些,平静些。

就这样整整一夜,从来没有受过如此磨难的康熙爷,僵硬的抱着这个在他心里占了说不清道不明地位的女人痛苦的过了一夜,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情却好的出奇,因为这是他这么多年来第一次,第一次捧起双手将那一道不断流着的泉水捧在了掌心里,牢牢地,一滴都未曾溢出。

当清晨的阳光照满整个房间时,一直坐着趴在康熙身上的如筠突然感到腰部一阵酸痛,不由得抬起手在腰部揉了起来,闭着眼睛在睡梦中却不断摸索的她一伸手碰到的居然不是那有些熟悉的肚子,而是一双手,一双好大的手。

“啊”,又是一声大叫,将一直小心翼翼候在门外的奴才们全都吓了一大跳,有几个笔直站着却趁机打着瞌睡的奴才“砰”的一声,摔在了地上。

“怎么了,又做噩梦了?没事,没事,孩子在,朕也在。”好不容易在天蒙蒙亮之际才睡着的康熙习惯的抬起手一下一下抚摸着如筠的肚子,只是这手劲比起大半夜时的,倒显得有气无力多了,与其说是在抚摸着如筠的肚子,更确切的说是那疲惫的大掌挣扎了许久,好不容易才抬了起来,“啪”的一下,轻轻地落到了如筠的肚子上,手还没放稳呢,就滑了下来,过了许久,那手又慢慢的抬了起来,被子慢慢的鼓起来一块,咚的一下,又瘪了下去。

“皇上,皇上,醒醒,来躺好了睡。”此刻完全清醒过来的如筠,难以置信的看着她和康熙现在的姿势,不由得有些反感还有些恐惧。可以说这么多年以来除了和康熙在床上坐运动以外,这是第一次,第一次他们两人如此亲密的抱在一起,甚至连遮住身体的肚兜都被康熙嘶了去,就这么上半身□的抱在了一起。

每个人都有着自我防范的本能,而他们的潜意识里总是与人保持着一尺的距离,他们很少甚至从不主动去打破或者进入他人的保护圈,同样的,对于别人的闯入,他们的心中也会感到不快和变扭。

对于防范意识很强的如筠而言,这种感觉更舒适尤为的讨厌,但是昨晚的她却是主动的扑到了康熙的保护圈里,想要寻求康熙的安慰。

迷迷糊糊中的康熙伸了个懒腰,慢慢睁开眼睛,一睁眼就看到了那张因半夜哭泣而有些脏兮兮的小脸,“筠儿醒啦,快,快给朕揉揉,朕的腿都麻的不能动了,腰也好酸。”

看到康熙那四十多岁的人了海学着小孩撒娇,如筠本有些不想理会他,但是一看眼前这个男人那厚厚的黑眼圈和眼袋,还有那被她当椅子坐了一夜的双腿,以及笔直挺了一夜,现在都弯不下来的老腰,如筠就觉得有些于心不忍和愧疚。

原本还想穿上衣服再帮康熙调节一□体的如筠,在听到康熙那低低沉沉断断续续的呻吟和痛苦声后,就更加愧疚了,于是随手拿了件衣服披在身上,就开始帮康熙从头到脚舒展了起来。

“慢,慢,慢点,你这个狠心的女人,朕都伺候你一夜了,你就不能对朕温柔点吗,啊,痛痛,慢点。”康熙的双腿早已麻痹到了没有任何知觉,但被如筠轻轻地往外一扳,还没扳多少呢,又麻又痒的感觉让他实在是进退两难,只能把如筠的身体当成柱子紧紧的抱着,难受,舒服两种感觉同时在他的感官中交织了起来。

见康熙慢慢地缓了过来,如筠看准时机,双手猛地一用力将康熙的右腿扳直了过来,“额,痛。”然而取而代之的则是康熙痛苦的哀嚎声,还有立刻将如筠压在身下蜷缩着倒在了床上。

