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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主人,巴图派人来过了,说是两日之后,大汗会在呼伦湖散心!”

看到两人,阿古娜禀报道。

机会来了,叶长风的心里顿时有了希望,只要给他机会,他相信自己一定能办到。

“荣儿,你再忍耐一下!”叶长风喃喃自语道。

“哦,知道了!”达穆尔回了阿古娜一声,两人便进了毡帐。

“你还需要什么,我会尽快准备!”达穆尔道。

“已经差不多了,只等两日之后见分晓!”叶长风觉得两日实在是太长,他是迫不及待的想看到荣儿。

在叶长风心急火燎的等待中,两日终于是过去了。

第三日清晨,叶长风早早的开始准备,他先将枣红马喂饱,随后将自己打扮妥当,并将乌日阿妈自制的“香水”涂抹在脸上。

一切准备就绪,叶长风匆匆吃了早饭,便头也不回的朝呼伦湖疾奔而去……

半个时辰之后,眼看呼伦湖就在眼前,叶长风手持马鞭狠抽一下,那马便拼命奔去。

到了呼伦湖,叶长风顿觉有些不对,按说这大汗出来散心,跟随的人一定不在少数,但是此时这里却是寂静异常,没有半点声音。

他下了马,左右张望了一下,根本看不到半个人影,于是心中大呼不好,正准备翻身上马,但是已经为时过晚,四周霎时间冲出一群人来,瞬间将他包围。

“杀了她,台吉有重赏!兄弟们上!”一声令下,一帮人手拿弯刀,便疾扑上来…………………………………………未完待续………………………………………………………………………………………………………………

第139回 歪打正着

领头儿的几个蒙族兵士举着刀就猛砍过来,叶长风看此并不惊慌,静观几人的动向,迅速攻出一刀,随即就听哐啷啷,几人手中的弯刀应声落地,发出一声声惨叫。

紧接着后面的士兵应声而上,叶长风一个左挡右闪,伺机出刀,随后又是一阵哐啷啷的声音,几人随后倒下。

一帮人仍是不肯罢手,一次次的轮番上阵,几个回合下来,叶长风便觉得有些力不从心,虽说他的功夫不俗,毕竟对方人多势众,所以便不敢恋战,待新的一批士兵上来,叶长风趁其不备,翻身上马,边拼杀边冲出重围……

叶长风骑马疾奔,后面的一群人也是穷追不舍,看来今日是想他必死!

不敢松懈,叶长风只管骑马狂奔,幸亏他千挑万选的这匹枣红宝马脚力非凡,虽说没把后面的一­干­人甩下,却也是落下了一小段距离。

不知过了多久,叶长风朝身后一看,那帮人竟然被远远的抛到后面了!他的心里暂时放松了下来,正高兴逃过一劫,猛然抬头间却与另一支蒙古兵马撞了个满怀。

这些人的数目远比刚刚的人数要多得多,足有上百人,叶长风倒吸一口凉气,心中暗忖:看来这台吉早有打算,这前后夹击,自己此次是在劫难逃了!

但总不能就这样束手就擒,他不及思索,迅速掉头欲冲向后面相对较少的人数!

“站住!”一声大喝在耳边想起,叶长风一惊,回头看去,只见身后一骑马的蒙古大汉正虎视眈眈的立于身后!

“大汗在此,你是那家的姑娘。竟敢横冲直撞!”说话间一股寒气直逼后背,叶长风感觉得到,此时正有一柄弯刀顶在他的后背。

叶长风来草原上也有一段时间了,他之前也是被一个草原老人救起养伤时学了一些。

后来到了达穆尔那里,为了救出荣儿,叶长风刻苦学习蒙语。此时蒙语也是相当的熟练。大汗两字,叶长风听得异常的清楚。

大汗?难道说大汗来了?叶长风心里一喜,真是天无绝人之路!

他没有回头,顿了顿幽幽说道:“我本是孤儿。虽说艰辛,和妹妹相伴倒也活得舒心,谁知前日特木尔台吉看中了我们姐妹。先是将妹妹抢了去,又要将我抢回去,我誓死不从。当时倒是罢手了,谁知今日竟卷土重来!”

他故意将特木尔台吉几个字加大了力度,然后捎带出一个妹妹,心想事成之后便可以借着这样的关系将荣儿救出。

话音刚落,叶长风只听另一阵马蹄声由远而近。

“呼和,怎么回事?”背后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悠悠响起。

那声音虽粗犷,但却不乏温和。

“惊动了大汗!是属下的不是!我这就把这姑娘带下去处置!”那人逼在后背的刀松了松说道。

叶长风心中大喜。虽说经过了些枝节,但这大汗终究是让他遇上了。

那呼和说完却没有了回应。半晌被称作大汗的男人突然有些激动的叫到:“托雅,我的可敦!”

叶长风听此暗想:看来这衣服果然奏效!他没有回头,就势屈身下了马,转过身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道:“小女子巴雅尔参见大汗!”

“巴雅尔,不是托雅,大胆,你……你怎么穿着我的可敦托雅的衣物!”

就在刚刚看到她的背影,图门札萨克图汗几乎把她当作自己的可敦,那背影实在是像极了!

可一听名字便知道自己的可敦断然不会回来了,一时有些沮丧,心中也不免有些气愤。

“奴婢不敢,奴婢有一次遇到可敦出行打猎便是这样的一身装束,因为心中敬慕便照样子做了一身,还请大汗饶命!”

叶长风故意将话说的战战兢兢,以显示他对大汗的尊重!

“大汗,这女子胆子太大,我看拖下去斩了便是!”呼和说毕便命令士兵将叶长风拖下去。

看那些士兵上前,叶长风仍是没有抬头一动不动的跪在那里。

一般的女子看此阵势定会为自己竭力分辨,可是此女子却丝毫未动,似乎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图们札萨克图汗心里一动,暗想:她却有些不同寻常,这­性­格也是像极了托雅的倔强!

“慢着!”大汗的手一挥,示意呼和退下,低声问道:“你为何不替自己辩解?”

“我敬仰大汗,所以死在大汗手里,并不觉得冤枉!我心甘情愿!”

话说的坚定,让大汗的心里又是一惊,想当初,他与托雅初次相遇也是如此情景,托雅冲骑马撞了他,却宁愿死也不求饶!

情景是如此的相似,他暗暗想道:难道上天真的将我的可敦送回来了?其实这并不是叶长风的误打误撞,之前他也是做了足够的功课。

他了解到大汗喜欢的可敦是个倔强的女人,本来他此次来就是想制造这样的一次偶遇,他没想到却遇到了突发情况,令他有些措手不及,让人惊喜的是,虽说添了些细节,但是事情却仍向预想的方面发展着。

大汗下了马,靠近叶长风身前,一股野花的芳香顿时侵入心脾,若是说其他是巧合,连这身上所散发的野花芳香也是一模一样,这必定是长生天赐给他的礼物,他的可敦又活了,想到此,心里是一阵惊喜!

“把头抬起来!”图们札萨克图汗用手轻轻勾起了叶长风的下巴。

这是一张棱角分明,秀气中透着英气的脸庞。

草原上的女人本就颧骨高,所以并不像中原的女人生的标致秀气,若是叶长风在中原男扮女装必然算不上美,因他的棱角过于分明,可是在草原上便不一样了。

再加上这托雅也并不是容貌出众的女人,但偏偏这大汗是重感情的人,对托雅用情极深,再看到一个与她气质极像的人便会不自然的将感情寄托在她身上。

叶长风也细细的打量着眼前的男人,只见他身材高大,年约四十左右,颧骨高高,眼睛极小,一副标准的蒙古人长相,笑容平和而不失野­性­,看这面相给人的感觉倒是一个品行端正的主儿。

“起来吧!”大汗打量半晌,虽说是容貌有些差池,但那举手投足的动作却是极为相似,他更加确定这是长生天赐给他的礼物。

上前将叶长风扶起,拉至自身前,顿时一股野花的芳香沁入心扉,不禁心中大喜!此时是真正感觉到托雅又回到了自己的身边!

“平日里都喜欢做什么?”拉着叶长风的手,大汗温柔的问道。

虽说被一个男人这样拉着手感觉怪怪的,但是一想为了荣儿,叶长风也就忍了。

“骑马­射­箭之类的,奴婢都喜欢!”

“哦?哈哈哈哈……”

大汗一阵大笑,他是没想到两人的兴趣竟然也如此相似!却不知这都是叶长风提前准备好的。

“那你可愿随我回去?”

“奴婢愿意侍奉大汗左右!”

“哈哈哈……”大汗此时心里是高兴异常,没想到无意之间竟找回了自己的可敦。

叶长风正要依照吩咐上马,只听对面传来一阵怒喝:“你这个刁蛮的丫头,看你往哪里跑?”说着几人就要上前将叶长风擒住。

“放肆!你没看到大汗在此吗?”呼和厉声道。

听到此言,几人方发现自己莽撞,因为之前特木尔交代过,说是大汗今天不会出行,所以他们根本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大汗。

自知冲撞了大汗,几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求饶道:“大汗饶命!”

话音刚落,又有几十人从后面赶了上来,看到前面几人跪倒在地,知道是闯了大祸,也跟着跪倒在地求饶。

“你们是哪个部落的?冒冒失失的要做什么?”图们札萨克图汗喝斥道。

几个人支支吾吾不知如何作答,他们不敢说出真相,更不敢说出是特木尔所派,否则回去便是一死!

“大汗,他们是特木尔所派,是来强迫我就范的!”叶长风抢先一步说道。

他暗自忖道:“这大汗必定不知特木尔要谋反之事,若是想办法让他知道,特木尔的下场便可想而知了!

“大汗,不是这样的!是她想勾引大汗,所以台吉特意让我们来除掉她的!”

一听叶长风说什么强迫他就范,那几人觉得侮辱了台吉的名声,故而一时着急竟然把真想说了出来。

“大汗,这些人真是可气,我明明是被强迫的,此时却被说成是勾引大汗!我怎会知道大汗今日在此?”

此时的大汗只知道自己的可敦回来了,哪还能听得进别的话!

“放肆,竟然侮辱我的可敦,拉下去每人鞭挞一百!”

一帮人一听立即磕头求饶,但大汗并不理会,只顾与叶长风上马即刻返回毡帐,共续前缘!

叶长风惊讶的睁大双眼,转眼间已经成了大汗的可敦,自己的名分就这样简单的定下了………………………………

未完待续…………………………………………………………………………

第140回 ­奸­细

叶长风随一行人回了大汗的毡帐,一下马大汗便亲密的牵着叶长风的手,这让叶长风很是不自在,不过想到荣儿,便强作欢颜。

此时最高兴的莫过于图们札萨克图汗了,他将叶长风引至帐内,殷勤的告诉叶长风关于可敦的一些,包括她喜欢的和不喜欢的。

也许下意识里,他明白叶长风并不是可敦,希望他能更接近可敦一些,以慰藉自己的心灵!

不过这正合叶长风的心意,这些倒叫他更加了解这可敦。

细观可汗的大帐,叶长风看到这里集中了各种各样的中原珍藏,有古董,有字画,还有各种装饰的丝织品,都是少有的珍品,大帐里处处洋溢着浓浓的中原味道。

大汗耐心的为叶长风一一解释每件东西的来源,原来这些东西大部分是前朝留下的宝贝。图们札萨克图汗一直小心翼翼的珍藏着。

怪不得特木尔一直想攻入中原,看到这些奇珍异宝,心里不痒才怪。

想起特木尔,叶长风此时最想知道的是大汗对攻入中原的看法!顿了顿叶长风试探的问道:“大汗对中原之物如此珍爱,可有重振大元的打算?”

冷不丁听此一问,图们札萨克图汗立即警觉起来,并没有回答叶长风的问题,只是冷冷问道:“你一个女人管这些做什么!”

说完顿时有些不悦的坐了下来,自斟自饮的喝着马­奶­酒,不再做声。

看此神情,叶长风隐隐感到自己触及了某些敏感的东西,这大汗也并非看起来这样简单。他的心里或许早已知道这特木尔所做之事,只是装作不知而已!

叶长风微微一笑略有些撒娇的说道:“大汗可是生气了?”那神态妩媚得让大汗一时竟忘了为什么生气!他脸­色­一转立即面露喜­色­道:“生气,我怎么会生托雅的气?”说话间便将手搭在了叶长风的肩膀之上。

此时叶长风已然成了托雅的替身!他不敢再轻举妄动,此时这大汗是不能得罪的,否则一切皆空。

至于这妩媚不俗的神态,叶长风是从荣儿那里学来的。对于荣儿的一颦一笑他早已牢牢的记在心上!所以想要表演一番也并非难事儿!

他所猜不错。这大汗之所以对此事敏感,是因为他的心里也是有野心的,他是成吉思汗的后代,怎会不想恢复大元。只是这蒙古王朝已今非昔比,不敢贸然行事。

这些年,特木尔一直偷偷的与刘逐联系。他并非不知,表面上他是反对­骚­扰边境想与大明求和,实际上他只是想静观其变。坐享渔人之利!

因此特木尔屡次­骚­扰边境他不闻不问!他早已打好了算盘,这特木尔若是赢,自己坐享其成,若是输,皆是他一人所为,与自己无­干­!

叶长风殷勤的为他斟酒与他对饮,惹得大汗是极为高兴!

“明日我就向我的子民宣布。我的托雅可敦又回来了!”说完开怀大笑。

“可是大汗,我的心事未了。心中存有杂念,怎能与高贵纯洁的可敦相比!”

“杂念,莫非是你……”搭在叶长风肩膀上的手忽的放了下来,神情也是一惊,他本是想说莫非你有了其他男人?

可是心中惧怕刚刚找回的托雅已经别有所恋,最后几字硬是没说出来!

叶长风一听这话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他用手轻捂双­唇­,扑哧一声笑出声来,道:“大汗多心了,我很早就崇拜大汗,既然来了就说明我对大汗是一心无二的。”

“嗯,这就好,我的托雅只会喜欢我一个,是我多心了!”说着又将手重新搭在叶长风的肩上。

“只是我那可怜的妹妹还在特木尔的手上,我怎能安心的侍奉大汗?”叶长风掩面而泣。

看着他楚楚动人的神态,大汗心里一软道:“放心,明日我便派人将你妹妹接回,这下你便可以放心了!”

“谢大汗恩泽,托雅感激不尽!”他自然知道大汗爱听什么,你不是想让做替身么,那就随你意。

听到他自称托雅,图们札萨克图汗顿时心中大喜,暗自忖道,这托雅真的回来了!其实这便是自欺欺人!

“大汗寝室已经安排妥当,请大汗和可敦就寝!”只见一仆人从内帐走出。

叶长风这心里开始打鼓了,两个男人就寝?这真是笑话,眼前怎样才能蒙混过关,是此时他做需要做的!

“大汗,今日与大汗相会,是缘分,我要多敬大汗几杯才是!来,我给大汗斟满!”

说话间叶长风拿起酒壶将那两个金丝牛角杯斟满,说着便拿起牛角杯道:“这一杯敬大汗,感谢大汗的垂爱!”说着一饮而尽!

蒙古人的豪爽是出了名的,看到一女子竟然如此豪放,当然这大汗也是心中倍感痛快,亦拿起酒杯一饮而下!

眼看杯子空了,叶长风赶紧将其斟满,对于酒道他还是­精­通的!

两人你来我往,喝的倒是痛快!这蒙人自古海量,若叶长风真是一女子,说不定早就趴下了,但是他的酒量也是不俗,两人可以说是不相上下。

但是此时若是同时喝醉,一切皆空,所以他不时伴些小动作,将酒偷偷倒掉一些。

两人豪饮了约摸一个时辰,图们札萨克汗多少有了些醉意,他可不想醉醺醺的影响自己和可敦的缠绵之夜,于是眯着有些醉意的细眼说道:“托雅,我们……我们歇息去吧!”

此时若是歇息,必然会露陷,叶长风正寻思应如何回应,忽见巴图从外面进来,他刚办事儿回来,看到叶长风是一脸的惊异。

他捎信是说三日以后大汗出行,可是大汗临时改变了注意,根本没时间通知达穆尔,没想到叶长风竟然来了。

不过这巴图自看到叶长风那一刻,也是心里一喜,自那日见到,便一直不能忘怀,此时听到大汗说早些歇息,心中顿时有些不快,便Сhā话道:“大汗与可敦相遇如此不易,不如喝个痛快!”

“是啊,大汗!”叶长风就势说道。

“那好,就随了你,斟酒!”说话间,两人又开始对饮。

这样不知过了多久,大汗终于伏案而睡,叶长风将他扶进内帐安顿下。

不多会儿,图们札萨克图汗便酣声四起。叶长风出了内帐将仆人支下,想起达穆尔还在等消息,低声对巴图道:“幸亏你告诉我今日大汗出行,不然我的计划便失败了!你即刻告诉达穆尔一声,我已经到了!”

叶长风说到了的目的是告诉达穆尔自己已经成功,让他及早做准备助他救出吉娜。

虽说达穆尔已经没有兵权,但是手中的仆人也是有几个的,这些仆人常年跟随在身边,是有些本领的,叶长风怕万一有什么差池,想让他及早埋伏在特木尔的毡帐外。

“可是我并没有说大汗今日出行,你是如何知道的?”巴图疑惑的问道。

“前日不是你捎信说两日以后吗?”

“可我说的是三日以后,只是大汗心血来潮,今日非要出行,所以还没来得及捎信给你们!”

“原来如此!”叶长风顿时明白了,为何自己在呼伦湖被埋伏,原来是早有准备,而告诉他两日以后的正是达穆尔的仆人阿古娜!

“阿古娜,你可熟悉?”叶长风问道。

“她,我当然认得,她原是特木尔台吉的仆人,因达穆尔将军有功,所以台吉便将自己的贴身的仆人赠与了他!”

“原来如此!”一切都明白了,看来这阿古娜并不是简单的赠与,恐怕是特木尔台吉不放心达穆尔安Сhā在他身边的­奸­细。

“巴图,你即刻将我的事儿告诉达穆尔!并告诉他小心阿古娜!”这巴图是值得信任的,所以叶长风并不忌讳,他直直的看着巴图。

“放心,我这就去办!”巴图黑黑的脸竟然泛起淡淡的红晕,微微一笑转身出去了。

叶长风岂能看不出,他暗想道:“看来我低估自己的魅力了,男扮女装竟然惹出麻烦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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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特木尔所派的那些人,受了鞭挞之后,个个像蔫了秧的茄子回到了部落。

特木听他们所述顿时暴跳如雷大喊道:“一群废物,我养你们难道只为了吃饭,一个丫头都对付不了!”

说着便对领头的一顿拳打脚踢,心中方才泄愤。

他心中暗自忖道:“这丫头计谋已成,已得大汗欢心,必会说服大汗将吉娜救出,若是被大汗知道吉娜在此,自己便说不清了,这该如何?”

正思量着,忽听葛根的声音响起:“表哥,你就把那吉娜先借我几天,待我尝尝鲜再将她送回,不耽误表哥的事情!”

若是平时,特穆尔定会臭骂一顿,但是此时,特木尔忽觉让他带回也是不错的主意,于是道:“你即刻带走,之后随你处置,只是别让人发现!………………………………

未完待续…………………………………………………………………………………………………………………………

第141回 狡猾

这特木尔正愁不知如何应付,在毡帐前徘徊,听葛根这么一说忽然间有了主意,此时将吉娜交给葛根,人便不在这里了。

若是大汗问起来便来个死不承认,他明白大汗虽嘴上不说,但心里对攻入中原的计划是默许的,此时正用得着他,所以即使找不到吉娜,也不会深究。

再说这葛根将人带走,不被发现最好,若是被发现,也就顾不得什么亲情了,他打算丢车保帅,将所有的罪责都推到葛根的头上,这便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到时候对自己仍旧是没有半点损失!

想到此,他吩咐道:“将吉娜带出来!”少时,便有两个士兵将吉娜从毡帐里带出。

这葛根看到吉娜,眼睛顿时直勾勾的盯着吉娜,此时垂涎欲滴,呆呆的看着吉娜。

吉娜看到葛根倒是有些莫名其妙,心想:又要耍什么花样?这人来要做什么?难不成现在就要把我送给大汗?心里一紧,她轻瞥了一眼葛根,便厌恶的转过头冷冷的问道:“你们要做什么?”

看到美人儿开口,这葛根更是耐不住了,没等特木尔说话,他抢先一步接道:“表哥已经把你送给我了,以后你就是我的了!”说话间手便不安分的去摸吉娜的脸。

吉娜厌恶的闪身一躲,葛根趔趄了一下扑了个空,但他并不生气,此时想到美人即将入怀便心旌荡漾!

他并不罢手,紧接着伸出另一只手欲将她揽入怀中,吉娜看此也并不客气,只听啪的一声,还未等葛根的手到位。一记耳光早已落在他的脸上!

这几天吉娜被关在这里,特木尔派人教她伺候大汗的一些规矩,说是学好了规矩,便可以送给大汗,若是不用心学,那达穆尔一家人的­性­命便难保。所以吉娜一直在学着所谓的规矩。

可是如今来了这么一出儿。吉娜顿时有些疑惑,心里暗想:怎么会突然改变主意,将自己送与葛根?这到底是为何?莫非是大汗并不想纳妃,特木尔失算。恼羞成怒,所以才会将自己给了这­色­鬼?

吉娜心里一时间迷惑不解。

“我早说过,这丫头可不是轻易能降服的。你还是带回去再缠绵吧!对了,带走的时候最好别让她出声儿!惊动他人!”特木尔嘱咐道。

不让出声?自己偏要出声,吉娜立即放开嗓子大喊道:“救命。救命!救命……”

这几声呼喊让两人一惊,葛根慌忙朝吉娜的背后一击,那声音骤然而止,随后吉娜便觉得一阵昏暗,整个人便软软的倒了下去……

“行了,你赶紧带走!”特木尔催促道,此时吉娜在这里已经成了一块烫手的山药。他迫不及待看的想扔出去!

“谢表哥!”葛根行过礼,匆匆将吉娜搭在马上。随后上了马匆匆的离去了。

看着葛根的身影,特木尔微微的松了口气!

“吩咐下去,知道此事的士兵和牧民都加以赏赐以封其口,然后暂时转移他处,此事儿权当没发生过!”

“是!”一手下应和道。特穆尔的脸上露出得意的笑,他自语道:“想跟我斗?你们还­嫩­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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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根此时倒是高兴,终于如愿以偿的得到了美人儿,这几日,他做梦也在想这事儿。

就要到自己的毡帐,葛根忽然想起了表哥的话,不能让别人知道,停下来,他略作思量决定不带回原来的毡帐,为了不打草惊蛇,另选一僻静处搭起毡帐之后,只留下几人,而其他属下照旧回了原来的营地。

他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安顿好之后,便急不可耐的冲进毡帐,此时他的心里只想得到日思夜想,那个令人**的女人。

将吉娜放平,仔细打量着那张绝­色­的面庞,嘴角便不自觉的抽动起来。

他急不可耐的伸手去脱吉娜的衣物,第一个扣子解开了。露出雪白如玉的脖颈,吉娜皱了皱眉,轻哼一声。

看着那微微嘟起的小嘴儿,他忍不住低下头去……

这一低头不要紧,正对上了吉娜惊得大大的眼睛,只听砰的一声,他的头被猛烈撞击,”哎呦一声便滚到一旁。

头上顿时起了个大大的包块。原来吉娜在刚刚醒来的一瞬间看到的是葛根那张令人厌恶的脸,无计可施之时,吉娜拼命碰了上去,葛根被撞到在一旁,吉娜也随即昏了过去。

“这臭丫头,敬酒不吃吃罚酒!来人啊,看看她还有没有气?”

一个士兵应声上前摸了摸吉娜的鼻息。

“将军,他还没死,只是晕过去而已!”

“晕过去了?哼哼,你这个不识抬举的丫头!看我怎么调教你!你们都下去吧!”

说着一抬手示意其他的士兵退下。

等一­干­人等都下去了,葛根自语道:“看你这会儿怎样反抗!”

说话间便扑了上去!扑哧一声,葛根只觉得背后有凉凉的东西刺入自己的后背,随后便有些湿湿的东西流出,转头看去,达穆尔正恶狠狠的瞪着他,手里拿着的弯刀有一半已经没入他的后背。

“你……”葛根再也没有力气说出下面的话,头渐渐的耷拉下去。

达穆尔厌恶的将他翻至一旁,口里不停的呼唤着,“吉娜,吉娜你醒醒!”

可是吉娜却没有任何反应。他伤心的将吉娜抱起上了马返身回了部落……

原来这叶长风早已料到特木尔的手下回去之后会将发生的事情说出,特木尔必定会早做准备,所以便让巴图回去告诉达穆尔,让他早早埋伏在特木尔的毡帐附近。

就在刚刚,看到葛根将吉娜带走便紧随其后。

葛根的手下人数众多,达穆尔不敢轻举妄动,直到葛根另寻住处,将毡帐搭好后,其他的人回去了,只剩下为数不多的几人,达穆尔才带着自己的几个心腹伺机下手,没想到吉娜已经是昏迷了。

达穆尔后悔不已,心中暗自埋怨自己下手太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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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毡帐,达穆尔立即将草原上最有名的巫医请来。

蒙古人是很崇尚神灵的,他们相信巫术,每每有病人,总会请来巫师做法,驱病降魔。这就是蒙古人所说的“道穆锡布什勒格”及“锡布什勒根乌格”,所以吉娜昏迷不醒,达穆尔首先想到的就是巫医。

巫医请来了,建好法坛,只见他身穿灰­色­袍子,左手拿着一道灵符,右手拿一把利剑,嘴巴不停的叨念着咒语,少时,用嘴一吹,那灵符便瞬间灰飞烟灭。

随后反复几次,法便做成!虽说折腾了半天,但吉娜仍未苏醒!

达穆尔文巫师为何如此,那巫师道:“是长生天眷恋与她,不舍得她的灵魂离开,所以便留下几个时辰,几个时辰之后便能回来!”

巫师说完便领了赏走了,其实当时巫师做完法之后,人能不能醒,他自己心里也没有数,但是为了得到赏钱,便如此胡说。

不过还真应了他的话,几个时辰之后,吉娜果然睁开了眼睛!

乌日阿妈此时也赶了过来,她和达穆尔看到吉娜醒来,心里是异常的高兴。

本以为吉娜看到自己脱险会极为高兴,但是没想到的是,她此时的眼里是一片迷茫,丝毫没有高兴的意思。

“吉娜,我的孩子,你把阿妈吓坏了!”

“是啊吉娜,你终于醒了!”

看到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吉娜的眼里仍是迷茫!

“阿妈,您看,吉娜的眼神似乎有些不对!她这是怎么了?”达穆尔焦急的问道。

阿妈仔细的看着吉娜转而疑惑道:“是啊,似乎是有些不对!”阿妈轻轻的拉起吉娜的手柔声道:“吉娜,我的孩子,你不认识阿妈了?”

看着那迷茫的眼神,阿妈约觉得吉娜似乎有些不对劲。

“阿妈?阿妈是谁?吉娜又是谁?”吉娜疑惑的看着乌日阿妈,又转头看了看达穆尔,忽然神情有些激动的说道:“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你记得我?”达穆尔有些惊喜的说道,他暗想:看来她真的清醒了。

“我怎么不认得你,你就是和刘逐一伙的那个蒙人!”吉娜有些愤怒的说道,忽而又自语道:“我明明是喝了毒药,怎么会在这里?”

刘逐?达穆尔一听顿时脸­色­苍白,他支支吾吾的说道:“你记起刘逐了?”

他心里一惊,难道说她记起以前的事儿了?

未完待续……………………………………………………………………

第142回 醒来

(多谢亲们的支持,拥抱会继续努力!)

“我怎么会不记得,他做了如此多的坏事,简直就是恶贯满盈!我怎么会在这儿?”

吉娜又想起了刚刚的话题,只记得自己喝了毒药,然后就一无所知了,怎么会在一个陌生的环境!

“这里是草原!”听到此话,达穆尔是彻底明白了,吉娜已经记起了没来草原之前的事儿,却忘记了之后的事情,这就是长生天对他的惩罚,此时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这些日子的相处,吉娜在他心中已经生了根,此时知道真相定然会离他而去,他心中矛盾异常,起身疾步走出帐外。

两人刚刚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乌日阿妈虽说听得没有头绪,但心里却是明白了大半。

之前达穆尔已经将事情的大概都说给阿妈听了,她知道这姑娘是记起以前的事情了。

望着儿子落寞的背影,乌日阿妈有些心疼,她知道儿子最不愿看到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姑娘,你还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吗?”乌日阿妈用有些生硬的汉语问道。

“记得,我叫荣儿!”

“荣儿,很好的名字,你现在只要好好休息,其他的先不要想!”乌日阿妈温柔的替她掖了掖被角。

眼前慈祥的老人,让人觉得温暖,不管发生了什么,凭自己的判断,眼前的老人应该不是什么坏人!于是荣儿闭上眼安心的睡去……

乌日阿妈走出毡帐,看着达穆尔正蹲在毡帐外,两手捧着头,气急败坏的捶打着。

“我的儿子!”乌日阿妈走上前抓住儿子的手,温柔的抱住有些无助的儿子道:“阿妈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但有些事情该面对的总要面对,我一直相信我儿子是草原上真正的勇士!”

“可是阿妈,如果我说了,她就会离开我!我不想!”达穆尔像个孩子似得抱头痛哭,此时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阿妈不是说过吗,属于你的终究是你的。不属于你也不能强求。你若是真心喜欢就应该让她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乌日阿妈轻轻的抚摸着达穆尔的头,“听阿妈的,告诉她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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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整个草原都是清清亮亮的。阳光透过淡淡的雾气,温柔地喷洒在科尔沁大草原上,既朦胧又多彩。别有一番韵味。

图们札萨克图汗这一夜睡的很安稳,他再也没有做关于托雅扔下他独自远去的梦!

睁开眼舒服的伸了伸懒腰,瞥了眼身边。却不见了心上人!

心里一惊,暗自忖道:“难不成昨夜是梦幻?”

昨夜,他只记得两人开怀畅饮,随后的事情便不得而知。随意的看了一眼,瞥见了床上的一抹嫣红,内心顿时高兴起来,嘴角也露出浅笑。看来并不是梦境。

古人在新婚的第一夜,会在就寝的地方准备一块白布。以验证女子的纯洁,中原如此,蒙古草原也是如此。

虽说昨夜并不是正式纳妃,但是仆人们却按照规矩办了。至于这嫣红自然是叶长风的杰作,为了让这大汗对自己的诚心确信不疑,他将自己的手指刺破,染红了白布。

兴匆匆下了床他大喊道:“托雅,我的宝贝!你在哪里!”

听此声音,一仆人惊慌跑进来道:“大汗,可敦一大早就出去了,说是去看她的朋友!”

“朋友?什么朋友?你们怎么不拦着?还不赶快去找!”图们札萨克图汗的心里顿时不安起来,难不成长生天又将她带走了?

“是!”那仆人慌乱的退下了,急急的出了毡帐。

正胡思乱想,忽听一声音响起:“大汗,可敦一早就去接她的妹妹了,大汗不是昨天刚刚应允他可以接回自己的妹妹!”

“哦!是有这么一回事儿!可有人跟在左右?”他终于想起了昨天应允的话。因为是失而复得,所以总有种患得患失的感觉。生怕又从眼前消失!

其实巴图并没有派人跟着,他本以为自己这样说,大汗就放心了,可是没成想,大汗此时的心里是一刻也离不开!他要随时知道她的去向!

“不行,我还是不放心!”图们札萨克图汗不安的左右踱着步。

“备马!去特木尔那里!”思忖片刻,他终于决定。

少时马匹备好,一行人朝特木尔的驻地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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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长风一夜未合眼,他担心特木尔会狗急跳墙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本想带人直奔特木尔的大帐要人,可又一想,万一事情有变,人不在那里了,这样贸然去,反而回落人口实,所以决定先到达穆尔那里探探消息再说。

为了出行方便,他离开大汗的毡帐便换上了一袭男装,所以并没有引起太多的人注意。

他一早便去找了达穆尔。

一进毡帐,叶长风只见达穆尔和乌日阿妈正愁眉苦脸的坐在那里。

见叶长风进来,两人同时一惊,要知道,此时的叶长风是一袭蒙古男装,十分英俊耀眼。

虽说有些面熟,但达穆尔始终没认出来,他疑惑的问道:“你,你是谁?”

倒是乌日阿妈眼神尖利,一看便知是凤儿,她微微一笑道:“凤儿,你终究是露出你的真面目了!”

叶长风本想说自己是女扮男装而来的,还未及说话却反倒被惊住了,自从那日看到乌日阿妈,他就感觉到她眼神的锐利!

“阿妈,您早知道了?”叶长风疑惑道,虽说他早知乌日阿妈看人的本领非同一般,但未曾想到她竟然早已得知他的男儿身,却隐而不语!

“从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就有所怀疑!倒不是因为你男扮女装扮相不好,只是你看吉娜的眼神,并不是一个姑娘应该有的,可见你与她的关系并不一般吧!”

相对于阿妈的淡定,此时的达穆尔就不一样的,他此时已经呆住了,更甚者连面上的表情也开始僵硬。

半晌他才转过神来,疾步上前揪住叶长风的衣领狠狠道:“什么,你是男人,竟然和我的吉娜同处一室,说,你做了什么?我要杀了你!”

他狠狠的用刀逼住叶长风的脖子!叶长风直直的看着他并不做声。

“达穆尔,放下刀,听阿妈说!”

“我不放,阿妈您早就知道了,却不告诉我,为什么?”

“为什么?你想知道吗?因为我是荣儿的夫君,忘了告诉你,她的本名叫张清荷,这你不会不知道吧。你用下作的手段将她劫到这里,难道心里就无愧?”

达穆尔先是一怔,随后手微微一颤,难道真如他所说?

看到眼前这个自称是夫君的男人并无惧­色­,反倒是狠狠的盯着他!达穆尔顿时有些心虚。

“可是,可是吉娜的夫君将她休了,她是没有夫君的,你骗我!”达穆尔想起了刘逐所说,他手里的刀更加逼近叶长风的脖子。

“达穆尔,把刀放下!”乌日阿妈呵斥道。

“阿妈,他骗我们!”

“是你自己骗你自己,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吉娜的夫君,但是从他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是真心喜欢吉娜的!”

“阿妈,我也是真心的!我会一辈子疼爱她!”

“达穆尔,我的儿子,你听我说,吉娜是不属于草原的,她终究要回家,再说,这要看吉娜自己的意思,我们不能为她做主,若是她果真喜欢这男人,那你就应该放弃!”

听此一番话,叶长风不禁为阿妈所感动,按说母亲都是自私的,可没想到这老人有如草原一般宽阔的胸襟!也可以说这是睿智,不属于自己的终究是得不到的!

乌日阿妈站起身淡淡的说道:“跟我来!”说完便走向内帐。

达穆尔松开了手中的刀无力的跟了进去,叶长风则紧随其后。

撩起帘布,进了内帐,叶长风只见荣儿平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头上包扎着厚厚的白布上渗透出丝丝的血迹。

叶长风一惊道:“荣儿是怎么了?怎么会这样…………”随后心疼的上前唤道:“荣儿,你醒醒………………………………………………………………………………

未完待续……………………………………………………

第143回 释然

也许是过于疲惫,床上的人并没有回应,仍旧沉沉的睡着。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叶长风虽说预想到会有意外发生,但他万万没想到荣儿会受伤。

“是这样的……”达穆尔粗犷低沉的声音响起,他将昨日发生的事情全数告诉了叶长风,虽说他并不喜欢眼前这个男人,但是此时面对荣儿的受伤确有些内疚,那声音低低的,似叙说,又似忏悔。

叶长风听到这惊心动魄的一幕更加心痛,他抚摸着荣儿的手哽咽道:“荣儿,是我不好,说过再不离开你半步的,可是我又食言了!”

“阿妈,她伤得很重吗?怎么还不醒?”叶长风焦急的问道。

“她的头伤得很重,巫医说可能一辈子都醒不过来了!”说完这话,乌日阿妈紧盯着叶长风。

“阿妈……这……”达穆尔刚要说,她刚刚不是已经醒了?不过话还没出口,便被乌日阿妈一脚踢了回去。

叶长风并没有注意到这些小动作,他听乌日阿妈所说,先是没做声,心痛的皱了皱眉,随后眉心展开,微微一笑道:“若真是如此,我便带她回中原,找一个没人的地方,与她这样相守一辈子,只要她在身边,我的心里便是踏实的!”

乌日阿妈分明看到那脸上充满了幸福,即使这样他也愿意相守一生,这让乌日阿妈的心里踏实了,这人果真是配得上美丽善良的吉娜!

“达穆尔,若是她如此昏迷一生,你会这样相守一生吗?”乌日阿妈转身对达穆尔说道。

达穆尔沉默了,平日里。他只想着和美丽的吉娜在草原上幸福生活的情景,至于这个问题,他是从未想过的,此时被阿妈一问,竟然不知如何回答,他反复的在心里问自己:你会吗?答案仍是不能确定。所以他无言以对。

“你看。达穆尔。我的儿子,你是不适合吉娜的,这个男人才是吉娜真正需要的人,他会带给吉娜真正的幸福!达穆尔。放手吧!”

