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步走近死亡的旁水蔓,匪气十足地落座四仙桌,故意将匣子枪搁在面前,头不抬眼不睁地问:
“彭当家的,备齐了吗?”
“齐啦,都放在仓房里。”彭宪臣答。
“噢,你挺懂事。”旁水蔓很满意,说,“彭小姐也争气,做胎啦,我送她回来,你要好好将养,生了崽我再接她走。出了差儿跑梁子(枪)不认亲!”
“岂敢,岂敢!”彭宪臣唯命是听道。
“放她马里(回家),”旁水蔓对身旁的一个胡子说,“和老根子(父)老底子(母)并肩子(兄弟)们亲近亲近。”
驴背上拖下彭桂琴,她被连扯带拖弄到上屋。俄顷,彭家人一片哭声。我们故事的重要的人物该出场了,七爷独自走进客厅,神傲视。
“你?”旁水蔓见这张面孔很生,穿戴不俗,气概不凡,顿生几分敬畏也生几分狐疑。
“老彭家的蛐蛐(亲亲)。”七爷长衫一撩,大方地坐在旁水蔓对面,开始“摆隐示”——他操起茶壶,将桌上的两只茶碗一只碗不倒满水,一碗故意倒洒了水。
对于烟茶阵一知半解的旁水蔓,他听说过烟茶阵中有仁义阵、绝阵、义气阵……他没看出七爷摆的是赶自己走的隐示,倒猜出七爷是江湖上的人,“他是里码人(同行)。”
“朋友串?”旁水蔓问,这句黑话意思是你来会朋友?
“久占。(在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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