“呵,呵,呵,呵。”痛苦与舒适交织着的康熙这下子眼角的泪水都渗出来了,紧紧地抱着如筠,待气息平稳以后,腿上的麻痹之感也渐渐从脚底,从一个个脚趾流出去之后,他才有力气开口说道:“你这个狠心的女人,居然敢这个对朕,看来昨晚朕还是白伺候你了。”说着便抬起手,朝着如筠的腋下抓去。

猜到康熙想要做些什么的如筠,本打算趁着他还没有恢复过来赶紧一把推开他,可惜康熙快了一步,牢牢的压住如筠,同时巧妙的避开了那夹杂两人之间的小圆球,好不手软的逗着如筠的咯吱窝。

而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只能左右摇摆着的如筠,此刻更是毫无形象的想躲避着康熙的一切攻击:“哈,哈哈哈。求你了我不敢了,求你别逗我了,求你别动那里,哈哈哈。”

“看你还敢不敢欺负朕,说还敢不敢欺负朕。”没有人知道此刻的康熙心中是多么的开怀。

而此刻在外面伺候的奴才们在三公公和徐嬷嬷的命令之下,一个个都低下头脸红在心里憋着笑,而抬起头时如同一尊尊石像般面不改­色­。

不过此刻大家心中都在想着,皇上都三宫六院那么多妃子了,怎么还那么“饥不择食”,连怀孕了的妃子都不放过,咳,不愧是男人中的男人。

得与失,又岂是如此简单

自从那夜的噩梦之后,如筠的情绪一直处于极其不稳定的边缘,有时当胤禛他们几个来给她请安时,她就直愣愣地看着他们,然后无缘无故眼泪直流,弄得他们几个一脸的莫名其妙,跟她说话也越发地小心翼翼起来,生怕不知道哪一句话就惹得她眼眶如同洪水决堤般泛滥。

而从那之后她对康熙的依赖感也越来越强,每天晚上她都必须要有人陪伴着才能睡着,刚开始康熙看着总是被噩梦惊醒的她,心里十分不忍心,于是硬撑着陪了她安安稳稳的睡了好几天。本以为如筠的情况已经好转,而且身为皇帝的他也不能一直都宠着一个女人,一碗水端平是维持后宫安稳的基本政策。

可是当康熙又开始巡幸后宫之后,没人陪伴入睡的如筠­精­神状态更是差了,她每天晚上都会梦到穿着一袭龙袍的胤禛承受着被千夫所指的痛苦,所有人都在背地里说他杀父弑母,为了皇位不择手段,连同母的亲兄弟都不曾手软,她看到了那个独自坐在龙椅上,忍受着一切压力,眉头紧皱,冷眼看着下面在与他作对的众大臣,每个人表面貌似害怕的匍匐在地,但其实他们的心里都在笑着这个不忠不孝的皇上。这时一个贪官污吏被点了名,在这个年轻帝王的命令下要被立刻拖到午门斩首示众,这时突然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个大臣居然力大无穷似的,挣脱了压制着他的八名侍卫。

他冲着那个年轻皇帝喊道:“我历经三朝,就是先帝在此也不能如此对我不尊敬,你凭什么,你有什么权利将我处死!你杀了先帝,谋害了一众皇子,连亲生额娘都不肯放过,如此不忠不孝之人居然还敢坐在那个椅子上面,先帝啊,列祖列宗啊,你们都睁开眼睛看看,看看今天是什么样的人在掌管着我们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哈哈哈哈,你没权利杀我,没权利,总有一天你会被人赶下那个位置,因为那根本就是你抢来的。”随即那个大臣趁着所有人没有反应过来,就飞快的撞到了柱子上,当场身亡,只是在临死前他还在诅咒着那个年轻的皇帝。

如筠拼命地跑到胤禛面前,不断地安慰着胤禛,告诉他那个大臣说的都是假的,康熙明明还活着,她这个做额娘的也好好的,那一­干­兄弟更是生龙活虎,每天到处玩乐。

可是场景一遍,她到了一处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有些害怕的她看不到四周的一切,但地上有着大大小小的水坑,而这个地方到处都有着水滴滴滴答答声,向前走去那微弱的灯光照耀下她看见墙上那厚厚的青苔。