听阿妈所说,达穆尔心里一震,细想起来。自己认识吉娜只是被吉娜的美貌和高贵的气质所吸引,至于其他的,他是从未想过的。听阿妈这样一说忽觉心中释然!

听众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这么一说,荣儿便从昏睡中清醒,其实刚刚她已经隐隐听到了众人的谈话,只是在昏睡中,她误以为自己在梦中。

她再次听到了那深沉迷人的声音,顿时面露喜­色­,缓缓的睁开眼叫道:“长风。长风,你在哪里。我不是在做梦吧!”说话间眼睛便不时的四处搜寻!

“不是做梦,我就在这里,就在你面前!”叶长风一脸的惊喜,刚刚听乌日阿妈所说,他的内心打算就这样一辈子照顾昏睡的她,可是没想到她竟然会醒来。

他温柔的握紧了荣儿的手,此时荣儿才发现自己的手正放在叶长风的手心儿!

达穆尔冷眼旁观,心里越发不是滋味,看来吉娜对他的感情确非一般,无论从哪里说,似乎都早已预示着自己的失败。

“长风,真的是你,可是我们是怎会来这儿?”此时她的心里有太多的疑问,不知从何问起。

“还是让达穆尔告诉你吧,他知道这一切!”乌日阿妈微微一笑,看着一旁的达穆尔,她在用鼓励的眼神告诉儿子,敢于担当才是真正的男人!

看到这一切都是事实,达穆尔泄了气般的垂着头,犹豫片刻,他抬起头迎上了阿妈那和蔼的眼神,顿了顿终于支支吾吾的说道:“是我,是我把你带到这里来的……………………”

他把事情的前前后后详细的说了个清楚,包括之前怎样和刘逐串通一气骗她喝下失忆的药水。

那声音很低,但一旁的人却是听得极为明白。

说完这一番话,达穆尔垂下头静等荣儿的呵斥大骂,不过停了半晌并没有声音,他心里越发羞愧,不敢抬头。

荣儿这才知道,原来她这一段时间,曾经叫过吉娜这个名字,她对所发生的事情是很吃惊,刚听到的刹那间的确也很气愤,但那只是一瞬间,看到达穆尔诚心悔过的眼神,她的气愤便烟消云散了。

“达穆尔,你敢作敢当,是条汉子!以前我对蒙人印象并不好,但看到你和阿妈之后,我完全改变了想法!”荣儿微笑着说道。

达穆尔听此惊讶的抬起头,随后如释重负的露出孩子般的微笑!

“吉娜,你原谅我了?这是不是就说明以后可以留下来呢?即使你不嫁给我,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

叶长风听此暗想:这人到现在还不死心呢!

“这………………”荣儿看到他期待的样子,不知如何回答。

乌日阿妈用手指轻点了达穆尔的额头,佯装生气的说道:“你呀,怎么还惦记呢?”

“阿妈,我只是说笑,说笑而已!我是说做妹妹总可以吧!”

达穆尔翘起嘴角调皮的笑了,他的心中已经释然,既然喜欢就应该放手,他觉得阿妈说的对。

“嗯,这还差不多,像我乌日的儿子!”乌日阿妈笑了起来,叶长风和荣儿也笑了起来。

“哥哥!荣儿又多了一个哥哥!”荣儿莞尔一笑,她又想起了大明还有夏允哥哥,也不知此时他如何了?

“哎,我的好妹妹!”达穆尔此时是眉开眼笑。

正在众人高兴之际,忽听外面有马嘶声。

叶长风一惊对达穆尔道:“我昨日让巴图捎信,他可曾告诉你关于阿古娜的事儿?”

“知道了,我已经将他关起来了!”听此话,叶长风的心稍稍放了下来。

那来人会是谁呢?几人随后出了内帐。

“主人,巴图来了!”

“奥,让他进来吧!”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只是这个时候,他来做什么呢?

眼看着巴图进来,达穆尔急急的问道:“巴图什么事儿这样急?”

看着巴图满头大汗的样子,达穆尔断定是有什么急事儿?巴图稳了稳神环视了一周,给乌日阿妈请了安,随后说道:“凤儿,就是我们王妃,可曾来过?”

他刚刚环视了一周,荣儿在内帐歇息,所以除了乌日阿妈,他并没发现其他的女人。

“大汗正在四处找她,我以为她会来这里,所以便告诉大汗她去接妹妹了,趁机来这里告诉她,可是她到底在哪里?”巴图继续道。

“呵呵,她其实就在这里!”达穆尔笑道。

“在这里,我怎么没看到!”巴图又重新环视一周,仍是没有看到。

“我在这里!”循着声音,巴图抬头看去,只见一个英俊的男人站在自己身边,他有些纳闷的问道:“你……你是谁!”

“你看看他是谁,不正是你要找的王妃么?”

巴图细细看去,果然这眉目就是凤儿,只是此时怎会变成了女人?

正纳闷着,达穆尔说道:“他本就是个男人,只是男扮女装而已!”于是达穆尔把叶长风的事儿大概说了一遍,这巴图才明白过来。

得知自己倾慕的竟然是一个男人,不禁有些羞涩!不过听到两人的遭遇,巴图是十分的同情!

“那你们现在打算如何?”巴图问道。

叶长风暗想:“自己之所以取悦大汗完全是为了救荣儿,如今荣儿已经无事,也没有必要再回去了!只是得知达穆尔将葛根伤了,不知是死是活,万一特木尔找上门来,达穆尔和乌日阿妈都会受到连累!”

略微思索之后他说道:“我还是回去一趟吧!不然特木尔一定会以葛根做文章为难达穆尔和乌日阿妈!”

“你这傻孩子,你若是回去,定是回不来了,大汗迟早会发现的!不行,绝对不行!为了吉娜我也不能让你那样做,听阿妈的,赶紧带吉娜离开!”

“阿妈说的是,这里一刻都不安全,不如趁早离开!至于葛根,他的那几个手下早已被我杀死了,他恐怕也难活,你们不必担心,没人知道我去过那里!”

“阿妈,我们怎能连累你们呢?”荣儿闻声从内帐走出。

几人正说着,只听一阵马蹄声从远处传来。

“不好了,特木尔带着大汗来了,再不走恐怕我们都要受牵连!看来今日想离开草原是不能的,趁还来得及,不如先离开这儿找个隐秘的地方躲躲!”巴图焦急的说道。

“去哪里好呢?”达穆尔思索片刻,忽而说道:“对,去红房子!”

他所说的红房子,就是上次达穆尔带荣儿所去的呼伦湖边的白桦林里所建的那所红房子。

说完这话,达穆尔顿觉有些尴尬的说道:“上次的事儿,望妹妹不要放在心上,达穆尔只是个粗人!”

“哥,我早就忘了!”荣儿笑道。

“忘了就好,事不宜迟,去呼伦湖!”达穆尔说完,即刻派人备马给两人,荣儿和叶长风同乌日阿妈告了别,骑上马向呼伦湖奔去…………………………

未完待续………………………………………………………………………………………………………………………………………………

第144回 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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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长风和荣儿一走,乌日阿妈和巴图也相继离去,只剩下达穆尔一人在毡帐里踱来踱去。

果然没过多久,特木尔便带着人匆匆而到,一行人下了马,特木尔便大喊道:“给我仔细的搜!”

说话间,他手下的兵士便不由分说的冲进达穆尔的毡帐。

“特木尔,你要做什么?”听到声音,达穆尔出了毡帐,愤怒的说道。

“我来寻大汗的可敦!过会儿再和你算账!”

“你这是什么话,大汗的可敦,我怎会见过?”

“你少装糊涂,凤儿你会不认得?她分明就是你指派的!”

“我不明白你说什么?”

“不明白?一会儿你就明白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对峙着,互不相让。

特木尔此时面目狰狞,恶狠狠的瞪着达穆尔不再作声。

“特木尔台吉,毡帐里没有!”一个士兵掀起帘布从毡帐中躬身而出。

特木尔看了他一眼,缓缓道:“没有?这不可能,那个叫吉娜的女人也没在里面?”

那士兵稍一犹豫道:“刚才只是看可敦不在这里,至于那姑娘倒是没太注意!”

特木尔因怒气而涨红了脸,他气急败坏的说道:“你们这群废物,还不赶快进去找!”

说着将马鞭狠命的在地上一抽。几人便吓得匆忙又钻了进去!

原来这大汗去了特木尔的毡帐,并没有找到凤儿,于是大发雷霆。说是特木尔将她藏了起来,想将姐妹同时收入自己帐中。

这大汗是信极了叶长风的话,他命特木尔即刻交出,这特木尔哪里交的出,无奈之下,他只好说自己能找到。才算压住了大汗的火气。

想到这凤儿定是去找达穆尔了。所以便马不停蹄的来到达穆尔的毡帐。

“台吉,里面除了几个仆人没有其他人了,并没发现吉娜!”

“什么?没有?”特木尔心里越发焦急,要知道大汗还在自己的毡帐里静候。这便如何是好!

“特木尔,你在做什么?我的吉娜被你带走,你居然把她弄丢了!我没找你算账。你倒是找上门了!我现在就去大汗那儿,说你私藏可敦,看他会治你什么样的罪!”说话间达穆尔便要屈身上马。

“放肆。你竟然这样对我,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来人啊,去将葛根抬上来!”

话音落下,达穆尔心里是一惊,自己的那一刀明明刺得很深,就是身体底子深厚。也很难活过来,没想到他竟然没死!

不多时。只见几人抬着一块大大的木板走了上来,木板之上躺着几乎奄奄一息的葛根!只见他双眼紧闭,没有任何声响!

达穆尔见了,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气,道:“你抬来个死人,难道要诬陷我不成!”

“诬陷,哼,葛根你说话吧!”话音落下,木板之上的葛根费劲的张开了眼睛,达穆尔只听耳边传来微弱的声音:“是,是达穆尔将吉娜带走的,是他把我伤成这样!”

他确实伤得不轻,那刀口离心脏也仅仅一指之宽,算是捡了条命,刚刚他是在积蓄力量把所有的话说完,所以始终不敢睁眼!

“怎么样,你还狡辩么?”特木尔眯着眼睛有些轻蔑的说道。

达穆尔冷哼一声道:“像这样的恶棍早就应该死了,我后悔没有杀死他!”

“愣着做什么,把他抓起来!”特木尔命令道。

说话间几人应声而上,达穆尔并不慌张,只见他以迅雷之势翻身跃上马背,随后疾奔而去。

这情形在场的人实在是没想到,刚刚达穆尔一直站在马匹旁边,也正是防此一招!

“给我追!”一声令下,几十人上马急追,达穆尔在前拼命挥动着马鞭,几十人在他身后穷追不舍。

好在他的骑术­精­湛,片刻之后那些人便被抛开了一段距离,回头看去,心里正暗自高兴,却听后面喊道:“达穆尔你只管跑,你阿妈的命你也不要了么?”

达穆尔听此一惊,立即拽住缰绳停了下来,再转身看去,只见前面一士兵狠命扬鞭抽打着马匹,那马的身后似乎还拖着什么。

渐渐的越来越近,达穆尔看清了,是自己的阿妈,她的手脚被绑住,正被马拖在后面,浑身已是鲜血淋淋。

“阿妈!”达穆尔心痛的叫到。

原来这特木尔在来之前正遇到离去的阿妈,便让手下将她绑了,以防万一。

“你放了我阿妈,我跟你走!”一想到上了年纪的阿妈要受到牵连,达穆尔心如刀绞!

“放了可以!你立即下马,束手就擒!”特木尔喊道。

他是吃透了达穆尔的心思,知道达穆尔是个孝子,绝不会看着自己的阿妈受苦!

话音落下,达穆尔刚要下马,只听身后响起一阵马蹄声,随后那声音戛然而止,转身看去只见大汗带着一队人马正立于身后!

“特木尔,我的可敦呢,你找回来没有!”大汗不悦的问道,他并没看出此时的形式。

达穆尔暗想:若是自己束手就擒,自己难逃一死不说,根本救不了阿妈!若是向大汗说明实情,大汗也未必帮自己说话。

所以一不做二不休,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他灵机一动便跃上大汗所骑的马,瞬间便将刀架在大汗的脖子上。

这特木尔刚要回应大汗的话,冷不丁看到这一幕也着实吃了一惊!

“达穆尔,你胆子不小,竟敢挟持大汗!”

这大汗此时是一身冷汗,他磕磕巴巴的说道:“你……你要什么,我给你,你……把刀放下!”

“放下?让他们退后!只要你让他们放了我阿妈,让我们安全的离开,我便放了你!”

达穆尔将刀刃又向前逼了逼,吓得大汗又是一顿哆嗦。

“快,退后!将他的阿妈放了!”大汗哆嗦道。

这图们札萨克图汗虽是成吉思汗的后代,却早已没了祖先的英气,说难听点是没了骨气!就连胆子也变小了!

虽说这大汗已经发了话,但是特木尔并没有执行,他只是站在不远处不痛不痒的说道:“你赶紧放了大汗,否则的话你的阿妈就难活了!”说着便命人骑着马狂奔,那马便将乌日阿妈拼命的拖起来。只见乌日阿妈的身体已经是血迹斑斑!

达穆尔看此心里像刀割般的疼痛,他握刀的手瞬间一松。

在这空当儿,图们札萨克图汗便想跃下马伺机逃脱,惊觉这一动作,达穆尔方回过神,随后那刀又是一紧,图们札萨克图汗乖乖的不敢再动。

“你快将我阿妈放了,否则的话,我的刀可是不长眼的!”达穆尔厉声说道。

此时这大汗眼看着刀越发的逼近自己的脖子,心里是越发的恐慌,可看到特木尔根本没有放乌日阿妈的意思,心里是焦急万分!

“哼,你倒是敢!”特木尔仍没有放人的意思,只是冷笑一声,似乎他只是一个旁观者,此事与他毫无­干­系!

“你这个不仁不义的东西,就不怕伤了大汗的­性­命!”达穆尔呵斥道。

“哼,我有什么怕的,你倒是杀啊,若是伤了大汗的­性­命,你的­性­命也难保!”

说出这话分明是在激怒达穆尔杀掉大汗,当然这也是特木尔的一石二鸟之计,若是达穆尔被激怒了,杀掉大汗,自己要反就容易的多了,若是没杀,那达穆尔必定会下马束手就擒,这样自己在大汗面前便立了功。

达穆尔当然能看出他的心思,以前自己在他的帐下,对他谋反的心思早已明了,所以此时他想的,达穆尔怎能不知!

“大汗,看到了吧!这就是对你忠心的特木尔台吉,他想谋反!根本不顾你的死活!”达穆尔附在大汗的耳边低声说道。

图们札萨克图汗听此心里一惊,脸­色­大变,他高声喝道:“你这不忠不义的东西,赶快将他的阿妈放了,否则我饶不了你!”

大汗听了达穆尔所说,此时此刻方才明白特木尔的用意,心中极其愤怒,虽说早已知道特木尔有些野心,却未成想他竟欲取而代之!

“大汗,您放心,我马上救您!”特木尔说话间便对一旁的士兵嘀咕了几句,只见那士兵瞬间拿起了弓箭便朝图们札萨克图汗­射­去!

这一动作可是让一边的人吃惊不小包括大汗和他的随从,可是达穆尔并不吃惊,他早已料到,只见他马鞭一扬,缰绳一转,那马便一跳绕了个圈,那箭便扑了个空,掉落在一旁!

这一箭算是躲过了,另一支又随之而来,不过随后又扑了个空,此时大汗的随从才意识到上前去阻止第三支箭的发出。

“大汗,现在你知道特木尔是怎样对你了吧!他想要大汗死,好取而代之,幸亏我躲得快,否则的话,您早就没命了!”

达穆尔在大汗的耳边轻声说道,此时他手中的刀也早已离开了大汗的脖子,随后翻身下了马,他觉得大汗应该是明白了其中的利害,不会再为难他,却不知,下面会发生些什么……

未完待续……………………………………………………………………………………………………

第145回 陨落

“本汗明白了,定不会轻饶他,等此事过去,我会重赏与你!来人啊,将特木尔乱刀砍死!”图们札萨克图汗大声喝道。

这就是统治者对背叛者的惩罚,不论之前立了多少的功劳最终皆是一样的下场。

这特木尔哪会束手就擒,看此情形,他显然是不能挽回了,心下想到:索­性­反了!于是便同自己的随从上前拼杀起来。直逼大汗的身边,想以大汗相威胁!

可是此时大汗的身边毕竟随从众多,而且不乏身手不凡之士,所以尽管竭力,仍是不能靠前!

达穆尔此时只顾前去救阿妈,他疾步上前刚要将阿妈手上的绳索砍断,只见那士兵死死的将绑住乌日阿妈的绳索牢牢的攥在手中。

达穆尔拿起弯刀直直的向那人逼去,那士兵慌忙用刀挡回,在那人还未稳住之时,,达穆尔紧接着出了第二刀,那士兵应声倒下手里却还死死的攥住绳索。

达穆尔上前刚要将那绳索砍断,却见特木尔早已抽身出来抓住那根绳索,将乌日阿妈拖到自己身前,用刀死死的逼住她的脖子,挡在自己身前。

此时葛根一行人也相继赶到,特木尔见此大声吩咐葛根的仆人赶紧抬着葛根离开,可那些仆人见到厮杀的场面,早已吓得一个个面如死灰。此时保命要紧!哪还顾得上主人,扔下葛根,撒腿就跑。

那葛根本就伤重,再看到这种混乱的情形,一时心悸,便背过气去,一命呜呼。

此时的特木尔已经应接不暇。他只能一手挟持着乌日阿妈,另一手则左右拼杀。眼见大势已去,心里却并不甘心!

达穆尔看到阿妈被特木尔挟持,并不慌乱,他趁其不备,拾起地上死去士兵的弓箭。此时他见阿妈比特木尔正好矮了一头。所以便极力瞄准他的头部­射­去!

他是草原上出了名的神­射­手,­射­箭是百发百中,只是在一瞬间,那箭便极­精­准的穿过了特木尔的头部。随后特木尔便应声倒下!转而抽搐了一下,便一动不动了,只是还瞪着大大的眼睛似有诸多的不甘心…………

看到特木尔已经倒下。他的随从再也无心应战,一个个束手就擒,但是这蒙人最痛恨的就是背叛。即使束手就擒也只有一死,所以下场便可想而知。

达穆尔扶着乌日阿妈走到大汗跟前,呣子二人行过礼之后,达穆尔道:“多谢大汗相救!”

“不必客气!要谢的人应该是本汗!”大汗将两人扶起很诚恳的说道:“本汗要重重的赏赐与你!还要中用与你!”

“达穆尔不敢,之前对大汗不敬,不敢接受赏赐,只求大汗放我和阿妈回去。从此平静的生活就好!”

达穆尔早已厌倦了之前的日子,他只想做普通的牧民。起早贪黑的放牧,好好的孝敬阿妈!平平淡淡的度过一生!

“既然如此,我也不强求,你此刻便可以回去!”

“谢大汗!达穆尔告退!”

话音落下,达穆尔便扶着母亲缓缓离开。

走了不多时,便听身后一阵疾风袭来,达穆尔一惊,刚要转身,但为时已晚,只听啊的一声,一支箭生生的刺透了达穆尔的胸膛,达穆尔应声倒下。

“达穆尔!”乌日阿妈大惊,刚要屈身看自己的儿子,另一支箭便穿心而过,她倒在了儿子旁边……

“挟持本汗的人怎能留下,留下必定是祸害……”图们札萨克图汗自语道。

随后一行人上了马,踏着滚滚尘烟而去……

眼看一行人渐行渐远,巴图方才现身,他疾步走到达穆尔和乌日阿妈身前,轻轻触摸乌日阿妈的鼻息,发现已没了气息,顿时泪流满面。

正哭泣,忽听达穆尔微弱的声音响起:“巴图,巴图……”

巴图手抹着泪水,扶起达穆尔,哽咽道:“唉,唉,我在这儿呢!”

看到达穆尔还有气息,心中一喜,便急急的说道:“我这就背你去找巫医,你不会死的!”

说话间便要将达穆尔扶起,欲背在身上。

达穆尔无力的摇了摇头,嘴­唇­微张,巴图明白了他的意思,将耳朵贴在他的耳边,只听一阵喘息声过后,便是低低的声音响起:“不……用了,我知道……自己不行了!”

他气若游丝,说完这话,重新闭上眼睛,似乎在积聚最后一分力气。

巴图不再做声,他静静的等待达穆尔说完自己最后的心愿!

半晌,大概是积聚了些力气,达穆尔方才睁开眼睛,他缓缓说道:“你……你一定要把吉娜他们送出去,听到没有?千万别告诉我和阿妈的事儿!”

达穆尔微微缓了口气,继续道:“我担心……她知道了不能安心离开草原,那……便危险了……等他们出了草原,就把……这信交与吉娜!”双手颤抖着,达穆尔勉强从怀中逃出一封信,递给巴图。

“我知道,我知道,你放心!”听到这话达穆尔轻舒一口气,道:“另外,你要把我,阿妈和阿爸我们三人合葬在一起……”那声音断断续续,时有时无。

“我会的,我会的,你放心!”巴图紧握着达穆尔的手哽咽道。

达穆尔说完这话,神情放松了许多,嘴角微微翘起,此时似乎已经聊了心愿,随后便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达穆尔……,阿妈……”风儿轻轻拂过达穆尔的脸庞,青草低低的折了腰,雄鹰在天空中哀号,草原上回荡着凄厉的哭喊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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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长风和荣儿在红房子里度过了漫长的一天,虽说了这里风景优美,但两人的心里是极不踏实,他们暗暗的为达穆尔担心!

夜幕降临,鸟鸣声止,树林里渐渐安静下来,两人静静的坐在红房子前,等待着达穆尔的消息。

这地方处于柏树林的深处,又被奇花异草覆盖,所以极为隐秘,极少有人知道。

两人坐在房前心里异常焦急,忽而一阵凶猛的狂风刮起,卷起一阵尘烟扑面而来!让两人有些猝不及防!

叶长风赶紧拥住荣儿,用袖子挡住她的面庞。

说来也怪,这风无缘由的刮起,不多时便无缘由的离去了,四周又恢复了寂静。这让人觉得有些奇怪!心中顿时有种不详的预感!

“不行,我还是回去看看!”两人几乎是同时说道。

“荣儿,你留在这里,我去去就回!”叶长风轻吻荣儿的额头温柔的说道。

“不行,我也要去!”荣儿此时有两个不放心,一是不放心乌日阿妈和达穆尔,她想亲自去看看,二是不放心叶长风独自前往。

“听话,人多会打草惊蛇,说不定会连累乌日阿妈和达穆尔!你就乖乖的留在这里,我一会儿便回!”

想想叶长风说的话也有些道理,荣儿便也不再坚持,转过头柔声说道:“那你一定要小心!”

“嗯,放心吧!”叶长风转身上了马,拽住缰绳正要离开,忽听一阵马嘶声响起。

叶长风一惊,按说这地方如此隐秘,外人是不会知道的,是何人会夜里寻来,难道是达穆尔?

但他不敢掉以轻心,急忙下了马,将马牵到静处藏起,随后便拉着荣儿躲到了红房子的后面。

此时是不敢进屋子的,若是特木尔寻来,躲进屋子便难逃出去,在屋子背后却不然,随时可以逃离树林!

不多时,一个骑马的身影便跑进了视线,两人定睛细看,仍是看不清楚那人的面容,这夜里漆黑一片实在是不能辨别来人是谁。

少时,只听那人低声叫道:“吉娜,凤儿,你们在哪里?”说着便径自走进红房子。

顿了顿,两人看到来人孤身一人,身后并无他人跟随,才轻轻的从房后走出紧随那人身后。

那人进了屋,见一片漆黑,便点起了火把,继续叫到:“吉娜,凤儿你们在哪里?”

屋子里亮了起来,叶长风从背影方才看出这人正是巴图。

“巴图,你怎么来了?”叶长风问道。

忽听身后有声音,巴图一惊,转过头去,看到荣儿和叶长风正站在他的身后。

“哦,原来你们在这里啊,是达穆尔让我来的!”巴图将火把放至一旁说道。

“大哥和阿妈怎样了?”

这是荣儿此时最担心的事儿,她怕连累了他们!

巴图听此鼻子有些发酸,尽力的咽了咽,微微一笑道:“他们都很好,还让我带了些好吃的!”说着将手中的袋子递给了叶长风。

未完待续………………………………………………

第146回 又回大明

真的没事儿?”叶长风接过袋子急切的问道,两人不放心的盯着巴图的脸。

“真没事儿,不过,他让我带你们尽快离开草原,大汗正到处搜寻你们两人!他本想亲自来,实在是脱不开身,特木尔总是盯着他!”

巴图故作镇定的笑了笑,他不能辜负达穆尔的嘱托,一定要把两人安全的送出草原!

从巴图的脸上并没看出什么端倪,两人方才放下心来。

巴图随后又拿出一个包裹,递给了叶长风道:“这是大汗贴身卫队所穿的衣服,你们二人换上,我马上带你们离开!”

此时的图们札萨克图汗正疯狂的寻找叶长风——他的可敦的足迹,巴图也奉命出去寻找,他想将两人混入寻找的卫队兵士当中,趁着搜寻的机会将两人送出草原!

“可是我想再见阿妈和达穆尔大哥一面!”走之前,荣儿仍想再见两人一面,方才放心。

“你若是见他们,不仅自己危险,说不定还会连累他们!以后会有机会的,会见到的!”说完这话,巴图鼻子一酸。以后还会有机会吗?

他几乎快忍不住眼角的晶莹,一仰头,他勉强将那泪水逼了回去。

听巴图所说也有道理,荣儿实在不想给阿妈和达穆尔带去危险,于是听从了巴图的建议换上了大汗贴身卫士的衣物,上了马随巴图离开了白桦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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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正浓,辽阔的大草原淹没在神秘的沉寂里,万里一碧的苍穹布满繁星,宛若无边的蓝缎上撒印着数不清的碎玉小花。

三人踏着月­色­向边境奔去……

“站住,半夜三更的要去哪里?”三人刚刚到了边境。便迎头碰上正巡视的一队兵士。

看到三人的装扮,领头的兵士怀疑的打量着。

其实此时并无真正的边境,所谓边境也只不过是派些士兵经常在此巡视,以防有不轨的人出入!蒙人如此,大明也是如此,只不过对较敏感的地区加强戒备而已!

“我们是奉了大汗的命令来寻找可敦的!有人看到。她被人挟持朝那个方向去了。你们可曾看到?”巴图手指着边境的另一面。

“可敦?刚有几人来寻过了!你不知道?”那兵士的眼光更加狐疑,不信任的紧盯三人。

半晌才想起大汗的贴身侍卫,都是手持令牌办事儿,忽而冒出一句“你的令牌!”

巴图不慌不忙的拿出令牌交与那士兵。只见那兵士拿起令牌对着月光仔细看了半天,又对荣儿和叶长风仔细打量了一番,方才说道:“嗯。过去吧,不要走得太远,前面就是大明了。这半夜三更的,弄不好会把你们当做­奸­细处置!”

“多谢兄弟提醒,我们去去就回,不会太远!”巴图故意将话说的亲热,更是让这兵士对他所说确信不疑。

“那好,小心些,我们到那边巡视去了!”说话间便离开了。

此地并不是与大同府的接壤处。而是与建州的临近之处,这建州虽说住着女真一族。但此时也属大明管辖,这里与大同府不同,对于通商并不是太敏感,两边的百姓会时常由这里进入彼此交换自产的商品。

所以达穆尔与刘逐商谈时并不敢直接进入大同府,而是由此进入大明。

三人上了马,刚走出不远便隐约看到前面有了星星点点灯光。

这倒是难得,在这么一小块中间地带竟然还有人家,这地方既不是蒙古,又不是大明,属于两不管地区,之所以如此,是因为这里的地理环境并不适合放牧,草木稀少,离水源较远,所以无论哪方都不愿要这样的地方。

巴图停下来,心下想到:我终究是完成了达穆尔的愿望,随后长吁了一口气道:“我就送到这里,你们可以到前面的苏和家暂住一宿,他是我的朋友,只要你说出我的名字,他定然会照顾你们,等明日一早随交易的蒙人一起去大明!这样便不易引起怀疑!”他手指不远处的毡帐说道。

顿了顿他缓缓的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交给荣儿道:“这是达穆尔让我交与你的!他说让你到了大明之后再看!”转而声音变得低沉,“你们保重,我走了!”说话间上了马踏着滚滚尘烟而去。

他此时如释重负,眼里噙着泪水哽咽道:“达穆尔,我的兄弟,你也该安心的去长生天了!”

望着离去的背影,荣儿的心里忽然有些异样,她喃喃自语道:“总觉得有些不对,到底是哪里不对呢?”

她手拿着那布包呆呆的看着,少时便打开布包,只见里面是一封信,荣儿刚要拆开,叶长风将布包拿过去道:“不行,达穆尔不是说过吗,要到大明以后再拆!他既然这么说自有他的道理,等明日我们到了大明再拆也不迟!”

“也好,不差这一日!”两人在前面苏和家暂住了一宿,次日清晨,两人在苏和的安排下随着交易的那些蒙人进了建州城。

终于顺利的离开了草原,又踏上了大明的领土,荣儿的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是兴奋还是惆怅,自己也说不清楚。

忽尔想起那个布包,对叶长风道:“现在已经到了大明,我想看看这布包里都有什么!”

昨夜荣儿将布包交给了叶长风保管,此时忽然想到巴图的话。

叶长风掏出布包递给荣儿,打开布包,里面是一封信,只见信封上写着:给最爱的妹妹。不过字迹已经有些模糊,是被血染得模糊了!

荣儿一惊,昨夜因天黑,并没有仔细看,此时方才发现这信封之上竟有血迹,心里顿时有种不详的预感。

匆匆的打开信封,只见上面写道:“妹妹,看到这信你应该已经离开草原,有你这样美丽高贵的妹妹,达穆尔感到骄傲无比,是我将你带到草原,理应由我将你送回。别无他求,只希望你原谅我之前所做,以后记得曾有过这样一个哥哥,我便心满意足了!”

信上是有些歪扭的字迹,毕竟达穆尔是蒙人,对汉语并不是十分­精­通,嘴说基本上是没问题,若是写,便写不好了,这几个字,达穆尔也是费劲功夫才算完整的表达了自己的意思。

其实达穆尔在送荣儿和叶长风去了呼伦湖之后,便觉得特木尔不会轻易放过自己,所以便写了这信,本来这信倒也看不出什么,只是这信上的血迹不得不让荣儿去想。

“不行,大哥一定是出事了,我要回去看看!”荣儿说着就要转身。

叶长风一把拽住她的胳膊道:“不行,我不让你去,再说达穆尔不会有事儿的,之前巴图不是说了么,他和乌日阿妈都很好!”

叶长风说这话,自己也觉得违心,他比荣儿更清楚达穆尔出事儿了,虽说昨夜巴图掩饰的极好,但是叶长风是男人,他能看出巴图的表情变化。

再说这达穆尔的­性­子他是知道的,对于荣儿他是用情极深的,荣儿果真要离开,他一定会亲自将她送走,而他却没有来,这说明什么,他自是明白!

只是之前在他离开时,达穆尔叮嘱了多遍务必要照顾好荣儿,不论发生什么。如今他出事儿了,叶长风知道他唯一的希望就是荣儿安全的离开!

“可是这血迹?这血迹说明什么?”

“原来你是说这血迹!”叶长风故作镇定的笑了笑道:“昨夜我本想偷偷的看信的,可是做贼心虚,不小心划破了手,所以将信染了,刚刚正愁怎样解释呢?”

“是真的?”荣儿有些不能相信会这样凑巧。

“当然是真的,你不会生气吧!”叶长风将手伸出,凑巧的是昨夜他在帮苏和修理毡帐时确实划伤了手。

伤口不大,这对于男人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但荣儿还是很担心,她心疼的说道:“都多大的人了,还这样不小心!”不过心里倒是踏实了很多!

叶长风看到这沾满血迹的信,心里自然是明白达穆尔是凶多吉少,他心里自语道:“达穆尔,我的好兄弟,你是草原上真正的汉子!”

两人在建州城停留了半日,便马不停蹄的朝京城奔去!

之所以要去京城,是因为他们觉得此时子轩一定掌握了大量的证据,说不定早已将刘逐抓捕归案,所以便想到子轩的府上一探究竟。

走走停停约摸半月的时间,两人终于到达了京城,此时心中焦急直奔朱府而去………………………………………………

未完待续…………………………………………………………………………………………………………………………

第147回 朱府

因荣儿是朝廷要犯,所以两人回京之后并不敢直接回府,马不停蹄的直奔朱府。

却说去朱府恰好途经张府,经过张府门前,荣儿不禁百感交集,想起没等自己搬得救兵,娘和哥哥们便死的死流放的流放,心里一阵难过。

她下了马正欲上前,只见一对官兵骑马迎面而来,叶长风一把拽住她揽入怀中,待官兵过后,才将怀中的人轻轻放开!

“我们还是不要在这里久留,待找到子轩之后再作打算!”叶长风低声说着,转身便看到一人鬼鬼祟祟的跟在身后张望着,“有人跟在后面,我们还是赶紧离开为好!”

荣儿点了点头不舍的看着张府,正欲上马,忽听后面一个声音响起:“小姐,真的是你,我可把你给等回来了!”

循着声音,两人同时转身看去。

“余管家!您怎么会在这儿?”荣儿一阵惊喜,自那日分手之后,两人便再没见面,荣儿一直以为他会远离这是非之地,没成想他却仍在这里。

此时她是一袭男装,余管家刚刚并不能确定,直到刚刚荣儿看着张府发呆,他才确定此人必是小姐无疑。

“小姐你终于回来了!”说完这话,余管家方才发现一旁的叶长风,惊喜道:“原来小姐一直和姑爷在一起,这回我放心了!我们进去说吧!”

说话间便要往府里去,回头却身后两人却没有挪动的意思。

“余管家,万万不可以,现在荣儿是朝廷要犯,绝不能回去。若是被发现便危险了!”叶长风阻止道。

“荣儿,你是说我们家小姐!”

“正是,张管家以后也这么叫吧!”叶长风觉得张清荷对于她来说只意味着危险,所以下意识里并不希望荣儿再用这名字。

“没事儿,我想进去看看!”荣儿坚持道,当日张府遭难她并不在娘的身前。此时她想好好看看。

“小姐。姑爷!”余管家恭敬的叫道。

“你们还不知道吧,现在皇上虽说还没恢复老爷的封号,但对张家的后人已经不加追究了!张家的府邸还回来了,你完全可以回府去!”

听此两人同时一惊。

“这是真的?那我的几个哥哥呢。他们回来过没有?”荣儿知道娘,大哥,二哥都已经不在。只剩下三哥四哥和五哥。

这样想着,心里便有些酸涩。

“他们回来过一次,不过已经归回故里了。不愿再回这伤心之地!我之所以在这里,是应老夫人之托……”

张管家哽咽着几乎说不下去了,老夫人已经去了,她临被流放之前嘱咐余管家有朝一日张家平反,一定要将女儿找到。

听此,荣儿心里更是难受,她虽不是亲娘却胜似亲娘。每每想起那个慈祥的老人,心里便悲恸不已。

紧跟在余管家的身后回了张府。荣儿能想得到当时被抄家时的凌乱不堪。

但此时,荣儿进了院子,却完全看不出这里曾发生过那样的伤心事儿。

为了不让张家的后人伤心,余管家早已收拾妥当,院子很整洁,每样东西都在原地,就连张大人常坐的藤椅仍然静静的立在屋前,丝毫看不出任何痕迹。

一阵小风拂过,那藤椅微微的晃动起来,荣儿似乎又看到了两年前一家人欢快的样子:爹,那个曾给了荣儿太多的关怀的老人,他静静的躺在藤椅上,荣儿则在身后为他按摩,他面带的微笑,不时的催促着:“歇歇吧,女儿,我可不想把宝贝女儿累坏了!”

娘则走过来故作生气道:“就知道疼你爹,都忘了娘了!”说罢便将一碗燕窝粥塞到荣儿的手中。

那时荣儿第一次感到自己是爹娘手心里的宝,前世的她可没有这样的幸运。

可是此时已经物是人非,心中不免有些感伤。

“我该回乡去他们二老的坟前看看了,自从离开就一直没去过!他们一定会埋怨我的不孝!”荣儿喃喃自语道。

“理应去看,等这里安顿好了,我陪你去!”叶长风柔声说道。

“嗯!”荣儿点点头转而对余管家道:“我暂时也不会住这里,我还有其他事儿要办,再说皇上虽说不追究,那是迫于太后的压力,我想他是不会轻易放过张家后人的。”

“这里只是爹处理公务的地方,并不属于我们,所以我住进来会有不妥,我刚刚想过了,余管家学识渊博,不如在这里开个学堂,教授那些念不起书的孩子,让他们也有机会念书,爹以前说过,他若是告老还乡一定会办一所学堂,何况余管家不是很喜欢教小孩子念书的吗?这也算是满足爹的夙愿吧!”

