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们在蚂蛉沟接车。”七爷说。
蚂蛉沟前不巴村后不巴店,荒坨子连绵,隐蔽和逃走都是最理想的地方,七爷选此处接货安全无疑。
“蚂蛉沟,中,大后天傍晌午车赶到。”臧佰传说。
谈完接送粮食的细节,七爷觉得离开大院再回来说不上什么时候,有一件事问下长兄:“大哥,我娘回来过吗?”
“回来过。”
“什么时候?”七爷惊喜道。
“前几天,”臧佰传说,“回来经营扎彩铺。”
“她现在架火烧?”
“她了挂条子(挂条子:离开部落村外出办事需请假,俗称挂条子。),说去哈尔滨办事,十天左右回来。”臧佰传告诉他,转而又问,“三妈在干什么?”
“领导一支队伍。”七爷说。
“同你一样……”
“不,她的是报国队抗日。”七爷说。
至此臧佰传才知道程笑梅的身份,如果划分阵营,他们各是一种势力,胡子打家劫舍,报国队反满抗日,村长代表统治阶级与胡子、报国队势不两立,报国队和胡子又不同道。长兄冒险给粮食,臧佰传冲着七弟而不是胡子,为程笑梅提供进出部落村的方便,冲着三妈而不是报国队,在臧家,亲搅缠里边,这三种势力更为复杂。
“人各有志。”臧佰传叹然。
计划黑天离开,七爷呆在炮台里回忆自己的经历:
——七爷常到牤牛河边遛马,它是一条横跨西大荒而注入了辽河的季节性河流,大母都拉村外那条小河便是牤牛河的支流。
“记住芨芨草开花前。”这个抹不掉的声音,七爷走到哪里就响到哪里,出现这声音眼前就展现一块白沙滩,沙滩上诱人的……精武、旁水蔓你们害我好苦啊!七爷恨旁水蔓,恨精武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