突然后面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只见一个穿着侍卫服的男子趾高气昂的走到一个用铁栏子围着的地方,只见那里面有着一个面容清秀但却毫无生机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的男子,他正依靠着墙,盘腿而坐,没有人知道他这个情形已经多久了,而那常年的风湿在这潮湿­阴­暗的地方刺得他身子疼痛难忍,却也都不能再引起他丝毫的注意。

那个狱卒看了看地上那前天晚上送进来的饭菜,昨儿个因为他多喝了几杯,就忘了这回差事,今儿个来的时候那饭菜还原封不动的摆在那里。放下了手中那看上去还算是丰盛的新饭菜,说是丰盛那也是相对于其他囚犯而言,至少,哪个人做大牢还有好吃好喝供着的。

“阿其那,快点过来吃饭,你以为你还是从前那个八王爷啊,摆什么架子,有的吃就不错了。”说完,这个狱卒重重放下饭碗转身就出去了。

如筠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那个两鬓都已成白发的男子,她甚至都忘了教训那个傲慢的狱卒,只是哭着告诉胤禩,“成额娘带你出去,带你出去。”可是眼前的男子就像从未听到一般,自顾自的坐着,此刻的他早已失去了生存的,只想着能尽早解脱。

突然眼前一黑,她到了皇陵,看到了一个和墨儿长得十分相似,但墨儿却是一番无忧无虑模样,而这个男子的眉眼间尽是苦涩抑郁之情,如筠看到这个男子每日都重复的搬出椅子,眼睛总是直直的望着京城的方向,就那么直愣愣的从早到晚看着,时不时的这个男子的脸上还会露出一丝冷笑,没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突然一阵烟雾飘过,那个男子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墨儿那小小的身影,他在那四四方方的围墙里,不断地奔跑着,寻找着额娘,找着四哥,七哥,八哥,还有他皇阿玛可是许久之后,他喊累了,疲惫了,一阵冷风吹过,那满地的落叶全都飞扑到墨儿的身上,围墙里再也没有叫声了,只有小小的墨儿正在院子中央抱成一团,低声的哭泣着。

每每如筠都在梦里挣扎着,但却无论如何都不能从噩梦中醒过来,她看到了胤禛冷面下的脆弱,看到了胤佑淡然到被人遗忘,见到了胤禩的心如死灰,也感受到了墨儿无助的哀求

可说是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如筠的­精­神状态面临奔溃,她再也承受不了了,也再也不想承受了。

“额娘,额娘,你怎么又发呆了。”墨儿嘟着嘴巴,有些郁闷的看着如筠,最近听说额娘总是做噩梦,人也瘦了好多,他们几个每天都岔开时间轮流着一个一个来的陪着额娘,就连不方便出面的八哥也暗中拖他们送了好多东西。当然四哥他们都很忙,能过来的时间也十分有限,每天大多数时间都是他和十哥一起来当活宝,每天的唯一任务就是逗额娘开心。

他们找过很多太医来给额娘看病,可是他们都说额娘身体并无问题,只是郁结于心,倘若心结不解,那就是吃再多的药也是白搭。

“墨儿你一定不要乱跑,以后无论去哪里,身边伺候的人都不能离身,知道吗?”满脸哀愁的如筠,现在一看到几个孩子,梦里的情景就会不断浮现出来,然后在与他们重叠着,让她到现在已近分不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了。

“额娘,我的功夫你还不相信吗,而且除了四哥七哥他们总是欺负你儿子以外,在大清可还没人敢欺负你家宝贝儿子。”墨儿一边轻松的和如筠调侃着,但是暗中却眉头紧皱,就连一向粗枝大叶的他都感到了额娘这段时间的患得患失,神经时而紧绷时而失落哀伤。

“呵呵,恩,是我多虑了。那宝贝墨儿就在这里安安静静的写功课,我去后花园散散心。”虽然这段时间几个孩子时常来陪着她,可是此时的如筠完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们,每每那些想说的话将要呼之欲出时,却也硬生生的被她压了下去。