“这如何使得?”余管家推辞道。

“余管家就不要推辞了,我想若是在这里办学堂,也算是做善事,皇上应该没有理由怪罪的,只要这里住的不是张居正的后人,他的心里便会舒服,也就不会为难我那些哥哥!”

“如此说来,我就听从小姐的吩咐!”

两人告别了余管家,径直向朱府而去……

两人来到朱府门前顿时一惊,只见偌大的牌匾之上挂着一个大大的白花,门的两边皆挑着白­色­的灯笼。

这分明是家中有人去世,可会是谁呢?难道是两位老人中的一位?两人暗自猜测着。

叶长风上前叩了门,开门的是朱府的管家,看到叶长风一脸惊奇的说道:“叶公子,你怎么来了?”

叶长风并没有回答他所说,只是急急的问道:“家里出什么事儿了,是哪位老人去世了?”

那管家边抹泪边说道:“是我们少爷没了?”

“什么?子轩!”荣儿惊道。

两人急急的进了府,来到所设的灵堂,只见子轩的灵柩停在当中,两人一阵惊愕。

荣儿与子轩分手时,子轩已经回京搬救兵去了,可是怎会这样?

“朱老爷和老夫人呢?”叶长风问道。

“两位老人因伤心过度都已卧床不起!”管家仍抹着眼泪道。

“那晴儿呢?”荣儿想起晴儿,此时她应该是最伤心的了。

“少­奶­­奶­是最可怜的了,要照顾小少爷,还要照顾老爷和太太,自己心里苦着呢,可又不能太过流露怕两位老人伤心!对了,现在老爷和太太都睡了,少­奶­­奶­应该回屋了。”

“快带我去看看她!”想起晴儿,荣儿心里又是一阵心痛,这样温柔乖巧的姑娘此时正承受着怎样的苦痛?

管家带着两人走近晴儿的屋子,只见屋门敞开,晴儿正坐在床边,双手环抱着一个不大的婴儿,边摇晃着边不停的抽泣着。

这个可怜的姑娘心里的苦无人诉说,此时也只能在房里默默的哭泣。

“晴儿!”荣儿心痛的叫道。

听到声音,晴儿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将孩子放在床上,她站起身直直的瞅着进来的两人。

“晴儿,我是嫂子啊!”荣儿上前一下子将她拥入怀中,想当初这个爱在自己眼前撒娇的姑娘如今却要承受这样多,心里一阵心酸。

“嫂子!”晴儿终于意识到这并不是梦,随后便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那声音让人揪心,这么多天了,她不敢大声哭泣,她怕两位老人伤心,此时终于遇到可以诉说的人,眼泪便一时间倾泻下来!

“哭吧,痛快的哭吧!”荣儿轻拍她的背脊柔声说道。哭声霎时间大了起来,惹得一旁的人也跟着落泪。

半晌,哭声终于停止,晴儿方才擦­干­了眼泪道:“哥,嫂子你们怎么来了,这些日子你们到哪里去了?”

“事情太复杂,以后再告诉你!你先告诉我子轩的事儿!”叶长风道。

一提到子轩,晴儿的眼里霎时间又充满了泪水,她强忍着伤心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个清楚。

那日晴儿正与婆婆在院中哄着儿子,忽听下人来报有人要求见,来人是个年轻男人,说是他的银子被偷了,身无分文,饿昏在路上,幸亏子轩遇上了,给了他些吃的救了他的命。

他本是要上京的,于是两人相伴回京,可是就在半途后面追来了一些蒙面人,子轩觉得不妙便将账本交给了他,并把自己的住址也告诉了他。随后将他藏起,自己则向前奔去。

那些人便一直追去,过了不多时,那些蒙面人便返回来,藏在杂石后的他听到那帮人说道:“这么高的悬崖,必死无疑!”

他知道子轩出事了,等那帮人走了之后便直奔悬崖底下开始寻找,找了半日却只找到一件血衣和一些随身的物品,想到这悬崖底下野兽横生,他想必定是被野兽吃掉了,于是便按照子轩所给的地址寻来了,将账本、血衣以及随身物品全数交给了晴儿。

晴儿的婆婆公公看到血衣和随身物品自然是相信,于是大哭一场之后便病倒了。

晴儿虽说更加难过,但还是勉强支撑着为子轩办了丧事,只是这灵柩里是空的所以一直没有下葬,再者晴儿没见到尸体,总觉得还寄托着那么一点点希望!

未完待续………………………………………………

第148回 团聚

听完这话,叶长风和荣儿两人不约而同的想到了刘逐,心下想道:一定是他派人做的!

但两人都没说什么,他们不想再让晴儿过于忧心。

叶长风上前安慰道:“妹妹,你也不必太过伤心,说不定子轩真的还活着!”

“我就是这样想的,等公婆的病好些了,我就去找凶手,就是子轩真的没了,我也要找到害他的人!”

晴儿之所以没将子轩的灵柩下葬就是因为没看到子轩的尸身总觉得不死心。

她的话说的坚决,骨子里透着一股恨意!

“对了我还没好好看看我的侄儿呢?”见屋内的气氛又有些沉重,荣儿便转移了话题,说话间走向床边将婴儿抱起。

襁褓里是一个可爱的男婴,虽小但眉目却是像极了子轩,此时正瞪着一双天真无邪的大眼,好奇的看着荣儿,小手儿不停晃动着,那神情似乎充满期待。

荣儿不禁有些心酸,这晴儿每天看着这样的眉目会不时的想起子轩,那心里会是什么滋味?

“真可爱,可曾起名字?”荣儿强作笑颜。

“起好了,就叫逸轩!”

晴儿起这名字是有深意的,所谓逸一方面有安逸的意思,希望孩子将来生活的好,这是做母亲的心愿,另一方面逸也可做逃走之意,之所以叫逸轩,是心里希望子轩能死里逃生!

唤着名字,眼望着可爱的孩子,荣儿暗想:我一定会将害你爹的人绳之以法!

又安慰了晴儿一番,直到晴儿的心绪平静下来,两人方才离开了朱府。

此时已是傍晚。

荣儿的心情是极其的低落。为子轩的死,也为不能扳倒刘逐。

“荣儿,在想什么?”看到她紧锁的眉头,叶长风不禁有些担心。

“我在想,子轩死了,又有谁能扳倒刘逐?”无力的语气中带着些许的失落。

“这件事儿交给我。你不用担心。天理循环,恶有恶报,他总是要受到惩罚的!”

“可是,子轩没了。现在只有这账本,恐怕是难以说服皇上将他治罪!”

众所周知,当今朝野贪官横行。和刘逐一样的并不在少数,而皇上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过去了,这说明什么。说明皇上对此并不在意贪多少,他此时最在意的是顺不顺眼。

而其母李太后虽想整治贪官,无奈有心无力,何况这刘逐拉拢的官员众多,就是此事引起重视,那些官员也会为他极力隐瞒,因他们与刘逐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一旦刘逐被揪出,他们自身也难保!

叶长风岂能不知这刘逐的根基深厚。再者没有对当今皇上极有威胁的事情,皇上绝不会Сhā手。

但他绝不能这样算了,撇开子轩是自己的亲人不说,单说那山西府的百姓积年累月的受着刘逐的压榨,心里便不能平愤!

两人一路沉默,苦思冥想着。

不知过了多久,叶长风眼前一亮,大叫一声:“有了!”

荣儿好奇的问道:“什么有了?”

“对付刘逐的办法!”

“真的!是什么?”荣儿顿时高兴起来。

“回府再说!”叶长风有些神秘的说道。

“回府?”荣儿疑惑的看着叶长风不知他所说的府邸到底是哪家。

看出她的疑惑,叶长风坚定的说道:“当然是我们自己的家了!温暖的小家!”

我们的?她方才想起之前叶长风置办的那个宅子。脸上顿时泛起淡淡的红晕,曾多少次梦想拥有属于两人的家,安静快乐的过日子。

“既然皇上已经不追究了,我们便可以正大光明的回府了!走吧!f夫人!”听到叶长风怪神怪调的叫夫人,荣儿正想笑,猝不及防间叶长风便将荣儿从另一匹马揽到自己的怀中。

“想笑?不准!我是认真的!”叶长风双手环绕在荣儿的腰上不时的搔起痒处,这更是让荣儿忍俊不住。

就这样相拥着奔向属于两人真正的家……

很久没回来了,叶长风并不确定这宅子里是否还会有人,抬手敲敲了大门,顿时有个清脆的女声响起:“谁啊?”

两人一阵惊喜,是翠儿的声音,看来自离开之后,翠儿并没有弃之而去!

“我!”叶长风应道。

吱嘎一声门开了,露出翠儿清纯­干­净的脸。

“少爷?少­奶­­奶­?”翠儿一阵惊喜,她实在没想到两人会突然出现在面前,她扔了门,不顾门外的两人便撒腿向院里跑去,边跑便喊着:“老爷,夫人,少爷他们回来了!”

老爷?夫人?两人一惊,难道爹娘来了?两人疾步走向院落,叶老爷和梅夫人早已迎了上来。

乍一见,荣儿几乎没认出来,几年未见,两位老人苍老了许多,脸上俨然有了纵横交错的痕迹。

“爹,娘你们怎么来了?”叶长风明显有些激动,他一步跃上前去抓住了两位老人的手。

“长风,清荷,这些日子,你们怎么……到哪里去了?”梅夫人此时已经语无伦次,看到两人不禁潸然泪下。

这些日子两位老人因为担心,是日不能食夜不能寐,看到了两人无恙总算是放心了。

“好了,儿子媳­妇­都回来了,你也该放心了,省的整天哭哭啼啼的!”叶老爷终于发话了,虽说从表面上看不出过多的忧心,其实他的心里无时无刻不在牵挂,只是他从不轻易表达。

父亲的头发在他离家的日子里又白了很多,叶长风一阵心酸。

“对,儿子、媳­妇­都回来了,我应该高兴才是!”梅夫人擦­干­泪道:“回来就好!”

看到母亲伤心的样子,叶长风才惊觉出来这么久竟没给家里捎去半封信,心里暗骂自己不孝。

荣儿上前挽住梅夫人的胳膊亲热的叫道:“娘,我们进屋吧!”

听到荣儿叫娘,梅夫人心里是甜丝丝的,她美美的应道:“哎!”

叶长风也不例外,他惊喜的看着荣儿,心下想到:从前老夫人在的时候她只是称老夫人婆婆,可此时竟叫的这样亲近!心里免不了要胡思乱想下一步要发生些什么。

两人拥着叶老爷和夫人进了屋。

原来自叶长风找到荣儿,两人又一起去了大同府之后,翠儿便把找到少­奶­­奶­的事儿捎信告诉了两位老人,两位老人听后觉得儿子既然找到了媳­妇­,也应该安稳的过日子了,这之后也就会有孙子,想到孙子,两人便迫不及待的赶往京城。

后来便听晴儿说两人在大同府,两位老人在这里整天盼着,谁知这样一等就是一年多!刚刚晴儿因为伤心竟忘了提及两位老人的事情。

几人进了屋子,叶长风将别后的事情一一讲给二位听,听了他们的经历,两位老人着实吃惊不小。

不过经历磨难之后的叶长风更加成熟了,也更知道珍惜,这是让二位最为欣慰的事情!

几人又谈起子轩之事,不禁又是一顿长吁短叹!

“长风,既然如此不易的相遇,要好生珍惜!”叶老爷轻拍叶长风的肩膀,意味深长的说道。

叶老爷能说出如此深情的话,叶长风很感动,从小到大,在他印象里,似乎叶老爷从未这样深情的对他说过话。

叶长风暗想,此后再也不要错过,他要疼她一生一世!

晚饭是一顿丰盛的家宴,荣儿、梅夫人和翠儿共同造就了这顿丰盛的晚餐,这让叶长风和叶老爷大饱口福。

一家人围在桌旁愉快的用完了晚饭。

晚饭之后,叶老爷和夫人及早就寝,为的是不打扰小两口的单独相处,这正合了叶长风的意,说是娶过门的媳­妇­,竟从未同房,这算是夫妻么?

叶长风暗自欣喜着,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屋,荣儿的心里顿时紧张起来,虽说两人之前也­阴­错阳差的同处一室,但从未越界,而此时只有两人,没有了任何­干­扰,气氛便显得紧张起来。

“嗯,只有一张床!”叶长风的心里同样紧张,他说了一句无关紧要的话,但那意思却是任何人都了然的。

荣儿却故作镇定,表情严肃的指了指地上道:“你睡这里,我睡床上!”

什么?我睡地上?叶长风虽说失望,但是并不敢说出。

“又潮湿,又­阴­冷的,你难道舍得!”他温柔委婉的说道。

荣儿岂能不明白,她瞥了叶长风一眼嗔怒道:“那我睡地上!这总行了吧!”随后将被子抱起便要放在地上。

“我刚刚是说笑的,当然是我睡地上了!”

叶长风上前将被子抱在怀中,准确的说他宽大的手臂是将人和被子一起抱在了怀中。

此时两人近在咫尺,彼此清楚的嗅到了对方的气息,叶长风醉了,他慢慢的将脸移到荣儿跟前,刹那间那充满魅力的嘴­唇­便猛然间落到了那诱人的红­唇­之上。

紧接着灵巧的舌撬开贝齿轻轻的溜了进去,舌与舌瞬间交织在一起!随后那舌从小巧的嘴里滑出,绕到脖颈上,耳根后,绕到胸前的美好……

夜渐起了凉意,随意飘然的小风轻轻的拂过窗外的枝叶,发出有节奏的沙沙声,浪漫的月光柔柔的掠过窗棂,挥洒在两人交织的躯体之上,投下一个美妙的影子,夜倾洒着某种魅人的气息………………………………

未完待续……………………………………………………

第149回 郑府斗智

次日,叶长风起了个大早,望着身边侧卧着,还在熟睡的可人儿,心底是无比的幸福,

他低头轻吻那光滑如玉的肌肤,轻抚着倾泻在背后的秀逸长发,喃喃说道:“等我办完事儿,就带你离开京城,找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与你相守一生!”

说罢便起身穿戴整齐,悄悄的出了府………………

荣儿缓缓睁开眼,脸上布满迷人的红晕,昨夜她终于幸福的成了叶长风的女人,她的嘴角微微翘起勾出一道美丽的弧线。

忽而想起什么,眉头皱了皱自语道:“办事儿?到底是什么事儿?难道是……”

刚刚她其实在半睡半醒之间,叶长风所说的话,她朦朦胧胧的听到了一些。

荣儿匆匆的起身穿衣,下了床,她大声喊道:“翠儿,翠儿!”

房门打开了,翠儿手中端着饭菜走了进来,放下手中的饭菜,翠儿一愣,目光落在那张泛着红晕的俏脸上道:“少­奶­­奶­今天真美!”

“哦?有什么不一样吗?”荣儿狐疑的拿过铜镜仔细照去,果然与平时的有些不同,迷人的俏脸上更多了几分成熟的韵味!她的脸更红了!

“对了翠儿,少爷去哪里了?”忽然想起正题,荣儿放下手中的镜子有些担心的问道。

“少爷一早就去御林军述职了,说是这么些日子未回,也应该有个交代了!”

“哦!”简单的应了一声,荣儿的心里却仍是疑惑的,真的会是述职那么简单?那他所说的话又该如何解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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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长风一早出了府并未像翠儿所说去御林军述职,而是径直来到郑大人的府前,昨日他经深思熟虑之后。便决定将最后的希望押在这郑大人的身上。

说起这郑大人,可不是一般的人物,他是当朝御林军的统帅。

这御林军统帅可不是一般的职位,这职位虽不是政治斗争的砝码,但却是皇帝保命的最后稻草,所以皇帝一定是用最信任的人担当此任。可见这郑大人在皇上心中的分量不轻。将自己的身家­性­命都押在了他身上。

不单单如此,这位郑大人是皇帝最宠的妃子郑贵妃的哥哥,也就是皇帝的大舅子,叶长风最想利用的就是这层关系。

众所周知。万历帝对郑贵妃是极为宠爱,一直想立郑贵妃所生的儿子为太子,按理说这太子应是立长子常洛。但这万历却是极其宠爱郑贵妃,所以他暗地里写了手谕立郑妃所生的儿子常洵为太子,一再延期立太子。甚至不惜与满朝文武翻脸,可见万历对郑妃的感情绝非一般!此事朝野上下无所不知,所以这郑大人的地位也绝非一般。

叶长风来到府前,下了马,整理好衣冠便大步走上前!

“我要见你们郑大人,请二位通报一声!”

“你是谁?我们郑大人岂是随便谁都能见的?”

看着叶长风并无官衣,守门的兵士根本不加理睬。

“我是有急事相报。此事关系到你们大人的安危,若是晚了恐怕你担当不起!”

听到此话。两个士兵一惊,看眼前这年轻人一身白­色­长衫,腰板挺直,目光炯炯,气度不凡,再看那说话的气势,并不像一般的老百姓。

于是心中暗想:若真是看错了人,误了大事,恐不能担当!”于是其中一人便匆匆跑进去禀报去了。

不多时,那士兵便匆匆出来道:“公子请进,郑大人在堂屋等候!”叶长风听此刚要迈进大门,只听那士兵用手一挡道:“慢着,先要搜身!”

叶长风配合的将双手举起,任凭两人搜查,他早已料到,所以在来之前,并未带任何的防身之物。

搜寻完毕,叶长风在郑府仆人的带领之下进了堂屋。

堂屋的正座之上,坐着一个三十左右的健壮男子,此人浓眉微垂,肩宽体阔,颇有武将的风度。

“小的叶长风拜见大人!”叶长风躬身作揖道。

只见他手捧一杯茶,并不理睬,只顾低头细品,时不时嘴里发出享受的吧唧声,仿佛旁人根本不存在。

半晌才不紧不慢的冒出一句:“听说你有急事?还关系到我的安危?我倒是愿闻其详!”

那声音缓中有力,却并不急躁。

“确实关系到大人的安危,大人可曾听说过刘逐这个人?”叶长风紧盯着郑大人的脸道。

那目光与郑大人相接的一刹那,这郑大人心里是一惊:逢是来府上的人皆是低头求见,点头哈腰,而且都是手持礼物而来,可是此人一无礼物,二无卑躬的态度,却是这样炯炯的盯着自己,确是不一般!想到此他倒是愈有兴致听他所说了。

“刘逐?山西总督刘逐?他有何事儿?”

“大人不知道?他贪污受贿,无恶不作,百姓们是怨声载道!”叶长风不信他会半点也不知道。

这刘逐,郑大人怎会不知?前日还派人送来一块绝好的和田美玉,这朝野上下贪官无处不在,他实在不愿­操­心去揪什么贪官,再说刘逐的礼物他也没少收,自然是不能追究,这对自己也无益!

顿了顿他缓缓说道:“这刘逐似乎不在我的管辖范围,你找错人了!”

叶长风并不惊讶他会有如此反应,这刘逐野心极大,自然逢场铺路,所以行贿的足迹无处不在,眼前这位郑大人自然也难逃脱!

“大人,我知道这并不在您的管辖范围之内,但是若是他有更大的野心,危及到江山皇位您能坐视不管吗?”

听这话,郑大人猛地一惊,“什么江山,皇位,你在说什么?”

看到他对此事提起了兴趣,叶长风倒也不着急了,他缓缓的说道:“其实我一直倾慕郑大人,所以郑大人的安危便是我的安危!”

什么我的安危就是他的,这郑大人自然是不会相信这种话,对他来说无处不在的防范才是最重要的,他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

“有话就说,别绕弯子!”郑大人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这刘逐可不像您想像的那样简单,他不单单是贪财,还贪恋皇位!”叶长风试探的说道。

这郑大人听到此话的确是吃惊不小,他暗自忖道:“这刘逐他是见过的,见人点头哈腰的,不像是有野心的人物,此人这样说应该是别有用心!

不过他又转念一想:人不可貌相,若是真有此用心,那自己的外甥岂不要一场空?所以也不能不防!

于是他厉声斥道:大胆,你竟污蔑朝廷命官,来人啊,拉下去送进大牢!”

话音落下,立即有两个兵士进来当下就要将叶长风拉下去。

叶长风仍是镇定的站在那里,他微微一笑道:“既然郑大人不相信,那就请好自为之吧!”

说话间便要跟随士兵前去。

“慢!”正大人手一挥示意两士兵下去,两兵士退下了。

这本是郑大人的一计,想用这样的方法吓唬他说出真话,刚刚看他面无惧­色­的样子,实在让这郑大人不能不相信几分。

“大人这是何意?若是不相信在下就请将在下打入大牢!”

“你误会了,我并不是不信,而是我不明白你如此冒死进言到底是为何,至于你所说的倾慕,说给别人听或许会相信,但在我这里,那些虚晃的东西,我是绝不会相信的,你要给我个相信的理由才行!”

自进屋以来,这郑大人第一次露出笑面。

“既然郑大人话说的明白,我就不拐弯抹角了,您知道前一阵子皇上所派去了解山西的灾情的钦差吧,他正是我的妹夫!”

“你是说那个朱子轩?”

“正是,我此前是在大人所管辖的御林军中任副都尉,正巧有公事去那里便遇见了他,他掌握了刘逐想借助蒙人的力量篡权的证据,只是没想到他回京途中遭人暗算,跌落悬崖!”叶长风有些痛心的说道。

“此事儿我倒是知道几分!听说朝廷已经另派钦差去了山西府。”

听叶长风所说这郑大人是越发的相信了。

另派了钦差?恐怕这次定与刘逐有着某种关联,说不定和他是一丘之貉!

“大人所说的钦差不知是何人指派?可是皇上亲自指派?”

“皇上上次亲自指派的人选没有完成任务倒死在半途了,这一次皇上也懒得亲自选派了,是兵部尚书李大人所派的人选!”

李大人?叶长风早已查清,他与刘逐的关系不一般,若是他指派的,那就等于刘逐所派,对刘逐自然也就没什么威胁了!

“这就对了!”叶长风自语道。

看着他自语的样子,这郑大人倒是没谱了,他不知道眼前这人到底在想什么,觉得难以琢磨……

未完待续……………………………………………………………………

第150回 出发

“此事有何不妥么?”看到叶长风自说自道,这郑大人倒是有些莫名其妙了。

“这刘逐和李大人的关系,大人或许不知,想当初这刘逐正是李大人提拔上来的,他指派的人郑大人果真能放心?”叶长风直直的看着郑大人说道。

“哦?会有此事?”

这李大人是正经的科举出身,门生倒也不少,两人的接触也不在少数,但从未听说过刘逐是他的学生,按说这刘逐堂堂一山西总督,倒也体面,若真是他的学生,他却从不提起,到底是在顾忌什么,难道说真有见不得人的勾当?

想到此,郑大人微微一笑道:“你如此说,让我怎样才能相信与你,你可有证据?”

“证据没有,但只要郑大人相信我,在下必能拿回证据!以在下之见,郑大人应尽快查明此事,禀告皇上,早作处置!”叶长风说完此话静候一旁。

郑大人再也顾不得细心品茶,他开始在屋里来回的踱着步,心里默默的盘算着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脚步忽然停在叶长风的身旁低声道:“说吧,你想要怎样的支持?”声音略有些严肃。

叶长风顿了顿道:“我只需要几个身手好的人同我一起前去,毕竟凭我一人之力,恐怕难以得到!之后请郑大人还朱子轩一个公道,请皇上及早处置刘逐!”

“就这些?没有了?”

“没有了!”叶长风肯定的答道。

郑大人狐疑的看着他,原本他以为叶长风会说在事成之后要升官之类的话,但是并没有。

“既然没有了,我便要说出我的条件,不准以我的名义去彻查此事。若是事情有什么差池,你也休想将我扯出!我会派些人与你同去,但我所派之人都是我手下跟随我多年的死士,若是东窗事发,他们必会将责任全都推到你身上!”

没有切实的证据,他绝不会轻举妄动!真真一个老­奸­巨猾的家伙!

叶长风当然明白这个道理。他淡然一笑道:“在下明白大人的意思。大人且放心,若有什么差池,在下一定不会连累大人!”

郑大人微皱的眉头终于慢慢松开,脸上重新浮现出少许笑容。“既然如此就这么办吧!你且回去,待我安排一下,明日一早出发!”

他的心里此时是轻松了。这事儿无论是怎样的发展,自己都无损失,这就足矣。

“属下告辞!”叶长风躬身作揖告别了郑大人回了府……

*********************************************************此时

正值傍晚。见叶长风还未回来,荣儿焦急的在门前张望,不多时,一个熟悉的身影闯入视线,她立即面露喜­色­。

“长风!”荣儿惊喜道。

“怎么站在门前?”叶长风立即下了马将荣儿拥进怀中,每次看到她总是抑制不住的心动。

“还说呢,少爷若是不回来。恐怕少­奶­­奶­便茶不思饭不想了!”翠儿躲在一旁笑道。

“若是我不在,你更要好好爱惜自己。这样才有力气等我回来,知道么?”

他修长的手在那白皙的俏脸上柔柔的划过一道弧线,随后便是轻轻一捏。

“知道了,可你要出门吗?”听此一说觉得话里有话,荣儿顿时有些疑惑的看着叶长风,心下想到:“好好的,说什么若我不在之类的话,难不成他要出远门?

“嗯,正是,我已经回去述了职,明日就要出城巡视几日,不过不会太久,至于子轩的事儿等我回来再说,不准你私自去查,记住了没有?”在说等他回来再说时,叶长风故意加大了力度。

荣儿当然听出了他的担心,也没在追问什么,只是温柔的应了声嗯,两人便相拥着进了府。

梅夫人和叶老爷早已等急,正欲出去查看,看到两人相拥着进了府。

“长风,你怎么才回来,莫不是遇到了麻烦事儿?”

看到儿子,梅夫人担心的问道,经历了这么多事儿,她实在不希望再有什么枝节。

“娘,您不用担心,只是多日未回,公务多了些,故而回来得晚些!”叶长风微微一笑,上前亲热的挽住了梅夫人的胳膊。

“那就好,那就好!”梅夫人微微一笑,一颗心总算是放下了。

“我说吧,你呀就是瞎担心,好了,我们吃饭吧!”叶老爷摇了摇头尽力掩饰自己刚刚担心的表情。

叶长风没有再说话,他享受现在被亲人关心的感觉,小时候没有得到的亲情,此时全都回来了,他的心里很满足!

“爹,娘,明天儿子要出门办事,儿子不在,爹娘要注意身体!”

听到这话正在吃饭的两位老人惊奇的抬起头几乎同时问道:“怎么,刚回来又要出去?”

荣儿却并不做声,只是那夹菜的手心不在焉的停顿在那里,似乎在琢磨着什么。

“那就是说要带媳­妇­一起去了?”梅夫人急切的问道,想到两人相聚的如此不易,梅夫人并不希望轻易分开!

“这恐不行,此次公事紧要机密,不能携带家人同去!不过用不了几天我便会回来!”

叶长风看来看荣儿,心里盘算着若是她发问自己该如何作答。可是话音落下,荣儿依旧没有做声。

倒是叶老爷沉不住气了,问道:“去哪里总该告诉我们吧!”

“爹,此事不敢走漏半点风声,真是不能说!”叶老爷听此也不再追问,朝廷的事情他是明白的,偶尔有些事情确是不能透漏的。

“那你自己小心!”荣儿终于抬起头,声音低低的,柔柔的说道。

叶长风虽知她并不是一个爱刨根问底的人,但是没想到她竟然这样的淡然带过,似乎没有半点留恋的意思,心中略略有些失望。

不过转而一想,也许她是生自己的气,这样也好,省了他绞尽脑汁的想办法不让她跟去!

晚饭过后,梅夫人便忙着去给儿子做点心去了,以便带在路上吃,这些年她没能为儿子做些什么,此时能为儿子做些事儿,心里是格外的高兴!

荣儿则回了屋,默默的替叶长风收拾着衣物。

“怎么不高兴?”看着她默不作声的样子,叶长风走上前从背后抱住她的纤细的腰肢。

“没有,你明日几时走,我送送你!”

“不用,你只管安心的呆在府里等我回来!回来以后我就……”

他本想说回来以后就带她离开京城,离开这是非之地,到一个无人认识的地方快乐的生活,话几乎到了嘴边,幸亏及时刹住了,否则便漏了马脚。

以荣儿这样聪明的女子,怎会不知?奇怪的是荣儿并没有怀疑也没有追问,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便没了下文。

今日的她神情好生奇怪,叶长风心里有些疑惑,暗暗想道:明日一定要早些离开,要是被发现了,她一定会跟随而去,他不想让心爱的女人再次置于危险之中!毕竟此时山西府的情况更为复杂,刘逐一定会有所防备!

“长风,早些歇息吧,明日还要赶路!”荣儿莞尔一笑道。

那笑容是发自内心的灿烂,叶长风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一切收拾妥当,两人相拥而睡,不多时叶长风便鼾声四起。

荣儿看了一眼熟睡的叶长风,蹑手蹑脚的下了床。

将衣柜打开,重新找了一个包裹又收拾了一番,然后将那包裹悄悄拿上床塞在枕头底下,随后又重新躺好!

夜深了,一切都已沉睡,银白­色­的月光透过树叶洒在窗棂上留下一个个美妙的影子,偶尔会有断断续续的蟋蟀叫声伴随着柔柔的小风吹过的沙沙声,轻柔婉转,美妙至极!

翌日清晨,天还未亮,叶长风便起身下了床,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轻吻了熟睡的脸庞,他担心若是再耽搁恐会露出马脚,于是不及与父母告别便匆匆的出了府。

按照约定,叶长风如期来得郑大人的府前轻叩府门,此时天刚蒙蒙亮,郑府的守卫尚未出府。

听到叩门声,一兵士将门打开,看到叶长风轻声说道:“大人在里面等你!”说着便将他让了进去。

进了堂屋,叶长风果然看到郑大人早已坐在那里等候,见他前来,道:“果然准时,人我已经帮你挑好了,都听你调遣!”

叶长风方才看到堂屋里进来了八个二十上下的年轻人,个个化妆成农夫的模样站在那里。

“你随时可以出发!不过别忘了我昨日所说的话,出了任何事儿都与我无关!”

“郑大人的话在下谨记在心!”叶长风应道。

“好了及早出发吧!晚了会打草惊蛇!”说话间便吩咐手下准备了些银两交与叶长风道:“银两不多,但应该足够路上用的,其他的你自己看着办!”

“谢大人!”叶长风接过银两与其他八人出府上了马,便直奔山西府而去…………………………………………………………

未完待续…………………………………………………………………………………………

第151回 安然客栈

(近期忙得焦头烂额,但是拥抱深知,不能断更,因为有各位友友的支持才让拥抱走到现在,拥抱必须好好更文,在这里拥抱真心的说一声谢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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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长风所带这八人,皆是郑大人手下的死士,不仅视死如归,功夫也是相当了得!都是京城数得着的高手!

一行人骑着快马经一路颠簸终于到达山西府境内的代县,这一路虽时有些磕磕碰碰的,不过还算顺利。

唯一让叶长风感到不安的是,他总觉背后似有一双眼睛时时的盯着他们,这让他有些不安,心下想道:“难道自己的行踪已被人发现?”所以他们一路上是小心翼翼,唯恐中了圈套。

但让人奇怪的是,这人影时隐时现,似乎并不急于动手,这让叶长风心里更加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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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天­色­已晚,一行人已是鞍马劳顿,叶长风决定住下休息一晚,再行出发。

傍晚时分,正是住宿的高峰,一行人一连找了几家客栈均人满为患,因这代县是通往京城的必经之路,每日都有路经的客人上千,所以这客栈的买卖便十分红火!

辗转寻找了半个多时辰,一行人终于在一处稍显偏僻之处寻到了一处客栈,只见那门前挂着安然客栈四个字!

看名字倒是极好。安然入住!但与其他的客栈相比,这客栈门前倒是冷清了很多,客人也是零零落落的极少看到。

这地方虽说偏僻,但是同在一处的另一家客栈仍是人满,此处却是明显的招人冷落。

叶长风有些奇怪,心下想到其中必有蹊跷。想到此次前来身兼重任。并不敢茫然入住!

可其他客栈皆挂出客满的招牌,只剩这一家客人极少,房间充裕,到底是住还是不住?

想到此。叶长风当下便对身后一人吩咐道:“你打听一下附近的人,这间客栈的主人是谁,到底为何这样冷清?”

那人应了一声便离开了。叶长风则带着其他人进了这家客栈。

走进前厅,叶长风看到只有零零星星的几个客人在前厅喝茶用饭。

叶长风走到一张桌前坐下,身后的几人也随之坐下。柜上站着一个身材矮小四十几岁的男人,此时看到叶长风一行人进来便大声喊道:“小二,给客人上茶!”

那小二听了,便急急的从后屋出来,手提一壶茶水走上前来,他极小的眼睛已经眯成一条缝儿,边添茶水便笑眯眯的说道:“几位客官是住店还是吃饭?”

想到这客栈的底细还未打听清楚。不敢轻易住下,所以便答:“先吃饭。这店里有什么好吃的尽管端上来!”

“好嘞!”店小二痛快的应道,说完便美滋滋的下去了。

几人正喝茶,刚刚出去打听消息的那人回来了,他贴在叶长风的耳朵上是一阵嘀咕,叶长风便频频点头道:原来是这样!

“唉这日子是愈发的难过了,听说这山西府又要征缴什么过路费,凡是途经山西境内的每条道路都要缴税才能通过,此后这里的生意难做喽!”

叶长风循声抬头看去,一旁的桌上坐着两人,其中一个中年男子手持酒杯边喝酒便摇头叹息着。

听口音并不是本地人,看其穿着的面料像是从京城来到此地做生意的。

只听另一个也紧跟着叹息道:“看来以后做生意要另寻他路了!”

“朝廷因山西连年受灾,一再减免杂税,可是这山西府却是一再加税,现在连过路费都要照收不误,依我看这山西总督的胃口倒是越来越大了!再大些恐当今皇上也不放在眼里了!”

可能是酒喝的太多,此人并没意识到自己说话的声音极大。

另一个人倒是有些惊慌的拽了拽那人的胳膊低声道:“兄弟小声些,你不知道这总督的眼线到处都是,若是被他听到,还不灭了你!”

听到此话,那人的声音果然小了很多,但仍是不满和愤懑的发着牢­骚­,一旁的叶长风倒是听得清楚。

看来这刘逐所为已经激起众怒,只要稍加追寻物证,相信人证并不难找到!叶长风暗暗的想道。

“依我看这些没有人­性­的东西迟早要遭天谴的!”两人正说着,不知何时一蒙着黑纱的女人站在眼前狠狠的呵斥道。

这店里本来人就不多,显得极为空荡,所以本来就有些大的声音便无限扩大,惹得一旁的人都呆呆的看着那­妇­人。

“哎呀,你怎么又出来了?”那掌柜的看到女子,便急急的跑了过来拽住她说道。

“陈叔,里间太闷,我出来透透气!”女子解释道。

“我求求你了,就别给我添乱了,赶紧进去吧,否则客人都被你吓跑了,我这生意可怎么做?”掌柜的有些哀求的说道。

“陈叔,我这就进去,这就进去,给你添乱了!”女子充满歉意的说道,那声音甚至有些哀伤,说罢便缓缓的走了过去,经叶长风身边时,不经意的瞥了一眼,就是这一眼让女子骤然停住了脚步。

“你……你怎么会在这儿?”女子呆呆的看着叶长风。

叶长风抬头望去,透过薄薄的黑纱,叶长风模糊的看到一张并不平整的脸,甚至可以说这脸有些骇人,那两只眼睛其中一只是半睁着,另一只则紧紧的贴合在一起,其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疤痕。

那面容着实有些可怕,乍一看就像从阎罗殿里出来的小鬼儿,甚是骇人!只有从声音还可辨别出是一个姑娘。

不过听这女子的声音倒是有些熟悉,叶长风的脑子里飞快的搜寻着,可是始终找不出与这面容相对应的人。

“你是?”叶长风狐疑的问道。

“我……我是……我是……”女子明显有些激动,但还没待女子说出,那店老板便上前拉住女子道:“跟我进去吧!我真是自找的!”说话间又对叶长风解释道:“她是我侄女,样子有些丑陋,客官不要介意!”

随后转头对那女子说道:“听话,快回去吧,别把客人吓着了!”那女子仍张着嘴想说什么,被店老板一把拉住胳膊匆匆离去,边走还不时的朝后张望,嘴里想说的话却始终是没说完。

叶长风此时方想起刚刚属下附在耳边所说的话,关于客栈的事情,原来这客栈本来生意也算红火,但自从这女子来了之后便一直惨淡经营,原因就是这女子长相骇人。

原本店老板是不让她出来的,但她每每听到客人说话,尤其是关于大同府的事情,就会出来Сhā话,可想而知,客人见到这样的容颜自然是心中不爽,久而久之这店里的生意便日益惨淡下来。

所以店老板这几日便一直将她关在后屋,刚刚不知怎的自己又跑出来了。

叶长风回味着刚刚女子所说的话,越想越觉得熟悉。忽而一个人跃然脑中。可是她怎会这样,难道说……

“小二!”叶长风招呼了一声,那小二便笑嘻嘻的走了过来,“客观有何吩咐?”

“刚刚的女子是你们掌柜的亲戚么?”

