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君,太君,”刘奔儿娄手还攥着通红的高粱穗,“这是我家的地,收点粮食,五口人指它活着……”
“抓起来!”日军曹长命令道。
两个日本兵不由分说,将祖孙拽上车。
“太君,往哪儿拉我们啊!不让整高粱,我们不整行了吧。”刘奔儿娄求饶,但无济于事。
“带走木头!”曹长喊叫。
在无人区被逮住,通常刺刀挑死。并非日军发了善心,一老一少另派用场,今生今世回架火烧部落村是不能的,当天把他们送到四平街。曹长称刘奔儿娄祖孙为木头,决定了他们的厄运。日军秘密在四平街设置了杀人实验场(1934年11月10日,日本陆军直辖的陆军化学实验所满洲派遣队秘密在四平街驻扎,对外称“关东军防疫供水部”,是石井细菌部队的前身。见《四平文史资料》(张文魁整理)。),实验需要大量材料——活人,日军称为“木头”。
日本兵走远,二柜震耳子带人向蚂蛉沟赶去。
臧家运粮车没那么顺利出架火烧部落村,在大门口给警察拦住:“谁家的车,去哪儿?”
“呃!”臧佰传清下嗓儿,走到来警察面前,说,“我家去镇上卖粮食。”
“臧村长,是你家的车呀,”警察不想得罪村长,放行道,“走吧走吧!”
“快去快回!”臧佰传对派出赶车的杨管家说。送粮交给七爷,得派靠的人去,管家说他去,当然没有比管家更把握的人选,于是由他带一个老板儿,他们各赶一辆装满粮食的马车。
两辆拉粮的马车刚出大门,牛小眼跑过来,说:“臧村长你们车上街,正好捎个脚,我去亮子里。”
啊!臧佰传心一折个儿,特务要搭车拒绝不成,他坐车粮食咋交给七弟啊?
“怎么,我坐车不方便?”牛小眼话里有话道。
“方便,咋不方便。”臧佰传赶忙说,“满满登登拉一车粮食,你坐在上面不舒服。”
“没多远路,能将就。”牛小眼爬上粮食车,诙谐道,“坐高粱袋子上醒酒(民间将醉酒者放进高粱囤子,认为以醒酒。)。”