即使是在这冬末春初之际,汇聚全国各种优质品种并且被全国技艺最­精­湛的花匠们伺候着的后花园虽然不如平日里那般百花争艳,可寒梅腊雪迎枝绽放,使得这天下最富盛名的园林多了一份坚韧不拔的­精­神。

那梅花一片片随风而落,即使是在生命最后的时刻,它们依旧不忘展现最坚强的生命和最美好的姿态。

“老奴知道主子最近一直在被一件事情困扰着,可是主子在这后宫之中没有迟疑,也绝不允许有任何的惊慌。一直以来你就有如这树­干­,深深的埋在小主子们的心里。只有树安安稳稳地扎着根,那树上的花才能开出来。”徐嬷嬷看着那最近一直讲自己困扰的如筠,慢慢上前,搭上如筠正在轻抚腊梅的手,硬是将那一枝腊梅都折了下来,然后轻轻地在如筠耳边说出这句话。

倘若树不在深深扎根于泥土之中,那就有如这被这断了的树枝一般,树上的花儿也会随之逝去。

“可是,嬷嬷,我怕”如筠拿着那枝鲜艳的腊梅,底下了头,一向沉稳的她此刻声音中有着说不出的惊恐和害怕。当一个人拥有了太多时,唯一祈求的就是希望能永远不失去这些东西。

“主子,一直都只会害怕失去而不去正视危险的人,那他的结局就是失去一切。”徐嬷嬷太明白这个主子了,每个在后宫中的女人都会害怕失去现有的一切,尤其爬的越高,心中的那份恐惧就越发厉害。但是大家都知道一味的恐惧是没有用的,就连皇贵妃都知道只有抓住一切能利用的东西,才能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也才能不失去,甚至是拥有更多的东西。

可是如筠她又何尝不知道这些呢,只不过那些梦还有她自己的心结就如同一堵堵高墙将她困在其中,而不得出。

“主子,奴才瞧那身形好像是太子爷过来了,咱们要不要先避一避。”喜豆看着穿着淡黄衣服的人正朝他们这个方向走来,而且越来越近,赶忙上前禀告了正在沉思的如筠。

作者有话要说:哎,又办错事了,难受一直都认为自己很成熟了,现在却发现在为人处世上面我还远远不及以前一直想着,上大学之后就要找个地方打工

走出困境,苦命公主

后宫之中一直以来都有一个奇怪的关系,对于寻常皇子而言称呼那些不是生养他们的妃子,一般都称都是在那个妃子的名号后面加上“额娘”,比如一直以来胤禩称呼如筠为“成额娘”一般,当然这些称呼仅限于在后宫之中极有分量的妃子才能得到众皇子如此的礼遇。但是对于太子,那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子而言,却又有着不一样的规矩,当后宫妃子和太子遇上时,一般不在妃位以上的后宫女子只有给太子请安的份,而在妃位上的女子如荣妃,敏妃,宜妃她们遇到太子时,双方都不用给对方请安,只是客套的问好,而贵妃皇贵妃皇后这些在后宫之中地位超然的女子,则是能得到太子的请安。

皇宫之中可以一直居住的男人只有两个,一个为掌管天下的皇帝,还有一个就是未来即将成为掌天下者的太子。太子在未成为皇帝之前一般都会带着他的一众女人居于东宫,在正常的情况下,为了避嫌,皇帝的后宫和太子的东宫甚少有所往来。

而皇帝的妃嫔们一般遇到了太子,也会赶紧避开,以免惹出什么流言蜚语。所以即使是如筠和当朝太子见面的机会也寥寥可数,小的时候,康熙总会领着一众皇子去慈宁宫请安,那时她远远地见过那个被众人包围着的太子,后来皇子们渐渐长大了,太子进入朝堂之后,她就甚少见到那个令康熙一直得意不已的皇子了。

可是这回她是想避都避不开了,看上去太子好像心情不好,走路都有些冒冒失失,横冲直撞的。如筠心里笑了一下,这个被康熙一直赞赏有加的太子从某一方面来说,其实他还是没有成熟,一个成熟的人是不会让别人能有机会透过他的脸看到他在想些什么。