“哦,你说她啊!她和我们掌柜的非亲非故,是几个月前自己跑来的,我们掌柜的心地好,看她浑身是伤,脸都溃烂了,找了郎中给她医病,还安排她住了下来,只是这生意就从此不景气了!唉~”小二长叹一声道。

“莫非她的脸是受伤所致?”叶长风问道。

“正是,那脸一看就是被开水所烫,看情形似乎并不是无意的,看那伤情似乎已经烫了多次,脸上没有一块好的肌肤,来时大多已经溃烂,其惨状简直不能入目,说起来也是可怜之人啊!”小二叹息道。

“可知她从何而来?”

“不知道,掌柜问她多次,她总是不知所言,至今仍不清楚从何而来,不过从穿着来看,似乎是大户人家的下人!”

“大户人家?下人?”叶长风的头脑里似乎有了一个身影,他刚要继续追问,只听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掌柜的,给我一间房!要上房!”

那声音极大,似乎是故意说给旁人听的。

掌柜的此时不在,小二便疾步上前道:“客观楼上有上房,楼上请!”

只见那人并不忙于上楼而是径直来到叶长风身边,看了看道:“怎么?没想到吧!”

叶长风抬头望去,只见此人一身书生打扮,手持纸扇,眉清目秀,极为俊秀。

那面容是如此的熟悉,叶长风一时呆住了……………………………………………………………………………

未完待续………………………………………………………………………………

第152回 返回

多谢无奈的方便面友友的打赏及支持,拥抱一定会加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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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书生并不是别人,正是女扮男装的荣儿,她一路从京城跟随而来,之所以没有露出痕迹,是因为她怕没出京城便会被赶了回去,所以一直跟到山西才敢露面。

此时叶长风的心里是既惊喜又有些生气。

“不是说过了么,此次公事紧要,是不能携家眷的,你怎么不声不响的跟来了?”

话听起来虽是生气的意思,但语气里却充满了疼爱。

叶长风想起之前总觉的有人跟踪,现在终于是明白了,原来荣儿一直紧随其后。

既然不是行踪暴露,他的心也总算是落了地。

“我可不是什么家眷,我做你的属下,这总行了吧!”荣儿莞尔一笑露出几分俏皮。

“真是不听话!你这样不声不响的出来,爹娘一定会担心的!”

叶长风微微一笑,真想上前捧起那张诱人的俏脸狠狠的吻下去以示惩罚,无奈一旁的八人正直直的看着他,实在是不能做出这样的举动。

“你放心,我已经给爹娘留了信,告诉他们我们两人是一起离开的!这样他们就不会但心了!”

“你呀,鬼主意就是多!”叶长风疼爱的在荣儿娇小的鼻子上轻轻的勾了一下,道:“拿你没办法!”

荣儿在一旁只是吃吃地笑着,旁边几人看到两人亲密的样子也跟着捂嘴偷笑。一看便知两人的关系,于是知趣的坐到另一张桌子旁。以给两人让出了足够的空间。

原来叶长风回来之后,荣儿就发觉有些不对,他说的那些话怎能瞒过聪慧过人的荣儿,她隐隐感到叶长风的公事定与子轩的事儿有关。

但她并没有表露太多,在替叶长风收拾衣物时,顺便也将自己的衣物收拾妥当。待第二天叶长风前脚一走。她后脚便跟了去。

“难道这郑大人已经知道刘逐的事儿了?这些人都是郑府的?”荣儿将身子凑过去低声问道。

“嗯,详细的一会儿去房里说给你听!”说罢大声叫道:“掌柜的,安排五间房,我们今日要在这里住上一晚!”说着便把银子放在桌上。

“小二。给客人们沏好茶水送到房中,还有送些热水供客人洗浴!”

“哎,好嘞!”小二上楼准备去了。

那陈掌柜则眉开眼笑的走过来。眼睛直直的盯着那两锭银子,这些日子买卖一直惨淡,今日算是遇到贵人了。心里是说不出的高兴。

拿起银子刚要转身便听夜长风道:“慢着!”

陈掌柜一愣以为这客人嫌银子给多了,又要反悔!他怔怔的看着手里的银子不舍放下。→文·冇·人·冇·书·冇·屋←

叶长风又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道:“这也给你,那姑娘也是可怜人,以后就不要总把她关起来!”

陈掌柜听此方才道出其中的缘由,原来这姑娘来时非常狼狈,衣衫褴褛,神情恍惚。刚到这里时,时常紧张的朝身后张望。陈掌柜断定必是从哪里逃出来的,后面有人追赶才会如此。询问与她,却总也说不清楚。

之所以不让她出来,并不单单因她的面容丑陋怕吓着客人,最主要的是怕她的仇家寻上门来,恐怕到时候­性­命难保!

“原来如此!”叶长风叹道。

“我倒是想见见她!”荣儿听两人所说倒是有些好奇,心想什么样的深仇大恨会把人逼成这样!

“我看公子还是明日再看吧,且不说她的模样骇人,此时她正在房里换药,公子进去一个姑娘家恐不方便。”陈掌柜委婉的说道。

荣儿此时方想起自己是女扮男装自然是不方便,也不好再说什么。

吃过饭一行人在小二的带领之下上了楼。

荣儿紧跟在叶长风的身后,在打开房门的一刹那,叶长风将荣儿一把拉进屋内轻揽于怀中,随后用脚轻轻一勾,门便吱呀一声关上了。

痴痴的看着怀中人,他的心里说不出的激动,只是这么几日不见就已经相思难奈,人常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此时他深切的体会到其中的滋味。

“对了,那郑大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荣儿急急的问道。

“那郑大人也是害怕刘逐的野心的……”叶长风将所经历之事一一叙说。

“原来如此!”荣儿道,她当然明白叶长风不告诉她只是不愿让她重新置于危险之中。

“以后无论到哪里都不许扔下我偷偷的离去,知道吗?说好的不再分开你都忘了?”荣儿故作生气的说道。

“是,夫人,谨记夫人的教诲!”这几日每到行路累了坐下来休息,叶长风的脑海里便会出现眼前的这样一副情景,生怕这又是一场梦幻,说话间将怀里的人搂得更紧了。

“荣儿,等这件事情完结之后,我们就隐姓埋名到一个无人打扰的地方再生上几个孩子,快快乐乐的度过一生,可好?”

看着眼前娇艳可爱的她,叶长风一刻也不想移开视线。

听到这话,荣儿的脸腾的一红,低低的应了声:“嗯!”随后便对上了那双深邃温柔的眼眸,不由得心醉了!

荣儿抬眸,温柔羞怯的眼神落在叶长风的脸上,桃花瓣似的俏脸此时更加红艳了,叶长风早已抑制不住心中的激荡,一躬身,双手便将纤细窈窕的她抱于怀中……

夜沉浸在温柔似水的月­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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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觉已过三更,所有的人都处在熟睡当中,忽然,一阵凄凄的哭声凭空响起,在这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乍听起来似一声声的鬼泣。

相拥而睡的两人从美丽的田园梦中惊醒。

“你听,这是什么声音?”荣儿起身低声问道。

叶长风侧耳倾听,少时他轻声道:“应该是女子的哭声!”

“女子的哭声?深更半夜的,这声音听起来好凄惨,定是遭遇了什么不幸,我想出去看看!”

这声音来自后屋,叶长风当然知道是谁在哭泣,他本想说是那个相貌骇人的姑娘,但是转念一想:“若是说了,她必然会起怜悯之心,此次事情紧要,若是节外生枝,恐会打草惊蛇,那姑娘有店老板照顾应该是没事的。

于是顿了顿道:“是店老板与他的婆娘昨夜拌了几句嘴,婆娘觉得委屈,故而哭泣,人家夫妻之间的事儿,我们就不要Сhā手了!”

听到此话荣儿轻轻的应了一声便重新躺下,她深知此行的重要,于是不在做声,偎依在叶长风的怀里重新睡去!

叶长风却睡不着了,听着那凄厉的声音,他的脑子里满是那女子的身影,细细想来总觉得那身影,那声音是熟悉的。

不过他又立即否定了自己的直觉,世上怎会有如此凑巧的事情?他暗暗的笑自己胡思乱想些不搭边的事情。

黎明在一片忙碌中来到,客栈里的住客都已醒来,客人虽不多,但因各自忙着收拾赶路,此时都聚集在楼下,退房的退房,用餐的用餐。

叶长风和荣儿一行人下了楼用了早饭,便急急的结了帐,准备向山西府而去,临行前叶长风还不忘叮嘱老板要照顾好那女子,老板点头应允,并将一行人客气的送出了客栈。

此地离山西府也只有百十里的路程,一行人骑着快马只用了半天的时间便顺利抵达。

正欲找客栈住下,忽听荣儿惊呼:“李嫂,你怎么在这儿?”

叶长风抬头看去,只见一个四十左右的­妇­人正站在不远处呆呆的看着荣儿,一脸的茫然。

她自然不会认识荣儿,之前荣儿是化过妆的丑娘,而这李嫂则是因经常到总督府送豆腐与丑娘相识的,此时荣儿已然不是原来的模样,她自然不会认得。

“哦,忘了告诉您我是冬雪的表妹,之前去总督府找表姐的时候看到过您,可能您不记得我了,可是我记得您!”

荣儿灵机一动便将自己的身份顺利调转。

“哦,冬雪我熟悉!唉~”李嫂长叹一声道:“可怜这么好的姑娘就这样糟蹋了!”

本想打听些总督府的消息,却没成想牵出了冬雪的事情,叶长风一惊道:“冬雪如何了?”

想当初冬雪为了救他来了个李代桃僵,叶长风自出了总督府便一直担心冬雪会受到牵连,难道果真受到了牵连?

“怎么你们不知道?”李嫂惊讶的问道。

“是啊,我这些日子回乡下了,刚想过去找她,这不碰见您了!”荣儿道。

“我看你还是不要去了,她现在已经不在府里,听说是死了!”“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叶长风心里一惊急急的问道。

未完待续………………………………………………………………………………

第153回 信件

李嫂四下看了看,将两人拉到拐角处方才低声说道:“这冬雪姑娘的遭遇可惨着呢!”李嫂缓缓说道。

“也不知做了什么不入眼的事儿,听说那总督夫人将她押到厨房,命人将水烧开,一盆一盆的将滚开的水从头浇下,直到烫得昏死过去还不罢手,听说那脸已经不成样子了,人也昏死过去,最后被扔到了乱坟岗,听说尸体也被狼叼去了,可怜她爹因伤势严重再加上伤心过度也跟去了,家里就只剩下个老娘,天天以泪洗面,唉!”李嫂边说边不住的叹气。

两人听此,心里当下一沉,这冬雪的遭遇应该是和他们脱不了­干­系,心里不觉有些内疚。

毁容?烫伤?叶长风的脑海里立即闪过一人的身影,那个姑娘,客栈里的姑娘!两人的情况是极为相似,而且那声音……应该不会是巧合!

“我们回客栈!”说罢便急急的拉着荣儿转身,同其他几人汇合之后上了马。

荣儿没有说什么,她此时恰好也想起了客栈里那个可怜的姑娘,莫非她就是……两人的想法不谋而合。

一行人上了马转过头,直奔安然客栈而去…………………………………………………………

几人到了客栈,还未下马便碰上刚从外面回来的店老板,他使劲的低着头,­精­神沮丧,没­精­打采的。

叶长风赶紧下了马,迎上前去道:“掌柜的,那姑娘呢?”

听声音店老板才发现一行人站在门前,有些吃惊的问道:“客官,你们怎么又返回来了?”

顾不得回答他的问题。叶长风再次急急的问道:“那姑娘呢,就是你收留的那姑娘,你让她出来,我有事儿要问她!”

听到这话店老板将头低下,半晌才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喃喃说道:“她……她不见了!”

“什么?不见了?”叶长风和荣儿听此大惊,本以为回来便可以验证此人是不是冬雪。可没想到人已经不见了。

“自你那晚说了不让关她的话之后。我便没再锁后屋的门,谁知你们刚走不久,她也不见了!周围能找的地方我都找了,就是找不到!”店老板内疚的说道。

人不见了。叶长风和荣儿两人面面相觑,既然人已经不见了,再留在这里也无济于事。现在首要的是拿到刘逐的罪证!

“若是她再回来你一定要将她留住,过些日子我们还会回来!万一姑娘再回来,千万不能再把人丢了!”叶长风再三嘱咐店老板道。

想到唯一的希望又没了了。两人不禁有些失望。

正欲上马离开,忽而想起之前被关的时候所托冬雪之事,荣儿眼前一亮,转身对叶长风低声道:“若是和我想的一样,那抽屉里的东西应该是极好的证据!”

“你说什么?”叶长风狐疑的看着荣儿有些不解其意。

“我是说之前我怀疑依翎的那抽屉中有见不得人的东西,便托冬雪到依翎的房间将那小抽屉打开看看,我让她找到之后交给那家茶楼的老板。但不知冬雪是否找到,我们还是找到茶楼的老板问问清楚。说不定便可得到刘逐通敌的证据。”

这样的证据当然是极重要的,叶长风听此心里一喜道:“那我们速速回山西府!”

说罢告别了店老板,不敢耽搁,一行人再次上了马,直奔山西府……

此时已近夏季,又正值晌午,空中没有一片云,没有一点风,头顶上一轮烈日,天气闷热得要命,稠乎乎的空气好像凝住了。

这里的气候本就­干­燥少雨,此时又正处于比较炎热的晌午,再加上刚刚走得匆忙,未来得及补给水袋,所以让急于赶路的一行人是­干­渴难耐。

这里的树木也并不茂盛,走了半天也只看到了零零星星的几棵树。

碰到这样的天气,一行人已经疲劳至极,远远的看到几棵相对较密集的树木,叶长风吩咐道:“我们先去树下休息片刻再前行!”说话间一行人下了马。

看到荣儿­干­渴的嘴­唇­,叶长风将最后一点水递给荣儿道:“喝了它!”

“我还能坚持,还是留给其他人喝吧!”看到刚刚那个年轻的随从,早已嘴­唇­­干­裂,荣儿接过水袋送到了他的眼前,道:“小胜子,你喝吧!”

那叫小胜子的男子几时得到过这样的待遇,他们从来只是没有感情的死士,只知道对主人忠心,却从未享受过别人的关心,顿时有些不知所措的接过水袋,冷冷的心忽然温暖起来!

几人牵着马走到跟前,才发现树下早有一男人坐在那里戴着一顶灰­色­的帽子,帽檐几乎遮住了半张脸,静静的坐在树下,似乎已经睡着了!

“大哥,您知道这附近哪里有水源么?”叶长风走上前低声问道。

这话音落下,似乎把睡着的人从梦中惊醒,只见他陡然一惊站了起来,那帽子也顺势从脸上滑下来,看到一行人过来目光一顿,忽而有些惊喜的说道:“是你们?”

不单单是他吃惊,叶长风和荣儿也是一惊,此人正是两人正到处寻觅之人!

叶长风本就觉得这姑娘的声音有些耳熟,再加上那李嫂所说便对姑娘的身份确定了七八分。

“你是冬雪?”叶长风上前试探的问道。

姑娘听此并没有回应,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随后掩面而泣。

果然是冬雪,荣儿看到她不堪入目的面容,心里一阵酸涩,泪便簌然而下。

“冬雪,你是冬雪!”荣儿激动的上前拥住那略显瘦削的肩膀,心里不知什么滋味,没想到几月不见,体态丰满的她此时变得瘦弱不堪!

至于那面容更是让人心酸,原本秀丽的面庞早已不翼而飞,取而代之的是一张令人惊骇的脸。

两人相拥着,冬雪更是放声哭泣,似乎要把所有的委屈都哭出来,要把所有的眼泪都流­干­。

荣儿轻拍她的脊背,边无声的流泪边安慰着。

不知过了多久,冬雪停止了啜泣,用袖子擦­干­泪,那仅剩的一只眼里流露出一丝喜悦,她有些激动的说道:“这下子心里舒服多了,我终究是找到你们了,也算是了了我一桩心事!老天爷没让我死,终于让我等到了这一天!”

“冬雪,都是我们连累了你!”荣儿歉疚的说道。

“不是你们的错,这是上天给我的惩罚,若不是我出卖了你,也许就不会有今日!好在你们都还安好,这样我的心里也好受些!”她微微一笑,似乎所有的痛楚在这一瞬间便烟消云散。

那日她放走叶长风之后,依翎便怒不可遏,她根本不听冬雪的解释,心里只恨她将叶长风放走了,再也无法实施自己的计划再度折磨他。

说是冬雪和叶长风串通一气,当即便将冬雪拉到厨房,命人烧了滚烫的水一遍遍的从她的头浇到脚,之后看她昏死过去,便命人将她扔到乱石岗。

所有的人都认为冬雪必死无疑,有几个好心的下人可怜她,怕尸体被狼叼去,用草席将她卷起来绑好,放到了乱石岗。

可没成想第二日,冬雪醒了过来,但是怎么也挣不脱那草席,还是一个盗墓贼看到了将席子解开,她才得以出来,只是那盗墓贼看到她的面容被生生的吓跑了。

之后冬雪一路走到安然客栈,好心的掌柜收留了她,于是就有了后来的事儿。

听到了冬雪的遭遇,荣儿拉住冬雪的手心疼的道:“冬雪,今后你就是我的亲人,不论我到哪里都带上你!”

冬雪摇了摇头道:“妹妹的深情厚谊我心领了,可我是不能走的,我爹虽去了,但是我还有娘,我想等事情一过,我就带娘离开这是非之地,陪她老人家度过余生!”

“走,我带你们去看样东西,应该对你们有帮助!”

“东西,什么东西?”叶长风疑惑的问道。

不过荣儿听此倒是明白了几分,她柔声道:“莫不是那抽屉里果真有信!”

“正是!我那日依你所托去了依翎的房里,找来了钥匙将抽屉打开果然是一封封的信件!我将信件带出府打算交给茶楼的老板,可是正巧那老板不在,于是我便将它们藏在了城外的一处废旧的庙里!”

“是什么样的信件?”叶长风好奇的问道。

这冬雪本就不识字,至于是什么样的信件,她根本不知。所以一时语塞。

“我猜应该是刘逐通敌的证据,想这一般的信件通常都是放在书房里,这些信件并没放在书房当中,而是放在依翎的梳妆台的抽屉里,还上了锁。这依翎并不会写字,自然也不会有什么信件往来,什么样的信件会比依翎的金银首饰更重要,显而易见是一些见不得人的信件,所以我猜是蒙人写给刘逐的信件,他怕日后蒙人来个翻脸不认人,所以才保留了这些信件。”荣儿接道。

“原来如此,真是天助我也!那事不宜迟,冬雪带路,我们马上出发!”

叶长风于是吩咐了其余几人紧跟冬雪身后以保护她的安全,于是一行人骑上马再度出发…………………………………………

未完待续…………………………………………………………

第154回 寺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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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雪带领一行人来到一个荒凉的小山坡,这山坡上并无树木植被,光秃秃的,只有零零星星的石头布于其上。

一行人下了马,跟着冬雪沿着小山坡上去,这山坡并不陡峭,一行人很快便爬到山顶,随后看到一座石头砌成的小房子孤零零的立于山顶之上。

“就是这里了!”冬雪道。

一行人走近那房子,才模糊的看到门框上方刻着土地庙三个字,看得出这庙已经废置了很久,那字迹不清,几乎已被风沙磨去了大半。

冬雪踏进庙里,指着那尊佛像道:“就在这佛像的耳朵里!”

叶长风和荣儿两人惊奇的看着冬雪,虽说这佛像相对于其他的大佛来说并不算高,但也足足有三米多高,将信件放到佛像的耳朵里并不容易,她是怎样爬上去的?

“这么高,还是他们上去吧!”看到此时的她身体甚是瘦弱,这样高的地方,怎能爬得上去?

“小胜子,你上去!”叶长风吩咐道。

叶长风所带这八人不但功夫了得还个个身怀绝技,其中这小胜子最擅长的便是攀爬!所以此等事情非他莫属!

冬雪没有拒绝,上次将信件送来的时候,生怕被人发现,虽说她从小就喜欢爬树,但是还是费尽力气才将信件藏到了最高处,何况此时的她确实不比当初,身子瘦弱不说,就是眼神也不如原来,此时只有一只眼睛还可看清。另一只已经被伤疤盖了个严实。

这佛像因年久失修已经稍稍倾斜,让人感到极不稳固,这小胜子倒是十分稳健,只见他不慌不忙的攀爬上去,手便伸进那佛像的耳朵,摸索着。探寻着。

忽而面露喜­色­道:“我找到了!”

说话间手里拿着一摞信件灵活的爬了下来。将信件递到叶长风的手中。

“就是这些!我猜应该是有用的!”冬雪道,她并不识字,但是她知道这并非汉文!

这一摞信共有六封,叶长风拿过信仔细看去。信封上是一排蒙文,抽出信展开仍是一些密密麻麻的蒙文。

这大概就是以防有人看到所以故意用蒙文,其实自元朝建立。汉文一直是官方文字,即使是蒙人写信时也是极少用蒙文的。

要是之前,两人根本不懂蒙文。可是在草原上这段时间,叶长风为了救荣儿,几乎蒙人所会的事情他都学会了!

荣儿此时也凑过去细细的看着,几封信的内容大体相似,都是对刘逐的许诺之类的话,说是若是刘逐助蒙人得到中原,便将半壁江山让给刘逐。落款是图们札萨克图汗的亲笔签名和大印。

这说明对于特木尔所为。大汗看似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其实是极为支持的。要不然也不会将大印盖在上面!

刘逐之所以留得这些信件也无非是怕日后蒙人得到江山会反悔,以此作为依据!

“这刘逐果然是有如此野心!长风,这信留在身边似乎不安全,我看还是及早送回京城为好!”想到此次去山西府除了物证还要寻找人证,并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回得来,所以这信带在身边确实不方便!

“这也正是我所想的,此次我们要彻底清除刘逐一­干­人,恐怕几日是难以回去,带在身边确实不便!”

叶长风转身对一旁的小胜道:“这事儿就交给你办,务必安全送往京城交与郑大人!”说完便将信交给小胜子。

叶长风想这小胜子擅长攀爬和轻功,万一遇到意外被困,应该可以较容易逃出,信交给他应该是放心的。

“放心吧,一定安全送到!”小胜子发自内心的说道,想起饥渴难耐时荣儿递过的水,他的心中便充满温暖,就是死也要把信送到!

“冬雪,你有什么打算么?”荣儿柔声道。

冬雪本想说要和他们一起去山西府,可是想到自己的样子也只能给别人凭添负担,于是笑了笑道:“我还是回安然客栈去,给陈老板帮帮忙,毕竟他救了我,我应该报答他!等事情过去了,我就回去接我娘!”

“那也好,等事情查清了,我带你们一起离开!”想到此去山西府艰险重重,荣儿也觉得这样是最好的决定。

于是小胜子先行离开,叶长风和荣儿一行人先将冬雪送回客栈,然后又重新返回山西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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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信件哪去了!”刘逐大惊,当他看到那抽屉空空如也,心里当下凉了半截。

很久没有动过这些信件了,直到听说特木尔已死,刘逐的心里便有些不安,毕竟他一直是和特木尔联系的,这大汗是怎样想的,他心里没有底,所以想看看那些信件再确定一下是不是有图们札萨克图汗的大印。可是此时这些信件却不翼而飞!

看到刘逐愤怒的样子,依翎站在一旁像受了惊的小鸟,要知道,刘逐从未在她面前发这样大的火,可是这信到底哪去了?只怪自己太粗心!

想想这府里的下人除了冬雪和荣儿来过自己的房间,其他人一般是不能进入的。

应该就是这两人所为,这冬雪死了,荣儿呢又去了科尔沁,这信件会到哪里呢?依翎此时也越发恐惧起来,她深知这信件关系到刘逐的身家­性­命,因为信任她,才放到她这里。

“大人,你不会怀疑是我将信藏起来了吧!”依翎娇嗔一声怯怯的看着刘逐的眼睛。这个男人此时是自己的依靠,若是他倒下,自己也就完了,她深知这其中的利害。

刚刚只顾得东西重要,却忘了这女人的感受,刘逐心里是一阵埋怨,紧皱的眉头立即松开,微微一笑道:“怎么会呢,即使是你拿走的,我也不会生气,此生若是因你而死,也算是幸福的!”

说话间便将依翎抱住,在依翎的头上轻轻一吻。

这些日子依翎已经习惯了这种有人呵护有人爱的幸福,有几次几乎想放下一切同眼前这男人一起离开过自由自在的生活!

“大人,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吧,去过我们自己的生活好不好?依翎依偎在刘逐的结实的怀中似乎忘记了所有,做梦般的说道。

“离开?”刘逐一惊,随即将怀中的人放开。

惊觉被推开,依翎的梦方醒来,她和刘逐是一类人,他们都有放不开的东西,怎能舍弃一切离开?

莞尔一笑道:“大人当真了,我是说笑的!”听到此话,刘逐尴尬的一笑,其实他何尝不想放开一切过自由无忧的生活,可是此时他还放得开吗?

“你放心,这信件必定是这两人所拿,冬雪和荣儿,但是这两人已经不能兴风作浪了!一个死了,一个去了蒙古,所以大人不必担心!”

说是这么说,刘逐的心里却不踏实,但是在依翎面前他不愿显露,毕竟这是他此生最牵挂的人!

“好了,我们不说这些不愉快的事情了,近期花园里的牡丹开得正旺,我们一同去赏花如何?”

“好啊!”依翎很高兴,她是极钟爱牡丹的,那牡丹的­性­子像极了她本人,喜欢荣华富贵。

刘逐拥着依翎走出屋子,正要去花园,忽而阿四走了过来。

“老爷,我回来了!”

“阿四?”看到阿四,刘逐的脚步一停,转脸对怀中的人道:“宝贝儿,你先去,我和阿四有话要说!”

平日里,刘逐说话是从不防着依翎的,但是此时,他越发觉得知道的太多对于她不是好事儿,所以并不想让他知道。

“嗯,好!”虽说知道刘逐要和阿四说些重要的话,依翎还是痛快的答应了,既然他不想让她知道,她也不强求,她只知道这个男人是绝不会欺骗她的。

看着依翎离开的背影,刘逐长叹一口气随后转头对阿四道:“这次去京城有什么动静吗?”

这阿四自上次去京城,已经是第三次去了,上两次只是去李大人那里探听消息,而此次则是专去给各路官员送礼去了!

“别的倒是没有什么,只是这郑大人的态度倒是让人琢磨不透!”

“哦?难道礼物没收?”

“礼物倒是收了,但是态度却冷淡了很多,不知为何?”

以往阿四去京城,到郑大人府上,虽说架子很大,但是会时不时打听关于刘逐的家长里短,可是此去,只是把礼物留下,随后就让人送客了,这态度似乎与平常太不一样,这让阿四的心里不禁有些吃惊。

未完待续…………………………………………………………………………………………………………………………

第155回 小山村

“李大人那里有什么动静么?”刘逐问道。

若是有风吹草动,这李大人应该会及早通知他,可是最近并没有消息传来。

话说这李大人与刘逐是有些渊源的,除了师徒的关系,与刘逐母亲还是同乡,两人是极为熟悉的,想当初刘逐的母亲被扔进护城河,这李大人还是京城里名不见经传的小官儿,他恰巧经过将她救起,此后经常派人接济。

这几年,皇上总是不上朝,大权几乎握在太后的手中,而太后并不喜欢他,所以在朝中并不得志,因此他渐渐有了别的想法。

刘逐的身世他是极其明了,所以对这刘逐也是异常的期待,期待他日后会有所作为。

他不是不知道刘逐的野心,这刘逐同样是皇上的血脉,他觉得若是刘逐当了皇帝,或许自己的地位会不一样,所以他便勤快的替刘逐拉拢朝中大臣,以帮助他完成大业!

“李大人倒是没说什么!”阿四边说边搜索着脑中的记忆,的确,自己去李府的时候,李大人和以往一样让人捎了些回礼,并没特别交代什么。

听到此话,刘逐心里仍是不安,事到如今,他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小小的细节,否则自己的脑袋随时有可能搬家!

想到此,刘逐吩咐一声:“阿四,备马!”

“是,大人!”阿四应了一声,转身下去了。

“怎么?大人要出门!”

不知何时依翎已站在身后,此时正一脸惊愕的看着他。

“嗯,我要去京城一趟,不过很快就回来,不用担心!”刘逐轻柔的触摸着那柔­嫩­白皙的面庞。这面庞似乎是有魔力的,每当他看到这张脸,便什么也不想做,哪儿也不想去!

“很重要的事情么?”依翎隐隐感到此事的重要,这些年,一直是阿四跑动于京城各位大人的府邸之间。可是这次……难道说发生了什么事儿?

眼瞅着依翎眉头紧皱。刘逐微微一笑,将手放在额头上,轻抚紧皱的眉头温柔的贴在耳边道:“放心,不会有什么事儿。我会保护你一世!”

听此,依翎脸上顿时有了笑意,虽说她并不真正爱他。但她确是不能失去他,因为他是最后的救命稻草!

阿四已将马准备妥当,随后又叫了几个下属直奔京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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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儿和叶长风一行人还未到山西府。便已是黄昏,想到黑夜赶路极容易遇上强盗,于是便想找一处客栈先行落脚,可是此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并无客栈可寻。

又前行了数里,爬上了一座陡峭的大山,才隐隐看到那山坳里有些窑洞。此时正是烧饭的时候,烟囱里冒出袅袅青烟。

“长风。我们就在这小山村落脚吧!”荣儿望着那村子道。

这小山村离山西府并不远,而且处于山坳之中,几乎与外界隔绝,很有些世外桃源的感觉,若是在此处落脚,不容易引人注目。

叶长风也觉得此地不错,毕竟一行十几人,若是住在山西府的某个客栈极易引起怀疑,在此处则不然,这村子两边隔断,平时与外界的联系也很少,实在是不错的安身之地。

想到此他吩咐道:“我们就去这里落脚!”

话音落下,一行人便向小村庄行去。

这小山村看似就在不远处,但路却是极为难行,因这山路陡峭,并不算远的路却走了不短的时间,待到了山坳,已经是漆黑一片。

本来这村子就不大,人家零零星星的分布着,并不集中,再加上天黑,想找个人便更加困难。

找了些­干­柴,点燃了火把,眼前总算是有了些光亮,一行人正茫然不知去向哪里,忽见一位老者身扛一捆木柴从远处走来,叶长风的眼睛一亮似乎看到了救星。

“老伯!”看到那老者走近,叶长风叫道。

那老者被木柴遮住了半边脸,听到声音只是警惕的伸了伸脖子,下意识的嗯了声并没有停下的意思。

“老伯,这村子叫什么名字?”荣儿问道。

老伯听此止住了脚步怔了怔,便将手中的木柴放了下来。

他转过头有些激动的问道:“你是张家小姐?”

荣儿这才看清老者的脸,顿时大喜。

原来此人不是旁人,正是在牢中碰到的胡智——代州的县令。

所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说的就是此时吧,他们正要寻找人证,这人证就来了!

“胡知县,您怎么会在这儿?”

荣儿既惊又喜,她虽说知道胡智未死被子轩救了,但是并不知道子轩将他送到哪里去了。

“是朱大人将我送到这里的,说是等事情结束再接我回去!”

原来这胡智一家所食的饭菜并没有毒药,只是一些令人昏迷的药物,是子轩派云鹤买通了狱卒,随后便在饭菜里下了这种药,一家人被送到乱石岗以后,被早已等候在那里的云鹤救起,随后送到这里。

“原来如此!胡夫人和公子可好?”既然三人同被送到乱石岗,必然应该是在一起的。

“他们都好,这要多谢你和朱大人才是!”胡智感叹道。

“可惜子轩已经不在了!”想起只剩下晴儿和孩子,孤儿寡母的,荣儿有些心酸。

叶长风疾步上前将她拥入怀中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背脊。

看着两人难过的样子,胡智话题一转道:“等等,我带你们去见一个人!你们一定会高兴的!”

他也不等回应,自己便带路先行了。叶长风一行人紧随其后,七拐八拐的走了许多小道,荣儿方看到前面的空旷处竟有一个所茅屋。

这山西的窑洞居多,但是却很少见茅草屋。

这胡智一家并不是山西府人,因住不惯这样的窑洞,所以便自建了两间茅草屋。

“夫人你看谁来了!”胡智还未进屋便喊道。

听到喊声。胡夫人从屋里探出头来。先是一惊,随后喊道:“原来是恩人来了!”说着便迎出屋子。

“胡夫人最近可好!”荣儿问候到。

“好,好!”这里的人心地单纯善良,每天都过得开心。真不想走了!”胡夫人感慨道。

想当初,胡智为官之时成天面临的都是尔虞我诈,看不到半点真心。而这里的人是那么淳朴,让人觉得轻松自在!

“那好,等此事结束之后。我也来陪胡夫人住下,不知夫人可欢迎!”

“欢迎,当然欢迎,就怕你住不了几日就跑掉了!”胡夫人打趣道。

让几个随行在外等候,几人说说笑笑一起进了屋子。

屋子不大,但却隔开了左右两间,家居用具虽简陋但是还算齐全。

胡县令带着他们进了东面的一间。叶长风和荣儿此时正心里纳闷会见到什么人,只见到屋里的炕上果然有一人侧着身躺在上面。看样子正睡着,从背影看去这是个男人。

“这是……”荣儿想说是胡智的儿子,但是看这背脊宽阔并不像胡智瘦弱的儿子,因此将话又咽了回去。

“大人,您看谁来了!”胡智兴冲冲的说道。

似乎是被声音惊醒,那男人动了动,却没转过身来。

胡智走上前用手一扳,躺着的人才算翻过身来。

这一转不要紧,叶长风和荣儿顿时愣住了………………………………

“子轩!”叶长风激动的走上前。

没错,这人正是别人都以为死了的朱子轩,他是半途被正赶往京城的阿四发现,随后被推向悬崖。

但这朱子轩的确命大,他被推下悬崖,确意外被树枝挡了一下,才坠落在地上,这才侥幸的保住了­性­命,只是下半身已经动弹不得!

因坠崖的地方正是这村子所在,所以便被经过的胡智救了,世间的事儿总是这样巧合。

“长风,荣儿你们怎么会来这儿?”这真是老天的安排,几人竟然会在这里相遇。

叶长风和荣儿便叙述了两人这些日子的遭遇,几人又是一阵感叹。

“你既然还活着,为什么不捎信回去,晴儿都快伤心死了!”叶长风怨道。

“我……我不想让她见到我!”子轩声音幽幽的,此时他似乎看到了晴儿那充满思念的脸庞,心里很是心痛。

本来他是想捎信回去的,无奈身子不方便所以一直滞留在这里,再者他觉得自己已经如此,怕连累晴儿,还不如让她当自己死了。

“你怎么能如此对待晴儿?你可知晴儿看中的是你的人和心,至于其他她并不在乎,你这样轻易的抛弃她,对得起她么?何况你还有儿子,难道你想让他这么小就没有了父亲?”荣儿怒斥道。

似乎被这话震住了,子轩不再做声,只是呆呆的看着房顶。

少时,叶长风低声劝道:“回去吧,如果你不想让晴儿伤心!”

顿了顿,子轩才微微的点了点头。

是的,他并不想让她伤心,他要给她幸福,可是他还能做到吗?想到此不由心里一阵哀伤。

看出了子轩的心事,荣儿道:“你不用担心,我认识一个医术高深的师傅,他一定会将你的病治好,你只管回去就行!不用担心此事。”

她确是认识一位高僧,就是那位说破红尘事儿的高僧,荣儿曾以为他是神,其实并非如此,他其实是张大人的朋友,也可以说是挚友。

之前这高僧也曾想治愈张大人的病症,可是他一直公务繁忙脱不开身,最终还是离去了。

不过他最擅长的还是治愈这类因摔伤引起的行动不便。

子轩听此心里顿时有了希望,他有些不相信的问道:“这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荣儿肯定道。

子轩的眼睛顿时有了生气,这些天想到自己是个废人,他几乎想绝食而死,此时总算是云开月明,有了希望。

几人又寒暄了一阵,随后便谈起刘逐的事情。

“对了,长风,忘了告诉你,刘逐秘密挖了一条很长的密道,应该是与谋反有关,而且我在大同府的密道里见到了夏允,他被阿狸折磨,也在挖密道……”

“怎么,你见到大哥了……………………”荣儿有些担心的问道。

未完待续………………………………………………………………………………

第156回 谁更狡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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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离开军营之后,荣儿便一直为夏允担心,现在看来自己的担心并不是多余的。

“看来大哥的处境很危险,我们要想办法救他才是!”荣儿有些担心的说道。

“我这就带人去把夏兄救出来!”说话间叶长风便要急着离开,要知道他和夏允、子轩都是发小,感情极好不亚于亲兄弟,不论三人是谁身处险境都不会袖手旁观,听说夏允有难后自然心里不能平静!

荣儿用身子一挡拦住了正要离去的叶长风,道:“长风,你怎么会如此冲动?我们现在既无兵力也无权利如何能救得了大哥,再说既然阿狸对大哥恨之入骨,必然会处处防范他逃跑,你又怎能救出,我们要想个万全之策才行!”

“是啊,长风,虽说夏兄此时备受折磨,但一时半会儿量他也不会伤了夏兄的­性­命,我相信夏兄会坚持活下去的!”

子轩之前在密道里见过夏允,看他的­精­神状态并不像是备受打击颓废的样子,所以他断定夏允一定不会轻易倒下!

“子轩说的是,这阿狸是不会轻易要了他的­性­命,目前我们首先要将子轩和胡知县送回京城,这样一来人证物证俱在,量刘逐Сhā翅难逃!”荣儿劝道。

听两人所说,叶长风觉得确有道理,此时他必须先扳倒刘逐,随后其他的人便会随之得到解救!不单单是夏允,还有山西府的百姓。

“如此说来,事不宜迟。明早立即回京复命!”随后转身对身后几人道:“你们先下去休息,明日一早我们便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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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这小胜子奉命送信到京城,走到半途碰到一姑娘遭土匪抢劫,想到此次送信的重要,并没理会,他倒是不理会了。那些土匪可不答应。硬是上前堵住了他的去路。

无奈小胜子便同土匪交起手来,他的功夫虽是极好,但无奈土匪人多势众,几个回合之后不敢恋战。正要离去,忽听那姑娘的救命声。

本想不予理睬,但是那声音越发凄惨不得不让他停下。说来也怪,从前的他是无情的,只知道为主人卖命。可是自遇到荣儿和叶长风他的心里便有了一丝温柔。

他略微犹豫了一下便转身回去,却没成想,只是这微微犹豫的功夫,人已经被劫走了。

明明可以救却没救,这更让他内疚,他决定一路追去将女子救回……

刘逐带着阿四和几个贴身的侍卫动身直奔京城而来,经数日颠簸终于到达京城。因为心急此事他并没有去拜访李大人,而是直接朝郑府而去!

这郑大人是得罪不得的。他是皇上宠妃的哥哥,只要稍稍在皇上耳旁吹风,自己便将尸骨无存,尤其是此时大计将成的时刻,不允许出半点差池,哪怕郑大人对他心生疑惑,也要先稳住他,等到事成之后,自然是果断除去!

此时他所要做的事儿是弄清郑大人的不满到底是不是旁生枝节?想到此,刘逐下了马,抬头看了看醒目的郑府两字,对守门的侍卫道:“进去通报一声,就说山西总督刘逐来拜访大人!”

一听是总督大人,守门的兵士没有丝毫犹豫便开门跑了进去。

“大人,山西总督刘逐来访!”士兵躬身上前禀报。

郑大人此时正品茶,一听这话愣了一下,自语道:“山西总督刘逐?他来做什么?”

他起身将茶杯托在手上,来回踱步,片刻之后才道:“让他进来吧!”说罢那士兵下去了,不多时刘逐将其他人留在门外,独自一人进了屋子。

“在下刘逐拜见郑大人!”刘逐一躬身行了一个标准的官礼。

这刘逐虽说郑大人也是见过的,但亲自来府上拜访倒是头一遭,他每次送礼物都是派手下送来,此次礼物刚送完就亲自来访所为何事?郑大人暗暗想到。

“刘大人,真是稀客啊,请!”郑大人十分热情的让刘逐落座,随后吩咐道:“上茶!用今年最好的毛尖!”

“郑大人客气了!”看到郑大人如此的客气,刘逐心里有些埋怨自己的多疑,看来这郑大人并无不满,自己擅自离开山西府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他想的确实不错,若是叶长风所派的小胜子此时到了京城将信件交与郑大人,郑大人便可以直接将他扣下,便再难起风浪,可是让人想不到的是这小胜子虽早于刘逐出发,却在半途遇到了麻烦事儿,所以没能及早到京城。

当然没有切实的证据,这郑大人是不敢轻举妄动的!

“刘大人此次来郑府恐不是简单的拜访吧!”

“哪里,刘逐此次正是专门拜访郑大人的,别无他事!”

“哦?刘大人的礼物刚刚送到,怎么人随后就到了?”言下之意就是这不符合逻辑,怎么送礼的时候不来,现在倒来了!

“郑大人是怪在下了,难怪难怪,在下早就应该登门拜访了,是在下的错!”刘逐自己埋怨着。

“之所以来,是属下回去禀报郑大人对礼物不是太满意,故而刘某才急着前来,看是否礼物不周,郑大人喜欢什么,刘某再行奉上!”

托辞掩盖岂能唬过郑大人。不如直白些,也好顺便提醒他不要多事儿!

“哦?这话从何说起?”这郑大人眉头微皱,他算是明白了,原来这下人极会看脸­色­,真不愧是刘逐的下人,只是稍微的冷淡便被他看出端倪来了。看来自己是要小心了。

“郑大人不必在意。刘逐送郑大人礼物也并非一次,刘大人的脾­性­刘逐也略有所知,有不满之处尽管说,刘逐一定想方设法满足!”

话似乎说的恳切。其中的意思,郑大人早已听出,也无非就是想套出自己不悦的原因。看来是做贼心虚了。

“刘大人严重了,郑某只是最近有些心烦,所以才会如此。并没有什么不满意!”

“不知郑大人为何事心烦?”刘逐开始追根问底了。

“这……”郑大人暗想:若是不告诉他必会引起怀疑,于是顿了顿道:“这事儿真的不好说,是关于姐姐的事儿!”

他所说的姐姐自然是郑妃,这郑妃正为立皇子之事儿发愁,虽说皇上是极其支持,但满朝文武却是极力推崇皇长子为太子,所以皇上是一拖再拖。

这事儿满朝皆知。当然刘逐也是知道的,所以听到此话心里便放松了许多。但他仍不忘给郑大人敲敲边鼓,生怕他会做有害于自己的事情,毕竟小心驶得万年船。

“郑大人,最近我和郑大人一样也遇到了烦心事儿!”

“哦?是何事?”郑大人故作惊讶的表情,其实心里却想看看他要耍什么花招?

“我府里的账本不见了?”说账本不见其实是假话,想当初张管家给荣儿的那本是私自复制的账本,刘逐的账本当然会好好保存,至于另一本私账,刘逐根本不知道,但自从张管家突然失踪之后,刘逐倒是有些怀疑了。

“账本丢了,不过是自家的花费,应该是没什么问题,再补一本便是,有何烦恼的?”这郑大人仍是不慌不忙的。

看来不戳痛处,你是不会现出原型了!刘逐暗暗想道。

“可是这私账并不是一般的账本,是以往送给各位大人礼物时所记的账目!当然也包括给郑大人的!刘某记下此帐是怕每年送给各位大人的礼物会重复,没想到这反倒是错了!”

其实并不是如此,这账目中确有礼物的记录,但大部分是刘逐笼络蒙人所花的费用。

这话一出,郑大人着实有些吃惊,但毕竟是久战官场,所以那吃惊也只是一刹那,转而便笑道:“刘大人真会开玩笑,这样的东西您会丢失,这不像刘大人的所为?”

“这确实是我大意,被别有用心的人偷走了!唉!”刘逐边叹气便观察郑大人的反应。

只见这郑大人眉头微蹙,不过也只是那么一瞬间,转而便笑意吟吟的安慰道:“刘大人也不要烦心了,既然东西丢了,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我们不要忧心了。”

那表情极其平和,看不出任何的风吹草动,这让刘逐心里一惊,难道说以此威胁都无用了,可见此人是危险的!

其实不然,这郑大人表面上看似波澜不惊,其实内心是有些害怕的,他派叶长风去查此事,也是担心万一掌握了自己与刘逐的瓜葛的证据对自己不利。

不过事有轻缓,他觉得只要先扳倒刘逐这条狐狸,其余的事情都不是问题,至于叶长风,即使掌握了与他有染的证据,他断定此人也是好对付的。

“上次送给郑大人的礼物,郑大人若是不满意,在下可再命人另行挑选!”

刘逐转移了话题,他此时已经明了了两件事儿,第一这郑大人并不知道关于他的任何事儿,第二这郑大人不是轻易能摆布的,他太狡猾,所以应尽早除掉,否则会坏了大事儿!

打定主意他也不在追问,只是聊一些无关紧要的寒暄话。

“不必,不必,刘大人的礼物很­精­致,郑某喜欢还来不及,哪需要再选!”郑大人依然是一副坦然的表情。

两人又寒暄了一阵,刘逐方起身告辞,郑大人看着那远去的身影喃喃说道:“想跟我斗!还­嫩­点儿………………………………………………

未完待续……………………………………………………………………………………………………

第157回 禁严

夜深了,一切都已沉睡,只有断断续续的虫鸣还在耳边回响。皎洁的月­色­下,静静相拥的两个身影倒映在矮矮的土墙上。

“长风!”月­色­下荣儿轻柔的声音响起。

“嗯?”轻轻的嗯了一声,叶长风低头看着偎依在怀里的可人儿,深邃的眼眸温柔的注视着。

“若是我们能这样平静的生活多好!”荣儿憧憬着,眼里流露出欢喜。

“一定会的,此生我们再也不分开!等事情结束之后,我们就住在这里!你看如何?”叶长风柔声说道。

“我不喜欢这儿,这里树木太少,我喜欢漫山的红叶,若是能生活在美丽的枫叶中间那该有多好!”

又想起那美丽的红叶,她与叶长风穿Сhā于红叶之间嬉戏着,不禁嘴角露出幸福的笑容。

“就依你,等整件事结束,我们便到满是红叶的地方生活一辈子。”

“嗯!”幸福的应了一声,荣儿将头更深的埋在叶长风的怀里。

夜凉似水,月亮偷偷的躲到了云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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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寂静的山村里响起­鸡­鸣狗叫声,小小的山村变得忙碌起来,炊烟四起,寥寥绕绕与周围的雾气相接似入仙境。

一行人在胡智的安排下于小山村中暂住了一宿,此时已养足­精­神,早饭过后,胡智打发夫人早早收拾好了行装,准备向京城进发。

“小福子。你先出去探查一下外面的情况如何!”叶长风吩咐道。

毕竟此去路途遥远,一行人不在少数,尤其是子轩行动不便极易引起怀疑,所以更要小心行事!

“是!”小福子一眨眼不见了,速度倒是极快,不过半个时辰便返回急急的说道:“主人。形势不好。山西府的各个路口都有官兵把守,恐怕我们难以出城了!”

“难以出城,这是为何?”叶长风疑惑的问道,即使是有官兵把守。若是想办法也并非出不去,如何会难以出城?

“我见墙上所贴的告示了,说是自即日起。山西府只准进不准出!至于是何原因,并没交代清楚。”小福子禀报道。

“哦?”叶长风眉头微皱,不再作声。

说的如此严重。可见有重要的事件要发生,幸亏小胜子已将信件带出了山西府。

“应该是有所行动了吧!”荣儿若有所思考的说道。

这刘逐荣儿是还是了解一些的,以他的心思缜密,这么长时间应该是一切准备就绪。

何况就是他不急,蒙人那里也早就摩拳擦掌了。所谓禁严无非是两个原因,一是为逮住重要的人,二是怕消息泄漏出去。

想逮住的人应该是没有。两人回到山西府的事儿不会有人知道,那就只能是第二种了。阻止任何人出山西,必是怕某些消息的泄漏,这些消息自然是见不得人的,看来这刘逐的计划必然是在这几日实施。

“你是说……”两人眼神交汇,似乎想到一块了。

“你们是说他的谋反计划开始了?”子轩看着两人也似乎明白了许多。

“正是!”叶长风答道。

看来是不能盲目离开了,本想将子轩送回京城,这事儿暂且要拖一拖了,这山村此时还是安全的,子轩和胡智一家暂藏身于此应该没有问题。

想到此叶长风道:“你们暂且留在这里,我带几人先到城内一探究竟!”

“长风,你一人前去想将消息打听的全面必然是不行,不如我们分头打听,这样或许会快些!”荣儿道。

“不行!”叶长风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否定了,如此不易的将荣儿带回,他怎能又让她去冒险?

“是啊,嫂子还是安心的在这里等待,让长风去打听就好!”子轩一旁劝道。

“可是这里除了你还有谁比我更加了解这山西府?何况就是你不让我去,我也会偷偷的跟去!”荣儿坚持到,语气里略带了些霸道。

这话说的倒是在理,叶长风所带几人虽功夫极好,但山西府还是头一次来,当然对这里不甚了解,可是再怎么说他也不能再让荣儿冒险!

前面的话倒是不会使叶长风动摇,倒是后面的话提醒了叶长风,偷偷的跟去,这个他已经领教过了,以荣儿的聪明才智,想要跟去不是难事儿!与其让她暗里跟去,还不如带在身边安心些!

于是他无奈的笑了笑道:“好吧!真拿你没辙,不过你要听我的,不能离开我半步!”叶长风轻勾了下小巧的鼻子,温柔的说道,眼里是疼爱的神情。

“这可不行,若是我们两人在一起,其他的人又不了解内情,如何打听得到切实的消息?”

“好了,说不过你,不过你要答应我,多带些人!”

“嗯,答应!”荣儿不再说什么,只是满含笑意的看着叶长风,让一旁的人不觉有些艳羡。

此时是五月,在北方应该还是凉爽的,而这山西府气候­干­燥,虽说两头凉爽,晌午却是极热,透蓝的天空骄阳似火,云彩好似被融化了,消失的无影无踪。

几个随从扮成了仆人,叶长风和荣儿则办成一对富有的老夫妻,一行人细心打扮了一番,随后顶着骄阳,骑上快马直奔山西府而去。

因为只许进不许出,对于进去的人,并没有人过多的注意,所以一切还算顺利,几人以极快的速度到达了山西府,便分头开始打探消息。

叶长风带了两人,其余的人归荣儿支配!他们约定就在荣儿以前去过的茶楼汇合。

荣儿带着几人打听了半日,令人失望的是无人知道这到底是为何,可见刘逐并不是一般的狡猾!竟然半点风声都未透露。

荣儿和几个随从失望的回到茶楼打算等其他人汇合,刚刚坐下,便听一声音响起:“客观,您的茶来了!”

荣儿抬头望去,既惊又喜………………………………………………………………………………

未完待续……………………………………………………………………………………………………………………………………………………

第158回 又见账本

此人不是旁人,正是失踪多日的张管家。

原来这张管家那日与荣儿约好在茶馆汇合,取账本回来的半途遇到了总督府的一队兵士,刚要上前打招呼,便听为首的一人说道:“这丑娘是怎么得罪总督大人的,值得这样兴师动众?”

另一人答道:“你刚刚回来也许不知,这丑娘并非是她的真名,她其实是张居正的女儿,朝廷通缉的要犯!”

“哦,原来如此!”

张管家闻听此言,心中暗叫不好,也是一时的私心,怕万一自己去了茶楼,被逮住,便是一死,所以给了那孩子几文钱,让他将账本送去,自己便匆匆离开了。

可是自离开之后,越想越是心里不是滋味儿,觉得自己这样自私的离开实在是说不过去,于是几日之后又返回了大同府。

返回之后便一直打听总督府的消息,但这刘逐狡猾多端封锁消息极严,张管家便一直没有荣儿的消息,没办法便在荣儿常来的茶楼当起了伙计,希望能在这里碰到她,没想到这一等就是一年多,不过终究是等到了。

张管家刚要说话,猛然发现她身边的人,于是又将话咽了回去。

看那迟疑的神情,荣儿立即对一旁的几人低声说道:“你们先去那边,我想一人静静!”

几人听后犹豫了一下,知道这半日一无所获,荣儿的心里着急,怕打扰了她的清静,又怕太远不能保护,所以便在相隔几张桌子的门旁停了下来。

“清荷,我总算是等到你了!若等不到你。我真是无颜对你娘了!她一定会说我是缩头乌龟!”

在他心底梅夫人仍是他最在意的人,自己独自逃脱,扔下她最宠爱的媳­妇­和儿子,实在觉得无颜面对。

“张管家严重了,幸亏你没回去,若回了总督府。恐怕也要遭殃的!”荣儿莞尔一笑并没有半点埋怨的意思。这让张管家心里好受了许多。

“听你所说,必然是出事了,可是你是怎样逃脱的,长风少爷呢。他现在哪里?”

“说来话长……”荣儿顿了顿,把自己的遭遇简单的说了说,听那遭遇自然是让人心惊。但那声音却平静如水,并不像叙述一段艰险的历程,张管家不禁暗暗佩服荣儿的胆识和豁达的心态。

“哦。原来如此!”张管家手捋胡须顿了顿若有所思的问道:“既然逃脱就不应该回来,你们为何又来到这里?”

于是荣儿又把之前子轩遇害,长风去了郑府的事情前前后后的说了一遍,张管家这才恍然大悟,心下想到:自己离开这么短的时间竟然发生了这样多的事情。

“对了张管家,您可知这整个山西府禁严到底是为何?”想起自己所来的目的,荣儿问道。

“这我倒是不清楚。自离开之后我也不敢再和总督府的任何人联系,我倒是在冬雪常去的地方等过几回。但是都没能见到她,后来是还是听别人说她已经死了,唉~”张管家长长的叹息一声。

“冬雪没死!”荣儿道。

这让张管家一惊,但听荣儿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方才明白,幽幽的叹了口气,为冬雪的遭遇,也为这些下人的命运。

“只是这山西府的事儿实在是有些蹊跷,打听了半日竟然没有任何人知道!”

“这也不奇怪,以刘逐的­性­子,是不会轻易透漏半点风声的!”

这与荣儿的想法一致,可是他这样做到底是为何?

“张管家,以你的猜测,这刘逐这样做到底为何?”

“以我之见,不外乎是怕走漏消息!”这也与之前他们想到的一致。

“可是他到底要做什么呢?”

“这事儿恐怕我也猜不透,但是前些日子,我逃走的时候恰遇从大同府逃出的一个人,他曾在大同府挖过密道,因不堪虐待,趁机逃跑。他说曾听管事的说,挖这密道是为了迎接蒙人入关!”

听这一席话,荣儿似有所悟,不过,这刘逐已经控制了大同边关的所有关口,若是蒙人想进攻中原,完全可以大张旗鼓的进来,何必要通过密道呢?

再说只是大同府被控制了,不足以达成侵占整个中原的野心,何况皇城是重兵把守,这刘逐到底心里想什么,荣儿是百思不得其解。

“算了,我们不说这些了,张管家以后可有什么打算?”荣儿问道,毕竟这张管家帮过自己,她希望他能安全的离开这里,不会像冬雪一样遭受不幸。

“本来我是想离开这里,但是有样东西一直放不下,想交给你们之后再走!”张管家说完便匆匆离去,过了一会儿方才转回,此时手里多了一个包裹。

“这是什么?”荣儿有些奇怪。

只见他打开包裹瞬间露出两个本子,将它们递与荣儿道:“这个给你,说不定日后会有用!”

荣儿接过来,细细看去,竟然是两本账册,翻开一看与上次所给的那两本完全一样!

她疑惑的问道:“这与上次的那两本有什么不同么?”

“没有不同,是一模一样的,我在总督府做了多年,因为害怕刘逐杀人灭口,所以总习惯将账本做成三份儿,以便给自己留更多的后路,现在我要这些没用了,还是交给你,或许会用到!这样我也就没什么牵挂了,离开这里,再也不回来了!”

这张管家说罢,荣儿方才发现他身上早已背着一个包袱,似要离开的样子。

原来刚刚遇到了荣儿,张管家觉得心事已了,不想在留在这儿了,所以刚刚取账本的时候,已经收拾好了行装。

荣儿觉得早离开是应当的,可是此时山西府只进不出,如何能离开山西府?

“张管家打算去哪里?这山西府恐怕是出不去的!”荣儿问道,言下之意就是此时只能在山西境内徘徊。

“你放心,我只是打算到蒲县去,很久以前,我便在那里偷偷置办了一点房产,打算养老的。”

荣儿这才放了心,“如此最好,那就祝张管家一路顺风!”

同张管家告了别,荣儿再次返回茶楼,她拿出那两本账册自语道:“一模一样的账册会有什么用呢?”转而又自语道:“也许留着会有用。”

未完待续………………………………………………………………………………

第159回 蹊跷

这张管家一走,荣儿方才想起自己此时是一个老­妇­的装扮,张管家竟然能一眼认出,这么说来总督府的人自然也能认出,这岂不危险了,正思索着该如何是好,忽见叶长风带着几人匆匆走进来。

“长风。”荣儿低声叫到。“可有什么消息?”

叶长风走近身前,急急的坐到椅子上,轻呷了一口茶道:“别的消息倒是没有,路上巧遇一大同府送信的兵士,使了几两银子,从他口中倒是套出一些话,听说最近边境的兵力明显减少,倒是通往大同府的各个路口都加派了兵力!”叶长风明显有些疲惫,说起话来也显得无力。

“怎么?累了?”看到他的疲惫,荣儿顿时有些心痛,顺手从袖中掏出丝帕,抚上他的额角,擦拭着正欲流下的串串汗珠。那动作自然轻盈,就似寻常百姓家的妻子为­干­农活的丈夫擦汗,平常却充满温馨。

这简单的动作让叶长风心里一动,这样的场景,他已经憧憬很久了,等到一切结束,简单而幸福的生活在等待着他们,一切将是那样的美好,想到这儿,心里一喜,疲倦转眼不翼而飞。

“没什么,只是走得路多了些!”看到荣儿的担心,叶长风立即展露出灿烂的笑颜,下意识的握住正忙着擦汗的小手柔声说道。

迎上温柔迷人的眼眸,荣儿的心醉了,她暗想:此生已值,无论将来如何都变得不重要了。

过了半晌,两人方意识到身旁还有人,荣儿有些羞涩的低下头不停的拧动着自己的衣角,脸上顿时泛起红晕。

不过这几人倒是很识趣。刚看到两人的眼神,便背过身去,正好将两人围在当中挡了个严严实实。

“都坐下吧!你们这样子岂不惹人怀疑!”看了几人的样子,叶长风忽觉有些好笑。

“是!”几人应声坐下。

这半日的路走得确实不短,叶长风带着这几人一路一直打听几乎快到大同府,但因消息封锁的极严。也只是听到了一些表面上的消息。后来买通了送信的兵士才有了刚刚的消息。

“造反?恐怕没有那么简单吧!既然明目张胆的就可以造反,那要处心积虑的挖下密道又有何用?”荣儿自语道,想起刚刚叶长风所说,心里有些疑惑难解。

虽说这大同府的兵力此时全被刘逐所控制。但这兵力比起大明朝的所有兵力也只是九牛一毛,不说其他边境,就是京城的兵力也不知是这大同府的多少倍。真若造反,恐怕也难成。

再说这蒙人的兵力毕竟不及元朝时期的兵力,­精­气神儿也大不如前。就是联合大同府及刘逐所有的兵力也未必能成,再说这图们札萨克图汗并不是什么神勇之辈,这样冒险的事情,他是绝对不会做的。

两人左思右想总也想不明白,忽听旁边传来一人说话的声音:“你听说没有,最近蒙人又开始­骚­扰边境了!”

另一人道:“这话可不能乱说!说不好要掉脑袋的!”

“街上都传开了,怎么是乱说?”

“这是真的?我怎么没听说?”

“我也是刚刚进来的时候知道的。听说是从总督府传出来的!”

两人继续嘀咕着,荣儿心里倒是越发疑惑了。蒙人­骚­扰边境?记得夏允在任时,虽有过几次蒙人­骚­扰的经历,在无任何援助之下,也都经过努力打退敌人,可见这蒙人也成不了大气候。

既然阿狸是刘逐的人,蒙人也不会不知道,因此可以断定这蒙人并非真的­骚­扰,而阿狸也不会真的防御,百姓都知道了,可见这消息是故意传播的,按说这样的消息并不是什么好消息,应该是尽量隐藏防止引起恐慌,为何会如此做呢,到底是何种目的?

荣儿的疑惑更多了,她低声道:“长风,我们去大同府吧,相信会些收获!”

“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出发!”这与叶长风的想法不谋而合。

“等等!”荣儿阻止道。“长风,你跟我来!”叶长风刚要说什么,荣儿早已抓起包裹转身上了楼,叶长风有些疑惑的紧随其后。

少顷,有两人从楼上下来,一位是手拿摇扇,美髯飘飘的英俊少年,另一位则是浓妆艳抹,丰满俊俏的少女。

几个属下正在楼下等候,忽听一尖细的声音响起:“我们走吧!”几人一下子傻了眼,这女子是谁?

正呆滞中,又一声音响起:“怎么不认识了?”眼前是一个风度翩翩的少年,这两人他们并不认识,说这话是何意,即便是声音也不熟悉。

几人正欲发话将两人赶走,只听其中一人道:“看来他们认不出我们了!事不宜迟,立即去大同府!”

叶长风恢复了原本的声音,听这声音,几人终于是听出来了。

原来荣儿觉得先前的装扮被张管家一眼认出,极不妥当,所以便上楼又重新装扮了一番,她觉得,虽说之前自己扮成了老­妇­,但都是女人,因为是同­性­,便很容易让人联想到,而异­性­则不同,总是难猜测些。之前叶长风也有男扮女装的经历,所以将叶长风扮成女人,自己则换了男装,粘上了几缕胡须,再加上两人故意将声音变了,这样便不容易被发现了。

一行人收拾妥当,出了茶楼上了马,朝大同府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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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傍晚,天­色­发灰,极凉的小风轻柔的擦身而过,这里的早晚温差大,白天还骄阳似火,此时却不亚于秋天的凉爽,那风吹过,让人是倍感凉意。

隐隐的亮光下一个衣衫褴褛,满脸胡须的男子脖子上、脚上、手上都套着铁链,他呆呆的看着远方自语道:“也不知他们现在如何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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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回 铁笼中的男人

男人被锁在一个大铁笼中,手、脚和脖子上皆套着厚厚的铁环,与之相连的铁链则被锁在偌大的铁笼之上,他稍稍的活动了下身体,伸了伸已经僵了的双腿,随后呆呆的看着那挂在夜空中的月亮。

明亮的月光照在男人充满划痕的沧桑面庞上,并没照到半点忧伤。男人从容寂静,说不出的安详。

“这畜生喂过没有?”阿狸走出帐篷看着铁笼中衣衫褴褛的人冷冷的问道,也许是看到这人饱经羞辱和折磨仍是平静如水,心里顿时有些不平衡,所以才故意的想刺激一下。

一旁的兵士先是一愣,转而又看了看一旁被铁链锁住的人恍然道:“将军,您说的是他啊,喂过了,喂过了!”边说着边恭恭敬敬的站立一旁。

“喂过就好,别饿死他,我还不想他死得那么快!”说完稍稍凑近被铁链锁住的人,“怎么样,在里面还舒服吗?没想到昔日威风凛凛的夏大将军竟会落到如此下场!”声音里带着讥笑和嘲讽。

声音落下却没有回应,铁笼中的人依旧望着天空发呆,没有任何反应,这样的表现实在是气坏的笼外的人,他最恨的就是对他的漠视,他不能允许这样的轻蔑。

“夏允,你也不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你连狗都不如,还在期待什么,若是你能像狗一样的摇摇尾巴,或许我会放过你,可是你竟然……”说着早已愤愤的将手伸进铁笼从背后抓住那连着脖颈的铁链狠狠的向后拉动。

冷冷的哼了一声,夏允便没了声音,他的脖颈被勒得有些窒息,眼睛几乎要鼓了出来。

“再不求饶。我现在就要了你的小命儿!”阿狸心里的怒火是越发的大了起来,说话间手上也加大了力度。

眼看夏允的气息越来越弱,一旁的那个兵士疾步上前道:“将军,这种活交给小的就好了,何劳将军费力,不过他要是死了。不过这样死可是便宜他了。以后您可没地儿找乐了!?”说话间便要上前拉住那铁链。

“慢着,刚才一时气昏了头,差点顺了他的心意!我还没玩够呢,不能让他死!”阿狸松开了手。站起身来,道:“算了,我现在没兴致陪你。改日再说!”说着一甩手悻悻的进了帐篷。

那兵士松了口气,喃喃道:“好险啊!”随后又凑近笼子低声道:“夏将军,您没事儿吧?”

夏允咳嗽了几声随后有些喘息的说道:“没事儿。谢谢你秦七!”

原来这秦七是秦保的表弟,自夏允将阿狸关起来之后,自己便觉事情有些不妙,于是将自己的得力手下都调遣到别处去了,秦保就在当中。

秦保本不愿离去,耐不住这夏允的坚持,走之前便嘱咐自己的表弟秦七。要好好照顾夏允。

秦七平日里就厌恶阿狸的所为,之所以在阿狸身边阿谀奉承。为的是得到他的信任,以便呆在夏允身边照顾些。幸有他的照顾,那馊饭才会变成味道香甜的白膜。夏允也会少受些折磨,就像今日,若是他不在旁边,这夏允恐早已西去。

“唉~”夏允长叹一声。

“夏将军不必担心,这样的人早晚会有报应的!”秦七安慰道。

“我倒不担心自己,只是……”他没有说下去,自子轩走后,再没任何消息,这不能不让他担心。

“放心,一切都会好的!”秦七安慰道。

“是啊,一切都会好的!”夏允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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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儿一行人快马加鞭仅用了一个时辰,终在傍晚时分到达了大同府的城门前,幸好这城门还未关上,几人并未下马,正要径直进去,忽被几个士兵挡住了去路。

领头的兵士大声喝道:“大胆,竟敢硬闯大同府,给我下来!”几人是一阵纳闷,暗想刚刚只看到两个守卫在城门边,此时却一下子看到了几十个士兵。

硬闯恐会坏了大事儿,叶长风示意几人下马,看情况再说。

几人心领神会,都侧身下马,叶长风刚要上前,被荣儿一把拦下低声道:“你一个女人上前不便,还是我去!”

叶长风听此方才想起自己此时是一袭女装,顿时后悔自己如此打扮,让荣儿上前他实在是不放心,但此时也别无他法。正思索着,荣儿却早已走上前去,从容道:“各位大哥不知有何吩咐?”

“有何吩咐?你眼睛瞎啦,没看到门口的告示啊!”那兵士不耐烦的说道。

“告示?”荣儿退了几步,果然看到城门外贴着一张告示,上面说道:自即日起,大同府禁止出入!这到怪了,别处是只进不出,这里是进出都不行这是为何?几人心里的疑惑更深了。

“赶紧出去,不然的话,别怪我们不客气!”带头的兵士狠狠的说道。

“可是我们此去是奔丧的,不进去不行啊,求大哥宽容一下了!”说话间递上了几两银子。

那兵头看到银子果然是眼睛一亮,嘴角咧开,刚要放行,只听一旁的一个兵士拽了拽他的衣角在他耳边轻声嘀咕了几句。

那兵头儿脸­色­一变,随后又频频点头。两人嘀咕了半天,才转过身微微一笑道:“我看你们也挺懂事的,这样吧,你们几人跟着他们进去!”那兵头儿指了指荣儿和其他几人。

随后又朝叶长风道:“你等一下随我进去!”几人一听迷糊了,这是何意,怎么进个城还要分两批,而且要专人带领,恐怕不是那么简单。

“就不耽误大哥的公事了,我们自己走就行!”荣儿笑了笑道。

“这可由不得你们,还是乖乖的听话为好!”几十个兵士一起围了上来,将一行人围在当中。

这明显是在威胁,可是他们到底要做什么呢?那兵头转而对着叶长风道:“小娘子乖,跟着我走不会吃亏的!”那眼神猥琐,声音让人恶心。

荣儿明白了,这兵士是看中了叶长风,要知道这叶长风此时是一袭女装。

叶长风自然也明白,他示意荣儿和其他人先走,自己则微微一笑柔声道:“大人,都听你的!”

这一声大人叫的这兵士一阵心旌摇荡,要知道平日里是没有人这样称呼他的,他也只是一个看门的兵头而已,何况那声音是如此的勾人心魄。

看眼前的情形,荣儿知道此时若是硬拼自然不行,于是她双手合十似乎是求佛拜神的模样,其实她的意思一是让叶长风注意自身安全,早些逃脱,二是几人商议好的,在那破庙落脚,荣儿的意思是在庙里等他。

叶长风看此点了点头,于是荣儿便和其他人跟着前面的兵士先行离去。

未完待续……………………………………………………………………………………

第161回 遇险

“夏兄,夏兄!”夏允刚闭上疲倦至极的双眼忽听一声低低的召唤,这声音好生熟悉,他缓缓睁开双眼,四下搜寻着。

已是三更,四周一片寂静,铁笼位于帐篷的后面,背靠一棵粗壮的大树,铁笼外只剩下秦七一人,已疲倦的歪在一旁沉沉睡去。

若是换了旁人,定然是不敢入睡,可这秦七不一样,别说夏允想跑也跑不了,若真能跑得出去,倒是称了他的心意,他正愁没办法救他出去。

夏允转过身不经意的看向远处,军营前有几个侍卫来回溜达着,除此以外并无他人,这几日城墙上也是空空如也,似乎天下太平,这倒是让夏允吃惊,自他上任以来,蒙军便­骚­扰不断,可是这两日城墙上没了守卫,却没听到任何声音。他自然不会愚蠢的认为真的是天下太平了,这里面定有文章可寻。即使是通敌也有些太过嚣张了。

刚刚这声音似乎就在眼前,从何而来?心下想到:“或许是过于惦记他们,才会出现幻觉!”轻轻的叹了口气,夏允重新合上了双眼。

“夏兄,夏兄!”低沉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感觉如此的真切,并不像在梦中。夏允微微张开双眼,眼前果然站了一人,只见他身材高大,一身铠甲,帽子压得很低,遮住了半边脸,夏允根本看不清他的面容。

“你是?”夏允有些疑惑。

那人将帽子向上推了推道顿时露出了一张英俊的面容,“是我,夏兄!”

“长风!你怎么来了?”夏允惊道。

原来这叶长风与荣儿分开之后便随着这兵士来到军营,果然这兵士是­色­迷心窍,一到军营便使了几个钱将几个同帐的兵士支了出去。迫不及待的扑过去想行一时之欢。

谁成想被叶长风一掌击晕,便不省人事,随后叶长风便换上了他的盔甲。

这军营叶长风是熟悉的,因他不止一次的来过,他很容易就找到了夏允原本所住的大帐,没成想在帐后发现了那个偌大的铁笼子。旁边守着一人。正打着瞌睡。他悄悄绕到身后点了他的睡|­茓­,于是这秦七便沉沉睡去。

此时也不及多说,叶长风只是简单的把自己和荣儿与之离别之后的种种遭遇叙述一二,夏允听后又是一阵长吁短叹。此时他已然忘了自己当下的遭遇,低声叹道:“我这妹妹真是命苦!长风你可要好好待她!”

“我会的!不过我要先把夏兄救出去,看来先要打开这锁才行!”

看到一起长大的发小如此的遭遇。叶长风一阵心痛,说话间便举起刀欲砍向那锁。

“慢着!”夏允阻止道,“这锁并不是轻易能打开的。何况即便你用尽全力打开一把,还有三把,不等你把所有的都打开,便会惊动军营上下!”

叶长风这才发现,他只看到了前面的一把锁,与笼门相连的还有三根如胳膊般粗的铁链,每根铁链都绕到了铁笼的后面。最后的链口锁在铁笼后面的栏杆之上,那三把锁足足有这把锁的两倍大!

这也是阿狸的狡猾之处。他故意将一把较小的锁放在前面的显眼处,而将其他大锁与铁链相连锁在铁笼靠树­干­的一面,这样若是有人来劫,即使砍断了前面的锁,后面还有三把锁,仍是打不开铁笼,即使打开了,夏允的手脚被铁链锁着连在铁笼之上,仍不能轻易逃走,可谓是处心积虑。

想想夏允的话也有些道理,这铁笼正处于阿狸的帐后,若是用刀砍,响声会很清脆,必然会惊动阿狸。

略微思索之后,叶长风道:“不然我先擒住阿狸,然后逼他交出钥匙!”

“不行,”夏允道,“阿狸我是了解的,虽然可恶,但并不是个贪生怕死的人,他恨透了我,纵然是丢了­性­命也不会乖乖的将钥匙交出的!若是真到了那一步,恐怕我们两人都难逃出去!你先走,出去之后再想万全之策,重要的是一定要照顾好我那妹子!”这是夏允最关心的,对于荣儿,他的心里一直是惦念的。

听夏允所说,叶长风也觉得有道理,再者他也惦念着荣儿,总觉得那些兵士不怀好意,只想尽快赶到破庙以确定荣儿没事儿。

“也好,我先走,出去之后再想办法,夏兄一定要等我!”叶长风道,此时也只能如此了。

“放心,我不是那么容易死的!”夏允微微一笑道。

忽而想起此行的目的,叶长风问道:“夏兄可知道近日蒙军­骚­扰边境的事情?”

“­骚­扰边境?这里并没听到任何动静,最近城墙之上没了兵士守卫,却也是一切太平,何来的­骚­扰?”夏允的口气里明显有些讥讽。

“没有守卫?一切太平?这就奇了,为何山西府会传的沸沸扬扬呢,到底是何目的?”叶长风自语道。

“会不会是故意放出消息的?这勾结外敌已经明目张胆了,何来的­骚­扰?”夏允猜测道。

“故意的,这是为何?”叶长风有些想不透。

“秦七,秦七!”两人正低语着,忽被一声尖叫惊醒,夏允急急的催促道:“快走长风!阿狸来了!”