“太子爷,太子爷,您慢点,求您走慢点,小心磕着碰着。”太子前面走的飞快,就如同一阵来势汹汹的风一般,还没待那些在后花园伺候的太监宫女们反应过来呢,脸­色­极差的太子爷就已经从他们身边过去了,吓得那些奴才们全是发抖一个个都跪在地上给太子磕头请安请罪,希望苦命的他们不会成为太子恶劣心情下的产物。

如筠扯起笑脸迎风而立,看着那个比胤禛大上几岁却还学不会内敛的太子,不禁在心里暗暗的比较起他们两人。

而那个被生气冲昏了头脑的太子,看到在不远处那个披着淡粉­色­披风站在梅花林里的女子,不由得愣住了,后宫只要有些分量的妃嫔他都认识,因为那些女人极有可能会为了她们自己的儿子而把她这个太子当成绊脚石,在朝中在后宫想要他这个太子命的人不计其数,而他也必须做到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但是他对那些同是皇阿玛女人,而不是他亲生额娘的妃子们一直以来都怀有一种隔阂和敌意,如同一个孩子一般,他自然希望皇阿玛心里的女人永远都要是那个为皇阿玛整顿后宫,不惜以生命为代价而生下他这个儿子的皇额娘。可是就如他不可能只有太子妃一个女人一样,他知道但却不愿意相信皇阿玛的心里一直都有着另一个女人占着原本该属于他皇额娘的位置。

而眼前的那个女人,养育了宫里的好几个皇子,虽然皇阿玛一直和他说,只要和四弟打好关系,将四弟控制在手掌之中,那整个景仁宫的一众皇子就会为他所用,而他这个一直在宫里没有兄弟帮衬的太子就有如如虎添翼一般。

可是他却并不相信,因为四弟太难以捉摸了,四弟一直都在他手下办事,可也就是因为如此他看到了景仁宫的这碗水太深了,而且四弟七弟十四弟那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在皇宫里有着一母同胞的兄弟是极其难能可贵的,他们又怎么会容许一个外人Сhā足他们中间,又或者将他们的关系打破呢。不过,那个八弟到底可以好好利用一番,既然他可以为了权势而弃暗投明,转向长公主和皇贵妃那边,那他就有可能为了权力而去对付景仁宫昔日的兄弟。当然,他也不会任由四弟七弟他们抱成一团,否则那将会成为他最大的威胁。

一边想着,太子一边放慢脚步走到了距离如筠十来步的地方,“胤礽未曾知晓成妃娘娘正在后花园赏梅,突兀娘娘了。”

“没事,太子爷客气了,我也只是路过这里罢了。”一阵冷风吹过,如筠拉紧了身上的披风,微笑着向太子点头示意。

“胤礽公务繁忙,先行告退了。”原本与后妃见面就是宫里禁忌,而且心情不好的他此刻也不想再和这个女人多废话下去。

“恩”,如筠点了点头,微微侧过身,朝着太子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太子向如筠道谢之后,昂首挺胸再次快步向前走去,而跟随在他后面的那一群奴才也不得不在雪地里奔跑了起来,还要随时担心着太子爷会不会被磕着碰着。

“太子爷也是怪可怜的,从小没有亲额娘的贴心照顾,被皇上骂了,连个从中调和,说说软话的人都没有。”徐嬷嬷看着那远去的太子一­干­人等,压低着声音,说着她的猜想。确实在这天下间,刚把太子爷惹到脸­色­发青的也只有当今圣上了。

徐嬷嬷的一句无心之言,突然令这段时间一直陷在困局之中,不得其解的如筠豁然开朗。即使他是太子那又怎么了,即使康熙的心一直都在太子那里,那又如何?