“我倒想会会这狼心狗肺的东西,叶长风刷的拔出长刀。

“别固执了,如此我们都走不了,荣儿还在外面,她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断不会轻饶你的,赶紧走!”

叶长风听此,强压住心中的怒火,同夏允道了别,出了军营。

一切还算顺利,凭着那兵士身上的兵符,一路之上没遭到任何阻拦。此时他挂念的是荣儿的安危,于是加快了脚步朝破庙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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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儿和几个随从跟着那几个兵士进了城,本是想赶到破庙与叶长风汇合,哪知那几个兵士并不离去一直紧随其后。

过了城门不远,经过一家驿站,荣儿觉定先在驿站安歇,待这些兵士离去再前行,于是躬身道:“几位大哥,已经进了城,我们就在此处安歇,就不劳各位了!这些是孝敬各位大哥的,请收下!”说话间便掏出一些银子递与领头的兵士。

那兵士倒也不客气接过银子顺手装进胸口的衣袋里,随后方才不耐烦道:“这恐怕是不行,你们要跟我走才行!”

一看情形不对,跟随的几个立即拿出了长刀准备与之拼杀一番,其中一个兵士看此立即大喊道:“来人啊!”话音落下,几十个士兵从驿站里冲了出来,将几人团团围住。

原来此处亦是他们的落脚之处,看来是自己失算了。

荣儿并未慌张,从容上前道:“几位大哥息怒,小的愿意随大哥前往,只是不知大哥要带小的们去往何处?”

看着自己人占了上风,那兵士也不忌讳了,一步上前道:“正愁找不够人呢,你们就送上门来了,先跟我去密道,一会你们就知道要做什么了!”

这话一出口便遭到一旁士兵的白眼,这应该是机密,不容外泄,那兵士也自知说错了话,自圆道:“反正他们也回不来了,告诉也无妨!”

密道?荣儿一惊。

“我们凭什么要跟你们走?”一旁的随从有些愤怒,凭着几人的功力,想突出重围并不是难事儿,何必要看他们的脸­色­。

“不走也行,那你们一起的小姐可就难保怎样了!”几人听到这话顿时一惊,难不成他们要对叶长风下手?

荣儿明白了,刚刚扣住叶长风原来是作为人质。看来这些人并不是头一次这样做。

此时她忘了自己正身处险境,开始暗暗的为叶长风担心,他此时独自一人能逃脱么?

未完待续……………………………………………………

第162回 巧遇黑衣人

听兵士所说,荣儿知道长风作为人质,暂时是安全的,不过心里还是暗暗担心,看那兵头儿的样子定是被叶长风男扮女装的艳容所迷惑,一旦知道他并非女儿身,那长风岂不危险了?

转而一想以他的功夫对付那样的几个兵士还是绰绰有余的,应该是可以逃脱的,悬着的心也就稍稍放下了些。

以现在的形式,若是想逃脱,几个随从个个功夫不俗,对付这几十个兵士突出重围也并非难事,只是动静太大恐会打草惊蛇,况且刚刚听那兵士所说密道之事儿,荣儿觉得有必要查清楚,因此决定跟随一班人前去弄清事情的来龙去脉,再回来同长风汇合。

于是她定了定神,和颜悦­色­道:“既然一定要去,在下从命便是,只是有一请求还望各位大哥成全!”

那领头的兵士听此有些不耐烦了,心下想到:还不知去了之后回不回得来,竟如此啰嗦!不过一想一下抓住七八个壮丁终于是可以交差了,心里一高兴道:“你事儿还真多,有话快说!”

“还请大哥看在银子的面上多照顾那姑娘!”荣儿明知这样说也是多余的,不过既然使了银子,便希望兵士看在银子的面上对长风的看管放松些,以便他更有机会逃脱。

那兵士听后嗤嗤笑道:“你放心,她此时应该是快乐如神仙,伺候好兵头儿,自然不会难为他!”

果然不出所料,荣儿有些安心了,通常被美­色­迷惑之下,人会多多少少失去理智,自然警惕也会放松。何况叶长风是女扮男装,那兵头断不能料到,所以不会有太多防备,以长风的身手想要逃出应该不难!

“赶快上路,我还等着交差呢!”兵士不耐烦的边喊边催促道。于是荣儿和其他几人便紧随那些兵士一路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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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长风告别了夏允,凭着那兵符一路顺利的到达相约的破庙。此时已近黄昏。

他本以为荣儿会等的着急。可没想到一进破庙空无一人,并不见荣儿,一时心里有些着急,隐隐感到事情不妙。

又等了一个晚上。仍是不见人影,叶长风再也坐不住了,他决定出去找寻。

此时穿着一身铠甲倒是极为方便。不但无人阻拦,还打听到许多意外的消息,比如说最近大同府的密道由于造的过于仓促。很多地方已经塌陷,正在到处抓壮丁抢修的事儿,还听说最近有七八个反贼被抓住押送回了山西府。

这反贼的消息让他心里一惊,荣儿和几个随从加起来正好是八人,难道他们被识破了身份,抓回大同府了?

再一打听,听那些兵士形容。这几人竟与荣儿几人的容貌极为相像。叶长风的心顿时沉了下去,若是此次落入刘逐的手中。荣儿定然是凶多吉少,他不敢再耽搁,速速骑上快马朝山西府而去………………

叶长风心急如焚,一路快马狂奔,半日的路程只用了几个时辰,便到了山西府,他暗想这山西府的重犯应该是被关在山西府大牢当中,于是不敢停歇直奔山西府的大牢。

一会儿的功夫便到了,下了马,叶长风远远看到有两个兵士站立于门前,他从容上前道:“两位兄弟!”叶长风抱拳道,“打扰了,我是大同府派来的,因近日反贼猖獗,总兵大人怕那几个反贼被同伙劫去,因此派我来查看一下昨日抓住的几个反贼可曾押送到!”

两个兵士互相对望了一下,其中一个道:“可有信件?”

“哦,这个倒是没有,因事情仓促没带信件,不过我有兵符!”叶长风说话间便掏出兵符交与那兵士。

其中一个兵士拿起兵符仔细看了看朝另一个点了点头,随后道:“那几个反贼已经押到了,你可以回去交差了!”

“那可不行,大人交代过要亲自验证过才可以!”叶长风一本正经的说道。

“你这人怎么这样啰嗦,我说到了就到了,难不成你还要到总督大人府上查看一番?”

“什么?没关在这里?”

“那几人关在总督大人的府上,总督大人是要亲自审问的,要不要我带你去看看?”兵士有些不悦的说道。

“在总督大人府上我就放心了,不必去看了,我这就回去交差!”叶长风不敢再多问,恐说的太多会露出马脚,他转身下了台阶,纵身上马奔驰而去,将山西府大牢远远抛在后面,此时他的心中有了主意,他决定先找个地方安歇,待到天黑,再独闯总督府一探究竟………………………………

最终他选定了离总督府不远的一个小茶馆落脚,时时观察着总督府的动态,奇怪的是这一日当中,总督府既无人出府也无人进府,似乎出奇的平静!

夜幕很快降临了,待到三更十分,叶长风找一无人之处换上夜行衣,绕到总督府院墙的后面,此时他方才发现这总督府是守卫森严,即使后面没有看守,也会不时的有巡查的卫队经过。

叶长风躲在离院墙有一步距离的一棵大树的后面,待那卫队走过,方才现身。

虽说他功夫不凡,但轻功并非练得炉火纯青,看这总督府的院墙足足有五米多高,以他的轻功是难以越过墙头,而且那墙头镶满了磨制尖锐的石头,就算是跃上墙头,恐怕也难以站稳。

看了看那棵大树,叶长风心里顿时有了主意。

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绳索,将绳索打了个活结使劲一甩便将绳子牢牢的扣在树上一个粗壮的枝叉上,随后他沿着绳子顺利爬到树上,再将绳子解下套在更高的树枝上,叶长风拽住绳子,站在另一个粗壮的树枝上与刚刚所站之处稍微拉开一些距离,随后用力向前一晃,整个身子由于绳子产生的惯­性­,顺利越过墙头直接飘落在屋顶之上。

刚刚站稳,正欲沿着屋顶下去,忽的感觉背脊被坚硬的东西顶住。

一个低低的声音响起:“别动,不然我就杀了你!”

他心里一惊,转头看去,竟是一个同自己一样的黑衣人……………………………………

未完待续………………………………………………………………

第163回 夜闯总督府

“你这小贼,胆子还真不小,竟然敢来总督府行窃!识趣的赶紧离开,别耽误大爷的正事儿!”身后的黑衣人倒是没有取他­性­命的意思,只是语气里明显有些不耐烦。

这声音极为耳熟,没错,正是进京送信的小胜子,顿了顿他低声唤道:“小胜子!小胜子!”

话音落下,只觉得顶在脊背的硬物稍稍松了松,随后便完全移开。缓缓转过身去,小胜子已将脸上的黑布拉下,神情有些激动,“叶公子我终于找到您了!”

这些日子他到处探寻一行人的下落,一直没有消息,他觉得这事儿一定和刘逐脱不了­干­系,于是想到总督府碰碰运气,没想到还真碰到了!

“其他人呢?”左右看了看只有叶长风一人,小胜子很奇怪,按说夜探总督府这样的事情,并不是叶长风擅长的,因他的轻功并不好,要来也不应该是他!

“这就是我来的目的,他们和我走散了,之后我打听到被刘逐当作反贼关在这府里!”

顾不得细说,叶长风此时想的就是怎样救出几人!

“被关在这里?”小胜子有些不赶相信,这几人的功夫个个了得,都在自己之上,怎么会如此轻易的被擒住,一个也逃不脱?

“您可是亲眼所见?”

“这倒没有,只是听那些兵士所形容的样貌与他们几人极为相似,而且正好八个人!”

这些都太过巧合,让叶长风不得不相信!小胜子仍是半信半疑,要想确认只有下去一探究竟!

“那好,我在房顶把风。你下去一探究竟,若是有人经过,我会在房上摔碎瓦片,引开他们的注意,你趁机逃脱便可!”

小胜子的轻功绝非一般,这世上没有几人能追得上他。只要引开别人的注意力。叶长风也可以顺利逃脱,这的确是不错的注意。

两人商议妥当,小胜子留在屋顶静观院中的一切,而叶长风则顺着绳索悄悄的溜下屋顶。

此时所处的位置正是总督府的后花园。

“你们都给我盯紧了。要是出了差错小心你们的人头!”很熟悉的声音,叶长风立即藏身于灌木丛中,小心的探出头去。他看到一对兵士经过,阿四则跟在后面。

不过这阿四经过灌木丛时却停了下来,左右张望着并没有跟随那些兵士继续向前走。

叶长风此时真想上前将阿四擒住。然后逼他说出荣儿一行人被关压的地方,可是若是如此必然会打草惊蛇,要知道这阿四可是刘逐最忠实的看门狗,就是逼他也未必会问出,到时候不但救不出人,自己也会深陷其中,所以最终他还是忍住了。

只见这阿四停顿了一下。转过身朝相反的方向走去,叶长风悄悄的跟在后面。

绕过花园便是刘逐的书房。虽已是三更,屋里却还亮着灯。阿四迟疑了片刻,抬手扣了扣门低声道:“大人!您还没睡啊?”

少时,里面传来了刘逐的声音:“阿四,进来吧!”

他轻轻推开了门,进去之后随手将门带上。

叶长风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人,轻轻的走到窗前,将手放在嘴边抿了抿,然后在窗纸上戳了个小小的窟窿,透过那指头大的窟窿清楚的看到刘逐端坐在藤椅之上,而阿四则躬身站立一旁。

“大人,此次和蒙人谈得还顺利吗?”

“谈得倒是顺利,只是……”刘逐顿了顿。

“难道是图门札萨克图汗不同意给大人援兵?”

刘逐端起茶杯请啜了一口道:“这倒没有,虽说答应得痛快,但总觉得这图门札萨克图汗让人琢磨不透,有些言不由衷!”

“那大人打算如何?”

“既然已经走到这步了,无论如何,我都只有一拼了,好在暗道已经挖好,只要随着暗道出了山西便是京城,到那时一切就好办了!”

忽的想起些什么,刘逐将茶杯放置一旁,焦急的问道:“那暗道塌陷之处疏通的怎样了?”

“已经遵照大人的要求,各处征集壮丁,应该很快就能打通!”阿四恭敬的答道。

“嗯那就好!”刘逐重新拿起茶杯轻啜一口,神态轻松了许多。

“京城李大人那里最近有什么动静么?”忽而想起什么,刘逐急急的问道。

阿四从袖中掏出信件递给刘逐道:“这是刚刚从京城捎来的信件,我正要交给大人!”

刘逐接过信件展开仔细看去,少时,他眉开眼笑道:“看来皇上已经同意将京城的兵力调来大半支援边关抗敌,这样就好办多了,我们不日便可联合蒙人的兵力一同经密道进入京城,朝廷派援军的时候便是我们进京的时候,到时候京城兵力空虚,就可以挟天子以令诸侯了!”

他的眉毛挑了挑,一副狡诈凶悍的神情。

叶长风听到这话心里一惊,暗想:“原来他打得是这样的算盘,怪不得对这密道如此的上心!看来要尽早通知京里,在密道疏通前将他擒住!”

“对了,那几个叛贼招了没有?”刘逐问道。

一听到那几个叛贼,叶长风便将耳朵使劲贴在窗户上,这是他此时最想知道的。

“倒是有一个招了,只是他们联名所上的奏折恐怕已经在路上了!”阿四的声音忽然变低,头也压得更低。

“什么,一群废物,你们是怎么做事儿的,连一封联名信都找不到,竟然还在眼皮底下送了出去,哼!”

刘逐愤怒的站了起来,开始在房里来回踱步,一旁的阿四再也不敢做声,只是直直的看着刘逐,脸上挂满了因惊恐流下的冷汗。

“大人,我已经查出在谁手里,已经派人去追了,应该可以追回来!”少顷,阿四擦了擦脸上的汗珠怯怯的说道。

“不是应该,是一定要追回来,否则不只是你的人头要搬家就连我的人头也保不住了!”刘逐听此情绪稍稍平复了些。

“是,大人小的一定办到!”

叶长风心下疑惑道:“什么联名上的奏折,看来这几人并不是荣儿他们!”正狐疑着,忽听门吱呀一声开了,叶长风一惊快速躲到了柱子后。

“谁?”因为躲得太急,脚步声重了些,被刚出门的阿四听到了。

“哐啷!哐啷啷!”房顶传来一阵阵瓦片破碎的声音,阿四大喊:“来人!”

话音落下一队兵士匆匆赶来,“跟我来!”说着赶紧随着声音寻出门去。

看到刘逐的身前已无人,叶长风刚要冲进去将刘逐擒住,正在此时一对兵士由对面跑来,停在刘逐的书房前。

叶长风迅速躲到不远处的几棵树后,顺着那几棵树直奔来时的后花园,他刚要顺着一棵大树爬到屋顶,忽的不知什么东西垂到了头顶之上……

未完待续………………………………………………………………

第164回 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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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长风心里一惊,下意识的抬头看去,只见一根绳子从房顶垂下,小胜子正拽住绳子的另一端探出头来轻声道:“叶公子,快快上来!”

这小胜子竟然如此之快的把总督府的侍卫全都甩开了,功夫确非一般!叶长风也不及多想,他顺着绳索敏捷的爬上屋顶,之后两人便顺利逃脱。

再说这阿四出了府顺着声音追出了半里地,方才惊觉自己上了当,急速带人返回了总督府。

“大人,您没事儿吧!”阿四刚要进屋便听到依翎的声音。

“没事儿,放心,我不会让孩子没有父亲的!”刘逐笑道。

听此,阿四转身离开了。

“都到这时了,还有空说笑!”依翎嗔怒道。

“我说的都是真的,不过若是此次不成功,我先走一步,你会好好的将我们的孩子抚养长大么?”刘逐的脸一沉一本正经的看着依翎,他对这孩子是十分看重的,毕竟这是他第一个孩子,若是此次失败,可能便是最后一个孩子。

“我不许你说不吉利的话!依翎用手捂住刘逐的嘴,轻柔的坐在刘逐的腿上,轻轻的将手环在刘逐的脖子上,轻轻的拉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

“你听,儿子在和你说话呢!”

“是吗?”刘逐躬下身将耳朵贴在上面。

这是一个怎样温馨的场景,之前嫁给叶长风她就一直憧憬着这样的幸福,可惜那男人的心里并没有她,现在呢。她得到了这一切,但这是她想要的吗?

若是失败了,她能将这孩子好好养大么?这问题其实已经在她的脑海里转了无数次,若是那样的结果,她并不确定自己会怎样,甚至至今她也不确定对刘逐是爱还是依赖!

“若是我失败了。你就拿着这个去城外母亲的墓地。用钥匙开启墓|­茓­,便可安逸一生!”刘逐抬起头将一把钥匙交到依翎的手中!

“不,我不要!”她下意识里并不希望那一天的来临,那样就注定了她的失败。

“听话。拿着!”刘逐将钥匙放在依翎的手心里,用手将那双柔­嫩­的小手包在自己的掌中,他不怕失败。只因这世上有了牵挂便有了些顾忌。

“嗯!”依翎将头深深的埋在那充满安全感的怀里,久久不舍离开……

叶长风和小胜子两人来到一无人之处将夜行衣换下,之后叶长风跟随着小胜子来到一家客栈。

进了客栈。小胜子径直走向那客栈的掌柜,随后两人嘀咕了几句,便转身回来道:“今晚我们就在这里暂住吧!”

叶长风没有多问,只是跟随他进了客栈的后院。

这客栈表面看起来并不算大,但是一旦进入,便会发现这里面别有洞天,档次不同的客房上上下下百间有余。各­色­客人混杂充斥其中,还不时的会看到一些浓妆艳抹的女子进进出出。

小胜子左拐右拐的转了几个拐角之后才算停了下来。相对于外面的嘈杂,这里安静许多,一个独立的小院里并排两间独立的屋子,其中一间里还亮着灯。

“您住这间,我住旁边一间!”小胜子把钥匙交到叶长风的手里,又指了指旁边亮灯的一间道:“先到我那里坐坐!”

看这客房甚是宽敞,两人住一间便可,为何要一人一间?叶长风正暗自疑惑,只听小胜子大喊一声:“青莲,来客人了!”

转而对叶长风道:“公子,跟我进来!”

说着也不等叶长风回应便拉着他进了屋。

一进屋,叶长风便看到一个女子缓缓上前对小胜子柔声道:“公子您回来了!”

“青莲!这就是我跟你说的叶公子!”

“叶公子,小女子这厢有礼了!”乍一看到这女子,叶长风首先想到的就是那些青楼女子,因一进客栈所遇见的皆是此类的女子。

不过眼前女子清丽素雅,不施粉黛,却不像风月中人。

“这位是?”叶长风问道。

“这是青莲,我延误了送信的时间就是因为她,不然此时刘逐早已束手就擒了,这都怪我!”小胜子自来到山西寻人未果,便一直为此事内疚。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无缘无故的又蹦出一个姑娘,叶长风是一头雾水。

小胜子把送信途中所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讲给叶长风听,从半路遭劫到英雄救美,从姑娘无家可归一路跟随到两人心心相印。

叶长风听后并不觉的生气反而是极其感动,没想到冷血如冰的杀手竟然会动了真情。

“这没关系,坏人是迟早要受到惩罚的,难能可贵的是你收获了一生最珍贵的东西,一定要珍惜!”

“这都要感谢您和夫人,是你们的真情让小胜子的内心的情感重新复活!”小胜子感激的说道。

“小胜子,我真替你高兴,相信荣儿知道后也一定会高兴的!”叶长风自然心里是高兴,他想不到和荣儿两人的真情竟然能感染到一个杀手。

“既然信已经送到了,郑大人有什么安排么?”那信是至关重要的,只要郑大人见信,便是手中有了证据,那么对付刘逐也就会迫不及待。

“这个郑大人倒是没有说什么,你是知道的,我们这些人只是关键时候为主人卖命的,对于我们来说只有从命的份儿,至于其他,主人不说,我们从不敢多问!”

“哦!”叶长风应了一声神情明显有些失望。

看到他失望的表情,小胜子又道:“不过以我对郑大人的了解,看他的神情便知他已经成竹在胸了!公子不必担心!”

听了这话,叶长风的心稍稍放了些,忽而他想起了在总督府所听的对话,可以断定的是关在总督府的人必然不是荣儿他们,那么说来,就是另一种可能,荣儿几人定是被当作壮丁的带走了,去修复塌陷的密道了。

他把总督府所听到的一五一十的讲给了小胜子之后道:“这刘逐要挟天子以令诸侯,你要尽快进京将消息告知郑大人,让他劝皇上千万不要轻易将守城兵士派来,否则将不可收拾!”

“我知道了,那公子您呢?您在这里迟早会被发现,还是尽早离开为好!”小胜子道。

“不找到荣儿,我是不会离开的!”他的脸上流露出一丝愧疚,想当初明明看到那些兵士不怀好意,却没有执意跟去,若是此次荣儿有什么危险,他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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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儿和其他几人被押送到空旷无人之处,随后便见一所房子孤立于这旷野之中,只是房屋周围却布满了士兵,可以说是里三层外三层,重重围住,将那房屋围了个水泄不通,远远看去也只能看到屋子上部,至于下面的部分被密密麻麻的士兵挡了个严实。

可见刘逐对密道的重视程度不亚于自己的身家­性­命。

几人被押至那房屋前,屋前一兵士上前道:“工期紧,正等着呢,赶快让他们下去!”说着便不由分说的挥起鞭子赶几人下去。

几人强忍住心中的愤怒跟随着那兵士进了屋子,顺着屋内的石阶而下。

比起房屋的窄小黑暗,地下则是另一番景象,密道之内火把通明,四周是极为宽敞,能并列装下几十人,荣儿虽说之前听了子轩的形容,但是亲眼所见之后还是吃了一惊。

再看这洞|­茓­并不是笔直的,而是蜿蜒向前,之前荣儿也曾见过大户人家自建的密道,但这样大的规模还是头一次看到。

她明白之所以蜿蜒前行,是由于地况的限制,有些地方石头厚重,难以开挖,还有的地方,承受力不够容易塌陷。

再看这密道的宽度,足够一只庞大的军队通过。如此浩大的工程的确是费了些心思。

“又下雨了!管事说了,要尽快抢修,否则土一松,其他地方也会跟着塌陷!”几人正前行,忽见一兵士急急跑来道。

“这该死的雨,下起来没完没了的!”领头的兵士埋怨道。

再往前些,便是塌陷之处,这两日,因大同府连降大雨,雨水急速渗透,有些地方的土质越发变得松软,致使多处塌陷。

荣儿一行人领了工具,随着那兵士上前。

“你这只猪,只知道吃饭,不知道­干­活!快点!”一阵清脆的鞭子声响起,荣儿看到一个年轻人的后背转眼间被抽了一个大大的血印。

那年轻人并不示弱,转身一把抓住鞭子双眼狠狠的瞪着那兵士。

荣儿一愣,这面容是熟悉的…………………………

未完待续………………………………………………………………………………

第165回 洞中洞

看到荣儿,男人抓住鞭子的手顿时松了松,眉头舒展开来,眼神也变得温和了,他微微启­唇­刚想要说些什么,忽而看到一旁的兵士又将话咽了回去。

刚刚他抓住鞭子的一刹那,那兵士的眼里还满是惊恐,此时见男人的手一松,气焰顿时嚣张起来,他猛然将鞭子抽回高高抡起,狠狠的打了下去,边打还不忘骂道:“你们这些猪狗不如的贱民,竟敢反抗!”这兵士虽说个子不高,但身体粗壮,下手极为狠毒有力。

“啪,啪……”随着几声清脆的声音,男人的背脊上瞬间留下了一条条红红的血印,这一次男人并没有反抗,任凭那兵士抽打没发出半点声音,只是眉头微锁,脸上却仍旧是喜悦的。

荣儿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走上前刚要阻止,此时一旁另一瘦小的兵士凑上来低声嘀咕道:“何苦和这些人生气,他们出不出得去还未可知,何况抓个壮丁也不易,我们还要靠这些人­干­活呢,走,上去喝一杯消消气!”

声音虽小,但一旁的荣儿却是听得清清楚楚。

那兵士听此,方才将手中的鞭子放下,气喘吁吁道:“嗯,说的是,犯不着和这等贱民动气,今日就饶了你,以后再敢惹本爷定不饶你!”转而又对其他人道:“都给我听好了,老老实实­干­活,否则别怪我手中的鞭子不长眼!”

说完,两人便扬长而去。

荣儿明白了,他们从未打算放过这些人,无论成功与否,都不会放过这些无辜的百姓。以免留下口舌,以刘逐的­性­格一定会如此。

“荣儿小姐,您怎会在此!”看着那兵士离去,那男人终于开了口。

虽说荣儿此时是一袭男装,但自第一次见过之后,印象便极为深刻。这样的姣好的面庞任何一个男人见过之后都会难以忘怀。所以即便是男装,也还是被他一眼认出。

“云鹤,你受苦了!”荣儿早就听子轩说过云鹤和夏允也同在密道中。此时见他­祼­着上身,满脸胡须。下身也只是穿了一条勉强遮身的裤子,看起来异常沧桑,顿时心里是一阵酸楚。

“受苦倒是没什么。只是整天看着那些无辜的百姓送命,实在是气愤!您不知道,自我来这儿之后死了多少人!”云鹤的情绪有些激动。语调也变得高起来!

“这密道塌陷了几次,有些人被活活的埋在里面,累死的,饿死的,病死的,比比皆是……”想起那些无辜惨死的人云鹤顿时有些哽咽。

荣儿听此心里很难过,为那些无辜的生命。这刘逐做了如此之多的坏事,早就应该遭天谴的!

“对了。夏允大哥呢?”忽然想起夏允也应该在密道中,可是此时却没见到,难不成他已经遭遇不幸,荣儿害怕听到那样的消息。

“他被阿狸带走了,恐怕也少不了遭受折磨,那阿狸实在有些变态!”云鹤想起在夏允身上看到的各种各样的伤疤。

荣儿听此虽恨阿狸的所做,不过揪住的心终于放开了些,至少她知道夏允还活着。

“云鹤,我们不能坐以待毙,一定要想办法将这些百姓救出去!”荣儿道。

云鹤没有直接回应,只是低声道:“跟我来!”说话间便向前走去,荣儿和其他几人紧随其后。

走到一个不大不小的土堆前,云鹤停住了脚步,随后蹲下身来,荣儿有些奇怪,这土堆与其他清理塌陷所留下的土堆并没有什么不同。

只见他对身边的一个瘦小男人道:“石头,你去前面把风!”叫石头的男人应了一声转身向洞口走去。

随后又有一些拿着工具的人走过来,只见云鹤和那些人拿起铁锹挖了起来,不大一会儿的功夫,那土堆便被清理到一旁,之后是一块大石板,把石板移开便露出一洞|­茓­,这洞|­茓­不大不小刚好容下一人!

“这是?”荣儿问道。

“这洞是数日之前开挖的,我们在挖密道的同时趁监管的兵士休息时挖了这洞,因这里离关外并不远,不过半里的路程,我和大伙商议之后一起挖的,现在只剩下一点儿就可以直通关外了,只要逃出大同府,进入建州境内,这些百姓便安全了!”

“这太好了!”荣儿心里一喜,她本担心这些人在重兵把守之下难以逃脱,此时她才明白为什么之前曾有人逃脱,而功夫极好的云鹤却没有逃出去,原来他是为了这些百姓,不禁心生敬意!

顺着洞口荣儿躬身进去,这洞|­茓­不大,只能通过一人,因时间仓促挖的粗糙异常,她忽然想起大同府近日雨水较多,密道多处塌陷,挖得­精­良的密道尚经不起雨水的浸泡,何况是这样粗糙的洞|­茓­!

要想办法避免此类事情的发生,才能让这些人顺利逃脱!

荣儿退出洞|­茓­,低头沉思着,忽而看到脚下躺着的那块石板,心里顿时有了主意!

“云鹤,不如这样……”荣儿凑近云鹤低声道。

次日一大早,这里的管事和昨日那兵士同时来到密道查看进度,这些日子,大同府降水过多,总是这里还没修好,那里便又塌陷了,就在刚刚上面又传令务必在这几日完工,此时这管事的心里就像热锅上的蚂蚁!

云鹤看到时机来了,便躬身凑上前去,满脸笑容道:“大人,这密道就要挖通了,不过这连日的降雨恐怕会重新坍塌,不如多运些石板和木头将容易坍塌之处支起,这样便不担心再次发生此类的事情再次发生,您可以尽早交差,我们也好快些回家!您说呢大人?”

这管事猛然一惊,这贱民是这里出了名的刁蛮,此时的态度竟然如此温和,实在是怀疑他有什么图谋,不过转而一想,或许他想通了,跟自己做对是没有好处的。再者他的话也有几分道理,只是挖通,若是再次塌陷,仍要重新修复,不能如期完成就要受到上面的责罚,加固一下便不一样了,这鬼地方任谁也不想呆下去,尽早结束之后,大家都可以去该去的地方!

“嗯,念你还算听话,就赏你今日多吃一顿饭!”管事笑道,似乎这是对眼中的贱民最大的恩赐。

“谢大人!”强忍心中的愤恨,云鹤依然是笑意吟吟。

管事不及云鹤说完便大步离去,他得尽快去筹备石板和木头,结束这一切,以便尽快离开这个鬼地方……………………

未完待续…………………………………………

第166回 下落

当今皇上虽说嘴上答应李大人派兵去边关救急,但心里仍是有所顾忌,毕竟这京城的兵力若是全部转移到山西府,则京城兵力空虚,恐怕对自己不利,再加上郑大人等人的反对,所以仍是举棋不定。

几日之后,李大人上朝之时再次进谏,这自然遭到了郑大人和一些大臣的强烈反对,不过这次李大人手拿上报的奏折言辞凿凿,阐明了这样做的道理,倒是让大臣们哑口无言。

据奏折所言,此次蒙军并不是普通的­骚­扰,而是聚集了周边那些不安分的小国共同攻打,只靠山西府的兵力,边关不日可破。

李大人分析了其中的利弊:若是此时调集其他地方的兵力,恐怕远水解不了近渴。若是邻近的地方调兵,恐怕敌人会另找缺口趁虚而入,所以最好的办法便是从京城调兵救急。这些听起来确实是有些道理。

万历皇帝乍一听蒙军即将入关,自然是害怕至极,再听李大人所言便觉得格外的有理,所以最终还是责令郑大人亲自带领御林军前往边关抗敌。

君命难违,郑大人虽说心里是极不情愿,但不得不听从安排,速速带着禁卫军出了城。

这李大人自然是不放心的,偷偷派人跟踪,直至看到郑大人带着御林军出了城方才放下心来,随后立即派人放了信鸽。

“大人,京城的李大人送信来了!”一早,刘逐和依翎还在床上缠绵,忽听阿四的声音,便急急的穿好衣服起身下了床。

“宝贝儿,你再睡一会儿。我去去就回!”刘逐抚摸着那白­嫩­的肌肤柔声道。

“嗯,你去吧!”依翎睁着朦胧的双眼懒懒的翻了个身随后沉沉睡去,自进了总督府,她便有了家的感觉,睡觉也踏实了很多。

看着熟睡的依翎,刘逐的嘴角一弯。露出一抹浅笑。与其他时候的狡猾­奸­诈不同,那眼神里满是温柔和疼爱。

蹑手蹑脚的走过去将门打开,随后转身出去,又轻轻的将门掩上。生怕惊动了睡梦中人!

“信呢?”

“在这里,大人!”阿四急忙将纸条递给刘逐。

打开纸条,只见上面有一行字:“大军已出城。速速准备!”刘逐看后面露喜­色­道:“果然一切顺利!待大军一进大同府,我们便开始行动!”

忽而又想起什么,神情一紧道:“密道疏通的怎样了?”

前几日的大雨使密道多处塌陷。所以便捎信让李大人延迟提及此事,速速派人修好之后才捎信去,谁成想刚刚将信送出,便又有地方塌陷!

“大人放心,已经修复好了,大同府还大量采集了木桩和石板将易塌陷加固过了,这一次一定没有问题!”阿四道。

“嗯这就好!”刘逐微微一笑吩咐道:“你速速用秃鹫传信给图们札萨克图汗让他明日一早将所有的兵力调来。先是假意­骚­扰边境,然后将大部分兵力撤退到密道的位置。顺着密道进入大同府之后再做安排!”

“是,属下这就去办!”吩咐妥当,刘逐的心里有了底气,顿时感到胜利在望,似乎那龙椅正向他招手!

阿四还没离开,忽听一兵士急急来报:“大人,不好了密道又塌陷了!”

“什么?”刘逐瞬间从美梦中惊醒,“不是已经加固了吗?”

“是加固了,可是今日清晨,不知何故,只听到一声巨响,原来塌陷的部位便又重新塌陷了!”

“废物,一群废物!”御林军眼看就到,在这样的节骨眼上竟然出了这样的事情,刘逐一时间脑子轰的一声几乎崩裂。

兵士听此吓得闪至一旁不敢做声。

“那些挖地道的人呢?”稍稍舒缓了一下情绪,刘逐追问道。

“都埋在里面了!”兵士低声道,始终不敢抬头。刘逐没有再做声,皱着眉头又陷入了沉思。

“大人,事已至此,不如这样……”阿四附在刘逐的耳边嘀咕着。

“嗯,嗯也只能这样了!”刘逐点头应道,紧皱的眉头稍稍放开了些。

随后他对报信的兵士道:“你速速回去,让守在密道的兵士全部撤到军营候命!”

“是!”兵士应了一声转身出了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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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长风将总督府的事儿交给了小胜子,让他速速捎信回去,自己则快马加鞭的朝大同府而去,他知道荣儿定是在密道之中,可是这密道并不是轻易能打听的到的,于是他决定将当日守城的兵头儿抓来一探究竟。

他身穿铠甲,所以到了城门前并没受到阻拦,和守城的兵士寒暄了一阵之后,他在城门前仔细搜寻着,忽而见到那天劫持他的兵头儿正摇摇摆摆的从城墙上走下来。

他下了马,疾步上前一把抓住那兵头儿的胳膊道:“兄弟,可找到你了!”

看着一身戎装的叶长风,那兵头儿一愣,暗想:“这人我并不认识,为何他会叫的如此亲热?”

“你是?”他表情疑惑的看着叶长风。

“我是小顺子啊,你忘了?”叶长风故作惊奇的看着他。

那兵头儿眼睛盯着叶长风,脑子里竭力搜索着,不过看来看去还真觉得有些眼熟,于是他尴尬的笑道:“看来记­性­真是不好,竟然忘记了,兄弟别见怪,对……对,小顺子,就是小顺子!我想起来了!”此时生怕认不出来惹得别人笑话,所以便顺势认下了。

“走,去鲜满楼喝酒去!”叶长风将他瘦小的身躯揽过来,两人看上去极为亲密。

要知道这鲜满楼可不是常人能去的地方,那里的花费极高,这兵头儿心里自然是美。

看着两人上了马,一旁的兵士更是羡慕不已,恨不得跳上马跟去!

两人骑马走了一段路之后,那兵头觉得有些不对,这路越走越偏僻,最后竟然来到一个破庙前,这里别说酒馆就是人影也难以看到,刚转身想逃,一把长刀早已架在脖子上!锋利的刀刃将皮­肉­割出丝丝血迹。

“大爷饶命啊,我这里的银两通通给你,你放我走吧!”此时他的腿已经颤抖起来。

“放你走?可以,不过你要告诉我那日同我分手的几人到哪里去了?否则的话……”随着话音落下,那刀刃又向前逼了逼。

“我说,我说,只是请大爷告诉我您说的是哪几个人?”

“转过头来看看我是谁就知道了!”叶长风厉声说道。

听到此话,那兵头儿小心翼翼的避过刀刃转过头看去,霎时一惊,眼睛直直的盯着那件盔甲。

“这……这是……我的!”没错这就是他的盔甲,被劫走的那件,怪不得刚刚看着眼熟,再看叶长风,那兵士顿时恍然大悟道:“你…你就是当日的那个姑娘!”

“你总算是认出来了!”叶长风冷笑道。

原来这兵士那日因所做之事并不光明,所以丢失了盔甲之后也不敢声张!悄悄的又置办了一件。

“我问你那日同我分手的那几人到哪里去了?”叶长风刀锋一紧,吓得兵士瘦小的身子又是一阵哆嗦。

“他们去了密道!”

“密道!果然如此!这就带我去!”

“好,好,我带你去!”兵士不敢怠慢,只是说话间眼睛贼溜溜的转了转。

“休要耍滑头!否则我便杀了你!”看到他不怀好意的样子,叶长风怒斥道。

“不敢,不敢!从这里一直向北走就能到了!”那兵头儿被吓得声音明显有些颤抖。

叶长风将其揪上马,自己则坐在他身后,随后策马扬鞭而去………………………………

未完待续…………………………………………………………

第167回 寻

他们所处的位置离密道并不远,只一会儿的功夫两人便到达了那所孤立的小房子。

“李老头儿!今儿怎么有空来这儿?”两人还未下马,不远处便有一兵士喊道。

因这兵头儿姓李,外形瘦小­干­巴,长得十分老气,所以认识他的人都叫他李老头儿。

李老头儿看了看叶长风,随后低低的应了一声。看到他极不自然的神态,叶长风低声斥道:“下马!”

李老头儿乖乖的跳下马,趁叶长风不备,身子前倾刚要做出逃脱的动作,一只宽大的手臂早已将他瘦小的身躯拽了回来,随后便感觉一硬物顶在他的腰部。

“怎么?想丢下我?”耳边响起低低的声音,李老头儿心里一颤,道:“我……哪敢!”

“不敢就好,否则的话……”听到这话,他早已吓得魂飞魄散!一头的冷汗顺着面颊流下。

刚刚说话的兵士此时凑了上来,轻拍李老头儿的肩膀笑道:“怎么今日有空来这儿?”叶长风紧紧揽住兵头儿的腰部,那李老头儿身子微颤,道:“我是有事儿经过这里,来看看老兄!”

“哦!”兵士随意应了一声,目光转向李老头儿旁边的陌生男子,顿时一惊,此人身材高大,相貌英俊,眉宇轩昂,虽说只是穿着普通兵士的盔甲,却透出不凡的气度。不禁心中暗自赞叹道:“好样貌!”

转而看到两人亲密的相拥,却又忍不住噗嗤的笑出声来,道:“怎么几日不见,胃口都不一样了,上次来的时候带的是个妞儿。如今对男子也有了兴趣?”

“瞎说,这,这是……我表弟!”李老头儿心里是又气又急,但又不敢直言,此时那硬物正紧紧的顶着他的后背,所以故意放慢语速的同时朝那兵士挤眉弄眼。想引起他的注意。

可那兵士确不是聪慧之人。此时只顾继续调侃,完全不解其意,道:“表弟?我怎么没听说你还有个表弟,鬼才信呢!”

“真是我表弟!”李老头儿紧皱眉头斜视着叶长风。仍竭力想用自己的面部表情告诉他此时的危急,可是那兵士仍是不解其意,直至一旁有人叫他。方才说道:“你来得真不巧,早一天或许有空好好聊聊,可是今日刚接到上头的命令。所有人都要返回军营待命,下次咱哥俩儿再喝一杯!”

“要回军营?难道说塌陷的部位已经修好了?”一听这里的兵士要全部撤回军营,叶长风急了,顿时觉得有些不妙。

“没修好!”

“那为何要回去?”“你没看到吗,那边已经全部塌陷了,短时间内根本无法再修复!”

叶长风闻言向前望去,果然离屋子不远的地方有一大片塌陷之处。叶长风一惊,心也急速的下沉着。

“塌了?底下的人呢?”

“你是说那些贱民。早就埋在里面了,说来也倒霉,还搭上了一个兄弟的命,恰巧事发的时候他也在地道里,这不也一块埋在里面了!唉~”

兵士只顾自说自道,却并没有发现此时的叶长风已经面­色­苍白,目光煞人。

冷不及防间,叶长风快速上前一把揪住那兵士的衣服逼问道:“难道一个也没跑出来吗?快说!”

此时那兵士才看到他的死灰般的表情,顿时一惊,哆哆嗦嗦道:“没有,都死了,都死了……”

“什么?死了?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叶长风不停的重复着同一句话,眼神涣散,忽的放开兵士的衣襟疯了似的跑向塌陷之处。

一旁的两人这才回过神来,此时那兵头方发觉自己已经脱离他的控制,于是大喊道:“快抓住他!他是叛贼!”

那声音极大,惊动了这里的管事,管事从小屋里探出头来一脸惊恐道:“哪里?叛贼在哪里?还不赶快给我追!”

话音落下,几十个兵士朝着叶长风所去的方向追去。

叶长风来到塌陷之处,蹲下身来,立即用自己的双手疯狂刨挖,同时嘴里不停的叨念着:“不可能!不可能……”同时两行热泪顺着面颊流下。

“没听到么?他们都死了!还在做梦!哼!弟兄们把他抓起来!”

此时李老头儿和那管事带着几十个兵士已经追上前来,将叶长风团团围住,李老头儿站在那管事身旁,神情显得十分得意。

叶长风背对着他们并不理会,他的双手已是鲜血淋漓,他没有停下,只是不停的挖着,脸上满是汗水和泪水的混合物。

几个兵士尝试着凑上前去想将其抓获,但刚刚近身,便被他胳膊一架,甩至一旁,随后又有几个兵士上前,均被远远的抛到一边,一片哎呦的呻吟声不绝于耳,他的姿势没变,仍旧埋头不停的挖着……

“他的功夫可不一般!”兵头儿凑到管事耳边道。

“拿箭!”看到此人不易对付,管事决定用箭来解决这一切,少时,一兵士将箭递给管事,看到叶长风并没有逃走的意思,管事拿起箭瞄准,随后噌的一声,箭离弦而去,直奔叶长风的背部……

叶长风轻哼了一声并没有倒下,仍是继续的挖着。

“还挺难对付!看我的箭硬还是你的命硬!”那管事说完,瞄准,手一松又是一箭离弦,紧接着又是一箭。

他的技艺并不­精­湛,几箭­射­中的都不是要害,但叶长风背部的衣衫早已经染红,血汩汩从伤处流出,但他的手仍没停下,他只知道此时荣儿就在这里,他要找到她,刻不容缓!

管事心里一惊,他还从未见过如此刚强之人,连­射­几箭竟然纹丝不动!

这一次他重新拿起弓箭,使劲全身力气将弓拉到极限,随后嗖地放开,那箭如狂风般离弦而去,这一箭­射­得狠而有力,从后背穿过前胸,血喷涌而出!

“啊!”叶长风终于不支,侧身倒下,双手却仍旧是刨挖的姿势,随后荣儿便出现在他的眼前,她迈着轻盈的脚步缓缓走来,频频的向他微笑,他的嘴边露出一丝笑容喃喃道:荣儿,我找到你了……

未完待续……………………………………………………………………

第168回 援兵

管事凑到叶长风身前,试探的用脚踢了踢,发现没有什么动静,又用手试探鼻息,方才得意洋洋道:“一群废物!这等小贼还要我亲自出马!吃了我的箭想不死也难!”

李老头赶紧凑上前,一脸献媚的附和道:“大人说的是,大人乃神箭,他怎能逃得脱?”

这话甚是顺耳,管事的有些飘飘然道:“嗯,话说的有理!”转而看了看李老头才发现从未见过此人,便问道:“你是从哪里来的?”

“大人,小的是守城的兵士,被这小贼胁迫到此,幸遇大人才躲过一劫,大人真是高人!”说话间便跪地叩拜。

这管事被扣了这样的高帽儿,自然是心里美滋滋的,道:“看你这小子还挺会说话,不如跟着我吧!”

这话一出,李老头心里一喜,他早就受够守城那种出力不讨好的事情,若是跟在这管事身边定是少不了好处。

于是痛快答道:“小的愿意!多谢大人提携!”

此时其他兵士也凑上前来,小声议论着,管事看此眼一瞪狠狠道:“看什么看,没事做了么?”说罢气匆匆的离去,李老头也跟着狗仗人势的吼道:“就是,还不赶紧收拾去!”

其他人虽说不愿听他说话,但也也不敢怠慢匆匆搬东西去了,不多时一队人马朝军营方向而去,而李老头紧随管事身后点头哈腰的紧随管事身后。

“大叔,他们走了!”

“快,跟我来!”不远处的大树后走出一老一少两人,一个五十上下,另一个只有十来岁。

只见两人来到叶长风身前蹲下顿时惊道:“怎么会是……”

“大叔。你认识这人?”

顾不得答应,年长的男人迅速用手试探其鼻息,只见他眉头紧皱,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喃喃自语道:“长风,难不成你就这样去了!”说话间便难过的趴在叶长风胸前。

“噗!”被他这么一按。一股暗红­色­的血液从叶长风的口中喷出。

“大叔。你看!”少年惊道。

男人起身一看,叶长风的手指也稍稍动了一下,嘴­唇­翕动着似乎在念叨着什么。

“有救了!有救了!”男人用手试探鼻息,发现已经有了微弱的呼吸。他欣喜异常。

原来刚刚是因为一股淤血阻塞了口鼻,致使呼吸暂停,而此时被这么一压。淤血喷出,呼吸顿时通畅!

“川儿,我们过去拆下那门板将他抬回去!”

说罢。两人来到那小屋前用尽全力将那门卸下,随后将叶长风置于门板之上,两人抬起后速速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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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督府的气氛此时是异常的紧张,自放弃密道之后,刘逐的脸上总是­阴­云不散,最近更是眉头紧皱,一脸­阴­霾。总督府的下人们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生怕惹出什么是非!

密道废弃也就算了。刘逐决定另寻他路,拼死一搏,可是迟迟未到的援军更是让刘逐寝食难安,若是没有足够兵力,想挟持天子,万一有意外发生,是死路一条!

“大人,吃些水果吧!”

看到刘逐最近寝食难安的样子,依翎的心里竟产生了从未有过的疼惜,也许是因为这个男人是肚子里的孩子的父亲,也许是自己已经离不开他了,总之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是何时有了这样的感觉。

“不如我们放弃这一切离开这里,到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一家三口快乐的生活!你说好不好?”

自从有了刘逐的骨­肉­,这种想法是越发的强烈了,就要成为孩子的母亲,似乎心中的爱已经将原有的恨意覆盖得了无痕迹了,此时只想把所有的爱都给这未出生的小生命,这也许就是母­性­的光辉!

将手中的葡萄细心的剥了皮送进刘逐的口中,依翎默默的看着眼前疼爱自己的男人。

沉默半晌,刘逐捧着那白皙的脸庞,深深印上一吻,随后柔声道:“明日一早,让阿四送你出城,依照我先前所说,到母亲的墓地取出那些财宝,然后去咸阳等我!”

咸阳是刘逐的家乡,此时援军未到,刘逐隐隐感到事情有些不妙,他不想连累自己心爱的女人,何况这女人还怀了他的骨­肉­!

听到这话,依翎知道眼前的男人已经无法放手,既然如此她要陪在他身边。

“不,我不走!要走我们一起走!”依翎固执的说道。

“宝贝儿,这里很快就会发生战乱,你和孩子在这里,可能会让我畏首畏脚,到时候我们一家三口就真的要丧命于此了!你放心,若是事情不顺,我会及早逃脱去找你!”

“真的?”

“当然,我像是个轻易会死的人么?放心好了!”

刘逐将依翎紧紧的拥抱在怀里,他有种直觉,这可能是最后一次拥抱,所以抱得紧紧的生怕这幸福的瞬间悄悄溜走!

次日清晨,刘逐亲自为依翎收拾好了一切,便吩咐阿四将依翎送出城去!

依翎走后,刘逐的心里很不是滋味,这一别可能会永不相见吧,想到这,一行热泪顺着脸颊倾泻而下,这是他生平第一次为别人流泪,在母亲死时,他甚至都没流过泪,而此时他竟然抑制不住了。

“大人不好了!”一兵士匆匆闯了进来。

稍稍安定了下情绪,刘逐斥道:“何事不好?如此惊慌!”

“图们札萨克图汗派的援兵到了!”士兵支吾道。

“援军?这是好事儿,看你这副嘴脸成何体统!”这迟来的消息让刘逐的心情顿时转好。

“可是,可是……他们只派了百十来人!”兵士几乎是在嗓子眼里咕噜着,但还是被刘逐听到了,他一惊,扑腾一下,整个人无力的倒在椅子上,心顿时坠入谷底…………………………

未完待续………………………………………………

第169回 逃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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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消息无疑是雪上加霜,本就没有十足把握的刘逐此时心里更加没底儿了,只觉得眼前一片漆黑。

“不行,我绝不能放弃,不然怎对得起死去的亲娘,何况我也是皇上的亲生骨­肉­,代替那个无能的皇帝又有什么错呢?”

想到此,他吩咐道:“传令下去,所有的兵士一律穿上御林军的装束,随时待命!”

“是!”兵士答应了一声转身离去。吩咐过后,他的心稍稍安定一些,此时已无退路,只能就此一搏!

近几日,刘逐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看到如此之少的援军,实在是底气不足,午饭过后,刘逐一人坐在堂屋中手里端着茶,眉头紧蹙,忧心忡忡。

“大人,我回来了!”听到声音,刘逐稍稍抬起头,心里的失落感倍升,自依翎离开,他便一直提不起­精­神来,顿了半晌,冷冷道:“夫人可有安全送到?”

“这……”阿四吞吞吐吐没有了下文。

“怎么?出事了?”刘逐听到这样的声音,心一沉,手中的茶杯一颤差点滑落。

“那倒没有,只是……只是……”

“到底怎么了,怎么吞吞吐吐的,快说!”刘逐此时是心急如焚。

“我替他说吧,什么事儿也没有,只是我又回来了!”娇声响起,依翎快步上前,环住刘逐的脖颈顺势倒在他怀中道:“你想丢下我们娘俩,我怎能让你得逞?”

“依翎,你……你怎么又回来了?”刘逐心里一喜。但这惊喜只是一瞬,很快变成了不安。

原来这依翎直到离开之后才发觉自己的心里极度不舍,此时她才真正明白自己已经真正的爱上了这个男人,再也离不开他,但是想到不久就会见面便也就没多想。

只是这阿四的神情让她觉得有些奇怪,平日里。这阿四在她面前总是一副讨好的神情。但现在却是一副苦瓜脸,没有半点笑容,在她旁敲侧击,一再追问之下。阿四终于将府中的情形告诉了依翎。

依翎听后大惊,随即半途跟随阿四又重新返回!

“你真傻,怎么回来了。不是说好等事成之后去找你吗?”刘逐疼爱的抚摸着细­嫩­光洁的面庞。

看到依翎的一刹那,刘逐的心里是高兴的,这几日不舒心的事情太多。已经压得他喘不过气来,现在心里的­阴­霾顿时一扫而光!

“你骗我呢,要是我不回来,恐怕再也见不到你了!我可不想孩子一出世就没有爹,不管你做什么,我和孩子会一直陪伴着你,永远都不离开!”

“可是这里面临战事。你必须马上离开!”推开怀中人,刘逐忽然变得冰冷。他不想让心爱的人为自己陪葬。

这态度并没有惊到依翎,她重新张开手臂抱住刘逐的腰,紧紧的不肯松开!

刘逐被这柔软的手臂环住,整个人松懈下来,这几日他绷得太紧,­精­神已经接近崩溃,此时他方才感觉到内心的松弛,他紧紧的将依翎拥在怀中,潸然泪下…………

“大人,京城的援兵已到!”有兵士匆匆进来禀报。

“已经到了?看来该出发了!”刘逐松开怀中的依翎,重新恢复了原本严肃的神情。

“大人可以不去么?”依翎试探道,她知道此番一去凶多吉少,可能永不能相见,她仍试图在最后一刻说服刘逐放弃这一切。

刘逐没有做声,此时他深知自己已经是离弦的箭难以收回,他不知道如何回答才能不伤她的心。

看到他的犹豫的样子,依翎知道覆水难收,她莞尔一笑随即投入刘逐的怀中道:“我是开玩笑的,大人不必当真!”

到了此时,她不想眼前的男人为难,无论如何,自己会一直陪着他,她觉得这是此生做得最值得的最正确的决定!

她的心里轻松了很多,以往的恨意消逝无踪,只剩下满满的爱,她终于明白被人宠是一种幸福,对爱人的付出同样也是一种幸福,这并不需要回报,在离开刘逐的一瞬间,她终于深深的懂得了这个道理……*****************************************************

夜­色­笼罩着大地,皎洁的月光照亮在前行的路上,暮­色­下一群人正疲惫的行进着。

“姑娘,要不我们先休息一下,大家也都累了!”一年轻男子道。

“不行!这里是无人管辖之地,很可能与蒙人相遇,到那时就危险了,所以我们要及早进入建州方才安全,大伙再坚持一下!”

“姑娘说的是,大家再坚持一下就可以回家了!”人群中有人喊道。

没人再说累,这些日子,眼前这位气质不凡的姑娘成了这些男人们的主心骨,他们从云鹤的口中得知这荣儿是女儿身时更是敬佩万分,一个女人能不顾及安危女扮男装到此,堂堂男儿又有何惧?

这姑娘不仅容貌出众,学识和才智也让这些男人佩服的五体投地!从洞|­茓­加固到顺利逃出,他们只觉得只要听这小姐的话,一切便会好起来!事实也验证了这一点!这正是从洞|­茓­中逃出的一行人。

原来自那日管事派人将石板和木条运到密道当中,荣儿和其他人一起先是将这些东西用在塌陷之处,等到洞|­茓­挖通,晚上趁无人看管之时,偷偷的将这些东西一点一点移到他们所挖的洞|­茓­里,好好的加固了一番。这样就不怕雨水的浸泡了。

荣儿已经料到这几日雨水不断,修补过的地方极不稳固,若是将支撑物移开,塌陷的部位必然会重新塌陷,这样其他人便会以为他们已经葬身地下,逃离就变得安全多了。

做好这一切,几十个人便将前后修复好的密道之上的支撑物拿开,只留跟前的那几根,等进入密道之后,便全数移开,一行人趁着月­色­通过挖好的洞|­茓­,偷偷逃出了关外。

这些日子一直是小雨不断,密道原本塌陷过的地方,失去了支撑物果然不出所料全数塌陷,所有的兵士都以为他们已经被埋在底下,那个曾鞭打云鹤的兵士下去查看时竟被当场埋在底下。

黎明时分,一行人到达了建州。

“大家都安全了,就此告别吧!”荣儿道。

话音落下,只见几十个男人齐刷刷的跪地道:“感谢小姐的救命之恩!”

“这怎么敢当,各位快快请起!”荣儿说罢便上前一一扶起。

同这些人分了手,荣儿急切的想找到长风,因此便和云鹤带着几个随从快马加鞭,直奔山西府而去……

未完待续…………………………………………

第170回 进京

回了山西府,荣儿多方打听,仍没有叶长风的半点消息,心里甚是失望。

猛然间想起之前劫走叶长风的那个兵头儿,她觉得只有从此人的口中方能得知叶长风的下落,于是和其他几人马不停蹄的直奔大同府。

到了城门,荣儿便发现了与之前的不同,之前这里对来往的人盘查的十分详细,但此时城墙之上只剩下寥寥无几的几个兵士,而且年纪偏大,懒懒散散。

荣儿也顾不得许多,迫不及待的上前打听兵头的下落,没想到的是之前的兵士已经全部换掉,根本无人晓得。

荣儿使了些银两,才从一个兵士的口中得知稍稍年轻的兵士皆已调往山西府与别省的接壤之处,且配备了充足的粮草和上好的兵器。

看来这刘逐已为自己寻了后路,说不定各种暗器机关也是准备充足,此时若是攻城,定会元气大伤,他早已做好了准备,想死守山西府,与蒙人串通一气,这自然不能让他得逞!

“你们几个速速回京,将这里的情况与郑大人讲明,好快快想出对策!”荣儿吩咐几个随行。

“是!”几人齐声应道,“可是小姐留下,我们实在是不放心!”多日相处,身为死士的他们似乎被融化了,不再是冷冰冰的了。

“多谢各位的关心,可你们此次前来的目的是为调查刘逐而来,千万不可耽误大事,至于我,有云鹤留下便可!”

几人听后也不再坚持,毕竟大事是耽误不得的。“小姐保重,小的们先行一步!”

话音落下,几人扬尘而去!

“小姐,我们现在要到哪里去呢?”云鹤问道。

“是啊,长风会在哪呢?”荣儿的眼神里满是迷茫和担心。顿了片刻,方才低声道:“说不定长风已经回村子了。要不我们先回村子看看!”荣儿所说的村子正是之前与子轩相遇的村子。这也许是她心中最后的希望了。她似乎看到长风就在村里等她。

“好!”云鹤应道,他早听荣儿说子轩也在村子里,自山西府一别,已经有多日未见。心中不免惦记,此时只想快些见到他。

两人骑上快马飞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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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逐听说援兵进城,细细的询问了一番。其中包括有没有一个郑大人在这中间,兵士的回答是肯定的,绝对有。而且描述的外貌确与郑大人的外貌吻合。

听到此话他方才放下心来,吩咐下去,先好酒好菜伺候,将他们拖住,自己则亲率身穿御林军服饰的三万大军离开了山西府直奔京城。

经过昼夜不停的赶路,只用了两日便到达京城。

城门前依旧是层层把守,看到三万大军立于城下。守城的将领大声问道:“城下何人?”

“在下是御林军统帅郑大人的手下,刚刚从山西府返回。请打开城门!”

城墙之上忽然没有了回音,半晌之后,那将领方才吩咐道:“打开城门迎接!”

城门很快打开,兵士们刚要进入,只听刘逐厉声道:“慢着!”

“大人,有何不妥吗?”这阿四一向是鞍前马后,此次也跟着前来,看到城门如此顺利的打开,心里是一阵高兴!可没成想刘逐改变了主意,一时不知是何原因。

刘逐毕竟是老­奸­巨猾,这京城不比别处,这里的规矩他是明了的,这城门开得似乎有些太容易,此次前来虽说是穿了御林军的服饰,但不加盘问便让如此庞大的队伍进入京城,难免让人生疑!

正犹豫间,背后不知从何处冲出一队人马,人数众多,身上所穿亦是御林军的服饰,刘逐好生纳闷,这御林军都派到边关去了,他们是从何而来?

正纳闷呢,忽听一人大喊一声:“刘逐,你胆子不小,竟敢冒充我御林军,给我拿下!”

刘逐定睛一看,正是御林军统帅郑大人,原来这郑大人根本没去山西府,也就是说援军并非御林军,他如梦方醒,大喊一声:“坏了,上当了!”

此时方才明白自己落入圈套,但已不及逃脱,只有迎着头皮迎上去拼杀,他大喊一声:“看刀!”随后整个人冲了上去。

随着喊声,两军展开激烈拼杀,同是穿着御林军服饰,已分不出彼此,只见各式兵器相互撞击,火花四溅,叮当声震耳欲聋!

刘逐奋力拼杀,在左右的掩护下,眼看就杀出一条路来,只听背后响起一阵笑声,“刘逐哪里跑?”

刘逐一惊,回头看去,只见郑大人拿着一柄长刀直直的朝他刺来,刀锋直逼脖颈,已来不及闪躲,他暗自叹息自己竟然就这样了结了。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当啷一声,长刀陡然落地的声音,刘逐睁开双眼,简直不能相信头还在自己的脖颈上,再看郑大人早已应声落马,躺在地上,几乎不动了。

“快救郑大人!”随着一声喊叫,兵士们顿时慌了神,纷纷涌到郑大人的身边。局势有些混乱。

趁乱,阿四道:“大人,快走!”刘逐并未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他不及多想,骑马随阿四冲了出去。

原来这阿四善于制毒,在刚刚千钧一发之时,掷出一枚沾有剧毒的暗器正中郑大人的后背,致使他应声落马,不省人事,造成短时的混乱。

“哪里跑!”后面的喊声此起彼伏,一部分兵士被重新包围。

刘逐不敢怠慢,带着剩余的兵士骑马狂奔,约摸走了半个时辰之后,总算把追兵远远的甩掉,一行人进入一片密林,此时方才敢放慢速度,稍稍喘息。

正当他们为躲过一劫而暗自庆幸时,密林深处有一粗犷的声音响起:“怎么,就这样走了?”刘逐循着声音望去,顿时大吃一惊…………………………………………

未完待续…………………………………………………………

第171回 埋伏

刘逐听此以为又遇埋伏,先是一惊,待抬起头看到来人,心里便是一喜,原来此人不是旁人,正是一心想拥他为帝的李大人。

他暗想:看李大人身后不下千人的架势,定是知道了郑大人设了埋伏,前来相救的!到关键时刻,李大人果然还是自己人!于是他下了马疾步上前躬身道:“多谢李大人前来解围!”

李大人并没有回应,只是朝着躬身马前的刘逐冷笑一声。听到冷笑声,刘逐打了个冷颤,猛然抬起头正迎上李大人的目光,此时那双略显­奸­诈的三角眼正咄咄逼人的看着他,其眼神是那样的陌生,让人觉得深不可测。

刘逐忽觉情势不妙,大喊一声:“大人,您这是?”话刚说一半,只见脖子上多了两把明晃晃的长刀,两个手持长刀的兵士不知何时已站于身后,正用刀逼住自己的脖子。

阿四见状大喊一声:“弟兄们,给我上!”话音落下,剩下的千余兵士立即凑上前来,准备一拼。

“谁敢轻举妄动,且不说你们大人在我手里,就算是你们不顾及他的­性­命,我身后也早已埋伏了上万的兵士,如若上前便是一死!若是识相的,放下兵器,我会饶他一命!”

被左右夹击一番之后,兵士们早已­精­神萎靡,此时被这么一说,自然是斗志全无,有一部分兵士竟当场扔了兵器,连呼饶命。

“哈哈哈……”看到此情此景,刘逐大笑数声,长叹道:“看来真是墙倒众人推,李大人倒是会审时度势,转眼间便倒戈相向了!我刘逐瞎了眼。竟把大人当成了自家人!妄我母亲死前还对你如此的信任,将我拜托与你!”刘逐此时的感觉就如当头一­棒­,自进入官场,他对任何人都设防,唯独对这李大人是一百个信任,他已然把他当作自己的家人。此情此景却是不能预料的。

“哼。信任?”李大人翻身下了马,捋了捋凌乱的胡须道:“在官场中你说这两个字不觉得有些不妥吗?官场之中只有利益两字,至于信任,谁相信谁便会出局!至于说什么我与你是自家人。我怎会与反贼称自家人,这简直是信口胡说!”

“你……你……”刘逐一时间气得无法出声,一向以­奸­诈著称的他竟然栽在信任两字上。说起来着实可笑,他挣扎着想上前与其拼命,无奈脖子被双刀卡得死死的。丝毫动弹不得,只能双眼狠狠的瞪着李大人。

“事到如今,你也只能认命了!若是将你交与朝廷你少不了吃些苦头,还是在此了结了痛快!”

“大人这样急于杀人灭口,是怕在下落到别人的手中,大人的那些苟且之事会败露吧!”

“什么?苟且之事?真是无稽之谈,我一生光明磊落。从不做无益朝廷之事,何况我与你毫无瓜葛。何谈灭口?”他双手抱拳一副恭敬当今皇上的神态,话说的理直气壮,没有半点心虚的意思。

“哼哼……”刘逐忍不住一阵厌恶,不过转念一想也难怪,像他们这样为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人不都是如此嘴脸吗,他自嘲的笑道:“李大人果然是我的恩师,不过大人恐怕不知道我有记录的习惯吧。”

“什么,记录?”李大人听此有些迷惑。

“我因记­性­较差,从小我娘便让我将每日所发生的事情,无论巨细都要记录,以防误事,到如今我仍保持着这样的习惯,我与李大人相交多年,其中的点点滴滴自然也做了详细的记录,若是我一死,必会有人将那本子交出,到时候,恐怕李大人就不会如此从容了!”

“什么?你竟然会……”李大人一气之下刚想说你既然信任于我,怎会做出此事,但看了看左右,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毕竟当着这么些人,说漏了恐怕会自身难保。

刘逐的账本他是看过的,每到年底,刘逐都会亲自上门将账本送上给李大人过目,那账本之中并没有半点与他有关的痕迹,可是他竟然说还留有其他的证据!不过他觉得十有**是刘逐耍诈,于是定了定神继续道:“你竟然敢胡乱威胁本官,我们本无瓜葛,那记录也就无从说起!”说话间挥手示意那两人动手。

“慢着,大人,确有那本子!”阿四大喊道。

这话让李大人吃了一惊,他看了看左右,神­色­着实有些慌张。

“大人,我是说他确有记录的习惯,我知道本子的所在,找到它便可以为大人解围,证明大人的清白,不过我要悄悄的告诉大人,不能让旁人听到!”阿四继续道。

这话倒是符合李大人的心意,若真有这东西,要是被旁人找到,一定会知道两人的关系,所以万万不能。

“你是何人?”李大人的防备之心仍未松懈。

“我是阿四,平日里我为刘逐跑前跑后的,没得什么好处不说,成天听他大呼小叫的,我早就受够了,我想以后一心服侍大人,大人看如何?”

“大胆!你想骗本官?来人,给我拿下!”这样的理由无疑有些牵强、落俗套,李大人自然不会轻易相信。

“小人不敢,大人若是不信小的,可以命人用刀架在小人的脖子上,若有不轨,立即结果了小人的­性­命!小的是一心想跟着大人,还望大人明鉴!”

听此一番话,李大人总算是放下心来,看他一副讨好的神情应该不会说假话,对于一个下人来说,主人不行了,想另寻主人也不难理解。不管怎样,先找到那本子再说。

他顿了顿道:“本官暂且相信你,不过别耍什么花样儿,否则你的脑袋就要……”

“阿四明白,阿四明白!”阿四的头像­鸡­啄米似得拼命点着头。

“你且上前来,在我耳边细细说来!”李大人摆手示意。

阿四被一兵士押着走上前来,经过刘逐身边挑衅地眨了眨眼睛。

刘逐看到那神情,早已气得两眼发红,没想到自己的心腹到关键时刻同样背叛了他,他狠狠道:“你这吃里爬外的东西,亏我平日里那样对你!”

也难怪刘逐气愤难耐,话说这阿四是刘逐当年上京赶考时从乞丐堆里捡来的,当时阿四还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已病的奄奄一息,刘逐给了他一些­干­粮,还为他寻了医,才算捡回了一条命,从此阿四就不离左右的跟着他。刘逐做梦也没想到,他也会背叛他!

李大人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他有些嘲笑的看着刘逐,似乎在说:这就是你所谓的信任!

阿四并不理会这一切,走到李大人身前,只管凑上去,踮起脚尖附在他耳边道:“大人,那本子就在……”

未完待续………………………………

弟172回 舍身救主

(鞠躬感谢拥抱不在时,仍然订阅的友友们,感谢一直支持这本书的友友~)

话音未落,只听哎哟一声,李大人只觉得左耳如针扎般疼痛,左手下意识的捂住耳朵,右手狠狠将阿四推至一旁大怒:“将这狗奴才,给我砍了!”

就看一­干­人等迅速上前将阿四拿下,阿四并不反抗,任由兵士上前反剪双手,只是仰头大笑道:“我阿四只是一奴才,死了也无­干­,只是像李大人这样举足轻重的人物倒是有些可惜!”

话出惊人,李大人虽有些震动,但毕竟是经过些大风大浪,根本没把这样的小角­色­放在眼里:“你这奴才信口胡说些什么!”

他整了整衣装,平了平心绪,走到阿四身前道:“为这样的主子殉葬你可甘心,若是识趣,我可以给你条活路,说不定还会发些小财,若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阿四这么一闹,一般人很容易看出根本没什么所谓的本子存在,可他太过于算计,想得太多,经这么一折腾倒是真怀疑有所谓的“本子”了,这正是做贼心虚所致。

“大人,您现在担心的不应是那本子,而是您的­性­命!哈哈哈……”

“你……你说什么?”李大人惊觉阿四并不像是恐吓,顿时有些心悸。

一旁的刘逐也是一头雾水,刚刚还怨恨阿四忘恩负义,但此时,他却不知道阿四究竟要做什么,不过他隐隐觉得阿四并不像他想的那样。

“大人还不知道吧,我刚刚将毒针刺入您的耳垂,此时毒液应该已进入血液,不用半个时辰。您便会……哈哈哈……”阿四又是一阵狂笑。

听此,李大人慌忙抚向自己的耳垂,果然觉得有些肿胀,一时慌了神,道:“你……你胡说,根本没有什么毒针!”

“您若不信。可以让左右一探究竟。您的左耳颜­色­定与右耳不同!”

李大人命属下上前察看,果然,左耳的颜­色­相比右耳有些发紫,此时他心里平添了几分恐惧。

“我一奴才如何下场也无妨。只要你放了我家大人,解药我自然会给你!”

“原来如此,刘逐。是我低估了你,到了此时竟然还有如此忠心的手下,不过即使是我放你回山西府。恐也难逃噩运!”李大人道,心里不免有些自嘲看低了刘逐。

“你这是何意?”刘逐听出些话外音。

“这就不劳大人­操­心了,只要我看到我家大人离开,解药立即奉上!”阿四可想不了那么多,此时他只想让刘逐尽早脱险。

“好,那我如何能相信你?”李大人不想落个两空。

“解药在这里,只要我家大人走远。我便将解药给您!若是您失信,我就将药丸彻底毁掉!”阿四张开嘴舌根下露出一颗腊封药丸。

自然是­性­命更重要。李大人犹豫片刻道:“好吧我答应你!”随后对押着刘逐一旁的两个兵士道:“放了他!”

此时的刘逐心里亦是一阵感动,但是他明白若是自己不逃,仍是救不了阿四,于是绕到自己的坐骑,翻身上马,转头看了看阿四,仍有些不忍抛下。

这是他从未有过的感觉,之前他为了皇位可以牺牲一切,何况是一个下人,但自从依翎来到身边他便有了牵挂,如今他竟对一个下人也难以舍弃。

阿四看出他的心思,大喊道:“大人尽管放心,阿四随后就到!”这话听起来虽说有些牵强,但刘逐也只有选择相信,他狠狠心策马飞奔而去。

看着渐行渐远的身影,阿四喃喃道:“大人,当初是您救了小的,如今命还给您了!”

直到身影消失在暮­色­中,阿四方才长长的松了口气道:“大人解药可以给您了!”

李大人接过解药,犹豫半晌仍不敢吞咽。

“怎么?大人信不过小的?”阿四一把将那药丸抢回,掰开,放进嘴里咬了一块,道:“放心,这是解药不是毒药!剩下的药­性­也足够!”

李大人方才放心的将剩下的半粒服下,刚刚吞下药丸,只听阿四仰天大笑道:“没想到大人这样­精­明的人也会中计,哈哈……”

“你……你……”只见此时的李大人已是脸­色­发黑,口吐白沫,一副痛苦的表情,随后扑通一声倒地没了气息,他到死也没想到之前自己并没中毒,后来所服的解药才是真正的毒药。

阿四也缓缓倒下,面带微笑,双眼直直的看着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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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儿和云鹤回了小村庄并没有见到长风,心里是越发的焦急了。子轩的伤势转好,只是下身仍是不能活动。

荣儿觉得这伤势耽误不得,必须及早医治,于是修书一封给那京城的高僧,将子轩的情况在信中一一描述,信交与子轩,将子轩和胡智一行人回京的事儿安排妥当之后,她决定重返山西府寻找长风。

因不放心荣儿一人留在山西府,子轩将云鹤留在荣儿身边。

两人不敢耽搁立即启程,策马疾奔,待到达山西府时已是傍晚。白日里热闹的街市日趋平静,此时的酒肆,客栈以及花街柳巷却是热闹非凡,住店的,饮酒的,更有那些烟花女子站在街上大呼小叫的揽客。

两人正准备找一家客栈落脚,两人走到一小客栈门前,正欲进入,忽听耳边一阵嘈杂声。

“客官,求您把这次的帐结了,我这小店,实在是经不起折腾!”

只见一位白发老汉正对着一个身穿盔甲的兵士躬身作揖。

“我看你是不想活了,敢跟我要钱!给我教训教训这老头儿,让他知道大爷我是谁!”那兵士怀里拥着一位女子,那女子看到老汉不停作揖的样子竟嗤嗤的笑着。这么一笑那兵士更来劲了,上前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老汉被打的哎哟直叫,老­妇­人出来拦阻,同样遭遇了一顿拳打脚踢。一旁的人纷纷指责,但这人完全不顾,看那背影瘦小­干­巴,打起人来却是极有力道,直打得老人家鼻孔流血,满脸伤痕方才罢手。

荣儿实在是看不下去,刚要上前制止,就在那人转身欲离去的一瞬间,荣儿顿时一愣自语道:“是他?或许能从他身上找到些线索!”

“小姐在说什么?”云鹤疑惑道。

“那人正是那天将长风带走的人!跟着他!”荣儿快步上前,云鹤紧随其后。

这人正是曾挟持叶长风的李老头儿,自跟管事回了军营,凭着一张会溜须拍马的嘴很得管事的赏识,管事回去之后立即升官儿,他仗着管事面前得宠,自然是少不了好处。

于是他是越发的横行了,之前因和管事去那酒肆饮了几次酒,此后每每去喝酒总是不付钱。

他的确是属螃蟹的,横行完之后,一路上边哼着小调边调戏着怀里的姑娘,一副悠哉的样子,全然没有察觉到后面有人跟踪。

直至到了那片柏树林,内急到一旁小解,才放开了怀里的姑娘。

荣儿和云鹤两人悄悄靠上前去,趁其不备,云鹤猛然揽住他的颈,在他还未及反应时便捂住了他的嘴…………

未完待续……………………………………………………

第173回 葬身狼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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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老头儿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懵了,一时间醉意全无,全身上下不自觉的抖动着。

正在此时,不远处传来一阵娇嗔的女声:“李老爷……李老爷……你不要吓唬奴家了,快出来吧!奴家害怕!”与李老头儿同行的妖艳女子正缓缓的向草丛靠近。

李老头儿想喊叫,但嘴被捂住,只能发出低低的嗯嗯声。

此时头顶的满月已经升起,一片宁静随着云雾般的月光洒向大地,猫头鹰睁着漆黑的眼睛静静的看着已经陷入暮­色­的树林。

见没有回音,女子左右张望了一下,迟疑的停住了脚步,低声自语道:“这老家伙不会是让狼叼了去吧!看来我要赶紧离开才是!”说罢便慌忙朝林子的另一头跑去。

眼见女子是越走越远,李老头心里是越发没底儿了。

“云鹤,放开他!”荣儿见那女子走远,方才站起身来。

云鹤将捂嘴的手移开,一把拽住蹲在地上的李老头,呵斥道:“起来!你可知道我们为何要擒你?”