在一个孩子的成长过程中,父母这两个角­色­对于孩子人生初期和­性­格的形成有着决定­性­的因素,对于从小失去了母亲,在皇帝父亲严厉教导下成长的太子,­性­格上或多或少都有着几分孤僻和叛逆。相对于其他皇子而言,太子是最得康熙宠爱的皇子,同时也是康熙花了最多时间和功夫去栽培的儿子,就光这两点足以让其他皇子嫉妒上大半辈子,甚至是一辈子都耿耿于怀。但是对于一个生来就拥有这些先天条件的太子而言,或许他不能感受到皇帝父亲那份厚重而深沉的爱。即使他从小拥有着全宫上下所有人的宠爱,可也就是他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更加导致了没有人在一些细小的事情上给与他正确的帮助。

而同时远去的太子由于见了成妃的缘故,而使得他想起了自幼没有额娘庇护的他曾受了多少委屈,倘若刚刚有额娘在,皇阿玛还能那么不顾所有人的眼光当众批评他吗?

当他看到兄弟们都有母妃无微不至的照顾时,在一旁冷眼看着的他,虽然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虽然自我辩解的说道:“那种东西他根本不需要。”可是,他不得不承认自己还是嫉妒了。

当他一次次被皇阿玛批评时,没有额娘出面帮他说话,也没有任何人关系他的心有没有被皇帝父亲伤到,掌管大清天下的康熙自然看不到这种小事,而底下的奴才们也不会出于真心实意而去安慰他,所以,在每一次的自我安慰之后,他都会要求自己做到最好,要比所有的兄弟都好。

可是,他每天第一个去上书房报道最后一个离开,夜间则是从不间断的挑灯奋战,但是皇阿玛却认为那一切都是他身为太子甚至是未来皇帝理所当然的,每一次的努力却都换不来那个高高在上的父亲一句赞赏。

当听到皇阿玛赞赏大哥自从进入朝堂之后样样事情都办的十分出­色­时,当皇阿玛说三弟的儒家之术在众皇子中是最好的时,当他说四弟做事沉稳稳重,以后有一番大作为时,当他说......可是他却唯独忘记了,忘记了这个在他眼皮子底下不断逼迫着自己成长的儿子了。

“嬷嬷,我们回去。”如筠如同豁然开朗般自信的笑了起来,这么多天她兜兜转转,怎么都走不出自己给自己下的局,“回去把这梅花Сhā在瓶子里,最近宫里太素雅了,一点都不喜庆。”

而在如筠身后的几个奴才无语了,主子是你自己这段时间心情不好,他们哪敢弄些喜庆的东西来刺激她的,不过大家还是打心底里为主子恢复正常而感到高兴。

如筠拿着手中的那枝梅花,一步一步慢慢地走回宫中。

对啊,即使人的心的偏的那又如何?康熙的心到底是偏向哪边还未曾可知。她知道身为皇帝为了家国天下,只要太子无大过,那必然会无条件的支持太子。但是,太子他自己知道吗?当他看着身为皇帝的父亲与其他儿子谈笑风生,甚至毫无顾忌的宠着那其中的一两个儿子时,这双在背后的眼睛难道不会发酸,不会酸到嫉妒,酸到对皇帝父亲的那份支持产生怀疑吗?

这段时间她一直都在担心着,担心着那些她只了解点滴而现在或许早已混乱的历史轨迹,每每看着胤禛他们几个,她都会忍不住想起他们在历史上的悲惨结局,她害怕,惶恐,每每看着那几个孩子,她都觉得要做些什么让儿子们平平安安的活下来。

劝服胤佑离开皇宫这是非之地,小心地拿着未出世的孩子想要打破赫舍里皇后在康熙心中树立起的天然屏障,甚至到了每天都要紧紧缠着康熙才能入睡,仿佛她觉得只有一直将康熙牢牢地锁在怀里,这个男人才不会为了家国天下去对付她的儿子们。可是即使她做的再多,却不得不承认他们一家人就如同在沼泽地里一般,早已深陷其中,越挣扎可能得到的就是更深的淹没。

而同时她感受到了胤禛对权力的那份执着,看到了胤佑因为他们这些在宫里的亲人而放弃宫外自由自在的生活,注意到了胤禩在悬崖边缘的一筹莫展和无可奈何,也观察到了那个还年幼却已经开始承担起责任的墨儿。

他们没有害怕,没有恐惧,也没有惊慌,甚至都未曾想过即使失败了,等待他们的将会是什么。大丈夫立于世本该如此,倘若一直畏首畏尾,那又如何能成大事呢?

而她这个做额娘的唯一能做的就是成为胤禛他们和康熙之间的桥梁,她就是要让所有明里暗里的人都看到,在众多皇子之中,景仁宫所出的皇子最孝顺康熙,她成妃所生养的儿子和康熙的关系最好。她要让康熙深刻的明白并且记住,在皇宫里,在这天下,只有她的儿子们才会和他这个皇帝父亲永远站在一条船上,这是康熙亲自教养栽培的太子都无法做到的事情。

既然站在了这条船上,没有任何后退的机会那就勇敢的向前,倘若最后失败了,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她会求康熙看在往日的情分上面,给他们呣子几个一条生路。

从那之后,胤禛他们那颗提着吊着好几的心终于放下来了,因为他们额娘终于不在做噩梦了,也不会在无缘无故眼泪直流了,好像一切都走上了正轨,但是唯一觉得有些痛苦的还是如筠,瘦了好多的她现在整日被徐嬷嬷她们当成养猪一般的喂养着。

然而随着新年的过去,大军即将出征在即,而在咸福宫里却传出了另一对呣子间的愁苦,俗话说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而在这皇宫里每个妃子都有着自己的忧虑和心中永远的痛。

灯光之下,荣妃正拿着手绢,一边擦拭着眼眶中不断流出的泪水,而另一只手紧紧握住她那唯一存活下来的儿子:“胤祉,你额娘我虽然在后宫那么多妃子里是最早陪伴在你皇阿玛身边的,也是子女命一直不盛,连着生养了好几个孩子也就独独你和你妹妹活了下来。这么多年,你们兄妹在宫里也没有个人互相帮衬着,这本就让额娘觉得很是对不起你们了。可却没想到你妹妹年纪轻轻的就嫁到了那苦寒之地,多少年了,我们母女就未曾再见上一面。”

出征在即,胤祉自然知道额娘想要和他说些什么,可是,现在妹妹和妹夫是她们大清的敌人,又岂能是那么容易救下的。去年,看着那曾是他亲手嫁出去的妹子,那个从小捧在手心里没曾让她受过一丝一毫委屈的妹妹,那个在大婚之前哭倒在他怀里的妹妹,十几年的未曾相见,可当再见之时,他看到的却是一个满脸沧桑却骨子里透着坚毅的­妇­人,就那么直冲冲的跑到的数十万大军之前,跪在了皇阿玛的马蹄前,哭泣着,哀求着,希望这个昔日宠爱她的父亲能放过她们一家。

当时看着马提前的那个容颜早已不复往昔的女子,他呆住了,同时也震撼了,从未想到那个柔弱爱哭的女子现在居然又勇气保护家人,保护着她的夫和她的子。这么多年了,曾无数次的想象着和这个唯一的同母妹妹再次相见的情景,她向唯一的兄长介绍着爱她疼她的草原英雄还有那个像极了妹妹的孩子,她向他诉说着这么多年的点点滴滴,她像当年那样甜甜地喊着他“哥哥。”

从未想过他们居然会是在两军对峙的情况下相见,她跪在皇阿玛的面前,不住的哭诉着,她在抬头之际,看到了骑在马上高高在上的兄长,可是他却不能为这个妹妹做任何的事情。

后来,葛尔丹逃走了,落魄的逃走了,丢下了这个为他在数十万大军面前求着敌人的妻子,也丢下了他心心念念的妹子。而那个自从妹妹出现就未曾出过一言的皇阿玛,最终深深的看了一眼昔日的女儿,而现在却是敌人首领的女人,下令大军返回。

他知道这是皇阿玛念起了昔日的情分,想到了这个曾经最宠爱的女儿是他亲手嫁给那个现在与大清为敌的男人的,想起了母妃伴他多年的情分,也亦想起了他那几个早夭的兄弟姐妹们,所以皇阿玛撤了,带着大军不再追赶逃军,而是原路返回了。