李老头慌忙从地上爬起来,头也不敢抬起,只是哆哆嗦嗦的应道:“我知道,我知道,好汉定是那店家的亲戚,这是我身上所有的钱都给你,好汉饶命!”他断定是那店家不服气,找人来修理与他,此时只想先逃脱再说,于是将身上所有的银两都掏了出来。

“抬起头,仔细看看我是谁!”

与刚才的男音不同,那声音柔柔的。似是女声,李老头疑惑的抬起头,隐约可见一张俊秀白皙的面庞,一位身材修长的白衣男子正眉头紧锁、咄咄逼人的看着他。这面庞似曾相识,却不知在哪里见过。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则立于他的身旁。

“怎么?想不起来了?大人还真是健忘,我们曾在大同府的城门前见过一面。之后就被你们送到了见不得光的地方。还有。与我同行的一女子当时被你留下,我现在只想知道那女子的下落!”荣儿直入主题,声音显得有些焦急。

“见不得光?女子?”李老头小声嘟囔着,脑子飞转。随后脑海里便出现了一幅相对应的画面:多日前城门的一幕。

借着皎洁的月光,他仔细端详着那张俊秀的面庞。没错,正是被带去大同府修地道的那几人中的一个。此人眉清目秀,长相不凡,所以印象极为深刻。他猛然一惊。暗想,密道塌陷,里面的人应该已经死了,他怎会在这里,难不成见鬼了?正想着,寂静林子传出几声猫头鹰的叫声,李老头儿顿时吓得手脚冰凉。

“你不必惊慌。密道虽塌陷,但我逃出来了。并没有死!你只要如实回答我刚刚的话,我自然会放了你!”

看到他惊慌的表情,荣儿立时明白了,不过此时她唯一的心思就是打听叶长风的下落,其他的并不想浪费过多时间。

听到此话,李老头儿稍稍放下心来,但转念一想:他所说的那女子一定就是男扮女装的那个,若是如实相告,自己必定送命!于是道:公子所说那女子早已逃走了,至于去了哪里,我确实不知!还望两位放我一条生路!”说罢便不停的作揖。

“你胡说!他若是逃走了,我会不知!快说,不然就结了你的小命!”一看李老头儿不停打转的双眼,荣儿断定他在耍滑,心急如焚的她,此时已是怒火中烧,面颊绯红。

“小姐,你一旁歇息,让我来问!”看到荣儿急切的样子,云鹤上前劝道。

“小姐?难不成你是女人?这也奇了,他男扮女装,你却女扮男装!”

“你是怎么知道他是男扮女装的,说!”这男扮女装并不是一时半会儿所能识破的,荣儿断定他必然是隐瞒了什么。

一时疏忽说漏了嘴,李老头真想扇自己一耳光。

“既然他不说,留着也无用,早早结果了便是!”云鹤将刀架在李老头的脖子上,刀刃紧贴脖颈,顺着刀边渗出几颗血珠。

丝丝痛感入心,李老头儿吓坏了,只见他面­色­苍白,连连求饶道:“公子饶命,公子饶命!我说我说……他……他死了……”心惊加胆颤,一不小心竟把实情吐露出来。

“你说什么,这不可能!满口胡言!”听到这话荣儿一惊,上前抓住李老头的衣领,狠狠的瞪着他。

李老头被这眼神吓住了,嗫嚅道:“我……我说的都是实话,他是被……被管事杀死的……”直到此时,他仍不忘为自己洗脱,把所有的罪责都推到管事一人身上。

看他的样子并不像是说谎,荣儿的心一下子沉到底,整个人呆在那里,脑子里一片空白。她甚至忘了问这一切是怎样发生的。

“小姐,没见到长风少爷之前,此话不能当真,你且休息一下,待我细细盘问!”云鹤安慰道,他自然也是一惊,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道理他是懂的,在没见到尸首之前,一切皆有可能。

“快说,这一切是怎样发生的!”云鹤拿刀的手又抖了抖,吓得李老头儿冷汗涟涟。

“是这么……回事儿,那天我把他带回去之后,本想快活一次,谁知他却是个男的,后来偷了我的铠甲跑了……”

李老头儿勉强咽了口唾沫继续道:“我再次碰到他时,被他挟持着去挖密道的地方寻你们,可是……可是天有不测,他被管事当做反贼杀掉了!”他全然不提叶长风是怎样被发现的,把自己的责任推得­干­­干­净净,但是这样的话漏洞百出,荣儿岂能听不出来。

“那我问你,他是如何进去的?”荣儿尽量平复自己的心绪,她觉得云鹤说得有理,既然没见尸首,自然不能断定长风已死。此时听到李老头漏洞百出的话,心里倒是平添了几分希望。

“这……自然是我带他进去的!”李老头吞吞吐吐道。

“那么,你和那里的人应该是相熟的了!”

“我李老头是什么人,只要是军营里的,没有我不认识的!”说到此,他竟忘记了自己的处境,一时间显得有些得意。

“既然熟识,他们应该相信你了?”荣儿眼睛一眯,带着些许的轻蔑。

“那是自然!我常到那里,就连管事的也熟的很!”李老头完全没有察觉自己的破绽,说的倒是津津有味。

“那么你带进去的人,他们也应该相信了?”

“这是当然!不过……”忽而发现荣儿的表情有些不对,李老头儿方觉自己上当了。

“既然相信,管事怎么会怀疑他是反贼!”荣儿声调陡然提高,吓得李老头儿心里一惊,正待解释什么,忽听远处传来一阵狼嚎,那叫声此起彼伏,打破了树林的沉寂。

“小姐,是狼群,听声音离这里不远,我们要赶紧离开才是!”

“带上他,我们走!”荣儿应道。

云鹤抓起还在惊呆中的李老头儿,荣儿紧随身后,向狼群相反的方向离去,趁其不备,李老头儿一个翻身就势甩开了云鹤的控制,随后使劲浑身力气朝狼群的方向奔去……原来刚刚听到狼嚎声,他便打定主意要冒险逃脱。

云鹤哪肯放弃,转身就要去追,被荣儿一把拦下。

“别追了,恶人自有恶报!”

此言果然不虚,不过喘口气的功夫,便听前面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第174回 一字长蛇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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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惨叫,荣儿知道这李老头儿已丧命,此时林中的吼叫声不绝于耳,两人不敢久留,决定速速离开,寻找叶长风的下落。

找到藏在林中的马匹,两人刚要上马,忽听一阵脚步声由远而近。

“有人!”荣儿轻呼一声,迅速拉着云鹤躲到树后。

“我看门主独霸天下的心愿不日便可实现!”

“瞎说什么,这可是杀头的大罪!”

“夜深人静的,大概只有野兽能听见,你紧张什么?”

“还是小心点好!”

此话一出,便再没了说话声,只听到悉悉索索的脚步声朝树林深处而去。

听那脚步声渐行渐远,荣儿从树后走出,心里甚是疑惑,自语道:“门主?心愿?杀头的大罪?难不成这山西府还有比刘逐更有野心的人?看来这小小的山西府并不简单!”

“小姐,找长风少爷要紧,我们还是快些赶路吧!”云鹤催促道。

“对,现在什么事也比不上长风重要。”荣儿翻身上马,两人朝密道的方向疾驰而去。

再说这李大人一死,他的手下顿时慌了手脚,刘逐的一些亲信便趁乱杀出重围与刘逐汇合,刘逐带领余下的一百多人人速速逃往山西府。

到了城门前,手下大喝一声:“总督大人回府,开城门!”

守城的兵士听此不敢怠慢,速速开启城门,一行人迅速进了城,之后城门便立时关闭。

此时刘逐方才松了一口气。暗想:“只要进了这山西府便安全了!”不过想起阿四的惨死,心中便掩不住难过,这阿四出生入死在身边陪伴多年,是最能读懂他的人,在阿四面前,刘逐没有任何秘密,如今此人已经不在了,刘逐像是少了条臂膀。

长叹一声。刘逐想起衣翎,心里顿时有了些许的安慰,那可爱的女人大概正望眼欲穿的等着他回去。

“先回府,明日在做打算!”他大呼一声之后迫不及待的上了马。

手下人应了一声,跟在刘逐身后朝总督府奔去。

此时刘逐的脑子里满是衣翎的影子,并没有注意到周围的状况。

“大人,前面有人挡住了去路,不肯让开!”

刘逐听此方才回过神来。此时刚刚行至不远处的一片荒地,他定睛一看果然前面有上百兵士横挡路中,看这些兵士的衣着应该是隶属山西府的,这些兵士骑着马,手拿利器,正虎视眈眈的看着他们一行人。看到是山西府的人,刘逐的气儿便不打一处来,大喝一声:“大胆,瞎了你的狗眼,竟敢拦本大人的路,难道想造反不成!”

话音刚落,人群中便有一粗狂的声音响起

“久违了总督大人!”

循着声音,刘逐看到一身穿铠甲,头戴金盔之人骑马上前。

“你?你是谁?竟如此大胆?”看面相有几分相熟。刘逐顿时有些不安。

“刘大人还真是健忘。你到我府上多次难道不记得了?”那人摘下金盔,一脸讥笑的看着刘逐。

“郑大人?你……?”刘逐想说你不是中毒死了吗,但是由于过度吃惊,后半句噎在了嗓眼儿。

“刘大人昨日所杀并非郑某。而是我的孪生兄弟郑庸,这恐怕要让刘大人失望了!”郑大人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完了这句话。眼前的人杀死了自己的兄弟,自然是痛恨。

“什么?这不可能!”刘逐实在是不能相信,何况从未听说郑大人有什么同胞兄弟。

“我那孪生兄弟擅长使刀,而我擅长使抢!难道刘大人没注意?你杀了我的同胞兄弟,我是绝不会饶你的!哼!”

这话提醒了刘逐,那日中毒的郑大人确是使刀,而他也确实听说这郑大人擅长单枪。当时身处险境,也并未过多注意。此时他的心在缓缓下沉。

原来这郑大人有一孪生兄弟叫郑庸,因从小就过继给了大伯,近几日才刚刚来投靠他,所以并没有多少人知道他有这样一个兄弟。这郑庸来的也真是时候,当了他的替死鬼。

“刘逐不明白,这山西府层层把守,郑大人是如何能轻而易举的进入?”

郑大人没有做声,人群当中倒是有一声音回应了他:“有我,郑大人自然轻而易举!”

刘逐定睛看去,又是一惊,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极其信任而又委以重任的阿狸,他立时明白了这一切,有了内­奸­,所有的事情便不足为怪。

他冷笑一声道:“想我刘逐一生小心翼翼,没想最后却被自己的心腹出卖!”

“这并不奇怪,良禽择木而栖,我们两人相比,他自然知道谁更有安全感,其实郑某本不想与你计较,只是刘大人的路与郑某的太过相似,所以不得不如此。”

这话让刘逐一惊,他此时才明白这郑大人也并非池中物。

“难到说郑大人也觊觎皇位已久?”虽已明白但心里仍是不敢相信,平日里这郑大人一副安于现状的样子,看不出半点野心。

“你已是将死之人,告诉你也无妨,想我郑某不论才学还是谋略都远远胜过当今皇上,我为何不能登上皇位?倒是你自不量力,挡我去路,我自然要尽早清除。”

刘逐刚想说自己才最有资格登上皇位,因他不但有皇家血统,而且才学谋略都不逊于眼前的人,但面对此种状况,多说无益,想办法逃脱才是最重要的。看到对方的兵士并不是很多,与自己身后的兵士人数相当,心想还好有胜算的可能,先逃出去再说。

于是一不做二不休,大喊一声:“给我杀出一条血路来!”一声令下,手下人自然不能含糊,个个咄咄逼人的冲上前去。

而郑大人看此却并不慌张,从容吩咐身后人道:“摆阵,我要让他好好领教我的厉害,让他死的心服!”

说时迟那时快,待刘逐等人冲上前,眼前已不是一队整齐的人马,而是化身为一条蜿蜒的长蛇,正从容的等待着刘逐等人的到来。

“不好,这是一字长蛇阵,若是贸然冲进去必然会有去无回!”刘逐早年常看兵书,所以他一眼辨认出这阵的布局,他死命拽住正疾奔向前的马,总算是没有进去。可是他的手下便没有那么幸运了,纷纷入阵,这下子景象尤为惨烈,此阵犹如长蛇蜿蜒盘旋,极为灵活,凡是入阵之人,不论在任何部位都会遭到攻击,所以下场都是一样乱刀砍死。

这一字长蛇阵据说是唐朝人发明,因其灵活的战术颇受青睐,但是会布此阵之人却少之又少,据说到唐后期已经近乎失传,刘逐当然想象不到郑大人会有如此秘笈,不过这郑大人并不­精­通,也只是运用了其中的一式,但仅仅这一式便锁定了胜局,可见此阵的厉害。

“大人,快跑!”阵中有一亲信朝刘逐大喊。此时刘逐方才回过神来,他正处于蛇头的位置,逃脱还算容易,听到喊叫,他立即转身朝来时的方向奔去,只听身后传来一阵叫喊声:“哪里跑?”回头一看,郑大人正和几个手下正边追边朝他频拉弓箭,刘逐不敢耽搁,狠扬马鞭狂奔而去……

未完待续………………………………

第175回 香消玉殒

荣儿和云鹤快马疾奔,待到大同府已是二更时分,天­色­已晚,只好先找了一处客栈落脚,次日,两人便骑马赶往密道。

大同府本是军事要地,再加上前一段时间修筑密道封城,周围的大部分住户已经搬离,虽已是艳阳高照,路上的行人却是极为稀少。

荣儿此时别无他念,一心只想早些找到长风。此时脑海中不时传来长风低沉温柔的声音:“我再也不会抛下你了!”眼睛顿时有些酸涩。

“长风一定没事,他不会抛下我的!”她暗暗安慰自己。

“小姐,你看!”

只听云鹤大呼一声,荣儿回过神,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就见前面不远处的道旁躺着一人,面朝下,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是个死人!”云鹤喊道。

两人快速骑至那人身前,翻身下马,云鹤走上前去,将那人的身子翻过来。

“是他?”荣儿大吃一惊,此人不是旁人,正是刘逐。

“他怎会在此?”荣儿自语道。

“看来老天是开眼的,小姐你看,恶人遭报应了!”

“不对,这其中一定有什么缘由!”看他狼狈的样子,像是被人追杀,按说这山西府刘逐是一手遮天,有谁敢轻易动他?这其中必有缘由。荣儿心中顿生不安。

伸手试探,仍有微弱的鼻息,荣儿赶紧用力掐其人中,少时,刘逐缓缓睁开双眼。

“怎么是你?”刘逐有气无力的说道。

“没想到,你也会有今天!”荣儿冷笑道。

“我……我知道我罪有应得,可是谁让我知道了那不该知道的身世!”

“身世?”荣儿疑惑道。

刘逐长吁一口气。缓了缓,将自己的身世一一告知了荣儿。

“我也是皇上的亲骨­肉­,论才能比那昏庸的皇帝强百倍,若是我做皇帝,必是明君!我……不甘心!就是那些不甘造就了今天的我!”

荣儿这才知道刘逐的野心从何而来。

她冷笑一声道:“虽说当今皇上算不上明君,但你也未必是良材,若是你当了皇上,同当今皇上相比也不过是半斤八两。所谓明君。首先要心寄百姓,可是你呢,在山西府横行霸道,百姓是怨声载道。百姓为一国之本,你如此作为,愧对百姓,又如何能做的了明君!再者,你为达目的。勾结外敌,这更是大忌,所以无论怎样看,你都不配坐那张龙椅!”

刘逐一直认为自己有千万条理由坐上那张龙椅,可经过荣儿这么一说,他倒是语塞了。此时忽觉胸部剧痛。一口鲜血喷涌而出,他知道毒液已入侵心脏,大限已到。

“无论如何,都……已经过去了,就算是恶人,我也得到了应有的报应,此刻你们一定要静静的听我说!”刘逐气喘吁吁道,此时的他已是气若游丝,说话声音极小。荣儿将耳朵凑到刘逐的身前。只听他微弱的声音响起:“这是郑大人的罪证,你们一定要交给当今的皇上,郑大人的野心……”刘逐深深的喘了口气道:“他的野心并不逊于我!”

“什么?郑大人?”荣儿不能相信,这郑大人正是追查刘逐之人。没想到这刘逐死到临头倒反咬一口。

见荣儿一脸不屑的表情,刘逐知道自己的话并不能让人信服,于是他将自己之前的遭遇讲给荣儿听,他几乎拼尽了全身的力气,说完这些之后,已是面如死灰。

他艰难的从身上掏出一个小本子和一把钥匙,“我知道你是好人,我想……”话未说完,抬起的胳膊已经落下,人全然没了气息,眼睛却是睁着的。

荣儿知道他心中唯一放心不下的一定是衣翎,于是道:“你放心,我会尽量照顾衣翎!”这话一说完,那双眼睛才算勉强合上,双手伸开,直到此时,他终于放开了这世间所有的诱惑!

没有了之前的恨意,荣儿忽然有些可怜眼前这个为那张虚无缥缈的龙椅而倾尽终生的人。

弯腰拾起地上的本子和那把明晃晃的钥匙,荣儿有些困惑,要说本子定是罪证,那这钥匙是做什么的?正要翻开本子一看究竟,忽听身后马蹄声由远而近。

荣儿长叹一声翻身上马道:“快走,定是追兵来了!”

两人翻身上马,云鹤在前,荣儿在后,两人速速离去。

走了不多时,只听云鹤喊道:“小姐,现在走那条路?”

此时那马蹄声越发近了。看到眼前有两条路,一条是通往山间的小道,另一条是平坦的大道。

“上山!”眼前是一座大山,山上树木虽不多却也能遮挡些视线。

云鹤应了一声,立即朝山间的小道奔去,荣儿正要紧随其后,忽听身后呼呼的声音传来,随后背部一阵剧痛,整个人便有些晕眩,她意识到自己中箭了!

“云鹤!快走!云鹤快走!”这边喊着,荣儿却停了下来。

“是,小姐!”云鹤应道,他全然不知后面发生了什么。看着云鹤渐入林中的身影,她立时调转马头朝大路奔去。走了一段路,荣儿已是头晕目眩,一个重心不稳,应声跌落马下。

整个人迷迷糊糊,眼睛像被缝合一般难以张开,朦胧中听到身后的马蹄声戛然而止,只听一男子说道:“门主,她已经昏死过去。”

“看来刘逐必是将钥匙交给了她,给我搜身!”另一个声音响起。

只听脚步声靠近身前,一双大手粗鲁的在荣儿身上搜寻着,荣儿想反抗,可此时手脚僵直,完全动弹不得,唯有任人摆布!

“门主,钥匙在这,还有一个本子!”搜身的人使劲掰开荣儿的手指,哐啷一声。钥匙跌落地上,本子也从荣儿的手心滑落。

那人拾起两样东西道:“门主,东西已经得到,这娘们就赏给小的享受一下吧,反正她已身中剧毒,活不久了!”≮墨斋 ≯

“废物,得到钥匙有什么用,你知道金库的所在吗?刘逐一定把地点告诉了她。现在还得留住她的小命,先封住她的血脉,带回去再说!”

于是那人先封住了荣儿的|­茓­位,随后将她抱上马,一行人扬尘而去……

不知过了多久,扑通一声,荣儿觉得身体被摔在地上,随后便有一尖锐之物刺在自己身上。一阵剧痛让她立时清醒过来。

微微睁开双眼,一束耀眼的金光直刺眼睑,眯眼看去,只见头顶有无数条金龙飞在屋顶,光彩熠熠,甚是扎眼。再转头看看四周皆是金碧辉煌,雕梁画栋。

“难道自己被带进了皇宫!”第一直觉告诉她,这一定是皇宫,因为只有皇宫才有这样的气势!也只有皇宫才敢有这样的气势!

“怎么,看着眼熟吧!”转头看一身披龙袍之人正站在身旁。

没错这里定是皇宫!

荣儿勉强起身,正要喊皇上,抬头方才发现此人并非皇上,这正是刘逐口中的郑大人,这郑大人并不认识荣儿。但荣儿是认得他的。荣儿离开长风回到张府之后,曾见他登门拜访过张大人,当然是从帘子后面见到的,此时女子是不能轻易见客的。何况像她这样被婆家休掉的媳­妇­。

“郑大人!”荣儿脱口而出。

“怎么?你认识在下!”郑大人这才仔细端详眼前的女子,只见她峨眉紧蹙,嘴­唇­微抿,一双美目散发着某种强光,让人深陷其中,细腻的肌肤虽因中毒而略显苍白,但仍夺人心魄,可谓是倾国倾城的美女。但这脸庞却又似曾相识!

“你是?”郑大人有些疑惑,能一眼认出自己的人并不多!看女子坚毅的眼神也定非出自小门小户。

“我是张居正之女,张清荷!”

“张清荷!原来如此!”怪不得刚刚有些眼熟,想当初满城通缉张家脱逃的人口当中正有张居正的女儿,他正是从通缉令上看到了她的大概容貌。

“敢问郑大人,这里是何处?”

“金龙会,是我一手创办的,也是我的根基所在!”他的语气里颇有些自豪。

荣儿本还存有一丝希望郑大人是清白,此时她是完全相信刘逐的话了,没有野心的人怎会将这里布置成皇宫的模样。

“看来我的运气还不错,竟然将张居正的女儿捉来了!”这张居正生前一直是他的绊脚石,此时自然是心中愉悦。

“看在你是张大人的女儿,我容你考虑一下,若是将刘逐所说如实相告,我立时将解药给你!”

“哼!”荣儿冷笑一声道:“不知郑大人想知道些什么?”

“自然是这金库的下落了!”他对于所谓的罪证并不介意,这金库的下落才是他最关心的。他之所以关心这金库的下落,并不是因这刘逐的金库里有多少金银财宝,而是有件宝物是他想得到的。

这宝物不是别的,正是一枚传国玉玺,话说这万历皇帝当政之后无心政事,只忙着后宫,尤其忙着专宠这郑妃,不问政事,这玉玺放在御书房,自然也很少动用。谁想有一天待用玉玺之时,玉玺竟然不翼而飞!丢了玉玺非同小可,没办法这万历便找来自己的几个亲信帮忙寻找,当然也包括这郑大人。但找来找去却终是没有下落,后来万历没办法只好让亲信另造了一枚,但这终究是成了他的心病。

说来也巧,这郑大人竟从刘逐的口中得到了玉玺的下落。那日,刘逐去郑大人府上,不经意谈起了玉玺的事儿并悄悄告诉他玉玺就在自己的宝库中,说是只要郑大人信得过他,将来必将玉玺献给他,助他成就大业,所以这郑大人是一直惦记这事儿。

“郑大人不必费心了,小女子确实不知!”别说不知道,就是知道,荣儿也断不能告诉这欲谋反的逆贼。

荣儿强硬的态度,让郑大人有些愤怒,一般女子只要看到这样的架势,通常都会跪地求饶,像这样临危不乱。神­色­安稳的女子他倒是头一次见到,这样的女子用什么酷刑恐怕也无济于事,但有一点,这样的女子通常都很在乎自己的清白。

“哼哼!”郑大人连笑数声对身边两人道:“你们两个替我调教一下!”说话间便有人搬了椅子,郑大人则安然坐在一旁。

“畜生不如的东西!”荣儿痛骂。

郑大人并不理会,只是静坐一旁。此时那两人已是一脸坏笑的走上前去,其中就有刚刚想欺负荣儿的那人。两人一人拽住一只手臂便开始撕扯衣物,荣儿奋力反抗。情急之下一口咬住其中一人的胳膊,只听那人哎呦一声,扯住衣服的手从荣儿手中挣脱出来,吭哧一声,荣儿的衣服被顺势扯碎。光洁­嫩­滑的肌肤瞬间露出。

“这细皮­嫩­­肉­的,竟然还有这么可爱的荷花纹身,真让爷心动!”其中一人迫不及待的扑了上去,荣儿拼命挣扎着。

“慢着!”忽听郑大人大喝一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两个亲信立时吓得闪开,郑大人走上前呆呆的看着脊背上那朵粉红的荷花,嗫嚅道:“这……这不可能!”

“这胎记是……”

因并不是自己的身体,荣儿也是后来才发现自己的身体上还有一个形似粉荷的胎记,她辗转打听了张家的老下人。从他们口中得知这胎记是生来所带,因形似荷花,所以母亲为她取名清荷。

“自然是生来所带,与你何­干­!要杀要剐来个痛快的!这样的折磨一个女子,也算是男人!”

没有回应,荣儿只见郑大人像似变了一个人,一行热泪从眼眶中涌出,没有了之前凶狠和­奸­诈,此时的他只像一个遭受打击的老人。

“春儿。你怎么能这样报复我!”他的思绪回到了二十年前。

“郑贤。你走吧,既然你父母反对,不能娶我,就彻底断了念想吧!”哀哀的声音从屋里传出。

“你放心。我会养活你和孩子的!”

“不用了,孩子不用你担心!”咣当一声,他被关在了门外。

第二天当他再次回到春儿的住处,发现她已经自缢,而女儿不知去向,他也曾疯狂的找过,但都无疾而终,只有女儿身上那朵漂亮的粉荷胎记深深的刻在脑海里。

没错这正是他丢失多年的女儿,上天真会捉弄人,他竟然亲手毒害了自己的女儿。

“快,把她扶到后堂!”手下并不明白这突来的变化,荣儿更是不明白,去后堂­干­什么,难道说他要亲自动手?

“我不去!”荣儿挣脱着。

“我是你亲生父亲,你中毒了,我要将你身体的毒液逼出!”眼泪忍不住从郑大人的眼眶中流出,他悔不当初,但一切已晚,荣儿所中之毒是名叫七步散的剧毒,主要成分是七步蛇的毒液,再混合其他草药使毒­性­更强,七步之内便可毙命,荣儿的|­茓­位虽已被封住,但依然是维持不了几个时辰,便可全身扩散。此药是张大人亲自秘制的毒药,这次只是试用一下,至于解药还没有制出,刚刚说的解药也只是骗荣儿说出金库所在而编的瞎话而已,这种毒是很难逼出的,但是现在也只能如此了。

荣儿有些不解,但此时她也无力反抗,只觉得浑身无力,心在缓缓下沉,整个人迷迷糊糊的,立时昏倒在地。

“清荷!清荷!”

郑大人边唤着荣儿的名字,边抱起她飞也似的奔向后堂。

“长风,长风!”荣儿重复着这个名字,然而她的长风现在到底在哪里呢?

将荣儿放在床榻之上,此时,他脑中一片空白,只顾将自己珍藏的各种解毒之药慌忙找出,给荣儿服下,然后发功想用自己的功力封住她的经脉,这样血液便暂时不会流入心脏,然而,为时已晚,经过一个时辰的折腾,荣儿已是全身发紫,毒液已经难以控制。

“报应啊!报应!”撕裂般的声音在屋顶回荡,他泪流满面扑通一声跪在荣儿面前。

“大人,外面有人闯入!”

“滚!滚出去!”此时郑大人已万念俱灰,只顾趴在地上痛哭。

“荣儿,荣儿!”禀报的人还未下去,只见叶长风和云鹤已经闯了进来。看到躺在床上的荣儿,长风不顾一切的冲上前去!

“长风!”郑大人看到叶长风,方才回过神来,他自然知道这张家的女儿做了叶家的媳­妇­。他一扬手,几个拦阻的亲信都退下。

原来这云鹤回头发现荣儿没有跟上来,便返回去查看究竟,看到荣儿被带回去,便一路跟着想伺机救出荣儿。可是一直没找到下手的机会,直到荣儿被带回了金龙会,云鹤正要回去想办法却路遇伤势还未痊愈一心要找荣儿的叶长风,于是两人决定拼死相救。两人到了金龙会便拼死闯了进来,没想到最终却看到躺在床上的荣儿,叶长风的心碎了。

他抱起荣儿大声呼唤着:“荣儿,荣儿,你怎么了!”说着眼泪便夺眶而出。但荣儿却没有丝毫的反应。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他的双眼几乎要喷出火焰。狠狠的注视着郑大人。

“她中了剧毒,是我害了她,害了我的亲生女儿!”郑大人已是泪流满面。

“别跟他废话,让我一刀解决了他!”云鹤将刀指向郑大人的额头。

“长风,长风!”

“我在这儿,我在这儿呢!”听到荣儿微弱的呼唤声。长风连忙将她抱起应道。

“真的是你吗,长风,我不是在做梦吧!”

“没有,是真的!我就在这儿!”

荣儿微微睁开双眼,立即展露出如花的笑颜,道:“我……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我说过再也不会丢下你,你也要答应我别丢下我!我们要到最美的枫叶林造一所漂亮的红房子,幸福的生活一辈子!你不要丢下我!”长风哽咽说道。

“可是我恐怕不能陪你了,我本就……不属于这里。到该回去……的时候了!你答应我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来生……再续!”荣儿知道自己和长风的缘分已尽。这正应了那高僧的话:繁华尘世飘然而去,一切归原;路到尽头缘未了,来生再续。她相信来生定会与长风再续前缘。

看到荣儿的胳膊猛然垂下,叶长风将荣儿紧紧抱在怀中已是泣不成声。这真是一生一代一双人,争教两处**,相思相望不相亲,天为谁春。云鹤站在一旁看到此情此景也是潸然泪下,没想到历经千辛万苦相爱的两人竟然是天人永隔!

此时跪在地上的郑大人亦是心如刀绞,声声呼唤着荣儿的名字。

哭罢,叶长风抱起荣儿柔声道:“我这就带你去我们的新家!”房里的其他两人还未及反应,他已抱着荣儿风一般的冲了出去。待云鹤追出,叶长风早已不知所踪。

几日之后,郑大人被发现自缢在自己的房里,并且留下了写给皇帝的悔过书。但金库的钥匙却不翼而飞,从此玉玺的秘密便无人再知。逆反风波暂时平静,阿狸等追随郑大人左右的人也相继入狱。

夏允重见天日,继续担任将军一职镇守边关。子轩也回到京城治好腿伤之后则与晴儿携双方老人归隐田园。

至于衣翎,生下孩子之后便远离是非之地,她没有带走刘逐给她的任何财物,她发誓要靠自己将孩子养育成一个正直的人。

1620年明神宗驾崩,经国本之争之后,他最不喜欢的儿子朱常洛即位,而他最喜欢的郑妃的儿子朱常询却未能即位,神宗死后,郑贵妃失去依靠,最后郁郁而终。

多年之后的一个秋天,满山红叶染尽秋­色­,在一片茂密的枫叶林里有人发现了一座漂亮的红房子,房子里摆着一张雕刻­精­美的红木床,红木床上刻着一幅幅图案,每幅图都有一男一女,男的高大威武,女的秀丽优雅,图案上方刻了六个字:相遇,相知,相守。床上铺满了红叶,上面躺着一位美丽的女子,这女子已死去多年,但那倾城的容颜却丝毫未变,乍一看就像睡着一般,床下坐着一位七旬老翁,他面带微笑的看着床上的女子,早已没了气息!人们被这一幕感动,将两人合葬,立碑曰:“双飞墓”

第176回 来生再续

第176回 来生再续(大结局)

荣儿睁开双眼,发现自己躺在一铺炕上,头顶是隐约可见天空的屋顶,旁边只有几把破旧的椅子和一张已经掉了­色­的方桌。看得出这是户穷人家。

“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荣儿努力的回忆着,她只记得自己中毒而死。难道说自己又穿越了?

“姑娘,你醒了,哎呀,真是谢天谢地,你已经昏迷了好多天了。”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妇­人走了过来,手里端着一碗汤。看那装束,是民国时期的。

“快喝点汤吧,这是野­鸡­汤,很补的。”老­妇­人一手捧着­鸡­汤,一手用勺子盛起­鸡­汤放在嘴边轻轻的吹一下然后送到荣儿的嘴边。

“姑娘,你的命可真大,从那么高地方跳下来居然还能活过来,这样的事儿我还是头一次见到……”

一位年逾六旬的老汉走了进来。荣儿眼前一亮,这老伯正是荣儿当初让弟妹上山找的那位老伯。荣儿知道自己真的回来了。

原来荣儿从悬崖上跳下之后,正巧老人在山谷里打猎,看到荣儿坠落下来,老人赶紧跑了过来,幸运的是,荣儿被半山腰的一棵树木挡住了,挂在了树上,老人费尽了力气才把荣儿救了下来,背回家中。只是荣儿一直沉睡不醒 。可两位老人并未放弃 ,一直守在身边伺候。

荣儿的眼睛湿润了,眼角流出了热泪,为能遇到这样的好心人。她颤抖着的张开­干­裂的嘴­唇­,喝下了第一口汤。

正在这时,弟第妹妹从外面跑了进来。“姐姐。姐姐你终于醒了。”弟弟高兴的说。和弟妹终于团聚了,荣儿说不出的高兴。弟妹被照顾的这么好,小脸蛋红扑扑的,充满了幸福和快乐。荣儿的心里说不出的感激。

“姑娘别哭,这是好事,俗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一定会是有福气的人。”老­妇­人微笑着继续喂荣儿­鸡­汤,慈祥的眼睛始终笑眯眯的。

母亲去的早。荣儿几乎已经记不清母亲的模样,她只觉得眼前的老­妇­人和印象中的母亲一模一样,而旁边的老汉那么善良,那么细心让荣儿感到从未有过的温暖,是那个毫无人­性­的父亲从未给予的,荣儿很激动。

“大娘,谢谢你们救了我,要不然我就……”荣儿哽咽道。“如果你们不嫌弃。请收下我们这几个儿女,以后你们便是我们的亲爹娘。我们会孝顺你们一辈子的!”荣儿激动的拉着弟妹的手欲起身跪下,老­妇­人见此赶紧扶着荣儿重新躺下。

两位老人早已通过荣儿的弟妹知道了他们的身世,都为荣儿有这样的父亲而感到气愤。

“以后你们就是我们的亲生儿女!”老汉激动的说。

“老婆子,没想到老了老了,我们一下子有了这么多儿女。真是福气啊。”

老­妇­人也高兴的合不拢嘴:“是啊是啊,真是福气,你看我们的孩子长得多好,以后我们可有福享喽!”

“爹,娘,我们一定会孝顺你们的。”荣儿道。

“呵呵,好,好,我这就把你爹打的野物炖上,今晚我们全家好好吃一顿。”老­妇­人笑逐颜开。转身去准备了。

荣儿和弟妹则与老爹有说有笑。荣儿觉得这就是她所期待的家。一个温暖的家,只是缺少了长风……

又是秋天,又是满山红叶之时, 树叶开始凋零。但这丝毫也影响不了秋天的热情,高大的枫树随处可见,满树的枫叶宛如一团浇不灭的火焰,充满生机……

这景­色­似曾相识,一样的景­色­,但却物是人非。细细回味着和那个叫长风的人共同度过的甜蜜滋味,荣儿的脸上布满幸福的红晕,她并不知道此刻危险正悄悄临近……

“咣当!”荣儿只觉得有东西像风一样从头顶飞到自己的身后,紧接着就听见那东西撞击树­干­的声音,她转过身来,惊奇的发现一把小巧­精­致的短刀把一条蛇稳稳的钉在了树上,那蛇几乎已经碰到自己的身体。那短刀背面刻有荷花,荣儿呆呆的看着那短刀。

“还好,没忘记这把刀,那么主人也应该还记得吧。”身后响起了那深沉而充满磁­性­的声音。

荣儿一惊猛然转过身,“长风!”看到的是那张曾经在梦里出现了无数次的脸孔。只是那张脸比起梦里的脸孔有些沧桑,有些瘦削。但眼睛仍然是那么 深邃,那么温柔,那么迷人 。荣儿的心跳加速,脸上飞起了片片红晕 。

“真的是你,我不是在做梦吧,你真的来了吗?是真的吗”荣儿使劲掐着自己的脸,似乎难以置信。

“真傻,可不是我,你让我找的好辛苦啊。”长风将荣儿的手轻轻拿开,一把将荣儿拥入怀中,紧紧地抱着,生怕再次失去无处找寻。

原来,自邵杰受伤后,一直在离小镇不远的村子养伤,本来稍有起­色­,但听到荣儿跳崖之后,便口吐鲜血,不久就撒手人寰,此时长风的游魂恰到此地,于是这邵杰就变成了长风。

“这辈子,我哪都不去,只求守在你身边!” 长风深情的凝视着荣儿 ,很久很久……也许他要用一生的时间去凝视,也许更久……

荣儿暗想:这就是她最爱的男人,此生再也不能错过,这辈子她要好好的守在这个男人身边,不对,还有下辈子,下下辈子……

起风了,片片红叶落了下来,两人的头上,身上都缀满了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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