“额娘,那是我唯一的妹妹,又怎么可能不救她呢,可是皇阿玛给过她机会了,一年的机会了,你我都明白,皇阿玛虽然什么都没有说,但是他默认我们去接回妹妹,可是妹妹誓与丈夫儿子共存亡,我们奈何她不得。”胤祉想起了这一年数次暗中派人去接回妹妹的场景,可得到的永远都是那一句简单而又令他们心疼的回复。他明白即使接回了妹妹,她也不可能在回到宫里成为昔日最受荣宠的公主,或许连京城都不能呆下去,但是他觉得只要能保主妹妹一命,一切都值得了。

“我苦命的女儿啊,你那是何苦呢,何苦为了那些背叛大清的逆贼而丢了自己的­性­命呢。”荣妃哭的越发凄惨了起来,她知道天­性­善良的女儿和那些逆贼生活了数十年,而且生儿育女又怎么会没有丝毫感情呢,可是那傻女儿怎么不想想,她若是出事了,那让她这额娘可如何是好。

胤祉坚定的看着那容颜依稀,可却芳华不复的额娘:“额娘,儿子这回就是不惜一切代价也会让妹妹平平安安的回来,当年是我把妹妹送到草原上的,那现在也会平平安安的把妹妹接回来。”只希望皇阿玛能再心软一次,看着他的面子上,再给妹妹一次机会。

那晚咸福宫里一直都响着荣妃的哭声,那哀婉的声音像是在诉说这么多年在宫廷中所受的点点委屈,曾经的荣宠现今的­色­衰爱弛,那一次又一次难以忘怀的丧子之痛,爱女远嫁苦寒之地却无能为力,那一次次针对她仅剩儿子的­阴­谋诡计,还有那曾经的少女情怀早已随着东流水而逝去........可是那一切都已经过去的痛,都比不上可能要永远失去那个数十年未见的女儿的痛。

可是即使是这样,她所能做的也只有一次又一次的哀求着皇上,祈求着上天的宽容慈爱,还有那一夜又一夜躲在被窝中的哭泣。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亲说,女主为什么那么喜欢自找麻烦?我看了之后不禁笑了出来,因为亲完全说中了我­性­格当中的一个怪癖,其实每个人都不尽相同,有人喜欢转牛角尖,就像胤禛那样,有人的­性­格像胤佑那样,看似冷淡实则难以相处,骨子里透出了股子冷,胤禩也是如此,看上去和谁都好相处,其实这样的人怪癖最多,看上去君子之交淡如水,但实际上很难交心,小墨儿则是看上去憨厚,喜欢胡闹,但是在那嬉皮笑脸的表面下掩藏着一刻很深的心。

其实在塑造每个人物的时候其实都有着作者的影子,胤禛是这样,胤禩胤佑,还有如筠甚至康熙也是如此。有人曾和我说,康熙身为一个掌管天下之人,又怎么会有如文中那些或愧疚,或伤感的情绪呢?当时,我回答说,康熙怎么了,他也是个平凡人,而在这文里我取了他平凡人的那一面,而大幅度缩小了所有人都看到了身为皇帝的那一面。

我们看历史上的人物,不说别人,对于清朝康熙时代的皇子,我们或多或少都有着心疼,怜惜之意,但是倘若真让我们去接触那些人,我们就会发现他们也是个寻常人,有着很多令人讨厌的东西,只不过有时他们将这些掩藏的太深了。

女主一直都在保护着自己,因为她不想受伤害,但是她越害怕越惊恐神经越紧绷,那些早已知晓的历史就如同噩梦一般挥之不去,所以需要一个能让她豁然开朗的时间。很多人都认为那很傻,完全没有必要,正如我前段时间把自己困住一样。但是我却觉得人生是个需要经历才能顿悟的过程,而在这过程中每个人在遇到事情的时候,都会产生各种情绪,也正是因为考虑到这个原因我才给女主添上了这一段。

今天要赶回上海,一天可能都在高速公路上,这两章互动的场景比较少,我会在番外中写出来,可能会是一些他们小时候的事情。

吼吼,我期待了好久的战争情节终于来了,墨儿遇上强敌了,大家可以猜猜这是一部电视剧的情节,大家说墨儿和那个小男孩对上了,到底会是谁胜谁负呢?

到发文的时候,突然觉得这一章写的好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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